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雌虫捡到以后[虫族]》 第1章 《被偏执雌虫捡到以后[虫族]》作者:然若和【完结+番外】 简介: 贺听枝穿书进入一本男主是个疯批雌虫的小说。 这位手段残暴又阴沉可怖的雌虫将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存在。 没想到第一天贺听枝就不小心被男主捡到,而且还对方误以为是幼崽,贺听枝看着目光晦涩不明男主。 贺听枝:哒咩。 本着对结局预知,他努力刷主角好感度,将各种窥伺男主的存在隔开…… 漂亮矜骄的雄虫淡淡垂眸,“就凭你也想染指我的雌父。” 男主看他的目光越来越奇怪。 贺听枝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对方觊觎上。 他看着跪在自己脚边温顺垂头的男主,制服勾勒出腰部的纤细惹人遐想。 贺听枝:我在努力走剧情,你别突然吻我啊喂。 后来的某一天,他看着对方身穿制服但却微微隆起的小腹,大脑一度有些空白。 #救命,没人告诉我男主也会怀崽。 #那该怎么办,对他负责吗? ——好吧,我也有点喜欢他。 —— 帝国有名的疯子谢予白捡了一个幼崽,当帝国众人猜测这位雄子会有什么可怜遭遇时,众人发现这位性格暴虐无人敢娶的贵族雌虫居然结婚了? 众人:没关系,这种暴力又恶劣的雌虫找不到什么好雄子的。 后来,众人看着矜贵漂亮的雄虫温柔认真地在给孕育虫蛋的谢予白揉肚子。 妈呀这种温柔而又美貌的雄虫是真的存在吗? 究竟是为什么会被谢予白这种疯子占有啊。 —— 谢予白捡了一个幼崽,在对方面前装的冷静自持,却每天都被面前这只雄虫撩的腿软。 而对方似乎毫无察觉。 终于,他忍不住:我把你当未婚夫培养,你却只想让我当你的雌父? #贺听枝:我把男主掰弯了怎么办。 [阅读提示] 温柔白切黑别扭攻x病娇不正常男主受 极端控党误入|互相扳弯|互宠主攻1v1he。 或许会很刺激|但是本文真的三观异常端正。 【高亮:极端控党误入,我写的是谈恋爱的文章,别在我下面找存在感,嘴巴拜托请放干净一点。】 【攻受都是我亲儿子。】 内容标签:强强,生子,,穿书,幻想未来,主攻 搜索关键字:主角:贺听枝,谢予白┃配角:系统,然若和┃其它:就——恋爱文。 一句话简介:我有个恋爱想和你谈。 立意:总有人在淤泥深处探索阳光,我亦如是。那就通过努力与奋斗,让这个世界充满爱与和平吧。 第1章 系统 [面前的雌虫跪倒在地上,而我牵起他的手。] 贺听枝在恍惚之间从深度睡眠之中挣扎出来,他突然感觉周身布满了冷意,有点诡异。 他睁开眼眸。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他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又有点像是浅色的釉绿蓝,翻涌着一种和谐的美意。 贺听枝意识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现在情况有些过于糟糕,他昨天晚上熬夜补完了大一的实践作业,但是现在貌似一切都白费。 他都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哪里。 贺听枝缓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意识到现在情况的不同寻常,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睫毛微微颤了颤,原因无他,因为短时间不充分的睡眠让他的大脑反应迟钝。 他自己身上还穿着学校参加活动的学生制服,只不过领带有些歪斜,栗色的头发沾了不少的尘土,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的。 他现在是在哪里。 贺听枝支着身体从地上起身,他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腕均有擦伤,哪里像是补了一晚上实践报告的人,明明就像是斗殴打架还没有打赢的惨状。 贺听枝站起身,他扫了一眼周围,他发现自己居然正处在一个巨大空荡的屋子之中,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突然他的脑海之中轰鸣了一下——一阵机械音几乎要把耳膜冲破,而这阵机械声音的穿透力实在是太强,让他忍不住口中泛起一阵腥甜的味道。 “怎、怎么回事?”贺听枝脑海之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一个黑发黑眸的男人提着匕-首,双眸冷冷地站在他面前,那一眼教贺听枝浑身都有些发寒,只能虚弱地勾起一个笑容表示自己的无害和示弱。 对方一点点地向贺听枝走进,贺听枝有些茫然地看向这一切,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任凭着对方靠近自己。 对方手中的刀还在滴滴往下落着血,一点点地将地面染红,然后—— 就在贺听枝以为对方会把手中的武器向他挥舞过来的时候,他略微有些紧张地闭起双眼,结果耳边拂过一个湿热、却又带着紧张的轻吻。 怎、怎么回事?! 贺听枝原本即将紧紧闭合的双眼立马有些紧张地睁大,他的双眼泛起一阵诧异的波澜,唇部抿的很紧,在极其刻意地压着嘴角,防止自己过于惊讶。 贺听枝看着对方跪下来,黑眸略微有些红,看向自己。然后,贺听枝就听到自己轻佻的声音,“乖,跪好。” 贺听枝忍不住阖了阖眼眸,这是在干什么?他有些微弱无力地排斥着这一切,难道他真的就是一个同性恋吗?还是抖s这种诡异的属性。 第2章 这明显就是不太合理。 他看着面前黑发黑眸的人垂下眼眸,低声道:“雄主,请享用我吧。” 这都是什么诡异台词。 贺听枝感觉自己稍微有一点混乱,很快面前的剧情跳到更加不可描述的部分,让贺听枝都想不到为什么还会如此。 他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看着那个沉默寡言且瘦削的男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自己最柔软放荡的一面,让人忍不住地怜惜却也忍不住加重力气。 面前像是缠绕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蒙住他的双眼,让他不住地沉沦在其中。 贺听枝不自在地用尖锐的虎牙抵了抵下唇,他的深蓝色眼眸微微亮了些,阴霾一般的颜色褪去,露出柔软的内芯出来,像是一颗璀璨耀眼的蓝宝石。 忽然,耳畔传来一阵极其尖锐的耳鸣声,刺耳,让贺听枝下意识地就感觉到眩晕。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捆在一只冰冷的椅子上,手脚被束缚着,他看着刚刚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嘴角带着疯狂肆意的笑容,不断地凑近他,慢悠悠地说道:“想要去哪里?” 贺听枝皱了皱眉,陌生的不安感让他一瞬间战栗起身体,对方咬破自己的唇,将血液交融混合起来。 极致疯狂。 耳鸣声在他的耳畔呜呜作响,像是一场哭泣。 哇哦。 贺听枝感受着自己耳畔的声音,有一些难受,但是很快,更剧烈的痛苦袭卷遍他的全身。 极致的冰冷与对立的炙热让他几乎感到窒息。 万物回归平静。 齿轮的转动似乎还并没有停止,吱悠悠地僵硬发声。 【很高兴认识您,我是一个热爱和平的系统旅行者。】 【接下来我们会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贺听枝一瞬间皱了皱眉头,但是想了一下,随后面庞上露出一个微笑出来,看起来阳光、干净且无害。 他长了一张很明显的初恋脸,栗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有些耀眼,很有标志性,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是很多人会喜欢的类型。 “你是什么?”贺听枝有些发愣,他现在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看不出来是在哪里,但是貌似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外。 刚刚的场景就像是泡沫一般,几乎虚假。 【我是系统啊。】对方很乖巧。 哦。 男大学生贺听枝勉强接受这个讯息,好奇怪哦,按理说一般不是自杀或者是重大伤害才能有这个几率嘛。 他运气差的可怜,坚持一年买彩票都没有中过一分钱,抽奖的时候他能够是那个唯一的没有奖项的幸运儿。 贺听枝神色有些古怪,他揉了揉额角,“你找我干什么?” 我实践作业还没有交呢。 他烦躁起来用虎牙紧紧抵住下唇,感受着疼痛感让他一瞬间清醒起来。 【啊呀,我们现在是在一本书里,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好好活下去。】系统乖巧道。 “书里?”贺听枝预感不是很好地皱起眉头。 【那本书还在你的书架上呢,对的,就叫《颠倒黑白之日》。】 这本书…… 贺听枝顺着自己纷杂的记忆终于抓到一个线索,他想起来这本搁置已久的书。 呃,貌似这本书是大学语文讨论的内容,当时探讨的是网络文学,同组的同学推荐这本书,贺听枝没有反对,默默地买了一本观看。 这倒不是贺听枝对网络文学有什么偏见,而是剧情的确狗血,前半段男主被虐的感觉随时都要死了,后半段是男主在虐别人。 哦。 贺听枝缓慢地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他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果然——那本来应该空空荡荡没有人烟的屋子外却传来一阵小声的窃窃私语。 他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似乎更深了,可能支持不了他的逃跑。 贺听枝犹豫了一会,不安、期待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交错在心中,让他不知所措。 【放心,你暂且没有危险。】系统安慰他道。 很快,这个门被打开。 贺听枝抬头望过去,对上一双黑色的,看起来没什么表情的眼眸,对方有些苍白,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一圈后稳稳地搭在他的眉间。 “你好?”贺听枝犹豫一下开口,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虎牙有些锋利,被他的笑容映衬的没有攻击性。 “你、好。”对方表情很淡,眼眸几乎看不出什么色彩,只不过饶有兴趣地看向贺听枝,一字一顿清晰地向贺听枝打招呼。 随行的人看了一眼贺听枝,有些小心翼翼,他带着医疗包,看着那个苍白的男人一眼,男人没有说话,贺听枝敏捷地发现对方手上甚至还带着手套。 对方似乎很爱干净。 对方嫌弃地看了一眼贺听枝的现状,走上前,垂头看向贺听枝。 贺听枝虚虚依靠着墙壁,看着那个男人的靠近,准确的来说对方长的很年轻,看上去略微比他年长一些,长的很好,只不过被对方苍白没有血色的气质稍稍遮掩了一些,影响并不是很大。 贺听枝无奈地想这样似乎有些过于落于下风,结果对方眼眸黑沉,扫了一眼贺听枝,吐出来的话让他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我看你还没成年,是吧?”对方饶有兴趣地盯着贺听枝。 第3章 怎么可能。 贺听枝刚想要反驳。 对方垂下眸,紧闭的唇角施舍般给出来一个笑容,给出建议:“当我的孩子怎么样?” 什么东西。 贺听枝听他的语气并不是强制,但是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商量语气,他怔怔望着对方的笑容。 对方伸出手,隔着手套柔软的面料抚摸过他的额角,似乎是想要把贺听枝紧皱的眉眼舒展开来。 “别想的太辛苦,嗯?”对方语气轻柔。 贺听枝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这个声音……他怔然想到,就和他刚刚脑海之中产生的“雄主,请享用我”的声音一模一样,让他一时很难平静下来。 不是吧。 贺听枝盯着脚尖在发呆,手腕处软组织的擦伤在他沉静下心来显得格外疼痛。 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 对方是视线还落在贺听枝发旋处,有点冰冷,又夹杂着几分意味不明地审视。 ……这个世界观。 贺听枝迅速地思考。 雄主、荒谬的阶级制度。 突然他的眉间有一阵剧烈疼痛,像是火焰灼烧过一般,撩的他难受。 有什么从他的眉梢生长出来一样。 突然一阵巨痛传来。 对方声音在贺听枝耳畔响起,仔细听起来甚至还有一些愉悦,“考虑一下,要不要答应啊。” 贺听枝恍恍惚惚记得自己迟钝地点了下头,然后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之中。 贺听枝很快在意识消失前找到自己的定位——一只雄虫。 简称:废、物。 作者有话要说: 谢予白:愉悦,捡到一个儿子。 贺听枝:遭了,给当儿子了。 【高亮:极端控党误入,我写的是谈恋爱的文章,别在我下面找存在感,嘴巴拜托请放干净一点。】 【作者是脾气挺好的,你非要来找存在感也没辙。】 【攻受都是我亲儿子,看不惯憋着。】 【尊重每个人,不要做出来一些正常人类不会做的事情,谢谢大家支持:d】 [治愈向互宠文。] [1v1身心唯一。] [喜欢虫翼虫纹这个设定。] [顺便搞搞救赎文学啦。] 【白切黑x不正常】 【好感度全靠刷】 隔壁连载【怎么会有人用恋爱来报复】 被认领回家的恶毒美貌真少爷攻被pua过度,对与他交换命运的光风霁月假少爷受产生嫉恨并决定对对方报复。 苦思冥想出来一个好主意——勾引对方然后甩掉他。 *** 假少爷看见和自己相隔不到一百米的“陌生好友”发来一张图:白色丝袜? 发错了人吧。 假少爷虽然不近女色,但是这双腿的确很符合他心意,默默保存图片,真诚询问:发错了吧? 真少爷:没有,本人,我要和你谈恋爱。 假少爷:?有病? 假少爷虽然是假少爷,但是一直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很惶恐,矜矜业业这么多年,被真少爷一张图弄的破防。 连续梦了好几天都是对方的脸,有点懵和崩溃。 网络上对方哥哥好棒,每天见面对方对哥哥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不过人类的本质是真香,假少爷也不例外。 在收了对方几十张女装照、腿照还有某些不可描述照片之后,假少爷终于忍不住:“你要和我谈恋爱?” 真少爷脸皮薄的要死,现实中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追假少爷。 真少爷冷淡矜持地嗯了一声。 谈恋爱第一天: 假少爷真诚询问:腿照是你自己的吗? 真少爷嗯了一声。 假少爷:我不信,除非让我看看。 …… 意外得真少爷计划的假少爷并不气恼,他亲了亲自己的小少爷,问道:“现在还要甩了我吗?” 和老婆谈恋爱谈的真香的真少爷有点扭捏:“要不别分了?” 在某些方面笨的要死的傲娇真少爷攻 乐意被钓愿意上钩腹黑男神假少爷受 ○狗血大纲文 ○本质恋爱甜文(控党勿入|我会端水:d) ○聿铣攻是缺爱小可怜(“恋爱小天才”) ○受是真男神且苏 楚熹星x楚长赢 第2章 直男 贺听枝再次拥有意识之后,淡淡的消毒水味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挣扎着从睡梦的疼痛中醒来,入目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让他一度以为自己方才、也不知道究竟是昏迷多久了,他一度以为那一切都是梦境,那一双黑色的眼眸带着冰冷,几乎让他感到刺骨。 但身上的疼痛太过明显,让他一度再次想要昏厥过去,只要不用这么亲身经历这阵疼痛。 贺听枝顿时又有些幽怨起来,果然他的运气真的是—— 一如既往的糟糕啊。 他睁开眼眸,深蓝色的瞳色又回归到深潭一般浓郁深邃的颜色,看起来有一瞬间黯淡,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起来。 贺听枝努力睁起眼睛,他忍着身体上剧烈的疼痛看着周围的一切场景倒映在他的脑海之中,简单却暗含奢华的陈设,他不免又有些失落,果然是在医院里。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学生制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重新换成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他看着自己的手腕,血管青青细细地映在手腕处,看起来很虚弱。 第4章 贺听枝感觉自己应该没有那么虚弱,但是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严重了,以至于让贺听枝不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是灵魂对调了。 或许有机会他的灵魂还会重新回到他的身体之中。 贺听枝不免有些侥幸心理。 贺听枝试图从病床上爬起来,却不小心牵动着一旁的医用支架,摇摇欲坠。但是他这才发现另一只没有知觉的手正打着点滴,软管里隐隐有回血的趋势。 来查房的男护士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急忙小心翼翼走上前来,帮助支架扶正。 贺听枝看了他一眼,不免有些诧异,这个世界的男护士,这身材怎么会这么的……嗯、汹涌。 肌肉几乎要撑满这身护士服,看起来好像是刚从拳场上走下来一样。 【提示一下:这不叫护士哦,叫护理虫。】系统突然出现纠正道。 贺听枝没有说话,据他的浅薄知识来说,这个世界貌似没有女性,只有物理意义上的男性。 贺听枝有些难以接受地再悄悄看了这位护理虫一眼,却没想到对上对方红起来的正脸。 贺听枝:哇哦。 贺听枝沉默地看着护理虫先生靠近自己给自己掖好被角,又重新给自己换上一瓶新的药水。 长得漂亮的人总是惹眼的,贺听枝刚刚的目光早就被一直在关注他的护理虫发觉到,又发现到对方在悄悄观察自己,不免有些心花怒放。 但是护理虫联想到这个雄子的来源,是被那个阴沟里的家伙送来的,不免又更加厌恶起来,为什么会被对方抢先一步发现啊。 贺听枝看着对方的肤色不断变红,心想可能是自己的目光给了对方错误的想法,随即默默低头,想了一下又抬头问对方要了一本书。 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措辞半天只是吐出两个字:“先生。” 好有礼貌。 护理虫隔着口罩看向这只特殊的,有着一头看起来就很柔软的栗色头发的小雄子。 护理虫离开后,贺听枝这才从浑身上下的不自觉之中脱离出来。 “系统先生?”贺听枝小声地呼唤道。 【别出声。】系统警告道。 【在心里呼唤我就好,这样很奇怪。】 贺听枝从善如流:好的。 “现在是怎么回事?”他疑惑。 【啊,抱歉。】 【之前你不小心晕过去了,我没有讲完。】 【是我的失职。】 “没关系的。”贺听枝善解人意。 如果您能够让我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就更加完美了呢。 他的虎牙下意识就抵在自己的唇边,很不耐烦地磨了磨,嘴角的笑容却没什么变化。 【上一次我们谈论到你穿进了一本书里,书名叫做《颠倒黑白之日》。】 【这个世界的背景是虫族社会。】 【雄虫是虫族性别至上的存在,而社会的主要劳动力是由雌虫构成的,他们地位相较于雄虫来说较低,随着世家门槛来决定。】 【这个世界的繁衍是由雌虫来进行的,雌虫具有特殊的生殖腔来将生命的讯息进行下去。】 【当然,这个世界没有女性。】 贺听枝把目光落到自己手背上扎着的针上去,液体顺着导管一点点地流入自己的身体,贺听枝看着自己的手背有一点水肿的迹象。 说实话,没有女性实在是太奇怪了。 雄虫貌似在这个世界里就是至高的存在,明明没出什么力气,也不需要对社会付出什么贡献,他们只需要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社会的良好待遇。 简直就是废物一样的存在。 我也会成为那样的存在吗?贺听枝心想有些诡异,这种生物已经有点超出一位现代接受良好教育的大学生的思考范围。 纵使安心躺平挺愉快的,就是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套优秀的废物养成攻略。 贺听枝深呼吸了一下,很快在身体的疼痛之下缓缓吐出一口气。 虫族真的是虫子吗?贺听枝提出疑问,他当时只是浅浅地翻阅了一部分内容,后面实在是懒得看,还是听同学讲述这本书是有多么的狗血。 贺听枝想了一下周围都是虫子的存在,又不禁意识到自己或许可能也是一只虫子,他顿时感觉有些反胃。 他现在看一切都不太对劲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 犬齿几乎要陷入肉里。 他很烦躁。 系统看出他现在的不安,深蓝色的眼眸被一种不安和躁动袭卷,手指不自在地握住被子,又很不自在地松开。 【不要这么紧张。】它出声解释道。 【他们还有你,都是人类形态,不会变身虫子,在外在上都是正常的男性生理结构。】 贺听枝这才略微有些心安起来,深蓝色的眼眸稍稍亮了些,像一颗璀璨的星子。 “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很快你就会习惯了。】系统安慰道。 【顺带提醒一下,你是身体穿越。】 【您的身体因为坠落的位置偏差,有些受伤。】系统很抱歉。 【下面我来给你继续介绍一下剧情吧。】 “等等,我认为我们应该讨论一下怎么回去。”贺听枝皱眉,如果真的是身穿的话,一切都好办多了,至少现在这具身体还依然是他的身体。 第5章 【您是幸运的被选中者。】系统辩解。 “不。”贺听枝否认,“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男大学生,接受不了这一切。” 【您不能拒绝。】 “好吧,我坦诚,我是一名直男癌我接受不了这一切,更接受不了同性恋。”贺听枝有些恶劣地笑道。 “我本来计划在十八岁谈一场恋爱的。” “让我滚回去,我立马回去恋爱。” 【数据显示您这十八年来根本没有要恋爱的迹象啊。】 【你是不是直男癌这件事系统有待检测。】 【如果真的是的话,恭喜你,这个世界简直是你的天堂。】 贺听枝沉默了一瞬,他苍白无力地补充道:“我恐男,这么多男的在我身边我会想窒息,喘不过来气,我会死的。” 他的舌尖抵了抵牙齿,对于上面所有的谎话都颇不自在,不过只要逃离这一切就是有用的。 到底还是太年轻。 系统陷入诡谲的沉默之中,【可是你昏迷之前的那场幻觉之中,你的身体因为那只雌虫的靠近而兴奋,你的大脑也没有排斥对方的想法。】 贺听枝:“……”那句该死的请享用我又出现在耳畔了。 贺听枝并不是很想留在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和他传统认知很相悖,他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文化输入。 【别灰心,我们来继续谈谈,不要打断我说的话。】 贺听枝有些无能为力地用手捂住眼睛,他沉浸在一片哀伤之中。 【完成任务用不了很多时间,我会放你回去的。】 贺听枝稍微有一点安慰。 在他的印象之中,这本书只有一个重要角色——那就是男主谢予白。 虽然贺听枝不是很明白,这种世界观背景之下为什么产生的男主只有一位,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男主的确很有魅力。 就是太像反派。 当然,反派长得帅,顺带搞一些无伤大雅的破坏也并不怎么过分。 这本《颠倒黑白之日》前半本书都在描述男主遇到的一些惨绝人寰的待遇,最后成功黑化,凭借一己之力将世界观颠倒起来。 他成为这个世界的至高王座一般的存在。 男主是一只雌虫,而且是传闻之中的贵族,当然前半段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性格暴虐,行事诡谲,所有和他亲近的人可能都是他的利用工具。 在贺听枝的印象之中,谢予白属意的似乎也是一直雌虫,貌似是同性恋中的同性恋。 对方貌似是不可替代的白月光一般的存在,让谢予白隐隐注意到对方。 虽然贺听枝不明白明明就是普通朋友存在,谢予白也没什么出格的行为,但是据他的同学科普:“作者本来是想要给他们俩暧昧的,看读者需不需要一个cp,书评cp粉和男主粉一直都在打架,当然男主粉打赢了。” “哼,才不需要一个可恶的白莲花影响谢予白搞事业呢。” 贺听枝也一度很赞同这句话,恋爱什么的实在是太麻烦了。 书中一直都在用大段的语言描述男主的长相,形容男主长的不比雄虫相差多少。 雄虫是符合人类正常审美的形象,或许气质有差异,但是都有一张美丽的面孔。 但是雄虫似乎是对方厌恶的一种存在,对方似乎经常在背后将雄虫踩在脚下,当做玩物一样的存在,这是和这个世界观相违背。 这件事曝光之后也彻底将男主与传统观念的冲击放大,最后延伸成一场不可阻止的战役。 突然门被推开,一道笔直的身影出现在贺听枝面前,打断贺听枝和系统的交流。 对方穿着制服,黑眸黑发,看起来很高,面容虽然苍白但是很俊秀。 贺听枝看向对方,他一时半会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但是幻觉之中对方的行为让贺听枝略微地有一些不自在起来。 暧昧的有些过分。 【他是一只雌虫。】贺听枝下意识地联想到系统有些古怪的话语。 他的目光随之不经意在对方穿着制服的小腹处流连了半天,对方的身材很好,制服将对方的弧度衬托的一览无余,看起来很有力量,他实在是想不出对方那里孕育孩子是什么模样。 我应该是直男。贺听枝不确定道。 再不济也是无性恋,应该不会喜欢上和自己身体构造一样的人类。 谢予白走了进来,他眼眸隐藏着一分强制压抑的兴奋,这种兴奋感是面对好玩事物油然而生的,几乎让他的神经因此开始战栗。 他在一片废墟之中捡到的那只灰头土脸的雄子,即使脏兮兮的也不能掩盖他的美貌,居然莫名地合他的眼缘。 此刻对方正用他蓝色的眼眸望向自己,看起来单纯又无辜。 可别像那些恶心的生物一样,惹人生烦。谢予白勉强压下自己心底的厌恶感。 他看着这只单纯的雄子,看起来还是在幼崽阶段,似乎对一切都很懵懂。 真是忍不住想要好好调-教。 作者有话要说: 谢予白:他长得好乖。 -------------------- 第3章 雌父 [谢予白的生活一直都很茫然,他有时候不知道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守着一份家业孤独死去,还是—— 成年之前他因为长相过于不合于雌虫的审美遭到排挤,而雄虫们是欣赏他的这种类似于同类的长相。 第6章 他们对这个漂亮的雌虫经常在私底下开着恶劣的玩笑,并且鄙夷他明明是一位高高在上的贵族,却还要遭此对待。 他们心中下意识地期待这只身份尊贵却不怎么讨人喜欢的雌虫,可以卑微地向他们表达出求饶,用身体来换取世人的原谅。 ——《颠倒黑白之日》] 贺听枝有些谨慎地看向面色苍白的男人,对方黑眸很冷,手指搭在腿侧与其说看似在轻轻点了点,倒不如说是颤抖。 他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诧异,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一个幻觉会如此牵动着他的情绪。 “你好。”对方开始打招呼,嘴角拉成一道直线,看起来笑的很勉强。 “你好。”贺听枝面色不太好看,他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对方让自己当对方的孩子。 这里什么新型角色扮演吗?怎么一上来就玩的这么大。 “我的孩子。”对方像是察觉到贺听枝的所思所想一般,慢悠悠地补充上后缀语。 贺听枝嘴角扯了扯,有些僵硬。 “我感觉,你还很年轻……”应该没沦落到需要他这么大的孩子的程度。贺听枝苍白无力地辩解道,却被谢予白打断。 谢予白这次眼底有了些笑意,这笑意之中带着明晃晃的恶意,“是啊,我还很年轻。” “可是你还没有成熟,比我小的多,尚且是个幼崽。” “而且你是被我捡来的,如果丢出去,可能被遭到那些雌虫不好的对待哦。” “究竟是什么不好的对待呢,上一次在荒野废星发现的小雄子还没有成年,就遭了了惨绝人寰的对待,被捡回来的时候,生-殖-器基本就是废了。”他说的轻飘飘的,但是将贺听枝离开他之后的遭遇对他罗列出来。 贺听枝手指不住地收紧,他知道自己即使是离开这里,他很大可能会无处可去,搞不好还会遇见变态男主。 【答应他。】系统说道。 贺听枝有些难以启齿地嗫嚅出声,“其实答应你也没什么关系的。”就是诡异。 我为什么要认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家伙当父亲啊。 “那么——先叫一声父亲给我听听?”对方挑了挑眉。 贺听枝蓝色的眼眸黯淡了些,他抬眸看了一下面前的青年,对方看起来和自己的年龄相差根本不大,究竟为什么会喜欢这种近乎羞耻的名称。 他的尖齿抵了抵唇边,极其不耐地磨了磨牙,他压下心底的强迫感,唇边涌起一个无辜的微笑,看向谢予白并不说话。 “叫。”谢予白并不吃清纯男大学生装无知这套,他兴致盎然地迫不及待想要从自己的乖孩子口中听到他的称呼。 贺听枝启了启唇,实在是有些叫不出口。 【叫雌父。】系统出来解围。 “雌父。”贺听枝终于吐出这个称呼,对方看起来很寻常,看起来甚至还有一些虚弱,但是实在是压迫感过强。 谢予白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这个看起来像是意外降落到平民窟的小家伙看起来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谢予白难得心情极好地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小雄子柔软的栗色头发,想了下又扯了扯小雄虫的耳朵尖,对方尚且还是个幼崽阶段…… 他看着雄虫的脸以为自己的动作下意识想要皱眉,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明明就是不耐烦却还是任由他的动作。 “你还是幼崽阶段,好好喝牛奶的话还能长身体。”谢予白盯着贺听枝的脸颊看了半天,对方的脸被他弄的有些红,指痕在上面流下印记,让他忍不住想要再次触碰上去,将这一切不和谐、抹去。 但是谢予白还是极力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指,悄不作声地把手指压下去。 对方看起来有些蠢。 但是,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认知开始有一些偏差,特别是感觉对方还是有一些常识之后。 贺听枝有些难以启齿地抿了抿唇,“那个—— 我成年了。” 谢予白略微抬眉,对方之前眉梢新生出来的虫纹就好像是一只发育迟钝的雄虫,按理说雄虫的虫纹早就该在十五岁左右显现出来。 对方是被自己在一片废墟之中发现的,按理说,这些娇弱稀少的特殊生物是绝对不会出现在那种地方,对方倒是出现的蹊跷。 不仅看起来呆愣愣,而且莫名的干净。 他从来没见过这个雄子,对方出现的非常突然,猝不及防,也是意外之喜。 他没有听说过帝国的哪家贵族有这么漂亮的未成年的小雄子,如果真的有的话…… 按照上流社会的标准,对方这种水平——或许早就被家族推出来展示,当做炫耀的谈资。 如果是联邦的话,那就更无所谓了,他捡到的就是他的。 “你成年了?”谢予白微微笑起来,饶有兴趣地扫过贺听枝的身体,他的目光不带任何下流和色-情,带着审视意味,像是无情的机器。 贺听枝给对方的目光看的不舒服,他身体依旧很痛,手腕的擦伤还没有褪去,此刻躺在病床上看起来软绵绵的。 “对,成年了。”贺听枝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在自己这里是如此地有压迫感,几乎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讨厌这种气氛,不喜欢这种居于人下的感觉,犬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磨着牙齿。 第7章 不会真的是个傻子吧。谢予白顿时有些不确定地想着,对方的虫纹是很干净的金色,璀璨到闪闪发光,看起来就很干净,一尘不染,明显就是没有任何的性-生-活,仍然等待着开发和启蒙。 “你多大?”谢予白问道。 “快要到了19岁。”贺听枝回答。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谢予白扯了扯嘴角,目光有些不悦地看向贺听枝。 贺听枝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一个比较保险的说法,“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谢予白望向他。 “对,在我的印象之中,十八岁就可以成年。”贺听枝努力解释。 “可是你的种种特征显示,你还是个没有发育成熟的小雄子呢。” 金色纯净的虫纹,昏迷后透明脆弱的虫翼。 本来这话说的还比较正常,但是对方非要意有所指地扫了一下自己被子下的胯部位置,这就不得不很让人多想。 贺听枝下意识就动了动腿,换了个姿势,不是说这个世界特别珍视雄虫的吗?怎么这个人除了让他难堪就是让他尴尬。 “所以,你感觉你成年了?”对方开口问道。 “是吧。”贺听枝听对方语气,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我觉得你没有成年。”对方不容反驳,“好好休息,多喝牛奶。” 贺听枝:“……”哦。 “对了?”谢予白抬眸望向他,“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贺听枝。” 很奇怪的是,当贺听枝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谢予白下意识地在脑海之中浮现出几个字,带着枝桠和春天。 但是很快,他的面色瞬间开始古怪起来,因为面前出现了一副奇怪的画面。 他跪在对方面前看着对方,气氛暧昧到吓人,腻腻呼呼的,像是刚刚下了一场春雨,使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潮湿黏腻起来。 这不应该是属于他的姿势,但是现在他就是这么做了,他趴在对方的膝头,将鞭子递给对方,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上面还有奇怪的红色痕迹,每看一眼都让他开始想要生气。 他还湿哒哒地舔着对方的手指,对方的手指擦过自己口腔的软肉…… 很快这一切消失了。 谢予白面上并没有显现什么,只不过看了一眼贺听枝,对方蓝色的眼眸正在盯着自己,似乎在思考。 贺听枝现在也很尴尬,他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奇怪的画面,面前这个青年跪在自己的腿边,用舌头舔着自己的手指。 自己居然没有抽离。贺听枝有些诧异。 很快他就看到自己把对方抱起来,压到床上,不言而喻。 很奇怪。 贺听枝面无表情想到,犬齿咬着唇边的嫩肉不断地刺激着,确保自己通过疼痛来相信这一切都是幻象,但是很失败。 他看着面前的青年,对方黑眸沉着,有些冷,还说要当自己的雌父,虽然看起来阴郁有些变态,一口一个“幼崽”,好像也不像是对他很感兴趣的模样。 贺听枝勉强放下心来。 刚刚那只护理虫推门而入,手上还带着几本杂志和精心挑选的书籍。他看向房间内突然多出来的人,不免有一些诧异和厌恶。 谢予白听到动静之后转回头,他看向那只护理虫,扫过对方手中的书籍,冷淡开口:“把这些书换成早教书,他还没成年。” “喂。”贺听枝不满意道,“你什么意思。” 谢予白:“字面意思。” “把书给我就好。”贺听枝看向护理虫,礼貌露出微笑。 “好的。”护理虫正因为谢予白的出现惊讶,此刻见到小雄子的笑容顿时没有想法,恭恭敬敬地把书递了过去。 “对了。”贺听枝看着即将离开的谢予白,突然开口问道:“你认识谢予白吗?” 谢予白和护理虫都顿了一下。 贺听枝没有注意,他自顾自地看着手上新得到的杂志书。 “谁?”谢予白不确定道。 “一个危险可怖的家伙。”贺听枝想了一下。 “不认识。”谢予白冷淡道。 作者有话要说: 双苏炸场|伪养成|偏治愈 第4章 选择 贺听枝奇怪地看了一眼瞬间就没什么神色的谢予白,对方原本眼眸里还有几分微不可察的笑意,现在却早已恢复一片冰冷,看起来很是不豫。 护理虫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他手里还有几本杂志,是贺听枝要的。 最近帝国新闻上有流言,谢予白去了一趟荒野废星,捡了一只雄虫回来。 本来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很多贵族也喜欢培养小雄虫当做童养夫,毕竟这些娇贵的雄子很是稀少,大多被贵族世家垄断争抢。 每个世家能出现一名雄子,就是前途无量,为以后贵族的攀附奠定基础。 很多雌虫甚至苦苦一生都没有伴侣。 但落到谢予白手里,这一切未必就会如此顺利。之前隐隐有虫流言谢予白虐杀雄虫,这件事已经足够在上流社会引起恐慌,偏偏谢予白不认,督察队又抓不到他的把柄,也就不了了之。 护理虫又悄悄地看了一眼贺听枝,贺听枝那双蓝色的眼眸看起来明亮极了,让虫忍不住心动,哪怕这只小雄虫想要天上的月亮,也是有愿意摘给他的。 第8章 他一想到贺听枝这么漂亮、甚至还尚未成年的小雄虫要惨遭谢予白的毒手,他就有些不忍心起来。 谢予白在雌虫之中的风评很是不好,对方那张脸其实不管怎么说,无论在雌虫还是雄虫那里看都是还不错,但是偏向雄虫长相,这就导致对方一直不太讨喜。 上流社会多半偏好身娇体软的亚雌,军雌太过魁梧,但是却很耐鞭打,满足一些雄虫的怪癖。 但是谢予白世家出生,他生来相较于别人站在高处,但是在分化的时候既没有分化成一只善于作战军雌建功立业,也没有分化成善于生育娇软体贴的亚雌值得疼爱。 他资质很普通,除了一张脸和滔天家世以外,再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谢予白年少时候受欺负大多都是他的家?wanx贝曾?正理世和长相的缘故。雌虫厌恶他那张脸和嫉妒他的家世与尊贵地位,雄虫不喜欢他那种普通却高高在上的气质,他们大多数都认为雌虫就是为了他们存在的。 贺听枝在阅读这本书的时候就发现这些雄虫智商低不说,还极度自我。 他们明明有自理能力却还要依靠别人,而且还特别容易嫉妒,天才的陨落大多数是被雄虫囚-禁在家中,禁止他们出去抛头露面,从而被埋没在家中只能任由他们打骂。 贺听枝不喜欢这种关系,他虽然喜欢驯服,但是却也是喜欢对方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一切—— 就好像他以前捡了一只猫,一开始闹腾的很。因为这只猫,贺听枝没少打疫苗,但最后把这只猫给驯服的温温顺顺的,离不开自己。 在表妹提出想要养这只猫的时候本来以为他会舍不得,没想到贺听枝连犹豫都没有半分,就给送出去了。 那只猫走的之前很不舍,贺听枝嘴角噙着笑,看起来单纯又无害,明明面上热恋,眼底却也没什么光景,看着那只温顺的几乎失去爪牙的生物离去。 他看起来总是极其无害的。 贺听枝此刻看见谢予白并不怎么愉快的笑容,一瞬间就以为自己又怎么招惹到地方,但转念一想对方看起来也并不是很正常的模样,动不动阴晴不定,看起来可怕的很。 一上来就试图让他当儿子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很快,贺听枝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意味,像是在观察一个物件,让他不喜欢。 不喜欢这种目光——好像贺听枝就是一个玩意,可以被随手捡起也可以被随手丢弃一般。 贺听枝眸中像是泛起了波澜,蓝色的湖面荡起了波纹,看起来湿漉漉的。 他看起来并不是很理解谢予白此刻所作所为,似乎单纯只是因为对方的冷脸而感到委屈一般。 谢予白黑色的眼瞳微微暗了些,他缓缓将目光移聚到贺听枝的脸上,对方深蓝色的眼眸此刻被一层湿润的液体给覆盖住,像是一层雾。 他下意识滚了滚喉结,像是干渴一般,在对方的脸上妄图寻找水源,从下巴一直巡视到鼻翼再到眼眸,那处像是含了两窝水,随时准备溢出来似的,教人好想舔一口。 看起来好像是挺可怜的。 谢予白有些漫不经心地想到,对方这副模样就像是一直露着尖齿的小动物,一边亮着爪牙一边抽抽泣泣往他怀里钻,很难让人不心软呢。 贺听枝在病床上那只空闲的手还很有闲心把书合上,面上却依旧可怜的很,他长得本来就很漂亮,略微有些偏秾丽,他这张脸无论做什么神态都是赏心悦目的。 直到谢予白一只手覆了上来,对方的手指带着微凉冷意,一点点地拭去他不小心落出来的泪水。 或许是对方手冷的缘故,倒是让贺听枝下意识颤了颤身体。 贺听枝向来乖张惯了,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校园,没怎么经历过太大的事情,乖巧是假的,但是偏偏长辈老师都很吃他这一套。 贺听枝愣愣盯着对方,一瞬间动作有一些僵硬。 他实在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够当真。 “乖孩子。”谢予白隔着手套的湿热感终于传来,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对方的声音有些低,明明是亲昵的称呼不知道为什么放到他的口中就显得很奇怪。 贺听枝含着的泪水险些没忍住收回去。 对方总是给他一种喜欢角色扮演的怪癖,以这种方式来推演的话,对方没准还会在做-爱的时候还会慢条斯理地和你讲道理。 好别扭。 贺听枝不着痕迹地想要和谢予白分开,主要对方看起来和他真的没差几岁,这样看起来真的非常古怪。 贺听枝看了一眼对方近在咫尺的面颊,略微有些苍白,黑眸像是化不开氤氲着的墨,让他险些陷进去。 对方很危险。 贺听枝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谢予白看着对方一时半会僵硬在面上的表情,不禁微眯了下眼睛,又不禁心情极好地想到对方不会是被自己给吓住了吧。 谢予白想到之前贺听枝无意识之间对自己的评价——危险而又可怖。 他几不可见地笑了下,黑眸看不出神色,心里慢吞吞评价道:“没想到说的还挺准的啊。” 随后他皱了皱眉,面色不是很好看。他仔细地寻思了一下,联邦和帝国都没有姓贺的贵族和财阀,对方出现的又太过古怪了些。 这么想着,谢予白看向贺听枝,语气很和缓,似乎还挂念着对方面上的泪痕,但是很快那一点水迹就被他用手指抹去,在面上留下红色痕迹,像是被凌-虐过一般。 第9章 贺听枝听见对方面上突然露出一丝笑意,他身后莫名有些发冷,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对方看似无意问道:“对了,我还没问过你,你是从哪里来的?” 对啊,我从哪里来的。 贺听枝身体僵硬了一瞬间,握书着的那只手忍不住想要收紧。 察觉到谢予白注意到他小动作的目光,贺听枝终究还是松了力气。 【你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系统突然出现。 贺听枝漂亮的面孔突然出现了一丝迷茫,眼眸像是被笼罩了一层雾色,看起来湿漉漉的,“我不记得了。” “那你认识谢予白?”谢予白垂眸看向贺听枝,他这个姿势有些居高临下,气势有些压人。 贺听枝被对方看的有些不舒服,“不认识,我听说的。”他表情真诚极了。 “你可别骗我。”谢予白几乎是含笑说出这句话,可眼眸里分明没有半分笑意。 “嗯。”贺听枝垂下眼眸。 看对方这副模样应该也是有权有势,想要让自己当儿子的话不可能不派人查清自己的底细。本来他就是突如其来出现在这个世界中,这个世界查无贺听枝这个人,他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只是对方和谢予白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么激动。贺听枝漫不经心地思考着,他手背一痛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又把软管给压住了导致开始回血。 谢予白看了一眼贺听枝手上的针头,他有些冷淡地看向贺听枝,没什么感情道,“把手伸过来。” 贺听枝把手递给对方。 结果对方把针头直接就给拔了。 贺听枝“嘶”了一声,只见对方握着自己的手,一直手指压着棉花,防止出血。 贺听枝偏头一看,发现后来换上的一小包药液不知何时滴尽。 只是对方这幅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模样真是有点问题,看起来感觉描述的有点像是本书男主角。 本书男主角是位遭遇悲惨的变态。 贺听枝古怪地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总感觉对方身上这种阴郁而又不稳定的情绪和男主角不谋而合。 “我就是谢予白。” 【对方是谢予白。】机械声音和对方似笑非笑的声音莫名重合在一起在他心中落下一道惊雷,让贺听枝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谢予白挑了挑眉,他本人也知道自己的恶名,对于看的贺听枝这副被吓到的神色非常高兴,但是随后心中又莫名对对方这副害怕自己的模样感到厌烦。 本来还以为这只雄虫会有什么不一样呢。谢予白有些厌恶地阖了阖眼眸,还不是和那些人一样,轻信那些谣言。 贺听枝一瞬间有些混乱,他看着对方还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慌忙间握住对方的手。谢予白想抽开的一瞬间,被对方攥的很紧。 “就像是一只担惊受怕的兔子。”谢予白漫不经心地评价道。 贺听枝现在的反应完全是本能反应,他这快要到十九年的生涯基本都发生在校园之中,哪怕是遇到一些糟糕的事情也还是能够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现在一朝穿越进异世界,这种荒谬的事件他在踌躇一段时间都勉强还能够借着说不定马上就要回去这个借口安慰自己,现在告诉他快要杀光全星际雄虫的危险男主就在他身边…… 怎么办。 “雌父。”贺听枝突然开口,叫起这个有些陌生的称呼。这一瞬间他表情变幻莫测,迷茫、无助、困扰集聚在他的眉梢,不加掩饰。 谢予白垂眸看着贺听枝拉着他的手,不得不说果然还是幼崽……有些过于黏人。 贺听枝面上最终回归他本来的模样,面上几乎没什么颜色,有些苍白无力地勾起嘴角。 既来之则安之,他能够怎么办。 对方少年时代孤苦的遭遇在一定程度上和他有些重合,让他在看这本书的时候一瞬间翻不下去。 宿命般的闭环扣紧,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有一瞬间黯淡,他做过很多选择,有时候一瞬间就必须做下决定,不得反悔。 或许对方才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贺听枝记得如果对方出现在医院里的话,那么接下来对方即将面对的是一场车祸,这场车祸会是进一步导致对方黑化的缘由。 大雨、轮椅、无助。 贺听枝想起那段压抑到极致的描写,混合着不甘与哀怨。 对方无力的挣扎,背负着他所无力承受的惨剧。 或许你不应该遭受这一切。 贺听枝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否正确,他现在脑海十分复杂,像是缠绕解不开的线,困扰的他难受。 走一步是一步吧。 他想要支起身体,却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什么力气,手腕软组织的擦伤提醒他是一个伤患。他深蓝色的眼眸里像是一潭深水,无力却也暗暗翻涌着生机。 “雌父。”贺听枝再次呢喃了一下这个称呼。 算了。雌父就雌父吧。 谢予白望向他,不知为什么被对方这副脆弱柔软的模样吸引住,挪不开眼。 他感觉心口好像被揪了一下,泛起酸软的情绪。 他本来还在犹豫是否要养这只雄子,现在看来——似乎也不错。 他听着小雄子有些虚弱的声音,“路上一定要注意交通安全。” 谢予白看了一眼对方的手指,终究还是没做声,默默等待着对方松开。 第10章 他出奇好心地给对方掖了掖被角,没有顾及那只等候着的护理虫快要傻眼的神情。 贺听枝手上的书翻了几页停了下来,他若有所思看着自己颤抖的指尖,那种痛苦的感受……就像是从心底弥漫出来无法克制。 很快,他若无其事地挑起一抹无所谓的笑,眼眸有一瞬间变成湛蓝色,很快消失,无影无踪。 系统的机械声音突然响起,它一直都在关注着贺听枝。 【恭喜您成功打开本篇目——攻略救赎计划。】 【友情提示:救赎对方的时候其实也是在救赎您自己呢。】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冒泡。 那什么双初恋|彼此身心唯一|放心阅读。 - 【贺听枝】不到十九岁,很保守所以不支持早恋,穿越前标准清纯男大学生路线。 【谢予白】拿的是反派男主剧本,贺听枝没穿书之前,对方最爱的事情就是搞破坏,完全没时间谈情说爱。 - (不懂很多人在我下面佛光普照什么,还类比渣男对待女人?我不懂?我可没有写主角对感情三心二意。 还有就是主角不完美,那是个孤僻的小孩,没有虐猫,谈恋爱也很专心,可能猫在每个人心中不一样吧,他是个不完美的小孩,妹妹要要猫送给妹妹有什么错。 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把小区内流浪猫全部收养了。 我不养猫,至少我还会给学校猫猫送点吃的、送垫子。 你们也别再这篇几块钱的文下只说说,去干实际的事情,别只会道德绑架主角。) 第5章 设定 谢予白感觉很莫名其妙,他遇到贺听枝之后,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奇奇怪怪的画面。 对方面上没什么变化,只不过一双蓝色的眸子更加澄澈了些。在这些场景之中,他总是陷入弱势的局面,和贺听枝拉拉扯扯、暧昧不清。 谢予白自认为跟感情此生没什么缘分,他对雌虫没什么感觉,对雄虫也是处于厌恶的程度。 当然,把贺听枝带回来必不是出于简单的好心,他有更大的企图。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一副场景,他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柔情。 谢予白微微一愣,随后微微自哂,他怎么可能再会有那深情,他的内心已经枯竭,像是一条干涸的河流,周围生长着杂草,只有一片混乱。 贺听枝的身份还成迷,对方虽然出现在荒郊野外,他也调查过,发现户籍上居然查无此人,这让他很惊讶。 毫无疑问,对方是一步险棋,用的好的话,对方的样貌、还是清澈纯粹的虫纹都会给他锦上添花;若是用的不好,便是满盘皆输。 *** 贺听枝有些无聊,刚刚的震惊已经被他强行平复下去,原本起伏的心情现在也缓了下来,又恢复之前那副苍白、脆弱的模样。 护理虫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把杂志书递给贺听枝,让他挑选。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服侍着这只小雄虫,一边贪婪地盯着对方的面庞,对方就像是一块无瑕的美玉,惹人注目。 没有虫子会不喜欢好看的东西。 【他们是一种类似于人的种族,但是他们继承了虫族的优良特性,比如说是虫翼、虫纹、精神力等。】 【他们并非完全意义上的虫族,甚至可以说除了某些特征之外应该和虫子没有关系,所以你也不用特别害怕,他们在某种意义上还是人类。】 【虫族分为高等和低等虫族,高等就是近似于人类的他们,他们处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文明之中,历史记载中也称呼他们为人类过,但是他们更喜欢叫自己虫族。】 【低等的虫族就是通常意义上的节肢动物。】 经过系统的解释,贺听枝大致了解了虫族的存在,他们其实就是人类,但是在这本书的构建体系中,他们进化得到虫翼、铭文等一些标志性特征与众不同。 虽然是人类,但是更喜欢自称成虫。 他们依靠雌虫和雄虫来繁衍,在这种森严扭曲的等级制度下,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数量更少的雄虫就成了被追捧的对象。 而雄虫在正式结婚之前会有陪床的,结婚之后也能纳雌侍,将封建礼教、三妻四妾展示的淋漓尽致。 而雌虫大多数会有一种代表贞洁的表示,破、身——咳咳,姑且称为破身吧,他们便会更加贬值,更加低贱。 贺听枝不想了解这么多类似于隐私的东西,这些怎么说,就如同在窥视异性一般,物化他们,让贺听枝下意识地感觉到不舒服。 【每个雌虫都会有相关的贞洁标记,他们会被登陆在系统中,供新婚丈夫检验。】 【当然,本书男主谢予白也有——】 【你想不想知道在哪里。】 “嗯。”贺听枝有些尴尬,偏偏系统很严肃地在给他科普,“不用说的那么详细。” 系统难得地有些稀奇,一时之间都陷入在沉默之中,许久之后,系统出声:【你害羞了?】 “有点吧。” 贺听枝有些无语,你把别人的隐私都告诉我,万一在什么奇怪部位,那以后见面可不就更加尴尬了吗。 我应该是直男。贺听枝再一次确认到。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正在整理的护理虫,对方察觉到他的目光之后,一瞬间瑟缩了一下脖子,贺听枝不是很确定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神情是不是娇羞。 第11章 贺听枝有一些心梗,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就好像是直男误入gay吧之后,直男知道自己去的是什么地方,偏偏还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他记得他之前有一位追求者似乎跟他讲述过这一切,当初对方简直就是在胡乱找话题,不小心发现谢予白正在看这本书,对方很高兴,絮絮叨叨地给他科普:“唉呀,没想到你也在看这本书啊?等等,你不会是——” 女孩面色有些古怪。 贺听枝解释道:“这是他们组里选出来的书籍。” “好吧。”对方似乎是接受这一切,解释道:“虫族这种设定本来就是为了小众爱好设定的呀,你感觉奇怪吗?” “什么小众爱好?”贺听枝当时还很好奇。 “就是做-爱啊。”女生很大方,直言不讳。 贺听枝不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神情,古怪、难以接受、淡定还是什么的,反正他现在是无法平静。 贺听枝苍白无力地微笑了一下,像是自嘲。他浑身上下的伤疤并没有好,而且谢予白似乎在顾及着什么,这里并不是最好的病房。 “那什么……救赎计划是什么?”贺听枝慢吞吞地问道,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这一切似乎很糟糕。 【你在里面扮演的角色就是男主角谢予白收养雄子,你需要做的应该就是让他走到故事结尾。】系统解释。 【之前您这个角色不小心逃跑离开,所以需要新的扮演者来继续剧情。】 “逃跑离开?”贺听枝又有些不明白了,他不理解小说中的角色会怎么逃跑、又或是怎么离开,在他看来角色被作者写下就注定命运如何,除了作者没人能撼动角色的命运。 系统似乎并不愿意对这件事过多解释。 【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系统补充,【你需要在情感、生存等一系列方面达到让读者满意的程度。】 【这就是你这个配角的存在意义。】 贺听枝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个角色是如此不同凡响,“我需要保护他,减免他受到的伤害吗?” 【远不止如此。】系统意味深长。 “不是吧。”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微微一颤,像是风起云涌,他突然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我不会还要管他谈恋爱吧。” 【对的。】 贺听枝:“……” 好像他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一切。 贺听枝一只手随手翻了几页书本,有些极其漫不经心,他想自己都给对方当便宜儿子了,大不了尽尽职责管管他这个喜怒无常有些变态的父……雌父。 他突然想起自己没翻完的《颠倒黑白之日》上半本书。 男主角谢予白为了稳定自己的势力,正巧有一只倒霉雄虫被他遇上,他破天荒把他带回家悉心对待,然后把这只雄虫送上死对头的床榻。 啊这—— 贺听枝顿时有些无法理解,所以搞这么半天谢予白就是为了联姻计划养他长大—— 这倒是挺符合对方的风格。 贺听枝感觉自己这个角色有些悲惨啊,这位死对头是一只上了年纪的老鳏夫,他死了雄虫没有再嫁,但是没有被排斥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有一只雄虫儿子,对方娶了位高权重的将军家的雌子。 这才是真正有他爸年纪大小的雌虫。 贺听枝顿时感觉看谢予白是既舒服又不太舒服。 舒服是因为谢予白怎么说——长得不错,虽然脑子有病但是会装,至少在他面前是衣冠禽兽那种类型,让他面上过得去、至少不会闹掰;不舒服是贺听枝感觉自己似乎有些贞洁不保,怪不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这么奇怪。 “我要被送走了那该怎么办啊。”贺听枝有些忧愁,他不想被老鳏夫玩。 【自己努力。】 努力什么? 贺听枝苍白的面颊勉强有了一点血色之后,顷刻间又无影无踪,按照这种程度的话,他得让谢予白在这一年时间内完全依赖上自己。 他的脑海中浮现着对方冷淡却是柔和的面孔,至少现在在他的面前,对方还很温和,没有小说里喋血弑杀的模样,说明对方是想要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印象的。 很快,贺听枝脑海中有浮现出一副崭新的画面,对方距离自己很近,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他们的鼻尖几乎都要凑到一起,再次靠近一点他们几乎都能够吻上去。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画面?”贺听枝问系统。 系统听他的语气有些古怪:【发生了什么?】 贺听枝说不出他马上就要和他刚认的便宜亲爹要亲到一起这种事,呐呐道:“可能是我看错了?” 有点憋屈。 他脑海之中的画面并没有结束,他逐渐看清楚全部局面。 他正穿着他出入这个陌生世界穿着的学生制服,领带扣子什么的都整理的很整齐,然后他看着谢予白面色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动作暧昧地扯着贺听枝的领带让他更加凑近自己。 贺听枝有些发愣。 但是画面中的贺听枝似乎并不排斥这一切,顺着这个姿势凑近谢予白,先是伸出舌尖舔了舔谢予白的鼻梁。 谢予白也没有推开,纵容着贺听枝的所作所为。 接着—— 贺听枝就看着画面中的自己顺着对方的鼻梁滑了下去,用吻一点点布满他的面颊最后吻上对方的唇部。 第12章 第6章 心跳 贺听枝感觉那一刻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住,他感觉那副场景暧昧到过于真实,他眼中的情愫不似不假,谢予白扯着他的领带在他的视线之中让他近乎喘不过来气。 贺听枝皱着眉头,心在一瞬间似乎被“砰”的撞击一下,蓝色的眼眸泛起波澜,眼瞳中的松动让他看起来并没有面上那么淡定。 他暗暗骂了一句自己,忍不住有些恼怒与不清不楚的羞赧,蓝色的眼眸像是盛满湖光水色,整个人都波光潋滟的。 应该—— 就只是亲一亲吧。 贺听枝自我安慰自己,但是很遗憾,他面前的画面比他想象之中的更加限制级,几近无法描述。 因为他的领带被画面之中的谢予白扯散了。 贺听枝顿时又不是很淡定了,他坐在病床上,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没有治好的伤口泛滥着疼痛,让他分清真实与虚幻。 系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不见贺听枝面前的画面。 【宿主。】 【贺听枝?】 他呼唤了第二遍,贺听枝才勉强应答,他穿着病号服带着病殃殃白色的面颊突然涌动出一点红色,然后蔓延开来,像是一点点散开、扩大直至吞噬。 【怎么了吗?】系统贴心询问道。 