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前妻》 第1章 《绑架前妻》 作者:宋语桐(宋雨桐)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 宋雨桐绑架前妻赌场事业遍布世界各地的麦格夫,是个百分之百的国际赌场大亨,黑白两道全要敬他三分,而且还得尊称他一声:麦老大。 像他这种势力大到可以呼风唤雨的男人,何时曾惦记哪个女人的脸来着? 就只有华棠──那个曾经跟他在小教堂里山盟海誓的一日妻! 这两年来,他从来没有找过她,也没尽过丈夫的本分,但她的脸却老是在他毫无防备时出现在他的脑海…… 什么?她那个无缘的前夫竟然是国际知名的麦老大?! 他不但逼迫报社开除她这个王牌女记者,甚至派人绑架她,还设计她欠下他五十万美金,藉此逼她留在他身边来抵债! 可偏偏她生平最大的弱点就是对性感俊美的男人没辙,一对上那双迷死人的黑眸便身子发热、腿发软,再加上他那恶霸的天性,她也只能很没骨气的乖乖就范了…… 楔子秋意凉凉的十一月天,阳光普照,大地一片祥和,位于阳明山的私人独栋别墅外,一大片绿油油的草皮上,今日正举行着一场喜气洋洋的户外西式婚礼。 鲜花簇簇,五星级饭店主厨所掌舵的美酒佳肴,配上世界知名乐团现场演奏世界级的乐曲,婚礼简单却隆重,不够华丽,却绝对的浪漫。 今天是国际葛拉尔私募基金亚洲区总裁席尔斯的私人派对婚礼,现场宾客云集,混着各国各色人种。虽然他已经低调到根本没发帖子给任何人,只除了准新娘向千晴的若干亲戚,还有已经在台湾等着喝他喜酒的同门师兄弟陶冬悦和麦格夫,但是现场的宾客还是快要挤到爆! 因为媒体喜欢追着他的新闻跑,连国外记者都闻风而至,让他皱了好几次眉头。 有一堆人从国外送礼过来,礼物堆得像山一样高,也有一堆人送花过来,把他的别墅堆得像个大花园,天空上还有满天招摇的气球,红橙黄绿蓝靛紫,气球下绑着的丝带迎风飞舞,美不胜收。 终于——新郎新娘互相为对方套上戒指,在众目睽睽之下拥吻,当牧师宣布礼成,天空上的气球瞬间爆开,从天际洒落而下一片片的玫瑰花瓣,就像是一场红色的花雨,美丽得让人惊叹连连。 在这同时,有名穿着粉红色短洋装的女记者蹲在会场的一个小角落,顺手从小包包里捞了一本小笔记本,开始振笔疾书,与她前来的摄影记者也穿着正式的西装,偷偷用小小的数字相机在旁边捕捉今天婚礼的最佳镜头。 「华棠。」 「干什么?没看见我在写稿喔?你赶快拍啦,等一下我们溜回去,马上丢到主播台去播,非得抢到独家不可!」 来了一堆记者,却不准人家拍照摄影,不准现场转播,不准带笔电,简直就是没天理!要知道,记者也是要混饭吃的,那个席尔斯有必要把大家搞得这么累吗?越想越气。 「可是……」 「可是什么鬼啊?快拍!」头也没抬,华棠只是用力催促着。 「华棠。」 又有人在叫她,可是声音不是摄影记者阿克的。 皱眉,华棠蓦地抬眼——「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前妻小姐。」麦格夫对她绽放着最帅气迷人、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 见鬼了! 当真是见鬼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快跑!是她第一个念头。 她也真的跑了…… 「要追吗?」一旁的陶冬悦也跟着麦格夫望向那穿着粉色洋装,却可以跑得比鸵鸟还快的女人。 「我不用追的,我要用绑的,她还欠席尔斯一笔巨额赔偿金哩!有债就得还,讨债这种事,交给我就对了。」麦格夫微笑的望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远方。 他,还真是有点想念这个小女人呢! 第一章「妳被开除了!」 台湾最大八卦报的工商版主编王阿财,毕恭毕敬的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正式且有点怯懦地对着此刻站在他面前、对他瞪大她那双美丽大眼的王牌女记者华棠,宣告着上头的最新决定。 厚~~根本就是要他命! 从昨天半夜接到大老板命令的那一秒钟开始,他就睡不安枕,一直失眠到天亮还不够,一大早到办公室来等着向她宣布这个消息,本社的王牌美女记者却睡到快中午才到报社来,害他一直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把抛光石英砖的地板都磨得大失光亮,累得那个扫地阿姨拚命的拿抹布在上头抹,看能不能把它抹成原来光洁无瑕的模样。 啧,怎么可能? 所以他继续踩过来踩过去,一直到美丽的华棠终于穿着白色翻领衬衫外加一件套头毛衣,还有一条洗得破破、穿在她身上却又非常具有时尚感的牛仔裤,踏进他的办公室为止。 终于说出口了!他真的很棒!改明儿应该跑到外头记者室去大肆宣扬他那无比的胆大包天,竟敢亲口说要开除王牌记者华棠小姐。 华棠瞪着王阿财,美丽大眼闪烁着一股弒人的气焰,两手环胸,无名指上仅分却是最上等的钻石戒指,正和它的主人脸上的微笑一样,散发出它最灿烂无比的光华。 她在微笑,美丽的笑,眼中却有杀意…… 王阿财带了她两年多,常常都要面对她这张美丽却又恐怖的脸,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明明他才是她的上司,他怕啥?只是因为他是堂堂大男人之尊,不跟小人与女子计较罢了……真的是这样而已。 「你刚刚说什么?」她温柔开口问着。「可以麻烦您再说一次吗?我刚起床,耳朵还没开,怕听错了。」 嗄?要他再说一次?哇咧…… 「应该……不会错的,妳的耳力一向很好。」没胆子再说一次,王阿财反而讨好的赞美起对方。 「是吗?」华棠笑得风情万种。要知道,她可是一等一的上等美女,笑起来不只艳冠群芳,而且对男人有百分之一百的杀伤力,她越笑,没胆子又好色的男人只会更拿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阿财拿出手帕擦汗。「我说华棠啊,妳该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我小小主编可以决定的事,对吧?上头说要开除妳,我也没法子——」 「没法子?没法子你敢跟我说没法子?」华棠脸上的笑更艳丽了,话却不再从容,连珠带炮,轰得对方头都没时间抬起来。 「你手上出了几次大纰漏,哪次不是本姑娘靠着美色帮你去搞定的?你能升官加薪也是这两年的事吧?如果不是我常常丢独家给你,你可以这样平步青云?还有,上次你该死的拿人家回扣报出假新闻,给我炒内线,要不是有我帮你摆平,你以为你还可以安稳的坐在这个位子上?该死的王阿财,你敢给我说你没法子?失去了我,你以为你工商版主编的位子还可以坐多久?就算要了你的命,你也都该把我给保住,不是吗?」 一串话,说得王阿财无地自容,好想哭给她看。 「那个华棠……」 她气得继续瞪他,可看他那副孬样,又心软了骂不出口,只好深呼吸再深呼吸,就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一拳把那张脸打下去。 「理由?」 「嗄?」 「我问你上头开除我的理由是什么?」忍不住又对他吼。 「嗄?」王阿财被问倒了,这一点,他真的真的忘了问……不,也不是啦,是上头根本就不给他机会问就挂电话了。 她看他傻在那里,心中的那把火终是烧了起来,可是语气却变得凉凉的,很凉,凉到让人站在大太阳底下可能都会觉得冷。「你……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我……」 「你,你什么你!你真是太了不起了,王阿财,我真是笨呆了才会没把你从位子上拉下来,直接坐上主编的位子。我帮你老婆想,帮你儿子想,帮你全家的生计想,你却从来就没有为我尽过一点点当上司的心!真是够了!」吼完,华棠完美的转身,踩着自信又专业的步伐往外走。 回到她的座位,她开始找来一个大纸箱收东西;没那个闲功夫慢条斯理的收,她只是把属于她的东西全丢进箱子里,就直接抱着那只大纸箱走人。 「华棠。」有人在背后唤她,她不用回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是摄影助理阿克。他跟她配合很久了,没义气也会有感情,何况他绝对比里头那个王阿财对她更有情有义,这一点,她绝对不会怀疑。 办公室里安静得不得了,连她吸鼻子的声音都彷佛可以传达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让大家知道她有多生气、多压抑、多委屈。 该死的!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给人的印象,她才不要示弱呢!就算天现在塌下来,她就算痛死,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哭。 「有事吗?你今天很闲喔,没新闻跑?」华棠没回头,双手紧紧抱住箱子,手却在打颤。 「我帮妳。」阿克的大手伸过来帮她抱住那只沉重的箱子,率先往外走。「我送妳回去。」 她很想象平常一样回他一句「不必了」,可话梗在喉头就是说不出口,因为她担心此时此刻出口的不是话,而是哭声。 电梯爬很慢,两个人在电梯门口杵着。 「是席尔斯那个新闻,上次妳写他劈腿,对豪宇开发企业的千金不是真心又居心不良的那篇独家报导,听说是席尔斯的助理亲自到报社来说要控告我们,而且求偿五十万美金。 第2章 」 华棠的眉头高高挑起。「所以?」 「他们不只打算要求偿,还要控告,可能上头有什么其它的把柄落在人家手上,又或者上头得罪不起那帮人,所以上头决定先把妳开除以示赔罪。」 「那五十万美金呢?谁赔?」 阿克转过头来看着她,电梯刚好来了,门打开,两个人走进去,按往地下室的楼层。 「这得等判决书出来才会知道吧?」阿克的语气有点无奈。「不过,说什么王阿财都是妳的上司——」 「你最好别见鬼的跟我说,这间烂报社想把这笔烂帐,叫一个月月薪才几万块的王阿财去赔!」 「不然咧?」阿克看着她。 华棠看着阿克好一会儿,突然按下一楼的电梯钮,然后朝他伸出手。「拿来。」 「什么?」 「车钥匙。」她直接伸手到他的外套口袋捞出一串钥匙;她认识他太久,太了解他的习惯了,什么东西放在哪里她根本就一清二楚。「车子先借我一下,我要直接去找那个席尔斯,阳明山太远,坐出租车很贵。」 「可是——」 「我会付油钱给你。」她不想听他啰嗦。 「那这箱东西——」 「你叫出租车帮我送回家。」说着,她掏出她家的钥匙塞到他的外套口袋里。「钱再跟我算,一楼到了,你快去快回,免得被扣点。」说着,她没让阿克再有说话的时间就把他给推出去。 电梯门关上又往下降了两层,门打开,她甩着手上的车钥匙,气呼呼的一脚踏出去。 凭空出现在电梯门口的两名男子突然一左一右的架住她,还用一块湿布摀住她的口鼻! 华棠瞬间昏迷了过去,直接被两名男子带上一辆不知停在地下室多久的崭新积架车后座,很快的被带走…… 华棠梦到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正温柔的拥着自己,抱起她,再轻柔的将她放在一张铺满白色丝质床单的大床上。 床好软好舒服,她的身体却似乎有点沉重,想动动不了,想睁眼也睁不开,她却可以明显感受到有只大掌在她隆起的粉色丘陵上流连,好像想要解开她身上的钮扣…… 她好热,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肥皂味、古龙水味,还有好像是男人刮胡水的味道。 她皱眉,身子不安的蠕动,干涩的唇逸出一抹难听的呻吟声…… 然后,她的唇里涌入甘泉,清新甜美的滋味让她忍不住伸出舌尖想要承接更多的甘露,因为她好渴,喉咙都快要烧起来…… 「现在怎么办呢?我好想吃了她。」穿着浴袍的高大男人,湿透的长发散乱不羁的垂在宽大直挺肩背上,他手里正拿着一杯水,神情有些抑郁的坐在床边,俯视着这个躺在大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大美人。 她的舌尖粉红得好漂亮,一直朝他勾来…… 好吧,他得承认她可能是实在太口渴了,才会因为他亲口喂她喝了一口水而对他做出那种挑逗的动作。 她是无心的,可他怎么办? 抱起来软软的身体,摸起来丰满有致的娇躯,鬈鬈的浪漫发丝,还有那双裹在牛仔裤底下,却百分之百得到他眼光鉴定过的高质量美腿…… 他对她的渴望,明显得就算穿着宽大的睡袍也遮盖不了。 可啊可,绝不能在她昏迷的时候,这叫趁人之危、小人行径,百分之百损了他人人敬称麦老大的泱泱大度。 所以,现在的麦格夫恨不得可以把她咬醒,免得她再伸出她那丁香小舌在唇间探啊探地勾引他。 想着,麦格夫低首,真的狠狠在她纤细漂亮的颈间咬上一口——痛!要死的痛! 痛得华棠终于撑开薄薄的眼皮,亮出那双美丽分明的大眼,然后…… 她的眼瞪大了,更大了,再大…… 华棠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像只无头苍蝇般直想往外冲,虽然头昏脑胀的她根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甚至连自己身在何处都还在状况外,但看见眼前这个男人,她只有一个直觉,就是——逃! 逃得远远的,逃到再也看不见他的地方,逃到让她彻底的忘记世界上有这个人的存在,一切都当是她在作梦。 如果可以的话。 可惜,她没那个命。如果她有那个命,几年前就不会倒霉的在某个小小的机场遇见他,然后莫名其妙的跟他结了婚又离了婚,连洞房花烛夜都没度过,就这样分道扬镳了好几年。 说过没那个命,被下过迷药的她才一跳下床就腿软,四肢无力的直接倒在麦格夫怀里——「啧,亲爱的前妻小姐,妳知道我刚才花了多少的时间,才克制住自己不碰妳吗?妳现在这样扑上来直接把我抱得紧紧的,我得警告妳,我很难保证自己的大手不会去碰妳,更难保证我的身体不会自动自发的把妳压在身下……」 麦格夫好听的嗓音低哑着,环抱住她的那双手臂终是十分有克制力的,只是礼貌性的托住了她柔软好摸的身子。 咬牙,切齿,他突然有点怀疑自己何时在女人面前变成了君子,竟然循规蹈矩到这种莫名其妙又窝囊的程度?他对女人一向说抱就抱,根本没有人拒绝过他,只有人求过他。 而如今……是怎样? 好歹她的头衔也是他麦格夫的前妻,摸摸她、吻吻她、抱抱她,也绝对说不上是一种罪过吧?他却在忍!拚老命的忍! 话说得那么白,这个男人就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她要不是腿软得根本站不住,她会直接这样朝他扑过来,刚好倒在他只穿着浴袍的两腿之间吗?而且她的手好像还刚好扶在不该扶的地方…… 蓦地抽手,她的脸红到耳根,想说假装不知情,两只脚却软得连逃开的力气都没有,只好继续窝在他怀里,让他身上滚烫的热气一直朝她闷过来,闷得她快透不过气…… 「我……你……我是说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是谁?」说话语无伦次,就当她是被迷药迷过头,到现在,她的鼻尖还是有淡淡的香味。 不过,她现在确定了方才在梦中的味道了,就是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好香好闻,还让人有忍不住想靠更近的欲望。 她甩甩头,企图思考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跟她在一起?但却脑袋空空。 他倒好心,干脆直接跟她说:「我绑架了妳,所以妳在我这里,至于我是谁这个问题,妳千万别告诉我妳不记得了,那很伤男人的自尊心,而我……从不允许人家伤我的自尊心。」 浪荡迷人的笑,漾在麦格夫那张俊脸上,看起来令人目眩神迷。 而且,他那张脸靠她那么近,灼热的身子也贴着她…… 华棠咬唇,低下眸不敢再瞧这男人充满魅惑的黑眸,她会被蛊惑!一定会的! 她不拜金,不崇尚名牌美食,但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对性感俊美的男人没辙,如果不逃,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可,怎么逃? 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绑架我?而且,你不知道绑架是犯罪行为吗?你会被抓去关,抓去坐牢!你是搞黑社会的啊?就算是黑道大哥也该懂得是非,不会平白无故就在街上随便掳人!我欠你钱吗?还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了?竟然绑架我……该不会是……」华棠陡地抬起头来瞪着他。「是席尔斯那个大坏蛋叫你绑架我的?」 席尔斯?大坏蛋? 如果堂堂葛拉尔私募基金亚洲区总裁席尔斯知道这个女人是这样说他的,会不会把赔偿金提高数倍啊? 当年他们那个出了名的怪师父,在美国收了陶冬悦、席尔斯跟他为徒,教他们习武。偏偏他麦格夫刚好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所以明明是赌场里叱咤风云的麦老大,却是师父的三个徒弟里排行最小的小师弟,上头有个二师兄席尔斯,还有美国最大华人银行尼顿财团总裁的独生子陶冬悦这个大师兄,三人的关系就跟亲兄弟差不多。 不过,他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骂席尔斯那家伙是个大坏蛋哩。 呵,通常这样的用语应该用在他身上才对。 麦格夫挑眉微笑,伸手揉揉她的发。「聪明又大胆的女孩,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思念着妳,原来是有原因的。」 啥?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思念着她? 这……最好不要吧?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初跟他是如何在被万人追杀的状况之下相遇的,末了,还得被迫当他的妻,帮助他混过那重重安检,才能让他搭上一架破飞机辗转离开那个鬼小岛…… 甩甩头再甩甩头!她试图甩去那场恶梦!偏偏,眼睛睁开,这个男人的脸就出现在她眼前,任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不是梦…… 这个认知让她真的懊恼得快死掉。 她只不过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良家妇女,只想要过着自由平凡的日子,却偏偏在两年前遇见了他,然后,就再也忘不掉那段与他一起逃亡、被追杀的记忆片段,老是被吓得在恶梦中惊醒,不是哭,就是担忧…… 说起来,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个路人甲,他不该一再出现在她梦里,让她为他担忧、为他心痛、为他哭……现在,还可恶的直接出现在她面前! 天啊……她绝不要跟这个男人再有牵扯! 这个男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危险又令人感到不安的人物,才跟他相处一段时间就梦了他两年,那如果再相处下去,天知道她会不会就这样笨笨的再也忘不了他?甚至还爱上他? 喔!才不要…… 绝对不要! 「你错了,大错特错! 第3章 我既不聪明又不大胆,我很笨又很胆小,而且怕死得要命。不过,不管如何,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明白你这个人为何会思念我?我们是陌生人!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先生,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可以拍胸脯跟你保证你认错人……唔……」 她叨念不休的唇被一股霸气的温热给堵住了。 托住她俏臀的火热大掌,终是无法再安安分分的待在原处当个废物,自动自发的按住她的臀密密的贴近他…… 胸口敏感的粉蕊因他霸气的拥抱而与他刚强健硕的身躯相互摩挲,引起她骨子里深深的颤栗与渴望,她期待他的吻可以转移阵地来安抚她胸前的疼痛,却又担心他的唇一离开她的嘴,她便会丢脸的发出羞人的呻吟声…… 完了!她想。 真的完了!她很清楚自己天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对性感帅气的男人没辙…… 现在好了,太好了,这个性感得要命的男人竟然这样吻着她,那钢铁般的有力双臂像是要把她全身嵌入他的身体里似的…… 疼痛,却又让她的身心灵感到深度的饥渴。 「你……放开我!」尖尖的指甲刺进他硬邦邦结实的肉里,本想让他理智的放手,孰料他的身体强壮得有如铜墙铁壁,弄痛的反而是她。 「想起来了吗?」他的唇稍稍离开她的,长长睫毛下迷魅的黑眸勾魂摄魄的瞅住她嫣红娇艳的双颊。 [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想……想什么?」聪明的女人应该趁此刻在对方的重要部位踢上一脚转身走人,可偏偏,她的身体好像比刚才更软、更虚弱了,要逃开这堵墙,保证比登天还难,还不如乖乖的留在人家怀里继续装傻。 「想我曾经这样吻过妳吗?」 有吗?她忘了。 忘了忘了忘了,她得了失忆症……她不断地替自己洗脑再洗脑,就是不愿意再想起自己曾经跟这个男人的相遇,甚至还莫名其妙当了他一日妻子的事实。 麦格夫笑着。「还是不记得吗?」 可为什么,每当他抱着别的女人睡觉,天亮时,不管他身边的女人躺的是谁,眼前这张脸都会出现对他笑? 害他整整两年以为自己得了一种叫幻想症的病。 他麦格夫,不仅是拉斯韦加斯麦格赌场饭店创办人,还是澳门沃尔赌场饭店的董事,未来亚洲最大赌场娱乐中心麦金赌城最大股东,要什么女人没有?前仆后继地全扑过来差点没让他厌烦到想吐,他的脑袋瓜里何时装过女人的脸来着? 可这面容呵,曾经在某个中南美洲的小教堂里,与他山盟海誓过。许是上天在罚他吧?所以硬是要他天天惦记着这张脸! 但就算是如此,他也从来不曾想要再寻她,因为他是麦老大,鬼神不忌的麦老大,可以在世上呼风唤雨的麦老大,凭什么要他在心上硬摆个女人不可? 真要算,就是他欠她一份恩情了。 因为他欠她,所以老天才罚他每天抱着别的女人的身体,隔天醒来看到的却还是这个女人的脸。 老实说,他有一阵子气她气得要死,因为那段时间她的脸老是在他每天醒来的第一秒钟出现,根本就像只阴魂不散的冤魂。 想不到,真想不到,就在过了整整两年多漫长的岁月之后,就在他以为她的脸不会再天天出现在他面前之后,他竟然会在小小的台湾再次遇见了她…… 小女巫。他在心里低咒着。 既然遇上了,他就非得把这件事搞定不可。 