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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不想着七天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实在抱歉。”

    樊清一有些不好意思,摊子来的人越来越多,这卡片相当于给她忠实客户的……隐藏福利。

    他们信得过她,她予以回报。

    “樊嫂子,给我定一个七天的,钱给你。”

    樊清一哎了声,从架子车下抽出一个笔记本,递过去,“这里都是预定的,你也可以把自己名字写上去,定金多少,每天的花费,以及当天的结余……”

    “我们自己记?”

    那人愣了下,笑,“樊嫂子这么信任我们。”

    他笑着把自己名字记下,又抬头看了眼今天的菜,把自己想吃的写上去,算了下钱,扣掉,写下结余的钱数,再递还给樊清一。

    樊清一接过,随手放回原处。

    那人又是一愣,“嫂子……你不看看?”

    “不用,我信得过你们。”樊清一抬眸飞快的与那人对视一眼,笑了下,低头继续盛菜。

    那人哎了声,“嫂子大气。”

    见樊清一这行事风格,排队的工人又有两个开口预定七天的,樊清一也是把笔记本递过去,让他们自己记。

    等前面盛完,轮到说不给钱先拿卡的那人,他点好菜像是想好了,下定决心问樊清一要笔记本,打算也预定个七天的。

    结果,“不好意思,七天卡只有十份,已经全发出去了。”

    那人啊了声,“只有十份?”

    “十份七天卡,十份三天卡。”

    樊清一眼带歉意,“不好意思。”

    那人犹豫了一下,“那给我定个三天的吧,三天的是送两个菜,荤素都能要是吗?”

    “对。”

    那人露出笑容,“好,就定个三天的。”

    有他的例子在前面,后面想定七天的,都遗憾的改成了三天。

    没有一顿午饭,能白得两个菜,也挺好。

    会员卡试推行了一段时间,先开始排队的人还有意见,后来发现卡片的好处后,都捶胸顿足懊悔当时没定。

    只能排队看着他们拿会员卡的先吃。

    而他们……有可能排到跟前,饭菜刚好卖完。

    不少人想让樊清一再多弄点会员卡。

    樊清一有些犹豫,小女儿劝她,【不能弄太多,这卡得依稀为贵,太多……就没人珍惜了。】

    李琉璃也很赞同这个说法。

    樊清一就放弃了增加会员卡的打算,每天持续出新菜式。

    换着花样做菜,送的吃食每天也不重复,客人完全没有吃烦的时候。

    老客带新客,口碑也慢慢在纺织厂传开。

    都知道门口有点远的地方,有个樊嫂子,做的饭菜一绝不说,送东西也毫不手软,虽然话不多,但 为人大气。

    牛家离开后,又有几家模仿樊清一,但都因成本太高赚不到什么钱放弃。

    樊清一的自助餐成了纺织厂门口的唯一。

    附近的摊贩都认为樊清一像牛家人说的那样,上面有人。

    对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横眉冷对,也不敢在私底下搞小动作。

    每天见面,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打招呼。

    “樊嫂子,今天出摊挺早啊……”

    “樊嫂子,你家小珊瑚吃胖了啊,瞧这小脸嫩的,你可真会养孩子……”

    “樊嫂子我来买俩菜,别说你这菜真是好吃。”

    “……你这双胞胎长的真标致,嫂子以后有福了。”

    好像以前当面叫樊寡妇的不是他们,好像背后戳着人家脊梁骨骂她是扫把星的不是他们。

    面对他们,樊清一都微微一笑,不说话不接话,不主动也不让人下不来台。

    她是来做生意赚钱的,只要不影响她,旁的她都可以不管。

    樊清一的生意一直很稳定。

    从夏凉衣卖到换上厚棉袄时,她手里已经攒了小一千。

    期间,刘斐斐每周都要过来一两趟,有次带着刘母过来,想让樊清一去他们政府那块儿,她在那边上班,可以多帮衬她。

    樊清一拒绝了。

    一是她不想麻烦刘母,二是距离太远,一来一回得一两个小时。

    她说的坦诚,刘母有些可惜,不过还是很尊重她的决定。

    想着,要不回头给她寻摸一个门面,总不能一直在外面摆摊。

    夏天还好,冬天怎么办?

    刘母把这事给刘父说了,刘父打电话给刘二叔,“你留意点你们厂附近的门面,离的近点儿的。”

    “嗯?给樊清一?她找你们要的?”刘二叔一下就猜到了。

    “没有。”

    刘父批评弟弟,“她从来没开过口,是我跟你嫂子心疼她不容易,想着有个门面,最起码大冬天的不会在外面受冻,她还带着个孩子……”

    听刘父提到孩子,刘母就心疼的直叹气。

    刘二叔摇摇头,“行,我记下了。”

    兄弟俩说起樊清一被人算计的事儿,刘父责怪弟弟,“你说就你厂门口发生的事儿,你也不知道跟我们说一声,我跟你嫂子一直都不知道……”

    那孩子也是个嘴严实的,来他家送了几回菜,提都没提过。

    还是斐斐去她摊子上,听旁边摊贩说才知道。

    刘母知道后,又气又心疼。

    大半夜的睡不着觉,跟他抱怨,“说好咱们帮衬那孩子的,你瞧瞧,她受欺负的时候,咱们根本不知道,还心安理得的收她辛苦种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