【您的状态有一点不对劲。】 贺听枝的确是不对劲,他感觉最近纯属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股脑地发生在他这位普普通通、不怎么出奇的大学生身上。 他面颊有些微微发烫,蓝色的眼眸缓缓地变浅,像一颗璀璨的星球,散发着光芒。 贺听枝看着面前的画面突然向着更加奇怪的方向发展。 他那条领带—— 贺听枝顿了一下,面色略微有些不自然,是他特别喜欢的一条,被丢弃在一边,无人过问。 然后他的领口被扯开。 贺听枝现在心情极度复杂,他有些不想再看下去,因为他大概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但是脑海中的画面并没有因为他的个人意愿而结束,反而更加恶趣味的。 贺听枝疑似听到了奇怪的喘-息声。 我靠。 贺听枝感觉现在自己就像是一颗皮软果汁充沛的水果一般,随时都可能炸开,迸溅出汁水。 熟透了。 【宿主?】系统再一次呼唤道。 “有什么事情吗?”贺听枝心不在焉地询问道。 他下意识用手指揉了揉耳朵,想从耳廓里发现什么,但是很遗憾,失败了。 【您的心跳值过高。】 【数据显示您在想令您感到兴奋的事情。】 “嗯。”贺听枝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系统聊着天,他现在实在是不想搭理系统,因为这个机械造物不会理解自己现在复杂的心态。 【您可以描述一下您现在的想法吗?】 贺听枝现在状态并不是很稳定,他无法分心去回答系统的问题,被迫目不转睛盯着发生的一切。 画面中的……这应该不会是他吧。 怎么可能会不是他,贺听枝都有些绝望,画面中的自己额头布满细碎的汗,犬齿因为情动习惯性地咬着自己口腔内侧的软肉。 这就是他兴奋时候的习惯性动作。 靠。 【您的心跳显示现在为99次/分。】 【请注意身体健康。】 贺听枝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给他放映一些奇怪的东西让他坠入深渊,至于系统,除了在旁边添乱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心口忍不住收紧,神经在那一瞬间兴奋起来,瞬间绷紧。 【您的心跳频率为109次/分。】 贺听枝目光游离,不敢直视这一切。 他的耳畔还有低低、压抑的声音,不是自己的—— 他神色略微有些古怪,想要捂住耳朵却也来不及。 那是谢予白发出的声音。 一瞬间刚刚对方离开时那副苍白而又冷淡,看起来很苛责自己却带着浅浅笑意的面容出现在贺听枝的脑海之中。 与画面中面颊布满细汗的人重合起来。 贺听枝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和谢予白见面次数太少,没有完全记住对方的长相,因为这是在是太过于想象。 贺听枝耳畔的声音终于停止,似乎在灵魂深处发出极其悠长的叹息声。 他垂眸看着画面里那条他喜欢的领带沾上不明液体,被画面中的自己随意地丢弃在一边。 【您的心跳值已经达到120次/分。】 【请注意安全。】 画面消失。 贺听枝几乎像是从水里捞过来一样,原本干净的额角现在布满细碎的汗水,深蓝色的眼眸像是盛满了不知名液体,看起来令人无比心动。 护理虫正巧进来,看见这位面容俊秀优越的雄虫倚着床栏,低着头若有所思。 当对方抬起头的时候,护理虫几乎都要窒息,对方像是被一层水雾缭绕过一般,栗色的头发微微湿润起来,贴着皮肤,看起来无比乖巧却又惹虫心动。 这只雄虫周围布满了神奇的气息,很快护理虫意识到这或许会是精神力的气息。 护理虫几乎是有些贪婪地吸取这一切,忍不住地感叹道:对方几乎像是刚刚从某只雌虫的床上下来一样,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情-色。 第13章 贺听枝显然没注意到这一切,他几乎是有些烦躁地用犬齿抵着唇边。 他随即想起画面之中自己习惯性动作,莫名又有些脸热,扶了一把额头,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湿透,又有些不耐烦起来。 【宿主?】系统再一次呼唤他。 贺听枝这才堪堪回过神,回应系统。 【刚才发生了什么?】系统不明所以。 “没什么。”贺听枝随口道,他尤其漫不经心,深蓝色的眼眸又重新回归平静状态,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什么事情。”贺听枝试图放空脑袋,使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什么嘛,他现在和谢予白纯纯父子关系,怎么可能会发生有悖人伦的事情。 【您刚才心跳很快呢。】系统试探道。 贺听枝:“……没事。” 贺听枝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看向护理虫询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洗澡?” 护理虫明显愣了一下,“您需要洗澡?”他愣神。 贺听枝看向他,肯定道:“对啊。” 护理虫小心翼翼说道:“这我们需要联系一下您的监护虫。” 谢予白? 贺听枝随后愣了一下,但是他盘算了一下,估计对方也不会过来亲自伺候自己洗澡。 只是—— 贺听枝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绷带,犹豫了一下—— 他本来是想要自己洗澡的,但是现在看来得有一个人帮他拆绷带。 护理虫很快退下,他是在工作时间还仍然需要处理自己的工作。 谢予白。 提及谢予白,贺听枝略微正色起来,抛去那些梦境不说,他现在毕竟安危都和谢予白联系在一起。 谢予白得罪的人那么多,搞不好可能会报复到他的身上来。 他这个什么救赎计划就是保护谢予白平安无事并且顺利而且还得清清白白不谈恋爱走到结局,他现在是谢予白收养的小雄子,暂且不管对方似乎一直在误以为他没成年这件事,对方肯定会把自己纳入谢予白的势力范围。 贺听枝一时半会都有些苦恼起来,他眉头微微蹙起,想要下床却也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而且身体还没有好利索。 他记得《颠倒黑白之日》提过谢予白收养的小雄子,只不过就是寥寥几笔带过,在谢予白光辉的反派岁月之后留不下墨彩。 他记得自己的印象之中,谢予白在荒野的星系捡到一只小雄子并把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小雄子也不知道是出于感恩还是什么心理将对家的丑闻暴露出来。 当然雄子也就此身败名裂。 贺听枝没看到结尾,他不知道雄子的结局如何,但是现在莫名其妙地感同身受起来,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对于谢予白来说,雄虫根本没什么用,他厌恶这种生物,能够收养对方把他养大已经是很慷慨的。 失去利用价值、身败名裂的雄虫,他突然脑海之中显示出几行文字—— [谢予白对雄虫厌恶到极点,那种恶心自大的生物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去靠近。 他们只配生活在阴沟里,不见天日。] 贺听枝莫名有些神伤,但是随即就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过于带入角色。 也是—— 他和谢予白会是单纯的利益关系,他靠着谢予白回到原来的世界,谢予白靠着他扳倒半年权贵,各取所需,有什么难不难过。 贺听枝倒是有些无所谓,他的栗色头发耷拉着让他看起来格外乖巧,而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漠快的让人难以捕捉到。 只是,贺听枝难得地犹豫一下。 谢予白他捡到他这个雄子之后,离开医院,他也不确定是什么时间,谢予白会遇到一件更糟心的事情——车祸。 贺听枝不经意间磨着牙齿,对方会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变成守着家财度日的阴沉废物,放在谁的身上或许都有些受不了吧。 阴雨会让对方的膝盖疼痛,哪怕是再次站起来,这种阴暗的回忆也会在一次又一次的潮湿天气席卷而来。 疼痛是不会做假的。 谢予白虽然看上去挺神经质的,但是贺听枝并没有见过对方阴郁病态的背面,也不好评价。 但是,他想了想对方树立的那些仇敌—— 如果对方真的落入那番境地,会很惨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又收到地雷啦,很开心—— 从现在起日更。 感谢支持。 第7章 舔下 贺听枝随手翻了一下手中的杂志,他有些意外,没想到还是最近几天新发行的娱乐期刊。 他往后翻了几页,大多数讲的都是娱乐圈那些破事。 但是在娱乐圈吃香的大多数都是雄虫,他们天生的性别优势让他们格外受到别人关注;其次就是亚雌,有许多长得漂亮、家世优越的雌虫也赫然在其列。 贺听枝有些意外,身上逐渐平静下来,显得有些冷。 他漫不经心地翻着,发现有几个还是熟人,他看着上面陆三巡的脸,有些惊讶。 怪不得反派想让谢予白身败名裂的时候会选择把陆三巡送过去,如果按照贺听枝对女性的审美程度来说,对方无疑是在同一个版面的人物之中耐看的一位。 但是过于阴柔了些,眼尾往两边挑着,让贺听枝无端有些不舒服。 第14章 贺听枝简单吃吃瓜,大多数上娱乐板块的新闻都是发布新的电视剧,或者那家明星嫁给权贵,或者谁谁疑似恋情曝光。 他不是很感兴趣,主要是他现在身边没有任何的电子产品,略微有些过于无聊。 想到这—— 贺听枝眸光一闪,这里不是超现实时代吗?为什么会没有人工智能。 【大概是男主角不想告诉你吧。】系统解答他的疑惑。 贺听枝:“……”行吧。 贺听枝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名——谢白瑜。 这是看起来像是正派的真反派吧。 【怎么了吗?】系统察觉到贺听枝的目光。 它随着贺听枝顿时的动作悄悄勘察了一下贺听枝的视觉,评价道:【长得还不错。】 “这不是谢予白即将联姻的对象吗?” 【是的。】 贺听枝盯了挺长时间—— 【没你好看。】系统恭维道。 贺听枝:“……”谢谢。 贺听枝只是犹豫了一瞬间,不由地有些疑惑,都姓谢? 他以前只是匆匆了解大概剧情,囫囵吞枣连完整的书都没有读完,现在亲身经历这些事情不免有些问题盘踞在心底已久。 对方据说向谢予白求婚,想要谢予白做他的雌君——放在三妻四妾之中就是正妻之位,但是被谢予白拒绝羞辱导致翻脸黑化。 “我需要很在意剧情吗?”贺听枝询问道。 【随便。】系统选择性摆烂。 【你只需要将结果实现就行。】 贺听枝随口道:“那行。”他又往后翻了几页书册,随后他看见后一页谢予白三个字跃然纸上。 [谢予白深夜幽会私密情人。] 贺听枝挑了挑眉,听说谢予白有个薛定谔的白月光,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位,在作者举棋不定准备试探的时候,却被读者一棒子打死要主角独美,这才不了了之。 现在这剧情线才刚刚开始—— 估计还在暧昧阶段吧。 吃瓜吃到自己家,贺听枝难得兴致勃勃-起来,但是他转念一想,有些不放心:“谢予白一定会收养我当雄子的吗?”他没说儿子,换了一个委婉说法叫雄子。 或许他能够以别的身份推波助澜? 但是贺听枝转念一想,又要保护对方走到结局又要让对方清清白白单身到末尾,对方这么厌恶雄虫,他估计都近身不了还要被当成变态吧。 这么一想还是给对方当便宜儿子这件事比较靠谱。 【宿主请放心,不可抗力因素存在,会严格按照剧情哦。】 贺听枝翻了几页杂志,感觉有些无聊,并且重伤过后的疲惫感与困倦感袭卷上身心,让他不自觉就睡去,手中还握着一卷书。 *** 谢予白坐在病床前,他最近遇到不少麻烦事情,到了快要晚上才得以抽身出来,没想到一回到病房,他的便宜儿子已经睡着了。 此刻天色微暗,医院的感应灯察觉到病人此刻的状态只单单落下一层柔和的光影,灯光倒映在谢予白侧脸让谢予白的面色晦暗不明。 谢予白现在不复刚才出现在贺听枝面前那副文质彬彬的斯文模样,他现在浑身上下看起来诡异极了,明明是在微笑,却让人浑身陷入一种悚然的冰冷之中。 好像高悬一把刀在头顶,随时都可能斩杀一切。 他看着床上的雄子,微微附身凑近了些,他的手虚虚搭在对方的脖颈处,先是手指微微游移在对方的皮肉上,在上面并没有留下痕迹。 谢予白想到自己这两日一直出现在脑海之中的奇怪场景,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神经恍惚过度,后知后觉愈发觉得不对劲,去找了家庭医生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身体也没什么异常。 反而被家庭医生极其隐秘地暗示或许是因为缺乏雄虫精神力的安慰,导致他的状态不对劲。 谢予白眼光在对方脖颈处微微顿了顿,他的手指不小心加重几分力气,便在这只雄虫的脖颈流下红痕。 果然雄虫都是极其娇柔脆弱的生物,谢予白感觉有些无趣起来。 他的黑眸看上去风平浪静,周身却翻涌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像是有一些不稳定、又像是一些恼羞成怒。 他看着雄虫极其脆弱的脖颈,手指一点点握住,像是扼住一只飞鸟,把它束缚在手中。 他想起之前出现在自己脑海之中的场景,对方的脖子上带着领带,被他扯的凑近自己,那只领带最后布满白色体-液,被谢予白又恶意地挂在对方脖颈上。 谢予白心想,他寻找雄虫可不是来给自己找麻烦的。 对方睡的很沉,谢予白这般靠近对方丝毫都没有从睡梦之中醒来。 倘若是遇到危险,或许现在都不知道死过去几回了。 脑海之中的场景终究只能存在脑海之中,做不得真。 这只雄虫……谢予白没什么给自己添麻烦的爱好,对方似乎对他有所隐瞒,让他并不是很愉快。 谢予白目光又游离到对方的唇部,画面之中是自己把手指塞进对方的口中,随意地搅弄着,对方面带潮红却还是很放纵他的恶劣与所作所为。 他忽然动了念头,把自己的手指贴在对方的唇部,对方的随着微微闭合的唇缝显得略微有些饱满,被谢予白饶有兴趣地按压起来。 第15章 谢予白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行为的异常,反而有些兴致勃勃,他按压着唇珠,看着对方的唇部又红润了些。 贺听枝依旧闭合着双眼,睡梦中的他失去了茫然和藏匿着的秘密,变得乖巧起来,天生姣好的容颜让他睡着时候还很容易吸引变态。 谢予白盯了会贺听枝,忽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对方的虫纹是格外璀璨漂亮的,像是一道耀眼的光芒,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稚嫩的青涩之感,看起来倒是有些撩人胃口。 还未成熟的、却已经显露出他的诱人来。 谢予白突然感觉有些无味起来,他排斥这种感觉,他的道路注定是格外孤苦的,他也不需要别人与他共行。 他人只能是利用品,那会是他们最高的价值。 谢予白看了一会,他已经准备好抛弃这只幼崽的准备,成没成年已经与他无关,他可不想被麻烦缠上身。 正在谢予白准备将手指抽离出来的时候,贺听枝突然不舒服的“唔”了一声,也不知道睡梦中梦到什么。 谢予白动作微微顿了顿,接着他的指尖被对方的嘴巴含住,突然自指尖传来一阵酥麻感。 让他想要颤抖。 这阵带着湿润潮湿的气流伴随着对方咬上那一刻已经不同寻常起来。 谢予白目光垂下去,一时之间难以分辨他面上的神色,就这么任由着对方舔了几下,谢予白才真正地体会到他真的捡到一只雄虫幼崽。 ——属于他的。 谢予白迟钝地意识到这一切,指尖的湿热感是鲜明、难以忽视的。 像是一只低等动物,懵懂无知,又自发地舔了一下。 谢予白这么想着,他面上的冰冷随之缓缓消融,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却还是看着自己的指尖耿耿于怀。 这种新奇而又特别的感受是他从未拥有过的。 手指被谢予白很快地从对方口中抽离出来,谢予白盯着手指上的水渍看了一会,仿佛刚才的湿热感还在上面,心脏在一瞬间几近停止跳动。 “啧。”果然还未成年。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看了一会,又看看自己的指尖,他想到对方深蓝色的眼眸——一种很特别的颜色。 像是那颗百年前存在于历史之中的星球:古老的文明。 虽然但是,对方这种无意识的举动极大地取悦了谢予白,在谢予白盯着对方的睡颜反复地又看了一会,他做了个决定。 养个喜欢吮吸手指的宠物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看着睡梦沉沉的贺听枝,嘴角突然溺出一个笑容,有点冰冷带着锋利,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显得诡谲极了。 贺听枝迷迷糊糊从睡梦之中醒来,就发现自己面前有一个人影,他一开始有一瞬间身体紧绷然后松懈下来。 他的身体因为刚才冷却的汗浑身上下都有些冰冷,但是疼痛感减轻了些让贺听枝松了口气。 贺听枝这才撩着眼皮去看出现在病房里的人,毕竟这里条件不怎么样,但是再差也是私人病房,旁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进来。 像个鬼一样出现在面前,也怕是只有谢予白能够做的如此淡定自若、习以为常吧。 贺听枝条件反射性地安慰自己,又想到自己还身处异世界居无定所有,又不自觉头疼起来。 他蓝色的眼眸有一瞬间茫然,然后恢复镇定。 不过,贺听枝虚虚搭着眼简单打量了一下谢予白,发现对方身上并没有受伤的痕迹,当然是从外在上。 谢予白任由他打量着,破天荒心情很好地靠近了些贺听枝,但是却让贺听枝平白无故有了些许危机感。 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接着,贺听枝就看着自己面前伸了一只指节分明、白皙的手指,虚虚搭在他的唇边。 他下意识眼皮一跳,分不清跳财跳灾,只感觉谢予白在自己脑海中瞎晃悠,闹腾的很。 对方说道:“乖——舔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贺听枝:[惊恐-jpg] 第8章 爱好 贺听枝一醒来就看见谢予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对方把手指伸到自己面前让自己舔。 贺听枝:“……”他又犯了什么病。 谢予白有些冷地垂着眼眸,意味不明地看向贺听枝,他原本就长的俊俏,只不过因为苍白的肤色和过于诡谲的做法让人很难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长相。 贺听枝寻思一下,自己现在还重伤卧床,对方要打自己的话自己压根没有反抗能力。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的脸看了一会,贺听枝被他盯得有些发毛。 贺听枝他的脸偏初恋脸,顺着这个角度看有些偏幼态,但是微微抬起的下巴有些锋利,看起来又有些不太乖了。 贺听枝本来想要闭眼睛,但是对方直勾勾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惹人注目,让他一时之间躲避不开:“……干什么?” 谢予白的手指原本还伸在对方的唇边,见对方有些不太高兴,谢予白迟疑地看了会贺听枝,然后伸出手指捏了捏贺听枝的侧脸。 谢予白没轻没重的,这么一下不像是捏反而像是掐。 贺听枝“嘶”了一声,他深蓝色的眼眸微微一闪,不满地看向谢予白,看着对方的手指,怎么还带蓄意报复的。 只见谢予白似乎也意识到贺听枝的疼痛,他伸出手指再次捏了捏贺听枝的侧脸,这次力气放轻了很多。 第16章 贺听枝躺在病床上,有些绝望地任由谢予白摆布了一会,随后他意识到:又是舔手指,又是捏脸,谢予白不会是把他当成宠物来养了吧。 结果像是应召他所想的一般,谢予白捏了捏又揉了揉,贺听枝故意避开,谢予白的手反而还特意追上去。 贺听枝:“……” “喂。”贺听枝突然开口,但是对上谢予白一双极其阴冷的黑眸,像是冰雪拂面而来,让贺听枝一瞬间意识到自己的放肆。 他面前再怎么恶趣味,都是《颠倒黑白之日》第一顺位男主角,搞死自己只是动动手指的简单问题。 谢予白眉梢带了些迷茫,微微扬了扬眉等待着贺听枝下一句话,看他究竟想说什么。 贺听枝不自在地动动脑袋,说实话——他重伤在卧,身无分文…… 【还是黑户。】系统补充道。 贺听枝:“……”还是黑户。 贺听枝被系统一打岔,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算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不清不楚的,怎么解释。 贺听枝不敢想下去,据他了解,谢予白所在的阵营是属于帝国阵营,但是最后却和联邦联手推翻这一切。 而帝国是非常严格的,它的秩序比联邦森严的不知道要多多少倍,户口都是经过严格审查的,没有户籍的人犯私自流动罪,除以死刑。 就是他现在出了这个医院,就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贺听枝可耻地退缩起来,当然——现在唯一能够赋予他户籍的人,或许就剩下眼前这位。 谢予白看着床上的小雄虫原本心不甘情不愿地由着自己捏脸,现在还挣扎出来,他有些不满意,暗自撇了撇嘴,面上装的云淡风轻的。 谢予白也是头一回给人家当爹,颇有些没经验。 在他看来,养只雄虫或许和养一只宠物没有多大区别,对方还脱离了最为麻烦需要照养的阶段,令他很满意。 接着,谢予白看见面前小雄子的表情兀自纠结了一会,谢予白没有打扰对方,他盯着对方脸上被他捏出来的红痕,一时之间有些分神。 说实话,对方脸的手感有些软,令他很满意。 没想到看起来很瘦,脸上肉还挺好捏的。 贺听枝没发现谢予白诡异的停顿,他心想,都给人家当儿子了,捏一下脸也没有多大事情。 谢予白就看见,原本还有些挺抗拒他触碰的小雄虫突然凑过来,软趴趴地说道:“你捏吧。” 谢予白有些意外:雄虫都这么善变吗? 他也没客气,但是这样勉强分了些让对方舔自己手指都注意力,又捏了对方一把脸。 贺听枝:“……”嘶,好疼。 这他妈真的不是在以权谋私、蓄意报复吗? “你在看什么?”捏了一会,贺听枝给整的都快要抑郁,整只虫抑郁寡欢地将半边脸埋在被子中,谢予白才堪堪有了些初为人父的自觉性,询问道。 谢予白有些矜持地抽回手,眼眸微沉,一瞬间从刚刚放松惬意的状态之中抽离出来。 贺听枝带着半边红脸,一只手肘搭在脸上遮住眼睛,有些不堪直视自己这副卖脸求荣的模样。 他皮肤偏冷偏白,不同于谢予白过分苍白的肤色,他的状态渐好,面上也带了几分颜色,只不过面颊处的指痕很是明显。 这下从谢予白手下逃离出来之后,贺听枝有些恹恹地拿着自己手中的杂志,展示给对方看。 他书没拿准,杂志顺着某一页展开面被他拎在谢予白面前。 贺听枝被折腾半天,有些无精打采的,他手上的书被他懒懒拎起来,整个人还半躺在床上,栗色的头发又开始蓬松起来。 “嗯?”谢予白也很给面子,他凑上前去看看上面究竟是什么内容,等到看清上面的内容是什么之后,他的眼神忽然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贺听枝。 贺听枝原本拢着眼皮,说实话他刚刚被谢予白弄醒之后,就没什么困意,眼神倏忽落在外面的夕阳上,橘色的天空氤氲着即将到来的夜色,看起来浪漫而又悠闲。 “你喜欢这种类型?”谢予白意有所指问道。 “什么?”贺听枝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谢予白,随后又去看窗外。 他手上突然劲一松,那本杂志被谢予白拿在手里,内页对准他—— 贺听枝原本感觉能有什么大事发生,结果看来对方又是在没事找事,他不想要搭理谢予白。 谢予白把杂志凑近了些贺听枝,贺听枝微眯了下眼,这才看清上面是什么? 不可描述。 贺听枝肩膀一下子就挺直了些,他望向谢予白,面上倏忽带了点尴尬和不可置信——每日期刊印这种限制级干什么呢? 上面是两个男人——大概率是一只雌虫和一只雄虫,其中一个人跪在另一个人面前。 站着的那个人手中拎着鞭子,跪着的那个人身上被绑缚了绳结,身上还有被鞭打出来的痕迹。 “嗯?”贺听枝很快察觉到谢予白略带揶揄的目光。 贺听枝心想,这种尴尬的事情就别拿到明面上来说了吧。 但是谢予白并不是一般人。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为父亲的觉悟,看向贺听枝,面上还装的极其楚楚的,看起来十分正常,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正常人能够说出来的。 第17章 “你喜欢这样?”谢予白不知在何时把脸凑近了一些,贺听枝极其不自在对方突然拉近的距离。 “你喜欢吗?”贺听枝下意识反问道。 接着,他就意识到这句话的愚蠢程度——为什么要对一个反派一样的男主开玩笑啊。 “还不错。” “……哦。” ……?! 贺听枝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谢予白,看见对方坦坦荡荡的,丝毫没有一点羞耻感。 什么玩意。 还不错是什么意思? b/d/s/m? 对方是抖s还是抖m? 接着陷入一段诡异的沉默。 贺听枝心想要给人家当儿子都当的合格一点吧,这么想着,有些虚地慢吞吞发声道:“原来你喜欢这个啊——” 以一种理所当然、这有什么大不了、你放心我肯定能理解你的语气。 “你也喜欢这个吗?”谢予白看起来很不经意地询问道,眼底闪过的光芒略微有一些恶劣。 ……见过顺着台阶往下走的,没见过咯噔到非要再往上爬几层的。 ……我喜欢这个干什么。 贺听枝感觉这他妈心理受伤能不能算工伤报销啊? 【……我申请一下。】系统纠结道。 谢予白是坐在贺听枝床前的,这个角度来看,对方是居高临下很有压迫感的。 对方看起来就像是有特殊爱好的人,而且特别喜欢蹂-躏别人的脸,还让他舔对方的手指……这都是什么主人命令小狗的语气。 贺听枝感觉自己这纯属都是在给自己找麻烦,恨不得当场把那杂志给撕了,扔到编辑面前询问:你这印的什么杂志,未成年能看吗? 他简直要暴走。 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微微垂了垂,嘴角扬了扬看起来挺勉为其难的。 谢予白看出来对方的纠结与不安,想了一下自己或许应该也有些为人父的自觉,逗弄宠物尚且都不能太过,何况是一个即将成年的孩子。 对方是个变态。 贺听枝勉强安慰自己道。 谢予白欲言又止。 “挺喜欢的。” 贺听枝几乎是从口中挤出来这句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大家评论可以多一点嘛t3t 我超喜欢看评论。 第9章 洗澡 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想成为变态的同伙必须先成为一名合格的变态。 贺听枝心想,原书前半部分也没暴露出来对方是有这种特殊癖好的人,怎么一到他的面前就暴露的一览无余。 ……难道黑化顺便带着性癖也发生变化了? “雌父。”贺听枝把书从对方手中抽离出来,顿了一下叫了这个称呼。 这个称呼有些拗口,但是贺听枝也没有其他选择。 谢予白望向他,意味不明地挑了挑嘴角。 贺听枝心想我是个成年人,算了……未成年可能显得比较可怜可爱,适合卖惨。 突然,贺听枝发现谢予白悬在半空中的掌心有一道伤口,那条伤口几乎横贯他的掌心,狰狞而又凶恶,明显是遭到不轻的对待。 “你的手……”贺听枝想要问些什么。 谢予白察觉到贺听枝的目光,面上带了点笑意,这次眼底倒是有些真心切意,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说道:“没事。” 贺听枝欲言又止,他想问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他没有从书中看过这条伤疤的存在,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他看向谢予白,对方面上虽然时刻恶劣非常,有种故意的感觉,但是却丝毫不见到他受伤难过的模样。 贺听枝突然稍微对谢予白有一点改观,他一开始以为对方能够吸引读者是因为反派长得帅,说实话对方长的是不错,但是因为气质的原因,对方在刻意地压低别人对容貌的关注度。 但是对方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的确也挺可以的。 贺听枝猜测对方有在用气势压低容貌存在感,大概是因为幼年时候对方因为容貌被歧视的愿意。 这就很无语了…… 长的丑被歧视并不可取,长的好看也能被歧视……这又是什么原理。 贺听枝这样胡思乱想着,没有注意到谢予白突然凑近的脸,对方附过来,脖颈微倾,肉眼可见对方眼眸处的睫毛,一闪一闪的。 谢予白这么一凑近,贺听枝反应过来有些过于激烈,直接向后靠了靠,脑袋抵到墙撞了一下。 好疼。 贺听枝有一瞬间又开始恼怒,面前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过于明显,让他几乎有些眩晕。 对方长的的确很好看。 谢予白有些惊讶对方居然对自己靠近反应会这么大,他眼底略过一层阴翳,很快被黑眸压下,望向贺听枝声音揶揄:“怎么啦?” “没——”没事。 贺听枝抿了抿唇,他现在面上没什么笑意,看起来有些冷峻,看来是被吓的不轻。 他坐直了些。 谢予白没有拉进二者的距离,反而一只手捏着贺听枝的后颈,迫使贺听枝被迫仰起脸来看向谢予白,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睥睨着贺听枝。 ——“你很害怕我?” 谢予白的声音像是浸润了一番湿液,润润的但是又带了些低哑。 “不、不是啊。”这不是废话。 第18章 贺听枝被对方捏着后劲,只得乖乖的,他深蓝色的眼眸有一些无奈和惆怅,在心底辩驳道:您作为一个比反派还要反派的男主,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我身边最大的危险貌似就是你吧。 奈何贺听枝原本就有伤在身,这么一挣扎——身上的绷带有些松,伤口处隐秘的疼痛又重新泛滥开。 他这么一来一回,脸色苍白了些,嘴角软软地扯了点笑容,看起来害怕虚弱而又勉强。 这么看上去,雄虫的容颜和姿态看起来纤细而又柔和,看起来却又像是一只竹,不蔓不枝。 正好可以激发心底的恶劣与毁坏欲。 谢予白心底的恶念伴随着这些时日的糟心不断放大出来,心底像是漏了一个洞,只想把这些暴戾的情绪给发泄出来。 “雌、雌父。”雄虫的声音柔软,带着些大病初愈的脆弱与苍白无力的挣扎。 ——像是在撒娇。 贺听枝故意的。 谢予白微微眯了眯眼,这种脆弱生物看起来可怜又可爱,说不出的矛盾让谢予白忍不住松了手,仔细地端详起来他捡的陌生生物。 对方无意识透露出来的称呼是很亲昵的,在困顿的情况之下,对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向自己呼救。 这实在是有一点意外呢。 雌、父。 这两个字被谢予白揉碎在唇舌之间过了一遍,这种亲人般的互相称呼带着温度的称谓真真切切地提醒谢予白他们二者的关系。 家人吗?谢予白自认为没有感受到这种温度。 他意味不明地看向贺听枝,将眼底泛起的波澜压了下去,顷刻间又重新恢复风平浪静,好像刚刚眼眸中的松动与温情不复存在。 贺听枝在心底打着鼓,他也不太放心,对方时而高兴时而生气不是自己能够拿捏的住的,但是他明显感觉后颈处的力气送了些,对方的手指揉着自己的后劲,带着点暧昧的劲儿 对方眸光意味不明望过来,唯有微微带着弧度的嘴角中和了些这种不安。 贺听枝心想这关应该是过了吧。 结果后颈的手指又捏着他收缩起来,谢予白的声音凑在自己的耳畔,像是在低低絮语:“再喊一声?” 喊什么?贺听枝愣了一下,与此同时他被耳畔那种温度撩的身上险些起了鸡皮疙瘩,让他又不安又带着些不清不楚的羞涩。 他这么想着,就发现谢予白和自己的距离实在贴的太过于近了,让他隐隐感觉不安起来,这个角度…… 贺听枝不愿再想下去,努力思考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满足对方的需求。 “雌父……”贺听枝心想,先念个称呼吧。 这件对方的眼眸舒适地迷了起来,像是一只慵懒的大猫,被顺毛顺舒服之后。 谢予白重复道:“再念一遍。” 贺听枝只好再给他念了一遍,他有些无奈,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个字眼,像是一只复读机。 对方疑似心情挺好的啊。 贺听枝说道:“那个——”他有些扭扭捏捏起来。 谢予白望向他,眼神晦暗。 “我要洗澡。”贺听枝有些艰难地把这几个字吐清楚。 接着贺听枝面前浮现出一副奇怪的画面。 贺听枝有些想要捂脸,他大概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谢予白也是动作微微一顿,面色突然涌上了一些古怪。 面前的雄虫抱着自己走进浴室。 他们在这之前交了一个很缠绵的吻,腻腻歪歪的,雄虫的眼眸微微亮了起来,面上带了些晕红,看起来很可口。 这种气氛好到有些古怪。 接着这吻一点点往下,谢予白隐隐听到画面之中的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谢予白不动声色地压了压眉,他面对这种场景还能不动声色,还是多亏他幼年时代那些特意的“教育”。 “你看到什么了没?”谢予白眼睛微微眯起来,默默压下自己心底的不满,望向贺听枝。 贺听枝…… 贺听枝都要傻了,他是什么乌鸦嘴,面前出现这种场景,而且当事人就在自己的旁边,险些让他有一些绷不住。 “没有啊。”贺听枝无辜道,他的眼眸微微垂下来,睫毛很长,看起来很乖,悄悄压下自己眼眸里的无奈和恼怒。 贺听枝看起来简直不能有他还要再无辜的人,而且他还未成年,杂志被他半遮在面前,纸页在他的鼻梁上压下红痕,看起来—— 谢予白喉咙深处滚出来一声低笑,悠哉悠哉地看向贺听枝,慢悠悠道:“可不要被我发现什么意外呐。” 贺听枝这还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吗,对方肯定也是和自己生出一样的幻觉。 只不过——对方要是知道两个人都能看到面前这一切……就是不知道对方的幻觉和自己是不是一个级别,万一是一个级别的。 贺听枝感觉自己估计有些活不长,毕竟没人喜欢把自己隐私视频放出来给别人观赏的。 对方要是只是以为自己产生这种幻觉,反正对方脑回路不太正常,自己估计也能自己拆解这件事。 “雌父,怎么了吗?”贺听枝望向谢予白。 他蓝色的瞳孔带着些无知,倒是有些像是一只懵懂无知的幼崽,没有刚才那阵精明。 “没事哦。”谢予白微笑道。 贺听枝面上险些绷不住,趁着低头的时候不自在地撇了撇嘴。 第19章 “还要不要洗澡?”对方身上若有似无为人父的自觉又重新冒了出来,以一种大人哄小孩的态度糊弄道。 对方真的是很恶趣味。 贺听枝一边拆身上的绷带,一边看着浴缸里的小黄鸭。 本来谢予白还想要找雌虫给自己洗澡的,被贺听枝果断拒绝。 他认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直男要不就是不举,要么就是唯一独美的男主角谢予白。 让雌虫来给自己洗澡……对方不尴尬自己也很尴尬。 贺听枝“啧”了一声,揉了揉自己栗色的头发,他面上褪去那层温和和无害之后,被一层不符合少年人的冷淡给覆盖,深蓝色的眼眸像是被冰雪覆盖住,坚不可摧。 他把身上的病号服给脱了下来,自己小腹处的绷带给自己一点点拆下来,疼痛感让他皱眉却也忍不住加重力气。 贺听枝伸出手指,随手拨弄一下浮在浴缸里的小黄鸭,绷带被他随意丢在纸篓里,上面有血迹。 他一只脚刚刚踩进水里,却因为肌肉的拉伸而忍不住痛呼出声。 系统也太狠了吧,说摔就摔。 【不是故意的。】系统道歉。 “哦?”贺听枝嘲讽。 “你要真不是故意的你把我送回去。”贺听枝不满道。 【那还是算了吧。】系统很欠,【我是故意的。】 贺听枝:“……” 贺听枝越想越觉得憋屈,忍不住拉仇恨:“那什么,你是直的吧。” “我不太放心。” 【你家代码分性别?】系统反问。 贺听枝感觉对方这话有些阴阳怪气的,他懒得理系统,整个人刚刚踩在浴缸里,感受着热水带来的放松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松懈下来。 他阖了会眼眸,感觉有些无聊,毕竟没有电子产品的生活还是有些不太一样的。 贺听枝随手拨弄着浮在水面上的小黄鸭,手上忍不住加重力气,鸭子发出尖叫,吓得贺听枝没拿稳,鸭子从手上掉落出去。 贺听枝只得起身伸手去勾这只鸭子,结果浴室的门被敲了几下,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门就被推开。 第10章 擦手 谢予白出现在浴室里,让贺听枝顿时有些猝不及防。 谢予白看了一眼贺听枝,对方正站在浴缸里伸手去够掉在地面上的小黄鸭,腹部的线条一览无余,让谢予白微微扬了扬眉。 看不出来——这幼崽发育的还挺好的。 贺听枝身体顿时有些僵硬,原本空气中微热带着湿润的水汽在对方进来的那一瞬间有些僵滞,他感觉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是本文男主或许是本世界除他以外的唯一直男,至少他的同学给他介绍的时候就是说了谢予白只搞事业不谈感情。 笑死。 男主角在虫族世界也是很难得的一股清流。 贺听枝顿时没有那么紧张,之前的护理虫肌肉澎湃,快要比他宽两倍体格,是只雌虫;但是对方对他的目光让贺听枝有些不适应和不舒服。 但是谢予白似乎并不一样,对方体型偏瘦,看起来恰到好处,不羸弱的紧实。 对方穿着长款风衣,衣摆遮住膝盖,腰部很细,风衣将对方这种优点凸显的一览无余。 贺听枝丝毫不怀疑对方的腰似乎用力一点都能够掐断。 “身材不错。”谢予白夸奖道。 “谢谢啊。”贺听枝眼眸微微颤了颤,忍不住怀疑:这应该是直男间的彼此夸赞吧。 谢予白走上前一步,他丝毫不在意周围的水汽湿润他的衣摆,衣服被水染成深色,他继续靠近贺听枝。 贺听枝已经短暂放弃手中的小黄鸭,让这只可怜的鸭子孤零零待在湿润的地板上,整个人身体又重新埋入浴缸中。 不穿衣服—— 咳,还是挺没有安全感的。 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被周围水雾浸渍的有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被困在水中的波斯猫,看起来可怜而又可爱。 他默默地深呼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反复做着心理建设。 不得不说,或许是因为之前谢予白刚刚和他相遇时候把他当做是幼崽,所以对他还是比较和蔼的。 但是褪去这一层关系之后,对方仍然是可以以一己之力让整个帝国都为之闻风丧胆的雌虫。 虐杀雄虫、推翻百年权贵、让帝国首富破产……对方的光辉伟绩是一只手指都不能完全数过来的。 对方本来就厌恶雄虫,而自己又是对方厌恶的种类之一。 ……贺听枝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谢予白并没有如料想中的一般直接走过来。 他面上苍白,或许因为浴室内的温度,他的脸颊微红,倒是有些像是幻境之中出现过的一般。 谢予白俯下身体将掉落到地面上的小黄鸭给捡了起来,放到一旁的水龙头下冲了冲,水流打湿他的风衣袖口他也丝毫不在意。 贺听枝愣了愣。 接着,贺听枝的视线里出现一只黄色的小鸭子,白皙的手指托着这只玩具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你的小玩具。”谢予白饶有兴趣微笑道。 对方只是把、把鸭子捡起来了? “呃——谢谢。”贺听枝心情复杂拿着这只玩具,小黄鸭柔软的外皮在自己的手中无比有弹性,脸被他挤到近乎变形。 第20章 他现在心情极其——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谢予白这双手签一份文件,帝国政坛都能够因此晃上一晃。 实在是违和啊。 这么想着,贺听枝已经无意识拿着放在手旁的浴巾给对方擦了擦手。 谢予白动作微微顿了几顿,雄虫的手指很柔软,对方目光一直盯着他的手指,沉甸甸的,教谢予白原本想要抽离的手指鬼使神差地停留在那里。 确实是有些意外呢。 贺听枝做完全部流程之后,恍惚地看着自己手上已经湿润的毛巾,心想:男主角是有洁癖的吧,我碰他干什么呢。 对方的手指也没有戴手套,就这么悬在半空,被贺听枝握在手中。 “雌父——”贺听枝刚想要解释。 谢予白手已经先一步退开被他随意地垂在腿边,“嗯,不错。” 他有些无从适应这份触感,有些奇妙还带着些陌生。 他已经许久没有真正接触过这一切的存在,哪怕接触短短几秒钟,都能够让他用消毒液反复清洗十几分钟。 这只雄子是他捡到的。 虫纹干净无瑕,眼眸里也清澈的要命。 似乎有些不一样。 贺听枝没想到能得到对方的夸奖,一时之间分不清对方是冷嘲热讽还是真情实感地说话。 “你是我养的雄子。”谢予白也没有怎么接触过这个年龄段的幼崽,他对家人的接受程度很微弱,经历也很少。 “你不需要做这些事情。” 他这才细细思考起来应该把对方放置在什么地位。 对方是他捡到的雄子,按理说他完全可以弃之不顾,毕竟这个条件的雄子是完全不会缺少领养的家庭的。 对方是一只幼崽,干净的就像是一只一尘不染的白色图纸一般,可以任由他开始着色。 属于他的。 谢予白古怪的占有欲在作祟,说实话,这么一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对方被他捡到,他没有抛弃的东西就只能属于他。 贺听枝感觉对方应该是满意的,否则对方或许现在已经去消毒反复清洗着手上可能沾染的细菌,但是对方并没有,面上也没什么异常,说出来的话奇奇怪怪。 “雌父……您不喜欢吗?”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满是无辜,看起来既美丽又脆弱,好像真的因为谢予白的不近人情伤透了心。 “没有不喜欢。”谢予白家庭经验少的可怜,他看见雄虫面孔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感觉有些为难,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既然真的想要养这只雄虫,那就好好养。 他从记忆中勉强想起别的家族对待雄虫都是极尽呵护,哄着就是。 “赶紧洗澡。”雄虫的表情因为自己这句话缓和了不少,谢予白并不多言,垂着眼眸看向对方。 “有什么问题,出来再解决。” “那——雌父待会见?”贺听枝眨眼睛。 “嗯。” “对了。”谢予白本来进浴室就是为了看看对方伤势如何,外面那只护理虫一边嫌弃他一边暗戳戳地想要凑近贺听枝,以对方伤口不能沾水的名义。 ——“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贺听枝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或许是因为超现实时代技术先进的原因,当然也不排除因为贺听枝有钱,浴缸内液体其实是由药材构成的。 他原本还有些泛着疼痛的伤口因为吸收这些药液,而迅速开始恢复,也不知道恢复多少,至少感受不到来时的疼痛。 “感觉不疼了。”贺听枝说道。 谢予白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留恋走了出去。 浴室内就只剩下贺听枝一个人,他手上还幼稚可笑地捏着一只鸭子,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有些疲惫地冷淡下来。 他偏头看了看手上的小黄鸭,实属有些意外,对方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幼崽来看了吗? 贺听枝想了一下,询问系统道:“我现在究竟是幼崽还是什么阶段?” 【您已成年,但是在他们的印象中您是幼崽阶段。】 【思维固化而已。】系统言简意赅。 好吧。 贺听枝想到,幼崽身份能让谢予白收养自己,但是自己若是真的做了什么事情也可以拿着一层关系掩饰自己。 谢予白好像没什么虐杀幼崽的战绩。 而且—— 如果要保护对方到结局的话,贺听枝思索到。 这本书前半段尽讲谢予白是怎么受苦的,别人幼年对他差,他想要报复,但是每次报复的方式都太过惨烈,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两败俱伤也不为过。 所以前半段大多数会来自这么一个问题。 如果他把谢予白这些问题处理了,对方的路会不会好走一点? 贺听枝想到对方生涩捡起小黄鸭捧到自己面前的模样,还有一点反差萌。 害。 贺听枝又想想,后面谢予白也会陷入短暂的经济危机之中,到时候又是很麻烦的事情,还是得提前防范一下,以防万一。 他一边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分,一边换上新的病号服。 新的绷带都被准备好,贺听枝从小腹一点点地缠绑绷带。 镜子里出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青年,蓝眼眸,手臂处缠了好几层绷带,面上看起来很淡漠。 他眼眸沉沉,有些散不去的思绪缠绕。 第21章 从哪里开始处理呢,要不然就从该死恶心的恋-童-癖开始吧,对方风评不好不说,实在是膈应人,贺听枝想到对方的言行举止描写就想吐。 手臂上的绷带垂下来,被贺听枝很快拎起来又绑上去。 推开浴室门之后,谢予白正在和什么人交接资料。 贺听枝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但是很快谢予白就发现贺听枝的出现并让对方推下去。 宽大的病号服衬托的贺听枝整个人都有些单薄,袖口处极其空空荡荡掩盖住手腕处绑着的绷带。 贺听枝面上又带了些笑意,“雌父。” “嗯。”谢予白简单地扫了一眼贺听枝就移开目光,他手上还拿着一个杯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贺听枝自己走到病床前打算重新躺下去,只见谢予白晃了晃手上握着的杯子晃了晃,冲贺听枝意味不明地笑笑:“过来,尝尝。” “这什么?”贺听枝犹豫并不敢靠近。 “奶粉。”谢予白想了一下补充道:“我泡的。” 哦豁。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再次陷入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困死:p 十二点更新辽。 第11章 牛奶 对方是想要害我? 贺听枝看着对方手中捧着的奶粉杯,液体上层悬浮着固体,像是某种长时间静置的悬浮物。 偏偏谢予白举着这堆不明液体想要往他嘴边凑,贺听枝不由地开始头疼:真的能喝吗? 我靠。 他怎么会这么惨。 谢予白似笑非笑举杯望着贺听枝,让贺听枝一时半会有些举棋不定起来,拒绝对方会不会生气? 肯定会的吧。 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难得露出一丝为难,但是——这是什么?他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谢予白手里捧着的液体,对方应该不经常做饭吧。 “雌父。”谢予白就看见面前的雄虫软软糯糯地开口,对方眼眸清澈无暇,解释道:“我乳糖不耐。” 这个借口应该还可以?贺听枝简直都想落泪。 谢予白听了对方这个借口,先放下杯子,打量了一会贺听枝,“是吗?” “我不相信。” 男主角果然不正常,不走寻常路。 贺听枝都已经要懒得解释了,他能怎么说?说你这泡的我看的都没有食欲感?唉。 “我……其实这个年纪已经不需要喝奶粉了。”贺听枝解释道。 “我知道。”谢予白抬了眼。 贺听枝刚刚想要松下来一口气,结果下一秒就被对方悬在半空,“可是我想让你喝。” “我不要。”贺听枝毫不犹豫拒绝道。 好吧。 谢予白看起来有些挺伤心的拿走杯子,贺听枝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呼了出来。 “但是幼崽还是需要喝牛奶的。”谢予白似乎头一次体会到养崽的快乐,饶有兴趣地将目光在贺听枝脸上流连许久然后晃了晃手中的不明液体。 这明显就是专业不对口。 贺听枝有些头疼,乳糖不耐也只是找借口,他也不能真的一直都在拒绝谢予白。 对方虽然现在看起来一直都很冷静,但是也说不准究竟会在什么时候爆发。 其实—— 贺听枝仔细地想了一下,对方一直得罪那么多人,也不是因为完全的报复,主要是对方的脾气实在是太过于迥异,让别人也受不了。 若是对方能够一直维持在稳定状态就好了。 先顺着对方来吧。 对方养崽估计也就是一时兴起,搞不准哪一天兴趣就完全消失了也说不准。 而且贺听枝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对方兴致勃勃的模样,好像是遇见了什么喜欢玩的事物一般。 苍白瘦削的面色比他还要像是一位刚刚出院不久的病人。 贺听枝感觉有些别扭,如果真的想要保护好男主走到最后的话,好歹得把身体给养好吧。 贺听枝微微笑了笑,看着谢予白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他没有吭声,只是沉默地任由着谢予白看。 随对方去吧。 很快,谢予白敲了敲门,一个男人低着头走了进来,并不说话。 谢予白说:“我养的雄子需要喝牛奶。”他语气挺认真的,隐隐约约可见一点炫耀的感觉。 对方点了点头,很快就退了下去。 贺听枝突然看向谢予白,眨了眨眼睛,“雌父。”他这个称呼已经比较顺口,反正他对父亲这个词基本上只存在经济来源的牵扯,他和父亲一直都很少交流。 “干什么?”谢予白看向他。 “我想要通讯工具。”贺听枝冲谢予白微笑,谢予白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别说,对方这副模样还真是像一只宠物。 只不过矜贵却也好说话的很。 “要那个干什么啊?”谢予白看向贺听枝,“你不是说你之前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没有吧。”贺听枝心想,那不是骗你的吗?要不是你一时半会改主意不杀我,我现在估计还得继续装下去。 更何况都给你当儿子了,都做好准备给你养老的,你也好歹表示一下对儿子的关爱吧。 物质上的关怀现在相较于心理上的关怀是贺听枝更需要的。 他现在一无所有,除了一身伤口。 贺听枝不免又有些惆怅起来。 第22章 “我又想起来些什么。”贺听枝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反正就胡说嘛,他再怎么认真解释,以男主角的谨慎心理,对方肯定是不肯相信的。 谢予白看向他,询问:“你想起来什么了?” 贺听枝躺在病床上,“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生活的地方没有这里发达吧。” 虚构的世界唯一的爽点就是科技太过于便利了。 谢予白没多问,他头一次养孩子没经验。 现在就是对方想要什么就给些什么,反正他从小到大钱财这一方面倒是没缺少什么。 医院的消毒水味缠绕在贺听枝鼻尖,他看向谢予白轻声询问道:“话说什么时候能够离开医院啊?”你能够带我回家吗? 唉,人生好艰难啊。 贺听枝认真看向谢予白,他从此刻起就开始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新的世界,认识的人只有谢予白而已。 对方或许会是自己唯一的依仗。 “咚、咚、咚。” 刚刚离开的男人顷刻间又回来了,贺听枝猜测对方应该是一只雌虫,面上看起来很普通,平平无奇。 “谢先生。”对方轻声询问道,“需要我让人进来吗?看看小少爷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牛奶。” “进来吧。” 谢予白没有回答贺听枝这个问题,不免让贺听枝略微有些失落,但是目光触及进来的一群人,贺听枝开始意识到为什么那么多反派想要搞谢予白了。 对方排场确实—— 太夸张了。 这才是真正的阶级主义吧。 贺听枝看着许多面容精致、估计是雌虫吧,拎着一壶奶,手里还捧着个托盘,虽然是普通的玻璃杯,但是现在看起来也不普通了。 贺听枝不禁联想起对方养私奴,准确来说是兵,对方的钱估计大多数都流落到那里,否则哪里会在短暂被扼制住经济来源的时候举步维艰。 他的病床前站着一排雌虫,姿容貌美,但是似乎都没有他们略显病弱的主人惹眼,但是排场也足够引人注目。 更何况这病房完全没有他们一半华丽。 等等。 贺听枝突然意识到,谢予白似乎并没有怎么使用人工智能,反而倒是更喜欢真人体验。 为什么?贺听枝忍不住皱眉,突然意识到一个有些古怪的念头:难道……对方不喜欢人工智能? 也不应该啊。 贺听枝原本想要深究下去,但是被谢予白打断了,对方有些愉悦地看着贺听枝有些吃惊的神情,似乎养崽的成就感就更进一步。 将对方的情绪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真是不错啊。 刚刚谢予白的杰作被谢予白随意地倒进垃圾桶里,谢予白望向贺听枝,咬着字:“挑挑看?” 贺听枝有些头疼,他随便指了一个,被对方奉送到他的面前。 他低声说道:“谢谢。” 面前的雌虫略微有些惊讶,想要抬头看向贺听枝,但是良好遵守秩序的习惯让他硬是打消这种好奇心—— 这可是主人的小雄子。 他对主人一向是敬畏而又害怕,但是面前的小雄子实在是太过于有礼貌了,而且浑身上下都是干净的。 主人打破他一直以来厌恶雄虫的习惯将对方圈养在这个地方,难不成也是被这种干净的体质吸引吗? 贺听枝没过多为难他们,跟谢予白说道:“我就要这一杯。” 很快这些雌虫在收到贺听枝的指令迅速退下去。 无他,因为只要谢予白高兴,贺听枝就是他们家里唯一的少爷。 “那个——”贺听枝乖巧道,“我能够拥有一部通讯工具吗?” “可以。”谢予白看向贺听枝,随随便便就答应他。 贺听枝对牛奶没有多大的特别爱好,他很快就把牛奶一饮而尽,只不过嘴角略微沾染了一些。 然后就被谢予白擦拭而去。 一时半会,两只虫都有些愣住。 贺听枝看着对方白色的手套,一时之间惊讶却也又勉强放下心:还好,对方戴手套了,应该没有洁癖到手套也不能碰脏东西。 谢予白看着自己白色的手套,上面有一块已经湿润凹陷下去,周围弥漫着浓重的奶香,让谢予白忍不住也想尝尝究竟味道有没有闻起来这么美妙。 “谢谢雌父。”贺听枝迅速给谢予白台阶下。 “嗯。”谢予白眼神落在他自己的指尖上落了许久,久到贺听枝都有些不确定起来,对方这么讨厌这一切吗? 他胆大妄为习惯,好不容易在陌生世界收敛了一些,此刻又开始作死。 贺听枝把谢予白的手套摘了下来,拿着床头摆置已久的医用消毒湿巾给对方细细擦拭着指尖。 擦完之后,贺听枝又开始有些后悔,对方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啊—— 果然对方只要稍微有一点好脸色,就忍不住呢。 真是强迫症没处犯了。 “那个雌父……我想要通讯工具,现在可以吗?我下午睡过了,现在有一点无聊。”贺听枝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利可图,不要让这些无意识的幼稚举动惹对方生气。 “嗯。”谢予白看了一眼对方,他说道:“我待会让人给你,我有事先走了。” “好。”贺听枝刚刚答应之后,他想起来什么似的,喊住谢予白:“雌父,我感觉最近可能有点事情发生,您注意交通安全。” 第23章 谢予白闻言顿了一下,他盯着贺听枝看了一会,不经意说道:“习惯了。” 习惯什么?贺听枝记得对方即将面对的是一场蓄意已久的车祸,肇事司机当场死亡死无对证。 贺听枝猛地抬头望向谢予白,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置信对方这一生都遭遇了些什么。 谋杀、试探、伤害。 谢予白无所谓极了,他走之前摸了一把贺听枝的头,有些生疏。 像是遇到脆弱的生物小心地在接触一般。 他的背影略显的单薄,虽然身量高却也遮掩不住极力强忍和努力不被别人看出来的疲惫与无奈。 世人防备着他,他也戒备着世人。 贺听枝一瞬间缓慢地理解救赎的意义,对方因为他是一个未成年,哪怕是最厌恶的雄子也选择了比较和缓的手段。 他吐了一口气,对方带着愉悦却又偏执的手段,对新鲜事物的喜爱却也排斥。 唉。 贺听枝呼吸有一些沉重。 很快,有人送来一部通讯工具。 贺听枝拿着手上的盒子拆开发现和手机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业务范围更加广泛,与手环可以合二为一拆卸使用。 对方告诉他所有需要做的已经处理完毕,安心使用就好。 贺听枝手指刚刚触摸上屏幕,手机就开机成功。 [贺听枝小朋友,欢迎使用。] 小朋友……? 贺听枝陷入沉默。 好怪哦。 第12章 小孩 虫族的成年似乎是在二十岁,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成熟,并可以开始谈婚论嫁,虫翼会褪去幼年时代的朴实无华变得华丽耀眼。 贺听枝心想:这不会还有防沉迷吧。 他越想越头疼,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好不容易现实世界摆脱使用家长身份证实名认证的防沉迷时光,结果一朝穿书又回到“未成年”。 薛定谔的未成年。 贺听枝看着这个小黑匣子,这个世界的通讯工具被称为光脑。 这种通讯工具可以根据你的体温、情绪,探测你的激素、血液变化,操控一系列生态链程序,达到最完美的服务。 贺听枝把这个类似于盒子的东西掰开,掰成一个手环,刚刚带上去,面前就展开一道虚拟屏幕。 [支持全息游戏。] [您也可以拆除手环,进行手动操作。] 贺听枝看了一眼,感觉自己操作起来还是正常手机的使用方式比较方便,于是就把手环拆卸下来拿到手里。 结果刚刚开机身旁出现了一个人。 呃……应该是虫族。 [贺听枝小朋友,欢迎您第一次使用光脑计划系统,系统显示没有您的喜好资料呢,是否选择录入。]卷发的小男生穿着小西装,看起来严肃又可爱。 察觉到贺听枝打探的目光,人工智能果然非常给力,自觉解释道:[我是面向所有未成年虫族的伴生系统,在你们长大的过程中,我们给你们最好的生活环境。] 贺听枝点了点头。 对方让他输入紧急联系人。 贺听枝想了一下,果断地说了男主的姓名。 接着,这个小孩也就是光脑伴生体一边询问贺听枝有什么爱好,一边缓慢地录入信息。 通常情况来说,每个虫族的生存都会伴随着一部光脑,这在帝国之内是十分普及常见的。 这个光脑将会伴随着使用者的出生和死亡,当然贺听枝是意外,他没有降生在帝国,只是一个陌生的闯入者而已。 贺听枝指尖点了点手上的小黑匣子,接着他意识到虫族因为联邦和帝国的政治对立,经常会爆发战争,而确认战士死亡最重要的方式就是光脑显示对方生命体征完全消失。 《颠倒黑白之日》谢予白的光脑曾经就有一段时间显示这种突发情况,只不过当时帝国一片混乱,觊觎谢予白家产的有、因为谢予白的消失股票下跌亏空的也有。 那时候,谢予白似乎又在受伤。 [贺听枝?主人?你有在听我讲话吗?]光脑伴生体喊到。 贺听枝匆匆回过神。 接着,贺听枝就看见圆滚滚、小小的一只光脑伴生体揉着自己的脑袋,看起来古怪又可爱。 “伤口疼了。”贺听枝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绷带。 [需要喊医生吗?小雄子。]光脑伴生体如是说道。 “不用。” 这种人类科技近似于仿生的触感,让贺听枝真的感觉自己在被一个小孩子在摸头,这么想想—— 嘶。 【还挺萌的,是吧。】系统赞同道。 贺听枝无聊地等待着光脑伴生体介绍完有关注意事项,他也是极少数的例外:需要详细科普光脑的用途。 “好的。”贺听枝糊弄道。 他一边手指迅速地划过应用商城,然后给自己下了一个游戏软件。 [我说了,未成年就要少玩游戏多上学啊。]光脑伴生体生气道。 “行行行。”贺听枝一边点开下好的游戏,一边飞快开局。 不过这一点倒是有一点好处,就是游戏会识别你的光脑程序,自动分配账号。 游戏倒是没什么特别改进的地方,大多数分为全息、手游当然还有电脑游戏。 手机迅速出现一条消息:——“谢家继承人出现在荒野郊星,捡到一只雄子,点击我了解更多。” 第24章 贺听枝刚刚开了一局游戏,就收到这条消息。 有些意外。 gt;gt;gt;谢家继承人出现在荒野郊星,捡到一只雄子。 大家都知道,谢家继承人大家都知道是隐隐表示自己性别歧视,谢家继承人出现在荒野郊星,据说捡到一只雄子,已经引起人们热烈讨论。 相信大家对谢家继承人出现在荒野郊星,据说捡到一只雄子这件事都很感兴趣。 只是谢家继承人出现在荒野郊星,捡到一只雄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1l 有病吧有病吧,能不能别把谢予白和雄虫牵扯起来,这种雌虫不配和我们相提并论。 2l 楼上能不能别这么恶心,雌虫反装雄虫? 3l 笑死,有谢予白的地方总是掺合着雌雌打架,仇富拜金,雌雄争辩……等一系列话题。 4l 反正总有无脑雌虫喜欢这种人,谁让是领袖级别的人物呢。[吃瓜] 5l 谢予白捡雄虫? 你说谢予白找雌虫结婚都比这句话可靠。 6l 营销号滚呐,能不能别夺人眼球,是不是陆三巡今天出新剧对家买的? 7l 怎么会这么恨谢予白。 本雄虫虽然对他无感,但是你们雌虫也有点太白眼狼了吧,谢予白颁布提出的政策不都是为雌虫好吗? 8l 我雌我也。 谢予白瞎搞什么? 9l 支持谢予白的绝大多数都是军雌吧。 