他才不要就这样放走她,然后让她的脸继续天天出现在他床边…… 让他害怕吗?倒不是,因为她美丽得紧。 他只是不想要有个女人硬塞在心中某个位置的那种桎梏感,他麦老大向往自由,任何人都不该羁绊他的脚步,包括她——华棠。 华棠摇头再摇头,打死不承认自己认识他。 她哪能明白这个男人脑袋瓜里刚刚转着的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要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这样才能保平安,身心自在,过着幸福快乐平凡又安定的日子。 她要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她的生命里根本就不该出现这样的男人!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再多下点功夫了……」 什么?他说什么?下什么功夫? 话没来得及问出口,嫣红小嘴已再度被封住…… 他麦老大是何许人也?绝对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她这个小女人松口,承认他与她的那段过往姻缘! 第二章那过度忘情的吻,让麦格夫疏於防备,陡地——胯下传来一阵剧痛! 那痛,绝对会让任何一个男人痛到哭爹喊娘,狂性大发,然後失去理智的把罪魁祸首给拖出去砍了! 冷汗直冒,此刻的麦格夫双手握拳、青筋暴露,咬着他那一口好看的白牙,磨着、蹭着,就是不想失去他麦老大平日的威严,更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认输,承认自己刚刚被她那条美腿死命一踹,痛得非常非常想杀人…… 这女人,明明长得娇艳动人,明媚如花,五官精致秀丽,小嘴嫣红性感,饱满的货色,生来就像是为了要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他以为,她会像每一个窝在他怀里的女人那样温柔,被他的吻搞成一滩水,结果……她竟然发狠似的用脚踹他「那里」?!那是男人的至尊至宝耶!这个粗鲁无礼又刁蛮任性的女人! 他气得痛得说不出话来,却依然四平八稳的端坐在床上,汗一滴一滴落下,淌在他宽阔壮硕的胸前。 着实,性感得要命。 可此时此刻的华棠根本没那心情欣赏这男人的力与美,她心虚得要死,死命踹完人後就整张背贴在房间门上,本来想马上拉开门转身走人,却怕一转身这男人就会掏枪毙了她…… 她才不要!她还有大好的美丽人生耶! 至少她正面对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眼底,要躲还可以躲得掉吧? 不过,如果这个男人现在扑过来掐死她,应该也不太难……假如他现在一时之间找不到枪的话。 「你——」麦格夫瞪着她。「给我过来!」 「我才不要!」她华棠又不是笨蛋!「你不能怪我,是你绑架我,对我非礼,对我又吻又摸……总之,你活该!就算以後它再也不能用了,你也没权利怪在我头上!」 话说得又直又爽快,可她还是有点担心的瞄了他「那里」一眼,真怕它被她给踢坏了,要是这样,她的小命大概也玩完了。 虽说,她对这个男人的来历根本一点都不清楚,可是她百分之百知道他的来历绝对不简单,而且非善类,当年她可是跟他出生入死了好几回才把小命保住,安全回到台湾来的…… 去去去!别想了!她说过她得了失忆症不是吗?忘了忘了忘了,她早该把两年多前的恐怖事件给忘得一干二净!又不是什麽可歌可泣可留恋的美丽故事,犯不着一直兜在心口上。 「我——叫你过来!」要不是他现在一时半刻痛得动不了身子,她以为她还可以这样对他叫嚣吗?这个可恶的笨女人! 「我说了我不要!」小手在身後紧紧抓着门把,华棠准备伺机而动。 麦格夫将她的一举一动全冷冷的看在眼底。「你以为你走得出这间房间,就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胯下的剧痛让他失去了戏弄这个女人的耐性,方才魅惑性感的脸庞此刻转为一抹诡谲的阴冷。 翻脸像翻书一样快,指的就是他这种男人吧?华棠暗暗心惊着,抓着门把的小手拧得更紧,紧到都发痛了。 她在害怕,一点都没错,她害怕得要死,可却又硬要假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就是她!一只纸老虎。 说来说去,她跟眼前这个男人的关系根本就和陌生人没两样,偏偏又曾经如此如此的亲密,甚至还结过婚,在结婚证书上盖过彼此的手印…… 怪就要怪她太好心太善良又太笨太愚蠢,生死关头,就是无法弃这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於不顾,硬是把身高一八五的他用自己纤细的背给挺着一路的逃,不让那些追杀他的人发现他的踪迹。 他说他得改名换姓,立刻搭机飞离那个见鬼的中南美洲小岛,所以迳自拉着她到机场旁的一间小教堂便草草结了婚。拿到结婚证书後,也不知用什麽鬼法子就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办成了一张假护照,亲密的搂着她的腰到机场买机票。 受重伤又戴着墨镜和英国绅士大黑帽的他,看起来是直挺挺又潇洒迷人的站着,事实上他全身的重量都快压倒她,脸上却还是挂着迷人的微笑,告诉机场票务人员说是要带他的美丽老婆去拉斯维加斯度蜜月…… 她真是佩服死了他的镇定,更佩服他演戏的本事,明明伤重得已经快要晕倒,却还能若无其事的对着别的女人笑…… 华棠再次甩甩头。 真是够了,不是说忘了吗?就忘掉吧,忘掉这个男人曾经带给她的回忆,不管是惊恐的还是思念的……不对!她怎麽可以拿他的词来用!她才没有思念这个男人过,一次也没有! 总而言之,她相信此刻的他一定是痛不可抑的,只是强忍着不愿示弱,否则,他大可直接扑过来掐死她,而不是用他那冷得快要冻僵人的眼神威胁她过去。 「信不信我可以逃得掉?」下巴一抬,华棠高傲无比的对他宣战。 麦格夫笑了,只是一张俊脸显得有些扭曲。「那你现在就逃吧,关於你欠席尔斯的五十万美金,我会找王阿财和阿克讨回来! 第4章 你知道的,我的身价高到可以让一堆人跑到中南美洲那种鸟不生蛋的小岛上去追杀我,所以,要处理这种小小的债务问题对我而言根本是轻而易举,你走了之後就别回来求我,我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家伙,绝不搞什麽仁慈那一套。」 王阿财?阿克?五十万美金? 这三个名词怎麽会从他口中蹦出来?难道…… 「是你?是你害我被报社开除的?」华棠想起前两天在席尔斯和向千晴的婚宴上见过他,她还以为自己当时是眼花看错人了,更以为是他没多大本事可以查到她,所以没有跟上来,原来,他根本就是等着这一天来绑架她! 他绑架她,不是因为他真的思念她,而是为了要她偿还那五十万美金。 他,是替席尔斯来要债的。 不知道为什麽,这样的认知竟然让她的心轻轻地抽了一下,有种怪怪的感觉,很浅很淡,但真的……怪怪的,不舒服。 「原来,你真的是席尔斯那个大坏蛋派来的!你是他的跟班?小弟?还是你混黑的?专门负责讨债勒索兼绑架?」 麦格夫觉得下体的疼痛渐渐减轻,说起话来也不再像方才那般吃力,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深锁的眉转为轻佻。「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是谁吗?我们结过婚!」 华棠很快地打断他的话。「我们没结过婚!我根本不认识你!也没必要认识你!」 「可是你是王牌女记者华棠啊,既然可以查得出席尔斯远在纽约的八卦新闻,怎麽会查不出来我是何方神圣?」 「要我查出你是谁,至少要给我你真正的名字吧?你当我是神啊?看到你的脸就知道你是干什麽勾当的?」当初他跟她虽然结了婚,可是他签的是一串英文名字,而且保证是假的,是她笨笨的,才会把真名给写上去……真的很笨! 然後,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妻子——一日妻。 麦格夫笑了,云淡风轻地问:「你怎麽知道我当初写在结婚证书上的名字是假的?」 华棠想也没想便道:「那是当然,你不是说要办假护照吗?护照上的名字跟证书上的名字是一模一样的,不是假的,你当初干什麽还要再办一张?」 闻言,麦格夫笑得更大声了,像是中了乐透然後快要发疯的前兆的那种笑…… 「你笑什麽?」害她越看越毛。 「还跟我说你不记得我是谁了?亲爱的,你连我办假护照的事都一清二楚,还想耍赖吗?」 嘎?天啊! 头好痛…… 华棠抚额轻吟,觉得今天的自己真的是白痴加三级!她平日的精明干练、能言善道都到哪里去了?竟然会一头栽进对方设下的陷阱里?! 麦格夫朝她走来,当高大的他站定在她面前,像尊伟大的神那样居高临下笑望住她的时候,她真的很想很想马上把自己变小,不,是变不见,因为真的是丢脸死了。 「你究竟想要干什麽?」认了,反正一切都是假的,承认她曾经跟他用的那个假名字结过婚又怎样?那名字是假的,婚当然更不会变成真的,而且当年她送他上那架破飞机的时候就说过!别忘了,等你一上飞机,我们就算离婚了。 她亲手撕了那张结婚证书,撕得碎碎的,跟着飞机飞上了天空,挥撒在天地之间,如烟灭。 那场婚姻,不是闹剧,只是为救他的一条命。 然而,她却发现自己竟然常常梦见他,梦见他在她的梦里死去,让她哭得好伤心好伤心…… 那种感觉就像是真的一样,好痛。 呼~~她深呼口气,小手摸着心脏,感受那曾经为他伤透心的悸动,扑通扑通地,她的眼眶红了,因为那感觉就像他真的死掉一样,那样的让她觉得无依无靠,抓也抓不住。 明明,就是个陌生人而已啊。 她就是不懂,她为什麽要为他一再伤心,而且是在梦里? 麦格夫皱眉,一手的掌心罩住她摸在心口上的小手,另一手则轻轻挑起她的脸,望着她莫名其妙泛红的眼眶,还有那红通通尖挺俏丽的鼻子……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轻问着,像冬日霜雪中绽放的阳光,那样柔、那样软、那样的温暖心扉。 「没有。」华棠瞅着他,被他的指尖轻抚上颊畔的触感舒服极了,心,也因为他此刻的温柔而舒服极了。 多想呵,一辈子就这样,停留在这一分这一秒,可是不可能,根本不可能,连在梦中她都可以为了他的死那麽伤心,如果这事是发生在真实的世界,那她的世界不就会因此崩塌了吗? 她受不住的!也不想受! 所以,非逃不可。 她不要遇见他,不要再看见他,就永远当作是一场梦境就好。 「没骗我吗?」犀利的眸像是要穿透她的灵魂似的,麦格夫的俊眸中带着一抹绝对的认真。 「没有。」她又说了一次。 「那就……谈公事吧。」轻锁的眉解开了,罩在她小手上的大掌也很君子的自动移开。 「什麽公事?」 「你欠席尔斯的五十万美金。」 讲到这个,华棠的元神马上归位,无梦无幻也无情。「我没有欠他!他有未婚妻却脚踏两条船是事实,我的报导没有错!是他怕我坏了他的事,所以才气到想找人教训我一顿吧?现在他婚也结了,顺利娶得美人归,还跑去美美的地方度蜜月,有必要这麽小鼻子小眼睛吗?五十万美金是有多少钱啊?在他眼底,那根本就像是根煮菜时要放不放都可以的葱而已!」 「说得没错。」麦格夫同意的点点头。「所以,他本来要报社赔偿的是五百万美金,而对你……他根本就没打算用钱来教训你,是刚好被我听见了,我告诉他你是我的前妻,亲口帮你说情,他才答应把你交给我的,还把赔偿金打了好几折,所以,这五十万美金,一毛都不能少。」 华棠气得说不出话来。「卑劣!恶质!你干脆杀了我比较快!你当我华棠是富婆啊?我连五万美金都没有,哪来的五十万美金?」 她说了一堆,麦格夫有听却没有很懂,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所以,你是付不出来喽?」 「没错。」两手环胸,华棠美丽的下巴扬得高高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就这样!」 啧。麦格夫越看她越觉得可爱。 这张脸呵,又倔又强又美得让人直想亲吻她…… 不对!他又不是为了她很可爱才想把她带在身边的,他是为了彻底解决那件荒谬事才把她绑来的!千千万万不可忘却。 麦格夫摸摸下巴,点点头。「那我只好找阿克和王阿财要这笔钱了。」 「什麽?」 「他们一个是你的工作搭档,一个是你的直属上司,所以你闯的祸他们也都有份,既然肇事者不愿意赔偿这笔钱,那我就只好要他们还,要是他们也还不起,那我就要他们一只手或一条腿拿去席尔斯那边交差了事,你觉得如何?」 好样的…… 华棠气得手一扬,就想从那张俊帅的脸庞挥过去,幸好麦格夫眼明手快的箝制住她的手腕,没让她对他做出这般愚蠢的事来。 他眯起了眼。「蠢事做一次就够了,你该庆幸你曾经救过我一命,否则,依你刚刚那一腿,我就会把你丢进大海里去喂鱼,而不是好声好气的在这里跟你谈什麽要钱要命的事。」 「你究竟想怎样?你也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这就是你对待你救命恩人的态度吗?绑架加威胁还要跟我要钱?难道你的命不值得五十万美金?」 麦格夫提提唇。「我的身价,要用百亿、千亿来算。」 华棠眨眨眼再眨眨眼。幸好她的弱点不是拜金,不然,现在可能会直接跳到他腿上去膜拜这个男人吧? 百亿千亿的身价?这个男人究竟是干什麽的?身为工商记者的嗅觉终於慢慢发挥了一点功用,她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穿着浴袍、性感得像天神一样的男人,在脑海中排除掉那段恐怖的回忆,再重新将事件拼凑出另外一个轮廓来。 很难…… 但她很努力的去试。 「既然你身价那麽高,帮救命恩人付那五十万美金不就更理所当然了?」还跟她要钱?有没有天理啊? 麦格夫微笑着。「你现在是在跟我讨赏吗?这时间点会不会太迟了一些?」如果她对他有这个心,不会一看到他就只想着逃跑,像见鬼似的。 他麦格夫长得可是貌比潘安,哪一点可以让她一见到他就吓得脸色发白,跑得比鸵鸟还快? 华棠鼓起小小的腮帮子瞪着他。「你这个大男人说话可不可以干脆一点?现在你是想要逼我还钱喽?还是要我卖身给你,然後你帮我付那笔钱?」 麦格夫轻轻颔首。「嗯,这个主意倒不错。」 「不错你个大头鬼!我警告你,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最好不要打什麽不好的歪主意!」 眸光一黯,麦格夫带笑的眸再次转为犀利阴沉,抓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地用了些力道。「你刚刚说什麽?」 痛……死人了。 「我、我哪有说什麽?我只是说我有男朋友了,碍着你啦?」干什麽用那种可怕的眼光来吓人。「你放开我的手,我的手快被你折断了啦。」 麦格夫松手了,而且抽手抽得太快,快到让那反作用力差点将她的人给弹奇*书*电&子^书开,幸好她的身後就是门板,让她得以靠着喘息。 「名字?」 「什麽名字?我的名字叫华棠啊,谁像你一样还得改名换姓的过日子! 第5章 」 他冷冷的扫去一眼。「我是问你男朋友的名字。」 「嗄?」 「怎麽?连男朋友的名字也能忘了?」 「当然不是。」 「那就快说。」 「我……」要说谁咧?她的脑子快速的过滤着可以假装她男朋友的人选,免得这个大男人突然要她找人来对质,她却生不出人来。 「华棠——」 「是阿克!他就是我的男朋友!」华棠被这一唤,一个名字便脱口而出。 阿克算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对她也很体贴,说他是她的男朋友应该还撑得起场面。 麦格夫挑眉。「那个摄影记者?」 口气好像有点不屑的样子。 「干什麽?人家人穷志不穷,又不像是混黑的可以日进斗金,他是老老实实赚钱的好男人、好老公,以後也会是个好爸爸,你不要瞧不起他,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瞧他那副瞧不起人的模样,华棠想也不想的便堵了一堆话给他。 说到底,阿克可是她的好搭档,连她被报社强迫开除的最後一秒,他都很义气的陪在她旁边,说什麽她都不能让任何人瞧不起他。 「所以,你跟他已经论及婚嫁?」见她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模样,真是令人……气呵。 这个女人,曾经冠上麦太太头衔的女人,曾经在教堂里跟他许诺过一生一世爱着他的女人,如今竟然指着他的鼻子帮她现在的男人说话? 这种感觉,非常非常差劲! 虽然他说不出来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让他的心里此刻涌上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受,但,他一向不是一个会逃避问题的男人。 「跟他分手吧。」麦格夫迳自做了结论。 「什麽?你说分手?!」华棠咋舌。 有没有搞错啊?这个自大狂!他凭什麽要她跟阿克分手?虽然是胡*的,但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妥协! 「对,分手。」 「为什麽?」 「因为……他不可能会愿意为你背负那五十万美金的债务,也付不起,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厚~~她快疯了! 「你这个男人究竟说不说得通啊?我跟你讲半天,你还在扯那五十万美金的债务?你杀了我好了,这样比较快。」 「我不会杀你,不过阿克跟王阿财可就不一定了。」麦格夫扯扯唇,悠哉悠哉地道。 「你——」 「我叫麦格夫,顺便告诉你,我在那张结婚证书上写的就是我麦格夫直接翻译的英文名字,所以,我之前用的护照是假的,後来的那张护照才是真的,包括……结婚证书。」 什麽? 华棠瞪大了眼,万般不可思议的瞪住他。 这麽说来,他跟她的婚约是真的存在过?她真的曾经跟一个男人结过婚?不是假的?全都是真的?这怎麽可能! 「不可能!」她大叫。 「我没必要说谎,你可以把我的英文名字拼一拼,看是不是叫麦格夫。」 她不用拼,因为当他一说出他的名字叫麦格夫时她就知道没错了,她的英文很好,否则当年怎麽会独自跑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小岛上去混了大半年,还倒楣的在打算要回来台湾的机场里遇上他这个大衰人。 麦格夫,麦格夫,麦格夫……她在心里碎碎念着,终於想起这个名字背後所代表的庞大意义。 原来他就是近年来在博弈市场红透半边天的国际赌场大亨麦老大,同时也是这次入主席尔斯老婆的那间公司豪宇开发的董事之一,因此,她才会在席尔斯和向千晴的婚宴上遇见他,因为他根本就是跟席尔斯一夥的坏蛋。 「你之前为什麽要用假护照?」不合情理! 「因为那个时候我不想让自己的身分曝光,所以用了另一个身分。」 「那……那些人为什麽要追杀你?」 「因为我用那个假身分做了一些让他们抓狂的事,所以他们追杀我。」 她惶惶然地问:「什麽事?」 「其实也没什麽……」 「说清楚。至少我跟你出生入死了好几次,我有权利知道真相!」当时,他血一直流,一堆人在追着他跑,她根本没空问他事情的始末,也不想问,怕到最後反而替自己引来杀机。 而如今……问得好像有点迟了。 可是,本来以为一切都是假的,突然全变成了真的……那种感觉,非当事人绝对无法体悟。 「你真的想知道?」麦格夫挑挑眉,不以为女人家会想知道这种事。 「废话少说!你最好不要给我扯谎,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人家跟我说谎话!」 「ok.」麦格夫洒脱的摊摊手。「既然你那麽想知道我的事,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因为当时有个帮派老大的女人跟我上了床,还打算和我私奔。」 嘎? 华棠望住他,傻了。 这故事……会不会太简单了一点? 简单到她一想到当时跟着他受苦受难的那个惨境,她就有想拿把菜刀砍他的冲动…… 第三章华棠愣着,时间彷佛瞬间静止,过了好一会儿,麦格夫才开口打破沉默。 「我可以帮你付那笔钱,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他大方宣告着。 「是前妻。」她纠正道。「我当时说过了,结婚证书也被我撕了。」 「可是我的没有,还放在银行的保管箱里。」这一句是骗她的,那张纸他是没撕啦,但一直搁在书房的某一个抽屉里,回去翻箱倒柜一番应该就可以把它重新翻出来。 见鬼了!怎麽可能会是这样?在那样紧急得几乎要失去性命的当下,难道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如何设计她来个仙人跳? 华棠气得眼眶泛红。「你究竟想怎样?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为了救你,我答应嫁你,帮你取得假护照,还佯装成你的妻子陪你通关,躲避掉众人的追杀与查缉,甚至在所有人面前说谎,包括天主!说我愿意嫁你,说我会跟你恩爱一世,结果……你现在在做什麽? 「你已经消失在我生命中两年多了,就应该永远消失下去才对,为什麽突然跑出来扰乱我的生活?凭什麽你一出现,我的一切都要依你?凭什麽你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毁掉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的幸福和我的婚姻?简直莫名其妙到了极点!我恨你!恨死你了!我华棠这辈子从来没有这麽讨厌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麦格夫瞅着她,她正在歇斯底里的对他叫嚣着,他应该厌烦的转身走人,不然把她暂时关起来也好,为什麽他可以这般平心静气的让她这样对他吼叫?好像,她天生就有这个权利似的。 他静默着,像是根本没有坐在那里。 华棠被这突来的一切搞得快疯了,而他呢?他的目的又在哪里? 看着她,左思右想,被她的利嘴一再逼问,连他都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忘恩负义的超级大坏蛋了。 他是吗? 只是想把她暂时留在身边,看能不能解决那一觉醒来就会看见她那张脸的问题,却又不能老实的告诉她,他看起来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竟然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疾病」——而且还是因为她才产生的病。 为什麽她就不能像一般女人那样乖乖听话呢?让他抱抱她,亲亲她,摸摸她,然後搞不好三天之後他就腻了,从此不药而愈。 