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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玧莞尔,由着他牵了手,往外间去。

    不过头发还没梳呢,披着吃饭可不像样,所以先去妆台前坐着,简单挽一挽。

    裴曜就坐在旁边等着,倒也安静和谐。

    但没想到就只坐了这么一会儿,就见福喜急匆匆从外头进来了。

    “殿下,殿下,宫里头来人,陈贵妃说皇上吐血了,请您过去一趟呢!”

    “怎么回事,今儿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裴曜站起身来,眉头紧蹙。

    福喜摇头,“贵妃娘娘也不知,派人来时,太医正给看着呢。”

    方玧这会子也已经挽好头发了,扶着青容的手过来。

    “殿下去看看吧,这可不是小事,若真有什么,也好做打算。”

    吐血在这个医学不够发达的年代里,确实不能忽视。

    要是承景帝不行了,裴曜就真的立马要上位了。

    裴曜看了方玧一眼,点头。

    “孤走了,你别担心,好好照顾自己,包子趁热吃。”

    “嗯。”

    方玧应声,目送着他离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 想求情

    宫门口。

    马车刚停稳,裴曜就从车上快步下来,洪正跟在后面也是面色紧张。

    刚走了没两步,敦王就从后头赶了上来。

    “皇兄。”

    裴曜转头,放缓了脚步,“泽义,你也得了消息吧。”

    “嗯,母妃未曾主持过大局,皇兄还是快进去吧。”敦王沉声道。

    如今李皇后被囚,后宫就是他的生母陈贵妃一手操持了。

    两人不再言语,快步进了宫,往承景帝的寝殿赶去。

    彼时后宫中位份高的几个嫔妃都已经在了,陈贵妃和瑞嫔站在一起,还有四公主。

    现下三公主也被囚禁着呢,明王亦是,五皇子又还小,承景帝膝下此刻能来侍疾的,也就敦王和四公主两个了。

    当真也是可笑,最后能好好在身边尽孝的,是平素承景帝最漠不关心的两个孩子。

    敦王是男孩儿还好些,四公主,恐怕承景帝都记不得她今年几岁了。

    这都是题外话了,现如今孝字当头,就算当爹的不行,当儿女的若顾及自己的面子,还得做好面子功夫。

    所以这会子,裴曜这个侄子和敦王,堂兄弟两个还是冲在前头。

    “太医说,还是那丹药的缘故,那东西药性大,伤了身了,恰好今日皇上心绪起伏大了些,所以就吐血了。”陈贵妃对二人解释。

    裴曜迅速抓住了重点,“不是静养着么,怎么会心绪起伏大。”

    他这么问,瑞嫔就在旁边答了话。

    “贵妃娘娘和我已经查过了,是三公主,她设法递了一封书信出来,让皇后从前的婢女,如今的美人钱氏,送到了皇上手里,皇上看过便吐了血。”

    她边说着,陈贵妃就示意自己的贴身宫女把那封信拿了过来,递给裴曜。

    接过书信看完,裴曜的神色就冷下几分。

    “你看看吧,孤先进去瞧瞧皇叔。”

    将信顺手递给敦王,裴曜迈步先进了寝殿内室。

    彼时承景帝正躺在榻上,双目紧闭,面色蜡黄如土,俨然是病的不轻的模样。

    但听见动静后,还是立即睁开了眼睛,朝床边看来。

    见是裴曜,瞳孔便缩了缩,旋即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皇叔当心身子。”裴曜面色淡漠。

    但手上却上前扶住了承景帝,在他身后垫了个大迎枕,叫他靠着了。

    只是他刚要收回手,就被承景帝紧紧捏住了手腕。

    “放了他吧!”

    承景帝声音沙哑。

    裴曜视线与他对上,就见他眼底泛红,带着几分哀求之意。

    但裴曜并不为之所动,一点点将承景帝紧抓在他腕上的手掰下来,塞回了被子里。

    “皇叔病了,朝中的事情自有儿臣,皇叔不必操心。”

    “是朕把你养大的!”承景帝瞪大眼睛,眼珠子凸的像金鱼,“朕还没死,你该听朕的!”

    裴曜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若寒霜。

    “儿臣从未忘记皇叔的养育之恩,从小到大,从无不敬,可皇叔也别忘了,您为何有资格抚养孤,若非皇叔忘了对孤父皇的承诺,孤与皇叔之间,何至于此。”

    他的语气平静,看似轻描淡写,但周身气压,尤其是那双眼睛的的凝视,让承景帝没由来的一阵气短。

    是心虚,也更是害怕。

    承景帝在这一刻似乎看见了先帝,看见了那个他从前做皇子时,乃至封王时,都不敢仰望的皇兄。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承景帝背后生凉。

    更让他忽然清晰的记起,当年在先帝的病榻前,他是怎样恭敬伏地叩首,惶恐百般的发下毒誓,会好好守护江山,把帝位再传给裴曜的场景。

    心头一滞,承景帝的身子也软了几分,气势随之弱了下去。

    但避开裴曜的眼神,默默半晌后,还是道了句。

    “放了泽成吧,他纵有万般不是,可他好歹是你血脉相亲的堂弟,如今他已经不能再威胁你了,只当是可怜可怜朕,不要让朕,白发人送黑发人。”

    “明王追杀孤于城外的时候,皇叔怎么不曾说这些话。”

    裴曜轻笑一声,反问。

    “孤早已告诉皇叔,皇叔的病痛全都来自明王命人所献的丹药,若无此番变故,长久服用还颜丹,皇叔也不过一两年寿命,这御金丹,可是明王给皇叔您的催命丹,皇叔当真如此疼爱嫡子?连这些都不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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