笑死,赚钱不就是为了养雄虫吗? 搞这么多干嘛,怪不得成熟期已到却还是没有结婚。 10l 性别歧视论也太过分了吧。 活该某些雌虫天天—— 贺听枝本来刚刚刷到这条新消息,这段话读了一半,就显示这条信息已经违反政治观念,已经被删除了。 这倒是很意外的消息,他发现谢予白是有一批小众的支持者的。 大部分雌虫认为谢予白的一系列言论名声影响着他们的婚恋情况;有小部分军雌、或者是支持自由主义、不婚主义的文人或者自由独立者痴迷谢予白的言论,自成一派。 而雄虫大多数持着无所谓的态度,他们天生享受着优渥的资源,一部分厌恶谢予白的言论但是剩下一部分则是感觉很有趣。 谢予白他凭什么啊。 说实话,贺听枝感觉这些无论雌虫还是雄虫,男人嘛,总归是有些直男癌在身上的。 这种封建的、自以为是的想法,让贺听枝一度感觉这真的是超现实世界吗?文明明明一直都在进步,而思想却缓慢地落后下来。 贺听枝管不着这些事情,但是他莫名觉得恶心,将一些封建古旧的东西代代相传下来,于情于理或许都不太合适吧。 但是这些不是在他的承受范围内,他只是这个世界的路过者而已。 贺听枝盘算了一下,谢予白即将面临一次经济危机,恐怕有点困难。 或许需要一些帮助。 贺听枝继续翻刚刚的帖子,他发现这个软件是包含网上几乎所有的交际方式,将娱乐模式直接分化成几个区,可以联动同时也各自互不干扰。 他想了一下,真打工的话,他尚且在这个世界是个未成年身份,估计不能顺利进行下去,真的说起来的话自己赚的这么微薄的钱估计也养不起谢予白吧。 啊。 怎么赚钱、怎么赚钱、怎么赚钱。 贺听枝把黑匣子扔到一边,有些愁眉苦目起来:究竟为什么要一个大一新生现在就开始被迫卷入工作竞争压力啊。 他一边用手臂遮住脸,犬齿深深陷入下唇,宽大的病号服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贺听枝感觉现在自己开始逐渐清晰自己的定位,他有段时间沉迷游戏无法自拔,经常会分享自己的游戏视频,反响还不错,他也不怎么在意但是赚钱的话……估计不奏效。 贺听枝又刷了刷那个软件,想了下又莫名逛进那个软件,查询了一下帖子。 准确地来说这不叫软件,是叫星际网络。 实现星际的全面覆盖。 “未成年应该怎么赚钱?”贺听枝飞快地打字。 他看了半天,也发现没什么太多有用的回复,因为大多数都让他好好学习。 雌虫就努力提升自己,为自己的婚姻准备。 雄虫吗?等着长大就好。 等着长大?贺听枝嗤笑一声,等着吃软饭吗?算了吧。 接着,贺听枝就感觉有人戳了戳自己的脸。只见小小一只的光脑伴生体戳了戳自己的脸,轻声说道:[小朋友,该睡觉了哦。] 被一个小朋友喊自己小朋友。 贺听枝都感觉自己有些无耻,他顿了顿,眼神极其诡异:“我不是小朋友。” [好的,小朋友。] ……淦。 *** 贺听枝清晨醒来之后,他还在自己的病房内,只不过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有些无聊,这几天除了睡觉就是打游戏。他一边嘴角叼着袋营养液,一边飞快上号。 这几天他游戏中遇到一个特别合眼缘的队友,游戏意识、三观、语气什么的都特别合他的意,就是有点像他以前的同学。 贺听枝心想:不会也穿书了吧。 这么巧? 第25章 他盯着那个账号id盯了半天,很快就有人来敲门。 “进来。”贺听枝头也没抬道。 只见敲门声还在继续,贺听枝心想没听见他让进来吗?他感觉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贺听枝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这么衬得他略微有些瘦削,栗色的头发翘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呆。 他下床,打开门却发现没人。 贺听枝有些纳闷,心想这不会是见了鬼了吧。 接着他就看着有什么东西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接着贺听枝低头才看见一只穿着小病号服的小孩。 什么玩意? 对方黑发黑眸,长的也很漂亮,面上肉嘟嘟的,但不是胖。 小孩伸手推了一把贺听枝,贺听枝猝不及防就被推进病房内。 干什么?手劲儿还挺大的。 门被重新带上。 贺听枝百思不得其解,他看起来很不耐烦,脾气其实比较好,顺从地看着小孩坐到他床上,对方表情……贺听枝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些嫌弃的。 贺听枝看清小孩的脸,心想这才是真的小朋友吧。 接着他表情有一丝破裂,愈发地显得古怪起来,声音都带着些颤抖——“你不会是谢予白私生子吧?” 这原著也没说过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第13章 可爱 怎么可能? 贺听枝纵使没看完全书,但是他看过《颠倒黑白之日》的推文,这本书完全没有提及谢予白有任何孩子,准确地来说就是些谢予白思想转变改造一个时代的事情。 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苗头,哪怕是和白月光有一点疑似暧昧的趋向,在连载的时候都被读者扼杀在摇篮里。 只是—— 贺听枝下意识用牙齿抵着唇边的嫩肉,刺痛感让他不至于以为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贺听枝看着面前穿着小病号服,一眼看上去就是个长的漂亮贵气的小孩,但是越看越发现对方的眉眼、神情都像谢予白。 简直都是一个模子里镌刻出来的。 原著没说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系统干干巴巴回答道。 只见面前的小孩,分明是有些俊秀偏可爱的长相,下巴略微有些尖,看见贺听枝这般模样,面上露出一点嫌弃,准确说是很多嫌弃。 “不认识我了?” “你……”谁啊? 贺听枝感觉穿书这件事情让他遇上都已经逐渐有些离谱,对方这般模样让他更加地开始将自己的世界观推翻。 “我——”小孩或许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口这件事,他的脸很小,贺听枝严重怀疑对方的脸比他的手掌都要小的多。 贺听枝低着头,感觉自己活像见到鬼了,他在小孩面前下意识关照对方的情绪,默默地收敛起来,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此刻的不安与烦躁。 怎么会这样?这完全就是未知的剧情。 贺听枝隐隐猜测到:或许对方就是谢予白……可是原著中压根没写这回事。 他越看这个还不到他胯部的小孩越看越眼熟,对方的面孔明显是年纪小没有长开,但是已经很神似了。 “真不会是私生子吧?”贺听枝小声嘀咕了一句,他揉了一把栗色的头发,病号服在他身上将他衬得有些单薄。 他隐隐猜测到真相,但是感觉很离谱,不敢相信。 接着,他就感觉腰部疼痛,这小孩直接伸手掐了他一把,明显是听到贺听枝的嘀咕声。 “我是谁?”对方略显幼态面上露出一点冷笑,掐了一下贺听枝的腰,力气软绵绵的,但是下手却不轻。 “我是你父亲。”长的酷似谢予白的小孩冷着脸,病号服罩在的短小的躯体上,就像一只精致的洋娃娃。 贺听枝现在表情复杂极了,想笑却也又笑不出来,“……小朋友,开什么玩笑呢。” “谁是小朋友?”对方面色不渝,冷冷盯着贺听枝的脸看,刚刚想要呵斥一句这一个才收了没几天的便宜儿子,只见对方极其手欠地掐了自己的脸一把。 一时之间,谢予白和贺听枝都僵硬起来,贺听枝更是尴尬的手都没来得及收回来,缓了一会把手讪讪地从对方脸颊上移开,只见对方脸颊上还有痕迹。 指痕清晰明显,让贺听枝很难忽略自己做了什么行径。 谢予白心情也说不上好,一个没留神被不小心暗算落到这般境地。 偏偏他手底下的人四处分散,但是却都不在首都星球上,唯一可用的是他忠心耿耿的人,明眼人一看到对方出现就知道谢予白就在对方身后。 他心底森寒,面上却缓和不少,他向来是装腔作势习惯,遇到这些事情他心情糟糕,但是早就习以为常,不肯让别人心下看轻。 贺听枝怔怔盯着对方的面颊,这才有些大梦初醒,对方变小了。 说实话,这一切本来他都不敢相信,但是看见小小软软的一只谢予白,贺听枝不免联想到前几日看见的那个有些阴郁却嘴角时刻带笑的青年。 没想到男主角小时候还挺可爱的呢,贺听枝这么想着,感觉心情愉悦了些,不是这么排斥对方叫自己给对方当孩子这件事了。 反正对方这样—— 贺听枝眼尾不由地上扬起来,深蓝色的眼眸微微化开,像是一滴水散开稀释这片浓郁。 第26章 那就只能给我当孩子喽。 谢予白不明白面前这只雄虫为什么心情突然变得好起来,接着他感觉到对方一丝不是很稳定的精神力,随即倏地面色一变看向贺听枝有些不太高兴。 “怎么了?”贺听枝半弯下身体看向自己面前的谢予白,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很多人喜欢养娃娃。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捏对方脸的手指,不自在地扫过对方的脸,警醒自己:再怎么可爱,也还是男主角。 对方下巴有些尖,但是脱离不了稚气,面颊说不上胖,黑色的头发有些微微卷曲,让贺听枝有些微微吃惊:居然有些天然卷。 但是……贺听枝回顾自己刚才掐到的触感,忍不住心痒痒,格外好rua呢。 “叫我父亲。”谢予白并不是很理解贺听枝这种捡到可爱事物的欣喜。 他带有警示意义地看了一眼贺听枝的手,威胁意义十足。 贺听枝顿时整个人都有点恹恹的,犬齿抵着唇肉咬了一遍又一遍,这才松开来。 他前几日还得叫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人父亲,这又得叫这个看起来得比他小上十岁的人父亲。 啧。 “雌父……”贺听枝察觉到对方威胁性的目光,只能压低声音,并不是很情愿地拖长声音喊了一句。 “乖。”谢予白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只不过原本冷淡而又轻佻的笑容,在对方现在这幅模样上就像是一个小朋友在撒娇。 啊。 好可爱。 贺听枝侧脸在下午并不是特别刺眼的阳光下落下一层光与影,他长的本来就是极好,鼻梁高挺,牙齿抵着唇边懒懒散散地溺出一点笑意,柔和了满室风光。 反派要是能够一直这么可爱就太好了。 谢予白没有理会对方这种奇怪的饲养者心理,他之所以收养贺听枝完全是因为自己恶趣味发作,他从小基本就是自己一个人长大,不理解对方这种真正意义上的养崽心情。 他看向贺听枝,看见对方还站着,想到对方是病患,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为人父的自觉,唤了一声:“别看了,赶紧休息吧。” 谢予白这次被人阴的实在是彻底,还不知道这几天能够翻出什么浪花来,他有些一筹莫展,主要是他的势力暂且不再首都星球。 即使他现在过来投靠贺听枝,本意上也是想要借着对方籍籍无名的身份加以掩饰自己现在尴尬的状态。 贺听枝还在盯着谢予白发呆,对方哪怕是思考,好小好小一只也非常可爱呢。 他从小家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见过的人类幼崽仅次于那种被抱在怀里的又或者是喜欢和他抢东西的。 第一次看到这么不一般的。 贺听枝后知后觉想要用光脑给对方拍照,他刚刚想要把手机从病号服口袋里抽出来,随即就被谢予白凉凉地看了一眼:你想要干什么? 欸,生气也有点可爱。 人类幼崽和猫猫狗狗都不一样,他们将表情真实地展现在大人面前,很难隐瞒的了什么,也很有意思。 贺听枝握着光脑的动作蓦然一顿,想了下还是不太合适。 谢予白把自己带来的资料往贺听枝面前一塞,他现在实在是太矮了,够着贺听枝上衣口袋还得踮着脚。 谢予白也意识到自己现在和对方的身高差,恼怒却无济于事,只能让贺听枝弯下腰。 贺听枝很是配合,身体微微前趋,栗色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有些散落在一旁。 谢予白把资料塞进他的手里,一边严肃说道:“你的身份资料,暂且还没有落到我的户口本下,但是这些资料已经足够承认你是帝国子民。” 他说的极其认真,原本在贺听枝面前总是隐隐带笑,恶劣的、意外的,现在全部都收敛起来,真正地让贺听枝缓慢地意识到对方手握的是男主剧本。 对方将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强大的,无法触及的存在。 贺听枝有些晃神,哪怕是幼年状态都掩盖不住对方这种天生的上位者姿态。 谢予白察觉到对方的分心,他看向对方挑起眼眸,带着点怀疑,怀疑对方真的靠谱吗? “贺听枝?”谢予白不确定道。 只见面前的小雄子盯着自己的脸直发呆,声音里带着软软糯糯的,“雌父,能让我摸一下你的头吗?” 谢予白:“……” 第14章 好小 贺听枝下意识地想要找补一些什么来弥补自己此刻的分神,他盯着他幼年雌父的发旋正在发着呆,年轻的小雄子垂着眸,深蓝色的眼眸凝视着对方看起来深情而又认真。 谢予白看着对方手指微微屈起,看起来很不自在的模样,他莫名有些生气,看见对方不怎么严肃的表情,没有说话。 贺听枝很乖巧,他等待着谢予白的答复,盯着对方分发旋一直都在观察,然后成功地被谢予白踩了一下脚。 好小一只的男主冷着脸,力气并不大,像是一只玩偶,哪怕踩住他脚的时候依然有些……别致的可爱。 贺听枝不自在地抿抿唇,他还穿着病号服,衣袖由于重力顺着手臂下垂下来。 他本来想托着腮,看男主在他脚上蹦跶,主要对方实在是太过小只,很快对方就意识到自己现在微小的力气给不了对方什么惩罚,但是奈何腿太短,够不着。 第27章 “你等着。”谢予白看向贺听枝,威胁道。 贺听枝头一次感到无奈,他眼尾低垂了一些,流露出一些委屈神色。 很快门又被扣了扣,发出敲门声。 贺听枝动作一顿,看向谢予白,下意识询问道:“是你的人?” 谢予白神色郁结,一瞬间警惕心理拉响,摇了摇头,开始往床上爬。 奈何现在实在是腿太短,有些吃力。 贺听枝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在背后看着对方的背影,一时之间也有一点心情复杂,谁能想到前几天还在他面前阴测测威胁他的反派病娇男主角一瞬间沦落成这副模样了呢。 外面敲门声持续了一段时间,眼看扶手按下的声音传来。 贺听枝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帮助男主角一下,但是又想到对方这么好面子,万一弄巧成拙怎么办。 贺听枝头一次这么为难,犬齿抵住唇边有些烦躁,但是时间破有些来不及,贺听枝抱着对方的腰,把对方藏在被子里。 “有事吗?”贺听枝不自在地把手搭在头部,头部因为他手指抓过,栗色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呆毛微微翘起来,看起来帅气又可爱。 他看向来人,对方推开门,看向贺听枝,因为贺听枝这副模样微微红了脸。 是之前那只护理虫。 对方看见贺听枝,带着透明防护罩的脸不自觉微微撇开一点,又有些忍不住、将目光转移到贺听枝脸上。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贺听枝不确定道,他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还是礼貌平和,把那份不耐烦隐藏的很好。 “我看您那么长时间没开门,以为您会出什么事情。”护理虫解释道,贺听枝过分俊美的容颜配上礼貌耐心的态度,让他忍不住在心底为之神往。 “谢谢你的关心。”贺听枝微微颔首,面上极其自然地露出一丝微笑,倒是有几分真情切意,没人会拒绝他人的关心。 随即,贺听枝主动解释道:“我刚刚在睡觉,没有听见你的敲门声,有声响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做梦呢。”他看似羞赧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病床。 护理虫的目光下意识随之望去,对方床上的被子鼓起来,估计是随意摆放的,对方凌乱的头发还没有来得及整理。 “好的。”护理虫开口道,“您的家属打算给您办理出院手续,我希望您能够配合我再次检查一下。” “好的。”贺听枝含笑答应。 他跟着护理虫走出病房,前去检查的房间,在离开前他特意关上门,门合上的时候发出重重的声音,险些吓得护理虫一大跳。 贺听枝不好意思地朝着护理虫抱歉笑笑。 在他们离开之后,谢予白听到贺听枝关门的声音,过了几分钟才从那团团起来看起来就极其不工整的被子中钻出来。 谢予白有些吃力,准确地来说他现在这个身体有些太弱了。 这个病房内并没有任何摄像头,准确地来说,他当初调离贺听枝到这么一个简陋而又普通的病房当然是有这部分考虑在,让对方悄无声息地成为帝国子民。 但是没有联想到,这种体贴可靠的安排居然会先一步使用到他的身上。 他面色有些冷,不同于在贺听枝面前展现的那种,这种是让人看一眼就感觉自己仿佛直坠地狱一般。 这具他幼年时期的身体让他回忆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几乎让他感到作呕。 他冷眼看见自己的记忆走进一个闭合的角落里,出不来也寻找不到出口,那双长满皱纹看起来就像是一截枯木却泛着恶心的赖皮的大手,朝他不断地凑近过来。 “让我看看你。” 谢予白猛的合上眼睛,随后又重新睁开,他的手指陷入手心,但是犹豫力气不大,只在手心上留下很浅的印记。 他会亲手提起刀杀死那个人的,哪怕年纪和声望将他堆砌的极高,他也会让他落下,摔的粉身碎骨。 *** 贺听枝跟在护理虫身后,去做检查,对方用仪器扫过他的身体,贺听枝顺从地抬起双臂,配合对方检查的更加仔细。 “我还需要检查一下您的表层伤口。”护理虫说道。 贺听枝随意道:“好的。”他觉得这件事情挺怪异的,谢予白怎么会无缘无故变小。 这种剧情压根在原著里不曾出现过啊。 而且—— 以对方这种处境,如果变得很小的话,一些事情都没有处理,以现在的紧张形势,对方或许会被那群势力吞噬的连渣都不剩。 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贺听枝一边检查,一边漫不经心地分心,很快他感到对方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身体,一开始贺听枝并没有在意,但是多次以后就很难不教贺听枝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的了。 贺听枝目光看向对方,哪怕他现在面上依旧是含着笑容的,但是眼底却是丝毫没有半分笑意的模样,望向护理虫,目光清凌凌的,却如冰刃一般。 “你在干什么?”贺听枝认为自己的温柔和耐心是有一定限度的,他虽然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特别温柔绅士到极点的人,他有脾气,而且发作起来很厉害。 “我……”护理虫面色红白交错,看向贺听枝,面上闪过一丝无措,他解释道:“贺先生,我、我喜欢您。” 第28章 他看过谢予白发来的申请调离病房的资料,当然以他现在的职位他肯定是不能看到这份隐蔽资料的,但是他的雌父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对方姓贺,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贺听枝。 贺听枝没有说话,他从小到大应对过很多场这样的表白,都会给予足够的尊重然后等待着对方把内容说下去然后拒绝。 这种体贴而又残忍的拒绝方式无疑给予对方希望,又将对方刚刚萌芽出来的希望扼杀在摇篮中,浪漫到极致的恶意。 “可是我还未成年呢。”贺听枝面上有些无辜,虎牙让他看起来凌厉却也又温和,栗色的头发微微有些耀眼。 他选用了最保险的设定。 “我今年刚刚二十一岁,正是成熟期。”护理虫有些害羞,“我知道你今年才十八岁,我可以等你长大的。” 他其实也藏了不少私心,对方看起来条件并不好,但是却被谢予白这个该死的雌虫捡到,但是谢予白是厌恶雄虫的。 若是他能够趁机让对方到自己身边,然后做对方的雌君,凭借着自己家的财产,会过好一辈子的。 贺听枝诡异地看了一眼对方的身高和体型,他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的审美……就算是弯的,真的欣赏不来这样的。 谢予白那样就刚刚好。 贺听枝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初见时,对方身穿一身黑色制服,金属色的袖扣被反射发出耀眼的光芒出来,宽肩窄腰,看起来很脆弱,其实却很有力量。 【虫族二十岁之前将会待在校园内。】 “抱歉。”贺听枝违心说道,“非常开心你的喜欢,但是我现在还需要专注学习。” 雌虫的面上苍白了些,他没有意识到对方会直接拒绝他,明明他偷听来,对方是在荒野郊星上发现的雄子,一无所有。 哪怕雄虫在高贵,对方只是一个一无所有还失学的雄虫,凭什么拒绝。 “我叫西西亚。”护理虫主动开口道,他面色不是很好,“我可以保留您一个联系方式吗?” 贺听枝不着痕迹地用胳膊遮挡住藏在口袋里的光脑,硬硬的外壳抵住自己的胳膊,他笑了笑,“你知道的……我是被在那种地方捡到的,没有那种东西。” “很抱歉。”面前的雄虫不是太好意思地诉说着自己的窘迫之处,和他见过的所有的雄虫都不一样,耀眼迷人却拒绝他的示爱。 西西亚有些失望。 *** 【干的漂亮。】系统夸赞道。 贺听枝礼貌微笑:“很一般。” 贺听枝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路上有很多出来的病人目光止不住地打量着他的脸,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看起来虚弱而又无力,让人下意识心疼。 他刚刚推开门,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见一道寒光刺了过来,快速到他来不及闪躲。 第15章 食物 贺听枝看着刀片抵在自己的腰腹间,一开始还以为有什么行刺的人,但是转念一想应该不至于这么杀吧。 他现在基本上没什么战斗力,这个世界又是什么超现实时代,有的是机会让他死的悄无声息的。 贺听枝身形微微一顿,他刚刚想要动身,刀片便贴着身体更进一步。 病号服就是这点不好,虽然穿着舒适,但是过于单薄,以至于他几近都能够感受到刀片的冷冽。 “那个……”贺听枝犹豫一下,还是开口走个形式,先求饶一下:“朋友,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但是……”他背着人,对方看不清贺听枝面上的神色。 贺听枝此刻面上基本没什么笑意,他有些偏丹凤眼的眼型,但是正常睁眼睛时候显得眼睛很大,这时候微微眯起来倒是有几分丹凤眼的风范。 他冷着眉梢,整个人看起来尖锐极了,偏偏嘴角带着若有若无上扬的痕迹,碎发遮住眼眸,深蓝色的眼眸阴沉沉的,有些郁色。 身后刀片微微移了移,对方没有说话。贺听枝迅速转身,本来想夺对方的刀片的,但是只见身后没人…… 贺听枝沉默一瞬。 他低下头,果然看见男主角手指间夹了一把刀,正目光不悦地看向他。 贺听枝:“……”他突然感觉有些尴尬。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回来,刚刚那只护理虫明显是对贺听枝有意思,院长大人的儿子嘛,如果是真的娶了待遇也不会差。 他面色顿时有些古怪和不悦,占有欲隐隐约约在作祟,明明是被他捡到的幼崽,哪能够被轻易染指去。 贺听枝看着男主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在心底不由地有些纳闷,心想到对方应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但是转念又想,他是一个现代人生活在合法社会,估计见过的血腥场景还没有谢予白多呢。 男主角现在还是非常小只的,握着刀片瞪着他的模样,依旧是有些幼态的,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微弱起不了大风浪。 贺听枝感觉现在场合沉闷,多少是有一些尴尬的,他想缓和一下,下意识开口道:“拿着刀呀,没伤到手吧。” 他言行之间极其随意,把刀片从谢予白手上抽离而去,就好像是刚刚被拿着刀威胁生命的不是他一样,然后谢予白反而是不谙世事,喜欢拿着刀玩的小孩。 贺听枝把刀握在自己的手中时,神色诡异地顿了顿,感觉自己头脑有一些不太清醒。 第29章 那可是男主角的刀……你拿着干什么啊。 贺听枝握着刀,面容上流露出一丝微笑,很勉强,深蓝色的眼眸很平静,竭力掩饰自己现在的不安。 欸,男主角默不作声地任由贺听枝拿着自己的刀,看了几眼贺听枝,面色突然露出微笑,像是谅解和释然。 谢予白从来都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虫这么大胆,敢从他手上夺刀的。 他这么想着又有些不甘心,他家世是顶尖、精神力也是绝佳,可为什么是个雌虫。 他所拥有的种种,都因为他是个雌虫而正在缓慢地失去价值。 这么想着,谢予白又感觉自己有些暴躁,精神力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躁动起来,说实话……他的身体成年已久,还没有被雄虫用精神力安抚过。 幸好现在的身体回归幼年状态,对这一切还是比较迟钝的,倒是让他对这次没有防备、猝不及防的意外,有了一丝安慰心理。 贺听枝深呼吸一下,他手中还举着从对方手上夺走的刀片,他把门悄悄地关合上,不得不说……男主角哪怕是变小,对方的戒备心理仍然很强,而且他想到刚刚刀片的触感,对方是真的有一瞬间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他顿时感觉压力有些大,牙齿咬着纯肉不自在地陷入,疼痛在脑海之中不断地加深、扩大,让自己有一瞬间迷惑,自己是真的穿书进入一个全新的、陌生世界之中。 男主角谢予白是非典型意义上的主角,但是偏偏他摧毁了制度,想要使自己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 贺听枝垂眸看向手中的刀,他突然意识到对方也是有弱点的,只不过是用刀和武器将自己保护起来,与这个世界抗争。 他想起书中所写的一切—— [谢予白从小到大随身都会带着一把刀,因为他无法确认究竟是司机会突然掏起刀想要杀他,还是智能ai在某一天病毒入侵,收到指示想要谋害他…… 这个世界实在是他太多的不确定性,谢予白见到很多,逐渐习以为常。 他的神经一直都在紧绷着,像是有一把刀高悬在他的头顶,他无可奈何。] 贺听枝没有说话,对方一直都在一片腥风血雨的漩涡之中,对方生来或许就应该站在高处。血腥和屠杀让他变得冷酷,上位者永远不需要多余的感情。 他看着谢予白,突然一瞬间想要触摸对方,这种人当朋友的话也是很难的吧。 贺听枝抿了抿唇,他难得地有些情绪低落,看向谢予白一时之间有些无处是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幼小的躯体还在防备举着刀的姿态伤感到自己了,还是这些日子处于陌生世界的孤单寂寞让他伤春悲秋。 至于这些……贺听枝有一些不自在,他并不是喜欢刻意去想这些事情的人,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太过于不安了吧。 算了吧,男主角变成这样或许有些危险但是估计没人会怀疑对方会变成小孩子,这也算是变相保护了吧。 行吧。 贺听枝宽慰一下自己。 他看着无聊坐在床边托着腮的男主角,对方黑色微卷的头发和长大后的发质似乎不太一样,长大之后的更显沉稳冷淡一些,而小时候的则就是有些可爱却也贵气。 “吃饭吗?”贺听枝提着一包营养药剂。 说实话,他不知这个世界怎么搞的,为什么都用营养液来代替食物,但是这种经过萃取而成的食物精华,似乎的确能管饱和提供营养,但是的确是缺少点食欲性。 但是唯一有点安慰的是,营养液贴心的被分成好几种口味。 比如说贺听枝现在手中提着的就是胡萝卜味药剂,营养液有即食的,也有冲剂,也有这种保质期长久,可以屯好几天的,当然也有针管式的。 贺听枝现在口中正叼着一支长条形营养药剂,液体被他吮吸到口中,有些草莓的甜味。 这是他之前中午喝剩下的,主要是连喝了一周的营养药剂,他现在乏味的很,但是又不能不吃饭,就只能勉为其难地换着口味喝。 谢予白顺其自然地接过营养液,当然他有些洁癖,盯了营养液半天仍然下不去嘴,被贺听枝拿着湿巾把营养液包装仔细地擦了擦,才肯张嘴去喝。 贺听枝看见对方挑剔的神色,感觉有些无可奈何,他一边叼着自己的草莓药剂,一边从病号服的口袋中摸出光脑开始打游戏。 贺听枝一边等待着游戏启动,一边悄悄地观察谢予白,只见谢予白尝了口顿时皱起脸,原本没什么神情变化的脸因为这一口忍不住泛起苦,让贺听枝下意识觉得新鲜。 谢予白沉默一会,极力忍耐着,没把口中的营养剂给吐出去。 他还有些作为长辈的尊严,没好意思太过于娇气。 胡萝卜味实在是太难喝了。 但是幼年时候的味蕾和成熟之后的味蕾明显相差太大,居然一点这种难吃的味道都忍受不下来。 真的是有点太矫情了吧。 谢予白本来心想忍忍就算了,他一边拿着胡萝卜药剂,一边心底兀自纠结起来,还是喝了吧。 毕竟—— 结果他正苦大仇深地准备吃自己讨厌的食物时候,面前的小雄子突然灵活地伸出手,把他手中的药剂抽离而去。 贺听枝观察了一会,他从对方皱眉那一刻就意识到对方不喜欢吃这种食物了,但是还是等待着对方会作何反应。 第30章 但是没想到啊……对方是真的好能够忍。 贺听枝云淡风轻地抽去对方的试剂,他口中的那一袋本来就已经所剩无几,但是这种营养试剂价格昂贵,据系统科普,营养试剂原味的最为低廉,有味道的一般价格随之上涨。 而营养试剂也有品牌昂贵之分,据贺听枝观察,这上边的logo显示的是帝国皇家公司制造,价格应该非常不菲。 “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贺听枝一边翻自己床头前的储物柜,看里面还有什么样的。 但是很不幸,只有瓶装的,而且瓶子还不少。 “随便吧。”谢予白说道。 很快他就有一点后悔。 谢予白用着贺听枝不知道从哪翻出来吸管吮吸着营养试剂,瓶子被贺听枝托着。 他面色有些复杂地看着未成年的幼崽照顾着自己,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他的目光游离过贺听枝,对方嘴边叼着他喝过一口的营养试剂,一只手举着光脑似乎在打游戏。 谢予白神色晦暗不明,对方手中握着瓶子,瓶子伸出一根吸管被谢予白含在嘴里。 自己似乎才是被对方当成幼崽在照顾吧。 似乎很失职。 第16章 洗衣 贺听枝本人却是没有这种自觉性的,他现在正在和游戏好友在聊天,对方无意之中和他提及你听没听说过谢予白这个人? 贺听枝原本握着手机正在敲字的手指倏地一顿,他有些难以理解,但是他很认真地回复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贺听枝原本就感觉对方像是自己的一个同学,准确地来说是朋友。 但是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他原本这么想,结果手上握着的瓶子突然被抽走,幼态男主望向他,云淡风轻地在询问道:“发生了什么?” 贺听枝摇了摇头,他看向谢予白手里抱着的,喝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营养药剂,询问道:“吃饱了吗?” 谢予白诡异地顿了一顿,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幼崽照顾的如此妥帖。 他的目光略过贺听枝,对方深蓝色的眼眸璀璨的像是宝石一样耀眼,引人注目却也热恋,俊秀的眉眼哪怕放在整个帝国都是佼佼者,无人出其右。 贺听枝看见对方有些迟疑的目光,又看看自己手中喝剩下的营养药剂,想了一下又把这些营养药剂放到床头放箱子中,那是一只保温柜。 他光脑上的页面还亮着,谢予白隐隐约约看见对方收到什么消息,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睛。 “我要洗澡了。”谢予白这么说道。 贺听枝原本握着光脑的手顿了顿,想到男主洁癖的属性,本来也不想说什么,但是看见对方的身躯还是顿了一下,缓声道:“需要我帮您吗?” 他用的是敬称,因为对方哪怕变小也是男主角,身躯掩盖不了对方的气场,对方还是那位杀伐果断只不过是局限于身躯的原因,让对方身上不确定的危险性黯淡下来。 谢予白听到对方这声需要帮忙的问候,有些匪夷所思地看了眼贺听枝,幼年状态的谢予白心情十分糟糕,因为这些时刻地提醒着他遭到了暗算。 在政治对峙中落于下风。 贺听枝看对方这副神情,知道对方大概率是准备拒绝自己的帮助,但是自己又不能就这么结束,否则会显现的非常不情愿。 他再次询问了他年轻的雌父——需要帮忙吗? 其实贺听枝也不知道谢予白究竟到底多少岁,但是在他看来对方或许年龄和他差不多大,如果放到学校里或许就是大三或者大四,即将面对社会的年轻学长模样。 对方或许这个年龄就不应该有孩子,总归是太年轻了。 谢予白摇了摇头,面对他收养的小雄子,他总是持有一种兴致盎然的态度,因为他总是感觉对方很好玩,隐藏着什么不想让他知道、但是却也又无伤大雅的秘密。 他不关心贺听枝怎么想,但是对方乖巧下隐藏的一分不耐烦让他一度非常感兴趣。 他等待着对方暴露出来。 贺听枝看见对方拒绝,但是看见对方这身小号病号服,估计对方是不可能穿第二遍了。 但是他能上哪里再去找一套病号服呢。 贺听枝不确定起来。 事实上,谢予白的确没有把衣服穿第二遍的习惯,他也没有这个打算。 身份和地位都让他不用操心这些琐事。 而现在他忠诚而又可靠的下属不能出现在这里。 贺听枝有些迟疑,他说道:“浴室不大,要不然你先脱完衣服再进去。” 谢予白顿了顿,他目光隐晦不明地看了眼贺听枝,心情并不是很好。 贺听枝察觉到对方这丝非常明显的抗拒,一时之间不太明白,后来缓慢地察觉到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性别分化。 或许在男主角心中,对方是雌虫或许还是和雄虫有一些隔阂的。 他咳了一声,栗色的头发软趴趴地趴在头顶,看起来格外乖巧,他唇部抿成一条直线,软化语气,“那个没关系的,我没成年的,没什么多余想法。” 他是直男尚且不论。 再说,对方现在只是小孩模样,他现在心底涌动出来一阵怜惜,因为换位思考思考一下,他不知道自己面对这种突发情况是否能够从容淡定地接受着这一切。 第31章 贺听枝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于诚恳,他只要想要做出这副模样,就很难不令人动容,当然面对虫族亦是如此。 纵使是谢予白太过于多疑,他看着面前小雄子的模样,强压下自己心底的不适应……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 贺听枝自觉地转过头去,听见背后稀稀落落的脱衣服声,然后打开光脑查看自己手机上的消息。 他的游戏好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发来消息:你感觉谢予白这个人怎么样? 贺听枝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对谢予白特别感兴趣,不得不说,对方的游戏操作意识十分配合他,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过一般。 对方话语并不多,也会和他聊天,但是只有几句,并不能看出来什么。 贺听枝想了一下,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复,索性退出游戏。 谢予白已经走进浴室了,贺听枝不知道接下来应当做什么,就决定去卫生间打水把谢予白的衣服洗了。 贺听枝这么想,他也就这么做,他身上还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手上的绷带早已去除,流露出淡粉色的疤痕出来。 他走到病房外,耐心地把门关上,医院内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是没有穿护士服的。 贺听枝顿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走到护士站,结果发现居然是熟人。 西西亚看到贺听枝,先是眼眸一亮,然后很快黯淡下去。 贺听枝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面上依旧是挂着得体的笑容,看起来矜持又高贵,不说的话没人能知道他是从荒野郊星被捡回来的。 “请问有洗衣服所用的物品吗?”贺听枝犹豫一下开口道。 护士长是一位看起来年至中年的男性,应该是雌虫吧,因为系统科普雄虫是不会在这种工作力度大的地方上班,又或是需要从事太大量的脑力工作。 护士长有点疑惑,“您的衣物可以放置在旧衣篓里等待着机器人收洗。”结果面前的小雄子明显不是这么想的,看起来被教养的很好,用词都是彬彬有礼的:“我想要自己手洗衣物。” 护士台的护士们一时之间都有些惊讶,对方明显是一只雄子,这种生物都是被娇养、呵护着长大,没有想到能与这些事情普及。 再说,他们医院里也一般会让机器人处理大批的衣物,很有效果。 贺听枝嘴角露出微笑,牙齿却有些不耐烦开始作祟起来,咬着内侧的肉,望向护士长,刻意忽略一旁西西亚的目光。 当然,若是可以他会向护士长要一份超小号儿童病号服,但是现在并没有这种条件,至少他一个这么高的人要小号衣物,不是有特别的癖好要么就容易怀疑谢予白的存在。 贺听枝仔细地观察过,能够进入这个病房的只有西西亚一个人,所以说西西亚的家族或许会和谢予白家族有什么牵扯。 他的病房虽然过于朴素,但是明显没有任何电子产品,估计是对方蓄意为之。 西西亚看向贺听枝,目光里带着些被拒绝的恼怒,没有主动搭理贺听枝。 贺听枝不以为意,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些。 护士长很快让人送上一小包液体包装的洗衣液,他还是有些吃惊,没想到雄虫这种生物居然要手洗衣物,可真是太稀罕了些。 贺听枝夺目的面孔和这些不太一样的行为,确实很引人注目,让在一旁生气的西西亚都开始惊讶。 怎么会有这么呃——贤惠的雄虫? 贺听枝拎着洗衣液回到病房时,他突然听到一阵声响,是从浴室里传来的。 他来不及多想,就打开浴室门,发现谢予白不知什么时候掉进浴缸里。 贺听枝蓦地睁大眼睛,赶紧上前捞起谢予白。他现在也有些心情复杂,早知道就帮对方洗澡了。 对方身上还带着沐浴露打出来的泡泡,贺听枝看着对方缓缓睁开的双眼,突然想起原书之中一个细节描写,对方会在洗澡时候睡觉。 贺听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男主光环也实在是太过严重了吧。 他一边放开淋浴,感受着水流在他手低变得湿热,然后浇到谢予白头顶,冲洗掉他身上的泡沫。 谢予白其实也不是故意的,他变小之后身体状态似乎也在变差,刚刚不小心就睡过去了,结果差点被淹死。 一时之间,梦魇之中的窒息感再次卷土重来,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然后一只手把他给拎了起来,谢予白恍恍惚惚睁眼就看见他家的小雄子蹙着眉头望向他,一时之间都有些失语。 放了平常谢予白绝对不允许别人近身,他现在只能沉默地任由着贺听枝给他洗头发,他没想到这只捡来的雄子会这么有耐心且温柔地做着服侍人的事情。 贺听枝在走神,他感觉给幼崽洗澡还挺有意思的,对方迷迷糊糊地任由着他摆布,倒是和他之前初见的那个冷漠的掌权者不太一样。 少了些距离感。 热水再一次洗去泡沫,贺听枝用热水将对方洗干净,然后用毯子裹住对方。 贺听枝至少现在没胆子再去要一件小号睡衣,因为他不确定有没有什么危险因素存在。 贺听枝感觉到怀里的小人挣扎之意,他下意识摸了一把对方的头,感受着对方一时之间没有动静之后,解释道:“我待会洗完衣服给你。” 稍后,谢予白面色复杂地看着幼崽蹲在地上给自己洗衣服。 第32章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摩多摩多。 下章可能就变大人,谢予白反正会在高冷和软萌之间反复切换。 第17章 晚安 贺听枝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他只是给对方洗一下睡衣而已,对方是个孩子,尚且还没有那么大的动手能力。 他一边低眉仔细地用手揉搓衣服,洗衣液淡淡的香气很快就在房间内泛滥开,泡沫卷上他的手指,又被水流冲落下去。 谢予白有些面色复杂,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无聊到观察对方洗衣服的细致动作,小雄子的手很好看,现在就不适合做这类工作。 他想起来一向的刻板印象,这类雄虫总是娇生惯养着长大,与生俱来享有着别人所需要奋斗努力的一切。 洗衣服—— 谢予白面色有点复杂,他看着对方的熟练动作,心底突然有一点触动,对方生活在荒野郊星,那是个落后到被遗弃的地方。 雄虫一向和脆弱、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等一系列看起来似贬实褒的词语联系起来,他们只需要安心地享有雌虫做出的贡献。 谢予白莫名其妙有些烦躁,在他看来雄虫就和娇弱的菟丝子没什么区别,这类生物没有能力,依托着雌虫生存下来,但是还是避免不了大批雌虫为了获得配偶权在他们面前争抢。 就像是哄抬物价一样。 而面前的似乎又有些不一样,谢予白看着自己短小的幼年状态的手指,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他的头发微微卷曲着,精致的好像是一只洋娃娃,但是又有所不同,他脸上带着的漠然是前所未有的,手指托着腮部,盯着他面前的雄虫幼崽忍不住发呆。 谢予白做了个决定,他原本还想要趁机利用这只雄虫来牟取利益,现在看来——他的脑海之中踊跃起对方那副深情的蓝色眼眸,是世间最纯粹的颜色。 好好抚养对方长大吧。 他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情绪只会影响着他在政坛指挥风云的流畅性,他不能被这一切束缚住。 贺听枝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上的泡沫在发呆,不过他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的游戏网友询问他的问题——他稍稍蹙了蹙眉头,没有预料到对方居然也在打探着谢予白的消息。 那可真是有些不太妙。 他想过男主周围群狼环饲,但是没想到的确是有些太过于惹人注目了,保护都不太好保护啊。 他决定去探探口风,了解一下谢予白究竟在周围是怎么样的情况,因为在星际网络上,对方也是有少数的支持者,虽不入流,但是足够。 他把手上的衣服拧干,又用清水再次清洗了几遍,他想了一下,询问系统:“这个世界有烘干机吗?” 系统思考了一下,【应该是有的。】 它犹豫了一下,告诉他的宿主道:【其实你不必这样做。】你的任务就是保护主角走到结局而已。 贺听枝面上隐隐带着笑意,他回答道:“你感觉对方这副模样你能不管对方吗?”他的目光隐隐略过疑似在用光脑查询资料的谢予白,对方刚刚洗过澡,头发微微湿润着,看起来乖巧又可爱。 系统哽住了,感叹道:【好吧,是有一点可爱。】 贺听枝扬了扬眉,他想到一件麻烦事,对方或许需要吹头发。 应该是这样吧,他记得小时候也有人给他吹头发,只不过记忆太过久远,他居然不记得对方的面目了。 贺听枝目光微微有些暗淡,他一瞬间面目有些冷,但是很快又被不经意挑起的眉梢掩盖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出现。 “雌父,我出去一下。”贺听枝又说道。 谢予白闻言抬了一下眼,点了点头。 贺听枝走出去之后,他遇到了西西亚,他顿时有些意外。 对方不复初遇时候那副含羞内敛的模样,看着贺听枝的面色傲慢且自大,让贺听枝有些极其不适应地想要避开对方,但是却被对方拦在半路。 “你知道谢予白是什么人吗?你就跟他在一起。”西西亚率先开口。 贺听枝有些诧异,不着痕迹地想要看看周围有没有摄像头,对方这么大胆,敢直接把谢予白提到明面上来。 面前的小雄子敛了敛眉,看起来低眉顺眼的,西西亚在雌虫之中都是高个子,他发现面前的雄虫只比他矮一点。 这无疑非常合他心意,因为他很难再找到一只长相漂亮且高的雄虫。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贺听枝颤了颤睫毛,开始套话,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主动提及,他眼眸中的轻松惬意稍逊即逝。 西西亚有些惊讶,谢予白的威名在帝国首都星系内无虫不知无虫不晓,对方以一己之力,险些篡改法律条文。 但是他转念想到对方只是一只被在荒野郊星捡到的雄虫,顿时又多了几分嫌弃,那种地方称得上一句垃圾星都不为过。 “他呀。”西西亚挑起嘴角,“他马上就要二十五岁,至今没有找到合适的雄虫,这么多年来的发热期估计都是一个人度过的,一只即将错过最佳婚育时期的老处虫而已。” 贺听枝压了压眉眼,不太高兴,但是只是很短暂的,他对西西亚的这份言论非常的不适应,这种同类之间的歧视都这么严重,何况是雄虫和雌虫。 “二十五岁……怎么了吗?”他询问道。 第33章 西西亚轻蔑地笑了笑,与之前在他面前的羞赧和小心翼翼大相径庭,“没有雄虫精神力安抚的雌虫真的能顺利活下去吗?而且,错过二十五岁,基本上就不可能找到合适的雌虫,哪怕他那样的贵族,匹配给四五十的雄虫都不过分。” 贺听枝简直要给对方的直男癌灌输的浑身难受的要死,这都是什么鬼言论,学校学来的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别那么激动。】系统宽慰道。 贺听枝顿了会,他看向西西亚,突然露出一丝微笑,“谢谢指导。”谢谢你让我知道物种差异性。 西西亚看着面前矜贵的雄虫露出一丝脆弱勉强的微笑,不由地心悸起来:对方长的可是真的好看。 贺听枝没理对方,他不太想和对方多说话,转头又去护士站那里询问是否有烘干机和吹风机。 护士长刚才见过贺听枝,从对方开始索要洗衣液的那一刻表情都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很快又重新宽释:正所谓没病谁住医院呢。 哪怕是这么一位古怪的雄虫,还是依旧掩盖不了对方因为气质和容貌带来的魅力。 医院设备充足,贺听枝很快就抱着一台无线烘干机和无线吹风机离去,路上遇到西西亚,打了个招呼。 当然主要是对方单方面,对方以为自己能够理解贺听枝此刻困顿的遭遇,在贺听枝眼里却是挺无语的。 贺听枝推开房后,幸好谢予白还没有睡觉,他凑近谢予白,看着谢予白一点点警醒起来望着自己,感觉有点好笑。 很快,谢予白目光恹恹的,刷着他自己的光脑。 贺听枝凑近他,轻声说道:“雌父,我给你吹头发。” 谢予白抬起头,才想要说不需要,看着面前雄虫贤惠持家的模样也就点了点头。 谢予白很快就眯起眼睛,成年后的自己从来不在意这些琐事,通常一边处理工作就一边等待着时间消耗,头发也就干的差不多。 对方的气息不断地凑近自己,手指灵活地撩起他的头发,热风扫过自己。 谢予白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趴在对方腿上。 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亲密。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雌虫,洁癖在这一瞬间恍若失灵。 贺听枝不以为意,他没养过什么猫猫狗狗之类的宠物,但是他的朋友许时与家的大橘太过慵懒,摸起来也没感觉什么特别的。 贺听枝感觉和腿上这个小型男主角的触感还是不同,对方明明是危险性极强的人,却趴在他的腿上,看起来很乖巧。 他感觉对方小小软软的,好像一只宠物。 贺听枝兴致盎然,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过这么好玩的人。 烘干机很快就把小号病号服给烘干。 谢予白被对方套上病号服的那一瞬间有些恍惚,对方似乎真的在把自己当成幼崽在照料。 谢予白觉得有些好笑,原来自己有一天会被幼崽无微不至地关照起来。 他的目光昏暗不明,像是在沉甸甸地打量着这一切。 洗衣服味萦绕在谢予白的鼻尖,是他没怎么闻过的味道。 却也带着点温度。 贺听枝在睡觉前给谢予白倒了一杯牛奶,这是之前落下的奶粉,虽然有人嘱咐贺听枝每天喝牛奶,但是很显然,贺听枝并没有完全做到这件事。 但是这杯牛奶在此刻被派上用场。 谢予白心情很复杂。 快要睡觉的时候,谢予白突然说道:“明天就要出院。” 贺听枝有点惊讶,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只不过去哪里? 他的光脑还没有回游戏好友的信息,放到以前这才是夜生活真正的开始。 但是现在不能,贺听枝看着躺在一边的小龄化主角忍不住地打哈欠。 他熄了灯。 医院的防护设施早就把窗帘拉了下来,黑暗笼罩着这一切。 阴郁危险的反派男主角和他刚刚捡到没多久的幼崽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双方地位颠倒,一瞬间都有些睡不着。 不过还是—— 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捏捏评论区的爪爪。 大致下周四周五入v。 有朋友询问加更大致加更规则是:霸王票100加更,营养液一千加更,全部v后加更。 第18章 拒绝 早晨起来的时候。 谢予白很快遵循生物钟的规律率先睁开眼睛,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上搭了一只手,将他整只虫都环在怀中。 谢予白盯着沉睡着的、面容俊美的雄子看了半天,终究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对方和他所想象的一般毫无防备,眼底有淡淡的需要明显观察才能看见的乌青色。 对方和他见过的所有雄虫都很不同。 对方懵懵懂懂的,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幼崽,却也又过分体贴,准确地说对方除了身上的虫纹和雄虫丝毫没什么相同之处。 谢予白神色顿时有些复杂地盯着对方额头上隐隐若现的干净金色虫纹,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对方难道不知道这只能给自己未来的雌虫看吗? 谢予白这么想着,又多看几眼,不怎么经意地移开目光,又落了回去。 对方的虫纹在额头处隐隐约约散发着光芒,看起来耀眼且精神力纯粹。 他刚刚准备从床上挣扎着要起来,突然脊背后的骨头一疼,谢予白脸色不太好看,他的虫翼居然不受控制地想要出现。 第34章 肩胛骨处的疼痛感告诉他虫翼是被动出现的,呼之欲出。 贺听枝本来还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什么不对劲,他就感觉自己额头处快要炸裂一般的疼痛,像是有什么在拉扯着他的神经一般 硬是将他从睡梦之中扯了出来。 贺听枝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他怀里的男主角蜷缩着身体,面上带着汗水。 他的头痛还没有消散,勉勉强强支楞起身体去问谢予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自然看不到自己额头的虫纹,开始形成复杂繁琐的图案,像是一道神秘的符咒。 贺听枝略微有些虚弱,他发现谢予白的背部有什么鼓起来,似乎呼之欲出。 这是什么? 贺听枝大脑一片茫然,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去看,他看见谢予白面上因为疼痛而扭曲,俊秀的眉眼皱了起来,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对方。 他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不断地有汗珠滑落下来,来不及多想,低声唤道:“谢予白,你怎么了?”他把谢予白揽在怀中,抚摸着对方的脊背,试图让对方放松下来。 【把对方衣服脱下来,对方的虫翼要长出来了。】系统指挥道。 虫族本质上和人类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不过有许多类似虫纹、虫翼的设定。 贺听枝没办法,他忍着头颅内几欲炸裂的疼痛感觉,只能按部就班地按照着系统的指挥。 谢予白的衣服被他解开,对方察觉到贺听枝突然靠近对方衣领的时候突然颤抖了一下,挣扎着想要躲开,但是被贺听枝环抱住,轻声哄着怀内的幼崽男主角:“雌父,别害怕。” 或许就是因为贺听枝这一句,谢予白松了力气,却还是有些局促不安。 贺听枝头痛欲裂,他胡乱摸着对方的头发,试图使对方放松下来,他几乎是硬撑着解开对方的衣服,他感觉脑海中是一团乱麻,想要提起力气向系统求助却仍然不可以达到目的。 他在昏迷前还在牙齿咬着唇,想要保持一点清醒,却突然看见谢予白的后背上有着透明璀璨的翅膀,带着淡淡的光芒。 接着贺听枝晕过去,失去意识。 *** 贺听枝面带着口罩背着个包,现在天气并不热,他浑身上下都裹得很严实,穿着一身风衣,他腿长,带着少年气,衣服穿在他身上总是有种单薄感,气质上也惹的周围的路人频频围观。 但是仔细一看,他手上还牵着个看起来更小的幼崽。 刚刚要去搭讪的年轻雌虫看看贺听枝又看看他手上牵着的幼崽,不至于吧。 但是看对方这种情况应该是有雌君或者是雌侍了? 对方若隐若现的虫纹呼之欲出,看起来纯粹极了,但是这么明显就敢在大众面前显现出来,也太过于嚣张了吧。 看对方的虫纹应该是幼崽? 年轻雌虫心里微微一动。 贺听枝身上穿来的风衣是谢予白派下属给他送过来的,他就记得自己昏迷前就看见一双漂亮至极、虫翼周围华美泛着流光,看起来非常的脆弱也又唯美的一双翅膀。 接着还是被谢予白拍醒的,贺听枝昏昏沉沉中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当场捏了一把男主角触感极好的脸颊。 然后被谢予白似笑非笑盯了半天。 谢予白也有些差异,他刚刚逆生长长出虫翼,正常来说只会在向往成年的途中分化加强出虫翼来,却没有再次长出来的虫翼。 而他刚刚虫翼就像是再生一般,抽骨剥筋的疼痛感。 通常来说,虫族的分化会有家人或医生陪伴而完成,因为稍有不慎就会是致命性的错误。 他的分化只有痛苦,但是第一次有虫告诉他:“别害怕。” 谢予白都有些诧异起来,他几乎以为已经即将迈入死亡了,但是对方突然爆发的精神力突然包裹住他,像是一泉温暖的水包裹着他,引导着他这场逆分化。 谢予白这么想着,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贺听枝,戳了戳对方的腰眼,贺听枝“嘶”了一声,听见男主角声音腔调强硬却也又糯糯说道:“贺听枝,把你的虫纹收回去。” “我收不回去啊。”贺听枝也很委屈。 谢予白心想,你这种情况再暴露点精神力,足够造成性-骚扰了。 贺听枝本人不以为意,他手上牵着男主角,男主角还跟他带着同一款口罩,不过是儿童款的,他们两个人……准确地说是两只虫,气质都有些与众不同。 他站在便利店钱拿着光脑支付买了点必需品,想了下又买了点糖揣在口袋中——主要是谢予白疑似是有低血糖。 他手上拿着两只棒球帽,一只大号……一只小号,贺听枝遮住自己的栗色头发,他这一路上因为无法掩盖住的虫纹,总是引的路人频频围观。 小号的被他反手扣在谢予白头上,怕对方因为外人的打量不舒服。 书中说的是谢予白从小就因为长大偏向于雄虫从而遭到歧视,因而格外地讨厌别人打量他的容貌。 结果,光脑刚刚要显示出来付款码的时候,一只手截住了他,年轻的雌虫冲他微笑,“我来给你付钱。” 啊这。 贺听枝沉默了会,看着系统给的提示词【亚雌】没有说话,唇动了动刚刚想要拒绝,结果对方已经率先付款了。 年轻雌虫冲着贺听枝露出微笑,他的目光几乎是有些贪婪的,面前的雄虫穿着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风衣,哪怕是被口罩遮掩都能看出他若隐若现的俊俏,看起来是一位家世很好的雄虫。 第35章 贺听枝没什么感觉,他淡淡道:“您可以出示一下您的收款码吗?我把钱转给你。” 年轻雌性正有此意,正好名正言顺地索要对方联系方式,“我们一起添加一下联系方式吧,我汇款给你。” 他这幅模样,让一旁的收营员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还要不要脸,连未成年雄虫都勾搭。 贺听枝再次沉默了一下:他恐同,特别是现在,有点。 好吧。贺听枝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对方的请求,谢予白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没想到贺听枝没有拒绝。 对方长的也不怎么样吗?谢予白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年轻雌虫的脸,随后却有一个念头缓缓产生:亚雌长的还不及贺听枝一半漂亮。 贺听枝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不声不响地转账过去。 年轻雌虫刚一高兴,结果刚刚一收到钱之后,光脑屏幕上就显示出几个冷漠无情的印刷体:您已经被对方移除好友。 年轻雌虫不可置信地看看贺听枝,贺听枝挺无所谓的,他的唇部被遮住,眼部的线条就显现出冷硬来,看起来极其生人勿近。 贺听枝解释道:“我都有孩子了。” 年轻雌虫刚刚松了的一口气顿时又被吊了起来,如果单纯被拒绝没有关系,家世傲人、长相俊美的雄虫在无数的关爱中长大,他们永远不会缺乏爱慕者,但是对方有孩子了,这倒是让他意外。 怎么看怎么都还是未成年啊。 “你不是还未成年吗?”年轻雌虫眼中的意外不比谢予白眼中少多少,他看着一尘不染的雄虫,实属是有些意外。 “英年早婚啊。”贺听枝信口捏来。 年轻雌虫:“……” 收营员也有些大跌眼眶,他抿唇看看被裹得严实的贺听枝,的确看上去也不乏追求者,但是强迫未成年雄虫,那可是重罪。 年轻雌虫看出贺听枝明显的拒绝欲,颇有些生气,但是面上没表现出来,默默离开了。 贺听枝有些无聊,他把东西全部装进背包内,整理好。 谢予白看见对方这副应答方式,实属是有些意外,他看着自己被贺听枝紧紧牵住的手,眸光微微地暗了暗。 随后他又看了眼贺听枝,对方被遮挡的很严实,金色的虫纹隐没在黑暗之中若隐若现。 纯粹到极致,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染脏。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 我今天本来早就该发的,结果临时通知要交作业。又洗衣服什么,折腾一天。 九十点……现在应该也算吧。(轻轻跪下 以后保证正常更新。 第19章 穿书 贺听枝一边牵着小号谢予白,一边走的匆忙,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询问他们去什么地方。 贺听枝想了一下,转头看向男主角。 谢予白原本阖着眼眸,他现在特别的容易犯困,或许是和身体的原因有关,跟着贺听枝折腾了这么一会倒是有些昏昏欲睡。 他察觉到贺听枝的目光,不紧不慢地抬起眼眸望向贺听枝,雄子还带着口罩,金色的虫纹并不是平直的直线,而是缠绕成纷杂的花纹,从眉中央往两边分散开来。 贺听枝看了一会谢予白,没忍住又戳了戳谢予白,谢予白感受到对方的触碰,垂了垂眼眸,不是很高兴地望向贺听枝。 贺听枝:“……” 贺听枝也没指望谢予白能够看出他什么,小声贴在谢予白耳畔询问道:“雌父,我们去哪里啊?” 其实贺听枝的声音不是偏软黏人的声线,他更加趋向于少年感的腔调,只不过本人的性格似乎是很不争,总是用一种软软的语气,听起来居然是有点可爱的。 对方尽管呼吸被闷在口罩内,但是热气不住地从耳边扑面而来,感觉既舒服又有些痒意,像是趴着的一只猫在肩膀处,不住地用鼻息蹭着主人的耳垂。 谢予白有一些晃神,他低了低眉随后下意识地开口道:“去国际机场,走近路。” 贺听枝愣了一下,但是随即想到男主只是身体变小而已,又不是智商回归幼年状态,哪里需要自己转达问题呢。 他这么想着,也就舒缓了起来,眉梢微微扬起来,又回归之前无所事事的状态。 司机得到指令之后,没有犹豫,很快就发动汽车开始出发,但是他却止不住地有些纳闷,心想:那个幼崽雌虫分明看起来还是乳臭未干,但是总是有种让人害怕的感觉。 就像是高级雌虫对低级雌虫的威压。 令人感到可怖。 谢予白坐在车上闭了会眼睛,他发现刚刚被贺听枝猛的凑近打断之后便有些睡不过去,就只能维持着清醒的疲惫感。 贺听枝还在摆弄他的光脑,他上次在睡觉前给他所谓神秘的游戏网友回复道:“没见过,听说不是什么好虫。” 他现在刚刚一登录,就收到许多积攒已久的消息,一个一个跳了出来。 贺听枝眼疾手快地急急忙忙关闭声音,没让消息提示音在出租车内回荡出来。 【聊天】 万里挑一没挑我:谢予白不是好虫? 万里挑一没挑我:你怎么会这么称呼他,用道听途说来代替亲眼见证吗? 