她讨厌他呵…… 唉,如果他也可以讨厌她,这张脸就不会一直出现在他面前了吧? 说来说去,他就是不能放她走。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的那种病如果真的叫做病,那麽唯一可以治好这个病的医生也就只有这个女人而已。 「说完了吗?」窗外的夜空,连月亮都爬上来了。 麦格夫起身,走到她面前站定,身上依然是露出性感胸毛的白色浴袍。 看了好几个小时了,他的接近还是让她脸红心跳…… 不,不对,她现在只想咬他踹他,因为这个男人根本就阴险得可以,竟然还保留着那份结婚证书?!那如果她这两年间嫁了人,不就犯了重婚罪?该死的家伙!她只要想到她竟然还跟这个男人保有婚姻关系,她就完全无法冷静下来! 「我肚子饿了。」对着这双恨死他的美丽眸子,麦格夫的嘴唇却只吐出短短的这一句话。 他肚子饿干她屁事?难不成他想要她煮饭给他吃?门都没有! 「我们去吃饭吧,月亮很圆,还可以顺便看看夜景。」他讨好地道,伸出大掌去牵她的手,低柔的嗓音温柔又充满魅惑。 总之,他把她刚刚歇斯底里骂了一串的话当成屁话,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听进他的耳朵里。 好想哭…… 她惹上的究竟是一个什麽鬼啊?说理说不通,骂也骂不走,连救命恩情这一套都拿来压了,他还是无动於衷,把她的所有话当成空气。 「我不吃。」她甩掉他的手,恼了。 虽然她早已饥肠辘辘,刚刚又吼又叫的早就把所剩的气力给消耗殆尽,但……她总可以表示一点抗议吧? 带着温柔笑意的黑眸陡沉,发出一抹严厉的光,却又在一瞬间散去。 「华棠,可能你真的对我太陌生了,才会以为我的耐性有多好。」麦格夫笑了,突然低下头攫住她的唇,很快地在她张牙想要咬破他一层皮之前又移了开,动作敏捷得让人咋舌。 她抹抹唇,存心气他。 他干脆伸出手去,修长的指尖碰触着她的唇,假好心的顺便帮她抹,浑然忘了她极力要抹去的是他的唇印。 「我说出口的话永远都是命令句,没有徵询的意思,这一点,请你务必牢记於心,懂吗? 第6章 」麦格夫笑道,同一时间也抽回了手。「等我一下,我换好衣服就去吃饭了。」 转身,麦格夫优雅的走到另外一间起居室。 这是个逃命的大好机会呵,华棠想着,目光在四周迅速转了一圈,孰料,她才轻轻一抬脚,就听见起居室里的男人用他那温柔又阴冷的嗓音道:「如果你想逃,我建议你跳窗,因为房门口有整整两排我的保镳。」 一直到麦格夫换好衣服坐上车,华棠才知道原来自己被绑架到席尔斯在阳明山半山腰的私人别墅。席尔斯和向千晴去度蜜月,很大方的把屋子借给在台湾暂无居所的麦格夫为所欲为。 就算她大叫,恐怕也不会有人听得见吧? 可是他要带她去用餐,用餐的地方总是有很多人的,她随便一叫,应该就会有人来救她了吧? 然後呢?她逃了,难道他就会放掉阿克和王阿财?这件事根本不干阿克的事,文章是她写的,而王阿财有儿有老婆,每天安安分分上下班,求的也只不过是那份死薪水,安稳的退休…… 无论如何,都不能因为她而连累了他们。 麦格夫带她到五星级餐厅去用餐,虽然她身上穿着的还是早上那件白色翻领衬衫外加套头毛衣,腿上还是一条破牛仔裤,跟在一身潇洒落拓的麦格夫身边却半点不显局促,大方的落坐、点餐,她身上的气质彷佛是天生的,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那般的怡然自得。 是她常上五星级饭店用餐?和她的男朋友阿克? 不可能,那个摄影师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付得起高价消费的客群。 那麽,就是她有不错的家世喽?因为家道中落所以才去当记者?是这样吗? 麦格夫瞅着她,这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实在了解得太少太少,这根本一点都不像他,如果她不是记者,而是哪一个国家的间谍,或是警方派来的卧底什麽的,那他必定就是引狼入室了。 她,却是他的妻子,曾经是。 或者说,一直到现在都还是? 是啊,为什麽他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呢?他跟他的师兄弟们说她是他的前妻,是因为在他心里真的就如她当初所言,把两个人的结婚当成是一场为了保住性命而必要的仪式。 他得救了,这件事也就如她所言的结束了,可明明……他还拥有那张结婚证书啊,因此,说明白一点,她跟他的夫妻关系根本上还是存在着。 这……实在太有趣了。 麦格夫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竟让他心情莫名大好。 华棠冷冷地睨着他。「你在笑什麽?」她手上切着一块七分熟的牛排,肉汁还带着深红色的血。 「我在想!你该怎麽偿还那五十万美金?」 她瞪他,叉了一块鲜嫩牛排放进嘴里大口大口咬着,像在泄忿,却又如此的赏心悦目,半点不显粗鲁。 她不理他,一直到把盘子里的牛排都给吃下肚去,叫侍者送上现榨的新鲜柳丁汁,然後咕噜咕噜的一口气把它给全喝完!她实在太饿又太渴,而且在这个男人面前也根本不必太淑女,因为没有必要。 「吃饱了?喝足了?」他笑问着,并没有为她孩子气的任性举动而生气。 华棠挑挑眉。「别绕圈子了,我的耐性比你更少,你就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吧,用这种小人流氓手段来威胁一个女人,分明有失大男人的风度,何况是你这种鼎鼎大名的大人物?」 「我要你。」他直视着她的眼。 手上的叉子不自觉地掉了,叉子上头还叉着一块好吃的苹果,侍者赶忙递给华棠一支新的,她微笑的向侍者道声谢,回过头来面对他的则是一张大冰脸。 「麦老大缺女人?这倒是个大新闻!」眼皮直颤,她气得又用力叉了一块苹果送进嘴里咬。 「你是我的妻子,华棠。」 咳——一块苹果差点梗在喉间。 「你是无赖吗?」忘恩负义的家伙!她真是受够了!他硬要把她逼上绝路就是了?该死的男人!当年她真不该救他,应该眼睁睁看他死在乱枪乱刀之下,而不是笨笨傻傻的被他骗去教堂结婚,就为了替他办个假护照和假签证!不对,他说那些都是真的,之前的才是假的…… 去他的!他从一开始就对她说谎,她却笨笨的相信他,一直担心着他!连在梦里都看到他被枪射、被刀砍,常常痛哭出声的醒过来,这见鬼的究竟是为什麽? 啪一声,华棠愤怒的大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右手抓着那原本用来叉苹果的叉子,直接抵在自己的喉间——「我干脆直接死给你看,这样你满意了吗?」 虽然她拿的是叉子不是刀子,很明显欠缺一种吓唬人的说服力,但麦格夫的眉间却隐隐跳动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依然从容的坐在椅子上,餐厅里众人注目的目光完全影响不到他,他的眼里只有这个女人!鲁莽却又有胆识的女人。 虽然可笑,但她全身散发出来的刚强意志却完全不输两年多前,她死命用她纤细的身子撑着他受枪伤的庞大身躯,努力躲避众人追杀的时候。 这个女人的脸,根本就是刻在他的心版上了吧? 要忘掉她这张脸,要治好他那种幻想症,要花的时间可能会比他以为的还要久了。 「这位小姐,是不是餐厅有什麽服务不周的地方?」餐厅经理赶忙上前来查看状况。「呃,请您先放下叉子,有话好说!」 「滚开!」华棠冷叱,虽是纤纤女子,眼神却有无比的威力。 「可是这位小姐……」 「退下吧,经理,我来跟她说就可以了,不会有事的。」麦格夫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簿,签了一张支票递给那位经理。「请你帮个忙,请这些客人先离开,今晚所有的餐点由我支付,可以吗?」 经理捧着那张支票,一二三四五六数了六个零才看到一个数字,看得心脏差点没爆掉。「是,我会照办,马上办好。」 钱,是万能的。 不到三分钟,这间五星级餐厅就只剩下华棠和麦格夫两个人。 窗外的月亮真的很圆,四十七层楼高的夜景璀璨非凡,而今天的夜……却真的太静太静了。 「放下你手上的叉子。」终於,麦格夫出声了。 「我不要!」 麦格夫沉了眼。「我说过,我的话永远是命令句,没有徵询的意思。」 「那又如何?」 麦格夫笑了,自在的把手机掏出来,按下一个快速拨号键,对方很快地接起「去把阿克的右手废了,让他永远都扛不起摄影机。」话落,麦格夫挂断电话,接着,他听见叉子哐当一声落在地板上的声响。 抬眸,他望见华棠愤恨的瞪视着他的眸,她气得全身都在颤抖。「你敢动阿克一根寒毛,我会亲手杀了你!」 太过分了…… 他怎麽可以这麽做?!怎麽可以? 「我随时等着。」 「麦格夫!你这个浑蛋!卑鄙无耻下流的大浑蛋!」华棠哭了,泪水一颗颗地落下。「你不能伤害阿克,这根本不关他的事……」 她的泪,让他的心揪了一下。 撇开眼,他冷冷提唇。「这是你威胁我的代价,不把我的话当话所要付出的代价。」 「收回你的命令,马上。」 「我为什麽要这麽做?」 华棠失去了所有的斗志,重新坐回椅子上。「因为……我会答应你所有的条件。」 麦格夫看着她失去火花的眼,不再有华丽的灿烂。 她是深爱着阿克的吧?所以为了他,她可以放弃一切与他妥协?是这样吧? 麦格夫有些郁卒的想着,心里竟是没有半点快意。 「还不赶快打电话通知你的属下,收回你的成命!该死的!如果阿克真的少了一只手臂!」 「那通电话根本没有通。」存心吓唬她的,没想到作用竟比他想像中的良好,出乎意料之外的只有他的心,竟半点快意也无,一点也不好玩。 闻言,华棠一愣,带着泪的眸子望住他。 「这只是警告。」麦格夫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现在就开始谈条件吧!因为你还是我妻子的身分,所以我可以替你偿还你欠席尔斯的五十万美金,不仅会说服席尔斯撤销对报社的告诉,而且从此之後不再追究这件事,条件是——「你必须陪在我身边半年,我走到哪你就得跟到哪,除非我愿意提早让你走,否则,期限就是半年,半年一到,我会把那张结婚证书给你,而且还会请律师把离婚的程序一并处理好,从那个时候开始,你跟我就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为了拿回那张早就不该存在这世上的结婚证书,为了顺利摆脱这个男人和那五十万美金的威胁,华棠自然是同意了麦格夫所开出的条件,而且,他只是要她「陪」在他身边半年,并没有要求她一定得跟他上床,一定要履行当妻子的义务,甚至还同意不公开他们的「夫妻」关系。 就当她陪着他去游山玩水半年吧,然後她的生活就会再次回到简单又平凡的状态,当然,她还在合约里附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半年後,他必须让她顺利回到报社工作,而且还得给她一个大独家,让她光荣返回报社还能加薪晋级。 他同意了,因为那对他而言根本就是动动一根手指头的小事。 全部……都解决了。 这种感觉对她而言,就像从地狱里突然飞上了天堂般,让她的心飘飘然的奇*书*电&子^书到现在都还安定不下来,半点踏实的感觉都没有。 第7章 她回到家收拾行李,大大的行李箱里装的除了她平常爱穿的衣服和鞋子,只有一堆她一直想看的书和她平常习惯用的原子笔。 麦老大交代过,她不需要带任何东西,她需要什麽他都可以买给她,甚至每个月还会给她一笔可观的零用金随她花用,但她还是坚持要回家做一趟巡礼,坚持让他那辆黑得发亮的座车停在她家门口一个小时以上,让他好好等上一会儿。 虚荣呵,收完东西的华棠干脆躺在自己那张平日睡惯了的大床上,打算小眠一番。她的动作一向快,何况又不必带什麽东西,所以以一个钟头的时间来算,她应该还可以睡上二十来分钟。 至於楼下的麦老大……就让他等吧。 华棠笑着,合上了双眼,幼稚的觉得这样算是小小的报复了这个男人先前对她的威胁与恐吓。 说来说去,想来想去,她根本就搞不懂麦老大开出这样的条件,目的究竟是为了什麽? 他说:他绝不会强迫她上他的床。 他说:她只要在他随时可以看得见的地方,乖乖听话当个美丽的小女人就好了,偶尔陪他喝喝小酒,偶尔陪他说说话,偶尔什麽话也不必说,只要静静的在他身边,这样就可以了。 怪…… 难道是他爱上她了? 闭上的眸陡地睁开——华棠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加速的跳动中。 不可能吧?如果是这样,他怎麽可能开出半年後就放她走的条件?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他为什麽非得兜一个圈子,坚持要把她留在他身边半年才愿意放人呢? 说不通,想不通…… 起身,华棠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还没做,拿起电话便拨了一个号码「妈咪,忘了跟你说,我要出国半年。」 「什麽?」华棠的妈看了一下手表,凌晨一点十五分,有没有搞错?哪有一个孝顺的女儿会在凌晨一点多打电话吵自己娘亲的啊?真是受不了。 「我说我要出国半年,一早的飞机,怕现在不说以後又忘了,反正你早当我是泼出去的水,根本没期待过还收得回来,不过,基於当女儿的小小义务,我还是得告诉你一声我要出国了,地点不一定,可能是拉斯维加斯,可能是马来西亚,也有可能是澳门,或者是南极……」 「女儿,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麽?」只有企鹅才会去住的地方,女儿跑去那里干什麽?还南极哩。 「妈咪,我没胡说啊。」华棠抓着电话,突然有点思亲了。一个人在台北闯荡,老实说,她很少想家、想妈,独立惯了、任性惯了,根本就是天涯我独行的一个人,可现在,她竟真的有点舍不得挂上话筒。「我会想你的,妈咪。」 「女儿,你没什麽事吧?怎麽又会突然要出国?」两年多前女儿去了一个她听都没听过的小岛鬼混了半年才回来,从此就再也没有出过国门了;她如果没记错,女儿还当她的面跟她说过,她打死也不会再一个人去什麽鬼小岛探险了,现在却……唉,就算问了女儿,她也不会说吧? 「是采访新闻啦,外派,我觉得应该还挺好玩的就答应了。」 「知道了,你要小心安全。」 「我知道,妈咪。」 「华棠……」 「嗯?」 「这趟回来,妈咪帮你安排相亲可好?」算算,华棠也二十六、七了吧?该论婚嫁了。 华棠笑了,如果妈咪知道她早在两年多前就跟一个陌生人结了婚,不知道会不会吓得昏过去? 「你想抱孙子啊?」 「想昏了。」 「那就到梦里去抱吧,我会在梦里生十个八个给你抱。」 华棠妈凝着眉,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又在胡扯了!」 「我要挂喽,快去睡吧,晚安妈咪。」华棠迅速的挂掉电话,一滴泪却沿着眼角滑下。 厚~~今天的她真不知是怎麽了?竟然有一种要嫁到很远的地方的感觉…… 神经病! 她真的病得不轻呵。 第四章台湾这一行,着实耽搁了麦格夫太久的时间,要不是二师兄席尔斯受伤住院,要不是非得参加席尔斯和向千晴的婚礼,要不是又不巧遇见了「前妻」华棠,不,应该说是「正妻」了,至少目前是,他也不必在台湾耽搁长达半个多月。 他的赌场生意以拉斯维加斯的麦格赌场饭店为主,近年向外投资的领域包括澳门沃尔赌场饭店,和未来亚洲最大赌场娱乐中心麦金赌城。 身为麦金赌城最大股东的他,事实上并没有打算在正式开幕後亲自参与经营;虽然在这一行大家都尊称他一声麦老大,可是他行事作风甚为低调,至少台面上是如此。 他只是喜欢赚钱、喜欢女人,喜欢在赌场里看尽人生百态以此自娱,喜欢游戏人间,挑战一些好玩或者不好玩的东西。可能是人生太过顺利得有点无趣吧?他在赌场长大,长大以後就给它开几间世界最大的赌场饭店和娱乐赌城,对他而言根本就是件顺理成章的事。 除了两年多前的那一次意外,害他差点命丧黄泉…… 事实当然不如他告诉华棠的那样单纯,当年,他可是特地为自己弄了一个假身分伪装出巡,去跟中南美洲那座小岛的领导人谈生意,结果没想到生意没谈成,还差点客死异乡…… 无论如何,那只是一桩意外,致命的意外。 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才会对这个曾经奋力救他一命的女人如此记忆深刻吧?想抹都抹不掉!唉!这真的是他麦格夫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一定有办法把她的脸忘记的! 只要他每天看着她的脸,终究,会腻死他的眼,然後,不复记忆……麦格夫只能认命的这麽想。 这次带着她在身边,首先他要巡视的地方就是位於马来西亚,那个即将成为亚洲最大赌场娱乐中心的麦金赌城,然後,他得再飞一趟澳门,参加沃尔赌场饭店成立一周年的庆祝酒会,最後才能回到他真正的家拉斯维加斯。 麦格夫的黑色长发按照惯例的束在脑後,黑色衬衫的衣领半敞,牛仔裤搭上一双黑得发亮的方头皮鞋,闲散恣意的跷着二郎腿闭目养神,配上他那俊挺得像刀刻出来的五官,那模样……根本就是个痞子!帅毙了的痞子! 头等舱里的人不多,华棠和麦格夫坐在同一边,距离很近,感觉却很远,从飞机起飞开始到现在飞机快要降落了,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她一眼,也没有跟她废话半句,就好像当她是空气一样的不存在。 卑鄙无耻的设计她,要她非得留在他身边半年的人是他没错吧? 一定要安个妻子的头衔在她身上,非得拗个半年才小里小气的愿意还她自由的人是他没错吧? 他却把她晾在一边,一副他累得快死掉的模样?! 华棠越想越气,美目瞪着那张俊脸,竟有种想伸手用锋利的指甲去刮破他脸皮的冲动…… 她忍住了,随着飞机的下降,她的指尖有些泛白的紧抓着扶手,紧咬住娇嫩的双唇,随着每一次高度的降低,她的心脏就差一点停止跳动…… 「你干什麽?」麦格夫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见她面容惨白,唇都快给她咬破,终是皱了眉,忍不住开了口:「你不会是害怕搭飞机吧?」 她没有! 以前没有! 全都是遇见他以後才开始有的…… 不过,她才不要跟他说这些。 厚~~又来了!这次的地面真的离天空很远耶,怎麽一直降一直降,降个没完没了啊? 一只大手掌伸了过来按住她的手——好冰。 她甩掉他的好心,麦格夫皱眉,整个人干脆侧过身去,长手完全不顾主人意愿的将对方的脖子给勾过来——「你、你想干什麽?」华棠瞠目,被他突然间放大数倍的俊脸给迫得红了脸,连呼吸都不敢了。 「我想吻你。」麦格夫坏坏地笑。 「什麽?」这个不遵守诺言的坏人!华棠瞪着他。「你明明说过不逼迫我跟你上床的喔,这麽快就忘了你所说的话吗?该死的浑蛋!」 麦格夫哈哈大笑。「放心,我没法子在这里跟你上床的,我只是要吻你而已,吻,一个吻而已,我可爱的妻子。」 「住口!我说过!」 「不准我喊你爱妻吗?知道了,那我喊你亲爱的好了。」他的健臂将她纤细的身子拥得紧紧的,宽阔好看的额头抵住她,说话的时候吐出的气息全轻吹在她脸上,搔痒着她的脸颊耳畔,也骚动了她的心。 她望住他,因为太近都快失焦了,眼也近、唇也近,近到他只要再靠近一分就会触碰上她的唇。她屏住呼吸,本来紧抓着扶手的双手,不知在何时已改为紧紧攀住他的双臂。 目的,其实是要推开他的,狠狠地推开!可是她的手却一直没有动作,她确信她的大脑已正确下达指令,要把这个霸道的大男人给推开,可是她的双手却一点都不听她的话了…… 那唇,微微勾起,性感的在她的眸光里跳动。 她的心脏狂跳不休,此时此刻,她的一颗心只为这个男人的靠近而激狂跳跃,早就没有空隙去感受飞机的迅速降落,甚至……停止。 「好了。」麦格夫收回双臂,对她微微一笑。 什麽好了?完全不懂这个男人怎麽说抽手就抽手,刚刚不是还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吗? 华棠傻愣愣的,有点不解地痴望着那张此刻离她有点远的性感唇瓣。 「飞机已经安全降落到地面,我们要下机了,准备一下行李吧。 第8章 」麦格夫好心的出言提点。 见那张脸瞬间因羞惭而染上一抹嫣红,还有那本来氲着情欲的双眸,因为他的戏弄而闪耀着气愤的火花,他真的很想在她面前大笑出声。 可是不行啊,他是个很有君子风度的男人,而这个女人却是很没风度的女人,所以他一定得忍下来。 忍,非忍不可。 心情却因此好得不得了,像机舱外的艳阳高照。 明明就是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马来西亚槟城的风却吹得让人觉得有点冷,下机後麦格夫一路牵着华棠的手,行李由手下帮忙拿,在他们身後约十步远的距离跟着数名麦格夫的保镳,如果不是有心人,光看麦格夫和华棠牵着手的亲密模样,只会觉得他们是一对来马来西亚玩的情人。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你问。」 「我刚刚出关的时候不小心瞄到你的护照了,上面写的名字不是你的英文名字。」华棠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没错。」 「为什麽?」 「原因和两年多前一样。」他说得非常云淡风轻,却可以想见华棠这张美丽的小脸会是什麽样的表情。 不会吧?又是为了避人耳目所以办了一本假护照?!华棠瞪着他,觉得身子在发冷。 华棠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麦格夫却微笑的低头,压低嗓音对她道:「你答应过的,当一个乖乖的女人。」 「可是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为了我的安全,为了公事上明察暗访的方便性,我在国际上拥有多重身分,你没必要为了这种事跟我闹。」 「可是!」 「不要担心,现在的我和两年多前的我不一样了,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而且,你忘了我後头还有一堆保镳吗?他们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超级战将,以一敌十都不成问题。」 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必要不安,没有必要害怕,现在的她和他,已经不是两年前被一群人追杀的她和他了。 可是,在梦里…… 就是在机场…… 她曾经梦见过他被枪打中,当场倒地不起…… 蓦地,华棠抬起头来张目四望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景象,心,慌了,乱了,简直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一模一样!全都是一模一样! 机场的摆设、位置,他拉着她的手走的路线…… 不!不对!不可以! 「麦格夫,我们现在往回走吧。」华棠突然挽住他的手臂往反方向走,那个方向有他带在身边的数名保镳,见他们两个人回头走过来有点吓一跳。 