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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人,最是碍事。

    “没有,就是觉得殿下运筹帷幄,雪儿敬佩不已。”柳凝雪摇了摇头,将脸在百里青辰的胸口蹭了蹭。

    “是嘛……”拍了拍柳凝雪的胳膊,百里青辰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

    既然如此,那就还是可以多留一段时日。

    “是啊。”柳凝雪点头,眨了眨眼睛,“殿下,如今百里鸿渊回来了,你……”

    “放心,无碍。”百里青辰轻笑一声,“今日,是雪儿有功。”

    “真,真的?!”一听到这句话,柳凝雪顿时欢喜得从百里青辰钻将出来。

    百里青辰:“雪儿难不成还不信本宫?”

    柳凝雪一听,立马又将身体窝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当然不会。”

    顿了一下,又忍不住轻哼一声,“只是今日那百里鸿渊待凤夕若……”

    百里青辰哪里听不出柳凝雪话里的意思,当即笑道:“雪儿放心,以后你只会比凤夕若更幸福,毕竟你可是我大齐未来的皇后。”

    “殿下……”这话一出,柳凝雪感动得眼泪哗啦啦的直往下落。

    百里青辰拍了拍她的脊背,眯了眯眸子,“说起来,雪儿有好一段时日没有回丞相府了罢?明日得空,本宫陪你回去看看岳父大人如何?正好本宫近来得了两幅墨宝,想来岳父大人会喜欢。”

    柳凝雪怔了一下,接着欢喜抬头,“殿下说的是真的?”

    “自然。”百里青辰微微一笑。

    灯火明灭时,他眸子里的神色却不见半分笑意。

    “那……雪儿也有东西要送与殿下。”

    “哦?是什么?”

    “等三天后,三天后,殿下就知道了。”

    第43章 留不住她,还要这双腿做什么?

    摄政王府,书房。

    看着坐在上方的主子,陈桐红了眼眶,六尺高的身体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撼天动地。

    “属下恭迎殿下回府!”

    一句话未说完,已是哽咽不已。

    随着陈桐一同前来的王府下属,也一个个眼角泛着泪水,神色激动。

    百里鸿渊让十六上前将人扶起,“不必多礼,这三年,你受苦了。”

    陈桐摇头:“属下不苦,能够为殿下守府,是属下的荣幸。”

    说完,看向百里鸿渊的膝盖,“是殿下受苦了……”

    “无碍。”百里鸿渊淡淡一笑,“时候到了就会好了。”

    陈桐一听这话,只当百里鸿渊是安慰自己,心头更加苦涩,恨恨道:“主子,可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要让他知道是谁,他定要将那些人挫骨扬灰!

    百里鸿渊嗤笑一声,唇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却没有说话。

    陈桐看到他这个模样,当即就明白,自家主子这是心里有底了。

    当下强忍住内心的难受和不适,把这三年来府里的一些重要事情挑着汇报了。

    十六站在百里鸿渊身侧,见陈桐说着说着就下意识地往自家主子双腿看去,接着眼里的情绪悲痛几分,声音沙哑哽咽几分,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个陈桐不是性子一直很耿直,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怎么这回,主子都说腿没什么事,他就是不信呢?

    只是主子要瞒着,他哪里好多说?

    只好别开眸子,跟十四一样,假装没看到。

    也算是,眼不见为净。

    陈桐这么一说,便是不少事情,等说道最后,已过了足足一个时辰。

    百里鸿渊眯了眯眸子,“前段时日的事情,本王已经知晓,你做得很好。”

    听到这句话,陈桐不由得一怔,眼睛瞪得老圆。

    这件事情不是被太子和三皇子联手压下来了吗?殿下居然已经知道了?

    深吸一口气,陈桐捏紧手指,咬牙切齿道:“殿下,太子和三皇子狼狈为奸,包藏祸心,尤其是太子!殿下可莫要再轻信他们两个伪君子的话!”

    他可是记得,三年前太子总是跟在自家殿下跟前,一口一个皇叔叫得无比亲热。

    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被他们这般小人行径诓骗这么久!

    听到他说道这两个人,十四和十六的眸子里也隐隐多了几分寒意。

    陈桐只是觉得他们包藏祸心,却不知道这二人早就已经,甚至……

    百里鸿渊抬手让陈桐平静下来。

    “殿下……”

    “殿下的意思是,他已经知道了,你先别急,不要打草惊蛇。”十六见陈桐这个憨憨越来越激动,忍不住开口帮自家主子当嘴替。

    陈桐眼睛一亮,表情明显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属下就知道殿下运筹帷幄!”

    十六嘴角一抽,心想这憨憨虽然憨,但这马屁拍的,却是比他们要不动声色的响。

    雪过天晴后的春夜,春意中裹挟着料峭,窗子被吹开一个角,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屋里的烛火明明灭灭。

    在阴影与光亮的交错中,百里鸿渊的表情让人看不尽然。

    过了一会儿,百里鸿渊揉了揉眉心,“陈桐,时候不早了,你先行回去歇着罢。”

    虽然心里不愿意离去,但陈桐看着自家主子一脸疲惫的模样,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待得房门一关,前一刻还带着几分惫色的人眸子里的神色瞬间冷冽起来,红唇微抿,仿若夜里开放的荼靡,哪里还有半分白日的温润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