万里挑一没挑我:我还一直把你当做朋友,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的迂腐。 第36章 贺听枝看见对方居然回复这么几条长消息不免地有些错愕,他这几天也不敢当着谢予白的面去搜索对方的评价,关键是网上大多数都是对方的负-面-评-价,就从之前的推送贴也就可想而知。 但是对方这又是怎么回事? 贺听枝皱了皱眉头,慢慢地回复道:“?” 【聊天】 只谈钱不谈感情:怎么了吗? 只谈钱不谈感情:你怎么这么激动。 他不知道对面是谁,但是对方回复的文字很明显是对谢予白没什么恶意,这倒是有些难得,难不成是那些军雌吗? 谢予白的拥护者。 【聊天】 万里挑一没挑我:没什么。 万里挑一没挑我:哈哈哈哈,就是没想到对谢予白意见大的这么多。 贺听枝感觉对方的态度有一些不对劲,并不是像很厌恶谢予白一样,反而就是莫名其妙的维护和偏爱,但是却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哪怕是被指出来之后也有点不太承认。 他刚刚沉思一段时间,就被谢予白给打断了,准确地来说是系统宛若在他的耳畔发出一阵耳鸣声。 谢予白若有所思地看向贺听枝,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他感到对方精神力的一丝颤动,像是拉扯着他的心弦一般,几乎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看向贺听枝,本来想要释放出成年雌虫的精神力安抚一下对方,却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尚且短胳膊短腿,尚且属于比面前这个幼崽更小的阶段。 他抿了抿唇,本来想要说话,但是还是感觉有些尴尬地把字吞了回去。 谢予白突然意识到,自己身后的虫翼还在散发着疼痛感,像是破骨而出,从身体里完完全全从新长了出来。 他的虫翼被他勉勉强强地收了回去,但是穿上衣服仍然是有那种奇异的别扭的,像是有什么间隔着衣服,不太舒服。 贺听枝眼眸没如以往一般漫不经心,因为他看见一个帖子,因为他刷到一个帖子—— 准确地来说,这个帖子实在是太火爆了。 极其家庭/伦理/还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各种各样的奇怪元素结合在一起,有种喧宾夺主的宣传和营销的味道。 gt;gt;雌虫天地:天啦噜,我的雄主醒来之后对我格外的温柔。 我是军雌,去年刚刚结婚,但是我的雄主有些奇怪的癖好,喜欢鞭-打我之类的,就是大多数雄主喜欢的类型,虽然痛,但是雌虫婚后履行指责就是让雄主生活的满意。 但是有一天,对方不小心发生车祸,不是很严重,但是对方醒来之后不认识我了。 也不能说不认识,准确地来说对方看见我的眼神有点陌生,我一开始心想今天可能不能工作,因为对方心情不好就会——懂得都懂。 反正他醒来之后不仅没有鞭打我还给我做饭,他把所有的雌侍解除关系,都让他们离开我们家,最近他在研究如何给我们做饭。 他车祸醒来之后对我特别特别温柔,就像电视里偶像剧中特别温柔哪一款,迷的我整只虫的受不了。 每天还给我早安晚安吻,他好迷人! [这是雄虫?雄虫居然会这么温柔吗?好羡慕啊。] [不会吧,呜呜呜,好羡慕楼主,这么温柔的雄虫我还没有见过。] [真的有那样的雄虫吗?我见过的雄虫,就拿我雄父举例,他脾气很好,但是也是和楼主雄主车祸前的状态一样。] [雌侍解除关系,怎么可能解除关系,你是在害了他们!] [……] 谢予白明显也刷到这个帖子,他有些意外和恹恹地看着评论,他对雄虫没有意思,但是看见这样的雄虫到还是真的有些意外。 温柔吗?他下意识就联想到他身旁的这只幼崽,却发现对方在聚精会神地刷着帖子的评论。 会有对方温柔吗?谢予白不由地心念一动,但随后就被淡淡地抛之脑后。 贺听枝看着评论,突然凑近谢予白小声地询问道:“雌父,真的会有这样的雄虫吗?” 谢予白意味深长地看着贺听枝,感觉对方脑子也不太正常:你一只雄虫问我未婚雌虫对雄虫的评价?这也未免有些太天真了吧。 但是贺听枝的表情太过于真诚,谢予白一时半会都分不清对方是真情实感还是在打趣,他若有所思盯着对方看了半天,发现对方隐隐散发出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就像是刚刚被他给捡到一样。 贺听枝有些心虚垂眸看向屏幕,他私聊了那只雌虫,询问道:“您的雄虫还有什么其他不一样的地方吗?” 但是却被对方回复:“你想干什么?”随后被拉黑。 谢予白沉吟道:“按理来说,雄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似笑非笑地扫了一圈贺听枝,但是有些失望地是,对方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澄澈坦然,丝毫没有对号入座的自觉感。 谢予白不免有些失望地收回找乐子的目光。 谢予白随即正色道,“你说的这只雄虫应该是拉威尔少将的雄主,对方的雄主出了一段时间车祸,后来醒来之后态度大变,还要学做饭之类的,但是很失败。”他目光淡淡的,显然没有丝毫兴趣。 他在部队的通讯录好友分享过有关的动态,这只雌虫感慨雄虫没有做饭天赋,但是还是全部吃了。 谢予白感觉不可理喻。 第37章 贺听枝点了点头,他看这种套路实在是有点眼熟。 渣男一觉醒来性情大变,哪那么多重生改过自新做好人的,估计是和他一样魂穿了呗。 做饭、1v1,天赐良缘,打脸看戏吃瓜观众,这不就是他同学给他吐槽的虫族文传统套路吗? 他还偶尔翻阅了几本,主要是朋友打包加塞在学习资料里的,打开之后贺听枝表示有点接受无能,主要是实在是难以言喻的不平等感。 也不能完全否定,但是有点让他感到不太舒服。 但是原著里明显没有显示穿书者啊,他的存在也是帮助主角更好地走向结局,对方这种模范夫妻感觉让贺听枝恍惚间差点感觉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就是揭竿而起,开始平权。 这也未免有些太套路了吧。 完全偏离了主角阴郁的路线。 随后,他和系统小心翼翼交流道:“真的没有和我一样穿书的人设了吗?” 接着贺听枝感觉到和他刚刚感受一样的同感,让他额角分泌出冷汗,应该是系统的威压,几乎让他喘不过来气。 贺听枝咬牙道:“你都让我拯救男主了,这不是应该信息对等一下吗?”他压抑着的暴-虐因子在他的血液之中又重新翻涌起来,让他下意识牙齿咬的满嘴血。 谢予白察觉到贺听枝再一次不对劲,皱了皱眉头,他想起被封存起来的精神力,只能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头,手拽住贺听枝的手,试图给他一丝安慰。 贺听枝没有多少意识地攥住谢予白的手指,动作依然放的很轻,残存的意识告诉自己不要伤害到对方。 过了很久。 系统似乎是叹了口气:【你不觉得你一个直男看这么多耽美小说有什么不对劲吗?】 第20章 争端 贺听枝短暂地陷入沉默,他干巴巴地想要和系统解释,全都是意外。 他平常时刻,真情实感来说,男高中生忙的没时间看这些书,男大学生天天在专业卷生卷死,看的书都是同学夹带私货,实在是有点一言难尽。 但是一个人失忆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别人不知道,他一个穿书的还能不了解吗?无外乎对方要么穿越,要么穿书,借尸还魂,他小学时候还是看的不少玄幻小说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贺听枝有点不太耐烦地用着舌尖舔了舔牙齿,他被捂的并不太透气,又遇上这等糟心事,简直都有点呼吸不过来。 而且—— 贺听枝缓慢地思考到,他总觉得这个系统在坑他。 【没有啊。】系统吞吞吐吐,不敢正面回答。 贺听枝沉默片刻,“我不太相信。” 而且他穿书已经很离谱,还一大堆穿越者穿书,这是干什么?抢着当主角拯救世界吗? 系统见实在是说不过贺听枝,它只能略带苍白地解释道:【真的和我没关系。】 【我根本无法确定别的穿越者的存在。】 【我是绑定你一个人的,我所能够探测到的讯息全部来自于你。】 什么意思。 贺听枝极其缓慢地思考着这信息量有些大的话语,这么说来就是这个系统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别人有没有不知道,穿没穿越也不知道。 所以,贺听枝突然清晰地意识到:所以系统也不确定是否有穿越者吗?所以穿越者是真的有可能存在吗? 贺听枝看着光脑屏幕上被拉黑的信息,口罩遮掩下的唇不自在地抿了抿,望向出租车前面的窗户。 他的任务是保护谢予白走到结局,那么其他穿越者的目标呢? 贺听枝顿时有些感觉道阻且长,因为这么一来,谢予白走到结局的道路又困难了不少。 明明遇到穿书者应该是走捷径,但是穿书者一多的话这不就是给谢予白使绊子吗? 万一谁绑定什么炮灰走向巅峰,什么拯救悲惨男配…… 贺听枝想想就感觉有些诡异。 【放心。】系统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所思所想,试图安慰道:【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系统后知后觉补充一下,修改了一下措辞:【你们。】 贺听枝感觉有些奇怪,但是毕竟是已经成功身穿,现在也只能抱抱男主角大腿,努力苟活下去,别被送给鳏夫,撑到结局去。 这么想着,贺听枝诡异地看着坐在出租车座位上,腿都够不着地面的男主角,心底叹了口气。 究竟为什么要让他这位普普通通的男大学生经历这一切啊。 贺听枝看了看光脑上显示的被拉黑提示的冰冷文字,一时间居然有些茫然,他小心翼翼地凑近谢予白,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轻声说道:“雌父,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让我见一见嗯……那只雄虫。” 谢予白睁开眼睛,他发现对方没事之后,就装作若无其事地闭上眼睛,但是只不过手还给对方牵着,对方温热的触感捏住自己的手让自己一瞬间很有安全感。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不太理解为什么对方会询问陌生雌虫的资料,沉默不语了一会,然后掏出自己的光脑,调出自己的通讯页面递给对方看。 贺听枝原本都不太抱希望男主角搭理自己,结果看见对方没有拒绝反而递给自己光脑,不由地有些感慨,果然对方还是动容了一点。 贺听枝简单翻翻上面有关资料,发现对方就是在吐槽—— 第38章 [下属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雄虫拿着一堆垃圾给他吃,他也能吃的下去?] [还要分给我,我才不要。] 贺听枝盯着那团黑炭看了半天,看不出来是什么人造物品,心想对方应该是私发的,不敢当着对方朋友圈发。 贺听枝点了点头,把光脑递给谢予白,说实话,他一无所获不免有些失落。 谢予白若有所思盯着雄虫有些暗淡的神情看了半天,感觉对方隐隐散发出来的精神力都有些枯萎下来,不免挑了挑眉。 所幸很快就下出租车,贺听枝一边牵着谢予白一边按照自己之前网络上查询出来的网络教程进行操作,他看着谢予白出示证件的时候几乎喘不过来气,因为机器慢慢运行了很久,像是在审视性地打量着谢予白。 贺听枝怕谢予白被人群拥挤到,拉着对方把对方藏在自己的风衣内,谢予白被一片黑暗掩盖住,只听见面前这只胆大包天的雄虫俯下身体,趴在他的耳畔悄悄说道:“雌虫,别出来,我怕他们挤到你。” 果然,刚刚说完这句话之后,谢予白就安分了不少,但是贺听枝却是有些倒霉地下一秒就被撞到。 “不好意思啊。”对方连连抱歉,他看向贺听枝,不是很好意思地低下头。 贺听枝看着对方的脸突然闪过一丝疑惑:这家伙,为什么长的这么像自己的同学。 对方看见贺听枝的一瞬间面上也有一丝不太寻常,只不过因为贺听枝口罩和帽子将这个人遮掩的实在是太过掩饰,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 贺听枝心想,应该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毕竟那位同学是一位女性呐。 谢予白看着贺听枝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只慌忙离去雄虫盯了半天,他眸中有些不耐烦,原本想要扯扯贺听枝的衣角让他回过神,结果贺听枝却是先一步反应过来,带着藏在自己风衣底下的谢予白走上飞机。 准确地来说是飞船。 毕竟飞机可不能从一个星球跨越到另一个星球。 他们买的是经济舱,不知道为什么头等舱、商务舱居然都是满座的,这可真的让人感到诧异。 贺听枝拉着谢予白走到座位,默默地把座位调整到和对方身高相匹配的高度,让对方坐了上去。 贺听枝旁边坐了一只雄虫,应该是在直播,因为他的光脑上不断地有弹幕飞快地刷过去。 他飞快地捕捉到一条——“你旁边坐的是雄虫吗?果然只有雄虫才能幸运。” 贺听枝默默地垂下了头,他把帽子早就摘了下去,主要是因为呆在下面走的太久,头发都有些冒汗。 现在飞船还没有开始起飞,但是人群很吵闹,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声音,让贺听枝原本准备熟视无睹都无法做到。 他原本打算和这位朋友说一句,“您能不能小点声。”刚刚打算开口,没有想到对方就凑了过来 贺听枝顿时有点面色僵硬,他说实话不喜欢这种被动入镜的感觉,唇部抿成一条直线,不太高兴。 但是对方没有这种尴尬感,很自来熟地询问贺听枝:“你应该也是一只雄虫?看起来很帅哦。” 贺听枝沉默不语,但是他无法控制住的金色虫纹让对方一眼看出来对方就是一只货真价实的雄虫,而且似乎是处于幼崽的阶段,生嫩的很。 [看起来很优秀哦,好羡慕。] [对方还是幼崽阶段?!!!舔舔舔,好可爱,看起来感觉好漂亮呐。] [不要觊觎幼崽,帝国法律规定至少十年起步。] 那只雄虫的手默默地落到贺听枝面前,看起来想要把口罩给摘下来,贺听枝侧头就避开,眉眼间有点不耐烦。 那只雄虫“啧”了一声,显然是不太满意贺听枝的不耐烦,他伸手去够贺听枝的口罩,语气有些不高兴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帝国有多少粉丝?这么一露脸就可能让你火起来。” 贺听枝冷冷盯着对方,心底默默地盘算着对方要是再这么放肆,把对方打一顿需要赔偿和付出的代价有多少。 “你很没有礼貌。”陌生雄虫断言道。 贺听枝压低声音,主要是谢予白似乎在睡觉,他不好意思让大人的吵架打扰到对方。 “您能不能别脸这么大,我没义务这么做。” 很快,他就感到自己神经有些跳跳的抽痛感,像是被什么强势侵入脑海一般,压制的他几乎都喘不过来气。 他面上又开始流汗了,只不过是因为痛苦,这种痛苦和刚刚系统的意外不同,而是一种从眉梢传来的苦楚,一点点快速蔓延开来。 “精神力真的好弱啊。” “你能不能闭嘴。”谢予白看向直播的雄虫。 他一字一顿道:“你真的好吵。” 第21章 道歉 年轻雄虫还举着个拍摄杆,面上带着被怼之后的尴尬,他面色诧异地看着这个还属于幼崽阶段的雌虫,明显有些难以置信。 要知道,雌虫和雄虫从小到大的教育理念就是雄尊雌卑,这只雌虫居然敢以这样的放肆,和他从小到大认为的雌虫就是雄虫的附属物品的管你完全不一样。 【精神力压制。】系统解释道。 因为贺听枝尚且没有成年,而且初入陌生世界而且尚且身体属于适应的阶段,所以他的精神力正在慢慢地开始扩大成一片海域。 第39章 贺听枝看向那只陌生雄虫,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他很快看见光脑上的弹幕,质疑为什么雌虫敢这么对抗雄虫。 他现在极其不舒服,从生理到心理上来说,他现在难受的要死,感觉脑海之中像是被拉了一根弦,随时都可能断掉一样。 谢予白面色冷然地看着那只无动于衷、还在肆意释放着精神力的雄虫,声音里就像是淬了一层坚实的冰,扎的人浑身发冷:“你不感觉你用精神力来欺压一只未成年雄虫是不正确的吗?” “我管呢。”雄虫面上流露出一丝不屑,他还没有成婚,更加是年轻雌虫的追捧对象,现在却轻易地被一只看起来非常年幼的雌虫拉下面子,的确是面色不太好看。 “你这只雌虫真的很没有教养。”年轻雄虫高高在上地举着自拍杆,压根没有回避屏幕,说出去这句话。 很快,屏幕里就有弹幕附和起来。 毕竟按照固化的思想,雌虫不能够随意地冒犯雄虫。 谢予白冷眼看向那只雄虫,他并不受对方的精神力压制,只不过这句话扎的他面色有些难堪。 一些不好的记忆像是在深海中被翻涌出来,阴冷冷的,仿佛让人置身于地狱一般难受。 [雌虫嘻嘻,没有教养的雌虫才会不尊敬雄虫吧。] [雀氏,那只雌虫年纪小,但是也应该懂事了吧。] [那只雄虫是不是有点弱啊,怎么感觉面色非常难看,主播应该是精神力很厉害的雄虫吧。] [舔舔,这只雄虫先生疑似是首都星某个贵族家里出身吧,果然很厉害。] 贺听枝被对方压制的几乎喘不过来气,但是熟悉的感觉又再次卷土重来,他的眉梢有些开始发烫,像是有什么再次缓慢生长出来一样。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几乎都有些困难了,每一次吐息,隔着口罩对他来说都是一次折磨。 他把口罩摘了下来。 [???这是幼崽雄虫,这么漂亮?!真的好漂亮啊。] [这只雄虫看起来脆弱到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怜惜呐,但是未免有点太脆弱了吧,精神力很弱的,弱的被压制的满头都是汗。] [其实如果真的弱到没人要的吧,给我吧,毕竟还是很漂亮的雄虫。] [娱乐圈的偶像都没有对方好看吧,评论区能不能穿好裤子说话。] [这样的雄虫哪怕真的是废物也有人愿意豢养吧,毕竟这种样貌,放在家里当花瓶都是赏心悦目的。] 贺听枝突然感觉自己没有那么被压制的喘不过来气的感觉,他舌尖抵着口腔内侧,深蓝色的眼眸里越发冰冷——他超级讨厌这种被人肆意控制的感觉啊。 但是他面上无辜极了,露出一点苍白无害的笑意,嘴角漾起浅浅笑容,目光扫过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谢予白,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您不觉得您更加没有教养吗?”贺听枝轻轻说道,面上笑意浅浅,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他不着痕迹地握住谢予白的手,小号男主角的手很小,贺听枝能够把对方的手完完全全地攥在手掌之中,他面不改色地把谢予白的手展开,却发现对方一手冷汗。 “我没有教养吗?”年轻雄虫理不直气也壮,但是还是因为贺听枝的反抗而感到生气,“你旁边的雌虫当众侮辱雄虫,已经是触犯了法律的边界,我完全有理由将他告上法庭,所以请你旁边的这位小朋友道歉好吗?” 贺听枝蓝色的眼眸忽然有一丝诧异闪过,他没有想到对方的脸居然这么大,敢公然欺负这么一位小朋友而恬不知耻地索要道歉。 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扩大,在直播间观众看来,他不疾不徐,和刚刚被精神力压制的模样丝毫不同,他现在几乎是已经游刃有余地应对,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他是被谢予白从荒野郊星那种破地方捡到的。 贺听枝礼貌道:“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不应该打断你的狂妄自大。”他顿了顿,缓缓补充道:“那么现在,你应该向我旁边的幼崽道歉了吧。” 主播听了前半段勉强满意,后半段算是彻底将矛盾给挑了起来,他看向贺听枝,差点没把“他算是什么东西”写在脸上。 谢予白也有些惊讶,眼眸扫过贺听枝的没什么变化带着笑意的面颊,不自觉地在心底泛起一阵波澜。 他年少时候恶心的经历他几乎不愿意多想,再也没有比他更加糟糕的一切了吧。 贺听枝虽然不能全面地了解到谢予白幼年时候所经历的一切,但是《颠倒黑白之日》之中说过对方幼年悲惨。 说实话,如果真的是家庭和睦友爱的很的话,是很难会有谢予白后来黑化的结局的。 贺听枝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虽然当初穿书不是很情愿,但是现在男主角把他安置的挺好,比白手起家、恶毒亲人这种设定好多了,他孤身一人,既然答应要帮助谢予白,那就努力做到极致。 [雄虫向雌虫道歉?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过这种名词。] [这只雄虫怎么看起来感觉脑子不太好呢。] [还不错啊,看起来挺温柔的,你们不会都是雄虫批皮吧,他护着雌虫,你们还帮雄虫说话,真是不能理解。] [好漂亮的雄虫,这只雄虫比主播上镜多了。] “凭什么是我道歉?”雄虫发出尖锐的声音,让贺听枝刚刚过18岁的人都感觉对方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幼稚了。 第40章 简直就像是没有长大的孩子,无礼而又任性。 谢予白面色有点古怪,他已经完全从记忆中的情绪抽离出来,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贺听枝,毕竟在他的认知之中,贺听枝不免还是有些无理取闹。 但是贺听枝已经顾不上是不是无理取闹,他看见这只雄虫实在是有些烦,忍不住地想要打压一下对方的威风。 “那行,你向我道歉。”贺听枝面色淡淡的,既然对方非要拿着虫族的制度来说话,他也就仗着自己现在疑似被误认为“幼崽”的身份,倚小卖小。 “你侵犯我的肖像权了。”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没有波澜,倒是有些意兴阑珊。 雄虫不知所措,他们作为雄虫,向来是站在法律的制高点,一般来说,就算出了什么事情都是有自己家里的雌虫解决的。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雄虫。 谢予白面色淡淡的,他看见那只雄虫莫名觉得眼熟,好像是他某个敌对的家族里的雄虫。 “而且,我不认为你欺负未成年雌虫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毕竟你也看得到嘛——对方比你至少小二十岁吧。”贺听枝补充道。 “我可是a级的雄虫。”雄虫气的都要开始胡言乱语了,“你精神力那么弱,怎么能和我享有和我一样的特权。” “啊?”贺听枝面上茫然,“你不用遵纪守法吗?你家里是皇室?” [主播阴沟里翻船了哈哈哈。] [都是雄虫呐,一时居然不知道该站哪边。] [肯定站好看的那边呗,啧。] 谢予白听了这句话之后,藏在口罩下的唇弯了弯,感觉很有意思。 这只幼崽还挺会说的嘛。 恶劣的因子在血液之中发烫,他的手指本来下意识地想要攥起,但是意识到贺听枝还在握住他的手,只能有些遗憾地放弃。 那只雄虫气的直接准备下飞船,临走前,他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么护着雌虫,你还记不记得你和我一样都是雄虫啊。” “雄虫生下来就是应该享受这一切,而不是将怒气对准我。” “那些雌虫才是发泄的工具。” 贺听枝心想:我就是一个人类,谁跟你都是雄虫啊。 但是还是很勉为其难地,他本着给男主角高潮做铺垫,再添一把火:“我不认为他们是工具。” “什么?”主播惊愕。 “雌虫不是工具。” 主要这句话是针对男主角说的,因为结局明显确定,都是爽文结局,贺听枝不感觉自己能够取代男主角瞎搞八搞。 “你——”主播看着贺听枝总感觉孺子不可教,他愤愤然气的直接下飞船。 贺听枝又把口罩带了回去,果然对方离开之后感觉舒服很多。 他感觉有人在看他,结果侧身发现谢予白目光幽幽地盯着他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说雌虫不是工具,那是什么?”贺听枝饶有兴趣地等待着幼崽的回答。 贺听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他试图回忆着书中的话,“我认为一切都向往平等,雌虫应该也是吧。” 这是作者书封上印的。 谢予白洁癖症发作,摘下口罩想要换上一副新的。他刚刚想要说什么,结果他就给一只幼崽雄虫给抱住了,贺听枝顿时感觉此刻场景有些好玩。 只见不知道谁家的雄虫抱住谢予白不撒手,吱哇哇地含糊不清吐着字:“宝宝好漂亮。” 贺听枝看起了热闹,他看着两个幼崽抱到了一起,谢予白尴尬不自然的神情一闪而过,偏偏被对方抓住不松手,蹭了一脸口水。 嗯,这才是真正的幼崽嘛。 贺听枝享受着看着这一切。 “fafa给你。”雄虫感觉抱不过瘾,还想要亲谢予白,对方的家长随后才到,有些尴尬地想要拉回雄虫。 结果对方不松手。 “贺听枝。”谢予白浑身难受,洁癖的心理让他现在恨不得当场原地消失。 贺听枝赶紧把谢予白报到刚刚那只离开的主播的座位上,借此来躲避对方。 雄虫又把目光落到贺听枝身上,这一看可不得了,又跑到贺听枝面前抓住贺听枝不撒手,“漂亮,呼呼,贴贴。” 贺听枝顿时感觉有点棘手,因为对方抱住贺听枝的脖子就开始狂亲,糊了一脸口水的就换成贺听枝了。 谢予白似笑非笑。 贺听枝把对方交到对方家长手中的时候,那只真正分幼崽还抓着他的手指不放,对方家长不是很好意思地道歉。 然而自家家长却在幸灾乐祸。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晚十二点不见不散! 请大家不要养肥我,要不然没有动力呜呜呜,我看订阅适当加更。(跪下 第22章 检查 飞船终于开始启航。 贺听枝有点浑身发毛地看着邻座的雄虫盯着自己流口水,这可有点太诡异了。 “香香。”雄虫流口水。 贺听枝:“……”还是别了吧。 谢予白最后洁癖发作,口罩也不带了,恨不得当场把自己丢到水里洗一遍。 贺听枝盯了对方半天,还是又从背包里掏出来从便利店里买的纸巾,给对方细细地擦手。 谢予白垂着眸看见贺听枝给自己擦手,对方似乎一直都很有耐心,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似的,谢予白咬牙切齿开口:“贺听枝,你给我把你的精神力收一收。” 第41章 贺听枝头疼,满脸委屈:“可是我真的不会控制啊。” 精神力,按照解释来说:就是雄虫负责抑制住雌虫的工具,雌虫成年之后会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发热期而难受,但是精神力就是帮助他们度过这段难熬时光的关键。 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雌虫曾经想要反抗过现状,但是却被无情地镇压。 谢予白收回目光,现在的他手指很短,原本想要无意识地敲着椅背,但是却不得不放弃这种行为。 按理说,雄虫一向把精神力当做宝贝,这种自私的生物会在释放威压的时候才会流露出精神力,来试图塑造自己的震慑感。 贺听枝这种无意识而流露出的精神力,无疑是让别人下意识地感受到一种暧昧的讯息,就像是在追求者之间落下引诱的音讯。 不管怎么说,都需要处理一下。 他们很快就到达目的地。 第742星球:简称医疗星系。 这里有着更加全面的治疗体系,无数的病人奔赴到这里,渴求一线生机。 贺听枝恍惚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坐在同一艘飞船上,有不少都是病人。 这里有着虫神的庇佑,许多年老的医生都会在这里落叶归根,等待着他们的死亡。 贺听枝一边牵起谢予白的手,单肩挎着背包,走在人群之中。 看似是他引导着谢予白走路,实际上是贺听枝悄悄跟着对方的路径。 贺听枝跟着谢予白走在小巷之中,七拐八拐看见一个造型特别奇怪的——别墅,应该是别墅。 贺听枝敲了敲门,很快门被人打开,是一位看起来才十四五岁的少年开的门。 虽然知道谢予白大概率是来这里寻求解决身体变小的法子,但是这真的靠谱吗? 他被蒙住眼睛,一只手摸索着,把手放在一根拐棍上,被对方很矜持地牵着,然后似乎是坐上了电梯。 贺听枝迟钝地意识到:为什么谢予白不需要啊。 他被布遮住眼睛,视线受阻,握着谢予白的手下意识地抓紧,多了几分力气。 接着,这布终于被扯开了。 贺听枝就看见自己所置身的是一间实验室,装备精良,设备齐全,看起来简直就是专门打造成这样的一样。 他呼吸突然窒息起来,什么医生造这么大一间化学研究室。 很快,一位看起来很像是当年当过□□老大的老头子出现了,对方有点意外地看向贺听枝,双眼有点疑惑:“谢予白,你整容了?” 贺听枝尴尬:“……不是。”没有。 他拉着谢予白的手,试图把地上的小号男主给抱起来,被这位更加奇奇怪怪的、应该是医生的人盯了很久:“谢予白那家伙终于开荤了?连孩子都有了。” 贺听枝:“……”他目光转向面色挺烦燥的的谢予白身上,对方似乎是不打算解释自己是男主角这件事。 贺听枝心想:这话没法聊了。 你一个来看医生的连病症都不愿意给人家透露。 谢予白这位终于纡尊降贵开口,扬了扬下巴,很衣冠禽兽那种类型:“去给他检查一下身体。”这个他是指的贺听枝。 只见医生盯着小号男主角看了半天,鼻头松动了一会:“没想到啊,谢予白。” “你这段时间给养的还不错啊,一股奶香味。” 这当然主要取决于贺听枝的养崽心态,他早晚都给谢予白一杯牛奶,等待着对方顺利长大。 贺听枝有些不知所措,空闲下来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点在裤腿上。 “爱尔波塔,你别太得寸进尺。”谢予白呵斥道。 当然,对方稍微收敛了一点,但是不是很高兴,贺听枝硬生生地从对方身上看出来一些为老不尊的感觉。 贺听枝跟着爱尔波塔走进一间房间,这间房间相较于普通一点,就是医院的医疗设施。 “把衣服脱了。”对方突然说话。 贺听枝刚刚从那种尴尬僵硬的气氛之中脱离出来,结果又收到一记重锤。 干什么? 贺听枝警觉地抬起蓝眼眸,越想越感觉奇怪,什么检查需要脱衣服。 “让你脱你就脱。”谢予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倚着门框,语气不太好,面上却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故意的是吧。 【脱吧。】系统也在安慰贺听枝。 【检查总是尴尬的,忍过去就好。】 ……那我也不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脱衣服啊。 【一个老人,一个小孩。】系统安慰道。 贺听枝心想:也是。 他慢吞吞地脱掉衣服,当然了他的身体是那种很健康的阶段,腹肌已经成型,是那种恰到好处的程度。 “你看看你早点脱不就好了吗?”爱尔波塔医生为老不尊地吹了声口哨,语言之间满是调侃:“在我这么多年见过的雄虫躯体里,你是最好看的一只。” 贺听枝:……谢谢啊。 贺听枝被迫躺在一个床上,带上有关器具,然后他发现这是一只盒子,他此刻被包裹在一只盒子里,有些茫然。 “对你身体的扫描式检查。”谢予白解释道。 他坐在一旁的板凳上,从刚刚贺听枝脱衣服的那瞬间起,他就没有移开过目光,盯着贺听枝没穿衣服的躯体进行打量。 第42章 男主角的想法向来都是很奇怪,贺听枝感觉勉强还能理解。 贺听枝再次出来的时候,谢予白古古怪怪地打量还没有结束,若有所思地盯着贺听枝的躯体在打量。 等到贺听枝把衣服全部捞起来穿上的时候,男主的目光还没有抽离而去。 男主角的目光实在是太过露骨,贺听枝忍不住把目光放到对方身上,只见对方盯着贺听枝喃喃自语道:“这看起来不像是幼崽啊。” 贺听枝沉默片刻,把上衣再次套上去,遮住自己裸-露出来的皮肤。 男主角是直男吧。贺听枝不确定道。 系统也沉默:【应该是吧。】 只见谢予白淡淡收回目光,又回归之前的高冷,评价道:“发育的不错。” 贺听枝:靠,你能不能不要用那张单纯无害的说出这么下流的话。 第23章 试剂 贺听枝把衣服仔细地给穿好之后,谢予白已经拿着爱尔波塔医生做出来的医学报告在仔细地看,贺听枝心想:男主角果然是有主角光环在身上的,居然是全能。 结果谢予白察觉到贺听枝审视的目光,似笑非笑地弯起眼眸,“我看不懂。” 贺听枝:“……”哦。 爱尔波塔医生又拿了一份报告,开始和谢予白分析,刚刚准备说几句,对方那略显的有些苍老的面孔盯着贺听枝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就冲贺听枝那张脸来说,贺听枝必然和谢予白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爱尔波塔看着贺听枝的脸,话却是对着谢予白说的:“对方不会是你包养的吧。” “没想到你年轻的时候对雄虫爱搭不理的,年纪大了就开始找年轻雄虫了。”他评价道。 贺听枝一脸茫然,显然是对这般信息量有些巨大的对话反应不过来。 据《颠倒黑白之日》的世界观设定,虫族的寿命可以达到二百多岁,但是雌虫的身体成熟会在20-25成熟,当然对于如此漫长的岁月,这点年龄明显是过于小,但是对于雌虫来说并不算是。 这段时间是雌虫择偶的最佳时段,可以随意匹配,有权有势极其优秀雌虫会率先追求自己的心意对象,超过二十五岁则可能会被随机分配对象。 谢予白淡淡道:“他是我的养子。”显然没因为这句话而生气。 “而且我还不到二十五岁。”这句话来说就有些欲盖弥彰起来。 或许是因为贺听枝实在是太像小白脸了,爱尔波塔医生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连连赞叹道:“你别说,他这个骨头长的可真是不错。” 只见爱尔波塔看看手中拿着的x光片不时地看看,又对照着贺听枝瞧瞧,让贺听枝在一旁不由地有些担心对方的下一句话是:你死了可以考虑把骨头送给我。 谢予白则是很快打断他的话,询问道:“他的状态怎么样。” 爱尔波塔医生正色起来,“他的精神力有些不太稳定,身体发育的正常。” “精神力不太稳定?”谢予白很快就捕捉到这一点,皱了皱眉,没有避讳贺听枝:“他不会控制自己的精神力。” 一般来说,不会控制自己精神力的雄虫大多数都是废物。 贺听枝还在认真地听讲,只听见爱尔波塔介绍道:“他的精神力阈值在巅峰和低谷之间徘徊,优秀的时候几乎能够达到s级雄虫水平,而低谷时几乎都没有精神力。” 贺听枝没什么感觉,他感觉自己任务就是活到结局嘛,看着男主走向巅峰,结果爱尔波塔下一句话把他打了回去:“他可能活不长。” 贺听枝:“……” 爱尔波塔似乎不觉得这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只是慢吞吞讲述这一切:“除非做精神力康复训练,众所周知,精神力是雄虫与外界共感的基础,他的精神力如此起伏跌宕,有时候就像是装不满,有时候装的不多,完全很难契合到一个合适的水平。” 贺听枝没什么表情变化,他微微思考起来,却忽略了谢予白那一瞬间考量的目光扫过。 他正在和系统交流:真的活不长吧。 【有点。】 贺听枝:……喂。 【他说的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谢予白点了点头,爱尔波塔医生很快就把目光转移到谢予白身上,“你到底是怎么弄的。”说完之后,爱尔波塔感觉此刻有点不合适,目光扫过一旁的贺听枝,欲言又止。 “没关系。”谢予白谈正事的时候表情总是淡淡的,“他留在这里就可以。” 贺听枝感觉还是有点不太合适,悄悄地跑到那里唯一一处沙发上坐着,点开光脑开始玩游戏。 他一面听着医生和谢予白交流,一边登录上账号。 [万里挑一没挑我]邀请您进行游戏。 贺听枝一边选择进入游戏,一边竖起耳朵听着爱尔波塔医生和谢予白的交谈。 据谢予白的描述,他路上果然遭遇了车祸,只不过躲过去的时候被气针枪给打中了,因此也就一觉醒来变成小孩。 怕被别人起疑,不能让下属送自己来医疗星系,所以只能让贺听枝带他过来。 贺听枝有些意兴阑珊地弯起嘴角,他实在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会逐渐接纳自己。 因为《颠倒黑白之日》之中描述男主角生性多疑,他看书的时候就感觉对方很疯,正常的时候看起来非常的正常,不正常的时候也就是非常不正常。 第43章 完全是两个极端。 【你做的很好。】系统评价道。 【足够温柔、耐心,是驯服一切的关键。】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很循循善诱,贺听枝只能是勉勉强强地附和道。 他游戏中的好友质疑自己怎么没上号,贺听枝回复道:刚刚有点急事。 【聊天】 万里挑一没挑我:打游戏好无聊,你陪我聊聊天? 只谈钱不谈感情:聊什么? 万里挑一没挑我:我今天遇到一个人很像我朋友,但是不可能是他。 只谈钱不谈感情:为什么不可能是他? 万里挑一没挑我:怎么说,就是二次元和三次元的代沟。 只谈钱不谈感情:你的好友是纸片人吗? 贺听枝很快地收回目光,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上热搜了,因为推送还艾特他的光脑绑定账号,下面大多数感觉他的言论很不正确。 【关于该雄虫声明雌虫不是工具的言论是否正确。】 [雄虫怎么会这样说话?不会是变性的雌虫吧。] [雌虫可不会这样说话。] [你们雌虫会不会太舔了吧。] [要知道居家的雄虫是最没有用的,因为大多数都是贫民出身,没有教养。] [他是主播吗?长的还不错。] [救命!对方是不是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教育,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对方还是个幼崽吧,没接收完完整教育说出来那种话也是很正常的。] [救命呀,不会还有虫不知道吗?雄虫是雌虫养的,依靠雌虫活着,对!雌虫永远都是工具。] 贺听枝咋舌,他没想到随随便便说出来的话都能够上热搜,看起来真的有够蛮无聊的。 反正下面都是在打架,一部分是维护雄虫权益而狂喷的,还有一部分因为颜值而将讨论话题递交到另一方面,有特别一小部分冷笑:雌虫果然是冤种,被骂完了还要为雄虫说话。 很快热搜被撤了下去,毕竟网络的力量是强大的,每天都不断地有新的讯息出现,而谢予白的标题被刻意引导到热搜上。 【著名权贵谢予白现在拒绝和斯内尔家族正面解释为什么当日在会议上放言:某些家族迟早会受到应该有的惩罚的。】 斯内尔家族? 贺听枝愣了一下,这场会议似乎就是在谢予白变小的前一天召开的会议,书中前段是会议上因为虫皇的到来,所以气氛非常和谐,谢予白也没有不正常的地方,但是快要离开的时候,谢予白则阴阳怪气:某些家族迟早要玩完。 主要是这话说的隐晦不明的,偏偏当权者现场就对号入座,一口咬定谢予白说这句话就是在图谋不轨。 啊这,贺听枝心想确实有点谢予白的风格。 贺听枝这么想着,他不禁感觉有些头疼,因为斯内尔家族放言谢家完全在侮辱他们的家族,以后绝对不会再和谢家往来。 斯内尔…… 贺听枝一边细细地思索到,一边目光游离看见谢予白还在和爱尔波塔医生谈话。 斯内尔,不就是那个老□□吗?! 贺听枝想起来了,幼年时代男主角被孤立欺凌,然后斯内尔家族那个老变态借着关怀的名义,对谢予白的脸念念不忘。 本来他豢养一些雌侍,准确来说都没名没分。但是这件事就在上流圈子里隐隐流传,媒体心照不宣没有公开这件事,但是对方居然豢养的是未成年,这件事还是被谢予白无意之中撞到的。 谢予白那时候被下了药,当场选择报警,当然这件事不了了之,也没能成功,因为斯内尔家族那个人也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随身带刀。 但是这件事还是给谢予白留下不小的阴影,对方的翅膀残缺了一块,导致一直为别人口中的谈资,斯内尔家族里也流传出谢予白小小年纪就会勾引虫。 因为谢予白并不讨喜,这件事很快就迅速散开,在男主角心底留下来很重的阴影,最后还是王室出面,这件事才算勉强结束。 贺听枝无法想到对方当时年纪尚轻,怎么会遭到如此的对待。 他缓缓沉默了一会,突然意识到谢予白的男主光环带来的不止止是未来成功的辉煌,还有幼年无比悲惨的遭遇。 因为单单是他遭遇的一件事,或许都是别人无法承受的,而谢予白却能够习以为常地表示:“习惯了。” 贺听枝目光略过小号男主角,对方一边坐在高脚凳,哪怕目光认真,却还是因为面上的模样让人感觉可爱。 贺听枝想了一下,对方其实没有想的那么可怖,他现在知道对方的秘密,对方却反常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他。 【虽然但是——】系统欲言又止,【《颠倒黑白之日》是正规出版,没有删减。】 【男主角虽然阴郁变态但是对方真的没有杀过人,完全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贺听枝:“……”很好。 贺听枝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谢予白,却对上谢予白漫不经心望过来的目光,扯了扯嘴角冲他露出来一个笑容,说实话对方这副模样配上经过经久考验的笑容实在是可爱极了。 他忍不住在光脑上搜索谢予白的有关信息,然后他发现谢予白居然在军队中历练过。 对方很早的时候就继承家业,爷爷去世,然后谢予白当选候选人。 第44章 但是对方高中时代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当然这在履历中没有说过,一度很排斥校园生活。 对方十五岁就修习完所有未成年需要学习的科目,并且成功在星际国际学院毕业,然后在军队历练三年,成功回到帝国首都星球。 配图是很久之前谢予白被抓拍到的穿着制服的照片,那时候对方很年轻,稚气未消,有些刻意地在避开摄像头,露出侧脸,显得俊挺却也不近人情。 贺听枝不知道男主战力究竟怎么样,反正他所看的半本书里,男主角似乎没有打过架…… 这么看来,在军队里历练过,应该武力值很强? 贺听枝迅速又搜索了一下斯内尔家族,发现他旗下控制的居然有多家银行,是数一数二的商业家族。 贺听枝迅速地就把这件事和谢予白家族的经济危机结合在一起,他猜测那应该是主角运筹帷幄最狼狈的一次,直接被斩断所有经济来源。 这可不行啊。 既然都有他这个穿书者的参与,若是还那么狼狈,不是也对不起男主的主角光环和天降外挂。 贺听枝有些茫然地在走着神,他感觉都有些焦头烂额,毕竟他基本上算是没从校园之中出来,所接触过的都是同龄人。 他现在感觉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步下了一半的棋盘,而这步好棋就藏在无数的白子黑子之中一步之差,谬之千里。 谢予白和爱尔波塔医生还在交流,爱尔波塔指出来这只试剂,似乎听说首都星球实验室研究过,但是是为了保持将逝之人的寿命,用青年人的器官取代即将衰老的功能。 谢予白目光沉沉:“你说对方是想要干什么?” 爱尔波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犹豫一下缓缓开口,“这种试剂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但是的确是有解决的办法。” “我之前配了一副生长试剂,和你血液中的某种化学因子相抗衡。当然只能短效使用,可能也会产生排异反应。” 谢予白一直看向爱尔波塔医生,许久都没有说话。 爱尔波塔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参与政事。” 谢予白点了点头,询问道:“现在可以使用一下看看吗?我后天需要开一场会议。” 爱尔波塔点了点头,“可以。” 随后,爱尔波塔询问道:“那只雄虫真的是你的养子吗?长的——”怎么着也像是吃软饭的。 谢予白点了点头,他嘴角露出一丝阴测测的笑意,笑盈盈的:“怎么,他不像是幼崽吗?” 爱尔波塔犹豫道:“你说他还有两年成年,但是精神力方面的确是很虚弱,虫翼也没有生长完全,但是身体特征又发育的十分完美。” 谢予白摇了摇头,“对方连精神力压根都不会控制,连幼崽都不如。” 爱尔波塔打趣道:“怎么着,你不会连幼崽都下手吧。” 谢予白意味深长不语。 贺听枝正在有些矛盾地分析面前这一切,如果谢予白真的遭遇经济危机的话,当然他就算是穿书的他也没能力捍卫对方百年的经济根基,唯一的保护谢予白的办法就是财产在他贺听枝的户头上。 当然,告诉谢予白你把钱都交给我,就更找事没什么区别。 很快他就发现对方把注意力又重新地落到了他的身上,贺听枝目光里有一丝茫然地望向谢予白,只见男主角的嘴角勾勒出来意味不明的微笑。 怎、怎么了。 贺听枝下一秒心道不好。 结果爱尔波塔医生看起来极其慈善地拿起一针管药剂,冲着面前幼崽和蔼地笑笑。 当然他本人是极其不相信谢予白会收养一只这么漂亮而且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小雄子当养子的,在他看来谢予白没这种耐心养孩子也没看出来这么变态的嗜好。 而且,爱尔波塔不找痕迹地撇了撇嘴巴,贺听枝再怎么未成年,现在已经比谢予白都高上些许,没想到谢予白看起来不近男色,背地里黏黏糊糊叫人家幼崽,这不是情趣这能是什么?! 肯定是谢予白养的小情儿,对方不好意思说罢了。 “那什么……”爱尔波塔医生虽然看上去有一种□□老大的面向,但是此刻看上去也算是和蔼,握着针管递给贺听枝,说道:“你先给你雌君……咳咳、雌父打一针这个生长试剂。” 贺听枝接过试剂,看着中间有些淡淡紫色的液体,像是紫色的烟雾。 他深蓝色的眼膜随着放松,颜色淡了下来,眼瞳有些浅,望向爱尔波塔医生,询问道:“打完就可以吗?” 他彬彬有礼的,爱尔波塔感叹道:真不愧是谢予白看上的,多么温柔可人的雄虫。 当然他明显是忽略对方是从荒野郊星捡来的雄子,沉沦于贺听枝的面貌一时之间无法自拔,只能感叹谢予白运气好。 好会捡啊啊啊啊啊。 当然贺听枝听不到爱尔波塔医生内心的心声,要不然他的间接性恐同症状又要被拉出来再次鞭尸。 爱尔波塔医生还有一点作为长辈的自觉,他正色道,“你需要好好陪他。” 贺听枝不明所以。 很快下一秒,他和谢予白被关在一间卧室的时候,他一只手拿着紫色的生长试剂,一边拎了一套崭新的衣物,看着坐在床上的谢予白。 谢予白明显也没有料到贺听枝回他,他掀了掀眼皮,有些惊讶:“你来干什么。” 第45章 贺听枝手别到身后悄悄地放在了门锁上,果然门被反锁了。 他心想,果然对方笑的那样意味不明,准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他一面无辜地在面上露出点笑容,眼睛微微玩起来,露出点丹凤眼的感觉。 “爱尔波塔医生让我来帮你注射生长试剂。” 谢予白伸出手指,准备从对方手上结果试剂,刚刚想要让对方出去,结果贺听枝面上露出一点委屈来,不禁心念一动。 他把伸出来的手指微微曲起来,示意贺听枝过来。 贺听枝乖巧听话地凑上前来,只见谢予白伸出手腕示意他注射。 贺听枝看上去面色很是淡定地把针套从针管上拔了下来,一边看向谢予白,一边面色不改,手指却有些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 我的天,我从来没有给这么幼小的生物打过针。 准确地来说,他就没有亲自实际操作打针过。 谢予白看见幼崽的面色变来变去,手指撑着下巴,心不在焉地想到:有点好玩。 贺听枝一下子有些为难,打得不好怎么办呐,这对方现在手臂这么细,感觉扎下去…… 结果他这么犹豫来犹豫去的,谢予白率先不耐烦起来,他看向贺听枝,面上闪过一点恶意感,握着贺听枝的手,当着对方的面,稳稳当当地把针头扎进自己的手臂内。 贺听枝手差点给吓得一抖,很快面上故作淡定地露出一丝微笑,有些苍白无力地把试剂推进去对方的血管内,一边夸赞道:“雌父真的好厉害呢。” 谢予白一撩眼皮,意味深长地露出点笑意,“哦,是吗?” 结果他缓慢地把衣服脱下,躺在被子之中,等待着药效发挥作用。 贺听枝无聊地坐在床角把玩着刚刚废弃的针头,说实话他刚刚真的被吓了一大跳,手上的冷汗还没有完全消散干净。 只见谢予白在被子中的身形迅速地变大起来,贺听枝不由地被重新地吸引了注意力,看见对方有些痛苦地蜷缩起身体,贺听枝立马站起身来,想要触碰对方,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谢予白有些痛苦压抑地在被子之中低喘出声,他面颊上流出来汗液,与初见时的相同,但却也不同。 他现在这幅模样,完全比初见的时候更加的脆弱。 贺听枝有些紧张,因为《颠倒黑白之日》之中可没有描述过男主变小这件事,他也不能确定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立马开始向系统求助。 【别担心。】系统宽慰道,对方不会死。 贺听枝看着对方面色苍白的简直就像是一片白纸,随时都能够变成碎片一样,他不禁心里微微一动,试着用自己不受控制的精神力来抚慰对方。 似乎是心理作用,贺听枝看见谢予白的脸色略微红润起来,就像是枯木逢春,对方的挣扎也没有那么严重。 他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初见时刻那个冷漠而又古怪的男人,黑色的瞳孔看起来十分的冰冷,但笑意永远不达眼底。 贺听枝原本还担心对方撑不住,结果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被角,掀开被子。 结束了?! 贺听枝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结果就看见了白色的躯体上被一片玫瑰花覆盖住,看起来唯美而又浪漫。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这几章订阅非常重要(么么 紧张中。 第24章 发热 对方的身体上就像是布满了一大片纹身,却也又有所不同,对方身体上大片大片的玫瑰花,从胸前一直都蔓延到身后,丛生带着枝叶,看起来瑰丽而又热烈。 贺听枝扫了一眼,主要是这玫瑰花实在是太过于灼眼,吸人眼球,哪怕是他对男性不感兴趣也对这一幕而感到赞叹。 这片玫瑰从对方的下腹一点点攀附上来,绕过肩膀随后又转到对方的身后。 贺听枝不确定对方的脊背处是不是同样有这么一片玫瑰图案,又有些纳闷心想到:男主角这还给自己纹玫瑰花,确实有点给里给气的。 【……那是虫纹。】系统在一旁幽幽解释,颇有些哀其不争,怒其不幸。 “……哦。”贺听枝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从对方身体上移开目光。 谢予白刚刚直立起一半的身体又有些停顿,他不太自在地抿了抿唇,面上的细汗还没有完全褪尽,看起来苍白而又无力的很。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过于酸痛,像是强制性地被抽筋拔骨一般的疼痛,背后的虫翼呼之欲出地想要出现。 也不是出现,他就是感觉脊背处的肋骨仿佛被火烧了一般,烙的皮肤都在隐隐作烫。 贺听枝看着对方愣怔地在床上做了一会,随后对方身上的虫纹缓缓消失,他看见对方这幅现状,下意识地意识到虫纹或许只会在特定时刻出现。 他看见谢予白面上突然变冷,与平常时候不一样,他现在似乎有些过于僵硬,肩膀处的线条都过于紧绷起来,像是一把被拉紧的弓弦。 贺听枝看着对方坐在床上,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看着对方额头处的汗简直都要阴湿额前散落下来的碎发,他唇微微启了启,欲言又止地想要提示对方:注意着凉。 谢予白现在心底就是很愤怒,他远没有面上那么般平静,心情起起伏伏的,像是被搞砸了的交响乐曲。 他抬眸看了眼,却发现贺听枝还站在墙角,明明身形很高,很有攻击性,他这般姿态却又看起来格外地无害。 第46章 谢予白诡异地顿了顿,他一只手握住被角有些诧异,当初究竟为什么要捡贺听枝……他此刻又开始再一次地怀疑自己,看向那只单纯无辜的雄虫,对方看起来不谙世事,跟在他的身边或许连安全都很难保证。 “贺听枝。” 贺听枝本来还在盯着地板走神,然后他就发现谢予白在喊他,被迫将目光从地板上碎裂的缝隙之中转移到谢予白脸上,一时之间差点没掩饰得住自己刚刚低头时候的冷漠神情。 当然,所幸谢予白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面上猝不及防的感情变化,在贺听枝勉强算是从容不迫地将神情又换成在这个世界他所见过的人熟知的无害柔和。 “你走吧。” 谢予白缓缓开口,当然他说出来这句话也是做了很长一段时间思考的,如果真的为对方着想的话,他就不应该让贺听枝上这艘船,因为稍有不慎,这艘船就会被海浪翻入深海,再无光明之日。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男主角找自己说话居然是说这件事。 他把目光缓缓移动到对方的面颊上,看见对方的神情冷淡,完全不是平日故意作弄出来的笑意,倒是显示的太过认真与严肃。 “为什么突然让我走啊?雌父。”贺听枝眼眸中已经从难以置信到含着泪珠,丝毫没有任何不适应,而且他长得好,做什么表情都是极其令人赏心悦目的。 很快,贺听枝在心底迅速地开始嘀咕起来,怎么好端端地就让自己走。 书中那个被收养的雄虫养子,虽然结局不详,后来也没有什么下落,作者也没有明确地说到过对方的结局,但是贺听枝就是感觉对方嗯——结局应该不会太好吧。 但是为什么这次谢予白不要养子了?难道找到真正的养子了?!要不然怎么会不要他。 许多个念头在贺听枝脑海之中飞速地闪过,他心想:这会不会有些太过于偏离剧情线了。 谢予白看着这只雄子面上一派是柔软无措的表情,他盯了一会,又不禁想起对方知道自己是谢予白时候都惊讶。 他嘴角不自觉地扯了点笑意,但是看起来笑意却不怎么达到眼底。 ……对方究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呢。 贺听枝心里越慌,面上就更加淡定,他看向谢予白,慢悠悠地微笑,但是这笑容总归是牵强而又无力的。 怎么办呢。 他心里快速地寻找自己赖在这里的资本,顿时感觉之前说的失忆这件事都不太适合现在这种场景,早知道就说自己怎么怎么可怜没人要。 谢予白垂眸望向对方,声音里有些冷意:“你跟着我……你也不会有什么可以得到的东西,那些东西不会属于你。” 贺听枝的衣袖顺着姿势垂了下来,他垂着眼眸看起来无辜而又格外地委屈,“可是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啊。” 他一边演,其实也有几分真心实意,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谢予白走向这个世界权利的巅峰,然后顺利离开。 谢予白就有些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雄虫眼角带泪,缓缓说道:“我只想要和雌父在一起。” 最好活的顺顺利利走到大结局。贺听枝在心底面无表情地补上最后一句话。 谢予白不禁柔软了一瞬,他的心底似乎突然之间有点说不清的愉悦与欢喜,当年那个坐在阴暗角落里望着月光的少年似乎第一次有人关注。 他原本冷硬的表情似乎在一瞬间松弛下来,很微小,但是足以让谢予白惊讶。 谢予白盯着对方的脸,幼崽的雄虫似乎还有两年已经迈入成年,他原本只是承诺准备收养这还没只雄虫,至于究竟怎么安置还没有想好……因为在这之后他就被迫陷入忙碌之中,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 谢予白没有说话,贺听枝心想:大事不好,怎么会没有反应。 他深蓝色的眼眸低垂下来,迅速连线系统,寻求解决办法。 系统回复道:【先按兵不动。】 贺听枝看见对方掀开被角,原本准备献殷勤,结果刚刚准备凑近对方,对方先当着自己的面倒了下来。 然后被贺听枝伸手接住了。 贺听枝接住对方的时候还有点懵,他盯着自己怀里的谢予白若有所思,心想这该不会是什么新的试探吧。 他牙齿下意识咬了咬舌尖,舌头感觉到痛意有些不太舒服地舔了舔略微有些干燥的唇面。 谢予白倒在贺听枝怀里,咬了咬牙,发现自己现在浑身无力的很。 他原本下来想要穿衣服的,结果刚刚走了没几步,浑身上下都晕得很,就倒在了贺听枝怀里。 自己身体直接接触到对方,有些不适应极了。谢予白轻轻喘了口气,他现在真的浑身使不上力气,连行走都有些困难。 贺听枝垂眸看向谢予白,对方现在倒在他怀里,他现在也不敢动,趁着谢予白不注意,有些烦躁地翘起嘴角。 对方身体略微有些滚烫,隔着衣服都能够感受到身体带来的温热感。 贺听枝莫名其妙地感觉这幅场景不适应,他看见对方背后的肩胛骨,对方似乎极瘦,皮肉贴在骨上,看起来极其纤细。 他目光迟疑地在对方光-裸的后背上流连片刻,内心不由地评价起来男主虽然瘦,但是这骨架长的可真是极美,看起来纤细却不至于纤弱。 第47章 随后,贺听枝猛然又瞪大眼睛,声音都有些不对劲起来:“那什么……雌父,你身后又有玫瑰图案了。” 大丛大丛的玫瑰绽开在对方的脊背上,绿叶缠绕在玫瑰上,似乎将玫瑰牢牢地束缚在对方的身体上。 “让开——”谢予白的声音都有些哑,他浑身上下都滚烫的很,像是被浑身赤红而又艳丽的玫瑰灼烧的,让贺听枝下意识抱紧对方。 谢予白现在神色不定极了,雌虫成年之后都是有发热期的,当然这个时候就会显现出雄虫精神力的重要性。 他身上的虫纹就是因为发热期情-动而显现出来,这种隐私而又私密的东西,偏偏面前的幼崽丝毫没有察觉这有什么不同。 贺听枝抱住对方,他看见对方面色不太好,还以为是生病了,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果然发现对方额头滚烫的不行,应该是发烧了吧。 【行了行了。】眼看贺听枝要出去叫人,系统把男主角意识清醒之后当场翻脸,解释道:【现在是雌虫的发热期,类似于生理需求。】 【很正常,不过对方因为没打抑制剂而发热,需要精神力安抚,你会吗?】 贺听枝有些为难,他的眼睛睁得有些大,原本想要摇头,意识到谢予白在旁边还是克制住,“我不会。” 谢予白挣了挣对方的怀抱,发现对方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实际上力气很大,他被紧紧地禁锢在对方怀中,压根就挣脱不开。 发热期这种私密的事情,他以前都是一个人独立渡过的,当然也有雄虫不知死活地想要借助精神力禁锢住对方,但是被他整治的很惨,一提到精神力这几个字就瑟瑟发抖。 贺听枝抱住对方,他一时半会都在寻思应该怎么释放精神力安抚一下对方。 谢予白咬牙挤出几个字,“你给我放手。” 这种私密的事情,就算是幼崽也不可以。 他不喜欢。 贺听枝颇为无奈,他盯着怀里面颊苍白的谢予白,盯了一会,心想都这样了,还这么说话,可真能忍啊。 他不跟病人计较,在他看来现在谢予白手无缚鸡之力,就只能被他抱在怀里,连挣扎都挣扎不出来。 贺听枝声音软了下来,把对方抱回床上,他目光很诚恳,“那你想怎么办。” “你、出、去。”对方声音虚弱,却还是一定坚持要让贺听枝离开。 贺听枝沉吟道:“那行。” 谢予白余光里就看见对方起身走到门口,按了几下门锁,打不开。 片刻后,雄虫单纯无辜回眸:“出不去啊,雌父。” 谢予白咬了咬牙,要不是最近跟在对方身边也有一定了解,要不然对方这幅模样和浪荡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贺听枝叹了口气,感觉对方挣扎也挣扎不出来什么,他又重新回到床边,盯着男主角一直在发呆。 先帮对方盖上被子吧。 贺听枝稍稍纠结片刻,感觉干点什么才合适一点,刚刚扯住被角,结果额角就传来一阵疼痛,那种莫名而又无比熟悉的疼痛感几乎要贯穿他的大脑,无力也无可奈何。 “反正是你儿子,跟着进去也没什么吧。”谢予白联想到爱尔波塔那意味深长的话语,此刻浑身难受却还在冷笑:等着他出去,这件事没完。 接着,他原本还要在说什么的,被一股温柔而又和煦的力量给包裹起来,他浑身都放松下来,原本因为发热期带来的不适症状缓解了很多。 谢予白不禁微微地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靠近这阵力量的来源,他头一次体会到发热期中精神力的效用。 食髓知味,让他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贺听枝还在很僵硬地停滞住身体,他的头又莫名其妙开始疼了,神经都在隐隐作痛,扎的他难受极了。 “那什么——”他原本想要质问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 贺听枝现在感觉自己手臂撑在床上都有些支持不住,栗色的碎发顺着身体起伏垂了下来。 他抓着被角的手因为头部的疼痛,握不住,咬着唇肉“嘶”了一声,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自从进入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是入乡随俗还是什么,他的身体素质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下降。 他苦笑起来:……我不会真的活不长吧。 【你别担心。】系统试图安慰道。 贺听枝感觉稍微好转了一些,他不知道在这段时间他的精神力释放水平达到一个阈值巅峰,刚刚松了一口气,就从背后被保护了。 贺听枝瞬间浑身僵硬起来,他极其不太适应他人的基础,这么一抱让他的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舒服。 偏偏谢予白无意识抱住他,蹭着他的脖颈,鼻尖的呼吸密密麻麻打在他极其敏感的地方。 ……这是什么成年人场合。 贺听枝原本就想要安抚一下男主,但是现在——贺听枝被搞的耳尖都开始发烫,他早就成年了,可是也没有接触过这么近距离的嗯——接触。 