「华棠,别闹了,你现在是在干什麽?」麦格夫有点不悦她在机场引起的骚动,因为跟其他旅客走反方向,不引起注意才怪。 「我不管,反正那边不能走,你想要我留在你身边,你就得听我的!」她死命的扯着他的手,完全没有掉头的意思。 「你这个女人真是荒谬!我现在是要出机场,你往回走是想要再搭一次飞机回台湾吗?」麦格夫快被她气死,硬是扯住她往前冲似的身子。 「你听我一次好不好?我是为你好啊!」挣不开他的手,她也动不了。 「别再闹了,除非你给我说清楚!」 「我——」要她说什麽?说她梦到他被枪打死了?就在这个机场里面?他绝对不会相信她的! 一个梦而已…… 只是梦啊,又不一定是真的……她不断的说服着自己。 如果因为她的一个梦就要叫这个男人乖乖听她的,他若是会就范,天就会下红雨了!说了也是白说! 「走吧,我知道在这里你人生地不熟,可能会有一种排斥感或是感到莫名的恐惧,可是,有我在啊!我是你的丈夫,国际闻名的赌场大亨麦老大,嗯?」麦格夫朝她温柔一笑,突然将她扯进自己宽大的怀里紧紧地抱住——这拥抱,温暖而踏实。 好像稍稍让她的心安定了一些。 「就像这样,乖乖的当我的女人,我会好好疼你的。」到我厌倦了你为止。麦格夫在心里补了一句。 就在华棠终於说服自己,所有的不安可能只是她的过度反应之後,眼角却突然看见不远处的柱子後头,一道朝她的眼睛反射过来的细微亮光,好像是阳光照射到镜面的微光…… 是手表还是眼镜?还是其他什麽鬼东西?她看不清楚。 华棠下意识眯了眼,却看见那道光的後头站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手里拿的竟然是——一把枪! 「不!」华棠大叫一声,藉着麦格夫的拥抱死命的用力将自己转过身,反用自己的背护住了他,然後双手往麦格夫的胸膛狠狠一推——同时,一发子弹朝她这个方位射了过来! 伤口,正好在胸部的侧方,子弹轻轻扫过,没要了华棠的命,却痛得让她当场昏迷过去,惊动机场所有的保安人员,也惊动了马来西亚高层的数百名警力,迅速将她护送到槟城最大最完备的贵族医院,整个城市启动了安全警备状态,连机场也一并封锁,不准旅客出入境。 医院的外头,像在战争;医院的内部,却静得只有男人轻促的呼吸声。 男人始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长长的腿不羁的交叠着,黑色长发任它披散在肩头,性感的唇此刻紧紧地抿成一直线,好看的双手环胸,一道浓眉紧蹙,像是怎麽抹也抹不开似的。 他,竟然又让这个女人为他而受伤? 他,才刚刚大放厥词的说他是她的丈夫,他一定会保护好她,要她不必担不必要的心,不需要害怕,然後就在下一秒钟,她却替他挡了那发子弹…… 该死的女人! 可恨的女人! 像她这样的女人待在世上,只会让一堆男人变得很没用,很想干脆一掌毙了自己比较快。 他感激她吗?才怪!等她一睁开眼,他铁定会先痛骂她一顿,白痴笨蛋加三级!明明一副看到他就想逃的样子,干什麽见到死神来了还拚了小命想帮他挡?如果她是因为爱死他了才这麽做,他可能还没话说,可明明不是啊,那她是怎样?被鬼附身吗? 因为她上辈子欠了他,所以老天爷派她这辈子来还?因此两年多前她才会倒楣的遇见被追杀又受枪伤的他?不仅要救他,还得被迫嫁给他!两年後,又被他威胁带到马来西亚来,才一下飞机就又倒楣的替他中了一枪? 是这样吗? 明明长得纤细娇柔、丰满可人,跑起来却永远都像鸵鸟那麽快,连救人也是,丝毫没让他有反应的机会…… 有没有搞错?是他学过武还是她学过武啊? 他是真的生气了,却不是非常确定他究竟是气她这个鸡婆鬼比较多?还是气他自己竟然空有一身好武艺,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比较多? 病房门被轻敲了两下,没得到他的应允就自动打开了。 麦格夫不悦的瞪着那扇门,门後出现的竟是优雅出众、满眼笑意的大师兄陶冬悦。 一身剪裁贴身的白衣白裤,衬着他倒三角形的好身材,意外难得闷骚的穿着,却让这个男人像是从时尚杂志走出来的模特儿,而不是大名鼎鼎美国纽约最大华人银行尼顿财团的准接班人。 麦格夫有点意外。「你怎麽来了?」陶冬悦可不像他混黑又混白,消息怎麽那麽灵通?竟能这麽快就找到这里来?啧,他如果不是太小看他这位大师兄,那就一定是这位大师兄在他身上装了什麽追踪器。 「我来看你自责又内疚的样子啊。」陶冬悦笑道,透过细框的咖啡色镜片看了还在昏迷中的华棠一眼,眼中的笑意有一刹那被眸光中的沉着所取代,不过,稍纵即逝,快得根本让人捕捉不到。 「啧,见鬼的我内疚什麽?根本就是这个丫头自己笨!以为自己在英雄救美吗?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得紧!不知打哪儿兜出来的笨丫头,她以为我麦老大在道上是混假的啊?我的命由她来救,一次也就够了,竟然还来第二次?!存心是要把我的脸给丢尽才甘心!」麦格夫生气的碎碎念,却念得很没有男子气概,一双眼全兜在病床上那个始终不醒的丫头身上。 骂不醒吗? 那如果上去用亲用抱的,她会不会就马上跳起来了?她不是怕他靠近怕得要命?也许这一招会比他一直在她耳朵边骂她来得有用一些…… 想着,麦格夫起身走向她,飘散的长发非但没有减损他半分的男子气概,反而让他格外的浪荡落拓而迷人。 倾身,他将俊脸凑近那张美丽的小脸,近到他的长发全散在她的颊畔颈间。 「我要吻她了,陶冬悦。」麦格夫提醒道。 「你吻啊。」陶冬悦不在意地道,随手拿起桌几上的杂志心不在焉地翻两翻,唇角勾起的笑意十分明显而且碍眼。 「闭上你的眼睛,陶冬悦。」他又不搞三p,用不着他吻女人还得给另外一个男人在旁观赏吧? 「好,吻好了记得告诉我一声。」陶冬悦二话不说的闭上眼。 他一向好说话,尤其是在一个大男人难为情的时候,他当然要好心的成全。 确定陶冬悦不是一个会偷看的人,麦格夫这才将目光转回华棠脸上,俯低脸,轻吻上她那有点干涩的唇。 真的太干了,需要水分。 他理直气壮的吻得更加忘形,灵巧温润的舌尖舔了她的上唇,又舔她的下唇,接着轻巧的钻进她的嘴里,挑逗着她的舌,更深入的吻着她……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不,是等太久了。 第9章 陶冬悦摇首,起身,半点声音也没发出的闪出了病房外,还交代门口的保镳替他的主子把好风,因为他们的主子正在乱来,不方便给任何人看见,然後优雅的散步离开,转瞬便消失在医院的长廊外。 门外的保镳们闷着笑,却决计不敢笑出声。 门内的麦老大压根儿忘记刚刚还有人坐在一旁观看他的吻,一碰上那女人的唇,就像蜜蜂沾到蜜,越吻越上瘾! 一只手还不安分的自动滑进被子里,轻抚上她未着寸缕、饱满柔软的丰盈,那滑嫩极了的触感,像丝像绸,像是脱光了衣服纠缠着男人的女人那般,很难让男人挣得开…… 胸口,痛痛麻麻的,难受得让华棠睁眸醒了过来。 不醒还好,这一醒,竟然发现一只大掌覆在她的胸脯上,两片性感得要命的唇瓣正密密的纠缠着她的嘴! 难怪她口干舌燥,身子越来越热,越来越渴…… 全都是这个男人搞的鬼。 可是,她的胸口有点痛是怎麽回事?华棠微皱起眉,她这一皱眉,瞬间提醒了麦格夫,究竟做了什麽见鬼的不该做的事! 一只大掌瞬间从她柔软又丰盈的胸口上移开,悄悄地滑出了被单之外——该死的!他这个大色鬼!竟然忘记她的胸口上有伤,还忘形的给人家乱摸……麦格夫屏气凝神,脸色不自觉的严肃起来,为的就是维持他的大男人尊严,先发制人的不让她有臭骂他一顿的机会。 通常,他摆个大臭脸别人都会吓得直打颤——这一招,他屡试不爽。 「你……没事吧?」 嘎?麦格夫突然脸上三条线。他以为她至少会因为他乘机偷偷吻她而先骂他个三天三夜的,她却一睁眼就关心他有没有事? 华棠一双眸子很认真的在他身上搜寻了一遍又一遍。「回答我,你有没有怎麽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麦格夫沉了眼,心,揪得紧紧地,紧到竟会感觉到有点痛。 这个女人,果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她没感觉吗?她的神经都秀逗了吗?她的胸口不会痛吗?明明受伤的人是她,她还一再问他有没有受伤?简直就是……欠扁得让他觉得……心痛! 「麦格夫!」她还是很固执的要他回答。 他却又气又心疼的不想理她。 华棠想坐起身问个明白,但这一使力,被单滑落,露出她包扎的半边胸口不说,还一并露出她另外一只娇美动人的乳房…… 「啊!」她惊叫一声,除了震惊之外还有痛楚。 麦格夫忙上前扶住她的裸肩,让她再次安稳的躺回床上。「不要乱动,你被流弹扫到,虽然不是很严重,可是这几天一定会很痛。」 对,很痛,华棠这回终於知道自己的胸口为何会那样灼热的痛着了。 「那你刚刚在做什麽?」她的脑袋终是恢复正常的运作,想起她一睁眼时这个男人正在对她做的事。 嘎?麦格夫变脸不及,尴尬的僵着一张俊颜。 「我……是怕你醒不过来,所以才……」 「不是说伤得不重吗?怎麽会醒不过来?」 突然间,这丫头又变得牙尖嘴利了。 麦格夫轻叹,无言,华棠则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又是生气又是害羞。 想到她醒来之前,这个男人正在对她做的事,她就全身发烧发热又发烫,羞死人了!不过,她才不要让他知道!最好让他内疚到死,赶快把那张结婚证书还给她,干脆俐落的跟她离婚,一刀两段…… 第五章「她竟然说我是她生命中的衰神?!只要遇到我,她就会有血光之灾,所以叫我滚远一点,永远不要对她有非分之想!」有个高大迷人又帅气浪荡的男人在咖啡厅里狂吠。 喝咖啡像在喝开水,一杯又一杯。 坐在他对面那个男人,就跟他有明显的对比了,喝咖啡像在品酒,先察其色,再闻其味,轻轻地晃了晃杯身,最後才优雅的把咖啡含进嘴里,温润了一番才缓缓地吞下去。 「你说,她是不是见鬼的非常欠扁?」麦格夫没那耐性等陶冬悦品完他手中的上等咖啡,长手直接把它抢过来一口喝掉。「快说!不然就陪我练拳!」 陶冬悦看着麦格夫,轻声一叹。「瞧你,毛毛躁躁的像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哪一点像是麦老大啦?为了一个女人,有必要把自己搞得像只疯狗吗?除非,你爱上她了,那我可以原谅你毁了我一杯上等咖啡。」 爱……爱上华棠?他?麦老大? 「陶冬悦,你真的想太多了,怎麽年纪越大你就跟师父越像啊?你该像的是你老爸,不是师父啊。」说话吓人喔,幸好他麦格夫不是被人吓大的,而是吓别人长大的。 「既然你不爱人家,为什麽非得把她带在身边不可?」虽然他是不知道这位华棠小姐和麦格夫当初为何会结婚?又如何变成他的前妻?但,都已经两年多了,不是吗? 过去,没见他找过这个女人,如今,不巧遇上人家却巴着人家不放,无论如何,这样的行为真的很诡异。 麦格夫瞪着陶冬悦,陶冬悦则是微笑的望着他。 过了好久好久,才听到麦老大闷着声,把嗓音压得很低很低地道! 「事实上,那是有原因的。」 废话,这点谁不知道?只不过陶冬悦的好耐性是出了名的,温柔也是出了名,自然不会白痴的打断师弟难得想要吐露的心声。 「好,我正在听。」反正,他陶冬悦有的是时间。 在尚未正式接下老爸那庞大的银行财团之前,他足足给了自己两年的时间四处闲晃,这是他要求来的,只不过他还没决定这两年要在哪里晃,毕竟,他不是一个喜欢四处迁徙的男人,爱极了安定,终究得找个地方让自己好好的闲晃两年,过着与世无争的美好日子。 老实说,麦格夫真的很难把自己的「宿疾」说出口。 但,也许,这个老是深藏不露的陶大师兄,会有法子可以解救他也说不定,对吧?麦格夫非常努力的想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陶冬悦。 「我人都在你面前了,虽然要查出这件枪击案的幕後主使者并不需要我来帮忙,但,你的私事也许我帮得上……」陶冬悦伸手扶了扶镜框,若有所思道:「话又说回来,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说,别把你那张脸挤成一副老头子状,我不想当你师弟。」 啧,就是这张从容不迫的温柔俊脸,老是拿来骗死人不偿命……麦格夫看陶冬悦那副不在乎的样子就很不爽,当人家大师兄的至少得表示浓厚的关心和义气吧。 不过,算了,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计较这麽多,不知道要杀死他自己多少细胞才够哩。 「好,我告诉你,可是你不准笑,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席尔斯,否则我会跟你打架,而且一定会打败你。」虽然大师兄的武艺高强到很难去量化的境界,不过,如果他敢嘲笑他,或是把这事当成独家新闻卖出去,他一定誓死都要想法子打败他不可! 打败他?陶冬悦挑挑眉。 看来事情有点严重了,否则麦格夫应该不会说出这麽不自量力的话来。 「好吧,我答应你。」毕竟是师弟呵,再怎麽不想被麻烦,还是得替他分忧解劳一点。 理当如此吧。 华棠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抓着饼干,阿克从台湾打过来的电话,让她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 「伤口好点了吗?」 「嗯,小伤啦,皮肉痛而已,你不要担心我……对了,你怎麽会知道我出事了?」她要跟麦格夫来马来西亚这件事,并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连她出国一事也只有告知她在乡下的娘而已。 「小姐,你忘了我在国际级超级八卦报上班啊?你中枪的画面在机场被拍到了,我当然也看见了麦老大的脸,总之呢,新闻闹得好大,马来西亚政府被这次的事件吓坏了,听说那里的高级官员全跑到麦老大面前三鞠躬,如果这回伤到的人是他,他们可能就要下台谢罪了——不过,你放心,这则新闻後来马上就被马来西亚政府封锁了,带子的相关画面也全剪了,我是透过特殊管道才知情的,台湾媒体并没有播送。」 是吗?听阿克这样说,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所以说,我还救了不少人哩。」华棠自嘲的笑着咬了一口饼干,口气听起来很雀跃,眼底却有丝淡淡的哀愁。 她的中枪,让麦格夫来到槟城的消息不得不曝光了吧?否则那些马来西亚的官员哪会出动那麽多人替他办事?唉。 她想起麦格夫前两天离开医院时那冷漠的眼神,想起她骂他是她生命中的衰神时,他那受伤又懊恼的神情……胸口上的伤突然间好像变得更疼了。 两天了耶,这个男人竟然没有再来医院探望她一次,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亏她还帮他挡子弹。 「对了,你怎麽会突然跑去马来西亚?虽然我收到你请快递寄给我的车钥匙了,可是在那之前,你究竟发生了什麽事?非但没开走我的车,手机也打不通,害我紧张了好一阵子。」 「对不起,因为事出突然,我没法子事先告诉你。」关於她跟麦格夫那笔几年前的烂帐,她实在不想说。 「没关系,你有你的隐私,你没事就好了,如果真的有事,记得要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上一点忙。」 「阿克……」她的心情真是郁闷透了。 「嗯?」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她在医院无聊到快被闷死了,抓着从台湾打来的电话根本就舍不得挂。 第10章 「好,你说,反正我用的是报社的电话,不必花我的钱。」阿克开玩笑地道,长长的腿干脆跷上办公桌。「其实,我说华棠,没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还真无趣哩,每天跑一些无聊的财经新闻,照一些无聊得要命的照片,突然间觉得日子好漫长——」 「有没有搞错?我才走几天啊?」算算离开报社之後被绑架,准备出国,然後搭机又中枪住院了几天,她也才离开不到一个星期而已吧?说得跟真的一样!「你这小子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如果说我是呢?」 「那就飞来这里陪我啊,以表诚意。」 「我咧,机票钱你出啊?」 「厚,你这个穷酸小子,一点义气都没有,就知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没人性,你是这样,王阿财是这样……」麦老大也是这样!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好了啦,你到底要说什麽?否则到时候电话帐单出来,王老头一定追着我想要砍死我的。」 「我跟麦格夫说你是我的男朋友。」 嗄?阿克呆了,一双长腿不自觉地从桌子上移到地面。「不会吧?!为什麽?我什麽时候变成你男朋友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席尔斯的婚宴上遇见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可是喊华棠「我亲爱的前妻」耶!当时他问过华棠关於那个男人的事,她是一问三不知,直接说她不认识,但现在他可知道麦格夫是何许人也了。 华棠若真是那个男人的「前妻」,而他阿克又是华棠的「男朋友」,结果会如何是可想而知的事。 这个华棠真够不安分的!连不干记者了都不能少惹一点麻烦! 「帮个忙你会死啊?」 「我为什麽要帮这个忙?」 「因为我是你的好朋友啊,而且我帮报社也帮大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看在感激我的分上,帮个小忙不为过吧?」 「可是……他是麦老大耶!华棠,不要说我不挺你,麦老大的女人谁敢抢啊?除非你存心要害死我。」 「他如果敢动你分毫,我下地狱都不会饶他的,你放心好了。」华棠信誓日一旦地大声说道。 说完,眼角才发现有一双发亮的皮鞋停在床尾的地方。 完了! 心虚的抬眼,恰巧对上麦格夫那双令人不寒而栗的眸。 真的是阴魂不散的家伙! 「那个……我改天再打给你,挂喽。」华棠说完马上切掉手机,还顺手关了机,冲着麦格夫给了他一个虚伪的乖乖牌微笑。「你来啦?」 麦格夫没说话,眼睛盯着她身上的「衣服」瞧。那衣服是医院里给像她这样上半身受伤的病人穿的,其实只是披在身上再随意绑个细带而已,很容易走光,但穿脱会比较方便一点。 见他眼中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她的眼神带点警戒的望住他。「很怪吗?可是不穿的话更怪,你别想叫我脱下来喔!」她才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一丝不挂哩,因为他是个大色狼。 她,真的很聪明。 一个眼神,她就可以猜出他的想法。 「刚刚在跟谁讲电话?」 「当然是……我真正的男人。」她带点挑衅地道。 她要让他知道,她只是「迫不得已」才会答应留在他身边半年的,而这项决定不会影响到她以後的生活。 「那个叫阿克的家伙?」 「嗯哼。」 麦格夫眯眼笑了,看起来危险又令人不安。「我记得好像叫你跟他分手了,对吧?」 这个女人,好像永远都不会学乖。 「我可没答应你。」 「可是你答应过要留在我身边半年,当个乖乖的女人。」 「可是半年後我还是自由啦,我为什麽要跟他分手?」 「他会希望接手我碰过的女人吗?」话说得暧昧,就是想要欣赏她那张保证会因此羞红的脸。 不管这羞红的脸是因为真的害羞,还是因为生气,总之呢,赏心悦目又好玩,这就够了。 「我才不会让你碰我!」 「你确定这半年当中,你不会爬上我的床?」 「非常确定!」 麦格夫扯扯唇,笑得很深沉也很阴险。「好,我就相信你好了,不过,现在我要看你的伤口,把衣服脱了。」 「什……麽?」华棠瞠大了眼,一只手下意识地扯住胸口那个带子的结。「不行!我的伤口不用你来看,你又不是医生!」 「我非看不可,如果你不自己脱,我就亲自帮你脱。」麦格夫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霸道的不容任何人拒绝。 「哪有这样的?你是流氓啊!」华棠拉拢领口的手越抓越紧,瞪着他的模样也的确像是恨透了他。 麦格夫却无所谓,上前几步打算自己动手解下她身上那套丑衣服。长手才一伸过去,就听到一个女人大喝一声——「慢着!我自己来,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给他的那只电手一碰,她可能会失去理智的朝他扑过去哩,她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话,骂得有点难听,华棠看到麦格夫挑高眉头,握紧了拳头,要不是她是女人,他搞不好真会失控的动手打她吧? 不过这要怪谁啊?谁教他这麽霸道无理又自以为是……她就是要他讨厌她!快一点讨厌她!那麽,她可能就不必留在他身边这麽久的时间了吧? 他连要她留在他身边的理由都没法子给她,让她根本都摸不着头绪,不知该想什麽法子来应对他,只好自己乱猜了,而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爱上她的美色……可是,他又说他不会强迫她上他的床? 他不强迫她,她却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小心爱上[奇書網整理提供]这样危险的男人。 她不要!绝不! 所以,他最好还是与她保持距离比较好。 华棠懊恼的用单手把衣服前的带子扯掉,露出她的裸身。伤口的部分已经由医生处理过了,也不知道是用什麽特效药,总之,她的伤口似乎好得还挺快的,不太疼,而且连绷带都没缠了,直接在伤口处贴上透气纱布。 那伤口她也自己偷偷瞧过了,有点丑,好了可能也会留下一块疤,但她已经觉得万幸,至少只是被流弹轻轻扫过而已,若真中了枪,那伤口可能会是一个大窟窿,穿筋入骨的吓死人! 长手一探,取下纱布,麦格夫很仔细的瞧着那雪白胸口旁的伤口。 她被他的举动吓一跳,但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还很痛吗?」他瞪着那道破皮的伤口,像是瞪着这世上最大的仇人般,咬牙又咬牙,可是还是很轻手轻脚的把纱布给贴回去,修长的指尖不小心轻柔的划过她雪白的娇乳,惹来她的挑眉瞪眼。 「痛死了!看你怎麽赔偿我!」骂人的嗓音带着颤栗,被他的指尖一碰,她那雪白肤色全染成一片粉红,她赶忙想把衣服前面的带子给系上,却因为太过紧张,反而老是弄不好。 一双手自动接收她的工作,帮她把衣服的系带绑好。 她意外的扬眉,美丽的脸庞此刻已经比煮熟的虾子还要红。 麦格夫细细地瞧着她,那难得见到的娇羞竟分外让他觉得痴迷呵。 是因为她的美丽吗?还是因为这个女人曾经是那麽拚死拚活的救了他一命,所以他才老是对她再三容忍? 