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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沈南栀清者自清,但忽略了这细节,也容易让人误会。

    她只得认栽,求饶道:“这是我的疏忽,我若早些意识到他害我,绝不会收这鸳鸯囊。”

    “对澹台阳你就是疏忽,对林温言你倒是仔细得很!”澹台枭显然不信她半个字,又恨道,“说!你到底跟澹台阳说了什么?”

    沈南栀这才意识到他到底为何震怒,是怕她把眼疾之事外传。

    她赶忙发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将你的病症外泄,而且你可以问你的眼线,我是否击打过澹台阳?我根本没让他靠近我!”

    “打情骂俏还敢炫耀?”澹台枭当然知道!

    那小二将一切都告诉他了,沈南栀就是在和澹台阳打情骂俏!

    “……”沈南栀无语了,也知道辩解无效,只得道,“你若执意偏听偏信眼线之言想杀我,但你最起码等到晚上。你昨夜答应给我一天的时间治你的眼睛,现在时间还没到,你不能杀我。”

    若非如此,澹台枭方才在楼上就会杀了她,这女人倒是会盘算。

    “好,本王等到晚上再杀你!”澹台枭这才松开了她的脖颈。

    沈南栀这才喘上一口气,不过她也不愧,每次澹台枭接触她的肌肤,都会被她吸收紫气。

    所以被掐脖子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晚上,沈南栀掐指算着天时地利,低声笑道:“今晚难得月圆,取月之精华为他洗去眸中浮华,足够让他眼睛好转了。”

    四个丫鬟却纷纷不满:“主人,他那样掐你,你居然还要给他治眼睛,真是太讨厌了!不如戳瞎他跑路吧!”

    “好了,别生气了,有他在,你们几个全都能早日疗养好,干嘛这样对待他?态度好点,我没事儿。”她心宽着呢。

    她才不会因一时之气离开澹台枭这极品炉鼎。

    她找了十年极品炉鼎未果,她师父也寻找十几年未果,现在让她瞎猫撞上死耗子,她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疗养圣物!

    否则如何跟冷雾秋抗衡?

    “走吧,你们几个可得好好护法,别让什么阿猫阿狗打扰我们。咱们能不能在这王府立足,就看今晚了。”她笑了笑,高兴朝澹台枭的院子去。

    却不料才到院子,就见林温言跪倒在澹台枭面前,死死拉扯澹台枭的脚哀求:“表哥,求求你杀了那贱人吧!要不是她,我怎么会身败名裂?就是她联合那些纨绔害我啊!”

    澹台枭不胜其烦,他满脑子只有沈南栀和澹台阳是否有关系?他真的误会沈南栀了?

    对于林温言的请求,他冷声敷衍道:“本王会杀她的,但不是现在。”

    “那表哥要等到什么时候?”林温言眼底都是失望,她不敢相信沈南栀才来了一日,竟然在澹台枭心中的地位,比她还重!

    她好不甘心啊!

    “林温言,你凭什么冤枉我害你?除非你能证明那三十人和我有关系,又能证明是我让沈雪莲带人来看戏的,再证明你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粗糙衣服,还能被我认出来,打晕后在无任何人看见的情况下,还能凭空将你丢入三楼,还在房间里准备了烈性药害你。若不能证明这几点,就把嘴给我闭上!”沈南栀大步上前,眸色比月光还冷沉。

    林温言闻声扭头恨去:“贱人!就是你害我的!你肯定会妖术!”

    “幼稚!”沈南栀厌恨道,“分明是自食恶果,还敢怪别人?要怪,就怪你不该和沈雪莲起这样歹毒的心肠!”

    “……”林温言恨得切齿,却无可奈何。

    “还有,那三十人是王爷在第一时间杀掉的,他们甚至没来得及供出沈雪莲就没了。王爷已经在拼命维护你的名声了,你可别不知好歹,一再伤王爷的心!”沈南栀再次警告,想彻底堵住林温言的嘴。

    但林温言显然还要再往她身上泼脏水,阿春急忙冷嘲道:“林姑娘这是狗急跳墙了么?什么都怪在我家主人身上。你别忘了,府中真言大师早给你算过卦,说你今年命犯桃花,烂桃花不也是桃花么?你这是命定有此一遭!”

    林温言顿时朝阿春恨去,然阿春脸上被烫毁的地方还没恢复,模样更可怖,顿时让林温言怒火被压不少。

    但她还是不服,正要继续说什么,却被澹台枭一声厉呵止住:“够了!温言,给本王滚回院子去!再闹,就滚出王府!”

    这一声令下,直接截断了林温言构思好的所有污蔑之词。

    她也知道如今自己脏透了,哪里还配肖想澹台枭?

    可这一切都是沈南栀害的!

    这贱人!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沈南栀付出比她还惨重的代价!

    “是……表哥。”林温言哭哭啼啼离开了。

    澹台枭这才将冷透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见她身边四个丫鬟都捧了一些折成三角形,用红绳串起来的东西,一看就是做法之物。

    他不由得真的怀疑沈南栀会卦术,毕竟这些护法之物府中的真言大师也常用。

    “王爷,咱们可以开始了,请到阵中来。”沈南栀示意春花秋月布置现场。

    春花秋月立刻拉起法阵,分别处于四个角,黄色符纸和红绳,以及铃铛,在月色下骤然迅猛闪过一道淡金光,但速度太快,常人根本看不见。

    澹台枭迟疑地步入阵法中,顿觉通身冷冽,再抬头看去,所有的月华似乎只为他而生,全都朝他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