妈耶。 贺听枝刚刚想要回头,结果被对方捏住脖颈,他压根就没办法。 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对方视线之下,对方偏偏一边用手指慢慢地捏住他的脖颈,一边慢条斯理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子:“别动。” 贺听枝:“……”我不要。 然后,对方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抗拒,然后更过分的就来了。 第48章 对方舔了舔他的耳垂。 贺听枝:“……”我敲。 贺听枝栗色的头发软软地垂了下来,看起来格外乖巧,深蓝色的眼眸酝酿着一种类似是羞赧的情绪,不知道应该如何发泄出来。 救命啊。 他的表情极其懊恼,一边害怕男主角神智还是清醒的一边轻声开口道:“雌父,先放开我。” 犹豫了一下,贺听枝挺羞耻地补充了一句:“我转过身体让你抱,好不好。” 谢予白垂着眸,不声不响盯着面前的雄虫,却不自觉地捏着对方的脖颈捏的更中,听到对方这么开口,不知不觉又松了几分力气。 贺听枝勉为其难地转过身体,他看向谢予白对方黑眸略微有些沉,盯着贺听枝,似乎真的在等待着贺听枝之前说的抱他那句话。 贺听枝:“……”别瞎搞啊。 贺听枝又开始头疼,他捡起不小心掉落在地板上的干净衣物,打算给男主角先穿件衣服。 谢予白目光盯贺听枝盯得很紧,看见贺听枝没有抱住他,握着贺听枝的手腕不放。 贺听枝面上露出一点微笑,只不过极为勉强:“我等下抱你。”贺听枝的手腕还被谢予白紧紧攥住,他闻言没有立刻松开。 贺听枝有些纳闷:发热期真的一点神智都不清醒吗? 系统也感叹:【多半是憋的。】 【现在审核太严格了,他到结局都还是处-男呢。】 贺听枝:“……”哦。 贺听枝盯着地上片刻,他回头极其坦然地抱了抱谢予白,对方感受到精神力安抚的一瞬间,格外乖巧,黑眸盯着贺听枝的脸,勉强把手松开。 贺听枝原本想要替对方穿一身的,结果刚刚拿起上衣要给对方穿的时候,又想到万一对方又长出来虫翼怎么办。 他这么想着,也就作罢。 贺听枝刚刚指着男主角要他上床,结果对方表情冷淡极了,没有丝毫反应,让贺听枝情不自禁地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恢复意识了。 很快,贺听枝默默穿着衣服上床,他看了会男主角,很快男主角默默地也跑到他身边躺着。 贺听枝头一次这么无奈,他有些虚弱想到:这是特殊情况。 【为了剧情牺牲自己。】系统赞叹道。 谢予白不做声,伸手抱住在一旁的贺听枝。 贺听枝:“……” 五分钟后。 贺听枝睁开眼睛。 半个小时后。 贺听枝受不了了,他看向谢予白,按住对方的胳膊,直接翻过来,用膝盖抵着对方的小腹,制止住对方。 “你能不能不要摸我。”他现在面上流露着一丝烦躁,若隐若现夹杂着几分羞赧,强行逼着自己冷着声音。 或许是威胁有用。 贺听枝舟车劳顿一天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他看着不停折腾的男主角被折腾的心烦气躁,栗色的头发都有些炸毛,侧面看上去对方棱角凌厉,至少在冷着脸的时候很能糊弄住人。 谢予白松了力气,没有刚才那么抵制贺听枝。 安分点吧,男主角。 贺听枝刚刚正准备要松了一口气,只见对方突然勾着头,凑近贺听枝,当着贺听枝的面,舔了一口贺听枝。 贺听枝:“……”差点就要亲上了! 怎么会这么皮。 贺听枝直接拿被子把对方裹得严严实实的,眼不见为净。 他这一夜过的极其艰难,只能许愿谢予白忘记这一切,避免社会性死亡。 第二天一早。 贺听枝睡梦之中感觉有人在看他,他原本睡的昏昏沉沉的,意识在苏醒和沉睡之间游离着,仔细想想,感觉有点可怕。 贺听枝挑起眼皮,发现谢予白正在盯着他。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看了半天,面前的雄虫换晃悠悠地支起身体,只见对的衣服没脱,也勉强打消了他的不适感。 “你怎么在床上?”谢予白询问道。 要不然你也和我睡地上? 贺听枝撩了撩眼皮,他刚刚睡醒,浑身上下都懒洋洋的,实在是不太想要回答问题。 “贺听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谢予白重复道。 贺听枝面前支起身体,他看向谢予白,神色间有些懒散,但是还没有忘记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看这样,对方应该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雌父昨晚很奇怪……”贺听枝欲言又止,想了一下没把让他上床这件事说出来,转换了一下说法:“我看您疼的不行,怕出什么事,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哦?是吗?”谢予白似笑非笑。 来了、又来了。 贺听枝心想到,他也知道这几句话非常的扯,但是主要是怕男主角社会性死亡。 接着男主角神色一变,他的腰背直接弯了下去,面上冒出来点冷汗。 谢予白原本还想继续盘问的话语被迫遏制在空中,肩胛骨处似乎有东西在呼之欲出。 贺听枝不用猜大概知道那是虫翼,他也大概和系统交流了一番得出来一个结论是谢予白现在状态很不稳定,他无法自由控制收缩释放虫翼。 果然,对方表情忍耐着痛苦一般,身后的虫翼……其实用翅膀形容也不为过,迅速地绽开,漂亮的双翼出现在贺听枝的视线内,绚烂到几乎夺目。 第49章 对方的双翼实在是太惹眼,偏偏被对方的容貌气质压制的恰到好处。 贺听枝正好冲着他的侧面,看的很清楚。 谢予白上半身□□着,他正在缓慢地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他现在背后无法控制地露出一双虫翼,然后——被贺听枝不动声色地扯了扯。 谢予白气息微微一窒。 他知不知道雌虫的虫翼只有伴侣才能碰吗? 谢予白吐了口气:“……贺听枝。” 贺听枝很无辜:“我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今天还有(卑微求包养 感谢大家评论支持。 第25章 亲吻 谢予白突然深呼了一口气,他也不管上半身赤-裸着,他看向贺听枝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放纵着对方。 他看见贺听枝的目光缓缓地落在自己的虫翼上,眸光一凝,没想到贺听枝居然会对自己的虫翼那么的感兴趣。 贺听枝其实也很无辜,主要是对方的双翼实在是太漂亮了,但是《颠倒黑白之日》中在他看过的剧情之中,并没有仔细地描述过虫翼的存在,现在一见只能是感叹果然是男主角,什么都是最好的。 那双透明的翅膀上有金色的脉络,是不是有银光闪过,而且翅膀是偏向于一个极其优美的弧度形状,怎么说,有点偏向于二次元,现实生活中没有什么可能性会见到这么漂亮的翅膀。 贺听枝一边目光游走过谢予白的翅膀,一边暗暗心惊到底是男主角,软件硬件可都是一流,就是…… 贺听枝没注意到男主角望向他的眼神已经逐渐不太对劲了。 他自顾自地陷入在自己的想法之中,顺着金色流光漫过的波纹一点点地从双翼尖端到顶部,没入男主角有些单薄却不至于羸弱的肩胛骨处,也俗称为蝴蝶骨。 “好看吗?”谢予白悠悠开口。 “挺好看的。”贺听枝随口说道。 两个人都极为诡异地顿了一下。 贺听枝不确定地心想到:我这是在夸对方,对方应该会高兴吧。 谢予白黑眸沉沉,抿了抿唇,终究是有些犹豫:要不是对方是幼崽,这种放浪形骸的话语哪能随便说出口。 贺听枝见男主角面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原本因为发热期基本没什么表情的男主角只感觉表情更加的……冷了? 他咋舌,怀疑难不成是害羞了。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目光略微地停顿了一会在对方的脸上,话说最近王室催婚催的他很紧,他现在必须得找到一只雄虫联姻,否则首脑系统就会参与进来,让他进行婚姻匹配。 只不过,谢予白有些失落:若是对方年龄正好的话也不妨可以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但是等待对方成年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于漫长。 贺听枝还在盯着谢予白的虫翼,他心想这样来看还真的是有些不太科学,毕竟从骨头那里再生出来一只翅膀,自由收缩,确实有些违反科学规律。 谢予白面上阴阴沉沉,他看见坐在床位托着下巴紧紧盯着他的贺听枝,嘴角缓缓地露出来一点微笑。 他上半身没穿衣服,原本的发热期在对方的安抚下变得影响微弱,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没关系,他现在格外的精神。 “很好看吗?”谢予白走近过去,贺听枝大概也没预料到对方会突然转身,翅膀划过他的鼻尖带来些痒意,让他情不自禁的鼻子开始发酸。 贺听枝没想到对方突然会凑的那么近,男主角优良的外表就倒映在他的眼眸之中,让他一时半会也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究竟为什么会凑的这么近。 他沉默了一会,缓缓地询问道:“有事吗?” 真诚发问。 谢予白嘴角挑了点弧度,让贺听枝把原本即将展现出来的笑容吞了回去,因为对方这笑容看起来斯文败类的很,当然主要莫名其妙向后面两个字倾斜过去。 贺听枝缓慢地意识到对方刚才询问的问题,这会多了点真心实意,坦诚道:“真的很好看。” 谢予白笑的更加诡异了。 贺听枝总感觉摸虫翼是不是能够激发什么特殊的好感度,他原本想要询问系统,系统却是许久都没有给他反应,让他一度有些好奇。 谢予白垂着眸,他现在虫翼无法收起来自然也就无法穿上衣服,主要是正常时候虫翼是不会出现的,除非发热期,虫翼可以促进散热。 贺听枝盯着谢予白,若有所思走神了一会,要不然在对方面前努力地刷一下好感度? 他这么想着,随即就开始琢磨这件事的可行度究竟就多大,他沉吟片刻,颇有些矜持带着些跃跃欲试的兴奋与激动来:“能让我摸一摸您的虫翼吗?雌父。” 谢予白:“……” 谢予白掀了掀眼皮,冷冷淡淡地扫了眼贺听枝,不冷不热地吐出几个字:“可以啊。” 他看见对方殷殷切切的表情,鬼使神差就答应对方的请求,语毕的那一瞬间,自己都很惊讶。 当初虫翼折损的时候,自己可是疼了好多天没有下床。 谢予白想起来当年自己惨兮兮的模样,多么可怜天真啊。 他几乎都想要嗤笑一声,笑自己当年的愚蠢,但是随即意识到什么,只是单纯地扬了扬眉,在他认为的雄虫幼崽面前装的极其有模有样。 第50章 贺听枝心想怎么会这么好说话。 他感觉有点反常。 但是毕竟已经提出来了,他感觉处于礼貌也要适当地抚摸一下对方的虫翼,他这么想着也就愉悦地笑了笑,当然是背着谢予白的,笑容极浅——总感觉有些敷衍。 谢予白原本感觉挺无所谓的,他向来是随心所欲习惯了,因此面对这种涉及隐私的事情他一开始总感觉会有一点不可思议,但是随即他就接受。 因为旁人很难窥探到他究竟是什么想法,他自己有时候完全都是肆意妄为,压根不考虑后果。 贺听枝盯着对方的虫翼,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对方的虫翼,这种漂亮而后脆弱的存在却是是太过于理想化和不切实际。 他顺着虫翼的边缘摸上去,这种直接到触感不同于刚才随意地扯了扯的囫囵吞枣,他感觉到与肢体完全不一样的温凉触感。 上面的脉络复杂,金色的脉络交相呼应、错综复杂,似乎带着呼吸与心脏的跳动,贺听枝摸着对方的翅膀,似乎能感觉到男主角的心境没有表面上显示出来的平静。 贺听枝缓缓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虫翼,说实话,这种感觉有点爽。 他看见对方这么完美的一双虫翼,感觉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双翅膀都够媲美对方身上这么完美的存在。 只不过,贺听枝目光微微地顿了顿,他发现对方的另一边的虫翼尾部有一点残缺,像是美玉有瑕,但是却因为这点波折,让这双翅膀似乎更加真实了些。 他的手指微微摩挲着谢予白虫翼的那段缺口,缺口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缺口,那里有一丝破裂的伤痕,在边角处微微凹陷进去,像是平曲的海岸线多了一点波折,无伤大雅。 “好漂亮啊。”贺听枝微微感慨道,殊不知他没忍住发出声音,目光有些痴迷炙热地落在对方的虫翼处。 谢予白脖颈有些瑟缩,哪怕面上依旧是苍如白雪一般的白皮,在幽暗的房间处都有些显目,却不自觉地布满一点病态的红晕,从脖颈那里一点点地向上蔓延开来。 “雌父。”贺听枝顿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拨弄了一下对方的虫翼处那点缺口,轻声问道:“你这里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啊?”他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打探对方的隐私。 谢予白原本背向贺听枝的脸在对方提出问题的那一刻更加的苍白,原本冒出来的红晕并没有完全地消退下去,反倒是因为这一句话,更衬的面上更加晕红。 他想起来极其不好的回忆,冰冷的月光贯彻整张大床,他守着极其空落落的房间被迫承受着那个年纪所不该承受的痛苦。 谢予白微微地笑了起来,他将那些苦楚都隐藏在笑意之中,贺听枝在他身后,看不见他面带阴郁而又愤恨的表情,头一次在清醒的条件之下失去了风度。 贺听枝感觉有点古怪,但是他也说不出来,他感觉这块应该不会是天生的残缺,作者给予男主角所有的苦难当然也有对方远远与众不同的部分。 谢予白不是很想要提及这些事情,贺听枝敏感地察觉到对方在刻意地避开话题,他轻轻地笑了笑,听起来很随意地说道:“雌父的翅膀,真的好漂亮啊。” “那是虫翼。”谢予白纠正道,他现在主要是注意对方的一些口癖,会给长大之后带来很多不良影响,当然完全忽略了昨天还在询问对方究竟要不要离开。 贺听枝看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当然最近演的实在是太多,连对方没有注意到的时刻都在保持着一种极其紧绷的状态,突然一放松下来却还是习以为常了。 他顺着虫翼一路摸到对方肩胛骨与翅膀的连接之处,虫翼没入皮肉之中缓缓消失,他小心翼翼地触摸了一下,发现对方脊背上真的只是普通的骨头,的确是有些太不科学。 对方身体小幅度地颤抖了一下,贺听枝微微一愣,似乎感觉这个姿势确实有些不太正常,却也没意识到不正常在什么地方。 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收了回去,面上噙着无辜的笑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谢予白回过头来,他看向贺听枝,眼底氤氲着不清不楚的情绪,看不出喜怒,让贺听枝不由地开口缓和道:“雌父,我是不是也有虫翼啊?怎么看啊?” 谢予白一时半会有些心绪复杂,看见摸完他的虫翼又要在自己面前展示虫翼的贺听枝,难得地又产生了疑惑:他时常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贺听枝缓缓地退后一步,有点警觉。 谢予白不声不息地看了眼贺听枝,有点凉意,他看向贺听枝对方额角处闪闪发光的金色虫纹,再一次意识到对方真的是幼崽,或许不能一般见识。 或许他应该稍微改变一下自己,做一个合理的雌父。 贺听枝也很茫然,他在现实世界也没有真的和父亲怎么好好合理相处过,他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满足男主角的父子角色扮演play,但是偶尔有些失礼他也不是很确定。 怎么当儿子啊,贺听枝脸上一闪而过苦恼的表情,咬了咬唇角感觉真的好痛苦。 谢予白不动声色看了眼贺听枝,贺听枝面带微笑注视着谢予白的眼眸。 两个人不约而同在彼此看不见的角落里,一个人搜索如何给雄虫当一位合格的雌父,另一位在开贴求助:怎么当儿子,没当过,在线求,急! 第51章 贺听枝含蓄笑笑,谢予白扬了扬眉,原本就不太正常现在更加不太正常。 谢予白盯着百科得到的结果—— 1,不要对对方太过于严厉,保持温和。 2,尽量多多接触对方,让对方感受到关怀与爱。 3,对对方无微不至的关怀,用爱呵护住对方。 …… 贺听枝看见论坛收到的回帖:你是雌虫还是雄虫,雌虫就是好好学习好好孝敬你雌父,争取嫁一个好的雄虫,雄虫的话当我没说。 很快另一条跟帖——雄虫你给对方当爹都够格,毕竟雄虫幼崽是世界宝藏。 贺听枝:“……” 贺听枝看了眼谢予白,不咸不淡地扯了下嘴角,有些灰败地把光脑折叠成手环带在手上,只听见带手环的时候,谢予白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来,很温和。 “你在干什么?” 贺听枝顿了一下,微微地笑了笑,解释道:“没干什么呢。” 谢予白盯了他一会,他现在似乎心情很好。 贺听枝叹了一口气,他心想我总不能把求教怎么给你当儿子这件事告诉你吧,那也太没面子了吧。 只见谢予白缓缓凑近了一会,以一个看起来是壁咚的暧昧姿势将贺听枝堵在墙角,贺听枝默默地又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明所以。 他看了看谢予白,又看了看现在的姿势,心想不好—— 总感觉男主角要弯。 谢予白只是想要单纯地靠近一下幼崽而已,贺听枝这一瞬间有些血压上升,也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给恐吓的,他看见谢予白突然低下了头,呼吸声有点重,不太确定地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果然对方又在发热。 贺听枝整个人都要贴在墙角,他现在极其心累,又得给对方当儿子,还得预防对方变弯。 作者究竟为什么要搞这么一个复杂的设定呢。 谢予白目光幽幽地盯着贺听枝,原本还有点冷淡的深情这下看起来有些不清不楚的炙热。 贺听枝看向对方,无奈只能叹了口气,对方便贴了过来,身体上的玫瑰花图样又再次地显现出来,看起来依旧很热烈,原本有几朵花苞似的图案现在似乎微微绽开一点。 发热期…… 对方的发热期很特殊吗?会失去记忆?贺听枝不确定起来,他盯着谢予白的脸微微疑惑,确实是有些不太确定。 但是如果男主每次都失忆的话,那么这就有点好玩了。 贺听枝任凭着对方的靠近,他现在被对方抵在墙角,冰冷的墙壁透过衣物传来一点冷意,让他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或许是那只生长试剂的功效? 他只知道作者偏爱美强惨,男主角这么惨,如果发热期只是简简单单的失去记忆,那么就感觉不到痛苦,很显然也没有满足得了作者的恶趣味。 贺听枝莫名其妙感觉有些热,或许是因为屋内温度的原因?可他分明地感觉到背后的墙壁是极其冰冷的。 谢予白又凑近了些,他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贺听枝身上,让贺听枝不得不接受对方传来的热度,几乎灼烧的他发烫。 贺听枝有些情不自禁地苦恼起来,说实话,男主角现在看来有点太过于乖巧,很难让人与原著中作天作地、日常搞事的性格联系起来。 还有对方不是有洁癖的吗? 接着,对方的嘴角不自在地蹭了过来,目标是贺听枝的耳垂,结果贺听枝偏头避过,谢予白不太满意地撇了撇唇,低下头含着贺听枝的喉结。 卧槽。 贺听枝感觉整个人都三观都有些颠覆,偏偏脆弱的地方被对方咬着,浑身上下都不太对劲,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心头踊跃而起,仔细地感觉起来似乎还是有点愉悦。 贺听枝阖了阖眼眸,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心情很平静,质问系统:“男主角真的是直男吗?” 系统尴尬道:【毕竟是特殊情况嘛。】 特殊情况啊。 贺听枝心想:这他妈谁家特殊情况随便亲人,随便咬人喉结啊?! 似乎是察觉到贺听枝的分神,对方不知轻重地咬了一下,贺听枝“嘶”了一声,他现在面色也有些冷峻,不太高兴对方的刻意接触。 结果他眼前又开始出现幻觉。 贺听枝感觉有些窒息。 幻觉中的自己很自由,完全不是这种狼狈的状态,然后旁边是谢予白。 ……又是谢予白。 贺听枝几乎都已经绝望到自己接下来会看到什么了,果然自己走上前去咬住谢予白的喉结,细细研磨。 贺听枝:“……” 贺听枝看见自己松开对方的脖颈,有些暧昧地揉了揉,捏着对方的后颈。 对方的神情也不在那么的冷淡,总有种说不清楚的欲拒还迎,看起来却又是很清醒的一个人,让贺听枝再次怀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谢予白。 然后更作死的是,幻觉之中的自己在谢予白面前更加坦率地流露出自己恶意的一面,从背后拥住对方,将食指探入对方的口中,搅弄着。 贺听枝看见自己笑了一下,虎牙咬住对方的后颈在对方后颈处留下来咬痕,对方脖颈上有着斑斑点点红痕,心照不宣发生过什么。 他凑近谢予白,耳语道:“再来一次?” 然后,对方那声“好”清清楚楚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反复的循环。 第52章 贺听枝莫名其妙有些脸热,原本要推开对方的力气不自觉地松弛下来,看起来有些刻意。 耳朵处似乎还是声音回荡带来的热意,对方的声音呼在自己的耳畔,感觉发烫,像是滚烫的热源在靠近。 然后,贺听枝感觉自己的耳尖又被对方用舌尖卷住了,但是自己却没有推开对方。 他不自觉地垂下眼眸,看向地面,略微地有些躲闪。 两个小时后。 【你真的是直男吗?】系统开始不确定起来。 贺听枝有些生无可恋地看着面前似笑非笑极其诡异的谢予白,对方轻声细语地询问道:“乖,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啊。”贺听枝心虚。 谢予白盯着对方,说道:“你看着我。”他又凑近了些,贺听枝勉强和对方对住视线。 谢予白面上忽然有些疑惑:“我怎么记得我亲了你?你没有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贺听枝:直男窒息。 【下一更周二|十一点更新啦。】 【我也没想到三天肝了一万八字。】 【感谢大家支持。】 第26章 抓到 怎么可能?贺听枝难以置信:我可是直男。 但是谢予白的目光隐隐透露出来一丝不信任自己,让贺听枝不由地有些疑惑:对方真的想起来刚刚发生过什么了吗? 如果对方真的想起来的话,他辛辛苦苦刷的好感度可能要作废。 “真没亲你。”贺听枝尾音都要翘起来了,偏偏对方怀疑的神情让他很受打击。 贺听枝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谢予白似笑非笑地望过去,他原本面色就发白,笑起来倒是很斯文的,“那别的呢,做了吗?” 贺听枝心虚一瞬间,他的眼眸微微一颤,目光停滞在地板上几秒钟,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来究竟应该如何回答对方这么一个问题。 他要是说了的话……总感觉影响男主角的形象。 谢予白黑眸颜色有些深,刚刚经历过发热期的他疲惫却也又餍足,他深知这是生长试剂的效果,但是——生长试剂让他的发热期提前,当然也不排除是缺乏排解,导致发热期紊乱。 他的虫翼暂且还收不回来,当然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但是搞清楚他神志不清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还是比较重要的。 贺听枝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他心想遭了。 偏偏对方没有停止,依旧朝着自己的方向,让贺听枝感觉极其不安,对方面上纵使带着浅浅笑意,但是身上的危险性丝毫不减,让贺听枝恍惚间差点有种回到他和谢予白初遇的错觉。 贺听枝这才发现谢予白稍微比他矮一点,当然也就矮那么一点,对方看起来眉眼之间很冷淡,嘴角却挂着笑容,让贺听枝既诡异又心虚。 “……那什么,雌父。”贺听枝清了一下嗓子。 “嗯?” 谢予白眼眸抬了抬,意味深长地看向贺听枝,说实话,他现在心情算不上好,这一切前所未有的未知让他感到不安与心慌。 贺听枝的后背都要抵到墙壁上,他心想自己穿越可真有意思,每天都在这种尴尬处境之中徘徊。 他面上看起来还是纯情无辜的,但是脸红失败了,眨了眨眼睛,酝酿了一下感情望向谢予白,看起来尤其的可怜:“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贺听枝没由来一阵紧张,主要是谢予白审问起人来真的是有些可怕的,而且贺听枝看见对方的距离又靠近了一点自己。 谢予白突然凑的很近,身体微微俯了下来,鼻息间喷洒的热气附到贺听枝脸上,让对方没由来一阵热意。 贺听枝藏在背后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他看向谢予白,有些无力地露出一点笑容,结结巴巴地询问道:“雌父,你要干什么?” 对方不会要亲我吧。 贺听枝神经一跳,感觉谢予白完全干的出来这种破事,可是男主角你可是直男,系统都不出来管管吗? 系统也和无奈:【男主角人设就是这样啊,管不了。】 谢予白突然轻笑了一下,贺听枝就感觉他的耳廓那里被吹了一口气,感觉有些热,也有些痒意,让他不自觉地联想到出现在幻觉之中的景象。 对方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贺听枝颤了颤睫毛,笑容都收敛了不少,垂下来的眼眸之中有一些烦躁。 接着,贺听枝感觉自己的耳垂被对方捏在手里,不轻不重地按压了几下,指尖游离在其上,莫名勾勒出几分暧昧的色彩。 他这个站位呈现出来一点弱势的状态,被迫倾斜着身体,这样就被环在谢予白的怀里,对方居高临下地用黑眸睥睨着贺听枝。 贺听枝就感觉自己有些不太正常了,他原本想要挣开对方,但是手指蜷缩了几下,终究还是没能够抬起来,默默地垂在身后。 他想了一下,本来很想认真地和谢予白解释一下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对方似乎却不太想听。 谢予白用手指抵住贺听枝的唇珠,贺听枝原本想要合拢双唇,却不得不以一种微微张开的状态保持着,因为谢予白的手指抵在中间。 现在就呈现一种极其别扭的态势,谢予白的手指以一种极其旖旎的手法落过他的唇纹,贺听枝被迫张着口,微微有些发干。 贺听枝有些绝望地阖了阖眼眸,男主角果然是有点抖s属性在身上的。 第53章 他被迫含着对方的手指,想咬又不敢咬,还不敢挣开,那张平日里看起来无瑕的初恋脸现在看起来有些悲愤和无奈,眼尾因为气愤有点发红。 贺听枝听见对方突然趴在自己的耳畔,轻声低语了一句:“好乖啊。” 他忍不住感觉自己的耳尖都随之发烫,像是被灼烧一般,几乎要被热意灼的睁不开眼睛。 谢予白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是因为发热期的原因,他看起来眼底有些淡淡的乌青,没有睡好。 他目光落在对方的唇上,上面原本有些暗淡的红色因为他的触碰多了点颜色,他曲了曲手指,感觉对方唇上的湿热触感,舒适的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贺听枝都有些无力面对这一切,他任凭着男主时不时拽拽他的耳垂,又时不时戳戳他的嘴巴,完全不带丝毫反抗。 谢予白摆弄了一会,缓缓地说道:“昨天我的发热期也是神志不清,会不会也和你有关呢。” “怎么可能?”贺听枝这一点没有回避,他看向谢予白,直言不讳道:“我连发热期都不了解是什么东西。” 谢予白闻言也愣了一下,随后他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再一次凑近贺听枝,只不过这次动作可真想要亲上去。 贺听枝这下也对对方的性格有一定的了解,他认为对方只不过是在口嗨,完全不会亲上去,只是吓吓他而已。 但是这次似乎又有一点不一样。 对方的嘴角贴的自己极近,他不着痕迹地又往墙壁上贴了贴,争取拉开那微小的距离。 这么一点距离……贺听枝垂眸,他几乎都能够感受到对方唇面上的湿意。 谢予白眼眸里带了点笑意:“你知道发热期是干什么的吗?你就和我在一起?” “怎么了,长大想要当我的伴侣?” 贺听枝顿了一下,他还真的不知道发热期能够意味着什么,听对方这么说来,那就是伴侣能够做的事情了?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但是贺听枝与此同时也意识到一件事情,对方真的不记得发热期发生的事情。 其实发热期发生的…… 贺听枝没想到对方发热期的时候那么喜欢又舔又咬的,他想要逃跑,对方这个时候也看不出来病殃殃的,抓住他的力气大得很,把他抱住一边咬耳朵,一边环住他的腰。 他没办法,只能毫无睡意地睁着眼睛,等待着对方睡着。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他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兴致盎然,连讨厌的发热期都顺眼了不少,虫翼合拢在他的身后。 对方整个人浑身上下的男主光环实在是太过耀眼,贺听枝忍不住望了过去,却对上对方的眼眸,微微愣了一下。 谢予白有些不太高兴地蹙着眉头,他发热期的时候一般都喜欢自己独自呆在房间里,他的发热期因为虫翼的折损,经常过的很困难。 而现在房间内不只有他,还有贺听枝,这让他很不习惯这一切。 雄虫身上散发着香甜可口的精神力气息,尝过之后很难再次抛舍掉这种感觉。 谢予白看了眼贺听枝,突然意识到对方的精神力似乎是和自己极其匹配的,至少自己丝毫都不排斥对方的精神力。 很难得。 贺听枝在询问系统发热期男主角的有关症状,又或者是对方的发热期通常是什么体现? 系统犹豫了一下,【对方现在这种情况的确在原文中没有出现过,但是无伤大雅,不影响结局。】 贺听枝感觉系统不太靠谱,他站在角落里,丝毫都不太敢靠近床边。 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排斥谢予白的靠近,但是这种过于亲密的感觉又让他有些无处是从。 只不过,很令人惊讶的是,虽然虫族身上有虫纹这种设定,但是他没有料到男主角的虫纹居然是玫瑰这类看起来嗯……有点稍微涩-情的标志,也不是玫瑰花的问题,就是对方身上布满玫瑰花的时候就有点—— 贺听枝原本胡乱游离意识在一瞬间聚集起来,因为他发现谢予白身体上又被熟悉的图样布满,红白交错着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遐想。 他看了一眼谢予白,又往后退了一步。 “过来。”对方如是说道。 贺听枝一时半会都分不清对方究竟是清醒的,还是因为发热期的特殊异常而变得失去意识。 他本着试探性的心态往前迈了一步,对方定定地盯着他,并不多言语。 贺听枝缓缓地松了一口气,他害怕谢予白再一次发热期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又得再次经历一场被拷问的折磨。 他看了眼谢予白,对方站在床边看了他一眼,他想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对方全程面色、举止都正常的很。 试探完毕,没有异常。 贺听枝估计对方接下来应该是没什么事,他把光脑拆卸下来想要继续打游戏,刚刚一启动结果就弹出来好几条游戏信息,他坐在床角开始查看信息,结果刚刚翻开没几条,正准备回复。 ——他的光脑就掉落在地上了。 贺听枝咬牙切齿看着桎梏住他手腕的谢予白,他现在被压在身下。 只见对方慢条斯理地低下头,咬了一口他的喉结,然后慢悠悠地开口道:“抓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支持~看文愉快。 第54章 第27章 舔咬 贺听枝看着压在他身上的谢予白,不禁感觉发热期内的男主真的很难伺候,不仅极其热爱贴贴,这倒是还能理解,但是为什么还会顺带激发口欲期这种设定啊。 他看见盯着自己的喉结一个劲吮吸的男主角,总感觉现在这幅场景诡异极了。 谢予白一边慢悠悠地用着舌尖卷着对方脖颈处凸起的部位,贺听枝倒是敏感的很,最脆弱的地方被对方含在唇齿之间,偏偏也又挣扎不得,他只能被迫躺在床上,以一种不太舒服的姿势。 贺听枝本来想要开口说话,结果刚刚想要发出声音,对方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咬了咬他的喉结,加重了力气。 咽喉间的空气不断被挤压,让贺听枝隐隐有一点喘不过来气的感觉,他的声音被迫压在口腔之中,发不出来。 贺听枝釉绿蓝的眼眸被蒙上一层水汽,他被对方这般刺激的眼眶有些发酸,主要是实在是丝毫没有任何有关经验,前几次谢予白都是慢慢的在舔,这下加上意味深长的研磨让贺听枝更加有些受不了。 这简直就是太刺激了。 贺听枝的光脑不知道掉落在什么地方,他有些不确定地心想着,应该质量还不错吧。 他的双手还被谢予白按压在两侧,对方发热期的力气似乎很大很大,至少现在对方弯下身体,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姿势按住他。 谢予白突然吐露出一声轻笑,贺听枝雾蒙蒙的眼眸望过去,却对上对方居高临下的眼眸,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觉得对方在作弄他。 谢予白一只手悄然松开贺听枝的手腕,但是幼崽似乎根本没发现,他很满意,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贺听枝的脸颊,他舔了舔贺听枝的鼻翼,在贺听枝的皮肤上流落下湿热的触感。 贺听枝勉强得到一点喘息机会,他看向谢予白,突然出声道:“你——” 他又有些难以启齿起来:怎么说,说你别舔我了?感觉还是有点怪。 谢予白一边黏黏糊糊地咬着他的耳垂,听见贺听枝说话之后不自觉地抬起眼眸,望向贺听枝,黑色的眼眸里没有波澜,平静如镜。 他微微扬了扬眉,发热期的他看起来似乎和平日里那种高深莫测的模样根本没什么区别,反而似乎暴露了他真实的一面。 “干什么?”他含糊不清地开口,贺听枝几乎都能听出他话语之间可耻的湿意。 贺听枝顿了一顿,原本感觉没什么的,结果却被对方坦坦荡荡的一句话弄的脸热起来,他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顿时在这种气氛之中酝酿的很奇怪。 他看向谢予白,男主角面部的弧线在近距离显示的有些尖锐却又不至于太过瘦削,余光扫过对方,而对方此刻还埋在他的颈窝咬着他的耳垂。 男主现在的症状实在是有些太像口欲期,发热期的谢予白喜欢含着贺听枝的喉结、耳垂,也会时不时地舔着贺听枝的下巴,唯一比较令贺听枝庆幸的就是对方没有亲自己。 至少直男的贞操还在。贺听枝略微有些忧愁。 他感受着耳边传来的温热触感,不由地有些恍惚,男主角确实是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可是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又确实别扭也舒服。 “好甜啊。”贺听枝听到谢予白如是评价道。 贺听枝仅有的力气此刻全部消失,大脑一瞬间有些茫然,原本混乱纷杂的思绪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谢予白有些痴迷地望着面前的雄虫,对方面颊上金色的虫纹又再次显现出来,实在是太过于耀眼。 他黑眸之中充斥着占有欲,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对方额头上的虫纹,准确地来说,对方的精神力实在是太过于纯粹,期间不掺杂丝毫的杂质的精神力让他忍不住地想要获得更多。 贺听枝感受着对方碰洒在自己面颊一次的呼吸,炙热而又近距离,对方盯着贺听枝像是在盯着自己可口的食物,对方还偏偏忍不住地夸赞道:“你真的好甜。” 让贺听枝不禁感到诡异又纠结。 贺听枝面颊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是机体原理还是被对方咬的,他原本骨子里藏着的恶劣在这么一瞬间居然有些发挥不出来,只能够任由着对方摆弄。 他有些灰败地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这男主身边的配角做的可真够尽心尽力的。 【别太难过。】系统安慰道。 贺听枝:“……他还在亲我。” 系统:【……】 系统:【……都是男的,没什么的。】 贺听枝:“……很久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系统:【……】 谢予白趴在他身上睡着了,贺听枝怀疑对方的精力全都放在舔他这么一方面了,他叹了口气,蓝色的眼眸略微有些伤感,轻轻地推开男主角。 贺听枝又想了一下,抱住男主角把他放到床上去,顺带掖好被角。 他捡起一包营养药剂叼到嘴里,说实话他连续喝了好几天这玩意当成食物,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贺听枝捡起掉落在地面上的光脑,手握着光脑翻转了一圈,所幸没什么破坏。 光脑被点开的时候,页面还保持在他被推倒时候的游戏界面,游戏好友又发来了一串信息,贺听枝匆匆扫了一眼对方发消息的时间,很难不怀疑对方是不是一天到晚都泡在游戏上。 【聊天】 万里挑一没挑我:谈钱兄,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最近怎么都没有上号。 第55章 只谈钱不谈感情:最近太忙了。 万里挑一没挑我:工作忙?学业忙? 只谈钱不谈感情:……都不是。 万里挑一没挑我:你玩我呢? 万里挑一没挑我:谈恋爱吗? 贺听枝感觉对方话确实有点多,然后他看见对方的抱怨:我最近要联姻了,娶一只雌虫,好麻烦。 他略微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连这种事情都找他倾诉,但是转念一想对方一天到晚都泡在游戏上,估计可能是什么网瘾少年人设。 【聊天】 只谈钱不谈感情:结婚不好吗?正好有雌虫可以养你。 贺听枝打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有些犹豫,他其实不想知道对方的隐私,但是又想要知道对方的态度。 【聊天】 万里挑一没挑我:对啊,但是我不缺钱xd。 只谈钱不谈感情:……再见。 万里挑一没挑我:缺钱吗?给我当陪玩呗。 只谈钱不谈感情:我再考虑考虑吧。 贺听枝跟着对方又开了几句游戏,当然其间谢予白是睡着的,他想着这些事,感觉有些烦,但是却又不能说出来烦在哪里。 他这么想着,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点消极情绪,游戏里就大杀特杀,队友都忍不住询问:谁招惹你了?打的这么凶。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盯着游戏界面,有一瞬间在茫然地质问自己,凶吗?他感觉自己还是有脾气的,只不过很少发散出来,但是面对谢予白的时候,这些情绪似乎都有些无暇顾及起来。 打完最后一把的时候,队友意犹未尽还想要邀请他再来一把,但是被贺听枝拒绝了,贺听枝垂眸看着mvp的标识,突然感觉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和谢予白呆在一块呢。 他目光略过谢予白,突然感觉有些好笑,对方因为虫翼无法收缩的原因被迫趴在床上,但是对方在睡梦之中换过一个姿势,被子只盖住腰身,露出虫翼,其中靠近床一边的虫翼被可怜兮兮地摧残的不成样子。 贺听枝走过去,把对方略微弯曲起来的虫翼展开,也略微有些担心虫翼真的不会被折断吗? 贺听枝坐在床头无聊,一只手拿着营养药剂有些食不知味地喝着,想到了什么,拿着光脑在快速地搜索:雌虫发热期究竟是什么体现? 他很快就看到症状,感觉有些胡扯,脆弱无力在谢予白身上倒是未减分毫。 提问:雌虫发热期总喜欢舔咬雄虫是怎么回事? 回答:请问您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发热期有雄虫还只是甜甜咬咬也太丢我们雌虫的脸吧,要我说就把握住机会骑了对方。 贺听枝:“……” 贺听枝看向睡着的谢予白,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面上一瞬间醒来的茫然和惺忪,当然顷刻间就消失无影。 谢予白揉了揉额角,从床上下来,他发现只要发热期一到来,他就失去意识,只不过醒来之后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很舒爽。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已经逐渐习惯于对方清醒来之后质问自己刚才发生什么的问题,启了启唇原本开口就要解释,只见谢予白古怪地盯着自己看了几眼。 贺听枝没有想象之中的反应,一瞬间也有些疑惑,他看向谢予白眨了眨眼睛,只见谢予白看不出来什么情绪,盯着贺听枝看了一会,突然意味不明地露出一点笑容,看起来有些奇怪。 贺听枝不知道自己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明明对方的表情也很寻常,但是对方的眼底似乎有些恶意,应该没有看错。 谢予白只要一恢复意识就在联系下属,在《颠倒黑白之日》之中描写来看,男主角基本都是在把搞事情当成工作,不亦乐乎。 贺听枝把手上的营养药剂包装袋丢进垃圾桶里,起身去了卫生间。 当他正在洗手的时候,水流顺着他的手指落下,不断地旋转汇入到下水道之中,当贺听枝正在拿着毛巾擦拭的时候,他目光略过了镜面。 然后,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脖颈处是红斑点点,喉结之处颜色更深,很难让人不误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28章 生气 贺听枝的眼部线条一瞬间有些慌乱起来,眼眸微微眯起,看起来有些怔忪和恍惚,他看着自己脖颈处的痕迹,觉得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和荒唐。 他的任务只是保护男主角走到最终结局,绝对没有想到会落到如此的境地之中,这实在也是有些离谱。 贺听枝牙齿抵着下唇,原本带笑的眉眼在这一瞬间冷淡下来,他看着镜面内反射出来自己脖颈上的痕迹,过于鲜艳过于明显,让他想要忽视都忽视不了。 这实在是有些违反他原本设定的计划,他原本的计划是想要潜移默化地在谢予白身边发展,然后帮助对方平安度过一些极其艰难的时刻,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被对方的发热期给打破。 贺听枝感觉这一切开始逐渐偏离轨迹,变得不受控制起来,原本他已知的剧情基本没有发生几个,而且还产生了新的故事线。 他蹙眉,原本柔软的线条在这个狭小空间的阴暗倒影下显现的有些冷酷,伪装已久的面具终于被揭露下来。 我该怎么办呢。 贺听枝兀自思量了一会,垂下眼眸,他看向镜面中的自己。 镜面中的自己与现实世界之中的自己不差分毫,但是他也的确是看过《颠倒黑白之日》这本小说,这个世界完全是个虚拟世界,但是为什么会这么逼真? 第56章 【压力别这么大。】系统出声安慰道。 贺听枝笑了一下,尾音里泛着说不尽的冷意,“你要是真的担心我就让我回去啊。” 系统不说话了。 贺听枝现在很烦,一切都很烦。 所有的预期全部都被推翻,一切都变得不合理起来。 他看着自己的脖颈,那处暧昧的痕迹几乎遍布他锁骨上方整片可视的皮肉,毫不遮掩。 谢予白故意的态度在他看来有时候太过于琢磨不透,实在是让他接受不了。 贺听枝看着水流一点点地汇入进管道内,他的指尖已经干透了,说实话,他实在是不太喜欢过于受制于人的状态—— 比如说这逐渐望着崩坏方向发展的剧情。 *** 谢予白发现雄虫出来的时候,对方很出乎他意料的,看起来似乎是有些沮丧,自顾自地缩在卧室里的沙发上开始打游戏。 对方面上弧度崩的很紧,看起来面色不渝,但是每当对上谢予白审视的目光的时候,对方总是下意识地露出来一点微笑。 但是却有些敷衍,谢予白不太喜欢。 谢予白一边用光脑联系他那些暗线和明线,丝毫不太避讳贺听枝的存在,空闲下来的时候,余光就会无意识地掠过贺听枝,发现对方看起来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种沮丧而又疏离的氛围。 谢予白皱了皱眉头,对方这时候第一次流露出这么明显的感情变化,之前虽然也蛮可爱的,但是有些过于刻意。 他展眉,感觉对方这幅模样也非常有意思。 【你也不一定非要按照剧情走。】系统宽慰道。 “现在剧情已经没了。”贺听枝嘲讽道。 【……】系统沉默一会,【你要知道,书中讲述的都是因果论,没有这件事情男主角很难顺利迈向结局。】 【也就是说,某些节点看似已经偏离了剧情,可是还是要进行下去。】 贺听枝本来正在操作游戏角色的手指在光脑屏幕上停顿了一会,闻言游戏中的角色一下开始停止行走,大招空放了一个。 “所以对方的车祸是必然会发生的吗?”贺听枝询问道,他突然感觉心情有些沉重。 【差不多。】系统解释:【就算没有车祸,也会有同等的事件来替代这场车祸。】 贺听枝揉了揉眼睛,他玩游戏时间有些长导致眼睛突然有一点酸痛感,突然感觉谢予白的阴晴不定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主要是作者搞的谢予白幼年实在是太过于悲惨,后来对方性格走向难免偏离正常。 这个时候,谢予白走了过来,他站在沙发面前盯着贺听枝看了一会,等到贺听枝发现对方的时候,对方已经若无其事地把目光移开了。 贺听枝勉强露出一点微笑:“雌父,有事?”他这话说的有些懒洋洋的,尾音微微上扬起来,听起来非常地欠揍。 谢予白听到对方的语气,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但是也没有自己想象的会生气,他发现他对面前的这只幼崽包容度蛮高的。 贺听枝就看见谢予白突然凑近自己,很若无其事地询问一句:“不太开心?” 贺听枝原本准备好的表情在这一瞬间有些错乱,来不及反应,他看向谢予白一瞬间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原著中那位一心搞事的男主角。 很快,贺听枝就看见自己的下巴被对方用手指给托了起来,自己被迫微微仰着脸看向对方,姿势有些别扭,对方俯下身来盯着贺听枝的脸盯了半天。 这个姿势实在是有些考验贺听枝,贺听枝原本坐在沙发上还正盘着腿,又被迫抬起脸,实属不舒服。 谢予白仔细地看了一会,突然出声道:“你哭了?” 贺听枝有一瞬间茫然无措,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予白的手指缓缓地摩挲着贺听枝的眼眶,贺听枝因为用眼疲劳而酸痛的双眼很自觉地颤了一下,下意识闭上,被谢予白用手指抚过。 “不就是舔了你几下吗?”顷刻间,谢予白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他有些无可奈何,但是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哪里有错。 贺听枝:“……”那是几下吗? 贺听枝抿了抿唇,他本来眼眶有些干,他眼睛干的时候容易泛红,而现在看起来就像哭过一般,被谢予白抚摸过的地方忍不住地颤抖,实在是太过于敏感。 贺听枝想要避开谢予白的手,他感觉自己再被对方这么摸可真的就要哭了。 谢予白心想,自己是长辈,可以包容幼崽的各种小脾气的。 他看向贺听枝,手还搭在对方脸上,盯着面前的雄虫在发呆,对方长的的确是很漂亮,和其他的雄虫不一样,对方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惹眼,然后越看越顺眼的长相。 贺听枝不知道谢予白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也只能僵硬着身体配合着谢予白的进一步动作。 或许是他这副模样看起来太过于可怜,谢予白摸了摸贺听枝的脸又摸了摸他的耳垂,贺听枝有些不太适应对方这种像是对待小动物的做法,原本想要闪躲,但是却被谢予白下一句话钉在原地—— “真的生气了?” “要不然我给你舔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肯定是个能够写很多字的好日子(我先睡觉 似乎更新时间的确阴间,那么就力争十二点之前更新吧。 第57章 第29章 雄虫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对方余口惜口蠹口珈。面上表情不似作假,但是贺听枝知道对方完全就是在开玩笑的,对方那么洁癖,怎么可能真的亲自己。 但是这个姿势还是有些偏暧昧的,对方距离自己的距离实在是太近,呼吸都能够交缠在一起似的。 “你不要老是拿我开玩笑。”贺听枝犹豫一下缓缓开口道,他现在基本确定谢予白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热期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对方可能似乎根本丝毫就没有印象,否则对方不可能好端端坐在这里没有任何举措。 谢予白有些无聊地收回来目光,他看向贺听枝,发现对方的眼眶还是有些红,配上对方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可真是一副被搞惨了的模样。 “真的没哭?”谢予白质疑道。 贺听枝这下可算找到重点所在,原来谢予白以为他哭了,这么一想,他顿时感觉这也是个好时刻。 贺听枝抬眸望向谢予白,他看起来很委屈,栗色的头发都随之垂下来,他叹了一口气,“你每次都捉弄我。” 有吗?谢予白扬了扬眉。他从小到大都是担负着继承人的使命,阴谋阳谋是陪伴他最多的东西,这还是第一次有一只虫不属于那一切,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贺听枝沉默看了一眼对方,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信以为真,或许是触景生情,他这下可真是有些眼眶发烫起来。 他好想要回去啊。 谢予白伸出手摸了一下对方的头,雄虫的头发很柔软,摸起来很舒服,他轻轻地揉着对方头发,以一种安慰的姿势。 贺听枝抬眼望向谢予白,他们俩这个姿势倒是显现出男主角别样的温情,对方生疏而又僵涩地试图安慰着他,让人很难不为之动容。 或许这就是男主角的魅力吧,对方想要做好一件事极其的容易。 贺听枝轻轻地摇了摇头,原本想要拒绝谢予白这种抚摸,说实话他实在是有些不太适应这种靠近,对方难得的温柔让贺听枝突如其来地感觉自己在男主角心目中的不一般。 而现在,他的这种无声反驳却被对方误以为是在撒娇,谢予白心情愉悦地盯着贺听枝的发旋,他一度排斥着与人交际,但是现在看来这种交际与靠近似乎让人心情非常的愉快。 贺听枝察觉到对方的力度变轻,他不着痕迹地开始往后躲,但是对方微微加重放在他头上手的力气,让贺听枝开始懈怠于挣扎。 谢予白黑眸看起来很暗沉,他总是这样,明明看起来很年轻,双眸之中总是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别生气了好不好?”谢予白低下头,他看向贺听枝,很认真地在注视着对方,提出自己的要求。 他语气难得有些软,虽然没有特别大的变化,但是稍稍柔和许多,多了几分真情切意和他都很诧异自己居然会这样对待一只雄虫。 贺听枝顿了一下,本来要说出来的话卡在口中一时半会也吐不出来,他看了眼谢予白,发现男主角简直和他认知范围内的太不一样了。 他听见对方又一次笨拙地重复道,“别生气了。” 贺听枝心中蓦地一轻,他发现这一切真的很超乎他的想象,奇迹般地他心中原本的前嫌也都涣然冰释。 贺听枝心想:可以勉强原谅对方一下。 谢予白的虫翼还没有完全收拢起来,身后两片翅膀被迫突兀地流露在贺听枝的视线内,贺听枝盯着对方的虫翼,突然感觉谢予白这副模样倒是有些像是披着天使外表的恶魔。 谢予白察觉到贺听枝的目光,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刚刚哄好的雄虫,对方现在表情虽然仍然是紧绷着的,但是精神力却还是显现的愉悦状态。 爱尔波塔医生在几天的阔别之后,终于施舍一般地把门打开。 他看见赤-裸坐在沙发上抱着光脑正在处理公务的谢予白,发现对方并没有任何的日常之后不免地有些失望起来,但是随即看到坐在一旁的贺听枝—— 对方脖颈之处很明显的痕迹,不由地露出了然的微笑,冲谢予白揶揄道:“原来你喜欢这种的。” 谢予白不明所以,看向爱尔波塔诧异地询问了一句,“你在说什么?” 爱尔波塔医生不理解大龄处男雌虫古怪的脾气,他面露一点温和慈祥地看向在一旁打游戏的贺听枝,慰问道:“辛苦了。” 呃—— 虽然不明白对方究竟在说些什么,贺听枝迟钝了点了点头,面露矜持与迟疑:“还可以?” 爱尔波塔医生闻言更加满意,果然年轻的就是好。 谢予白看见爱尔波塔医生凑近自己,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看起来很高兴,“恭喜你终于脱离处男行列。” 他这句话声音说的很小,主要还是给谢予白面子,贺听枝低头坐在一旁沙发上还在打游戏,注意力丝毫没有放在这边。 谢予白这才从一顿公务之中抬起头,眯起眼晴,有些诧异地看向爱尔波塔,理解对方下流又龌龊的心思,“你想什么呢,他还是未成年。” 爱尔波塔医生摇了摇头,他心想谢予白还是太传统了一些,要是放到别人身上,这样的雄虫早就该努力套牢了。 他这么想着,小声地凑到谢予白身边说道:“你是在哪里捡到的这只雄虫?” 谢予白掀了掀眼皮,面上还带着在雄虫面前略显柔和的神情,说出来的话却带了些冷意:“你也想去捡一只?” 第58章 爱尔波塔讪讪说道:“要能捡到我就真的去捡了。” 谢予白看向爱尔波塔,面上是前所未有的,自己所属物被觊觎之后的不悦,他看向爱尔波塔,突然出声问道:“你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 爱尔波塔犹豫询问道:“他真的是未成年,你确定吗?”他的目光略过一旁的贺听枝,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怀疑。 谢予白皱了皱眉,“当然了。”但是他却想起对方刚刚被捡到的时候,谢予白说他未成年,雄虫面上露出来的惊讶和无措,不似作假。 爱尔波塔面上褪去那副看起来不怎么着调的神情,难得地看起来有些认真:“他跟你说的吧。”爱尔波塔想到谢予白还称呼那么大一只未成年雄虫为幼崽,就不得不扶额对方究竟在玩些什么角色扮演游戏。 谢予白点了点头。 爱尔波塔叹了口气,“可是他的身体数据均显示他是成年状态啊,除了精神力不稳定一点外,别的身体水平和未成年可一点都不一样。” ……你可别被坑了。 谢予白也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但是贺听枝这份古怪和他突如其来的出现交织在一起,达到一种和谐的状态。 他沉思了一会,面上突然露出一点若隐若现的微笑:“万一是结果出错了呢。” 爱尔波塔摇了摇头,“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系统出错率的方差基本为零。” 谢予白手指抵在光脑坚硬的外壳材料上,手指摩挲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这可真是有意思。谢予白面上突然露出一丝微笑,嘴角翘起来,重新审视了一番贺听枝,似乎得到什么新鲜的认识。 贺听枝没有察觉到谢予白的变化,他默默地在光脑上罗列出来相关的人物图,然后他发现现在谢予白面临最大的危险就是接下来的车祸,他最近得罪了斯内尔家族,这个家族会借着这个机会来吞并谢家。 他知道这段剧情男主肯定会安然化解的,但是这也是男主黑化的关键性因素,但是如果按照剧情走的话时间太过漫长。 贺听枝顿了顿,想到对方接下来面对的是车祸之后,自己忽然有些无处适从起来。 谢予白的虫翼还没有消失,爱尔波塔医生研究了半天,意识到贺听枝的精神力可以舒缓谢予白发热期的状况,他抓来贺听枝,在贺听枝有些茫然的目光之中让他释放精神力。 贺听枝望向爱尔波塔医生和谢予白,很久才开口道:“我根本就不会啊。” 谢予白轻笑。 爱尔波塔医生怒其不争。 贺听枝这真的没说谎,他感觉这虽然是自己的身体但是身上去多了许多奇怪的东西,虽然并没有什么排斥感,但是仍然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他有时候会头疼,他严重怀疑这是副作用。 贺听枝把他的症状和爱尔波塔医生说了一遍,这位医生难得地露出来符合职业精神的表情,看向贺听枝瞪大眼睛。 谢予白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微笑,他难得处理完一切事务,将目光饶有兴趣地落到贺听枝身上。 爱尔波塔医生惊讶,“你真的一点也不会释放精神力?你怎么长到这么大的,这不现实啊。” 贺听枝点了点头,他也很无奈,“我真的不会啊。” 爱尔波塔医生沉思了一会,他询问道:“你真的是雄虫吗?” “是吧。”贺听枝不确定道。 爱尔波塔医生:“……” 鉴于爱尔波塔医生头一次遇到这么难搞的病人,他觉得很有挑战性,总是感觉面前这只雄虫在挑战他作为权威医生的尊严。 但是贺听枝一问三不知,看起来似乎一点常识性都没有。 在爱尔波塔医生再一次询问道:“你真的知道你自己是雄虫吗?” 贺听枝开口道:“应该。” 爱尔波塔医生看向他。 贺听枝改口道:“其实也就是半个月前才知道。”他目光真诚极了,不似作假。 爱尔波塔感觉这只雄虫和他的雌父一样难搞,他看向贺听枝第一次感觉自己对病患很无力,感觉没治了。 在爱尔波塔医生再一次鼓起勇气开始诊断,“你的头疼是什么样的?” 贺听枝回答道:“就是额头,感觉一瞬间特别疼,疼的睁不开眼睛。” 他微微笑了一下,“那一瞬间疼的几乎有点想要去死。” 谢予白闻言看了一眼贺听枝,他发现这只雄虫和他想的很不一样,至少对方的言行一次又一次地出乎自己的意料,总是能够用着最纯洁无害的表情说着让虫无法接受的话。 他嘴角露出一点笑意,表情有些松动,慢悠悠地听着二人的对话,下意识觉得有意思。 “你不要在医生面前说这些死不死的。”爱尔波塔医生强调道,“这很难不让我怀疑你在挑战我的权威性。” 贺听枝真情实感:“抱歉。” 贺听枝目光下意识落到男主角身上,对方正在不知道沉沉思考些什么,但是无论他在思考些什么,这些都不是重点。 贺听枝看见男主角不断地变小,原本的衣裤变大,脱落盖在男主角身上,勉强遮住对方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们,我来啦。 没有特殊情况一律日更。 我真的太喜欢熬夜了。 第59章 第30章 仪器 贺听枝和爱尔波塔医生的目光很快都落在谢予白身上,对方似乎也有些意料之外,显然是没有料想到生长试剂会这么快失效。 对方的衣裤掉落在地面上,整个人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 “看什么?”谢予白冷淡至极地抬起眼眸。 爱尔波塔吹了声口哨,贺听枝默默地移开目光,忍住自己想要微笑的表情。 果然乐子人终成乐子。 当然这句话贺听枝没敢当着谢予白的面吐槽,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揶揄道,至少他现在还没有胆量嘲笑谢予白。 自己和他现在境遇或许差不多。 “现在怎么办?”谢予白询问爱尔波塔医生。 爱尔波塔医生盯着谢予白看了一会,又看了看在一旁无辜自在的贺听枝,不禁再次地感叹道:“你们俩真的都很难搞啊,应该说不愧是父子?!” 一个不知道如何收放精神力的雄虫,一个现在几乎没有什么能力的大人,该说真不愧是天作之合,命中注定吗? 贺听枝在一旁盯着谢予白,谢予白现在没穿衣服极其地不自在,贺听枝默默地去把床上的幼儿衣物递给谢予白让他再次穿上。 然后贺听枝就发现衣服似乎小了一点,但是穿上去又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总感觉似乎谢予白稍稍长大了一点,比如说下巴似乎尖了一些。 贺听枝感觉或许是自己多疑,虽然说现在这个超现实世界确实是充满了很多并不现实的东西,但是总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但是谢予白都能够变小,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贺听枝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有些窒息,准确来说现在偏离剧情的不确定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爱尔波塔医生看了看贺听枝又看了看谢予白,一时半会分不清应该先处理哪个病人。 