要是有别的女人这样对他吼,他老早叫人把她拖走丢到外面去,可看她这样中气十足骂人的模样,他的心竟然不再像来医院探视她之前那般沉重了。 还想笑,大笑,然後再戏弄她几句,让她气得跳一跳脚他则乐得看她跳脚大叫的可爱模样。 可是呵,她现在有伤在身,真气得这女人乱跳乱叫,就算他从世界各地替她运来多少仙丹妙药,她的伤口也不知何时才能好得了。 「你想要什麽赔偿?」他的嗓音突然变得十分温柔宠溺。 好怪,前几天不是才被她气得快抓狂吗?现在竟然变得这麽好说话?!华棠瞅着他,忖度着他那诡谲难辨的心思。 「我真的可以要?」 「你可以说说看。」 「把结婚证书还给我,让我回台湾。」 麦格夫提唇。「可以,半年後我就会做到。」 「就知道你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根本就没有补偿我的诚意!」华棠把被子拉高,整个人藏进被子里,不想理他。「我累了,睡喽。」 她闭上眼假寐,虽然看到他终於出现在医院里,让她的心莫名其妙的感到非常快乐,但是,不行,绝不可以!她不可以对他意乱情迷,更不可以被他那双性感的唇和炽热的眸子所迷惑! 她的心呵,她要好好的守护着,绝对绝对不可以遗失在这个危险的男人身上。 「有一件事我想问你。」麦格夫还没走,反而跷起二郎腿在她病床边的沙发椅上坐下来。 眼睛继续闭得紧紧的,装睡吧,快睡吧,她告诉着自己。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会在机场暗杀我?」那一天她中枪前的举止本来就不寻常,如果他当时听她的话快步往回走,那麽,她就不会受他的连累而被流弹扫到了吧? 当然,他也有理由怀疑她根本就认识那些暗杀他的人,不过,很奇怪的,这样的怀疑几乎从来不会被用在她身上,潜意识里,他便把这样的怀疑给否决了。 很怪吧?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竟会这样莫名地去相信一个女人。 闻言,华棠的眸子终於缓缓睁开——麦格夫审视着她的眸,带着犀利与迷惑。 她望着他的眼,带着一丝犹豫与挣扎。 第11章 「你想听实话?」 「当然。」 「对,我应该是知道的。」 「应该?」 华棠望着他,笑了,笑容还带着淡淡的凄楚。「我常常梦见你,不是被枪杀,就是被刀砍……那个机场,所有的一切都和我的梦境一模一样,所以我说,我应该是知道的。」 第六章在华棠的伤口痊愈得差不多时,麦格夫派人用一部专机从马来西亚护送他们飞往澳门的沃尔赌场饭店,那里,正举办成立一周年的盛大庆祝酒会,庆祝活动足足会办一个星期,他这位赌场饭店的大股东当然没有不到的道理。 而他本来要明察暗访马来西亚麦金赌城的计划,因为华棠机场中枪事件而暂时划下休止符。 警方高层目前锁定几个可疑份子,依然在做最严密的监控与侦察工作,而在另一方面,麦格夫也出动地下势力秘密动员,非得比警方早一步抓到那天开枪的幕後主使者不可。 坐在前往沃尔赌场饭店的黑头轿车里,一身银白细肩带礼服搭配细带低跟凉鞋的华棠,正无聊的甩着手上抓着的银色绣花包,因为身边的男人不理她,从头到尾把她当空气,专注的看着手中一叠厚厚的报表,她真的真的快被闷死了。 本来还想可以找司机聊天,但这辆座车的设计,司机和後座的中间隔着一层可以自动升降的气密隔音窗,诡谲的是上头还装着黑色绣花窗帘,这很难让人不联想这辆车的主人常常会在车子後座干的坏事,而这一想,竟让她觉得空气更闷了。 甩完了绣花包,华棠又无聊的托着腮,眨着一双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身旁的麦格夫瞧。 老实说,她从没想过这个外传浪荡落拓的风流麦老大会有这麽正经八百工作的时候,她以为他只要做一些没事吼吼人、骂骂人,再随便使个眼色就让人断手断脚等等这类事就可以了呢,想不到还要跟一堆数字奋战。 想着,华棠又探头瞄了麦格夫此刻正在瞧的报表一眼,她的身子故意靠他靠得很近,但他还是不理她。她再把身子挪近些,直到她柔软的胸脯隐隐约约的扫到他有力的臂膀为止…… 还不理她吗? 华棠挑高着漂亮的眉瞪着他,虽然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招蜂引蝶的女人,但,也从来没有受过这样被严重冷落的待遇啊,这个男人是存心的! 小心眼!小鼻子!小眼睛! 她知道他还是非常在意那一次她骂他是她生命中的大衰神那件事,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这男人还在意着那件事,会不会太说不过去了一点啊? 一星期前,他跑来问她是否早就知道有人会在机场射杀他,她诚实说了,他却不信,冷冷地看她一眼後便起身走人,再见他的时候便是现在了。 整整一个礼拜,她在医院里度日如年,他不来看她,也没找人陪她说说话,她想偷跑出院,门口守着一堆保镳,想跳窗出去透透气,可是她的病房在高高的十二楼,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讲手机,看一堆英文版的杂志报纸,和马来西亚文的电视。 他究竟要她待在他身边半年干什麽? 就只是这样把她晾在一边,当他身边的美丽花瓶吗? 华棠又把身子靠过去一点,软软的乳房这次是直接贴在他手臂上了,她就不信她都已经做得这般明目张胆了,这个男人还可以不理她! 她知道自己的作风过於大胆,也知道这样的行为形同挑衅,但,在她的目光越来越移不开他的当下,在她的一颗心完完全全都快要系在这个男人身上、被他的一举一动搞得七上八下的同时,她必须采取一些行动,把一切搞得更清楚些。 不想爱上他,也受不了他冷落她,更想弄明白的是!究竟,这个男人把她留在身边的目的为何? 终是,惹得这男人抬眼,把注意力放在她脸上。 「你在干什麽?」他低哑着嗓。 这个女人是在挑战男人对自己身体本能的控制力吗? 穿成这般性感的坐在他身边就已经够惹眼了,竟然还一路不住地扭动身体,拿她那双漂亮的眼一直盯着他瞧,到最後干脆整个人直接贴过来? 「我才想问你,你究竟在干什麽呢?」 「听不懂。」 「我要知道你非得把我留在身边半年的原因。」她直截了当地问,却意外的见到他一脸的别扭。 打死……他都不会告诉她的。 那个陶冬悦竟然说,他之所以会一直记住这张脸是因为他爱上她了? 啧,见鬼了,他怎麽可能那麽容易爱上一个女人?如果他真的爱她,他早该在两年前就派人将地球翻过来找一遍才对啊,哪会等到现在? 所以,陶冬悦的话是屁话!一定是屁话! 他绝对绝对不会把他的话当真的!他会每天早上都把别的女人的脸看成是她,绝对是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他一定要把它找出来,也一定会把它找出来,等着瞧好了。 麦格夫看着她好一会儿,突然把手边的文件推到旁边的座位,长手一勾将她拥进怀里,低头就要吻她! 唇,却被一只柔嫩的小手给封住了。 她迎视着他那迷死人又性感得不得了的双眼,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大得十分扰人。 「你想干什麽?」华棠被他的举动吓傻了。 麦格夫没理她,封住他唇的柔嫩掌心到最後竟沦为他亲吻她的第一个性感带,她惊慌的叫出声,忙不迭抽回手,那霸气的唇蓦地乘机覆上她的唇,勾住她颈项的手轻柔地在她颈间按抚。 他要她放松僵直的身子,享受他给她的恩泽,另一手非常技巧的从她银白礼服裙摆下滑入,抚摸她性感迷人的小腿,再往上,往那雪白滑嫩的大腿中间轻悄的溜了进去…… 华棠惊骇,下意识地要伸手挡住他那只在她裙下放肆妄动的大掌——他也由她,转个方向轻柔地抚触着她挺俏的臀,让她暂时放下戒心。 她的戒心是放下了些,但她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呼吸困难,细肩带早已落在两旁,被这个男人狂肆的吻给扯落…… 这样还不够似的,他的唇齿在她胸前的雪白锁骨上轻咬,她敏感又愉悦的颤抖不已,却又理智的想起等一会儿还要参加的晚宴。 「不可以……」她想制止他在她的锁骨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却半分也没有罢手的迹象。 就在她情不自禁将头和身子往後仰的同时,他的舌尖探进了她礼服内的丰盈,啃着、吻着、咬着她那泛着粉红色的挺立蓓蕾…… 「啊。」她感到一股激烈的快感窜流上胸口那一点,愉悦得让她有一种快要死掉的感觉。她的指尖紧扣住他的臂膀,在他尽情放肆的舔吻之中,那奔放到极点的愉悦感几乎折腾得她想哭…… 「住手……」她快要承受不住他那极富技巧性的吻了。 「你确定吗?亲爱的?」他看得出来她在这方面很生涩却又非常具有潜力,是那个叫阿克的不懂得如何让女人快乐?还是她根本就还没有跟那个她口中的男朋友阿克上过床呢? 她享受得很痛苦,他明白。 他可以马上解脱她的痛苦,让她到达天堂的顶端,只要她愿意。 银白色的礼服上半身早已落至腰间,此刻,她的上半身赤裸裸的呈现在他眼前,她眼神迷离又无助的望着他,这对她而言极为陌生的情欲,折磨得她看起来更加生涩动人。 「不要……」她娇喘,全身因为欲望而发疼发热。 她必须理智一点,他说他不会逼迫她陪他上床的,她绝不可以自己花痴的去投怀送抱,绝对不可以! 「真不要吗?」大掌轻柔的捏着她未受伤的那一边乳房,麦格夫的唇边逸出一抹勾引的笑。 「对。」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却不想因此臣服。 「为你真正的男人守身吗?」话问得极轻极淡,却只有他自己明白心里头竟因为这样的认知而感到非常不舒服。 嘎?华棠被问得满脑子浆糊,一脸迷惑。 她真正的男人?谁? 麦格夫失笑,提醒了她一句:「阿克,我说的是你的男朋友,你不会这麽快就忘记他了吧?」 经他一提,华棠这才恍然想起她把阿克拿来当挡箭牌一事——「当然,我怎麽可能忘了他?」 但她却轻易的就把他给忘了……麦格夫挑挑眉,他相信她不是真忘了,而是故意忘了。那天,她不是说他是她生命中的衰神吗?如果没有遇见他,她的日子将会是多麽多麽的美丽。 沉了眼,麦格夫不太想想起那天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因为,每一句都严重的刺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还没抱过你,对吗?」 嘎?她被他这样挑明的问法给吓了一跳。 她刚刚的表现真有这麽笨拙吗?笨拙到让他感觉到她是第一次?不,她想她还不至於这麽差劲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麽?这年头男女生交往还有不上床的吗?」她如果说没有,不就没戏唱了?「不过,他跟你不一样,我跟他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不是像你这样今天抱一个、明天抱另一个……」 「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麦格夫笑了,倏地把她压在後座的椅子上。「你忘了你已婚?我才是你的丈夫。」 又来了…… 华棠咬牙,不,是很想咬他,咬掉他脸上那可恶的笑。 「半年以後就不是了!」是她笨是她瞎是她白痴,才会去救这个坏男人!惹得自己一身腥! 「半年……还好久啊,对吧? 第12章 」他暧昧地凑上唇,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又一下。 「你说过不会逼我跟你上床的!」 「我当然不会,我保证不会,我麦格夫要什麽女人没有?除非你愿意,除非你求我,不然,我绝对绝对不会跟你做那件事的……亲爱的老婆,我这麽说,你安心点了吗?」 她安心了吗? 华棠静静的一个人坐在晚宴的角落里,铺着白色桌巾的小圆桌上是她亲自挑选的一堆蛋糕和点心,外加她觉得很好喝的一种调酒,颜色淡蓝晶透,像海一样的美丽。 这是一场非常华丽盛大的周年庆祝酒会,也是她第一次踏进澳门近来最著名风光的沃尔赌场饭店。挑高二十米的大厅,天花板上是古希腊罗马时代的彩色玻璃天窗,脚下踩的地板是从国外进口最上等的白色大理石,四面的采光窗嵌着七彩玻璃,就像是来到了天堂圣地。 赌场和天堂,真是个讽刺的对比,却又极具诱惑力,在诱拐着人类贪婪之心的同时,却又地处如天堂般美丽的地方,彷佛享受就是如此的顺理成章般,放纵,成为解脱生命束缚的唯一藉口。 沃尔饭店的赌场设在二、三、四楼,占地万坪,四楼以上是供赌客住的豪华客房,间间面海,揽尽澳门最美的星光与夜景。 举办庆祝酒会的大厅外头,除了一处又一处的彩色喷泉、约莫有三层楼高的椰子树,让人最为震撼的绝对是那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 沃尔赌场饭店,彷佛就盖在海洋的中央,填海造城,明明是一座孤岛,却又是夜夜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百分之百热闹的不夜城。 奢华美丽,让众人梦醉之所。 拉斯维加斯的麦格赌城是盖在沙漠中,而这澳门的沃尔饭店则是盖在海中央,麦格夫这样的男人,眼光奇特,见解独到,与其说他大胆投资,还不如说他有小男孩冒险犯难的精神,偏又爱玩好胜,所以才会在世界各地都开起他的赌场来。 华棠猜着,唇角轻轻地勾起一抹笑,拿起叉子把盘子里的甜点蛋糕全都吃了一小口。 那家伙是牵着她的手被众人像神一样迎进门的,可之後,他忙得没空理她,也不想理她吧?周旋在一堆女人之中,那双两个小时之前还紧搂在她纤腰上的大掌,此刻正流连在一个接一个的女人腰上。 气吗? 不,她为什麽要生气?她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而且,她还一点都不想当他的妻子,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妒吗? 不,她为什麽要嫉妒?像麦格夫这样有权有势的国际赌场大亨,要不是那场意外,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既然是场意外,就不该留恋什麽。 既然是场意外,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不会生气的,不会嫉妒的,因为她不能爱他,也不打算要爱上他,她只想过平凡的人生,像他这样危险的男人,风流的男人,生命常常充满危机的男人,没有一点是适合她的。 真要有交集……就这半年了。 她必须把持住自己,不可以在这半年之内爱上像他这样危险的男人。 很难,她明白,但她一定要努力做到!她不想要痛苦一辈子,就只因为她爱上一个不应该爱的男人!绝不! 大厅的灯光突然间暗了下来,接着,绝美的舞曲与魅惑的灯光像是夜间的精灵充满了整个大厅,华棠有些坐立不安了;虽然她躲在角落里吃东西,可这并不代表如果在这种场合没有男人邀她跳舞,她不会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刻意遗弃般可怜。 可,去哪找一个男人陪她跳舞? 放眼望去,成双成对,灯光不亮,却也可以看清楚麦格夫此刻正拥着一个肤色白皙得像是鲜奶一般的火辣美女,彼此的身体相贴着,交头低语,亲密又热烈的舞动摇摆着。 然後,她看见他吻了那女人,深深的吻着,热烈缠绵得像是一黏上对方的唇就再也舍不得分离似的…… 心,竟会痛呵。 她的心……怎麽会痛呢? 华棠轻抚着胸口,前阵子被流弹扫过的痛感似乎又重新回来了…… 「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请你陪我跳支舞吗?」一名高大温柔又俊美得有如法国绅士般的东方男人,突然出现在华棠面前,做出了一个邀舞的美丽姿势。 华棠幽幽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她干记者干了三年,看过太多商界名流,只要看过、报导过、查过的应该或多或少都记得住对方的名字和来历,虽然现在她人在澳门,不是在台湾,可眼前这男人……她真的觉得在哪里见过。 「小姐?」优雅的手还等在那里,男人露出一抹温柔得有如冬阳的微笑。 很难对这样的男人说不吧?何况,她也不想在这里一直品尝胸口那漫天盖地朝她袭来的疼痛。 她把手交给对方,男人极其温柔又极富技巧的带领着她,穿过重重人群来到舞池的正中央,优雅的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身,伴随着浪漫的乐曲,舞了一首又一首的华尔滋。 旋转再旋转,在这个男人的带领之下,华棠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舞可以跳得如此轻盈曼妙,而且浪漫得就像是个灰姑娘。 灯光更暗了,接下来的是一首慢舞。 华棠轻喘着,有点不安的想离开舞池,因为,这样的舞适合情人,不适合陌生的她与他。 「我累了,很抱歉——」 「累了,就靠在我的肩上休息一会儿吧。」男人将她拥近,一只手温柔的抚上她的发,将她的头轻轻地按压上他宽阔笔挺的肩。 是呵,他是故意的,虽然对女人温柔是他的习惯,但……不远处那个男人眼中的怒火,才是他这麽做的真正目的。 华棠下意识的想拒绝,眼角却冷不防地看见麦格夫与那女人亲密相拥的舞姿心,再次抽痛了一下。 下意识地,她的手又摸上胸口。 「不舒服吗?」男人细心地听见了她低声的轻喘,也同时看见她抬手抚上胸口的动作。 她胸口上的伤,还没好吗?陶冬悦疑惑着。 这麽温柔的声音,这麽体贴的问话,华棠竟莫名的感到一阵鼻酸,泪,不期然地淌下,就这样枕在他的肩头上,湿透了这男人一整片的白色线衫。 陶冬悦体贴的没作声,任她靠在他的肩上流泪。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她竟失控至此,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流泪哭泣,她甚至不知道为什麽。 「没关系的。」陶冬悦温柔地笑着,不仅没让她从怀里逃开,反而收拢双臂将她紧紧地拥进怀中。 他的拥抱,没有半点令人厌恶的感觉,反而有如春风,让人不自主的想要迎上前去,依靠他、对他倾诉……因此,华棠并没有拒绝,而是轻轻地闭上眸子,暂时拿这男人的肩,充当此刻脆弱的她的一个小小避风港。 有一个男人却火大了,很火大,完全不顾旁人的眼光,也不管自己的大手刚刚还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东摸摸西摸摸,气得把人给丢下,大跨步的朝华棠这头走过来现场,起了骚动,虽然灯光美气氛佳,可那气焰有如一头盛怒猛狮的麦老大,光是那迈开的步伐就已卷起一股肃杀之气,让一旁正在舞着的路人甲乙丙丁都不禁停下了舞步,纷纷将目光追随着万丈光芒的麦老大。 那气势,像是要找男人干架,一个拳头挥出去便可以把人打倒在地的蛮悍。 当华棠察觉这个男人的的确确是朝她这边走过来时,下意识地躲到陶冬悦的身後,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腰。 她这个无心的举动,让麦格夫的怒火更盛,他挑眉瞪眼,示意陶冬悦可以自己识相的滚开,没想到陶冬悦执意不让。 「滚开!」麦格夫气焰凌人。 陶冬悦淡然一笑,温柔的回头去问华棠。「小姐,你认识这位先生吗?」 「我……」华棠犹豫半天,躲在陶冬悦身後的眼怯怯地偷探出去看麦格夫一眼。 麦格夫那眼神像是要杀了她,她是真的有点害怕了,就算这里全场的人都知道她刚刚跟麦格夫是牵着手走进宴会厅的,她如果说不认识这个男人的话根本就是天大的谎言,不过,她才不管…… 「我不认识他。」她说谎,避开麦格夫像利箭一样扫射过来的眼,双手攥着陶冬悦的腰攥得更紧。开什麽玩笑?识时务者为俊杰,看麦老大此刻一副要干架的样子,她如果被他带走,天知道他会对她做出什麽事? 与其有被麦老大挥拳相向的危险,或者说她根本就是在逃避,不想在她的心最脆弱的时候被麦老大看见,她宁可选择跟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柔无害又体贴的男人离开现场。 「很抱歉,麦老大,这位美丽的小姐说她不认识你,所以,我恐怕无法把她交给你。」陶冬悦微笑着,不疾不徐地转过身,拉起华棠的手。「走吧,我亲自送你回去,天晚了,外头不安全。」 回去?!回哪里去? 麦格夫被陶冬悦的话气得火冒三丈。 这个女人是他带来的耶,他的住房就在这间沃尔赌场饭店的最顶楼,这个女人理所当然也是跟他住在一起的,如今,陶冬悦竟然说要送她「回去」?是要回哪去?想必可以回去的地方,也只有陶冬悦在澳门的那间海滨度假别墅了。 「这位兄弟,你当真要这样带走我的女人?」 「麦先生,你没听这位小姐说她不认识你吗?她既然不认识你,又岂会是你麦老大的女人?」说着,陶冬悦佯装没看见麦格夫头上冒出的火花,拉着华棠的手便要走出沃尔饭店的大门。 第13章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镳迅速在门口堵成一排,却没有人掏出枪掏出棍来,甚至连眼神都是十分无奈的。他们此刻全都一头雾水中,不知道麦老大和自己的师兄陶少爷究竟在搞什麽鬼?害他们抓人也不是,不抓人也不是,只能意思意思排排站,显现出他们平日优良的操练成果。 陶冬悦只是轻抬了一下眉,看了他们众人一眼,依然优雅的往前走,直到他的鞋尖抵到其中一名保镳的鞋尖为止。 那名保镳汗如雨下…… 现在要怎样?真要干吗?厚~~对方可是陶冬悦耶! 别人可以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手有多厉害,可他们当了麦格夫两年的保镳了,这位师兄的身手他们可是见识过好几回,那可不是盖的,要他跟这师兄打?算了吧,直接跪在地上求饶比较快! 反而是华棠有点担心起陶冬悦了,她跟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太熟,虽然觉得对方眼熟,但到目前为止她真的还没想起对方是何方神圣,如果因为她而牵连到对方的性命,那就真的不太好了。 「那个,我想我还是回——」华棠想抽回自己的手。 陶冬悦反而握紧她。「相信我,听我的没错。」 「可是……」她为什麽要相信他?可是,她的心却是相信他的没错,这简直不可思议。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陶冬悦再一次温柔安抚道。 她不安的望着陶冬悦,陶冬悦给了她一个如沐春风的笑。 终於,麦格夫开口了——「让他们走吧!」 此令一出,如同大赦,保镳们一哄而散,比堵人时还快上半分的全退到一旁各就各位去了。 第七章陶冬悦位在澳门的滨海度假别墅,距离那海中之岛沃尔赌场饭店约莫半小时的车程,不过陶冬悦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车子开得很慢,慢到连澳门的夜风吹到脸上都温柔得像情人的亲吻。 