实在是很让虫烧脑。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又看了看爱尔波塔医生,他心想男主角剧情能不能走下去就看您了,医生。 爱尔波塔医生虽然长的很像是大哥的老年状态,丝毫不能和斯文二字挂钩,但是这时候稍微有点医者自觉,询问道:“我现在应该先管谁,先治他还是先治你?” 爱尔波塔医生明显是在询问谢予白,他指了指谢予白又指了指贺听枝,头一次感觉自己当医生怎么会这么辛苦这么累。 “不用管我。”贺听枝脱口而出道,一时之间二人……两只虫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全都落到他的身上。 贺听枝忽然顿了一下,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了,他心想现在过于把重心放到他身上没有必要,反正他完成任务也要离开。 贺听枝蓝色的眼眸微微亮了起来,似乎是极其不好意思一般有些羞涩说道:“我不重要。” 他想了想,看向谢予白,又补充了一句:“雌父比较重要。” 爱尔波塔医生都要看傻了。 这……好乖的小雄虫,你究竟怎么捡到的。他谴责的目光望向谢予白。 谢予白的目光略微有些复杂,贺听枝有时候实在是乖巧的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这个捡到他没有超过一个月的雌虫对他非常非常的重要。 贺听枝心不在焉地盯着谢予白身后的翅膀,幼年状态的对方翅膀也随之缩小,因为翅膀面积的缩小,因此他上面的伤痕也就看起来更加的明显,很容易看出来翅膀的一侧有缺陷。 然后他听到男主角在一旁义不容辞地说道:“一起治。” 贺听枝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所幸他正在低着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 他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之随即看向谢予白,对方现在顶着张幼态的脸,哪怕是生气都没有什么杀伤力,准确来说还是有的——简直可爱到爆。 “我不需要吧。”贺听枝心想我就是个工具人,哪里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谢予白不太高兴地看了贺听枝一眼,贺听枝露出一点微笑,看起来有些无奈。 爱尔波塔医生感觉谢予白绝对和他的养子有点什么,虽然谢予白极力否认没有关系,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不相信谢予白的话。 这么可爱乖巧又长的好的雄虫不心动很难的吧。 谢予白望向贺听枝,他感觉对方这种态度非常敷衍,对自己丝毫不重视,明明是雄虫,但是丝毫没有架子,或许这就是对方比较不令自己讨厌的原因所在吧。 贺听枝蛮不在意自己,他望向谢予白,弯了弯眼眸:“还是雌父您比较重要。” 不得不说—— 谢予白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半天,心微微一动,随即看似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说实话,对方这副模样真的很难不心动。 爱尔波塔医生看着这两个人之间暗潮涌动却又感觉有些说不清道不楚暧昧的互动,感觉有些牙疼。 按理来说这些治病不都是得靠自己吗?爱尔波塔医生既是欣慰又有点眼疼,他看着谢予白活到这么大,恋爱可算是有些苗头了。 贺听枝托着腮,一边盯着谢予白一边盯着对方的虫翼,又想要去触摸,最后还是理智战胜自己,放弃了。 谢予白自己坐在沙发上还能面不改色地发号施令,“上次的会议我用发热期为借口给推了,但是这次的可不能不去。” 贺听枝闻言顿了一下,他倒是忽略了谢予白原本说的要参加会议,中途对方确实一度很忙碌,但是确实没提及会议一丝一毫,原来是因为发热期。 第60章 他想了一下,开口道:“我和你一起去首都星球吧。” 为了以防万一。 爱尔波塔医生点了点头,因为他发现贺听枝的精神力似乎无比贴合谢予白的,谢予白对对方丝毫不排斥,甚至是有些迎合,单纯从短短几天就度过发热期就可以得知。 他说道:“明天我在给你几副试剂,让他陪你去首都星球吧,以防万一。” 谢予白点了点头。 爱尔波塔医生说完之后又看向贺听枝,他说道:“你跟我过来。” 贺听枝跟着对方身后走出卧室到一间实验室,谢予白跟在贺听枝的后面,由于现在这种状态腿太短,以至于走的很慢,贺听枝还得时不时回头看着对方。 实验室内空荡荡的可怜,只有角落里有一座仪器,几根看似漏斗状的管子,贺听枝被迫坐在上面的座椅上。 他隐隐约约有点兴奋,因为他感觉这种仪器一般似乎和他的神经会密切相关,这种看起来挺科技感的一切让贺听枝有些心动。 谢予白看了眼迫不及待坐在仪器椅上的贺听枝嗤笑了一声,随即他黑色的瞳孔望向爱尔波塔医生,眼眸之中隐隐约约闪过一丝威胁,爱尔波塔医生很无奈地摊手,“就是想要更了解一下他的精神力水平。” 谢予白皱眉,对方不管怎么样来说,在他的印象之中是个未成年,贸然进入对方的精神海可能会伤害很大。 “他还太小,做精神海窥探是不是不太合适。”谢予白颇有些不赞同。 爱尔波塔医生皱眉,“他的症状看起来太像是精神力紊乱,如果不搞清楚原因的话,精神力起伏过大寿命本来就短,我可以给你举好几个著名案例。” “但是——”谢予白敛着眉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爱尔波塔医生都有些诧异:“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在意对方?这都有点不像你了。” 谢予白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 爱尔波塔医生对着年轻的谢予白说不出来狠话,心想果然看起来比长大之后的顺眼很多,“你不是最讨厌雄虫了吗?” 谢予白点了点头,“没错。” 爱尔波塔医生深吸了口气,果然是长大了,虽然顶着小时候那张脸但是那副神情还是惹虫生气,“那他不也是雄虫吗?” 谢予白面上有一瞬间惊诧,显然是没有想到爱尔波塔医生会这么想,他很自然地开口解释道:“他不一样,他是幼崽,只属我的幼崽。” 爱尔波塔医生陷入诡异的沉默,尚且不论这只雄虫成没成年不说,对方这也不能算是幼崽…… 话说比起贺听枝,他默默看向更像是幼崽的谢予白,心想也只有谢予白着了魔似的把对方当成幼崽对待吧。 “喂,他……你真的能把他当成幼崽吗?”爱尔波塔医生心累,话说贺听枝都要比成年状态的谢予白都要高上去一些。 “有什么问题吗?”谢予白掀起眼皮。 爱尔波塔医生不知道怎么样和谢予白解释,他总是感觉自己看见了谢予白的未来——对方会被贺听枝吃的死死的。 贺听枝等了半天,看着和谢予白在说话的爱尔波塔医生,不知道究竟在谈论些什么。 他把光脑拆卸下来,看见游戏好友又给自己发消息了,对方吐槽道:我订婚了,被绑着订婚的。 贺听枝看着这条消息感觉挺好玩的,但是不由地联想到他刚刚看见的新闻——《舒尔茨世家正式宣布和中将联姻》。 他对比新闻中舒尔茨家族代表人描述的——“我们采取合适手段,让少爷同意这场联姻。” 贺听枝顿了顿,没好意思揭穿网友的马甲,当做没看到这条讯息。 爱尔波塔医生走了过来,他看向贺听枝,笑眯眯的,“来吧,小雄子,检测一下你的精神力状态到底是什么样的。” 贺听枝没有反抗,任凭着自己被对方绑在座椅上,仪器接触自己的脑袋,栗色的头发都被金属给压平。 然后,贺听枝就感觉自己脑海一疼。 那种被入侵,像是在自己的意识之中被撕裂出一道缝隙的感觉。 他的面色太痛苦,面上的表情都开始流露出扭曲来。 谢予白在一旁皱紧眉头,他看着贺听枝痛苦的神色,望向爱尔波塔医生,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爱尔波塔医生有些心虚,他看向指标也忍不住皱起眉头,“他好像有点问题。” “怎么回事?”谢予白不由心下一紧。 爱尔波塔医生急忙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他的精神力毕竟是比较私密的空间,出现排异反应也是很正常的。”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额角露出来的汗,一时半会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受。 自己似乎有一点心疼对方……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面前的地面上,有些迟钝地想到这算是什么?对幼崽过度泛滥的同情心? 谢予白自诩自己不是什么正面角色,捡到贺听枝收养到现在已经是突破他的极限,但是一切似乎也有些偏离他的预定计划。 谢予白看见对方的面色更加的苍白,像是随时都能够变成一张脆弱的白纸被撕碎一般,原本笑起来亮晶晶的蓝色眼眸消失不见,被迫拘束在仪器狭小的区域内。 他随后看向仪器上面红色的警戒大字—— 第61章 【生命体征微弱!】 【请及时调整数据,确保安全。】 怎么回事?谢予白心中传来极其不详的预感,这只雄虫突如其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倘若再次突如其来的消失…… 爱尔波塔医生面色凝重,他看着数据不断地就像是一条抛物线一般跌宕起伏着,原本探测精神海就是一项风险极大的挑战。 但是对方的生命体征从90%不断地下降到70%像是等差数列一般急剧下降,但是并没有那么幸运,那一瞬间,谢予白看见屏幕上出现了【0】这个字样。 谢予白一时半会说不出话,他走上前去看他的幼崽,对方面色苍白的很,真的像是一张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死。 - 虚假的主角光环:谢予白。 真实的主角光环:贺听枝。 - 饭饭来了,当夜宵/早餐吃吧。 - 再也不立flag了。 tat 第31章 错乱 贺听枝感觉这机器真的有毒……在自己被固定在操作椅的那一瞬间,自己就开始陷入一种诡异的头疼之中。 那一瞬间疼痛到几乎想要原地爆炸,他很难不怀疑这个仪器是不是想要害他或者是干什么的,一瞬间这种疼痛感几乎想要贯穿他的神经,拉扯着他的神经末梢,试图让他的神魂全部分离出来。 贺听枝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处理这些事,因为目前对他来说,这是一种非常陌生的疼痛感,他有些无奈只能被动的接受。 系统发声道:【无视这一切,不然会暴露我的存在。】 贺听枝不由地苦笑道:“怎么无视?”他感觉这种疼痛就仿佛针对他而来一般,让他第一次产生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 贺听枝感觉双眼有些疲惫,他有一些惊讶,没想到都这么疼痛他居然还能陷入睡眠困顿之中,但是他像是没什么能遏制住陷入昏迷的办法,但是忽然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忽然一轻,感觉自己的疼痛感突然缓解不少。 然后,他发现自己似乎在自己家里的卧室之中醒来,贺听枝一瞬间愣神。 他回来了? 但是结果似乎并没有那么幸运。 贺听枝看见自己卧室床头的钟表指向清晨,似乎从来都停留在那里并不前进一般,时间似乎没有过去一分一秒,他渡过的这半个月就好像是梦境一样。 贺听枝原本想要触摸自己放在桌角的手机,然后扑了个空。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和手机的交界处看起来如此真实,而自己却透过金属躯壳进入更深的地方。 他这是在做梦吗? 贺听枝眨了眨眼睛,但是很快他的房间被敲了敲,然后贺听枝下意识地回复道:“请进。” 然后门被打开,贺听枝看见他的父亲。 贺云起看向贺听枝皱了皱眉,不太高兴:“你怎么还不起床?” “你怎么会在这里?”贺听枝脱口而出道,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冷漠而又刻薄的父亲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之中。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对方轻飘飘地回复道,让贺听枝顿时哑口无言。 “你能看见我?”贺听枝勉强压抑住自己心底的惊讶与躁动不安,他盯着不负责任的亲生父亲,不明白对方究竟为什么会破天荒地出现在家里还好心地敲响他的卧室,提醒他起床。 就算是梦境……也不该这么违和吧。 贺听枝看向贺云起,他和所谓的父亲向来不和谐,准确地来说,如若不是某一天贺听枝突发奇想悄悄地拿着对方的头发去和自己比对了dna样本,他真的要怀疑自己不是对方亲生的。 否则对方对自己怎么会这么冷漠。 “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贺云起冷着一张脸,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贺听枝会是这般模样,越发越不听话。 “我没事。”贺听枝垂了垂眼眸,他的眼眸里有些暗淡,掺杂着几分焦躁不安,开始收拾桌面上的报告,然后他发现他居然能够拿起来这几张纸,他准备按照原本的计划起床上学。 他下意识再次看了自己床头上摆放的钟表,突然背后被激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开始清醒意识到这个世界应该已经过去了。 而他的父亲,似乎并没有出现在他参加完活动被迫进入虫族世界的早上。 贺听枝突然出声道:“我要去卫生间。” 贺云起奇怪地看了一眼贺听枝,“你去卫生间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告诉我?好了准备吃饭吧。” 贺听枝想起来,他原本不是从补完实践作业醒来就来到《颠倒黑白之日》的世界的,而是他在司机的车上因为睡眠不足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他进入卫生间,看见自己身上还穿着今天参加活动的制服,领带有些歪斜,贺听枝沉默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有些陌生。 “系统?”贺听枝小心翼翼地呼唤道,但是很遗憾,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贺云起敲了敲门,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对方格外的烦人,贺听枝听见对方质疑道:“贺听枝,你今天究竟在搞些什么,为什么这么磨蹭,我不在家的这几天你都是这样的吗?” 你不在家是几天吗? 贺听枝心想越来越不对劲了,如果他真的回到穿越的那一天的话,为什么时间会提前,为什么他爸爸会出现在家里,按理来说对方经常不回家,特别是在意识到他儿子有了自理能力之后就更加的理所当然了。 第62章 贺听枝慢吞吞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看起来特别的不情不愿,他发现自己除了拿不起手机之外,触碰别的东西都没有问题。 他手中拿着面包,不知道是因为昨夜补实践报告太过于劳累还是刚刚爱尔波塔医生的实验还让他身心疲惫…… 贺听枝慢吞吞地吃着面包,他吃东西看起来很没有食欲,让坐在他对面的贺云起看了忍不住瞪了他好几眼。 贺听枝一点点地撕碎面包,他眼皮耸拉着,看起来随时准备昏昏欲睡一般,让贺云起忍不住呵斥道:“吃饭都没有个吃饭的样子。” 贺听枝撩了撩眼皮,他在贺云起面前总是会选择性忽略对方某些无聊至极的话语,原因无他,贺云起有时候某些行为看起来就像是在蓄意找事。 他突然喊了一声,“爸。” 贺云起拿着牛奶的手顿了一下,看向贺听枝,冷漠的眼瞳里难得稍微有些柔软,他的眼睛是黑色瞳孔,让贺听枝下意识就以为自己未曾谋面的母亲一定是一位蓝色眼睛的女士。 但是贺听枝明显说不出来什么好话,他的儿子看起来很乖,人见人夸,但是在他亲生父亲面前总是露出不怎么……正常的一面。 贺听枝:“……爸,你真的是我爸吗?” 贺云起看了一眼贺听枝,终于还是忍不住,“你是不是真的脑子熬夜熬傻了?你天天都看的些什么书!需要我当场去跟你亲子鉴定一下我是不是你爸吗?” 贺听枝:“……”他张了张口。 结果,贺云起立马拒绝道:“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贺听枝想了一下,上车前默默地把那本《颠倒黑白之日》翻出来塞进书包里,就在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他发现主卧的门没有关紧,然后贺听枝看见门的缝隙内能看到一双翅膀。 他原本拿着书的手几乎拿不稳,有些飘忽地走到司机面前,翻开那本《颠倒黑白之日》,盯着扉页在发呆。 贺听枝打起精神勉强顺着自己夹的书签翻到自己看到的页数,结果发生了车祸,他再次醒来之后,耳边就只有系统滴滴的声音。 【你怎么样了?】 贺听枝不知道现在自己又是在哪里,他想了一会,面色有些难看,但是总体上来说还是非常镇定的。 他现在感觉这一切越来越离谱,准确地来说从他进入一本书来说,这一切都开始不对劲。 贺听枝喃喃自语道:“……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你在想些什么?】 贺听枝面色不是很好:“我怀疑我爸不是我爸。” 【什么?】 “……我会不会是贺云起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 贺听枝这么想着笑了一下,有些诡异地询问系统,“你说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要阴谋论。】 贺听枝接着看见了谢予白,对方似乎很年轻,看起来就像是中学阶段一样。 他心想这又是怎么回事。 【书中的内容。】 贺听枝意识到这是自己打开的那一页,谢予白的少年时代。 [谢予白的校园时代充斥着暴力和排挤,他们用自己的规则和秩序,让一切原本不合理的事情变得看似合理起来。] 贺听枝沉默一会,他询问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有点意外。】 【……剧情卡进本书回忆之中。】 贺听枝深呼了一口气,又轻轻吐了出来,“我应该怎么做?” 【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突兀的存在。】 *** 谢予白皱着眉头看着上面为【0】的指标,他并不怎么相信贺听枝会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去,爱尔波塔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还没有来得及悲伤,只见谢予白弯下腰,凑近雄虫的唇边。 对方唇动了动。 谢予白顿了下,随即不自在地想要直立起身体,他看向爱尔波塔,神色淡淡的,“你检查一下。” 爱尔波塔都怀疑谢予白是不是难过到失去神智。 他本来是想要好好去安慰对方一番,但是谢予白表情很冷淡。 然后,他们都听到贺听枝清楚地喊了一声—— “谢予白。” 作者有话要说: 走走剧情。 下章是少年时代的谢予白。 第32章 少年 贺听枝看着面前的少年,是要年轻一倍的谢予白,对方现在身高还没有成年后那么高,身高刚刚够贺听枝的鼻尖。 “你是谁?”贺听枝听见对方这么询问道。 贺听枝心想我总不能说是你未来的儿子吧,他很保守地说道,“你不用管我你是谁。” 他盯着年轻时候的谢予白,感觉对方这个年纪大概是有十七八岁那样? 谢予白察觉到贺听枝的目光,他看向贺听枝,还没有搞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自己原本是被推搡进卫生间里,原本以为又是拙劣的捉弄和恶作剧,但是没想到门被再次打开的时候,出现了一位很脸生的雄子。 对方盯着自己看了一会,谢予白感觉自己那时候浑身僵硬,目光扫了过去,对方上前一步,询问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谢予白垂了垂眼眸,他厌恶雄虫,如果说是雌虫恶作剧来说,他还勉强能够接受对方的靠近,但是雄虫的话,自己下意识就想要避开这种生物,不管怎么来说,有点像是刻意的在逃避。 第63章 他身上是被恶作剧搞的湿漉漉的,制服贴近自己的身体,白色的衬衫还滴落着水珠,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贺听枝盯着面前的男主角看了半天,实在是很难联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谢予白的过去,这看起来不仅可怜……也挺单纯的,怎么可能以后会成为黑化男主角呢。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突然出声道,有些不耐烦,“你还要在这里看多久?” 贺听枝心想,这才差不多有一点像是谢予白。 贺听枝若无其事地开口道:“你没事吧。”他下意识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结果却看见谢予白后退一步,目光有些不安紧张地看向贺听枝。 贺听枝脱衣服的手指顿了顿,手指顺着纽扣的位置若无其事地滑落到自己的口袋里,他声音有些低,“……你别这么害怕我。” 谢予白笑了一下,看起来有些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雄虫吧。” 贺听枝至今都还不太适应虫族的设定,在他看来大家都是男性,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谢予白下一句话却很明显地将性别差异给摆明了,他冷然:“这里是雌虫厕所,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贺听枝感觉有些窒息,他现在解释不清楚这一切,因为目前在谢予白看来,他贺听枝似乎更像是个唐突而入的变态。 ……救命。 贺听枝有些无力,他盯着谢予白,有气无力地叹气道:“抱歉。” 谢予白没什么表情:“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贺听枝:“……哦。” “你还不走?”谢予白诧异地望向贺听枝,让贺听枝顿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舒适起来。 贺听枝手放在卫生间门的把手上,听见外面有动静,心想再这么发展下去可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他赶在脚步声接近的那一瞬间,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把他年轻的雌父推进卫生间内,怕对方不小心跌倒,还特地用手拦着对方的腰防止对方不小心碰伤,另一只手顺手带上门锁,把他们二人困进这片狭小的空间内。 谢予白不太适应对方这么突如其来的靠近,贺听枝心想这距离的确是有些太近了。 他身体抵在门板上,望向谢予白,询问道:“你经常被欺负?” 谢予白没有说话。 贺听枝自顾自地打量了一下谢予白,随后他不自在地开口:“那什么……你不要太过于在意他们的目光。” 毕竟你未来可是要统治这个世界的存在啊。 “你究竟是谁?”谢予白不耐烦道。 他看了看贺听枝到这里的距离,很识趣地侧开了脸,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讨厌雄虫,特别是—— 谢予白眼睛缓缓地睁大,他看向贺听枝,耳垂有些泛红,像是不可置信和难以理解,“你为什么会对我释放精神力?” 贺听枝沉默一会,慢慢解释道:“我控制不住精神力。” 谢予白并不是很自在地撇开脸,少年时代的男主角连目光都不肯停留在贺听枝身上一分一秒,像是被灼了目光一般,很快地就移开目光。 贺听枝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他忽然看了眼谢予白,发现对方的身上有许多青紫,不只是斑点而是一片。 贺听枝刚刚往前走了一步,谢予白立马退后了好几步,他现在面上的厌恶和警惕已经是掩饰不住,原本看起来冷白的皮肤现在就更加白了,他的头发有些微长,唇角还破损着,鲜血从唇角那里渗透出来。 谢予白沉默一会,缓缓开口道:“你知不知道,随意在雌虫面前释放精神力是一种性-骚-扰。” 贺听枝顿了顿,原本随意插在口袋里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起来,望向谢予白,有些不可置信,“什么?”他还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一切。 谢予白笑了一下,有些冷,“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小吧,不会不知道吧?” 贺听枝皱了皱眉头,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你没有和我提及这件事…… 谢予白看见面前年轻俊秀的雄虫面上有些茫然,对方和那些恶劣的贵族雄虫大相径庭,看起来天真而又无知,就像是被豢养在象牙塔里的,看起来不谙世事的很。 但是这么简单的常识性知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谢予白感觉有些索然无味,对方或许就和在外面的虫子一样,用着恶心而又卑劣的手段嘲弄着他。 贺听枝顿了顿,他原本想要靠近谢予白的动作停滞下来,他晃了晃神,突然清晰明确地意识到只要自己情绪起伏很大,这种才虫族世界之中可以被感知到的精神力就会显现出来。 “你多大啊?”贺听枝看向谢予白。 谢予白顿了一下,有些诡异地看向贺听枝,感觉自己可能是遇到什么奇怪的雄虫,对方倚着门,蓝色的瞳孔一转不转径直地盯向他。 “18岁。”谢予白不自在道。 “这么巧?”贺听枝笑了一下,他眼眸弯了弯,似是极其不经意地提及道:“我今年也刚刚十八岁。” “交个朋友好吗?”贺听枝温和开口。 你没事吧? 谢予白下意识地将目光在对方的脸上略过,对方是极其标准的雄虫长相,但是要更加漂亮,看起来就是上流社会最瞩目的宠儿。 雄虫和雌虫当朋友……这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第64章 谢予白不着痕迹地避开贺听枝希冀的目光,莫名其妙觉得对方的目光有一些灼热,他不自在开口:“您能不能把您的精神力收一下……”因为,谢予白发现他居然会对贺听枝的精神力有反应。 贺听枝却没有回答他,整个人陷入在一种空前的沉默里。 贺听枝问系统:“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系统讪讪:【本来你走的剧情是按照现在进行时,但是那个仪器差点要察觉到我的存在,然后系统崩溃了,你按照书中的内容,进入了谢予白的会议阶段。】 贺听枝沉默一瞬,“你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这个。”他问的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回到现实世界并且看到贺云起,他爸爸。 系统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系统回答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末了,系统干巴巴地又补充上一句,【你要相信,我不会害你的。】 贺听枝原本还在和系统讨论,系统最后的补充实在是意犹未尽,很亲切一般,贺听枝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声响,又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人开始挨个敲卫生间的门,要么就是直接拉开门。 贺听枝明显听见自己背后倚着的门板被敲响,外面的声音有些嚣张,“里面有虫吗?” 这不是废话。贺听枝没什么表情,回复了一个字:“有。” 敲门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外面的人……准确地来说是雌虫,有些诧异地说出声:“我怎么感觉到雄虫的精神力?” 旁边的雌虫笑了一下,“你是马上要到发热期了吧。” “滚蛋。” “我到不到发热期无所谓,某只虫可就要到了,话说谢予白跑哪里躲着了?” “你打算怎么办?” “他不是向来看不起我们吗?就让他也尝尝被看不起的滋味吧。” 贺听枝顿了顿,他看向谢予白,装作不知道对方姓名一般诧异道:“……对方说的是你?” “和你有什么关系?” 贺听枝面上带着笑意,似乎是极其不在意对方这带着刺的言语装作从未耳闻,他慢条斯语询问道:“你是不是发热期要到了。” 谢予白顿了顿,他唇角还带着新鲜的伤口,唇轻轻地一抿就能够尝到血腥味。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打开门,对方盯着贺听枝看了一会,然后露出来一点微笑,“关你什么事。” 贺听枝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极其冷淡,盯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有些不太高兴地垂眸盯着地面,随即不耐烦地用牙齿抵住下唇。 怎么能不关我的事情呢,雌父。 *** 贺听枝现在被迫呆在谢予白的回忆之中,他现在比较操心的就是谢予白的回忆会不会顺着现在的发展延伸到未来的现在时。 说实话,他在校园内装学生无疑是本职工作,丝毫没有违和感,只不过时不时有打量试探的目光略过贺听枝,疑心自己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贺听枝漫步在校园之中,并没有如周围打量同学的意愿,他并没有走进任何一个班级,这不免让他们失望。 然后,他就看见了谢予白。 谢予白靠在墙角,他看似有些无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面色看起来有些红,他周围围了一圈人,看起来有些居高临下。 贺听枝没有立刻上前去,他站在角落里默默地看了一会。 应该是雄虫。 贺听枝看见为首的雄虫俯视着谢予白,对方看着撑着墙几乎站不稳的谢予白,嘲弄道:“发热期还敢出来乱跑,这难道就是谢家继承人的风范吗?” 谢予白撑住墙,他知道这一切又是恶作剧和捉弄。 被迫提前的发热期和湿漉漉的衣服,在现在像是噩梦一向盘旋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现在意识有些混乱,发热期的症状在他的身上显现出来的实在是太过明显,谁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有些下流地说着话:“谢家继承人嘛——玩玩也没什么的吧。” 滚开。 谢予白意识昏昏沉沉地想要避开对方的触摸,但是没有力气。 然后,他迟钝地感觉到他被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是为了推进感情。 话说大家是更喜欢看谢予白养贺听枝还是喜欢看贺听枝养谢予白呢? 第33章 湿热 贺听枝看着他们的话越说越不对劲,已经完全脱离了学生的正常素质水平。 原本只是简单的语言侮辱,后来直接动手,甚至上有人去扯谢予白的衣服。 谢予白发热期来的汹涌,原本按照时间定期的发热期被同学恶作剧提前,导致现在在学校里根本无力反抗。 他面色潮红,发热期让他有些无力地用手指试图抓住光滑的墙壁,身体却还在因为惯性作业,不断地感觉到发空、失重下滑。 为首的雄虫笑了一下,看着谢予白,原本要往前迈一步,结果对方才刚刚抬脚,贺听枝就出现了,他一开始碰了下谢予白的手臂,但是被对方甩开。 贺听枝怔了一下,但是并不作声,只是看起来不太高兴地把表情藏在暗影处,嘴角下扬了一些,但是思及谢予白现在的状态,几不可闻地又叹了口气。 “你是谁?”为首的雄虫看向贺听枝。 贺听枝眉眼懒懒散散的,但是稍逊即逝,极其矜贵地扯了扯嘴角,露出来点绅士克制的笑容,“你不用管。” 第65章 谢予白靠近墙壁,整个人因为墙壁的冰冷感稍微清醒了几分,嘴部咕哝了几声,“滚开。” 克里斯笑了一下,“你听到没有,他让你滚呢。” 贺听枝身体站得笔挺,有风微微吹过,让他的衣摆随之褶皱了一点,他笑了笑,尾音拖的有些长,“他在说你吧。” 克里斯盯着贺听枝的脸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疑惑道:“你是雌虫?” 贺听枝闻言顿了一下,他看向克里斯,身高的压制只能让对方仰视着他。 是雄虫还是雌虫又能怎么样呢。 贺听枝眼尾弯了弯,闻言笑的意味深长。 克里斯很快意识到对方是雄虫,对方起伏不定的精神力在他看来简直就像是在挑衅,但是对方表情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除了身高。 贺听枝笑吟吟的。 克里斯盯着贺听枝的脸看了会,感觉有些陌生,没有在学校里见过他,他傲慢的声音很快响彻在这个角落里:“放下他,你可以走。” 他饶有兴趣地看向贺听枝,“看那种情况他也不认识你,何必呢?” “就为了救他吗?他这种雌虫最不知道感恩了,得到雄虫的青睐却不屑,你何必如此浪费自己的感情。” 贺听枝顿了顿,他知道谢予白在校园时代的风评很差,同学不喜欢他,哪怕是谢予白身家再富贵,但是家族的势力是伸不进国际星际学院的。 而且星际学院内处处都是世家,谢予白的出身再煊赫,他也只是耀眼星辰的一颗而已。 贺听枝看了眼谢予白,克里斯发觉贺听枝望向谢予白的目光,他是很传统的外国面孔,鹰钩鼻,闻言面上的表情更加兴趣盎然,将五官搅弄的更加深沉。 “一起吧。”克里斯吹了声口哨,“谢予白长的也还不错,嗯和你这样的雄虫分享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贺听枝闻言眉梢敛了敛,露出来一点意味深长的笑意,只不过看起来有些冷,“你脑子里就只有这种事吗?” 克里斯看向贺听枝,“雌虫吗?那么斤斤计较讲究干什么,我们雄虫天生不就是来享用这些雌虫的吗?” 贺听枝顿了一下,他看向克里斯,第一次感觉到文化的隔阂,说实话他感觉克里斯对自己并没有很大的恶意,自己甚至在对方面前感受到对方刻意的迎合。 对方说不上对他多么差之类的,但是某些观点贺听枝实在是不能和他有认同感。 谢予白的面色更加难堪,被水浇湿的制服衬衫贴在身上,被风吹过显得瑟瑟发抖起来,他正在处于发热期陷入一种意识昏迷的状态。 贺听枝余光瞥到对方的神情不太好,他潜意识地认为谢予白不太舒适,他看向克里斯,试图用着商量的语气:“把他让给我好吗?” 克里斯拒绝:“和你一起可以,把他让给你不可以,好不容易抓到对方发热期,怎么能轻易放过呢,你说是吧,谢予白。” 贺听枝下意识将目光落到谢予白身上,对方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但是他莫名其妙感觉对方在抗拒着一切,发热让他的脖颈都红透了。 他不再和克里斯多语,谢予白勉强维持的几分神智全在防止他人靠近上面来了,在谢予白再一次拂去贺听枝的手之后,克里斯明晃晃的嘲笑简直要控制不住。 贺听枝终于不耐烦起来,向前走了一步,贴近谢予白,身体微微俯下去,手臂抄起谢予白的腿弯,另一只手勾住对方的肩背,一用力就把对方抱起来了。 谢予白实在是单薄的很。 贺听枝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谢予白,对方的温度是几乎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的炙热感觉,让贺听枝莫名其妙有些渴。 克里斯明显愕然,他的眼眸随之注视到贺听枝身上,说实话以一己之力能够抱起雌虫,当然娇小的亚雌除外,这实在是很出乎意料。 贺听枝偏了偏头,看向克里斯,冷然道:“麻烦请让一下。” 克里斯听到对方的话,反而笑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让给你?” 贺听枝顿了顿,他的釉绿蓝眼眸在一瞬间更加暗沉了些,但是面部表情却不显露出来什么,让人感觉他充分的尊敬和体贴,“那你想要怎么样?” 贺听枝心想这可真烦,对方怎么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墨迹,他抱着谢予白的手加重了些力气,盘算着真的想要全身而退会有多么的麻烦。 克里斯盯着贺听枝又看了会,他侧了侧身,突然沉默了一会,“要谢予白留下来的不是我,你要带走他我不好做。” 贺听枝笑了下,“我们今天就当没见过,等他发热期过了再说。” 克里斯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个判断,“你喜欢他?” 贺听枝闻言诡异地顿了下,抱住谢予白的手松了些,很快又紧了紧,他若无其事地看了眼怀里的谢予白,对方面色微微红但是又泛了点白,让贺听枝一时半会分不清对方究竟是怎么不舒服。 贺听枝缓缓摇了摇头。 克里斯看向他,“你是新来的吗?以前没有见过你,话说你是不是根本就不认识谢予白,就想要做好事?你去打听打听谢予白在学校内风评究竟是怎么样,再次考虑一下要不要救他吧。” 贺听枝感觉和对方话说多也并没有什么用,他抱着谢予白腰间的手再次收紧,栗色的头发微微遮住蓝色眼眸,看不清究竟是什么神色。 第66章 “你别管了。”贺听枝低了低头,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偏浅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看起来暖洋洋的,干净而又慵懒,很容易将他与无害联想在一起,可是并不是如此。 在克里斯一旁的雄虫看见贺听枝真的要把谢予白带走之后,他急了:“克里斯,怎么和谢白瑜交代呢。” 克里斯面色也不太好。 “你站住。” 贺听枝并没有听他们的话,自顾自地抱着谢予白向前走了起步,看起来步履不急不缓,只有贺听枝本人心中还在不放心,万一被追上可就真的惨了。 但是贺听枝并没有走多远,电梯的铁门缓缓打开,然后他看见一位看起来长相平平无奇的雄虫在他面前出现。 “谢白瑜。”克里斯旁边的雄虫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 “你是谁?”谢白瑜笑了一下。 贺听枝不言不语,他侧过谢予白,想要绕过对方就准备下电梯,结果被对方故意撞了一下。 他怀中抱着谢予白,本来就有些行动不便,这么一撞,惯性让他下意识地贴近墙壁,但是处于本能反应,他紧紧抱住怀里他年轻分雌父,随后他的肩背紧紧地贴上墙壁,然后贺听枝面色有些苍白地闷哼了一声,偏了偏头,极力忍了忍才把肩骨上的疼痛平复下来。 贺听枝垂了垂眼眸,非条件反射的一瞬间让他在撞上墙壁的一瞬间鼻尖有些发酸,他漫不经心地想到:男主角树敌怎么会这么全面且广阔,……现在这一圈下来就没有站在谢予白那一边的。 谢白瑜…… 贺听枝盯着对方看了会,这不是向男主角求婚的反派吗? ……不会这时候求婚的苗头都已经显现出来了吧。 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谢白瑜看起来一点也不想他同学描述的那么……有病,谢予白的有病可能在读者眼中做什么都是帅的,但是谢白瑜纯粹就是有病,有病到读者评论盖高楼辱骂。 谢予白原本还在发热期这段突如其来的症状折磨的不清,稍微有一点意识就发现自己落入在陌生雄虫的怀抱之中。 贺听枝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之意,他当着谢白瑜的面,无所顾忌地趴在谢予白的耳畔,呢喃道:“雌父,拜托你乖一点。” 谢予白察觉到耳畔来的热意,下意识地往贺听枝怀中缩了缩,发热期让他下意识地神志不清醒,他忍不住靠近这股纯粹精神力的来源。 贺听枝下意识以为对方就是在挣扎,他皱了皱眉,但是很快便舒展开,他看向谢白瑜,张了张口原本想要嘲讽几句。 结果,还未来得及开口,他的嘴巴就被堵上,湿热的触感是从未体验过的。 以至于太过于陌生。 贺听枝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对方就先兀自地拉近距离,生疏而又别扭地一点点舔着他的唇,让他下意识来不及反应。 怎么会、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又是贴贴环节。】 我其实当初设定雌父这个设定的时候就是为了口嗨。 关系解释清楚后,就是嗯到时候某些场合,小贺同学一边敬称,礼貌的很,一边这样那样,白切黑假惺惺:“雌父,你看我做得好吗?” 谢予白被炒的晕晕乎乎,还得哄孩子。 【口嗨完毕】 第34章 吻破 谢予白感受着自己身边环绕着的无比纯粹的精神力,雌虫天生的趋向性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面前的雄虫。 对方身上的精神力实在是太过于瞩目,让谢予白忍不住地靠近对方,以求更多的安慰。 他迷迷糊糊地用着混乱不清的意识一点点拉近自己和对方的距离,猝不及防对上一双蓝色眼眸,像是一捧水浇了过来,谢予白勉强冷静几分:哦,原来是今天见到的那只陌生的雄虫。 很快,发热期的症状在他的身上再次显露出来,他又一次陷入沉沉的昏迷之中。 意识像是一颗星球,悬浮在一群星球碎片之中,漂移不定。 谢予白突然感觉有些渴,像是漫长行程在沙漠之中的旅人,他在贺听枝怀中焦躁不安起来,脑海中只记得那双釉绿蓝的璀璨眼眸,让他一眼都开始难忘。 闭上眼睛的瞬间,自己的脑海之中又开始浮现出来那双蓝色的眼眸,是很漂亮的颜色,至少见过一眼就很难忘记。 贺听枝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怀中雌虫的异常行为,他只是很绅士地抱住对方,将对方的迫切渴求和焦虑不安理解为挣扎。 谢予白的手指一开始是蜷缩起来,忍不住地收紧然后缓缓地松开手指然后伸出手,慢慢地环住面前怀抱住他雄虫的腰,慢慢地放轻力气。 他像是潜伏在暗处的试探着一点点无声试探着面前雄虫的态度,然后不动声色地收紧双手,缓缓地抓住面前雄虫的腰,加重了些力气。 对方的气息实在是太过于可口,让谢予白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耳畔里只能传来讨厌的喧嚣声响,让谢予白非常厌恶这种感觉,他半睁着眼睛,感受着对方的力气松松合合,每松一点距离,他就会用力地抓紧对方。 终于。 谢予白摸索着找到那一处让他有些不安分的来源,对方忽略自己让自己很不满意的的把注意力放到说话上面。 他慢慢地凑近,舔了舔。 抓住了。 第67章 贺听枝感觉浑身现在都在颤抖,原本抱住男主角的手指松了又紧,有些难以相信,但是唇边传来的湿热感实在也是太过于明晰,让他短暂接触过就能够很难忘记这片柔软的触感。 他以为谢予白只是不小心碰到他的唇,随即对方像是在验证他的想法一般,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斥在他的脑海之中,让他一时半会大脑反应不过来,像是负荷过载的星球,随时准备崩坏掉。 贺听枝极其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突然之前谢予白的那些捉弄都已经算不了什么,对方的唇舌不断地靠近,拉近二人间的距离。 对方白色的制服衬衫紧紧贴在皮肉上,玫瑰色图样的虫纹在湿透的衬衫下根本就遮盖不住,开始从胸前不断地扩散开来。 贺听枝像是目光被一片灼热烫过一般,游移了一下,然后不敢将目光聚焦在上面。 这种暧昧拉近至极点的距离,绕是贺听枝没谈过恋爱,也会忍不住地怀疑是不是就距离实在是太近,太过于超乎寻常的社交范围了。 他陡然之间突然感觉自己和谢予白之间有那么点不清不楚,贺听枝感受着对方唇舌不断地舔咬着自己的唇部。 初吻便遭到如此恶劣对待的唇部已经是淫-靡不堪,唇角带着些剔透晶莹的津液,让贺听枝有些无力抵抗起来,要不是理智战胜了短暂的混乱,贺听枝几乎有些呼吸不过来。(已经亲完了、单纯接吻、求放过。 手臂略微有些无力,面颊开始发烫起来,忍不住有微风吹过,冷热交融着的,让贺听枝在混乱与清醒之间游移着。 这实在太像是一场无法见人的夜晚的梦境,又像是空想出来的白日梦,贺听枝偏了偏头,对方的吻落了个空,黏黏糊糊地落在他的脸颊一次,湿热的触感让他的面色又上升了一个温度。 实在是——羞耻又刺激。 贺听枝勉强忍耐的一丝理智,像是危墙一般随时准备崩塌,理智如同细细的丝线一般牵扯着,但是微乎其微,无济于事。 在对方再一次凑近的时候,贺听枝冷静下来,有些冷的风像是一捧冷水迎面浇了过来,让他突然清楚地从梦境之中抽离出来,他自嘲一般笑笑:贺听枝,你究竟在干什么啊。 贺听枝现在情绪陷入在两种极端之间,兴致的过度高昂与情绪的过度低迷,让他一时半会都很恍惚,反应不过来。 神经递质的迅速作用让贺听枝突然质疑自己,自己现在究竟做的是什么事情,真的正确吗? 贺听枝蓝色的眼眸有一瞬间黯淡起来,像是璀璨的星辰在一瞬间被乌云遮蔽住耀眼的光芒,悄悄地失去原本夺人炫目的色彩。 贺听枝吞咽了一下口水,不自在的感觉让他习惯性的动作开始卷土重来,犬齿抵住口腔内的嫩肉,不知轻重地开始研磨起来,或许会出血,但是贺听枝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种小事情。 他再次低垂着眼眸,很不经意地用余光扫过在他怀抱之中,黑眸有些微微发亮,用着期许目光望向他的谢予白。 这是和他现在年龄相仿,看起来非常年轻的雌父。 快要二十五岁的谢予白虽然有些冷淡却也傲慢,和年轻时候相差无几,两个人的脸在他的脑海之中高度地重合起来,但是却也有所不同。 现在的谢予白,比未来的谢予白看上去更加可怜兮兮,这是他梦魇的途中,是贺听枝只能窥探的记忆,是谢予白不愿意提及的过去,这一切被藏在隐蔽之中,不见天日,难窥天光。 贺听枝看了下对方,突然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很快地移开了目光,他默默地抱住他年轻的雌父,有些无可奈何地垂了垂眼眸,将他往怀中又藏了紧了些。 谢予白的发热期汹涌而又缺少理智,让贺听枝苦恼而又饱受折磨,但是贺听枝有些迟钝地想到:他只能给予短暂的安慰,却也永远无法代替他的伴侣给予他回应。 或许男主角根本就不需要伴侣。 对方只需要将那些挫折慢慢地途径一遍,然后义无反顾地奔向至高王座,摘下那颗桂冠,享受本该属于他的万众瞩目的目光。 贺听枝有些无奈和叹息,他俊秀的面庞还带着未平静下的热意,理智终究将他拽回了牢笼。 世人皆有枷锁,而他的枷锁就是将谢予白送上那至高的王座之上,看着对方绚烂熠熠。 克里斯在一旁简直就要看傻了眼,谢白瑜原本平平无奇的面容和表情在顷刻间也有一点皲裂感。 连系统都忍不住爆发了一句:【卧槽。】 贺听枝看向谢白瑜,纵使他内心并没有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平静,但还是淡淡地开口道:“能让开了吗?” 谢白瑜看了眼贺听枝的脸,说实话对方的相貌在雌虫雄虫之中都是十分优越的,但是谢予白…… 对方那么讨厌雄虫,居然会主动的接近面前的雄虫,这倒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克里斯面色有些复杂,他看了看贺听枝,又看了看他怀中抱着的谢予白,最后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谢白瑜面上,想看对方究竟是什么神色。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对方除了刚刚发现他们二人接吻时候的惊讶,此后面上便没有什么变化,盯着贺听枝若有所思地在看。 最后,谢白瑜让了让,偏了偏身体,他的面向看起来实在是普通极了,普通到都能忽略他是雄虫的身份。 第68章 他看向贺听枝,突然露出来一点很无所谓的笑容,“照顾好他吧。” 贺听枝随即才吝啬自己的眼神,掀了掀眼皮看向谢予白,目光里不似面上表露出来的那么和煦无辜,如果说他面上如春风夺目,那么现在浑身上下就给人一种玫瑰含刺的感觉,扎人的很。 贺听枝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谢白瑜,他和谢白瑜交手的机会还很长,这么一位看起来很普通的雄虫,就像是擦拭不尽的脏水一直都缠在谢予白身上,让谢予白哪怕趟过去也依旧很恶心。 他嘴角扯了扯,不是很大的弧度,露出点牙齿,尖锐的牙齿被舌头舔了舔。 贺听枝微微眯了下眼,深蓝色的眼眸略微带着些意兴阑珊的索然无味,疏懒而又怠倦,目光极轻地落在谢白瑜面上,和谢白瑜对上目光,一触即离。 谢白瑜面上依然不显露出来什么,只不过他的手指忍不住攥紧了些,盯着贺听枝的脸,目光顺带略过谢予白。 他像是看见了什么肮脏或者是可怕的东西,目光跳了一跳便飞快的游移开。 然后,谢白瑜听到面前的雄虫漫不经心地说话,轻软像是含了棉花,但是让谢白瑜一瞬间便感受到来自于同类更加强大的威胁。 贺听枝无所谓笑了笑,栗色的头发因为幅度敲了些,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谢谢你啊,同学。” ——“后会有期。” 我们以后,还有更多的交道要打,所以就先勉为其难地出口威胁一下你吧。 贺听枝抱着谢予白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谢白瑜还在面无表情地盯着贺听枝看,电梯门缓缓闭合的一瞬间,谢白瑜终于绷不住,做了个口型——“你等着。” 贺听枝看见只是简单地笑了笑,没有刻意地控制自己的音量,极其坦荡直白地流露出自己原本的想法,与外表截然不同的风范就此显露出来——“好啊。” *** 所幸现在是放学时间,贺听枝拿着谢予白的校卡刷卡出门,离开了校园。 他一边抱着谢予白,一边有些茫然地站在车站那里,然后看向四面人来人往的行人,忽然意识到:我该去哪里啊? 他把谢予白暂且先放到一边的座椅上,由于发热期的脱力感,谢予白不受控制地软绵绵地想要往后倒去,但是被贺听枝即时用手互了一下头部,然后缓慢地靠在椅背上。 贺听枝看了一下车牌,坐在谢予白一边,他拆下自己手腕上的光脑,组装成手握的模式,拉开屏幕,一瞬间非常的茫然,他心想这下可有点糟糕。 他这么想着,一边搜索雌虫,一边又将发热期三个字同时列入在词条之中,很快就得到一个崭新的名词——雌虫保护协会。 贺听枝心想这样看起来这个世界的各种设定真的是相当的完善啊,感觉一环扣一环,有因必有果,像是环环相扣,冥冥之中联系起来一样。 贺听枝迟疑地意识到这或许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建立起来的庞大规模体系,他藏在深处的直觉告诉他,有一部分人……准确地说是虫族人民,一直都在完善着这个世界,推动着这个庞大的体系在不断地前进。 他盯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看了很久。 久到这串数字已经快在贺听枝脑海中背了出来的时候,贺听枝指尖捏着光脑,还在犹豫不决要不要拨打号码,向雌虫保护协会提出求助。 很快,他的肩膀被搭了一只手。 幸好现在是白天,贺听枝只是下意识一惊,然后慢吞吞地回头去看他身后的人,谢予白正在处于一种不适期。 他现在短暂地从发热期的症状之中脱离出来,然后黑眸依旧很阴沉。 对方的眼眸此刻没什么危险性,看起来略微有些湿润,雾蒙蒙的,像是被打翻氤氲的墨色,看起来浓郁却也深不见底。 贺听枝原本没什么想法,但是看见谢予白的一瞬间,目光鬼使神差地没有意识就落在对方唇部,意识一下就回想起对方那个黏黏糊糊的吻。 明明不带什么情-欲,只是欲望的驱使却还又那么的暧昧,就像是说不清的一般,缠绵像是化不开的风萦绕在他们面前,连风都带了几分热度。 后知后觉一般,贺听枝扯了扯嘴角,他的嘴巴现在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当然不看也能够勉强预支到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贺听枝下意识想要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面,才舔了几下,在谢予白略微有些复杂和诡异的目光之下,在自己刚才混乱的思绪之中抽离出来,他又忍不住联想到刚刚到那个吻。 对方也是这样舔了舔他的唇,没什么特别的动作—— 这么片刻的停滞。 贺听枝忽然感觉自己突然呼吸不过来,那种心脏七上八下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就像是怀揣了一只兔子,四处瞎撞。 贺听枝很快就尝到这场误会或者插曲带来的苦楚,因为他发现他的嘴被对方啃破了,后知后觉的疼痛让他的面颊情不自禁地微微发热起来,时刻提醒着他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和嘴上的伤口究竟从何而来。 谢予白从发热期的困顿之中脱离而出,他后知后觉发现旁边这个雄虫居然是刚刚在厕所里堵住他的那只,他没有忘记刚刚发生了什么,只不过还是不受控制,受身体操控。 他的目光落在贺听枝破了的嘴唇上,突然很难得意识到自己的过分,面色一瞬间有些僵硬,极其不自在地说了声:“抱歉。” 第69章 当然他的记忆是有些模糊的,有些地方是有点断层,但是作为交换的是,某一些部分也被再次的放大。 谢予白的脸有些发白,他想到之前的场景面色微冷,看向贺听枝,凝住对方的脸看了很久,随后不太自然地撇开脸来。 贺听枝窥见对方审视的目光,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和成年之后的男主角对上,对方哪怕现在是最为落魄的时候,他的棱角就可见一斑,开始显露出来。 贺听枝咳了一声,他若无其事地开口道:“雌……”脱口而出的称呼原本呼之欲出,却对上对方一双凛然的眼眸,蓦地顿了下来。 他想了想还是改口,称呼道:“同学。” 贺听枝喉咙有些发痒,明明几个小时前还是表面意义上的父子关系,现在又突如其来地变成同龄人的较量,他潜意识地觉得不适应,原本在同学面前疏淡保持着适当交往距离的行止又再次卷土重来。 谢予白原本懒懒散散地不想答应,但是对方比较……还是帮了他一把的,于情于理过于苛责实在是有失风范。 “嗯。”他低低地应了下去,原本贺听枝不期望得到的回答一下子被谢予白稀松平常地说了出来,到是让他反应不过来。 贺听枝怔了一下,很快他弯了弯眉眼,看起来俊朗又青隽,疏月又清朗,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轻快,他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地询问道:“你现在情况还好吗?” 他为了不使自己的关心显现的过于突兀,突然抬头看了看太阳,手指伸出来罩住眼睛,遮住刺眼的阳光不经意地提及道:“现在有稍微舒服一点了吗?” 谢予白沉默了半晌,他眉压的有些低,少年时代的男主角面上似乎带了点愁容,让人意识到他尖锐外壳下面是柔软的内部,他闻言笑了一下,看起来还是有些冷冷淡淡的。 他本来也不想谈及这件事情,特别是刚刚那件有些不合常理的事情,现在看来对方也在特意地没有提及,他勉强地放下心来,真情实意地露出来一点笑容。 谢予白他是世家出身,家庭底蕴是很丰富的。幼年祖父在世期间他的教育极其严苛,一举一动都是有分寸和规矩的,社交对他来说不是擅长的区域,但是却也不是缺点。 闻言,他下意识地回复道:“谢谢,我好多了。” 贺听枝点了点头,栗色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谢予白的目光迟慢地贯注了一会,勉强忍下去想要压平对方翘起来碎发的冲动,面无表情地坐了会。 谢予白的制服衬衫还是潮乎乎的,身上的虫纹并没有完全消散下去,白色的衣服布料虽然是上乘绝佳的,但是却也免不了会不小心透视出来些什么。 贺听枝的目光扫过,像是一根羽毛,轻柔也温和,没有什么轻佻调笑之意,就是很寻常地看了一眼,倒是让谢予白不是那么难受。 谢予白最后还是很珍重地道了声谢,“谢家会永远感谢您的出手相助。” 与此同时,他话音响起来的同时,一件浅色风衣被递到他的面前,他的主人神色不惊地陈说着一件看起来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你的衣服湿了,先穿我的吧。” 谢予白顿了一下,他抿了抿唇,他眼眶有些深,但是过于冷白的肤色让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淡然疏离的气质,他还是默默地吐出几个字:“谢谢。” 贺听枝面色没什么寻常之处,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得很远,颇有些百无聊赖地用手腕支撑着额头看向原处车站来来往往的人群。 谢予白不自在地游离着目光,有些闪烁,低垂着眸,却也第一次有了点冲动想要偏头看看旁边的雄虫。 冷不丁,贺听枝与谢予白再次对上眼眸,贺听枝吃了一惊,很快意有所指一般,坦坦荡荡地扬了扬嘴角。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贺听枝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时段停留多久,但是自己现在也无处可去。 谢予白摇了摇头,他披着贺听枝的风衣,准备默默起身,远离这片略微有些喧嚣吵闹的地方,潜意识觉得自己不适合这种太过通明的场合,他选择了逃离。 结果刚刚起身没多久,发热期的弊端再次显现出来,腿软的几乎站不住,即将倒伏下去的一瞬间,贺听枝握住对方的腰部,以至于防止对方摔倒。 触碰交接的一瞬间,谢予白感觉自己身体传来一阵酥麻之意,是从未有过的新鲜且陌生的体验,他的腰部情不自禁软了下来,向前不小心迈了几步,贺听枝跟在他后面有些谨慎地扶着对方,没有多语。 谢予白感觉易感期的自己有些过于可怜,但是身边这只雄虫又有所不同,对方不言不语且温柔,没有露出丝毫一丝不耐烦的情绪,不做声地跟在他的身后,用着极其尊重的方式,照顾着他。 贺听枝不确定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要不然还是我送你回家吧。” 谢予白停息了一瞬,神差鬼遣地就答应了。 明明也是有司机接送的,光脑的一句话就能够让司机出现在自己这里,但是谢予白没有,他放任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控制不住,像是一发不可收拾。 谢予白穿着贺听枝的风衣,贺听枝跟在谢予白身后,上了地铁。 这时候的人还不是很多,不至于拥挤,但是空出来的座位也是所剩无几的。 贺听枝站在谢予白的身侧,对方坐在座位上有一瞬间尴尬,但是被贺听枝义不容辞地按在座位上,贺听枝拉着拉环,面不改色。 第70章 他心中却还是忍不住地起疑道,果然他情绪平静下来的时候,精神力也处于一种潜伏的态势。 谢予白闻着身旁雄虫身上传来的气息,第一次有些认知偏颇起来,他突然不确定自己讨厌雄虫的举措是否正确,还是许多雄虫都像是对方一样,只不过是自己的认知偏差和固有偏见。 对方身上清淡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像是某种清新可口的水果,带着点自然的气氛。 谢予白坐地铁的次数不多,贺听枝也不多,两只虫不约而同地没有出声,默认对方很熟练这件事情。 周围的人默认他们是一对校园里早恋的情侣,暧昧、氛围、甚至还有贺听枝嘴角的伤口,无一不向众人们昭示着他们的关系。 原本跃跃欲试准备索要贺听枝联系方式的年轻雌虫看向谢予白,也忍不住地迟疑。 下地铁的时候。 谢予白突然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说这话的时候也很是踌躇,他从来不会主动询问他人的姓名。 贺听枝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我叫贺听枝。” “哪几个字?” “祝贺的贺,听见的听,枝叶的枝。” 谢予白慢吞吞地将这几个字放在口中嚼了又嚼,带着枝桠与春日气息的姓名像是在他灵魂之中有了点栖息之地。 他看向贺听枝,突然感觉对方很适合这个名字,春日的少年不晚,总会到来的。 贺听枝慢吞吞地笑了下,他若无其事地提起道:“不请我去你家玩一下吗?” 谢予白愣了一下,对方发展的趋势实在太过,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偏偏贺听枝毫无察觉,他眼睛弯了弯带着点可见的笑意,真诚地向刚刚认识才一浴兮天的朋友提出自己的请求。 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对吧。 雌父。 管家来开门的那一瞬间,看见谢予白。 但是他身后还跟了一位陌生的年轻雄子。 这个新奇的发现让他有一些激动。 