「这样好吗?这位先生,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为了我惹上麦老大,我想我还是在这里下车好了,如果连累到你,害你断手断脚……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麦老大这个人阴晴不定,行事乖张难辨,所以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我想你还是把我放在路边下车就好。」 华棠说了一堆,陶冬悦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偶尔瞧瞧後视镜,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刚刚,为什麽哭?」 「嘎?」她跟他说了一堆生命安全理论,他是耳背吗?竟然还关心她刚刚为什麽哭? 「你是不是爱上麦老大了?」 「嘎?」华棠被他这样直接的言语吓傻了。「怎、怎麽可能?我说了我不认识他……你忘了?」 陶冬悦笑了,没戳破她的谎言,继续道:「你哭成那样,难道不是因为看见他那样抱别的女人?」 华棠咬唇不语,只穿着细肩带礼服的她顿时觉得有点冷,身子一颤,一袭宽厚温暖的外衣便落在她身上。 「穿上吧,你穿得太少了。」 华棠抱着那暖暖的外套,倒没穿上。「你对女人都这麽体贴又温柔的吗?」 「应该是吧。」对他而言,那都是从小训练有素,身为绅士该有的举手之劳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当你的女人也不一定会很幸福。」 「喔?」他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说说看为什麽?」 「一个对每个女人都温柔体贴的男人,要女人如何确定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爱上自己?因为他对每个女人都一样好,一样温柔,一样体贴,爱上你,女人一定会很伤心很痛苦。」 陶冬悦一笑,对自己的爱情不置可否。「是啊,真要比,当麦老大的女人应该会比当我的女人幸福。」 华棠挑挑眉,不以为然。「喔?换你说说看,为什麽?」 「麦格夫虽然风流成性,抱女人、换女人对像他那样的男人而言,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而已,不过,他从来不曾真的把哪个女人的脸搁在心上过,说明白一点,他在遇见你以前根本就是一只雄性动物而已,那些女人对他而言没有半点意义,除了生理需求。」 「所以?」怎麽听起来这个男人好像是在帮麦老大说话?而且对麦老大还挺了解似的。 「所以,如果真让他爱上的女人,他必定会记住她的脸,一辈子也忘不了、甩不掉了。」 还是……听不懂。 这是哪门子的解释方式?不过,也来不及让她再问了。 因为她坐的车子突然打滑,发出嘎一声长声巨响,然後是刺耳不已的煞车声,在夜半的海滨公路上响彻云霄…… 车,停下来了。 车门被打开,一个男人粗鲁的把她拖了出来。 陶冬悦也迅速下了车,谁也没看清楚这个男人是如何「飞」到麦格夫面前的,转瞬间他就已经挡在麦格夫的前面,阻止他把华棠带向另外一台追上来的车——那车自然是麦老大在门口随便跟人家借来的。 一切,全发生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两个大男人当场在路边打起架来,陶冬悦的身形优雅迅捷,宛如一只豹,麦格夫出手则俐落狠绝,吓得华棠在旁看得胆战心惊,越看越抓狂,尤其当麦格夫一拳挥上陶冬悦那张戴着细框眼镜、俊逸非凡的脸庞时,华棠终是忍不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进他们的战斗之间,张开双臂护在陶冬悦的身前——拳头,差一寸就打在她娇艳无比的雪白小脸上。 「你……不可以打他!听见……没有?」华棠吓得不住颤抖,却死也不肯离开陶冬悦身前。 被她挡在身後的陶冬悦,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很浅很淡,却全落进麦格夫眼底,气得很想把那张嘲笑他的脸给打歪。 「你这个超级无敌笨女人!你想找死吗?浑蛋!」麦格夫大吼着,为自己差点失手打在她脸上而气得想痛扁自己一顿。不,是痛扁在她身後一直偷笑的陶冬悦一顿! 什麽跟什麽…… 见鬼了——这个笨女人,竟然为了保护陶冬悦而想承受他麦老大的拳头?!她疯了吗? 去!不管她是疯了呆了还是傻了,总之她的举止气得让他更想伸手掐死她! 「反正你不准打他!」她也吼回去,瞪回去。 「不准?」麦格夫轻哼着。这娘们好大的胆! 「对,就是这样!我跟你回去就是了,我不准你再动他一根寒毛!他只不过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你不要老是用这一招来威胁我,真的很卑鄙无耻下流!」虽然如此,她却不得不承认这招真的很有用。 谁教她天生生得一副好心肠呢?就算她再怕死,也没办法眼睁睁看别人死。 「既然如此……还不给我过来!」他朝她伸出手。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自己的手伸出去给他拉,麦格夫轻轻一扯便将她扯进怀里,这样还不打紧,单臂一扣,托住她的俏臀将她整个人拦腰一抱,便往他不知跟谁借来的车走去。 「喂,你干什麽?粗鲁的男人!放我下来!」她被他搞得好想吐。 「你再叫,我就把那个男人的脸打成扁的。」 她不叫了,乖得像小猫。 麦格夫打开车门,毫不客气的把她丢进後座,自己则绕到驾驶座,关上车门,踩下油门。 车子咻地一声飞了出去! 原地,只留陶冬悦朗朗的笑声震天! 一个大男人躺在大马路边仰天狂笑,久久不止。 「被打还笑得这麽高兴,你有病?」一道冷冷的嗓音由远而近飘过来,然後,席尔斯高大俊挺的身影在月光下笔挺地站着,有点嘲弄的俯视着躺在马路边笑得像个疯子的男人。 这个男人,竟然是他们的大师兄——那个永远姿态优雅、脸上挂着温文微笑,任人家怎麽挑衅都不轻易与人动手动脚的大师兄陶冬悦。 怪。两个怪男人。 怎麽他才去一趟蜜月旅行回来,他的师兄和师弟就突然变成两个他有点不认识的人了? 一个从来不在乎女人的麦老大,跟一个向来不喜与人交手的大师兄,两个人竟为了一个女人在马路边大打出手?! 啧!很难想像这究竟是撞了什麽邪。 要不是他刚好开车前往沃尔饭店想与陶冬悦和麦格夫会合,那儿的保镳们告诉他,他们的麦老大正独自飙车追逐着陶大师兄和一个女人,他也不会跟着追上来,然後亲眼目睹这伟大的盛况吧? 「嗨,二师弟,你来啦?快过来,躺在这儿陪我看星星,今天的星星和月亮都很美哩。」陶冬悦对席尔斯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因为是他叫席尔斯过来沃尔饭店找他的,只是好巧不巧的被他撞见他跟麦格夫大打一场。 呼,过瘾!真是过瘾极了。 席尔斯仰起头无趣的瞄了澳门的天空一眼,什麽星星月[奇書網整理提供]亮的,他宁可回去台湾陪老婆。 「说吧,你叫我来究竟出了什麽事?那个女人就是替他挡子弹的女人吧?我不想浪费时间,你知道,我的时间就是金钱,有事就快说……」 结果,华棠还是被麦格夫给带回了饭店最高楼层,他在沃尔饭店里最隐密私人且保全做得滴水不漏的总统套房级住家,不仅出入的电梯是他专用,就连地下停车场也特地为他开辟出一条专用出入道,方便他在自己饭店里可以秘密的进出,不至於受到任何监控与打扰。 华棠根本来不及欣赏他房里那一大片落地窗外的灿烂海景与夜景,也来不及赞叹他房内那道还没开灯就闪现的水蓝色光影设计的水墙,有多麽的不可思议,她的人再一次被他拦腰一抱,大跨步的往某个方向走去。 第14章 她不确定他要带她到哪去,不过很快的她便知道了……因为她被扔在一张大床上,很大很大的床上,柔软舒服得让人一躺上去,就绝对不会想要再爬起来的那种柔软大床。 随即,一具庞大的身躯朝她柔软纤细的身子压覆而来——大床因对方的重量而稍稍下陷些,却依然紧贴着她的腰与臀,就像他贴着她的腰与臀那般的密合不已。 一张好床。 压在她身上的却绝不是一个好男人。 麦格夫的眸是深沉却又光亮的,房里没有开灯,只有淡蓝色的水墙泛着淡淡的蓝色光影,只有窗外的月光如梦似幻,他的眸却光亮得比两者更为灿烂,但又显得阴沉不已。 他在生气,气得那双魔魅的眼在烧,如火炬,如刀光。 那麽近瞧着他的眼,华棠反而不害怕了。 他这样压着她,从他身上散射出来的巨大能量也几乎要灼伤了她,让她有点痛,却因为看见他眼底的痛比她的深更多,反而让她为他疼。 心疼,毫无道理。 明明是他欺她,让她不争气的为他落了泪,可如今,他又来生她的气,让她为他而莫名的疼着、痛着…… 不合情理,莫名其妙! 她突然间也气了,抡起双拳硬是往他那硬邦邦的身躯打着、捶着,叮叮咚咚地打得她手发疼,打得她面色潮红、双拳无力,痛得再度落了泪……他却不痛不痒。 俯低头,隔着那绸缎般的礼服布料,用他的齿啮咬住那礼服下挺立的突起,他刻意用柔软的布料厮磨着她衣服底下敏感的蓓蕾,让它不住的绽放,让她那敏感的身躯发红发软发烫,终至从她的香唇中轻吟出来…… 他吻去她的泪,发烫的舌尖舔吻她的左耳,将它整个含进嘴里,咬着含着吻着,她发狂似的扭动着身躯想将脸侧开,避开他对她超级敏感的左耳的攻势…… 太激情了……他怎麽可以那麽轻而易举的就找出她的敏感带,轻易的惹得她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张狂的渴望着他更激情的吻? 想躲开他的进攻,她的身子扭动得更加激烈,柔软的丝绸剧烈摩擦着男人绷紧欲裂的刚硬身躯,是那般的挑逗又挑衅呵,就像在燃烧得越发旺盛的火里再添木加材,火,烧得更加噼啪作响了……弹起的零星炭火四处乱窜,烧得人发疼。 她低吟出声,全身滚烫得有如不断烧灼四滚的岩浆漫身流窜,那肇事者却没有打算要满足她的渴望,只是不断的找出一处又一处的敏感带,惹得她好几次激情叫喊,好几次忍不住哭出声来…… 「你这……坏蛋!」她咬住唇,呻吟的骂着。 全身上下,她一件衣服也没少,却已被这个男人搞得汗水淋漓,春潮汹涌……她怎能不骂、不恨、不气、不怨呢? 这该死的坏男人!他怎可如此对待她?害她一再的在激情边缘里游荡,却怎麽也无法浇熄身上的火…… 还有,她身上该死的衣服!隔着它们,让她根本无法彻头彻尾的感受这个男人,而这一点竟让她闷得快抓狂! 她真的是个坏女人吧? 此刻的她,竟如此如此的渴望他可以再粗暴一点的撕扯开她身上那件碍事的衣服,彻头彻尾的进入她,深深地进入她,毫无保留的抱住她的身体,啃咬她身上的每一处…… 可是麦格夫什麽都不做,他只是隔着衣物吻她、撩拨她,隔着衣物用他的大掌不住的揉搓着她的两腿之间,在她最敏感的地方,大掌不住地流连低迥,却始终刻意不落入那个最敏感的点…… 她,快被他搞疯了。 她,气哭了。 用脚去踹他,用手去打他,他吻她的嘴,她咬破他的唇。 他笑着,不再吻她的嘴,而是亲吻她的锁骨、胸口……一样隔着衣服。 够了!真是受够了!他根本就是故意折磨她的!让她在他身下无助不已的哭泣、呻吟,他却只乐得在一旁得意的欣赏,对吧? 一定是这样没错的!他就是这样可恶的坏男人! 「你到底想要怎样?」她忍不住朝他吼叫。 「我只是在吻你啊,亲爱的。」麦格夫笑着,知道怀中的小女子早已被他挑逗得再也无法承受,潮水都快要染湿他那张大床了。 可她以为他就好受吗? 这样长时间的用他的吻去膜拜一个女人的身体,而且对方还是穿着衣服的女人,这可是他麦格夫打从出生之後就没干过的事!他比她渴望他还要更加渴望她呢,渴望得就要爆发了…… 可是,他就是不会让她知道…… 他要她求他…… 「然後呢?」只是在吻她?然後不要她吗?该死的! 「我说过我不会逼你跟我上床。」 「你——」 「要我抱你可以,很简单,求我就可以了。」 求他?华棠泛着春潮的眸子愤怒又难过的瞪着他。 这就是他的目的吧?该死的,她怎麽笨得让自己陷入这样可怜又可悲的境地呢? 求一个男人爱她、抱她? 喔……该死的!她做不到,她绝对绝对做不到! 「啊……」长指出其不意的探入她的裙底下,让她惊呼出声,接下来是再也控制不住的抽泣声。 她咬住唇,死命的咬住唇,就是不准自己开口求他! 再怎麽说,她华棠什麽都没有,最多的就是骨气啦,骨气,骨气,骨气:-…骨气能当饭吃吗? 见她面色潮红,唇都咬破了还死不认输,麦格夫认了,真的认了,就算事後她硬要说他强上她,他也认了…… 终是再也克制不住那呼之欲出的激情狂潮,麦格夫一把扯下她的底裤,将他的刚硬威猛深深、深深地挺进,在她终於叫喊出声的阵阵呻吟之中,勇猛无敌的冲刺着她的身体,同时,也冲撞着她的灵魂…… 水乳交融,合而为一从来没想过,做爱会是一件如此消耗体力的事,而且,会把自己搞得全身酸痛无力,足足睡死一天应该没问题。 华棠沉睡着,不,事实上她已经醒了,可是她的身体还在沉沉睡着,动也动不了,已经进入长期冬眠之中。 张开眼,闭上。 张开眼,又闭上。 那极度不安稳的呼息声让练过武的麦格夫知道身边的人已经醒了,他侧过身,横过臂膀,装睡的把她拥在怀中,一只毛茸茸的长腿还故意压着她。 想动,不敢动,他的大掌刚好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肩颈上,惹得她又开始敏感发痒,身子不自主的想要挪离他的势力范围…… 「要起来了吗?」他懒洋洋地问着,说话的嗓音刚好落在她的耳畔,害她一阵鸡皮疙瘩又起。 无法不想起昨天晚上跟这个男人缠绵又疯狂的做爱…… 他对她所做的折磨,爱抚,拥吻,与那一次接着一次冲撞进她灵魂深处的缠绵激狂…… 光想,全身都痛了起来,细胞全醒了,活跳跳的想要再来惊心动魄一次的意图好像非常明显。 华棠咬牙又咬唇,惊心於自己竟然在一夜之间被这个男人魔棒一点,就变成了个超级大色女,简直就是羞死人! 「我们去洗澡吧。」他说。 她还是没睁眼,打算装睡到底。 「没关系,你继续睡,我知道你一定累坏了,我抱你进去,还可以帮你洗澡加按摩,保证让你舒服得不得了。」麦格夫起身,强壮又性感的胸膛裸露在空气中,双腿落地,修长好看的高大挺拔身躯,光从背面看就非常非常的刺激养眼了。 是,华棠睁眼偷瞧,而且一瞧就再也舍不得闭上眼,一直到那男人转过身来绕到她身边,弯身一把将她抱起,她才有点後知後觉的惊叫出声…… 「啊!」遮眼,尖叫。 她,刚刚看见什麽了? 天啊!她从他的背影看到正面,而且那正面还由远而近的在她眼前倍数放大……重点是,她的眼睛没有闭上,还睁得大大的! 麦格夫哈哈大笑,很满意自己的身体如此深受这女人的喜爱,看来下次他不必如此费心的侍候她了,直接将身上的衣服脱光光在她面前走秀一下,她应该就会情不自禁的乖乖就范了吧? 第八章阳光,绿色小花园,一张铺了白色桌巾的铁铸雕花小圆桌。 咖啡,果汁,巧克力慕斯,一大盘新鲜可口又娇艳的水果。 满园子的玫瑰花香,满园子的绿意,和满园子的保镳。 华棠在看书,可是书拿反了也没发现。 坐在对面的麦格夫一边看着笔电一边笑,修长好看的指尖不时地按着键盘打字,气定神闲又潇洒性感的模样,光只是坐在那里,就已经是最迷人的一幅画:当然,站在他身後的保镳必须在这个画面中除掉才得以完美。 一整个下午,华棠的心就非常非常的浮躁,她不想说话,摆个大臭脸——从一早起床看见他的脸开始。 但这个男人却始终保持非常愉快的心情,拉着她的手一起去吃早餐,然後带着她四处晃,介绍他伟大的沃尔赌场饭店帝国——属於他帝国的种种。 她只是听着,却懒得答腔,甚至连目光都不想搁在他身上,他也无所谓,跟昨晚找人干架时的凶狠样完全不同,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优雅、大器、性感又迷人。 华棠不想承认这样的麦老大迷死人了,她始终在努力抗拒的不就是这个吗?但,她发现她的抗拒根本就非常无力,除非这个男人不在她身边,否则就算她对自己发誓一万次说她不会为他着迷,那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是的,她想她是爱上他了。 第15章 甚至有可能,在把他从海里捞起来时第一眼就爱上他了……虽然这很可笑,但一见锺情之於她,应该不是什麽太稀奇的事,毕竟,麦格夫帅成那样,就连最狼狈不堪的时候都迷人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是吧?她是爱上他了吧?或者,该说是恋上他了?否则,以她的性子是万万不可能就这样跟他上了床,把她的初夜交给了他。 後悔吗?那倒不。她反而担心这个男人抱了她之後,就再也对她没有半点兴趣她,在这个充满微风的午后,已经偷偷地瞧他瞧了几百次了。 到底……他在看什麽看到笑成那样? 那种一天到晚跟笔电奋战,那种打字的声音,明明就是她的工作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干记者忙得不可开交,笔电走到哪带到哪,每天一坐下来就是在打稿,不然就是上网找资料,而现在咧? 她竟然坐在这里无所事事的像个花瓶?! 当然,她可以藉机享受这美好的假期,享受这微风与阳光,享受桌上的甜点和午茶,可是……为什麽这个男人一定要她陪在他身边,而他却连瞧都不瞧她一眼?这竟然让她烦闷得老是不自觉的伸手摸摸脸,低头瞧瞧身上的衣服,好像一定有某个地方错了,所以才无法吸引这个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啧,她究竟见鬼的在胡思乱想什麽?她的存在和美丽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的肯定啊! 可是,就算他私心里是把她当情妇来养,也不是这样的养法啊!应该需要她的时候叫她过来就可以了,对吧? 思绪,越想越乱…… 华棠盯着麦格夫瞧,越瞧,越觉得昨天晚上这个男人激情得让她不敢相信。他的大手抱住她的触感,他那性感带笑的唇亲吻着她身上每一个敏感带所带给她的欢愉,他那强壮无比的双臂和挺俏有力的臀…… 呼……她轻吐了一口气,觉得全身开始热了起来。 受不了了!她不要再坐在这里了!再继续看着这个男人,她可能会在花园里、在保镳的众目睽睽之下,发花痴的朝他扑过去! 华棠起身,才想迈开步子,手腕便被一只大掌扯住——「坐下来陪我。」大大的掌心包覆着她柔嫩好看的手,语气是肯定的。 「你根本不需要我陪。」 「谁说的?」 「我说的。」 麦格夫挑挑眉,把黑眸从笔电移到她呛辣生气的脸上。「你忘了我们的约定?所以这是否也代表着我可以不遵守我们的约定?」 又威胁她了……臭男人! 「我没忘,忘掉的人是你吧?」 「喔?怎麽说?」 「你说过不会逼我跟你上床!」结果,她竟然这麽快就跟他那个了! 她胸口旁的那道疤……算了,她知道那道疤很丑,可是那是他造成的,难看也是他害的,所以就算他觉得那道疤很碍眼,也没得抱怨才对,她究竟在乎个什麽劲? 不对,谁说她在乎了?她才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因为觉得她不够美、不够好,所以才在抱完了她之後还是连一眼都不瞧她,就跟之前一样的把她晾在一边! 闻言,麦格夫把笔电合上,起身,高大的身躯朝她跨了一步,失笑道:「你确定……我有逼你吗?」 「我……」她心虚又狼狈的退了一步。 「明明是你难过得快要死掉了,我才大发善心解救你的,现在你得救了就开口诬蔑我的人格?这样不太好吧?我亲爱的老婆。」 话落,麦格夫的嘴巴也瞬间被一只柔嫩的手给堵住——华棠仰起一张丽颜眯眼瞪他,压低嗓音道:「你答应过我不公开我们之间的那个关系的。」 他把她的手拉开,转而握在掌心。「我反悔了。」 「什麽?」有没有搞错啊?他竟然是这样的男人?!流氓啊! 「因为你一开始就骗了我,既然你骗了我,我又何必把我说过的话兑现呢?」 「什麽意思?」 「你是处女。」 嘎?华棠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个,脸一下子变得潮红。「那、那又怎样?犯法喔?」 还是他不爱碰处女?现在很後悔?华棠瞧他一眼,又不像是那回事。 麦格夫的黑眸闪亮亮的像在笑,事实上也是,因为她竟然是处女这件事真的莫名的让他欣喜若狂,这种感觉很奇妙。他真的不是很在乎她究竟是不是处女,但因为意外发现她竟然是处女,却让他非常的爽,让他心情好得像是快要飞起来似的。 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当这个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对他麦老大而言竟然也是这麽爽的事,很难想像的爽。 「所以我说你欺骗我。」爽归爽,她欺骗他这件事还是得追究下去,否则,他的心就是不踏实。「阿克根本不是你的男朋友,你也没有跟他上过床,你之所以那麽说,目的只是希望我打退堂鼓,不想成为我的老婆,对吗?」 啥?他有读心术喔?华棠闪了神,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可是他不放,反而一把将她勾进怀里! 「阿克……他当然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只是、只是因为……那个……所以还没有那个……我的意思是……」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因为麦格夫的逼近,带来强烈到让她开始晕眩的男性气息。 「无论你怎麽辩解,说谎就是说谎,而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人家跟我说谎,所以……」麦格夫将俊颜凑近她红艳艳的脸,伸出舌轻舔了她的唇一下,又一下,存心逗弄她,让她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够了!是男人的话,说话就干脆一点!」被他像小狗一样吻来舔去的,真要惹火了她,她会直接给他咬下去! 「你骗我,所以我要处罚你。」他喜爱极了她那双因恼火而亮灿的双眸,灵动光亮得像天上最美的那颗星。 他想罚她,罚她当他的老婆,公开的老婆。 半年,当老婆跟当他的女人根本就没差不是吗?反正,她都已经跟他上过床了,而他,竟到此刻都还在回味昨晚的一切…… 华棠咬唇,瞪他。「真的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男人。」 「什麽?」麦格夫愕然的看着她,蓦地沉下脸。从昨夜持续到现在的好心情全被她的一句话给毁了。 她居然骂他不要脸?! 这个女人真的很敢,非常敢,简直到了有勇无谋的地步了。 麦格夫眯起眼,还没再开口,就听见这女人开始对他吼——! 「我救了你两次!两次耶!性命交关的两次!你不报答我就算了,还一再的设计我、威胁我,现在连我的身子都要去了、吃干抹净了,竟然还敢开口说要罚我?你凭什麽?