但是,谢予白并没有过多地理睬身后的雄虫,自顾自地进来。 贺听枝心中没什么太大的波澜,很礼貌地冲着管家雌虫打了声招呼,然后有些拘谨地站在门那里,让管家看了忍不住心都要化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家里的主人是开窍了,居然还敢带雄虫回家,而且还是这么乖巧漂亮的,真的很令虫感慨,但是怎么不理对方呢。 管家虫着急的有些想要上火,他眼尖地瞟见谢予白身上的外套,从来没有见他穿过,不出预料的话应该是旁边这位雄虫的。 贺听枝笑吟吟地抱着管家递来的茶杯喝水。 管家想了一下,家里第一次雄虫来客,可要好好招待,他只是动身去拿一个甜点盘,结果再次回来的时候,就看见—— 他家矜贵冷淡的继承人抱着面前的雄虫在接吻。 作者有话要说: 管家:嘶,强取豪夺?!出息了。 【错别字已修改,非常抱歉。】 【二合一:之前营养液满一千的加更。】 【再口嗨一下。】 谢予白感觉自己年纪大应该照顾贺听枝。 贺听枝装懵懂装无知,谢予白感觉自己当大人的应该教教对方,然后呢,两个生手上路,第一次差点都没对准。 贺听枝第一次还有模有样掉了几滴眼泪,其实是激动的,然后说夹的疼。 谢予白一边自顾不暇,还得哄贺听枝。 谢予白骑了一段时间贺听枝同学……之后,某一天懒得动,贺听枝说:我来吧。 谢予白不确定:你行吗? 贺听枝都感觉自己装的有点过了。 然后事后,谢予白看着贺听枝:你挺会玩啊。 【如果有机会,就——】 - 第35章 一下 贺听枝原本上只是单纯地送男主角回家,顺带了解一下男主角的少年时代生活和家庭环境,为了之后可以更好的突破。 可是、可是真的不想和男主角搞基啊?! 贺听枝原本上坐在沙发上,怎么说,管家先生的态度很好,好的有种待见未来儿媳妇的错觉感,殷殷切切的目光让贺听枝有些不太好意思和小小的诡异。 管家先生状似无意地询问道:“雄子先生,您今年多么大了?” 贺听枝愣了一下,心想大概是长辈想要了解一下与晚辈在一起玩耍的究竟是什么养的心理,这么想着,贺听枝不太确定地回答道:“快要十九岁。” 管家先生心想,这同学之间的恋爱可就是好啊,年龄也门当户对的,一毕业正好可以结婚。 贺听枝面无表情,因为他看见谢予白看了他一眼,冷淡的眼眸里蕴含着警告,似乎是让他不要多说话。 管家先生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询问道:“有没有喜欢的雌虫?” 贺听枝隐隐感觉不对劲起来,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主要是管家先生的目光太像是一位慈祥而又温和的长辈,让他一时半会也有些拒绝不了。 他心里有些踌躇,像是之前他去别人家做客次数也不太多,大多数就是和对方父母简单打招呼便是再无交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么多话呢。 贺听枝釉绿蓝的眼眸像是缓缓被稀释开,颜色浅了浅,却也没有初来时候的紧张与不安,他心想既然来了男主角家里,夸一下男主角也不错。 第71章 他含糊地认为这个喜欢是亲近的意思,意有所指一般,说道:“我感觉……谢予白他就很好。” 管家闻言笑意放大了一些。 谢予白原本正拿着杯子喝水的动作顿了顿,目光一滞,缓缓地望向贺听枝。 管家先生缓缓地询问了一个在谢予白和贺听枝看起来都挺诡异不合适的问题,偏偏谢予白阻止不了,贺听枝还以为这是什么正常交际。 谢予白这次没听清他们究竟再说什么话,有些烦躁地吞了一大口水然后缓缓地咽下去,他看向贺听枝,一时半会也是有些百味复杂。 说实话,对方和自己遇见的那些雄虫一点都不一样,贺听枝看起来格外的讨虫欢喜。 管家先生提出来一个问题,在他看来谢予白披着面前雄虫的衣服而贺听枝在被问及喜欢雌虫的时候提及到了谢予白,这不是两情相悦这算是什么。 他心想自己作为长辈一定要把握好关卡,早恋什么的都是小问题。 “谢予白和你雌父掉在水里你救谁?” 当被管家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贺听枝眼睑微微颤了颤,随后有些平淡无惊地心想道:这谢予白和他雌父不都是一个人吗?这么问有什么意思。 但是管家先生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殷切,让贺听枝有一瞬间以为他不会也是穿越的吧,但是看对方的模样,又有些不太像。 贺听枝心想,管他对不对的,今天都回答谢予白了。 管家先生目光亮了一亮,连犹豫都不带半点犹豫的,可真是不错,完美的择偶对象。 当管家先生问及,“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 贺听枝这才逐渐地意识到不对劲,他迟疑地意识到:这他妈又和谢予白有什么关系?! 管家先生问及这个问题也觉得有些太早,他颇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随即看向贺听枝,安慰道:“好啦,同学你先坐在这里和小谢玩一会,待会我就回来啦。” 贺听枝顿时感觉不安极了,他看了看谢予白,随后又看了看自己,感觉可能还是现在身处同龄的谢予白好相处一些。 但是现在的谢予白和他未来的又不太一样,沉默寡言的很,让贺听枝看着都有些着急。 贺听枝凑近了一些,发现谢予白手部正在撑着额头看起来有些难受,额角那里隐隐分泌出汗珠,面色显得更加苍白了些。 谢予白在贺听枝靠近点那一瞬间就感受到对方纯粹而又致瘾的精神力,他隐隐感觉贺听枝的精神力等级应该会很高,而且以一种很包容的态度接纳着他。 精神力是一种极其私密的存在,雌虫的精神力较之雄虫是微乎其微的存在,因而需要雄虫的精神力来进行安抚。 但是,对方这么无所顾忌地用着精神力抚慰着他,让谢予白在发热期痛苦的同时,也在忍不住地有一点奇妙的感觉。 雌虫在雄虫的抚慰之下因为激素的原因,对方是最贴近自己柔软内心的存在,因而谢予白忍不住地颤了颤肩头,心想自己或许在贺听枝心中也是有一点不一样的。 发热期的苦楚让谢予白回归到一种极其虚浮不确定的心态之中。 他在学校内的风评很差,因为性格阴郁孤僻,因而导致他并不受讨喜,在和斯内尔家族生出嫌隙之后,这种恶意针对就被放大,煊赫的家世也被解释为仗着家世为非作歹。 贺听枝有些迟疑地将手搭在对方的肩背上,试图触碰对方让对方得到安抚,谢予白先是瑟缩了一下肩膀,随后贺听枝感觉自己手指下原本绷的很紧的线条缓慢地放松下来。 谢予白哭了。 贺听枝愣了一下,当他的手指触及到一片微凉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安抚的人突然有些战栗起来,让他猝不及防。 单薄的肩胛骨因为啜泣,而变得颤抖,贺听枝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明明之前还是冷漠不可一世的人,转瞬间就变得如此脆弱。 ……是发热期的原因吗? 贺听枝有些恍惚,却忍不住更加靠近一些,以一种环抱的姿势把对方纳入在自己的臂弯之中,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抚摸着对方的后背,试图让对方镇定下来。 贺听枝突然意识到自己回到的谢予白的记忆之中,是他最为痛苦悲伤的过去,这一切足够摧毁一个人,但是谢予白却还是成为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存在。 对方的这个时候和二十五岁的谢予白不一样,对方还没有足够坚强,让贺听枝都有些怀疑自己现在认识的谢予白究竟是不是未来的那个。 没有人会一直坚强,哪怕是男主角。 贺听枝心想,男主角光环带来烜赫的同时,让人忍不住地忽略他孤苦的过去,群星耀眼时,也会让周围夜色暗淡。 贺听枝看着对方的头垂了下去,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选择了沉默,或许哭一哭就好了。 现在的男主角比他的年龄或许都要小,他手一边顺着对方的肩胛骨慢慢地轻拍着,另一只手有些无措地用力收紧。 贺听枝低垂着眼眸,他的目光总是格外温柔的,像是秋水一般落满谢予白的肩骨,精神力也是可以感受到的温和、没有刺激性。 谢予白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热发烫起来,被捉弄之后恶作剧的感觉对他来说原本不算什么,但是药剂的作弄让他这次的发热期比往常来的都更加汹涌,他几乎控制不住心底增生的恶劣情绪而变得感性起来。 第72章 原本的理智被化作灰烬,散落满地,在发热期的灼热之中灰飞烟灭。 身旁雄虫刻意地抚慰让他的心情勉强舒适一点,但是却激起他心中更大的情绪,那些情绪像是散不净的黑雾一般缭绕缠着他。 或许是激素的作用,谢予白原本自己孤零零地坐在沙发的角落,若无其事地听着管家和贺听枝的交谈,他发现他越来越难以融入正常的生活之中。 贺听枝的存在,当他在那群像是扶不上墙烂泥的雄虫把自己拽出来的时候,谢予白就意识到这一切不一样了。 对方温煦而又平和,和自己所见过的雄虫一点都不一样,让他心中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地后推。 管家先生还在厨房里收拾东西。 贺听枝目光略过一眼厨房,很快地又把目光重新落回到谢予白身上,对方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至少自己指尖下的肩骨不再颤抖,对方原本绷的很紧的线条一点点地松弛下去。 让贺听枝突然感到了……感到了一丝心疼。 他看不清谢予白面上究竟是什么狼狈模样,但是对方哭的这么凶,应该是不想要给自己看的吧。 贺听枝从茶几上勾到抽纸盒,抽出来几张纸巾递给对方。 谢予白这才意识到对方的存在,但是肩背上对方带着温度的怀抱像是能够透过薄薄的外套渗透一般,让谢予白一时之间下意识地忽略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的指尖微微有些发抖,但是很快接住那几张纸巾,若无其事地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对方的指骨仿佛带着灼热到足以感染心肺的温度,慢慢地抚着他的背部。 谢予白突然希望一直维持这种现状,倒也是很不错。 贺听枝看见对方结果纸巾,稍微松了一口气,本来来到对方家里还是有些尴尬和别扭的,但是现在随着他和谢予白的意外事故发生。 他发现幼年时刻谢予白虽然看起来冷漠尖锐,却比想象中的要更好接触,也更加容易窥探到他的内心。 对方此刻就像带着利爪的小兽,虽然看起来凶狠,但是肉垫点在你的身上,你却尝不到疼痛。 谢予白的发情热现在就像是一场非常不确定的因素,横贯在他和贺听枝之间。 于谢予白,让他感到羞耻于暴露自己内心深处的存在,于贺听枝,倒是让他开始慢慢地窥探到谢予白的内心。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他的眼眶有一点红,但是被纸巾擦拭之后则就是显现的并不是那么突兀,眼窝微微有些深,红色的泪痕看起来就像是点缀在上面的红宝石,看起来璀璨而又耀眼。 贺听枝极其轻微地露出一点笑容,很自然,他看向谢予白抿了抿唇,目光只是轻微地落在对方眼眶上一瞬随即就游移开来。 像是风吻过眉梢,谢予白莫名其妙感觉面上微微发烫起来。 谢予白瞬间又恢复到之前冷淡而又漠然的状态,好似刚刚哭过的不是他一般,原本被眼泪晕染的泪痕还挂在眼眶处,没有完全消散干净。 他的发热期勉强地平复下来,又恢复之前的模样,让贺听枝一怔,但是也没有戳破他虚弱内在外表上的伪装。 同龄人的交流似乎相近而又不完全相同,贺听枝突然发现谢予白家里只有谢予白和一位长辈的合照,和他一样,都缺失一位近亲亲属。 贺听枝罕见地又找到谢予白和自己身上的共同点,他和谢予白就像两颗运行在不同轨道的行星,原本不应该相逢,却在某一天偏离轨道。 “谢谢你。”谢予白沉默了一会,随后启唇道。 贺听枝笑了一下,很无所谓的。 他看向谢予白,突然说道:“没关系的。” 他想了一下又补充:“哭也没关系的。” 谢予白短暂地大脑一片空白,第一次不知道应该如何正确地回复对方。 他看向贺听枝,突然发现对方很认真,深蓝色的眼眸像是盛满了缱绻的柔水,将他接纳在其中。 贺听枝把手撤了回来,谢予白感受到身上的热度被撤离而去,他的眼眸颤了颤,突然有一些失落的感觉。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突然开口道:“你也哭过吗?” 贺听枝心想倒是也没有,他在校园内的生活偶尔会遇到几个恶心的人,但是贺听枝一般总是会不太在意,他向来以自己为中心,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某一天,他踏入一个新世界。 贺听枝心想,偶尔惨一些也没什么吧,他掀了掀眼皮,随后很真诚地说道:“怎么可能没有哭过。”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面色微微松动,他无意识地询问:“你是哪个班级?” 贺听枝愣住,他唇弯了点弧度,有些难以解释清楚这一切。 谢予白见对方没有回答,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偏过头,默认对方只是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而已。 果然,还是不想和自己深交。 贺听枝有些无措,他纵使比谢予白稍微会那么点为人处事,可是终究还是很浅薄的,他意有所指一般,“我们会再次相遇的。” 谢予白愣了一下,手指忍不住地蜷缩起来,听见对方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有预感,我们很快会再次相遇,你会是我不一样的存在。” 不一样的存在。 谢予白手指松了一下,又缓缓张开,他望向贺听枝,看着对方那副极其认真的神情有些恍惚。 第73章 贺听枝自顾自地说道:“或许你的未来会捡到一只雄虫,和我一样有着蓝色的眼眸。” 他眼里荡着水一般,若无其事的语气:“所以,不必管那么多。” “该相遇的冥冥之中一定就会相遇。” 谢予白有许多疑惑,可是对方的语气实在是太过于笃定,让他一时半会很难再说出来什么。 很快,发热期再次袭卷他的全身,谢予白说话都有些艰难,未褪尽的泪痕让他看起来可怜极了。 贺听枝看着对方的身体在瞬间僵硬,有些茫然无措,目光混乱和清醒相互交错,让贺听枝分不清对方究竟是处于什么意识阶段。 谢予白凑近了一些,雄虫隐隐约约散发着的精神力让他忍不住地想要靠近,这种吸引力极强的特质让谢予白的目光有些希冀地望向他。 贺听枝自然察觉到对方的目光,他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指握住对方的手腕,但是还没有顺利握上去,便被对方用手抓住,十指交合。 雌虫微弱的精神力相较于雄虫自然不算什么,但是贺听枝第一次感觉到对方精神力的回应,这是很奇妙的存在,像是两个搅在一起的钩子,互相牵扯试探着彼此。 谢予白拉着对方的手,突然极其认真道:“我有点想要吻你。” 贺听枝原本放松的手指下意识收紧,指节处被绷的很紧,他看向谢予白,犹豫道:“还是不要吧。” 他嘴巴上还带着没有褪尽的伤口,在唇面上微微凹陷颜色有些深。 贺听枝一瞬间有些无话可说,这种情节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有些太刺激了,他又想到刚刚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吻,突然分不清谢予白是什么意思。 他面颊开始忍不住地发烫发热,深蓝色的眼眸带了点水意,让谢予白忍不住滚了滚喉结。 贺听枝捂住双眼,实在是有些无奈:我真的不喜欢男生…… 对方的精神力和自己的诡异地交融在一起,对方的情绪变化,贺听枝缓缓也能够感知到,虽然有些微弱,但是足以,对方很渴求他的存在。 谢予白在发热期的时候倒是没有清醒时候矜持,但是此刻他又与之前时刻都不太一样,他现在清醒和失意相互交错,让贺听枝第一次坦然地面对对方的欲-望。 毫不掩饰的欲望。 贺听枝感觉他被对方牵着的手开始冒汗,然后忍不住地抖了抖,他低垂下头,犹豫不决。 啊。 贺听枝面上笑容都收敛不少,表情僵硬而又尴尬地挂在脸上,他第一次这么进退两难,然后谢予白贴着自己的耳边,轻声细语道:“就亲一下,不弄疼你。” 贺听枝:“……” 察觉到贺听枝的抗拒之意,谢予白轻轻地“啧”了一声,面上流露出来一些不满意,冷淡的面部此刻布满红潮,看起来既冷情又欲-情。 对方咬着贺听枝的耳骨,不是真的咬,而是偏向于一种舔舐,他吮吸着贺听枝的耳垂,舌尖时不时在上面打着转。 “就亲一下。”谢予白第一次对雄虫这么的渴望,对方太过干净耀眼,让他忍不住地想要弄脏。 贺听枝迟疑道,“真的就一下?”说完,贺听枝都感觉自己有问题,对自己的性取向空前产生了一丝动摇。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对方已经欺身而上,咬住贺听枝的嘴唇,让贺听枝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对方舔着自己的伤口,手依旧握的很紧,让贺听枝挣扎不开,对方空闲的一只手落在自己的脊背上,顺着腰部上移。 贺听枝有些失力地陷入沙发,整个人被谢予白压在身下,他这个姿势很难提起什么力气,处于一个被压制的状态。 管家来的时候正巧就看见自家继承人压着年轻的雄虫在热吻,眼看就要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行为,他怕孩子面皮薄,没好意思出现在那里,端着个点心盘施施然又走了回去,心想再加个果盘。 贺听枝发现谢予白真的好喜欢接吻,对方生涩却也又疏狂,克制却还是隐隐露出来那些藏不住的占有欲。 他看向谢予白,对方一点点舔着自己的唇,眼眸极其认真,让贺听枝忍不住再次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贺听枝顿了一下,对方把舌尖探进去了,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贺听枝的态度,贺听枝感觉对方握着自己腰部的手忍不住收紧,随后松了松,摩挲了几下。 过了很久,对方才分开这个吻。 贺听枝感觉自己现在心情很复杂,他有些惆怅地拿着管家先生端来的果盘,一边盯着草莓,感觉就像谢予白亲红的唇,惹人遐想。 好痛苦。 贺听枝沉默了一会,面上没什么表情,他看着若无其事淡定坐在一边的男主角,对方的手臂还搭在自己腰上,他更加不敢动。 系统试图安慰。 贺听枝:“为了任务而已。” 系统:【你好努力,我好爱。】 贺听枝:“……”别问,问就是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快乐。 下章之后回到现实。 我感觉我有信心在六月初完结。 第36章 胡说 系统:【你真的好敬业,我好喜欢。】 贺听枝:“……”倒也不必。 贺听枝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对自己有了新的认知,他心想偶尔亲亲也没什么的吧,正常互帮互助而已。 第74章 贺听枝这么安慰自己,忍不住地用手指遮住脸,试图让自己在一片黑暗之中冷静下来。 ……他回到了谢予白记忆之中都干了些什么。 在一群隐性反派面前和谢予白接了个吻,然后又回到谢予白家里和谢予白继续贴贴。 这算是发热期的问题吧。 贺听枝颤了颤眼眸,他想了一下,他也不是非常介意和谢予白接触,但是他们之间的每一次接触都显现的那么不清不楚。 贺听枝目光又顺着指缝落到谢予白身上,只见对方身形笔直地垂着头,还在喝水,对方自从他进来之后就一直在喝水。 贺听枝又想到刚刚离开去卫生间时候管家那意味深长的表情,自己在水池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长的时间,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破的有些斑驳感,伤口不再出血,但是能明显看出来是吻过的。 嘶,不会接吻就别亲啊。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自从贺听枝回来之后,他的目光就隐隐约约地落在贺听枝身上,眼神中莫名有一些贺听枝看不懂的侵略性。 贺听枝咬着草莓,草莓有些酸,汁水不断地顺着碎缝渗了出来,让贺听枝感觉嘴巴有些麻。 贺听枝这时候吃草莓的动作一顿,又想到被谢予白啮噬着唇的感觉也是有些类似这种酸胀的感觉,他望向谢予白,突然感觉有些难捱。 谢予白的目光极其明目张胆地在贺听枝唇面上流连,他现在清醒不少,虽然之前不小心亲吻贺听枝的确让他有些恼怒,但是现在的感觉有些奇妙。 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为什么会有求偶期的存在,他也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想要向对方递一支玫瑰。 谢予白一边抿着白开水,发热期是为了让雌虫具有更加完善生理结构的修补,但是与此同时带来的弊端让他消耗许多水分和精神,他吞咽着水分,盯着贺听枝唇边有些斑驳染色的草莓汁,突然产生一点冲动,想要亲自品尝一下这是什么滋味。 贺听枝原本拿着草莓的手顿了顿,他不动声色地把最后一口草莓全部塞进嘴里,酸甜的口味溢满整个口腔,让他忍不住地想要皱起眉头。 他的手指轻巧灵活地勾起放在茶几上的抽纸盒,刚刚把茶几上的抽纸顺利地拽出来的时候,他就被一阵有些温热的气息给扑倒了。 贺听枝心想:对方这又要干嘛。 谢予白凑近他,鼻翼几乎要蹭到贺听枝的鼻骨,他黑色的眼眸像是氤氲化不开的墨色让贺听枝莫名感觉有些沦陷在其中。 谢予白莫名其妙说道:“我要吃草莓。” 贺听枝望向他,这个姿势让两个人靠的很近,他心想草莓本来也就是你家的,想吃就吃呗,但是贺听枝看见对方还在盯着自己看。 贺听枝:“干什么?” 不会发热期又显现出来症状了吧。 谢予白的目光太过于明晰,好像要把他生吞下去,让贺听枝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紧张。 谢予白又凑近了些,他的眼眸微微颤了颤,忍不住道:“你好娇啊。” 贺听枝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就开始反驳道:“我哪里有。” 谢予白的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倒是让贺听枝顿时不敢多语,只敢小心翼翼地轻声呼吸着。 这时候的谢予白看起来很嫩,至少这个时候对方面上依旧稍显年轻些,线条带着少年的单薄,半是抱怨半是调笑地盯着贺听枝的唇,“只是亲亲就亲肿了,怎么会这么不禁亲。” 贺听枝皱了皱眉头,他现在也不太高兴,有着一争高下的赌气和别扭,他忍不住地辩解道:“我那是初吻。”他这么一说,深蓝色的眼眸像是掺杂了些水色,面部的线条偏过去,带着些单薄的瘦削。 谢予白心想我不也是吗? 但是他意味深长地盯着贺听枝的脸看,缓缓地说道:“那我也是,该怎么办?” “你负责一下?” 贺听枝盯着对方冷淡的面色,突然很惊讶,但是也有些恍然大悟,对方是真的很擅长用着很正经地表情说着下流而又奇怪的话。 “我不要。” 脱离发热期,清醒之后的谢予白变得没有那么多心理压力,但是却变得更加阴晴不定,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贺听枝的嘴巴,把对方嘴角渗透出来的草莓汁给舔舐干净,带着些指责意味,眼眸说不出来的冷淡,话语却又不太一样。 “——吃都能吃成这样,不就是想要我来亲吗?” 贺听枝一边被对方咬着唇,躲离不开,他看向谢予白,突然感觉对方真的每天都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付出的好多。】系统感概。 贺听枝面无表情:“……”是吗?我也这么感觉。 当谢予白终于松开贺听枝的时候,贺听枝总是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来气,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他已经逐渐习惯于谢予白亲他了。 而且,逐渐放弃抵抗。 贺听枝心想自己的确是有些没有上进心,谢予白还在冷着脸胡说八道,贺听枝心想你想的也太多了,什么叫我这样就是来勾引你的,这也想的太过分。 谢予白这时候男主角光环或许有些隐隐乍现,在贺听枝看来,对方撑着沙发俯视着他的模样居然还有一点帅。 男主角的外貌条件一直都是格外优越的,哪怕同样身为男性的贺听枝,也忍不住想要感叹,但是或许是因为作者为了夸大谢予白的能力和手段,更加放大惹人注目的是男主的性格变化。 第75章 但是明显现在人物性格处于崩坏边缘啊。 贺听枝有些不太确定,因为这一切简直太离谱,虽然虫族世界偏向同性成婚,哪怕是雌虫和雄虫结合,但是雌虫在生理上也还是男性。 谢予白又忍不住地靠了过来,发热期让他下意识地依赖贺听枝,通常来说,雌虫的发热期可以依靠感受长辈雄虫的精神力得到安抚,但是谢予白什么都没有。 贺听枝心想自己也是勉强能够理解对方的,摸摸抱抱也是没有什么的。 当他被谢予白拽起来,半推半拽推进谢予白的卧室的时候,贺听枝脑海之中还是有些空白的,当被对方推倒到床上的时候,他大脑顿时很空白,贺听枝心想现在可真是有点过于刺激了。 但是,他又有些纠结,心想男主角充其量就像是嗯……舔舔抱抱还勉强能接受。 他栗色的头发微微凌乱起来,额前的碎发微微翘起来,耳朵因为摩擦,从偏浅色的头发之中露了出来。 谢予白忍不住咬住他的耳朵,贺听枝猝不及防揽住对方的腰,谢予白的发热期因为有贺听枝的安抚清醒不少,也就更加为所欲为起来。 贺听枝原本身上就穿了一件衬衫,谢予白的手已经搭到领口还是要扯他衣领了,贺听枝把对方的手挥到一边,他看着态势眼看着就要向着不受控制的方向迅速地发展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谢予白的力气很大,和贺听枝比起来也不逞多让,何况贺听枝感觉自己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感觉身体素质明显地开始下降。 贺听枝盘算着自己看谢予白有时候会有些病殃殃的想没想到力气居然会这么大,他不免又有些头疼,但是很快谢予白的手解开那颗扣子。 贺听枝脑海像是有一根弦迅速断开,推开谢予白,有些谨慎地把自己的衣领给拢了起来,他看向谢予白,发现对方皱了皱眉,不太高兴。 贺听枝心想,再随意纵容下去可就不是小事了。 他有些狼狈,栗色的头发被卧室窗户露进来照在上面,有些斑驳像是光晕。 他的发色看上去总是让人感受到暖洋洋的、像是春日暖阳,而现在却有些狼狈不堪地贴在额头上,被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恼怒出来的汗液浸润湿透。 谢予白还呈现一个被推翻在床上的姿势,蹙着眉头,似乎不明白猎物怎么开始突然反抗他一般,出言:“你过来。” 他的声音有些冷,但是因为发热期的缘故,就像是被浸润在水中的冰,有些薄也有些不稳定。 贺听枝闻言身体贴在墙上,纹丝不动,他皱着眉头,再也不打算纵容谢予白。 没有雄虫精神力提供的谢予白明显更加焦躁,他这时候恰恰更加严重,像是精神力致瘾一般,他闷哼了一声,不一会面色苍白了些,原本随意靠在床上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收缩起来,整个人开始蜷缩,把自己紧紧地想要裹起来。 贺听枝靠在墙上的身体瞬间直了许多,下意识地想要去打探对方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 贺听枝此刻犹豫不决,他看向谢予白,发现对方肩背绷得很直,像一只即将崩断的弓弦,还在无力地挣扎着。 他忍不住开始紧张,但是被谢予白骗的次数实在是有些太多,他只敢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凑近谢予白, 谢予白感受到雄虫周围波动着的精神力,他的面色稍微舒缓了一些,但是刚刚得到过最纯粹的精神力,就像是诱发他的一个病变的因素,让他一时半会沉沦不已。 贺听枝没有很靠近,他站在床边,以一个不近也不远的距离,他深蓝色的眼眸有些冷淡,但是没有不耐烦,整张精致的脸没什么表情,像是因为疲惫,疲于面对这一切。 谢予白蹙着眉头,他心里的不安缓缓放大,像是找不到归属性一般,眼眸忍不住地颤了颤。 在他看来,释放精神力无疑是一种很亲密的行为。 雄虫在感情方面向来是占据强势方面,具有绝对的话语权,而他现在突如其来地感觉到贺听枝于他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他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手段试图留住对方,束缚住对方。 对方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漂浮不定,谢予白自诩不会那么快喜欢上对方,但是对方的确无论是从长相、还是从精神力层面来说都太过契合。 贺听枝垂着眸看向对方,他现在也有些犹豫不决,笔直的双腿抵在床边,当然是离谢予白所在地方很远的床边。 对他来说,现在的谢予白比成年后的谢予白好搞很多,至少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接触起来很方便,不需要解释太多。 但是有些太过黏人。 贺听枝挑起眼皮,他现在无法控制精神力,但是却能够感受到属于谢予白的微弱的精神力,这团精神力像是枯萎了一般,可怜兮兮而且气若游丝地牵扯着他的,似乎试图在获得一丝抚慰。 他有一些动容。 贺听枝心想,男主角现在的存在又像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他不能擅自地改变这一切。 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贺听枝感觉自己把谢予白这样扔在一边不管,会不会有点过分,他看着缩成一团的雌虫,难得地眉目间有一丝动容。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愈发地褶皱,乱糟糟的,本来整齐的衬衫像是被蹂-躏过一般,挂在身上。 第76章 贺听枝烦躁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刚刚准备下定决心,他听到床那边的声音。 谢予白声音有些低,他疲惫地靠在床上,浑身上下看起来虚弱而又可怜,有些无力地说道:“贺听枝,你过来好吗?” “我好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给整卡文了tat 第37章 发烧 贺听枝顿了顿,原本想要离开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之中打了个转然后又被他按了回去。 谢予白的声音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至少对方现在看来只是状态很不好,但是对方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就好像是身负重伤一般。 贺听枝看见对方,猝不及防地对上对方一双冷淡却又孤独的双眼,对方眉似乎有些不解地蹙起来,眼角因为身体难受而变得有些微红,在贺听枝看来对方好像又是哭了。 他听见谢予白又一次无意识唤道:“我真的好难受,头好疼。” 贺听枝顿了一下,他原本已经微微弯起来的膝盖此刻又重新地挺直起来,脚尖半着地,终于还是有些受不住地走到谢予白那边,抱住谢予白,让他换个姿势。 谢予白小心翼翼地抱住贺听枝的腰,他是真的很难受。 他的虫翼在他有意识的情况下没有露出来,但是他的虫翼是残缺的,幼年时候的伤痕和烙印给他带来很大的伤害,让他更加地缺乏精神力的安抚。 贺听枝看见对方难得没有很强势,有些安静地蜷缩着身体,然后抱着贺听枝的腰沉默一会,一直都没有发出声音,连呼吸声响都是有些克制的。 谢予白慢慢地闭上眼睛,他现在很疲惫,发热期真正的痛苦像是一根藤蔓缠绕住他,他现在已经有些无力折腾,像是露出柔软的内芯,烛火燃尽般的落魄困窘。 贺听枝任由着对方抱了会,没有刻意推开他或者是逃避,他感受着自己腰腹侧传来的有些炙热的呼吸,抵着他的衣服透进靠到他的皮肤上,有些痒意。 不得不说,男主角这时候很像是一只小动物,格外的慵懒,喜欢靠近人。 他无意识地把手指落到对方的头发上,感受着自己指腹下的雌虫在有些隐忍地颤抖着,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对方呼吸有些沉,但是等了半晌都没听见对方变重的呼吸,反而感觉对方的呼吸都虚弱了一些。 贺听枝手指错了一下,虚虚插进对方的发丝之间,手指所触碰过的地方从指尖一点点地传来热意,滚烫的。 他顿了一下。 贺听枝没看对方的脸,他下意识看见对方不对,结果抱住对方的头部,让对方远离了一点自己,才发现对方蹙着眉,满脸泪痕。 这次,贺听枝皱着眉头把手搭在对方的额头上,对方的额头滚烫到贺听枝用手指去触碰,感受到冷热明显地交杂着。 对方这身体未免也有点太虚了吧,贺听枝“啧”了一声,也感觉谢予白的确是有些可怜,他这才发现刚才的颤抖是对方在发抖,这种冷热交加让他呈现出来一种类似是发烧的状态,冷热交加着,让谢予白只能恍惚着向着贺听枝靠近。 对方这种情况实在是有些太过于不同寻常,奄奄一息的,像只病殃殃的幼犬,只能被迫小心翼翼疲惫呼吸着。 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缓缓注视着谢予白,他颇有些烦躁,一边另一只手抄起自己额前散落下来的碎发,露出额头来,有些微冷的空气让他微微清醒了一点。 他看着一直往自己怀里滚的谢予白,一边扣住对方的后颈,让对方别靠的那么近,但是对方极其乖顺地不动,整个人趴在自己的小腹处。 贺听枝又“啧”了一声,他看着这个诡异的姿势也是忍不住地想要暴躁,感觉自己是在是有病,管他干什么。 但是,他还是摸了摸对方的后颈,试图使对方勉强舒服一点。 贺听枝感觉这姿势有点小怪,对方下巴抵在自己的小腹处,再往下。 我有病。 贺听枝感觉自己开始有些不太冷静了,像是对方把热度完全传导给他一般,头昏脑胀起来,他有些飘飘地低头看了一眼姿势诡异的谢予白,叹了一口气,心想他现在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他原本刚刚抄上去的头发现在又因为现在的动作掉落了下来,贺听枝眼眸被头发遮掩着,看起来有些晦暗不明。 但是这种状态只是持续了短暂地几秒钟,很快这些偏向于阴暗的因子很快被窗外不断落进来的傍晚的微光给驱散而去。 “现在应该怎么办?”贺听枝自言自语道。 系统回复道:【给他量个体温吧。】 贺听枝原本想要下床去拿体温计,结果对方抱住自己一直都不肯撒手,让贺听枝很为难,腰腹侧被手臂禁锢住,他一时半会挣脱不开。 准确地说,稍稍有点挣脱开的机会,谢予白就会发出不舒服的声音,声音里含糊,圆圆滚滚地像是夹杂着气泡,让贺听枝有些慌乱。 谢予白露出来一点微笑,在贺听枝没有看见的角度,他因为疼痛牵扯着嘴角,却还是轻轻地挑起来点弧度,有种得逞的感觉。 贺听枝一边揉着对方的后颈,他声音不大,有些偏少年音,像是夏日清凉可口的气泡水,很舒服。 他低声道:“我去拿个体温计,测量一□□温。” 谢予白不松手,他现在额头烫的让贺听枝总以为对方会不会烧坏脑袋,至少这温度不是正常人能够达到的值域。 第77章 贺听枝看见谢予白床头有一个小药箱,他还差一段距离就能伸出手够到那个标着十字的药箱,但是这段距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达到。 至少,现在很困难。 贺听枝一边把目光落在药箱上,一边看着抱住自己的谢予白,面上很为难,他心想这可怎么办。 这万一真的烧坏了。 贺听枝不敢真的对谢予白怎么样,只能够一边努力地往前挪动着身体,一边伸出手臂勾着药箱。 后来他感觉这个姿势实在是用不上力,也够不着,默默地把谢予白推开,膝行走到床头去拿药箱。 他心想直接全部都拿来算了,结果刚刚把药箱顺到手中,还未回头,就落进一个滚烫的怀抱之中。 谢予白抱着贺听枝,下巴抵在贺听枝的头顶,灼热气息喷洒在贺听枝发旋处让贺听枝忍不住地瑟缩了一下,他想要回头看向谢予白,但是对方在背后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我好难受。”贺听枝听见对方咕哝道。 “哪里难受?”他艰难地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柔声询问。 对方缓缓沉默一会,随即不说话。 久到贺听枝以为对方不会再开口,想要把对方掰回来的时候,对方的声音里有些低哑,带着些化不开的浓重的疲惫与无奈,“我好难受。” 贺听枝又极其富有耐心地再次询问一遍,谢予白看不见,被他从背后抱着的贺听枝面上现在很茫然,下颌线绷得有些紧,少年的青涩感在他身上一览无余。 结果对方重复道:“头疼。” 贺听枝从药箱内翻出来体温计,药箱内还有许多绷带、看起来是被拆开过的,还有一些跌打外伤之内的药膏。 谢予白声音很微弱,他也没有多余动作,高温的额头让他的脑袋一时半会运转不过来,只能够单一地重复着:“贺、听、枝。”这三个字。 好像他的世界里只有贺听枝一样。 贺听枝一边拿起体温计,一边看发现这种是口腔测量用的,他一边拿着一旁的酒精棉片仔细地擦干净,一边拿在手中。 他这么拿着就不动,开口道:“谢予白,你过来,我给你测体温。” 谢予白没有动。 贺听枝低头看了眼对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只感觉对方似乎抓的更加紧了些,他现在很不得已,心想对方果然是听到了不动。 他只能哄骗道:“你转过头,我来亲你。” 谢予白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贺听枝心想估计是没有意识到。 贺听枝一边庆幸之余又莫名有些失落,结果没过多久,对方调转身体滚进他怀里,对方黑眸有些发亮,望向贺听枝。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下巴微微扬起来,是一个很标准的索吻姿势。 贺听枝顿了一下,毫不留情地把温度计塞进对方嘴巴里。 谢予白懵了。 他所想象中的精神力安抚并没有得到,冰冷的棍状物被强硬地探入湿热的口腔之中,让他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贺听枝有些强势。 他蓝色的眼眸在这个时候就非常又压迫里,有些尖锐的虎牙压在唇边流露出来一丝机会主义者的冷酷,“不要乱动。” 谢予白似乎委屈地撇嘴,哪怕他现在面上表情仍然是不多,冷淡至极,除了有点茫然外。 但是在眼眸里却让贺听枝隐隐可见几分委屈,像是什么被欺负狠了的动物。 贺听枝完全不能理解对方此刻的委屈,因为对方现在就像是一位无理取闹的大人,不配合医生的治疗。 贺听枝看着对方不断地靠近自己,嘴巴里还叼着体温计,但是却被贺听枝堵住嘴巴,不让他吐出来。 过了几分钟,贺听枝低头盯着那双黑色瞳孔的眼睛,对方已经还皱着眉头,额头依旧很滚烫,贺听枝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已经被烧的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温度计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发烧。 贺听枝皱了皱眉头,现在情况就有些没有那么乐观了,他盯着谢予白身上隐隐可见的伤口,他手指轻轻触碰上去,对方哪怕是很沉默都忍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对方总是把自己弄的很惨,可怜兮兮的。 他一边挑起药箱里的消炎药膏,把药膏在手里抛了抛,一边冲着谢予白勾了勾手,心情不怎么愉快。 他看着对方隐隐露出来的伤口,心想可真是狼狈啊。 作者有话要说: 突如其来更新。 下章应该就是少年篇最后一章。 第38章 上药 贺听枝感觉对方身上的伤口真的很多,有些对方根本就没有处理好,以至于颜色都加深了不少。 他看着那些或多或少因为没有正确处理而导致的有些愈发严重的伤口,头一次感觉到愤怒,他开始为谢予白感到一点愤怒。 又感觉自己现在对他那么好有点不值得。 因为贺听枝发现,对方当着自己的面都能够把自己弄伤,他的手腕那里是一个新鲜的牙印,贺听枝猜想到对方或许是因为发热期难受熬的。 他头一回有些无措,他只看到的是谢予白残缺并不完整的童年,他在遭受着校园暴力。 于是,贺听枝有些贸然地做出来一个决定,他打算在真正地从回忆中脱离出来的时候把那些混账打一顿。 他看着谢予白手腕处泛着血的新鲜牙印感觉自己有些头疼,像是有些无能为力面对这一切。 第78章 但是贺听枝看着谢予白面上并没什么表情变化,有些茫然地在盯着情绪并不是那么对劲的贺听枝,他突然深呼了一口气,心想男主角这时候也才十八岁呢。 自己那些同学都还有因为中二自-残过的呢,谢予白不懂得保护自己没关系,慢慢地改了就是。 贺听枝拿着温度计,温度计上的体温赤-裸-裸地在告诉他谢予白现在没什么事情,伤口暂且还没有发炎。 谢予白看上去很无辜,他冷着脸通常都是一副表情,哪怕现在处于弱势,表情也有些高高在上,让贺听枝诡异地感受到一丝征服欲。 贺听枝现在感觉自己压根不是来拯救男主角的,是来养成男主角的。 从男主角莫名奇妙地变小到重回到少年时代,他感觉自己是在穿越时空照顾男主角,被系统特聘为男主角第一仆人。 尽管系统解释过真的不是如此,但是贺听枝并不太相信。 贺听枝询问道:“我现在都所作所为能否在男主角脑海之中留下一定的记忆。” 系统说:【因果是相互依存的。】 ——【有因才能有果。】 贺听枝有些怔然,他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局,每一步看起来漫不经心随意落子,但是影响的却是男主角的一生。 他盯着药膏上的使用方法看了半天,心想这下可不妙,还是对男主角好一点吧。 “把手伸给我。”贺听枝朝对方伸出手,等待着对方落下。 谢予白像是在一瞬间恢复了点神智似的,准确地来说,发热期虽然让他不舒服,但是意识也不是完全丢掉的。 谢予白声音里有些闷,还带着痛苦过后的沙哑,他掀了掀眼皮看向贺听枝,冷白的面皮因为发热而显现的面侧发红起来,有些病恹恹不太正常的红晕,让他浑身上下气质看上去又病又娇。 谢予白想要咳嗽,主要是嗓子太干了,长期的发热让他的水分蒸发的很快。 他声音哑哑的,说出来的话也虚弱,明明是嘲讽的话语在他说起来倒是有些可怜。 “我是发热期,又不是傻了。” 贺听枝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顿时不说话。 因为据他的了解,发热期让谢予白的情绪处于一种空前的不稳定状态,对方烦躁、易怒,甚至还会哭泣。 “你刚刚亲我了?”贺听枝在旁边开口,谢予白听了这话之后诡异地顿了一下。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目光有些晦暗,但是很快就被更加无耻的坦荡给取代了,“是啊,亲你了,怎么了?” 谢予白目光在贺听枝身上落了一圈,很快的他的头疼又来了,他一边面色不善地捂着额头,一边还回想起来刚刚因为疼痛哭过。 果然,他在这只雄虫总是很狼狈,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总是能够被对方“巧合”地给撞上。 贺听枝和谢予白目光对视片刻,发现对方面色又白了些,本来被高热带来的红晕缓缓地褪了下去,然后被白色取代。 谢予白总归有些理亏,他潜移默化地认为贺听枝应该是不怎么希望自己接触的,但是发热期的潮热让他几近控制不住。 理智被欲望一点点地蚕食着,贺听枝看着谢予白,终究还是把药膏拧开,挤在棉签上,一点点地涂抹到谢予白的伤口上。 对方的伤口似乎都是皮外伤,不至于严重但是绝对会疼痛,贺听枝伸出手指小心地压了压对方眼角处的伤口,便换来对方吃痛地痛呼。 但是进门之后,谢予白面上就算是带着伤口,管家先生也并没有说些什么,看起来习以为常一般。 贺听枝不确定对方知不知道谢予白究竟受没受伤,又或是谢予白根本就没有告诉对方这件事情。 贺听枝一边把药膏抹在对方眼角处,另一边放轻了力气,谢予白望向贺听枝。 在贺听枝落下的那一瞬间忍不住闭紧双眼,让贺听枝看了下意识以为这是条件反射。 贺听枝总归还是把他当成是同龄人来对待的,他看向谢予白,忍不住地询问:“你这究竟是怎么搞的?” 谢予白“嘶”了一声,他偏冷的面容在贺听枝的对待之下面容扭曲了些,眼角微微眯起让他忍不住地稍微舒缓了一些。 贺听枝有点不太客气地吐槽道:“我动作轻的要命,明明是你伤口没处理更加严重了。” 谢予白没说话。 贺听枝给眼角伤口涂完,他看向谢予白,终究还是没忍住,“你把衣服给我脱了。” 谢予白以为自己听错了,冷然的表情有一瞬间发懵,他原本皱巴巴贴在身上的衣服早就让他不舒适了,但是鉴于有雄虫在,因此一直都没有脱。 这么主动的雄虫? 谢予白忍不住地颤了颤眼眸,他下意识就想要推辞,久违的羞耻之心在此刻开始发作,让他下意识地就想要抗拒。 “脱了。”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微微明亮了些,让谢予白情不自禁想起那些天空。 对方给自己的感觉总是像是那些天空中漂浮的城市,不安定也虚无缥缈。 谢予白毫不犹豫拒绝,原本极其喜欢贴近贺听枝的身体忍不住地拉开了点距离,但是感受到因为精神力缺稀,发热期更强的反噬又忍不住地卷土重来。 谢予白感受到原本柔和无害的精神力在一瞬间隐隐强势起来,不容反驳。 第79章 这种感觉像是捏住他的咽喉一般,这种恐怖而又窒息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又重新会想起那些可怖的雄虫,压制反抗不了的天生的差异。 贺听枝在对方面色从冷然突然忍不住皱眉的一瞬间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他看向谢予白,发现对方的肩胛骨在发抖,原本随意搭在腿边的手也忍不住地颤抖,线条猛的绷紧成一条直线,就像是一只濒死的白天鹅。 发热期和精神力的双重刺激之下,谢予白说不出话来,他的口腔发出“咕噜咕噜”的气泡声,原本的微弱挣扎变成了强烈的抗拒。 贺听枝下意识就想要握住对方的手,但是第一次遭到对方的抗拒,对方打开他的手,并且选择了远离他。 贺听枝有一瞬间的茫然,他看着浑身发抖的谢予白,然后发现自己的靠近会引起对方更加激烈的反应。 谢予白在挣扎的一瞬间,似乎是陷入某种很久远的情绪之中,久久难以回归真实。 这种情绪时刻困扰着他,哪怕在阳光之下,这滩昏沉沉的黑水也能攀附着他的身体而上。 “谢予白。”贺听枝忍不住地呼唤道,他心想自己果然不能太过于强势,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内心一旦产生了躁郁的情绪的时候,谢予白的抗拒就更加明显。 贺听枝吐了一口气,俊秀的面庞上有一瞬间茫然和无奈,他看向谢予白。 如果精神力真的和他的情绪有关,那么每当他露出来一点试图控制性的本心来的时候,谢予白就会出现一些违逆的症状。 贺听枝只能让自己的的情绪平静下来,面上勉强露出来一点温柔的笑意,但是深蓝的眼眸的眼底像是一层化不开的坚冰,但是他面上的作态让人很容易以为他现在在笑,笑的很温柔。 谢予白很快便停止颤抖了,被贺听枝拉扯进自己的怀抱之中。 贺听枝或许不会发现,他现在不仅不抗拒谢予白的接触,反而更加习以为常这一切,他的这些动作都是无意识的、出于顺手的状态,放在刚刚来的几天里,他绝对是不会联想到自己会在某一天把男主抱进怀抱里的。 贺听枝没有想那么多,他也更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暧昧性,只是用着自己的方法从背后安慰着对方,让对方平静下来。 谢予白的心情从抗拒被拆解转换成一种他更加难以理解的茫然与疑惑,对方如此靠近地贴近他的身体,很难不让他多想。 谢予白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在单方面的努力,但是似乎并不是如此,他原本想要看去贺听枝,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之心席卷而来,让他只能沉默且被动地任由着对方抱住。 抱住的那一刻,贺听枝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有些讶然,因为他越来越发现男主角各种奇怪的设定,比如说对方看上去身材感觉刚刚好,是一种很韧性修长的体型,但是没想到从背后抱上去则是感觉对方的骨头有一点硌人。 对方还真的是……好轻。 哪怕是一米八几…… 贺听枝心想自己抱起来对方也并不是特别吃力。 谢予白原本发热期的情绪就糟糕混乱,结果一时之间刚刚从自己厌恶的情绪之中挣扎出来结果,就被对方抱住。 他面上一时表情非常精彩,带着些许迷惑与这居然是真的的质疑。 他的种种下意识地抵制与厌恶本来以为面前的雄虫会厌恶,但是没想到对方会做出截然不然的反应。 对方和自己遇到的那些雄虫一点都不一样,贺听枝柔和、绅士、哪怕是刚刚的控制力也是微乎其微的,让谢予白感觉自己在被对方很好地照顾。 对方抱住自己这一举动让谢予白很快地僵硬了下身体,但是与之而来的是一种从心底隐秘产生的欢喜,让他不安又有着面对新生关系的紧张与惴惴不安。 谢予白心想:如果以自己的能力,豢养一只雄虫应该会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他会让这只雄虫一点点地长大,然后陪伴自己一生。 贺听枝没有动手,松了下力气,很快就拉开了一点二人之间的距离,他义不容辞地说:“快脱掉。” 谢予白语气一时之间也有些奇妙,他看向贺听枝,原本冷淡的目光稍稍融化了一些。 贺听枝本来也只是想要帮助对方涂一下伤口,他感觉男主角可能不好意思和管家提及他受伤这件事情,那就勉为其难地处于同理心帮助一下对方吧。 谢予白犹豫了一瞬,不像刚刚那么抗拒,他看着贺听枝,面颊突然有点红,但是还是默默地把衣服给脱了。 贺听枝这时候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男主角脸红干什么。 贺听枝不动声色地起身下床,他感觉自己的内心一时半会都有些无法平静下来,谢予白为什么会脸红,脱个衣服为什么会不好意思。 他心想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贺听枝有些烦躁地抵了一下唇,手指抓了一把头顶碎发,他眉压的低,看起来有些愁眉苦脸的,但是由于长相的原因,反而含了点情。 谢予白把衣服脱下来的时候露出赤-裸的腰背,贺听枝扫了一眼,感觉身材很不错,腰很细。 然后,贺听枝诡异地感觉到空气中对方的精神力浮动,他看向谢予白,感觉谢予白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但是对方的耳廓却红了。 第80章 贺听枝盯着谢予白的腰窝看了一会,对方靠近胯骨的那一侧浅浅地陷入下去,像是水坑,盛着浅浅春意。 很漂亮,却也有些与谢予白气质不符合的纯情。 贺听枝感觉那处莫名的惹眼,潜意识地就打算把目光游移而去,但是却失败了。 他感受自己的耳朵红了,还是忍不住地想要轻咳一声,有些尴尬。 他没看过别人的身体,这么看来谢予白倒是独一份。 只不过,贺听枝越想越尴尬,他心想,要不然还是让他自己涂吧,总感觉不太对劲。 贺听枝拿着药膏的手攥紧又松开,终究还是有些为难地松了力气,看向谢予白,很真诚地说道:“要不然还是你自己来吧,我看着你。” 谢予白笑了一下,唇轻佻地扬了起来,附身按住贺听枝。 作者有话要说: 谢予白:我衣服都脱好了,你让我来。 -------------------- (b站 一 颗柠 檬 怪 &lt;a href=<a href=" target="_blank">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gt;<a href=" target="_blank"> 日更小说广播漫画腐剧,本作品来自互联网,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第39章 未来 贺听枝被按住的时候还有一点懵,他看着谢予白,面上露出来一点无措,但是很快又消逝干净。 他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没有来有些苦恼,他在谢予白面前没有什么防备心理,很轻松地就被对方给压在身下,毫无反抗能力。 谢予白居高临下地望着贺听枝,贺听枝坦然地回望过去,他感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哪怕是对方现在坐姿有些奇怪。 提及坐姿,贺听枝有些僵硬地看了一眼半跨在自己腰间的谢予白,这种姿势……是在很难让人不误会啊。 谢予白迟钝地也意识到自己姿势的不对劲,雄虫在他身下一时之间表情也有些反应不过来,谢予白和贺听枝对上目光。 贺听枝闷哼一声:“你——” “别太用力。” 雄虫的面庞有些红,带着些谢予白后知后觉的尴尬,谢予白发现自己压着的位置不太对劲,正好是对方比较尴尬的位置。 贺听枝闷闷地捂着脸,他一只手臂虚搭在自己的眼睛上,这幅作态倒是时时刻刻地在提醒着谢予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予白沉默一会,他现在上身没穿衣服,看到这幅场景感觉此刻他的发热期的情热又要再次卷土重来。 他阖了阖眼眸,很快又重新睁开眼睛。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僵硬的有一会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太合适。 后知后觉。 贺听枝轻咳一声,带着些劝意和遮掩般似的,他深蓝色的眼眸醇厚像是含了点脉脉的酒意,教人忍不住地沉醉。 “雌父,要不你还是下来吧。”贺听枝咳了一声。 “雌父?”谢予白的眉蹙了起来,眸色有些冷意望向贺听枝。 贺听枝现在脑子里乱的就跟自己感同身受陷入发热期一样,他蓝色的眼眸现在就像是蒙上一层雾色一样,看起来波光粼粼的。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叫错了称呼。 贺听枝计算了一下,现在的谢予白和未来的谢予白大概差距了七岁,但是又有所不同。 他看向谢予白,发现对方还是有许多没有变化的细微习惯,或许谢予白不会发现,但是贺听枝迷迷糊糊之中却将两个人在脑海中缓慢地重合起来。 贺听枝被对方纠正之后,一时之间都陷入在诡异的沉默之中。 谢予白就着这个姿势微微俯下身体,他凑近贺听枝。 贺听枝几乎都能够看见对方的眼睫毛,有些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鼻翼处,让贺听枝也莫名感觉有些热意。 “你把我当成谁了?”谢予白的一只手臂落在贺听枝脸的一侧,呈现出一个壁咚的姿势。 贺听枝感觉这个姿势太压迫,让他不是很舒服,他原本想要抬起上半身,手臂刚刚使了点力气支起来,但是他迟缓地意识到这个姿势让他们相隔实在是太近了。 他们两个人之间尚且都是一种清醒的状态。 这么对视片刻,贺听枝短暂地陷入一点沉默,这该怎么解释呢,告诉你未来的你很了不起,将会成为我的父亲。 谢予白缓缓睁大眼睛,“你喜欢你的雌父?” 贺听枝:“……”你有病? 贺听枝感觉对方可真是有意思,因为他绝对没有想到对方会就这一句不小心讲出来的话给自己提醒,很委婉:不合法的。 贺听枝看着男主角,突然露出来一点微笑,他感觉自己仿佛在玩什么养成游戏,大的没养好又跑去养小的。 谢予白目光霭霭的,像是翻滚酿成无法化解的夜色,他盯着贺听枝,若有所思片刻。 “你别想那么多。”贺听枝偏过脸,“口误而已。” “口误?”谢予白冷笑,他面上挑起来一点不阴不阳的弧度,这个姿势很暧昧,但是怎么看怎么像是谢予白在强制贺听枝。 贺听枝皱了皱眉,“对啊。”他坦坦荡荡,目光里满是澄澈,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谢予白有些狐疑,但是贺听枝问心无愧,他心想要不是你,我也不入沦落到这般境地。 贺听枝想要曲腿,但是有一个谢予白压着,他索性放弃,眼眸懒散掀起来,带着些笑意:“什么时候从我身上下来啊?” 贺听枝这时候,明晃晃的恶意与捉弄藏在眼底,无处遁形,哪怕是笑意遮掩着,但是语气里却慢慢地是轻佻放荡。 第81章 谢予白目光里有些冷,也带着些猝不及防的诧异,没想到贺听枝居然还有这番模样。 他若有所思,所以刚刚感受到很有控制欲的精神力也是出自于对方了。 贺听枝看着对方从自己身上起来,匆匆攥了一下手心,发现手心里满是虚汗。 他看着男主角的身材,触及某两点的时候,突然诡异地移开目光,面无表情。 贺听枝拿着药膏,心想速战速决,不要再拖延了,他把药膏挤在对方背上,严重的伤口就用纱布绑好。 他看着自己手下的身体在不断的战栗,自己所触及的地方,谢予白总是下意识地轻轻抖一下,但是面上从容不迫,淡定的很。 贺听枝垂眸,感觉想笑。 明明身体敏感的要死,却偏偏装的什么都没发生。 “转过身来。”贺听枝故作冷淡。 他认真起来倒是很能够哄人,谢予白看着贺听枝这副冷静下来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冷淡,原本的初恋脸有些高冷,不近人情。 贺听枝其实控制欲挺强的,还有些轻微的强迫症。 当然这一切被他隐藏的很好,他虽然有时候会慌乱,但是很快就会将一切掌握在自己的节奏之中。 谢予白转过来身体,站在贺听枝面前,贺听枝目光触及某些部位的时候,总是像是着了火一样移开目光,偏偏谢予白本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还在耿耿于怀贺听枝到底是不是喜欢他的雌父。 这样太乱了吧。 谢予白年纪轻轻都已经暴露出自己没什么三观来,他对这件事没有惊世骇俗,反而一直在询问真的是这样吗? 贺听枝也是服气,原本他在垂眸很仔细地给谢予白的伤口处上药。 他没有跟谢予白耿耿于怀他这些伤口究竟是从何而来,反而谢予白先抓着他喜欢他雌父这件事不放。 “你不是你雌父生的吧。”谢予白询问。 “不是。”贺听枝闷声,他正拿着棉签在小心翼翼地上药,上的很仔细。 谢予白身体忍不住因为对方轻柔的触碰而战栗,但是很快他就把注意力放到贺听枝的雌父身上。 “那你真的不喜欢他?”谢予白询问道。 贺听枝心想你年纪轻轻怎么会话这么多,他随口道:“应该不喜欢。” 谢予白正色道:“对方毕竟是你雄父的伴侣,哪怕是有感觉也是不应该的,你年纪还不大,要找找和你一般大的最合适。” 贺听枝诧异:“你怎么会这么古板呢,为什么不能找比自己年纪大的。” 谢予白语重心长:“那肯定是有代沟的啊。” 贺听枝心想:果然有代沟,你现在都和我一般大,还跟我思维不在一条线上。 谢予白眨了眨眼睛,面前的雄虫还趴在自己的胸前给自己涂药膏,但是他心情却有点不太好,“为什么非要找比你年纪大的,不看看年纪刚刚好的。” “看看谁啊?”贺听枝目前没什么要谈恋爱的计划,他唯一的目标就是兢兢战战地把男主角送到结局尽头,然后了却浮云去,深藏功与名。 “你看看我怎么样?”谢予白打直球。 他目光沉甸甸的,都有些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成熟,总是让人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当然,他的面孔还是极其俊秀的,带着些初入人世的稚嫩,哪怕表情行为多么成熟,都掩盖不了他还很年轻这件事。 贺听枝:嗯? 他抬了抬眼眸,蓝色的眼眸微微仰视着对方,恰好对上对方的一双黑色的眼眸,这个姿势近的下一秒几乎都能够把唇贴到对方身上。 谢予白微微低下头,他这个姿势呈现出来一个即将要吻上来的动作,但是很快就被贺听枝避了过去。 贺听枝望向他,难得地那双澄澈的蓝色眼眸有些意味深长,“不怎么样。” 谢予白怔了一下,原本想好的说辞被贺听枝猝不及防地打断,一时间他的大脑有些发白,他望向贺听枝的眼眸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年少时候的初次心动很快就被扼杀在萌芽阶段。 贺听枝心想:你是男主角,你和我谈恋爱像什么话。 在贺听枝的印象之中,谢予白很喜欢说一些话,大多数是在开玩笑和恐吓对方,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也是在开玩笑。 大概是个冷笑话。 贺听枝主动地将这件事分类给冷笑话上,他不想要因为这件事苦恼,与此同时平等的是,他也不会让谢予白陷入困顿。 直截了当,不会给对方任何机会。 谢予白原本还有些旖旎的思想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他心想果然又只剩下来自己了。 