我的心为什麽要赤裸裸的摊在你面前?凭什麽我要把我是不是处女这件事诚实的向你禀报?凭什麽我跟阿克有没有上床也要让你知道?我爱阿克!」 她狂吼,乱吼,没看见麦格夫越来越阴沉不定的脸色。 好吧,她看见了,可是越说越爽,越掰越爽……他最好气死,马上气死,那她以後的日子就很好过了。 「他是我的男人!就算我还没跟他上过床,那也是因为他非常非常的君子,尊重我的感受,希望在新婚之夜给我最美的回忆。我说了你也不懂!像你这样见一个抱一个的风流大色男,怎麽可能明白男女之间真正的感情?白纸黑字写下的合约你都可以轻易毁约,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麽?半年後你真的会放我走吗?我才不信!我现在就要走,你想干什麽就去干什麽好了!你敢再威胁我一次,我就干脆死给你看比较快!」 小花园外的不远处,本来正要朝这头走过来的两个高大男人同时止步,意外的当了华棠大记者现场发飙的听众。 这样一场慷慨激昂的即席演讲,理直气壮,气势骇人,像是即将就义的大将军似的,偏偏是一个小女人,美丽火辣又勇敢迷人的小女人。 陶冬悦一脸的微笑。「要不要给她拍拍手?」天底下有胆子这样跟麦老大呛声的女人大概只有她一个了。 穿着一身时尚轻便休闲服的席尔斯,漠然的扫了大师兄陶冬悦的脸一眼。「昨天晚上被打了一拳还不够啊?又想惹事?」 陶冬悦又笑。「不惹事,我昨晚那一拳不就白被打了?」 以他的身手,麦格夫要打到他的脸岂是易事?故意让他打他一拳,要的就是美女护驾,然後惹得那打死不承认自己会爱上对方的男人硬是英雄气短,非得从他手上横刀夺爱不可。 他这个大师兄,可是用心良苦啊。 席尔斯不语,懒得搭理他,两个大男人却同时有了默契不再前进,远远的伫立在小花园外头静观其变。 话说,小花园旁的众保镳们当然也都全看见了这场精彩的演讲,心里虽暗自为这小女人喝采,脸上却一点表情也不敢有。 他们家老大虽未真的拿刀砍过人,但被麦老大打到半死的人可不少,他们才不要冒这种非理性风险,而且还是因为一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一个麦老大特别放在身边的女人——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所以分外的意义非凡啊。 华小姐不懂麦老大,可他们多少比她懂一点,因为麦老大对华小姐的特别与纵容,谈过恋爱的男人都嘛知道,明明就是男人爱上一个女人这样简单的事而已,就不知道为何麦老大偏要搞到这麽复杂? 华棠吼完,觉得口很渴,拿起桌上的咖啡便要一口给它灌下去,却咻地一下被人给抢走——「有没有搞错啊?你这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连杯咖啡都舍不得给我喝喔? 第16章 那你钱那麽多是用来干什麽的?拿那些钞票来填海造地吗?」 真的是…… 麦格夫气得胸膛起伏不已,很想掐死她!他咬牙,不情愿地道:「你还在吃药,不能喝咖啡,那杯果汁才是你的。」 嘎?华棠傻眼,原来他不是小气,而是关心她的身体啊,这…… 还没想到究竟要道歉还是怎样,她的手里就突然被塞了一杯果汁——「喝下去!没见过比你话更多的女人了,哪一个男人会受得了像你这种聒噪的女人?」明明关心,但基於刚刚才被她骂的大男人自尊心,麦格夫忍不住开口嘲弄了她一句。 刚被他热起来的心瞬间就被他凉了一半。 士可杀不可辱! 他是嫌她多嘴就是了?那麽嫌她,干麽不大方一点放她走啊? 华棠又气又不解,那杯果汁就这样突然从她手中一滑,好巧不巧的就往那个男人的脸上泼去…… 空气凝结,抽气声四起。远在小花园外头的那两个男人也看傻了眼。 保镳们互看了几眼,都不知道此时此刻该不该马上冲上前去「保护主子」,然後把「意图伤害主子的罪魁祸首」抓起来? 麦格夫真火了!众目睽睽之下,他麦老大竟然被一个女人当众泼了一脸狼狈? 果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呵,该死! 他宠她,纵容她像个泼妇一样的骂他,担心她喝咖啡会解药性,而影响伤口复原的时间,得来的却是她泼来的一杯鲜果汁? 「把她给我抓起来,丢到海里去。」他冷冷的下了一道命令。 嘎?保镳们嘴巴张得大大的。 这道命令未免也太大条了吧? 「老大,这个……那个……华小姐不是故意的,她可能是一时手滑而已,您千万不要生她的气,你这一气,要是到时候华小姐有什麽三长两短的话——」 「谁敢违抗我的命令,一起丢进海里!」话落,麦格夫拿起口袋里的手帕擦擦被泼湿的一张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华棠吓着了的瞪着他的背影。 他,当真要把她丢到大海里去喂鱼?!不会吧? 「小花园到海滩的距离大约二十分钟就可以走到。」其中还得穿越一条羊肠小径,只能漫步其中,车子无法通行,浪漫得不得了。 「如果只是要丢到海里去这麽一个简单的动作,不需要把人扛到海滩去,这样不仅会吓到饭店的客人,还公然谋杀,罪证确凿。」 「所以,如果我是你的保镳,我会直接把她带到你房里,再从你房里的窗户把她推下海,神不知鬼不觉,干干净净。」 「如果这样算,把她带到你房里的时间应该不必二十分钟,只要十五分钟就可以到。」 「再算下去,现在人差不多已经到你房里,三分钟後应该就会被丢到海里了。」 「是啊,从沃尔饭店的最顶楼丢下去,就算是九命怪猫也难逃一死吧?」 两只跟屁虫,从麦格夫踏出小花园开始便一路尾随在他身後,像个老头子般叨叨念念。都怪当初师父偏心,独独传授两位师兄这一招叨念让人成魔之术,才会害他现在被念得脑袋发胀,不,是全身都在发胀。 他肯定,如果这两个大男人再继续念下去,他的身体就会爆炸,被炸成一片片的,这招数果真厉害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沃尔饭店是我开的,难道我不知道从小花园走到海边要花上几分钟吗?那些保镳是我请的,他们会笨到连我的命令是要她死还是吓吓她而已都不清楚吗?」麦格夫把脸擦干,走进饭店大厅,随手把手帕丢给一名路过的服务生,继续往前走。 服务生被他吓了一跳,但一见到是麦老大,还有他身後跟着的两个大帅哥,就算手帕是直接丢到她脸上,她也会非常非常开心的。 沃尔赌场饭店的建立,在澳门和整个赌界是个创举,它的地位就有如沙漠中的杜拜帆船饭店一样的神奇,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里集合了峇里岛的休闲风情,却有着马尔地夫海上屋的概念,在海中盖起了赌城饭店,光这浩大的工程就足足花了四年的时间。 这里很美,半点不输给闪亮的赌城集中地拉斯维加斯。 不过,虽然这里真的每一处都美呆了,每一个角落都是风景明信片般似的美景,但看似闲散地逛着的三个大男人,心中可没半点悠哉的感觉。 两只帅得光芒四射的跟屁虫依然在後头缓慢跟着,继续跟这个发起狠来便很难劝得住的师弟口舌奋战——「那如果你的保镳真的就是笨到以为你要把你老婆给丢进海里喂鱼去,那又如何?」 「就算他们知道你不是要把她害死,但为了自己不被扔进海里,他们还是会把她意思意思给丢进海里去泡一下的。」 「嗯哼,今天的浪特别高。」 「连个大男人都可以被浪卷到海里去。」 你一言,我一语,陶冬悦和席尔斯这两个大男人难得配合得天衣无缝,听得麦格夫的心越来越麻,越来越冰,越来越冷,好像此刻被丢进海里的人是他,而不是那该死的女人。 麦格夫恼火的转身。「你们两个要是太闲,可以去赌场玩两把,费用我出,不管赔多少都算在我头上,这样你们可以滚了吗?」 「啧,我们两个人的钱需要你麦老大来出吗?」席尔斯冷叱一声,回头走人。「我不想玩了,大师兄请自便。」 今天跟这个师弟扯的话,可能比他过去一年来对他说的话还要多不知几倍了,反正说到底,那个华棠是他的老婆又不是他的,反正他配合大师兄唱双簧都唱成这样了,也算是仁至义尽。 陶冬悦也不留人,昨天被打的伤还漂亮的挂在脸上,却依然不减陶冬悦陶大少一向温柔优雅的迷人风采。 「我说师弟啊,承认自己爱一个女人又没什麽好丢脸的,你如果不爱她,那我脸上这拳算什麽?你自己心知肚明,我懒得听你辩解。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华棠打小就怕水怕得要命,因为小时候她差点淹死在海里,你别以为两年前她会跳到海中去救你就表示她泳技有多好,她只是胆大包天,又善良得要命而已,你自己看着办好了。」说完,陶冬悦也要转身走人。 「等一下!」麦格夫叫住了他,心里还在怔愣着陶冬悦方才释放出的讯息所代表的意义。「你怎麽会知道华棠小时候的事?她真的……很怕水?」 陶冬悦微笑的回眸,唇角轻挑了挑。「要了解一个女人的背景很难吗?麦老大?随便找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竟然还来问我?!你对她……会不会太放心了一点?而这又代表着什麽意义呢?」 这代表着什麽意义? 鬼才知道…… 偏偏,他也知道。 打从昨天华棠哭着偎进陶冬悦怀里的那一秒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头的意义了…… 只是,非常不想承认。 却又,绝不可能放手。 麦格夫咬牙,忍不住低咒一句转身便往回跑。该死的,应该来得及吧?以他跑百米的速度应该还来得及阻止那些保镳们把人丢进海里才对。 还有,他们不会真的真的那麽笨吧?如果是,他会把他们全部换掉,不,是全丢到海里去喂鱼! 第九章 华棠全身湿透了。 她在哭。 麦格夫把她抱进浴室,将她的身子放进充满热水的浴缸里,她的两只手却死圈住他的脖子不放,掐得他发痛,他却吭也没吭一句。 是他的错,是他活该,是他白痴,是他笨,全怪在他头上他都毫无怨言。 只要,她不要再这样一直哭下去了。 不再泼妇骂街似的对他又踢又吼又叫的,不再义正辞严的骂他是只忘恩负义的猪,不再用那冒着火花的漂亮眼睛瞪着他,而是柔弱得像只可怜的小猫咪一样,轻声到几近无声、不间断的哭泣着…… 她在害怕,很害怕,就像陶冬悦所言,她怕水,更怕海,只是当初为了战胜自己的恐惧,所以长大後她勤练游泳,却极少在海滩活动,除了两年前的那次意外,她不得不跳进海里把麦格夫拉上岸…… 该死的!他却命人把她丢进海里?! 她告诉自己没什麽大不了的,她会游泳啊! 可是今天浪好大好高,水好冰好冷,冷到她的心都快要麻痹了…… 她被丢进海里,双手双脚一直游着,躲过好几次翻卷的浪,好几次差点灭顶,那幼时落入海中的恐惧不住地袭来,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死了,双手双脚突然无法动弹,身子就像小时候那样,急速下沉,咸苦的海水不断的往她嘴里灌! 她就要死了…… 醒过来的时候,对上的却是一双充满悔恨伤痛的眼睛…… 海风吹得她好冷好冷,沙子刺痛了她的眼,这个男人将她抱起,快速的在沙滩上飞奔着,冲进了饭店——一个突然变得好温暖的地方。 有人声,有灯光,还有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 她开始掉泪,拚命的掉着泪,任他怎麽吻、怎麽哄、怎麽道歉,她的泪都止也止不住…… 脆弱得,像是一吹就破。 麦格夫的心好痛好痛,痛到就像海滩上的沙子全飞进了眼里那般的刺痛着,痛得他红了眼、酸了鼻,说他这辈子曾经有过的悔恨都全用在她一个人身上也不为过。 他,真的痛恨死了自己! 「我不会丢下你的,绝对绝对不会再丢下你了。」他任她抱,任她在他怀里痛哭出声。 第17章 绵密的吻轻轻地落在她哭得惨兮兮的樱唇上,灵巧温热的舌深深的探进她的嘴里与之纠缠不休,他爱抚着她的背,亲吻着她的唇,用他独特的方式转移她的注意力,将她心中的恐惧藉由她的另一种潜力将之完全的释放出来…… 她在性爱的世界里是一张白纸,他却可以在一夜之间让她变成七彩的。 他被她的死命拥抱带着一块跌进大大的浴缸里。 她无声哭泣,他细细拥吻。 她抖颤轻吟,他温柔占有。 一个冲撞着,一个呐喊着…… 在那情爱的极致中颠狂,她的身体抽离了灵魂,她的恐惧也让一连串的快感与欢愉所取代…… 淋漓尽致,彻底解放。 两人的交欢,如鱼得水,她是鱼,他是水,她对他的渴望彻底的将他淹没…… 却无妨。 因为,他麦老大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水。 华棠醒过来时,有一刹那忘了曾经发生什麽事。 是梦吗?她好像又作梦了,可是这回,她没梦到麦格夫被刀砍或被开枪射伤,反而梦到自己在大海里载浮载沉,痛苦得难以呼吸,和小时候掉进海里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她轻皱着眉,记得自己好久都没梦见溺水的事了,这两年多来作最多的梦,就是梦见麦格夫,怎麽会突然……不,不是梦!是麦格夫命人把她丢到海里去的,这件事是真的,而且,他还头也不回的走了,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 心,又痛了。 她抚住胸口轻喘,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竟是一丝不挂,突然,她又想起了什麽事,好像有一双布满惊慌恐惧又自责内疚的男人的眼,那眼眸的主人把她从海里捞起。 还有,一个非常温柔的男人用他最最温柔的、她从未曾感受过的那一种温柔,安抚着她的灵魂与身体,将她与哭泣一起拥进他宽大的怀里…… 她想起来了…… 竟,全都是麦格夫。 这个男人烧痛了她的心,又温柔的抚慰了她的灵魂,同一个男人,又伤她又爱她。 「你醒了?」麦格夫端来一个小餐盘,搁在房里的小桌几上,{奇机电子书}见她睁眼,给了她一个迷人的微笑。「睡得好吗?」 华棠只是冷冷地瞅着他,见他要走近床边,她蓦地大喝:「不要过来!」 「华棠……」 「不要叫我!」 看来,她在生气,忘了在她落海之後,他们回到房里,在布满温水的浴池里相爱相拥的温存时光。 他想过她有可能会忘记那一段的,因为那时是她心灵最恐慌脆弱的时候,可能连她自己抱着吻着的男人是谁她都分不清了。而且,就算她真的还记得之前美好的温存,如果再连带的想起更早之前,他命令保镳们把她丢入海中这件事,她就可能永远不会原谅他了。 可是,他不会放手…… 她,对他的意义太过深远,深远到必须追究到两年前。 或许他领悟得太慢,但却不至於太迟;反正就算她想要因此恨他一辈子,他也不会放手的。 「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他温柔地道,企图放低自己的身段,放到最低也无所谓,只要,她还愿意当他的妻。 「不要!」她拒绝。 不想跟这个可以轻易伤她那麽深,又可以轻易用他的吻来抚慰她的男人继续沟通下去,她甚至想赶紧逃离他,躲得越远越好。 因为她突然发现她之所以常常会心痛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就算这个男人犯了她生命中最大的忌讳,把她给丢进海里,就算她在心里咒骂他一千遍一万遍,他却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把她给抱在怀里呵疼,而她依然会疯狂的渴望让这个伤她至深的男人抱她爱她…… 她如果不是疯了,那就是爱得太惨了。 不要,她不要爱这种危险的男人,趁还走得了、离得开的时候,她一定要快刀斩乱麻! 「华棠,我爱你。」 什麽?华棠的脑袋瓜子突然当机了,无法运作。 她傻傻地望着他,心跳得很快很快,快到她都有一股晕眩感。 「我要你当我的妻子,永远。」 啥?她没听错吧?一定一定是听错了。 华棠抓着被子把赤裸裸的自己包得更紧,这样面对一个男人真的让她很没安全感。说他卑鄙无耻真的没有错,不然犯得着在她一丝不挂的时候跟她谈这种事吗?她连逃走的时间都没有,不听都不行。 讨厌鬼!他为什麽要说?她就已经说不要跟他谈了啊,他这个男人是听不懂人话喔? 她皱眉,不想理他。 事实上是心跳得太快,快到她有点喘,脑袋秀逗短路,根本无法说话。 她外表看起来非常镇定,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她紧张得要死,就怕这个男人就这样扑过来,硬要问她是不是也爱他,那就完了! 她一向对强壮性感的男人没辙,何况是像他这样既强壮性感,又有钱有势到无法无天的男人中的男人呢? 可是,她真的不想当这种男人的妻子啊,她只想过单纯的日子,平凡的日子,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就好的那种日子,即使得外出打拚也没关系。 她从不想当少奶奶,然後一天到晚担心自己的老公出去会被枪杀或砍伤,或者一天到晚担心她的老公左拥右抱、逢场作戏什麽的,那她会累死! 「你听见了吗?」 「嗯。」她有点不耐烦的点了一下头。 麦格夫挑挑眉,专注的目光打从一进门就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所以非常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每一种表情。 这辈子,他第一次说爱一个女人。 这辈子,他第一次用那麽感性又温柔又恶心的声音对一个女人说,希望她可以当他一辈子的妻。 结果……这个女人不仅皱眉,还敷衍的应了一声「嗯」就算了? 好吧,他不对,他的错,她还在生他的气,是他笨,是他呆,竟然选在这种时候跟她说这种话! 可是,他以为现在说会比以後说好,他以为现在说她可以很快的原谅他,然後接受他的道歉和他的爱……没想到却错得离谱。 麦格夫深呼吸了一口气,为自己大大被蔑视的男性自尊叫屈,但比起他对她做的那种事,他丧失一点自尊也不算太大的牺牲吧?重点是,他必须要让这个女人心甘情愿的答应当他一辈子的妻,如果连个老婆他都要用强的,那他麦老大的面子要往哪儿摆? 她,会爱上他吧? 头一次,他竟然开始对自己没信心了起来。 「吃点东西吧,这是我叫饭店大厨特地为你做的台湾小吃,你吃吃看,不好吃跟我说,我再叫他想点别的花样。」麦格夫想把餐盘端到她面前,却再一次被她喝住——「我叫你不要过来!」紧紧抓着被子,她绝对不要让这个男人再靠近她半步,尤其,他竟然对她这麽好,还对她说了那些话……不行!她非得让他打退堂鼓不可!而且要马上! 「我不会答应你的!」华棠的脑袋瓜子努力转着,想着要怎麽说才可以更难听一点。 这个男人一向狂妄自大,骄傲无比,如果她说到他心坎里去,他一定会气得打消念头的,她深信着。 所以,她深呼吸一口气,再继续:「我才不要当你的妻子!我爱的人是阿克!我说过几百次了,我爱的人是阿克,你听见没有?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更别说什麽你爱我这种可笑的话,你要骗女人去骗别的女人,我才不会相信你说的鬼话!」 麦格夫深情的睨着她,可能是因为被她一天吼好几次吼惯了,也可能是因为知道她对他吼的话里有一半以上都是假话、气话,所以虽然左一句她爱阿克、右一句她爱阿克,听得他耳朵都快要爆掉,心脏也快要气爆,但以他修为多年的功力,终究还是发挥了深沉的效力,可以跟两位师兄一样达到泰山崩於前也不改其色的本领。 端着餐盘,麦格夫还是往大床边移动,半点也不计较这女人对他的无礼,只要想到昨天从大海里把差点灭顶的她给捞起,她那苍白又奄奄一息的模样,他就无法再对她狠心。 她真的怕水,否则以海滩边的海水深度根本难不倒她才对,是因为慌乱、恐惧再加上幼时不好的经验,才会让她当下慌了手脚又失了神,由此可见,两年多前她奋不顾身的在暗夜里跳入海中将他捞起,是多麽的值得让他感动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女人让他感动的何止如此呢?她不只将受枪伤的他救起,还用尽气力把他移到安全的地方让他把伤口处理好,虽然後面有一堆人在追杀他,她还是撑到最後一秒钟,直到亲眼见他上了飞机…… 无法忘记的与其说是她的这张脸,还不如说是藏在这张美丽容颜之下的胆识与似大男儿的气魄吧? 忘不了呵,所以才会刻在心版上,每回抱不同的女人,醒过来时总是潜意识的希望她们就是她吧?就因为这样,所以忘不了……这两年来他却从未深层的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与结果,直到她再次回到他身边,她存在在他生命中的意义才得以昭然若揭。 他要她,一定要,虽然他也有点害怕这个女人根本不会爱上他,真的爱那个什麽阿克的,可是,他不会放手,也不退让,这就是他昨天抱着一直在无声哭泣的她时脑子里唯一所想。 见麦格夫完全不理会她的吼叫一再往前走,华棠在慌乱之中伸手抓起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我叫你不要再过来了! 第18章 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很重,下方是蓝色的半圆弧陶瓷,上方是米白色灯罩,她得用两只手捧着。 「你想用它丢我吗?」麦格夫挑挑眉,两手端着餐盘的他,虽然没有手可以将之挥开,但以他的能力却百分之一百可以躲开她的攻击,不管它从哪一个方向朝他飞过来。 「对!如果你再走过来一步,我就会这麽做;我说到做到,别以为我是唬你的!现在的我,恨你恨得要死,请你不要怀疑我绝对做得到!」 「你就这麽气我?」 「对。」 「那就砸吧。」 什麽?华棠瞠大眸,只见他真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继续朝她这边走来。 他当真以为她不敢砸他吗?在他这麽可恶的把她丢到海里之後?在他那麽霸道的以别人的手脚来威胁她留在他身边之後?在他那麽卑鄙无耻的设计她欠下他五十万美金之後? 他凭什麽? 就因为她跟他上过床? 就因为他看准了她对他的渴望和根本无法忘怀? 她,对他无法忘怀……是这样吧? 所以日复一日的,总是常常梦见他,日复一日的,总是在梦里为他哭泣与心痛着?担心着?挂怀着? 不——她没有爱上他!她不要爱上他!她可以做到的! 把它摔出去,摔到他脸上去! 想着,华棠气红了眼,双手一扬,想也不想的便把那只台灯砸向麦格夫的脸不闪不避,台灯直直的撞击上麦格夫的额头之後,再重重的摔落到白色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大大的碎裂声响…… 餐盘上的餐点完好如初的依然端在麦格夫的手上,显示在刚刚那重重一击的当下,这男人动也未曾动过一丝一毫,就定定的站在那里让她砸。 头破血流…… 鲜血一滴滴,不,是一串串的从他额际一直往下流。 「不!该死的!不!你为什麽不躲开?你的功夫不是很好吗?你为什麽笨成这样?」华棠吓呆了,冲到他面前用手去抚他的额,沾得满手是血,心更慌,想冲到浴室去拿毛巾,却被他一手抓住——「拿这个去放好。」麦格夫把手上的餐盘递给她。「放好之後马上去找衣服穿,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看。」他看了一眼她一丝不挂的胴体,笑弯了眼,血还差点流到他眼角去。「看来你很担心我,担心到连自己没穿衣服都忘了?」 交代完毕,麦格夫迳自缓缓地往外走,那血迹也沿着他的脚步一路往外…… 「麦格夫!你、你没事吧?」被他一提,华棠边想着找衣服穿,边又担心的一直望着他的背影。 那血迹,怵目惊心得让她又想起了两年前她把他救起时的画面…… 她想跟上他,可是衣服呢?裤子呢?该死的!它们究竟跑去哪里了? 麦格夫强撑着身体再往外走,伸手按了一道钮,对讲机马上传来声音! 「是我,进来先帮我处理一下伤口,然後再送我到医院。」 之後,高大的麦格夫头晕目眩的当场倒下。 华棠穿好衣服冲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那一向高大强壮无比的身体,砰地一声倒地不起!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啊……」她大哭出声,泪串串地掉。「来人!拜托来个人!麦格夫,麦格夫,你绝对不可以死,听见没有?来人!」 她叫着哭着,才起身想打电话,一群人就冲了进来——「麦老大!」 「他怎麽受伤的?」其中一个人替他的伤做紧急处理。 「被我砸伤的……」华棠哭成一泪人儿似的招认自己的罪行。 哈?一堆人瞪着她。 那人又问:「用什麽砸伤的?」一边问一边先替麦格夫止血。 「台灯。」 啥?这回不只那堆人瞪着她了,连帮麦老大处理伤口的那人也愕然的转过头来瞪她了。 他们英明神武、武功高强的麦老大,竟然是被一只台灯打成重伤还血流成这样?有没有搞错啊? 「快,送医院!」那人率先反应过来,叫人把麦老大抬出去。「还有你,华小姐,我想我有必要先把你送到警局去。」 「不,我也要去医院!」 「去医院干什麽?再一次谋杀我们老大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华棠的泪一直掉一直掉。「我要陪在他身边,我一定要陪在他身边,求求你,我拜托你……」 「不行。」 「你——」华棠气极,脱口而出:「我是麦格夫的妻子!也就是麦夫人!你敢不听我的话?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查看看我华棠是不是你们麦老大的妻子?查清楚了再送我到警局也不迟。现在,我命令你带我一起去医院!我非去不可!」 第十章华棠和麦格夫在两年前便已成婚这件事,成了近日来媒体争相报导的工商头条新闻,记者挤成一团,每天都和医院外的保全以及麦老大的私人保镳部队进行保卫攻防战。 两人是夫妻的话是华棠亲口说的,麦老大听到时虽然额头上包着纱布,心里却狂笑难止,得意万分,偏偏这几天华棠天天哭得像泪人儿似的,好像他就快要死了一样,让他的得意无处可发,反而老是温柔相哄,千保证万保证他绝对命很长,会活很久,还把来自港澳台的一流算命仙给请来排排站,亲自为麦老大排紫微批流年,个个为他的长寿背书,说他可以活上万万年,这才让那泪人儿的泪终於打住,苍白瘦削的脸稍稍恢复些血色。 陶冬悦微笑的走进来,手里抱着一束新鲜欲滴的玫瑰花,躺在病床上的麦格夫一见来人,一脸苦瓜终是变成灿灿帅颜。 「你来啦,大师兄。」看见他,麦格夫如获甘霖,笑得像看到娘的孩子似的,不过看到他手上的花,就有点不以为然了。「有没有搞错?你买花送我?!我是堂堂大男人——」 「是要送弟妹华棠的,她不在?」陶冬悦把花搁在小桌上,好整以暇的坐下来。 「我派人送她回家休息了,这几天她每天守在我床边,累得都瘦了一大圈,偏不让我出院。」怕她自责,怕她又再泪眼汪汪,他只好乖乖听话。 一个额头上的小伤竟住院住了大半个月,啧,现在的他一定被外界笑死了吧?哈哈哈,大笑三声,连他自己都快要被逼疯了。 陶冬悦听了又笑,非常明白他的苦,不过他不太想同情他,因为他这一招苦肉计,可是彻头彻尾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华棠禁锢的心房呢! 「她是担心你,不过,外头都传说你麦老大快要寿终正寝了,竟住院一住就十来天,还不见客,来自世界各地的政商名流快要把这间医院给踩平,花篮堆得比山还要高,当真像是要办丧事呢。」 「呸呸呸,少触我霉头。」麦格夫两手往枕上一搁,躺得四平八稳。 「开枪那帮人抓到了,幕後主使者就是那个马来西亚的最大地主,据说他对麦金赌城的股权分配很不满,跟你上诉多次,你却置之不理,所以他才会想找人把你干掉。」 「内奸呢?」 「一起进牢房了。」 麦格夫冷笑。「笨猪一只,把我干掉就可以翻盘了吗?也不想想我死了之後,谁是我的继承人?是我那八百年都老死不相往来的老头耶!遇到那一只,他比我更狠,给我搞黑的,真是头壳坏掉!警方有没有说要怎麽处置他?」 陶冬悦一笑。「这不就用礼车载我来问你了吗?麦老大,敢问你想如何处置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地主?」 这阵子,麦格夫断绝一切对外的联系,专心的在病房里养伤,而有关上回机场枪杀事件,因为他觉得有内奸,他自始至终都暗中交给陶冬悦去跟警方处理,而现在能进这间病房的人,大概也只有他的两位师兄和他的老婆华棠了。 想到华棠胸口那道疤,想到他差一点就失去她的那种痛,麦格夫想做的绝对是将那人碎尸万断,可……现在的麦老大已不是往日无所牵挂的麦老大了,华棠是他老婆的事实全世界都知道了,以後他还会有一堆儿子跟女儿,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没个妥善的处置,就等於在替自己安个未爆弹,不知何时会引爆。 麦格夫沉思不语,陶冬悦提唇微笑。「你终於长大,懂得为人设想了,也不枉华棠日日为你流的那些泪,那泪,还真是值钱呵。」 病房门一开,华棠就听见陶冬悦所说的这段话,脸一红,直觉的想再退出去「老婆,过来。」麦格夫朝她伸出手,早看见她的身影。 华棠瞪了他一眼,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近。「谁是你老婆啊?不要乱叫,这样别人听了会误会——」 话未落,人已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扯进怀里,正要挣扎起身,小嘴儿已被两片性感的唇瓣密密含住,缠绵的吻着,旁若无人,吻到麦老大觉得爽为止。 「误会什麽?亲爱的老婆,你亲口承认是我麦老大的妻,现在这消息已经传遍全世界了。」麦格夫笑看着被他吻出来的一脸娇颜。 华棠气喘吁吁,面色娇羞,看都不敢看一旁的陶冬悦。「你得意了?婚结了也可以离,有什麽大不了的?」 现在她知道陶冬悦的身分是麦格夫的同门大师兄了,照这身分再推回去细想,便会明白那天在沃尔饭店的大厅里,上演陶冬悦跟麦老大抢她的戏码绝对是故意的,却气得麦老大当晚就要了她,跟她缠绵了一整夜…… 想来想去,她之所以会走到这步田地还真是拜陶冬悦所赐。 搞不懂,陶冬悦究竟是什麽样一个男人? 第19章 看似无害、温柔、优雅、体贴又万分迷人,但藏在镜片底下的那双眸,除了温柔的笑意之外,是否也会有着对女人的真心与真情呢? 「收回你的话,老婆,否则,天知道我会做出什麽事来?」麦格夫脸色铁青,半点玩笑也开不得。 她不悦的插起腰来。「又威胁我吗?」几日来的温柔体贴,几日来的楚楚可怜全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麦格夫咬牙,扫了陶冬悦一眼,陶冬悦识相的一笑,起身走出病房,还顺手将门给锁上,留给这两个每次见面都快要斗到烧起来的男女一个独处的空间,他相信会有很大的帮助。 帮助,真的很大。 因为他一走,麦格夫就直接把那总是不甘示弱的女人给反身压在床铺与他的宽大胸膛之间! 「你想干什麽?这里是医院耶。」她被他瞪得有点气虚,虽是质问句,声音却越来越小。 「你该知道你老公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还怕这里是医院吗?」 「那你想干什麽?」 「我要跟你把话说清楚啊!老婆,以後,我们是要相依为命一辈子的夫妻,话还是尽早说清楚比较好。」这阵子,她虽然日日陪在他身边,把他那额头上小小的伤当成是植物人般的在照顾,他也甘之如饴,可是,他们却从未正面把事情给说明白,或者说,是她根本就想躲避他的问题。 「麦格夫……有什麽事,等你出院以後再说好吗?」她柔声乞求,希望他放她一马。 「你在怕什麽?告诉我,嗯?天底下没有我麦格夫解决不了的事。」披散的长发展露出他的野性之美,俊美又温柔的神态,就像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这样俊美的一个男人,她何德何能可以拥有呢? 是,她怕,怕极了为他心痛心碎的那种感觉,就算现在有一堆算命仙保证他可以长命百岁,可是,有谁可以保证这个男人能够只爱她一个女人一直到老? 「我说,我爱你,你呢?」他逼迫着她。「爱我吗?很爱吧?爱到怕死了失去我,爱到连见到我流一滴血你都无法承受的哭着,爱到老是想着如果失去了我,你的心是不是会疼到一并停止跳动,对吧?是这样吧?所以你宁可放弃,宁可逃开,以为这样就可以免除以後可能的痛与伤心了?」 「麦格夫……」她幽幽地望住他。 一字一句,都如他所言。 是的,她爱上他了,早爱上他了。 「就跟我一样。」 她不解,两道眉微拧着。 「你爱我的时间,跟我爱上你的时间根本是一模一样的,就像……你胸口的那道疤跟我额头上的这道疤,扯平了,全部的全部都扯平了。」 「不用管你爱我多,还是我爱你多,是我先爱你,还是你先爱我,我们两个就算称不上一见锺情,却从那一天开始彼此的心就烙印上对方的,根本甩都甩不掉,既然如此,我们就要跟着命运走,一直到老。」 「就像你一直梦见我一样,我也常常看见你的脸出现在我身旁……」 华棠诧异的眨眨眼,想不到,他真的相信她的梦里有他。 还有,原来这分开的两年来,他也一直常常看见她的脸? 不过,她不懂。「这是什麽意思?」 「就是我早就爱上你的意思。」麦格夫低头吻住她的唇,淡淡地带过。 他可不想让她知道这两年来他一直抱着别的女人,隔天醒来看见的却总是她的脸;她已经够没安全感了,他不能再增添她一丝一毫的不安全感。 「你早就爱上了我?」不敢相信。她怔怔然,飘飘然,就像是在作梦一样的不真实。 「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不要再拒我於千里之外了,我也不许,你爱我,我爱你,早在两年前就该属於彼此的我{奇机电子书}们,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我们分开,我们已经是夫妻,到现在也还是夫妻,而且连以後都是夫妻,这样说,懂吗?」 「可是……我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可以简简单单过日子,嫁个平凡的男人,平平安安的……不像你这样……我们从见面的那一刻,就是混乱的开始。」 意思就是,他这个人很乱、很危险,无法带给她安定感就是了? 他麦老大高头大马,潇洒又英俊非凡,虽不至於像二师兄席尔斯爱女人爱得那般细腻,也不如陶冬悦大师兄对女人那般温柔体贴,但,他还不至於给不起女人一个小小的安全感吧? 「是因为我第一次见面就被你救吗?所以,你认为我只会拖累你?是一个不值得依靠也不能靠的男人?更无法保护你平平安安过一生?」 她没说话,算默认了。 莫大的耻辱呵……麦格夫很想大声的告诉她,他绝对有百分之百的力量可以保护好她,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第一次见面,他受到枪伤落海,两年後她又救了他一命,替他挡了一发流弹。 她说他带衰,是吧?她是这样说的吧?他却无力反驳! 「你觉得我不够平凡,生活得太刺激了,是吗?因为我是麦老大的这个身分,所以你见到我像见到鬼一样,因为你怕爱上我,因为你根本不打算爱上我、跟我在一起,所以只有逃跑一途,是这样吧?」 她又没说话,再度默认了。 真是够了,很够了…… 麦格夫沉了眼,心一横,瞬间做好了决定。「我知道了,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会让自己变成一个平凡的男人,你等着看好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再也没有理由拒绝我了。」 华棠不安的看着他。「你想做什麽?」 麦格夫深深的吻了一下她的唇,放开了她。「你回台湾去吧,我会派人亲自护送你回去。」 「不……麦格夫,你得先告诉我你想做什麽!」这种感觉太让人不安了,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麦格夫潇洒一笑,叫人把她给送走。 只要决定好的事,他麦格夫从不拖泥带水,想着,拿起手机便拨了一连串的号码…… ——拉斯维加斯麦格赌场饭店爆发财务危机,饭店负责人失踪,事实成谜,媒体正密切追踪…… ——前阵子传出病危的麦格赌场饭店创办人麦老大,在赌场爆发财务危机之後首次出现在马来西亚,宣布退出亚洲最大赌场娱乐中心麦金赌城的投资计划,改由当地最大地主威尔以高於市场三倍的价钱概括承受…… ——重大要闻!接续麦格夫宣告退出亚洲最大赌城中心计划之後,美国最大私募基金葛拉尔在今日早上十点钟,正式宣告入主麦格夫於澳门的沃尔赌场饭店及麦格夫名下所有的赌城投资案,粗略估计其投入资金上千亿美金,麦格夫此举震惊华尔街市场,也惊动美国高层密切关注麦格夫其後续的投资动向…… ——本社最新消息,近来热门人物国际赌场大亨麦格夫,於今日凌晨三点被发现陈尸於一辆爆破的、高级积架座车之内,面目全非,法医前往相验时证实麦格夫死亡之事实,其妻华棠将成为麦格夫名下资产之唯一合法继承人…… 从世界各地订购的鲜花将现场排成了一圈又一圈大大的花海,名流富商、政界高官,还有麦格夫那八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父亲麦古都出现在此,现场播放的是麦老大最爱的萨克斯风乐曲,宾客全都穿着隆重的衣装前来赴会。 这,不是婚礼现场,而是一场简单隆重又盛大的丧礼,赌场大亨麦老大的丧礼告别式。 华棠冷冷地瞪着面前的墓碑,一袭红色毛衣、红色短裙外加一双非常时尚的红色靴子,可以说是非常亮丽的出席这场丧礼,一点都不在乎众人不断朝她投射过来的狐疑目光。 她一点都不觉得内疚,只觉得生气。 她一点都不觉得伤心,只觉得不爽。 这个男人凭什麽连婚都还没跟她离成,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这就是他报复她的方式?去当个死人? 该死的!真是该死! 她不要哭!她才不要哭哩!她来看他一眼已经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 宾客的脸上,有哀凄,有暗爽,有惋惜,有纳闷,有遗憾,有疑虑,还有人在偷笑……这就有点夸张了,可是那两个俊美无双的男人就是忍不住,如果可以,他们真想买蛋糕来砸那座新砌好、上头写着麦格夫三个字的墓碑。 幸好这两人站在一群人的最後头,否则在一个死人的告别式中这样明目张胆的偷笑,宾客一人一脚就可以把他们踩扁了。 「她没有哭。」席尔斯的眼力一等一的好,见华棠从头到尾只是瞪着墓碑却一句话也没说,一滴泪也没流。 「还穿得一身的红,像新娘子一样。」陶冬悦赞赏道。「看来她渴望的绝对是一场婚礼而不是丧礼。」 这不是废话吗?席尔斯无聊的扫了陶冬悦一眼。 「现在的麦真的是一贫如洗了。」 「这不是如他所愿,当个平凡人去了?」 「可怜的是麦老爹,没继承到儿子的遗产,反而全给了一个陌生的媳妇华棠。」 「麦老爹那麽有钱,不差麦那一份。」 「说的是。」 「走吧。」 「上哪?」 「去安慰一下华棠啊,她不哭,可不代表她真的没事。」 陶冬悦点点头,迈开脚步朝最前头的红色身影走去。 差点就忘了,他们出席这场丧礼的任务,除了必要的露脸之外,最重要的任务是安慰弟妹,顺便告诉她一件天大的秘密…… 机场——「嗨,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第20章 我想飞到台湾,机票在这里,请问一下,我该从哪个方向走呢?」 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一个悦耳到不能再悦耳的嗓音,终於出现在华棠的耳畔。 是的,她在等待奇迹,或者说,她是在等一个笨蛋,大笨蛋。 华棠转过身来,仰起一张笑颜,泪,却从眼眶里哗啦啦的滑下…… 「这位小姐,你一看到我就哭是怎麽回事?是我额头上的疤吓着你了?还是我长得像你哪一位逝去的情人?」男人笑问着,飞扬的眉宇英气勃发、俊美逼人,他戴着一副深褐色墨镜,唇的四周还黏了一圈性感无比的胡子。 他,是麦格夫,也不是麦格夫。 听说,他现在的名字叫麦森,与「卖身」同音,是那两个同门师兄帮他取的,根本的嘲弄他为了一个女人而将资产卖光的义行才封给他的,他还非常引以为傲,真拿来用了。 「笨蛋!」华棠轻骂道,扬起手,拨乱他剪短的发。虽然长发剪了,还黏了一圈黑胡子,可啊可,这个男人依然俊帅到一百分,性感到一百分。「你这个大笨蛋,谁叫你这麽做的?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个傻瓜……」 越说,她哭得越厉害。 麦格夫笑着,张臂将她拥进怀里,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发梢,和那双漂亮的眉睫上。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麦格夫,就是这样爱你华棠的。」他轻声的在她耳畔低语。 丢下江山爱美人,只为成全她嫁个平凡老公的愿望,让她安心的爱着他,不必日日挂念着担心着他的安危。 笨呆了的男人……可是,她却那麽那麽的爱着他呵! 怎能再不相信他对她的爱呢? 根本就……再也拿不出任何理由来抗拒他了。 这就是麦老大吧?霸道又狠绝明快的麦老大,就连对自己要的婚姻也都是如此的果决明快,眼光精准,不择手段…… 「以後,你要靠我这位王牌记者来养你了。」 「好啊,如果你养得起我的话,我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喔,出入的座车要最新款法拉利……」 麦老大不断地说,华棠不断地笑。 反正,她现在有的是钱,而且全都是他留给她的钱,现在他变成平几人了,她却变成了一个超级大富婆。 他们的爱情呵,当年在机场结束,现在,也将在机场重新开始…… ——全书完编注:☆关於国际葛拉尔私募基金亚洲区总裁席尔斯和向千晴的爱情故事,请看「不安於室之一」——采花716《急徵老公》☆关於美国纽约最大华人银行尼顿财团总裁的准接班人陶冬悦的爱情故事,敬请期待采花系列——「不安於室之三」《客串情夫》 後记宋雨桐话说,这本《绑架前妻》出版之後,「宋雨桐魅力大放送」抽奖活动的截止日期也快要逼近了,知道这个活动的朋友别忘了快快参加,不知道这个活动的朋友请速速翻阅雨桐的「不安於室」系列书宝宝:之一《急徵老公》及之二《绑架前妻》的书前活动公告,或者点进狗屋网站上的「好康报报」单元,里头有非常详尽的活动办法,而且这次桐出的题目非常简单容易,奖品即空前的盛大丰富,请大家千千万万不要错过了喔。 另外,雨桐还是要在此向各位读者朋友们再声明一次,因为这次的抽奖活动奖项众多,基於邮资的考量,只有抽中雨桐系列套书的朋友们才会以挂号包裹寄送,其馀奖项都将以平信寄送喔,这一点,请各位务必多多体谅,也请大家切记在明信片上注明清楚:正确的姓名、地址及联络电话,这样才不会在邮寄过程中出错,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希望桐的亲亲读者们多多配合喔,感激不尽。 后记来谈一谈这本书《绑架前妻》吧。 这是雨桐写起来挺快乐的一本书,因为男女主角的个性,让这本书的张力十足,爆发性也十足。 麦格夫这样绝美霸气又风流的男人,当他真的爱上一个女人时就会深深烙印在骨子里,重点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会把心莫名其妙的遗落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偏偏,与华棠的相遇是那样的充满冲击性与戏剧性,他竟然整整两年多忘不了那张美丽的脸,说明白一点,他忘不了的是那张美丽的脸的主人骨子里的艺高人胆大,还有她那比男子更胜出的伟大气节。 美丽的女人,男人都爱,但这世上美丽的女人何其多?真要挑动男人心,尤其是像麦老大这样财大势大又狂野霸气的男人,可以吸引住他的当然必须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光美丽是不够的,从内散发而外的那股气质与骨子里的傲气与脾性,对味了,才能相投。 华棠,是桐很爱的一个角色,理智、坚强、自信还带着一丝刚烈之气,但她的心却是非常柔软的,柔软到就算内心再害怕,还是会下意识地选择守护弱者,挺身而出。她当然是极爱这个男人的,只是理智却告诉她应该躲他躲得远远的,而麦格夫也是懂这个女人的,不惜为这女人放弃所有……当然,麦格夫不是笨蛋,他聪明成精,生意人本色,就算放弃所有,结果却还是爱情与钱财两得的格局。 桐爱麦格夫,就像华棠这样爱着麦格夫。 不过如果桐是华棠,可能就不会那麽理智了,管它跟他一起会不会危险,爱了就爱了,飞蛾扑火,在所不惜……这就是桐。 爱情之於桐,就像水之於人类这麽重要,所以每次桐写一个爱情故事,就等於谈了一次恋爱,轰轰烈烈,细水长流,揪心刺痛,暧昧的恋情,甚至是多角恋……老实说,桐都爱,爱到昏了头。 希望大家看桐的书也可以爱到昏了头。 不过,在现实中可不要昏了头,因为现实中的男人没几个像桐笔下的男人那麽有担当有魄力又温柔又体贴,所以,千万不要在现实中谈恋爱谈到昏了头喔,要想昏,看桐的书就好了。(一笑) 「不安於室」系列之三《客串情夫》,与大家见面的时间应该是明年了。相信大家应该都知道桐要写的是大师兄陶冬悦的爱情故事了吧?这个男人……温柔似水,心思细腻,博爱却无情……老实说,桐已经开始期待写陶冬悦的恋情,非常期待。 说桐善变? 桐本来就很善变啊,桐不仅善变,而且也很多情,就是因为情太多,在一个男人身上根本装不下,所以才会写下一本又一本的爱情小说,各位亲亲读者们,请多多支持雨桐喔,盛装雨桐满满的爱的书宝宝,相信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满足各位对爱情的向往——至少,桐很努力的这麽做。 下本书见喽。 喔,对了,再提醒各位一次,千万别忘了快快去寄明信片参加「宋雨桐魅力大放送」抽奖活动喔!桐也先在此预祝各位中大奖。掰喽。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