他看向贺听枝,发现对方面上还带着些微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丝毫的不留情面,好像……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突然开口:“谢予白,我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 “我现在甚至是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恋爱,我不喜欢。” 谢予白垂下眼眸,突然有些想笑,他嘴角牵了牵,终究还是勉为其难。 他看向贺听枝,带着些难以置信,“那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呢。 贺听枝手指突然顿了一下,不小心擦过谢予白胸前一处,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第82章 贺听枝匆匆收回手,指尖上仿佛还带着那般触感,让他的手指忍不住地发烫。 谢予白偏了偏头,他抿了抿唇,目光落了下来,眼眶忍不住地发酸。 当他再次抬起眼眸的时候,谢予白眼眶有些发红,他身上的玫瑰图样大片大片的显现出来,刚刚被他不小心触碰过的部位被花苞包裹着,小心翼翼地含住。 谢予白喃喃自语道:“你们都在骗我……”他又忍不住失落起来。 或许是被对方的精神力感染到一样,贺听枝难得地有些于心不忍。 【即将回归现实。】 【记忆存储中。】 贺听枝突然收到系统给他的提示词,这一切突如其来,让他也忍不住感到慌乱。 他稳了稳心神,神色有些恹恹的,说不出来的疲惫和无奈。 贺听枝突然伸出手抱住对方,像是抱住了一片玫瑰,被他不小心发掘出来的。 发热期让谢予白无措又神伤,他想要哭泣,或许温度使泪水蒸发一般,他流不出来眼泪。 “谢予白,你不要难过。”贺听枝在谢予白耳侧轻声说道。 谢予白下巴搭在贺听枝肩上,突如其来的拒绝让weibowanxiazengyueliang郑丽谢予白的精神力波动很大,贺听枝隐约能够感受到对方精神力的挣扎和想要逃离般的乱窜。 他试图用着自己的精神力将对方引过来,一点点地安抚试探着谢予白。 谢予白喘了喘气,他的呼吸有些沉重,亦如他的心情一样难受到喘不过来气。 “我要离开了。”贺听枝突然开口。 “你要去哪里?”谢予白询问道,他一边极其不在意似的开口,一边却也又忍不住。 他甚至开始幻想,如果强行把贺听枝留在他家里会怎么样。 贺听枝轻轻地避开这个问题,他目光有些意味深重地望向谢予白,带着些不自觉的怜惜,“你以前发热期也会这样痛苦吗?” 谢予白想装作不在意,可是情绪还是控制不住,他冷淡道:“你不是要走了吗?”语气里隐隐带着点难以觉察到的委屈。 “你很好。”贺听枝犹豫一下还是说出来自己的真心话,他说:“你值得最好的。” “我们会在未来相遇的,那时候我还是这样的我,你却不一样,你是最好的谢予白。” 谢予白皱了皱眉头,他听见贺听枝这么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语感觉有些奇怪,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却又带着些宿命回归般的预兆,好像他们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像是贺听枝说的这样相遇。 “会吗?”谢予白突如其来的垂下来眼眸。 贺听枝望向他,深蓝色的眼眸像是盛满了无限的水意,但是在现在却像是一面镜子,眼中盛满了谢予白,让谢予白无处遁形。 谢予白居然开始有点相信对方莫名的话语了,这一切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一般,他忍不住地望向贺听枝,带着点笃定。 “你会是未来来的吗?”谢予白望向贺听枝。 贺听枝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他看向谢予白,忍不住开口:“你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未来的你是什么样吗?” 他没有否认。 贺听枝暗暗付忖片刻,他心想这一切可真是奇妙。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玄色眼眸难得带着些笑意,“我为什么要知道未来的自己是什么样?” 谢予白微微垂下眼眸,他很意料之外的将自己的下巴在对方肩头压了压,但是还是有些难过与不甘心,那笑意转瞬即逝,淡的像是风,轻轻点水即止。 贺听枝抱住对方的手松了又紧,终究还是把对方推开,他看见对方虽然面色苍白,像是突然落了点雪,但是看起来不像是陷入发热期的困扰。 谢予白落了个空,他面上又回归冷淡而又有些傲慢的态度,他自己向来孤傲习惯,哪怕一时之间处于弱势也能够迅速地调整过来。 谢予白身体站直了一些,他看向贺听枝,突然询问了一句:“所以说,我们未来会相遇?” 贺听枝笑了一下,“你会是我的雌父。” 谢予白的表情露出来点诡异和错愕,像是碎裂了一般,带着很多不可置信和疑惑,理解不了未来的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爱好。 “所以你会是我的孩子?”谢予白终于露出来点让贺听枝感到满意的表情。 贺听枝看着对方的惊讶,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吐槽道:原来未来的你爱好怪到年少的你都接受不了。 谢予白很快又重新回到镇定的状态,要不是眼眶旁围着一圈红色,淡淡的。 贺听枝都要难以想象对方刚刚流泪过。 谢予白的目光落在贺听枝身上,像是扫描仪一样从上到下扫描了贺听枝半天,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放过。 “我有种预感,未来的我也会喜欢你。”谢予白口无遮拦。 贺听枝冷静道:“不可能。” 谢予白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发热期让他有些头昏脑胀但是没有忘记嘲讽,意味不明:“所以还是没有得手吗?” 在他的心中,哪里能够有什么雌父这种称呼,肯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性-癖在作祟。 他不信未来的自己真的能够只把对方当做孩子。 “得手什么?”贺听枝心中警铃大作。 谢予白这时候倒是没什么羞赧之意,他面上本来就偏白,看起来又冷又白,脸颊的红色被很好地中和住,看起来欺霜傲雪。 第83章 谢予白上半身还没穿衣服,胸前大片玫瑰花热烈且灼眼,看起来就像是特地设计好的纹身,看起来凌厉又有些艳丽。 但是谢予白很好地把这种过于阴柔的美感给搅弄成很具有他特色的,他冷着脸,肩宽腰细,小腹处还有薄薄的一层肌肉,让贺听枝无意中想起来柳枝的韧性。 贺听枝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谢予白单手撑在他的一侧,虽然稍微比贺听枝矮了一些,但是气势上却要高出一截。 贺听枝感觉到自己的领口被对方扯着,为了避免被扯开的风险,他只能够微微低下头来顺从地配合着谢予白,腿微微曲了曲,试图让自己的身高和谢予白的平齐。 “得手什么?”贺听枝看见对方的嘴角弯了弯,然后自己的领口被解开。 谢予白笑了一下,“当然是有没有睡了你啊。” 贺听枝:“……”你别这么想,我害怕。 谢予白的动作也仅仅到此为止,他知道贺听枝并不喜欢他,因而也就没有强人所难,有些食之无味地松开贺听枝。 他突然感觉有些疲惫。 谢予白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心中却不免微微翻起波澜,他有些灰败且丧气地想到:果然又只是剩下我自己了。 没有雄虫会在发热期难受的时候会安抚自己,也不会有人再从那群雄虫之中把自己抱出来了,他终究他是剩下自己。 孤零零地面向未来。 “你发热期会经常头疼吗?”贺听枝还是再次询问这个问题,就当做是礼物吧。 谢予白偏了偏头,但是略显苍白的唇色暴露出来这一切。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 他没有做声,主动地等待着谢予白的回应。 谢予白面色又开始不对劲,身上的玫瑰图样颜色淡了些,贺听枝没看错的话,感觉玫瑰好像开始有些枯萎。 终于,在谢予白有些站不稳的瞬间,贺听枝一把捞起对方。 怎么会这么逞能啊。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突然吻住对方。 谢予白没有料到贺听枝的主动,蓦然睁大眼睛,黑色的眼眸控制不住翻起波澜。 原本漂移的孤岛像是逢上了一场春暖花开。 把你的精神力交由我控制。 谢予白隐约感受到对方的传来的信号。 贺听枝做着一切事完全是出于本能,他原本想要帮助谢予白缓解这么多年来的痛苦,用精神力给对方造就一座城堡。 他感受着谢予白的精神力,这两支自带的本能不断的交缠着,似乎永不停息。 系统:【这一切会带到未来。】 贺听枝:“我知道。” 系统顿了顿。 贺听枝感觉到自己身体里从未有过这么明晰的力量,而这一切却在缓缓地从自己的精神海里抽离而去进入到对方的精神海之中。 他额头的虫纹亮了亮,浮现出来。 贺听枝松开了口,他有些生疏却也又疏离地吻着对方,没有丝毫的情意,却又带着些说不尽的旖旎,津液在他们的口中交缠着,离开时贺听枝感觉自己的唇边牵连出来些水渍。 他有些无法欺骗自己这一切究竟有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谢予白昏昏沉沉的,他的眼神聚焦不起来,在他无意识把精神力的主动权交给贺听枝的时候,这一切都开始不由他的控制了。 贺听枝心想:必须让这一切回到正轨。 贺听枝的目光落在谢予白身上,现在虚弱的又变成他了,他虚虚地抬着眼皮,感觉浑身上下都懒惰的很,使不上力气。 他隐约地感觉谢予白身上的玫瑰像是被浇灌过一般,格外鲜美欲滴,灼灼潋滟。 贺听枝感觉命运真的是很奇妙的,从他第一次翻开这本书开始,宿命论就在他和谢予白之间产生了。 颠倒黑白的齿轮被转动,贺听枝阻止不了,他只能做这一切的见证者。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落在床上,他眼眸往下垂了垂,是一副很深情的表情。 “忘掉这一切吧,谢予白。” 他像一只盘旋落入牢笼的飞鸟,在时间的轮回中翻转,以自由为代价,然后扑向未来。 贺听枝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那些为了主角造就出来的产物,他掌握了一切有利条件,却绕不开这场局。 谢予白睁开眼,他眼眸中有些疑惑,但是确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像是做了一场美梦。 在他看不见的角落,贺听枝的身影在缓缓地消失,重新迈入时间的节点。 谢予白似乎听到有声音在叫他。 但是周围没有任何生物存在。 贺听枝无声地说道:“谢予白,我在未来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们我来啦。 第40章 醒来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封闭的实验空间内时不时的有机器轰鸣声,而机器内放置着一只雄虫,头上还被管道连接着,但是此刻却是失去了意识。 谢予白原本冷凝着的面色更加的凝重,他看着机器,一边看向爱尔波塔,眉眼压低了些,看起来有些戾色。 爱尔波塔医生退后了几步,他难得地有些心虚,面上也带了点自责,这只雄虫很合他的眼缘,当然他也对自己的技术水平非常的自信,但是医疗事故却还是发生了。 谢予白面色原本就白皙,此刻就像是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看起来又冷又艳,但是质问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昏迷的贺听枝倒是先喊出来了“谢予白”三个字。 第84章 一时之间谢予白和医生的目光都诡异地落在贺听枝脸上,对方俊秀的面孔上不知何时布上一点细汗。 爱尔波塔心想这之间的气氛总算是能够缓和一下了,他安慰道:“你看他还挺在乎你的。” 谢予白目光顿了一下,落在贺听枝脸上若有所思。 但是很快,谢予白的目光谨慎地落到了【0】的数据,看向爱尔波塔目光紧了紧,他目光不悦地扫过爱尔波塔,看的爱尔波塔内心发毛。 爱尔波塔医生咽了下口水,他感觉现在这副场景也很百年难遇,他看起来非常随意的外表难得地认真起来,看着贺听枝一边比照着数据。 “现在该怎么办?”谢予白昂了昂首。 他目光不善地落在爱尔波塔身上,很快又重新地将目光落到贺听枝身上。 连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心底不自然的关心与紧张,好像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东西又再次失去一样。 爱尔波塔一边拿着勘测仪,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上面的精神力波动,很奇怪,刚刚的一瞬间,对方的生命体征一瞬间降到【0】。 说实话,正常人的心率在降低的时候应该是有起伏的,而贺听枝完全是呈现直线下降,就好像一心求死一样。 爱尔波塔医生眯了眯眼睛,因为他发现对方的精神力在一瞬间极其强烈地波动了一下,这很奇怪,因为这就像是潮涨潮落一般,猛的翻涌上波浪,但是很快就消失无踪。 他现在的状态丝毫没有面上显现的那般老态,精明、眼底跃跃欲试的兴奋当然还有紧张不安。 谢予白一边有些烦躁地用手指搭在手背上,抱着胸,当然这姿势现在看来也有些太过于麻烦,至少现在很不舒服。 他现在很矮,似乎感觉比之前长高了一些,他目光里闪烁着不安与不确定,面上呈现幼时候的稚态,哪怕是冷着脸却还是讨人喜欢的模样。 谢予白现在感情很复杂,他刚刚捡到贺听枝,结果就将面临着失去,就像是他在十八岁经常会梦见的那个梦境一样,醒来却是一场空。 他在梦境里反复地遇见那双蓝色眼眸,他向来没有那么好心,贺听枝长的多么漂亮精致都与他无关,只是那双蓝色眼眸会在梦境里反复地萦绕着他。 谢予白顿了顿,微乎其微地扯了扯嘴角,他看向贺听枝,突然感觉自己这一路走来,失去的远远要比得到的要多。 果然,可能又要再次失去了吗? 谢予白注视着阖着眼眸的雄虫,对方闭上眼睛,看起来宁静而又和谐,就像是一副画一般,不忍心打破这一切。 但是对方略显苍白的肤色正显示出来他的健康状态并不是很好,对方奄奄一息,随时可能死去。 这个认知让谢予白开始由衷地感受到愤怒,他感觉到这一切开始不受控制来,或许是因为贺听枝的蓝色眼眸太过于瞩目,又或许是他的出现让谢予白的生活开始变的不一样。 这一切开始偏离既定轨道。 谢予白看见对方的唇部动了动,现在的情况是谢予白所未知的领域,哪怕他很厌烦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却还是得把所有权都交给爱尔波塔来处理。 谢予白后知后觉一般,他凑上去,身体因为变小,哪怕是感觉似乎长高了一些,还是需要踮起脚尖,凑到对方唇边,听对方几乎无声的呓语。 “谢予白……” 谢予白闻言顿了顿,他显然是也没有想到居然会从贺听枝口中再次提及自己的姓名,如果之前的那一次是偶然,现在的又还是吗? 他不确定起来,眼眸垂了垂,却带着些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柔软来。 爱尔波塔瞟了一眼谢予白,确定谢予白情绪正常之后,才敢缓缓开口,“我姑且只能称这一切为假性死亡,对方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陷入了睡眠不能够出来。” 对方究竟梦见了什么? 又或是你在睡眠中看见了怎样的我? 谢予白的眉舒展开很快又缓缓聚拢上,他看向贺听枝,对方唇色微微发白,眉眼很柔和地垂着,但是昏迷的贺听枝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很冷,像是有什么隔阂。 谢予白下意识地觉得对方这副模样也过于好看。 贺听枝现在说不清楚自己是在处于什么状态之中,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悠长的梦境,梦境里有谢予白,而自己像是突如其来的闯入者。 而他的父亲贺云起,贺听枝第一次将审视的目光放置在漠不关心他的父亲身上,对方早出晚归,却从来没看见对方又要再次寻找下一任的举动,却也不总是在忙事业,却一直在他幼年时候自己需要对方陪伴的时候说自己没时间。 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忍不住地和自己身上的虫纹联系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虫纹,身穿的人类也会入乡随俗吗? 贺听枝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像是在海水中悬浮着,他飘飘摇摇,像是被随意投掷在水面上的枯枝,无依无靠。 但是有一只手把自己捞起来了。 贺听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又回到了虫族世界,《颠倒黑白之日》中,让他一直很好奇的是,这个世界规则完善简直不像是一本书。 很快,他来不及多想,对上谢予白一双黑眸,对方黑眸沉沉的,像是覆盖了一层冰霜,再难融化。 “雌父。”贺听枝顿了顿,他刚刚苏醒过来,过于激烈的记忆就好像是头脑风暴从他脑袋之中激烈而过。 第85章 他缓缓眨了眨眼睛,感觉谢予白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脑海。 谢予白面色不渝,他看了看贺听枝,突然侧过脸去,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贺听枝直起身体,他发现自己因为有些较长时间地保持着一个姿势,他现在脖颈发麻,不自在地想要起身。 爱尔波塔医生在一旁吃惊地长大嘴巴,感觉自己似乎在某种意义上遇见了医学奇迹,这件事实在是让他过于惊讶,以至于手中的探测器都没拿稳从手上滑落下来。 贺听枝曲了曲腿,他看了眼爱尔波塔医生,又看了眼谢予白,不太明白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抬起手臂,想要把脑袋上的机器取下来,但是被谢予白制止住,谢予白询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贺听枝勉强笑了笑,说实话,他就是做了一场很累的梦境,现在脑袋之中到处都是谜团,倒是有些精疲力竭。 爱尔波塔小心翼翼地把贴在贺听枝头皮处的芯片拆卸下来,说实话,差点他就要折在谢予白手上。 谢予白虽然和他关系不错,可也是真的疯,他有时候都无能为力。 贺听枝下了操作椅,他现在有些虚,过于多的思路堆压在他这里让他忍不住毛骨悚然。 他分心的厉害,看起来魂不守舍的,倒是连一旁分谢予白都有些忽视。 【不要想那么多。】 【不要让简单问题复杂化。】 系统开口道:【你现在就是在一本书里,有什么好纠结的。】 贺听枝冷然道:“那你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呢?” 系统顿了顿:【我以后会解释清楚的,你现在先不用着急。】 贺听枝刚刚还想要反驳几句,但是衣角却被拽了拽,贺听枝原本陷入在沉思之中一时半会无法自拔,但是突如其来的变动让他不禁回过神来。 十八岁的谢予白和二十四岁的谢予白似乎还是不一样的。 贺听枝无法去思考,十八岁的谢予白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够变成如今的二十四岁的性格,他太匆忙以至于只是了解的时见一斑。 十八岁的谢予白和他说:“你看我怎么样?” 二十四岁的谢予白若无其事:“我听见——你刚刚喊我名字了。” 贺听枝有些头疼,沮丧地想到:似乎哪个年龄段的男主角他似乎都招惹不来。 第41章 巧合 贺听枝顿了顿,原本游离的心思被瞬间给拉了回来,他看向谢予白,对方还是之前他陷入“昏迷”时候都模样—— 只不过对方眼底似乎掺杂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这些情绪让他第一次感觉到茫然。 贺听枝又不自觉地分神,十八岁的谢予白还在过去,二十四岁的谢予白目光危险的很,让他有些无处遁形。 幸好现在还是孩子模样,没什么太大的压迫力,至少幼年时候的长相中和这一切,让原本有些冷冽的谢予白气势点到为止。 贺听枝不知道谢予白等了自己多久,更不知道他陷入昏迷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却感觉自己经历的实在是太多,好像是真情实感地经历过这一切,经历过谢予白真实的十八岁。 这一切在贺听枝心中呼之欲出的矛盾性让他感觉到心慌。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变化的神色,有些狭长的眼尾紧紧地眯了起来,仿佛贪婪地想要把贺听枝全部都纳入到眼底。 说实话,听见贺听枝喊自己姓名的那一刻,谢予白鬼使神差地感觉有些高兴,就好像是自己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一样。 贺听枝盯着谢予白看了会,突然之间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怎么感觉您现在长高了不少?” 他用的是“您”字,轻易地把他们二者之间的距离拉开。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看了一会,敏感地发觉到对方是在刻意地避开自己的问题,他有些想要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贺听枝也有些不自在,怎么说,他现在还没有从那些后遗症状之中完全出来,他现在茫然的很,但是却又说不出来的酸涩。 情绪被投入的太狠,反而很难地从其中脱离出来。 似乎有什么开始不对劲。 贺听枝顿了顿,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也的确是有点不对,他低头看向谢予白,真情实感地感觉自己不要太共感、投入太多感情。 因为收不回来是真。 贺听枝心想,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喜欢黑化的男主角,当你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目睹美强惨的一生,对方强大且耀眼,却还露出脆弱的一面,怎么会不让人心动呢。 他忍不住又开始苦恼,成年人的世界里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选择题,只不过他面对的选择题是谢予白。 算了吧。 贺听枝撇了眼年幼的谢予白,情不自禁地想起十八岁的对方:……姑且忍忍吧。 现在这种有些乱七八糟的剧情设定,管他呢。 贺听枝心情差的厉害,原本还魂不守舍的很,像是失魂落魄一般,现在瞬间心情又好上不少。 他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贺听枝栗色的头发垂下来,他的一角微微地翘了起来,随后他低下头,看向他幼年的雌父,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嘴角溢出来一点笑意,带着独属于他年龄色彩的轻狂,却也又温柔。 “雌父。”贺听枝试图找对方搭话。 第86章 只见谢予白眸色有些沉,看向贺听枝的时候心情有一瞬间低落,他还在为刚刚那个“您”字在耿耿于怀,这对他来说,贺听枝所有的温柔、懵懂,都在那么一瞬间被打乱,让他一瞬间心乱如麻。 他不知道贺听枝究竟是怎么想的,谢予白心想,他无端端地有了一丝落寞的感觉,让他感觉心里有些难受,一时之间排解不开。 或许是他想得太多,以至于过界。 “嗯。” 谢予白突然有一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他不应该在一开始就提出来让对方认自己为雌父的决定,因为他突然发现他现在开始有些后悔,后悔一开始就将他们的关系限制住。 贺听枝听见对方答应之后有些惊喜,心想到对方应该是没有生气,那一切这就好说。 他一边直起腰,原本微微弯曲起来的膝盖此刻又直了起来,他看向谢予白,笑眼弯弯的:“那雌父我们早点回首都星吧。” ……早点让剧情走上正轨吧。 贺听枝勉强地笑笑,很快又恢复成他往常的笑容,只不过有些绷得太紧,又不小心开始对目前自己的世界观产生动摇已经很疲惫。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有些牵强的笑容,他兀自思忖了一会,随即依旧紧追不舍地询问:“所以,你为什么会在精神力测试之中喊我的名字?” 贺听枝原本想要抬脚离开的步伐诡异地顿住,他看向谢予白,心想果然还是避不开这个话题吗? 他原本想要装作没听见,但是谢予白走进一步,贺听枝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手指蜷缩了几下随即缓缓地松开。 谢予白顿了顿,他目光直直地望向贺听枝,有些不解地冷声开口道:“你在躲我?” 爱尔波塔医生在旁边感觉像是围观了谢家的什么家庭秘辛一般,想了一样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随即悄悄地拿着数据离开这件实验室。 贺听枝一瞬间紧张地唇部抿成一条直线,牙齿不自觉地抵着口腔内侧的嫩肉,他看向谢予白,突然感觉到男主角的可怕。 那种他无处遁形的感觉。 不过贺听枝也知道自己装的并不是很到位,他看向谢予白,露出来一点微笑,这次倒是真情实感了些许,他不知道谢予白怎么想的,他只感觉好笑,心想对方还是这么不会说话。 他能够回答出来些什么,很多时候一些事情只需要心里知道就好。 贺听枝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他面前一下变成一项必答题,他看着空白的考卷,明明有一肚子答案却不敢说出来。 “怎么会?”贺听枝眼尾下垂了些,刚刚的精神海检测让他的面色稍显的有些苍白,唇面还带着些过长时间干涸略微发白,他舔了舔自己的唇面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杞人忧天。 ……就因为自己的一个推测就变得谨小慎微。 谢予白盯着对方的唇部动作有些出神,几乎是有些强制性地将自己把目光从对方那处游移开来。 贺听枝没注意到谢予白的目光,他现在的注意力都被投放在如何回答谢予白的问题上,不尴尬很恰当。 他又想起来十八岁的谢予白,抱住他在亲吻,不自觉地就把注意力又落到谢予白的面上,很快对方谢予白有些阴冷的目光。 谢予白没有闪躲,贺听枝猝不及防。 这短暂的对视似乎让空气都为此焦灼。 贺听枝顿了顿,原本想要说话,但是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一样,他有些晦涩地开口:“我……我做了一个梦。” 他说了谎,但是他也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梦境,潜意识告诉他或许不是。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他目光有些深,带着些贺听枝看不懂的情绪。 贺听枝缓缓道:“我梦见了您。” 谢予白意味深长,他眼神微微一动,眼珠像是僵滞依旧缓缓地看向贺听枝,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贺听枝当然没打算说出来发生了什么,他声音低了低,像是极其抱歉道:“对不起,雌父我忘记了。” 谢予白目光淡淡地在贺听枝身上落了一圈,随即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了。” 贺听枝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失望,他深蓝色的眼眸微微翻起波澜,像是夏日的风浪,但是很快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贺听枝看见谢予白终于离开后,有些受不住地把身体的支撑点都放在墙上,有些脱力地用手指按住额头,感受着自己精神的疲惫与空虚。 【为什么要骗他?】 贺听枝呼了口气,他有些精疲力竭地回复道:“我能说什么?” “梦见他要追我被我拒绝了?” 算了吧。 贺听枝恹恹地垂眸,无端端地露出来一丝丧气,他感觉现在觉得关系变得有些复杂,他也懒得处理了。 与此同时,谢予白在另一间房间内,爱尔波塔医生拿着仪器和报告在和谢予白商量,他有些迟疑地开口道:“贺听枝他的精神力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一样,但是他的精神海发育的很完全,但是精神力却过于稀薄,恐怕是活不太长。” “而且——”爱尔波塔看向谢予白,“你自从十八岁之后,发热期就没有那么难捱,就算是不舒服也就是短时间的事情,但是确实因为注射生长激素导致你的发热期达到许久未见的糟糕状况。” 第87章 “按理来说,愈发接近二十五岁还没有雄虫精神力接触的雌虫,发情期应该会越来越难熬,但是你却很少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出现过这种状态,你不觉得蹊跷吗?” 谢予白抬了抬眼眸望向爱尔波塔,眼睛有些危险地眯了起来。 爱尔波塔摸了摸鼻子,“你别这样看我。” 他随后正色道:“我也是雌虫,但是我感觉生长激素的作用会让你的发热期提前,但是却不会加重。” “让你加重的因素应该另有原因了。” 谢予白和爱尔波塔对上目光,这些时日以来,与之不同寻常的只有贺听枝。 “你的精神力,比一般的雌虫都要怎么说……纯粹而且非常的富裕,同你十八岁体检的时候完全不同。” 谢予白皱了皱眉,爱尔波塔缓缓开口道:“你的这种情况和贺听枝完全是颠倒过来,如果是巧合……但是,你的精神力应该是很不抗拒对方的接近。” “发热期只是单靠对方那么不稳定甚至是稀少的精神力都能够度过……而贺听枝和你靠近的时候,他额头上的虫纹就会开始重新显现。” “虽然很奇怪,但是一切就是这么巧合。” 作者有话要说: 走走剧情。 应该没什么事情就正常更新啦。 感谢大家支持。 第42章 体虚 对啊,怎么会同时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 谢予白顿了顿,他的手支着额头,有些面无表情,“但是按这个年龄来推算,我见过十二岁的贺听枝?开什么玩笑,他那时候精神海都没发育成熟吧。” 爱尔波塔看向谢予白,他一边随手翻了翻报告,虽然雄虫的精神力有特别不稳定的,但是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临界值相差这么大的。 谢予白又想起来那双深蓝色的眼眸,让他忍不住地感觉一切事情都变得复杂起来,但是矛盾又在进一步拉大,他看向爱尔波塔,突然询问:“我上一次来做的体检报告结果是什么?” 爱尔波塔回答:“你的精神力很充沛,充沛到基本能够维持接下来十年的生活。” 谢予白声音沉了下来,带了一点不自觉的颤抖:“你说会不会是我变小的那一针因素导致的?” 爱尔波塔笑了笑:“当然不能够完全排除,现在只是单纯地推测而已,各种因素都是需要排查的,比如说会不会是那一针药剂导致你的发热期异常……又或是到底与贺听枝有没有关系?” 他难得很正色道:“或者,你会不会和贺听枝的家人有关系?这些都不得而知,还需要靠接下来的观察。” 谢予白点了点头,他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嘴角,他心中开始缓慢地凝聚一个猜测,但是很快又被自己全盘否认掉:怎么可能? 他点了点头,发热期的结束让他原本郁结的情绪好了不少,而且他马上还有比较棘手的事情要去处理。 *** 贺听枝缓慢地从房间之中走了出来,他现在浑身上下虚脱的很,他发现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的身体素质都在不断地呈现出下降趋势。 他极为缓慢地舒了一口气,抿了抿唇,一边靠着墙,他面上很难得没什么表情,整个人看起来阴冷冷的,配上一双蓝色纯粹的眼眸,让人感觉不染风雪。 “我……”贺听枝迟疑地开口,他想起来之前说的,缺乏精神力会导致活不长久的事情,他终究是有些忍不住地询问系统:“我真的活不长久吗?” 他颇为头疼地揉了揉脑袋,心想再这样下去,我就真的要靠谢予白来养活了。 贺听枝一边把手腕上的光脑拆卸下来,一边又看向游戏中的消息——“最近怎么不理我?” 是那个万里挑一没挑我的id发来的消息。 贺听枝熟练地回复道:太忙。 万里挑一没挑我:最近不是放假吗? 只谈钱不谈感情:…… 万里挑一没挑我:谈恋爱的? 只谈钱不谈感情:……你话真的有点多。 只谈钱不谈感情:……你不需要忙着结婚的吗? 万里挑一没挑我:……蚌住了。 万里挑一没挑我: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只谈感情不谈钱:问个问题,最近什么会议要开? 万里挑一没挑我:……会议,最近的会议只有换届吧。 只谈钱不谈感情:换届? 万里挑一没挑我:对喽,你去新闻看看,帝国最近准备财政大臣选举吧。 万里挑一没挑我:但是不出意料还是斯内尔家族。 万里挑一没挑我:打游戏吗?朋友。 只谈钱不谈感情:……没空。 万里挑一没挑我:再见。 贺听枝一边若有所思地打开搜索,果然最近就是换届,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那个斯内尔家族的人肯定会顺利当上财政部长。 而谢予白为什么会手上,怕是对方怕谢予白捣乱吧。 贺听枝慢慢地把外衣脱下来,他感觉有些人,脚步虚浮的感觉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不得不借助着墙看看支住身体。 还是有些晕。 他一边滑开页面,他查询相关的标题,很快就看见和自己所想找的有关的内容。 gt;gt;涛,财政大臣选举和谢予白和斯内尔家族闹掰有没有实质关系。 谢予白手中有选举权的吧,选举前闹掰实在是不太好看。 第88章 1l 谁不知道谢予白讨厌死了斯内尔家族了,只不过斯内尔家族好像没有意识到还在暗戳戳不自知舔谢家脚后跟罢了。 2l 谢予白一直很讨厌的吧,早该掰了,只不过不明显而已。 3l 这些事情……你们是更想要知道八卦的吧。 4l 谢予白当年喝醉酒,结果斯内尔当权者刚刚扶了他一下,他当着面把酒杯摔了,还不够难看吗?只不过那天皇储庆生,被压了下来而已。 5l 你去看看,所有谢予白采访记录,斯内尔出现的地方,绝对谢予白会马上离开。 6l 他是不是极具厌雄,我听说他中学生很讨厌雄虫。 7l 没有吧,你看看,他表面文章还是做的吧,只不过在斯内尔面前演都演不下去。 8l 对了,前几天短暂上过热搜的斯内尔猥-亵是不是给压了下来,结果出了么,判了吗? 9l 判了还能参加选举吗?换届早就除名了。 10l 谢予白居然还有虫舔,救命,厌雄,极端主义者,这能不能三观更歪一点。 11l 说实话,谢予白在雄虫风评居然比雌虫中好很多,实在也是没有想到。 12l 又开始搞性别对立了呗。 13l 滚滚滚滚滚滚滚,毁楼滚呐。 14l 看看这个贴还能呆多久,斯内尔家族最近发帖秒被删。 15l 毕竟换届了嘛。 贺听枝皱了皱眉头,这些事情似乎被一笔带过,但是确确实实发生在谢予白身上,只不过被作者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而已。 所以现在这本书究竟到了哪个步骤? 贺听枝越想越感觉剧情走向逐渐地迷离起来,他想了一下,翻开历史浏览记录想要去看刚刚那个帖子,然后发现那个帖子后续博主断了,一群人求后续但是却无果。 但是他却被推送到更多的东西,都是类似的帖子,雄虫原本喜欢折磨我,醒来之后性格大变…… 贺听枝沉默一瞬,心想刚刚那个帖子不会是什么写手贴吧。 他很快画了一张人物图,直觉告诉他,他游戏中的那位好友似乎就是——某政要家族联姻对象吧。 贺听枝突然感觉剧情线无端端被好多人掺杂进来,强行打乱。 谢予白应该走的剧情线是:车祸——然后面临谢家经济危机。 贺听枝不明白明明都是让自己来帮助谢予白走到结局,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不合理、明明可以规避的事情发生。 系统:【因为是因果。】 系统:【无法避免而已。】 贺听枝愣了一下。 系统虽然还是以往的机械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却带了几分温柔,【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你并不懂。】 系统:【如果你有一天会预支到未来,却无法改变,你还会选择到达未来吗?】 贺听枝思忖了一下,缓慢地笑了一下:“或许吧。” 我也不知道。 贺听枝很快就画了一张完整的人物关系图,他把谢白瑜和谢予白放到一起,他发现这个人最近出镜频率很高,还是疑似谢予白未来婚约对象。 虽然不成立。 斯内尔家族目前是最棘手的。 贺听枝心想到时候恐怕谢予白会比较难过。 随后一阵敲门声传来。 贺听枝突然转过头去,发现谢予白站在门口,好整以暇地望向贺听枝。 对方一向穿的很正式,现在是一身黑色的休闲式制服,对方的纽扣被严谨地系到最上面。 但是因为变小,却只能穿着稍显幼稚的儿童服饰,但是对方老是苦着脸,看起来像是早熟的小孩。 他实在是显白,皮肤看起来像是瓷白色,黑眸意味深长地扫过贺听枝。 贺听枝笑了一下,“雌父。” 他现在情绪状况稳定,只不过身体后知后觉地发虚,总是有一种眩晕感,但是这种情况在男主角靠近的那一瞬间感觉好了不少。 贺听枝感觉自己顿时就像是沙漠之中走投无路的旅人遇上汩汩的清泉,顿时有些渴求起来,他忍不住离着谢予白更近一点。 谢予白正在奇怪对方这种态度,但是随即想到爱尔波塔说的那些话,觉得也不是全无道理,顿时目光颇为耐人寻味地落到贺听枝身上,目光难得地有些阴沉,但是很快不自在地抽离而去。 贺听枝奇怪地揉了揉脑袋,心想这是什么后遗症吗? 他下意识地就把精神力当做是什么虚浮的东西,怪力乱神,也不能当真。 谢予白点了点头,他说道:“你收拾一下东西和我回首都星吧。” 贺听枝有些惊讶,“这么快?”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你还想在这里留多久?” 贺听枝“哦”了一声。 贺听枝他看向谢予白,默默地跟在谢予白身后,他看起来很认真,突然询问谢予白,“我能不能检查一下我的身体情况?” 谢予白挑了一下眉。 贺听枝有点吞吐:“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这话一说完,两个人都诡异地顿了一下。 贺听枝缓缓地解释道:“我头疼。”他为了证明这句话的真实性,用手扶了一下头,自言自语般道:“最近头晕目眩的。” 第89章 谢予白看向他,沉声:“你这绝大多数情况是精神力缺乏,精神力太虚弱。” 他现在看起来很幼态,成年后看起来很柔软的头发此刻略微卷曲起来,看起来没什么说服力,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喙。 谢予白一边慢悠悠地说道:“要知道雄虫的体质和精神力有一定关系,虽然雄虫体质也就那样吧,你这种情况有些过弱。” 贺听枝眨了眨眼,“我该怎么办?” 谢予白淡淡道:“你现在的状态就跟幼崽没什么区别吧,好好被养就行。” 贺听枝:“……” 救命,真的被对方当成宠物养了怎么办。 但是最后贺听枝还是又去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爱尔波塔医生还是那副老不正经的模样,欲言又止,但是还要说出来:“你这有点虚啊。” 贺听枝:“哦,是吗?” 爱尔波塔医生点了点头,“很虚。” 贺听枝:“……” 贺听枝有点心累。 穿书好累。 贺听枝看了一眼爱尔波塔医生,感觉他可能有点不太靠谱,结果他看着爱尔波塔医生写的药方,突然感觉头更晕了。 他无力地提示道:“我感觉我有点气血亏空而已。” 爱尔波塔医生含蓄地问道:“你最近性-能力怎么样?” 贺听枝:“医生,我今年十八岁。” 爱尔波塔医生张了张嘴,刚刚还要准备说几句。 贺听枝看着他:“您好好说话,禁止为老不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我能够日更了,好想快进他俩谈恋爱啊。 第43章 之结 爱尔波塔医生无语:“我实话实说而已。” 贺听枝眼眸冷了点,但是还是带着些无可奈何:“大爷,我还年轻。” 爱尔波塔医生:“年轻就要赶紧治啊。” “你年纪轻轻身体先垮了,像什么话。” 贺听枝:“……哦。” 爱尔波塔医生重视起来,“很多年轻雄虫天天都像你一样,动不动沉迷于星际网络,还经常熬夜,能受得住吗?” “雄虫本来体质就不怎么好。” “我都十八岁了。”贺听枝无力吐槽这件事。 爱尔波塔医生很可怕,现在在贺听枝眼里至少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感觉晕、是不是感觉有时候会使不上来力气,你看看谁家雄虫像是你这样。” 贺听枝还是第一次这么被数落,通常他爸只会骂他,肯定不会这么唠叨,这种体验感还是有点非常新奇的。 他快被爱尔波塔医生数落到躲在角落里,谢予白及时开口,“好了,别说了。” 爱尔波塔医生意犹未尽:他看着谢予白,又忍不住地添了几句,“回首都星的时候看着他,让他不要熬夜。” “到时再回来检查。” 谢予白冷淡地“嗯”了一声。 他盯着手指又摸索到手腕上开始拆光脑的贺听枝,忍不住地又再次呵斥一句,“把手放下。” 贺听枝手一抖。 爱尔波塔医生对谢予白道,“你既然要当人家爹就好好当,你要起带头作用,懂不懂?” 贺听枝在一旁嘀咕,“也不知道谁照顾谁呢。” “你再说一句?”爱尔波塔医生和谢予白不约而同望向贺听枝。 贺听枝:“……” 鉴于贺听枝反复地说自己不舒服,爱尔波塔医生也给他检测了好几遍,爱尔波塔医生盯着他念念叨叨:“你除了精神力时不时差点,别的没什么问题。” 爱尔波塔:“你现在头疼吗?” 贺听枝摇了摇头,迟疑:“不疼。” 爱尔波塔医生纳闷,“什么问题都没有啊。” 谢予白也感觉挺离谱的这件事,但是贺听枝一口咬定自己没问题。 “精神力是先天的,基本上后期很难补回来。”爱尔波塔医生拿着一根试剂,是有关兴奋方面的激素,“只有先注射一针,看看有没有效果。” “如果神经方面都促进不了,那也只能没有办法了。” 谢予白看着贺听枝,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来爱尔波塔提出来的那条假设,假设他和贺听枝真的在很久以前相遇过,但是他却忘记了。 但是年龄差却也又对不上。 谢予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潜意识告诉他贺听枝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他十八岁的时候,但是内心却也又忍不住地希冀着这一切的真实性。 如果真的那么巧的话…… 贺听枝拿着拿针试剂,想也没想就注射进自己的皮肤内,透明色的液体顺着针管被推进自己的血管内,贺听枝突然感觉自己的血液有些发冷。 注射完毕后。 贺听枝舔了舔下唇,看起来还有些意犹未尽似的拿着针头,“感觉没什么变化啊。” 爱尔波塔医生瞪他,“肯定没什么变化,哪有速效啊,这针激素没什么大的效果,就是激活下你的兴奋性因子。” 谢予白笑了一下,嘴角弯了弯,很难得,他一边处理公务还能够分心贺听枝这边的事情。 贺听枝把手上注射用完的针管交给医生,他看向自己的手腕,感觉注射完之后,那里还有一点发冷。 “对了。”贺听枝询问道:“我精神力还是控制不了怎么办呢。” 爱尔波塔把针管扔进特定的医用垃圾箱,他看向贺听枝,疑惑:“可是我根本没有感受到你的精神力波动啊?” 第90章 谢予白在光脑上点击的手微微一顿,表情有刹那不自然,原本没什么起伏的神情突然被一点点怪异覆盖上来,“我感受到了。” 贺听枝“啊”了一声。 他现在话多了不少,至少没有刚开始那么拘束和抑郁,而且心情也开阔了不少,没有刚刚穿进书里的那种不知所措。 爱尔波塔医生皱了下眉,“可是我是一点也感受不打对方的精神力波动啊,会不会是错觉。” 谢予白迟钝摇了摇头,他眼眸之中也闪过一丝意外,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件事,但是对方的精神力就像是丝带,牵扯着自己的,很舒服,就好像是被沐浴在水中一样。 贺听枝看了眼谢予白,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浅浅带着笑容,眼睑低垂下来,细密的睫毛略微遮住眼眸,看起来很乖的模样。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有些不确定,但是声音很亮,如沐春风般:“我似乎也能够感受一点。” 两位的目光一瞬间都落在自己的身上,贺听枝咳嗽了一下,略微不太自在,但是很快描述他所遭逢的感受:“就是靠近的那一瞬间,会非常的放松。” 贺听枝自己感觉自己解释有点片面,忍不住补充道:“就是有一只手在抚平我的神经一样。” 爱尔波塔深思片刻。 谢予白低头不语,他倒是有点意外,自己在贺听枝那里居然是这种印象。 贺听枝有些忧愁,他询问道:“还有救吗?” 谢予白凉凉目光扫过:“没救了。” 贺听枝:“……这个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的。” 爱尔波塔解释道,“这可能是结的存在。” 他看向贺听枝和谢予白,“这是一种比较古老和实际意义上的存在,首脑匹配婚姻的时候很大部分就是靠结的类似定义去统计、归纳数据,而你们这种情况,很大可能是天作之合。” “就是哪怕贺听枝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力,你能感受到,他没有释放自己的精神力你也能感受到。” 贺听枝:“……什么意思?” “这是上天的恩赐。” “恭喜你们,你们是命运的结合体。” 谢予白皱着眉头,很明显爱尔波塔这又开始推测了,但是也并不是不无道理。 他五官相较于亚雌略微显得冷一些,看起来很锐利,像一把拔出剑鞘的利剑夺彩越又灼眼,经常有人说他偏向于雄虫的长相。 如此一般皱着眉头,贺听枝竟然感觉有些近乎于雌雄莫辨的魅力。 贺听枝:“嗯……没听懂。” 爱尔波塔医生,贺听枝短短几天就能够感觉他在靠谱和不靠谱的边缘徘徊,“合体推测而已。” “你俩天下第一配。” 这下轮到谢予白咳嗽一声,他目露威胁,目光警示性地扫过爱尔波塔,语气不善:“他还没满二十岁。” “好吧,很遗憾。” “但是小贺同学你成年之后可以去测评一下,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贺听枝面露茫然,心想又关我什么事,难不成我的精神力真的就是专门安抚男主角的吧。 ——所以,我作为一个男主角养子,在文中没怎么出现几次的原因就是被他当成工具使用了。 【可以这么理解吧。】 *** 机场。 贺听枝还在感慨自从和男主角生活在一起之后就彻底过上了流亡的日子。 他有些无聊地抱着背包,身边跟着冷漠闭眼养神的谢予白,他们俩的组合很奇特,贺听枝肩宽腿长,在人群之中都是很瞩目的存在。 他一手牵着孩子,此刻坐在候机室无所事事,偏偏谢予白看的紧,他不敢当着谢予白的面玩光脑打游戏。 他忍不住地又把手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上。 这是爱尔波塔出的主意,精神力控制是天性,他怀疑贺听枝之前失忆把脑子摔的都一知半解的,也不强求回顾,给他拿个黑色的带状物。 贺听枝被扣上的那一瞬间还很茫然,锁骨链将他的脖颈狠狠地扣牢住,他不明白这玩意和项圈究竟有什么区别。 他现在脖子上套了一个类似项圈的东西,虽然他并不明白这原理是什么,但是这很奇怪。 谢予白反而对这个很感兴趣,盯着贺听枝看了很久,连坐在打来的车上的时候,谢予白的目光几乎是黏在贺听枝脖颈上的。 “让我摸一下好吗?”谢予白彬彬有礼。 如果是成年模样的谢予白,贺听枝或许还会象征意义上地挣扎一下,但是幼年状态的谢予白,贺听枝感觉自己没什么抵抗能力,很快就微微抬起下颌,露出喉结那处来。 谢予白的手指扯了扯项圈,也不能叫项圈,姑且称它为锁骨链,学名精神力抑制器,但是无端端地就感觉带来贺听枝脖子上很色/情。 谢予白“啧”了一声。 贺听枝眼神有些漂移,他没什么感觉,主要就是感觉这个东西好奇怪,还有谢予白摸来摸去的,有些痒,他忍不住地瑟缩了一下脖子。 谢予白盯着对方的脖颈若有所思,最佳契合什么的他隐隐约约也是有所耳闻,但是几率小到百分之一都达不到。 贺听枝居然会是自己的命运结合者这个可能让他很意外。 谢予白盯着对方被束缚在黑色偏软金属制品的白色皮肉,上面因为刚刚佩戴感到不适而留下痕迹,斑驳的红痕贯穿在皮肤上。 第91章 贺听枝一无所知。 谢予白的手指极其随意地拨弄了一下隔离器,或许是因为对方皮肤不适应的原因还是太过于留痕的缘故,他扯了下。 贺听枝声音有点哑,“嘶——”了一声。 谢予白感觉这带在贺听枝脖颈上还是挺合适的,至少看起来很乖。 脆弱的脖颈被谢予白轻轻靠近着,谢予白似乎还能够感受到对方呼吸的律动,鲜活而又有力。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有位朋友写了超可爱的小番外,大家可以去看。 啾咪感谢。 第44章 流泪 对方脆弱的像是一只被困在咫尺距离的小兽,偏偏还无知无觉。 黑色的锁骨链将他的整个脖颈都给扣住,遮的严严实实的,不留一丝空隙。 谢予白挑了挑眉,贺听枝往常的无害性总是能够让他忽略某些外在因素,比如说下意识地就觉得他没有攻击性。 但是谢予白天生的直觉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对方绝不会简简单单地只如同他展现般的纯良,他所看见的贺听枝几近乎有些懦弱,但是身上却又藏着的秘密,他不知道。 谢予白盯着对方的脖颈,他现在几近乎有些兴奋,当爱尔波塔把锁链扣在贺听枝脖颈上,他和爱尔波塔心照不宣的眼神,谢予白心想:他在幼崽面前表现还是太善良了,应该露出来自己真实的一面。 谢予白又不禁想到初遇贺听枝那时候不断幻视到的幻觉,那种景象很难发生在他和贺听枝之间,至少臣服的不应该是他。 他这么想着,手上的力气不由地收紧了一些,手指摩挲着锁链的感觉让他有一种将对方牢牢掌握的真实性,但是还不够。 他隐隐约约将贺听枝划分在自己的私有物品之中,不容他人置喙。 谢予白几近乎有些痴迷地把目光落到贺听枝身上,他看着面前的雄虫,那种奇妙的宿命感伴随着精神力的相互拉扯,格外的明显。 贺听枝对他很有吸引力。 谢予白心想,自己年幼时刻书本上介绍命运结合者总是用一种几近乎不可能的语气描述,大概如同神祇降落在身上一样,这种宿命的羁绊是神祇赐予的,是万般缘分。 他足够幸运,在那一天捡到贺听枝。 但是还是有些遗憾,谢予白漫不经心地想到,婚姻是世家交易的必需品,必要的时候,联姻是他的筹码。 况且正值新政策的颁布,二十五岁未婚雌虫必须接受婚姻强制分配伴侣工作,确保社会的和谐。 谢予白心想,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够阻止得了的。 若是他的命运结合者可以满了二十岁就好,至少他会成为谢予白的选择。 贺听枝坐在一边百无聊赖,对方有些刻意的动作让他一瞬间一些颤抖,然后他发现男主角越来越恶趣味了,抓着那个类似项圈的东西看个不停。 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好玩的。 贺听枝一边目光淡淡地落到前面,有些无聊地扫过来来往往的虫族居民,或许是喉结那里被金属材质的物品给牢牢抵住。 他现在感觉很痒,那东西时不时地会刮过他的喉结,让他莫名的咽喉发痒发烫。 贺听枝感觉这种痒意几乎要顺着脖颈蔓延而上,让他的眼眶都忍不住发烫,开始有点涩意。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眼眶之中会突然蓄满泪水,但是突然想起来临行前医生的叮嘱:精神力和神经系统还有激素和情绪都有关系,它们是一张永远也割不断的大网,相互依存,不可分割。 所以,精神力的调节让他的泪腺都开始发达了?贺听枝有些迟疑地想到,他眼眶已经开始湿润,这种诡异的感觉,几近于平和,贺听枝没什么表情地流出眼泪,眼泪不受控制掉落下来。 贺听枝心想:这可真是奇妙。 贺听枝感受着这种新奇而又陌生的感受,他想了一下,或许和谢予白分不开关系。 但是莫名其妙就开始流泪,也太奇妙了吧,至少贺听枝感觉还挺丢脸的。 现在是一种很新奇的感受,贺听枝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烫,说不出来让谢予白住手的话语,因为他动了动鼻翼,有些发酸,贺听枝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吐出来的是带着哭腔的话语。 贺听枝曾经因为和他爸吵架哭过,贺云起恶趣味地把他哭泣的声音录了下来,是那种有些软糯,软到贺听枝几乎不敢相信是自己发出来的奇怪腔调。 贺听枝不敢低头,这种因为身体机理调节,自然落下的泪水,他怕一低头会不小心落到谢予白脸上。 他目光隐隐约约地扫过正在专心地趴在自己的脖颈处,一边看着自己的锁骨链,一边随手拨弄,倒是有一种自己是玩具的错觉。 贺听枝心情也挺复杂的,都是什么奇怪的仪器,为什么还会催泪啊。 【别担心,你哭起来还挺好看的。】系统试图安慰。 贺听枝:“……”谢谢你哦。 贺听枝一边极力地容忍着自己的泪水,以防落下来,但是泪腺却是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来更多的液体,一点点布满自己的眼眶。 怎么会这么狼狈。 贺听枝真的有一点尴尬到想哭的感觉。 谢予白还在玩着他的锁骨链,忽然之间有什么液体落到他的脖颈上。 下雨了? 第92章 谢予白抬头看了一眼密闭的候机室,随后移开目光的时候却忍不住微微一愣,随后目光顿时意味深长许多。 原本雄虫带着笑意的神情不复当初,原本深蓝色看起来几乎耀眼的眼眸啜着几颗泪珠,谢予白诡异地感觉到这种神情让贺听枝看起来格外的有吸引力,能够激发成年雌虫心底的保护欲。 贺听枝一边红着眼眶,内心却是出奇的平静,但是身体的器官依旧在工作运转个不停,他几乎收不回自己的眼泪。 贺听枝有一瞬间挫败,心想穿书为什么还得经受如此折磨。 他一边红着眼眶,一边若无其事地带着哭腔出声,“没事,雌父不用管我。” 看起来真是格外的可怜。 谢予白以为是自己扯对方的精神力屏蔽器让对方不高兴的,但是似乎远远不止如此。 对方红着眼眶,眼泪流个不停,贺听枝自己都控制不住,很无奈地从手中的背包里翻出来纸巾,就直接往脸上有些粗鲁地擦,纸巾很快就被打湿了。 该死! 贺听枝一边痛骂这究竟是什么运转机理,一边还在努力地试图止住眼泪,但是很不幸很失败。 周边的目光本来就把目光落在这边的动静上,身高腿长的雄虫本来就惹眼,当对方摘下口罩的那一刻,周遭忍不住呼吸一窒。 看起来格外俊美的雌虫蓝色的眼眸掉落着泪水,他身边的幼崽虫在拿着纸巾给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这种和谐也透露一种很友爱的氛围令过路的虫都忍不住叹为观止。 贺听枝也不想这样,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流泪。 我的心理说他不想,但是我的泪腺却控制不住。 贺听枝真的感觉自己想哭了,谢予白也感觉挺有意思的,他目光有些幽深,他望向贺听枝,一边拿着纸巾擦过对方的眼眶,一边手指似有若无地触碰到对方的皮肤。 贺听枝毫无察觉。 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贺听枝一边流眼泪,谢予白忍不住出声,“乖,不哭。” 贺听枝身形忍不住一僵,他感觉更尴尬了,他一般带着哭腔,有些无力地在挣扎道:“雌父,我也不想流泪。” 谢予白心底那种破坏欲和保护欲在一瞬间都到达了极点,他拿着纸巾一边擦着贺听枝的眼泪,更过分的思想从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他望向贺听枝,强压下那种暴虐的心思,换上一种更为柔和的语气,“乖,不哭。” 谢予白感觉自己真实的一面控制不住呼之欲出,想要在这张白纸上涂抹上属于自己的色彩。 “别哭——” 他的指腹微微有些湿润,忍不住地在心底叹慰道:雌父怎么会舍得让你因为外物流眼泪呢。 第45章 登机 贺听枝哭的自己眼睛都要肿了,他越发地肯定是爱尔波塔医生搞的鬼,自从那条精神力抑制器被扣到贺听枝的脖颈上的时候,贺听枝就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异常。 准确地来说,是不太对劲。 贺听枝这种状态不断地引发周围的雄虫和雌虫的围观,毕竟哭的这么惨的雄虫还不多见,机场的安保人员三番五次地绕到他的面前想要询问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悲惨的事情。 但是贺听枝用手掌遮住眼眸,以一种逃避的姿态,他并不想回答这一切。 实在是太丢脸了。 谢予白望向他,一边擦着对方的脸一边感觉很有意思,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发现过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至少现在遇到贺听枝之后。 他不认为对贺听枝会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就产生爱情。 但是他的占有欲在隐隐作祟,现在像是真正地拥有自己的、独有的玩偶一样,想要小心翼翼地占有他,同时骨子里具有毁坏欲和控制欲让他有些发险些遏制不住自己想要毁坏的态度。 谢予白心想,自己的十八岁在干什么呢。 他扬了扬眉,那是一段很不讨喜的岁月,他每每回忆起来都会感觉难堪,当年那些事件的参与者也都纷纷开始穿上道德者的礼服,在各个领域上,好像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现在,一切都因为贺听枝的哭泣变得更有趣味起来。 贺听枝喝了口水,他现在都有些木然,人都丢了,周围隐隐约约望过来打探的目光他也都能够感受的到。 他心想,真是有些没救了。 贺听枝一边眼角还啜着眼泪,当然现在眼泪数量已经少了很多,至少随着水分流露到体外,他现在严重地供水不足而感到干渴。 他问服务的雌虫要了杯水,当然还没有忘记也给谢予白点了一杯,让谢予白有一种很微妙地、在被对方真正地当孩子照料的错觉。 谢予白又想到之前那个梦境,困扰他很多年梦境,看起来很模糊却又熟悉,他把对方带入家中,但是醒来所有人都说过没有见过蓝眼睛的雄虫。 大梦一场,一无所有。 贺听枝看见谢予白喝水的那一刻,自己看护孩子的欲望简直达到了巅峰,他感觉他似乎因为太过于缺少关心,以至于自己不断地输出来搏求一些慰藉。 贺听枝笑了一下,那可真是有些过于讽刺,他似乎已经开始产生了一点执着的心理疾病,慢慢地发酵扩大,如果他能够回去,一定要先看看心理医生。 谢予白一边很随意地喝着水,贺听枝已经不哭了,他看着对方有些微肿的眼眸,谢予白眉目松动了一点,他心想,如果贺听枝再大一点就好了。 第93章 十八岁的年纪刚刚适合早恋,但是对于二十四岁的成年人来说,那并不合适。 贺听枝眼皮微微撩了撩,他喝了很多的水,当然现在因为他哭泣过多,导致短时间的补水嗓子还是有些沙哑,像是被磨过一般,贺听枝几近说话有些困难。 他把包又重新整理好,抱在胸前,纸巾已经用完一多部分,被他丢进口袋以备不时之需。 他恍惚间还在回忆刚刚谢予白轻声细语地安慰着自己,让自己别哭。 还真的感觉——挺奇妙的。 贺听枝再和男主角的接触下来,他感觉男主角似乎也并没有文中书写的反派者正义堕落那么不堪,反而还挺有特点。 褪去主角光环来看男主角,他撑死也是一位在群众中间比较突出的男性又或是称为雌虫。 贺听枝隐隐能感觉到谢予白与众不同的魅力,但是在主角光环遮掩下不为人知的一面,贺听枝感觉:就还挺可爱的。 他不太喜欢谢予白真的因为复仇做下自己都无法饶恕的错事,当然这不能够以偏概全,他也说不准谢予白完整的经历,只能够通过已有的剧情推测谢予白的遭遇。 系统……感觉就是位甩手掌柜,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他之后,然后当以为谜语系统。 要换别的宿主早就开骂坑爹了,这明显就是不负责任嘛。 贺听枝心想,还是比较存在着疑点的。 上次是因为他对谢予白产生了同理心,以至于触发救赎男主的剧本,当然还要包括帮助男主角走到结局的真正任务。 救赎男主角? 难道是想要引导谢予白变成光荣正值的人物吗? 但是明显性格崩坏了吧。 那这该怎么办。 首先,男主角已经二十四岁。 性格不能够被轻易改变,除非经历什么极其甚至能够造成心理创伤的事情,但是这太过残忍。 或许十八岁的谢予白还有机会被他哄骗,但是二十四岁的谢予白明显比他经历的都要多得多。 哪怕这几天看上去,男主角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沾染,看起来一清二白清新脱俗的很,但是还是不能给抛开现实,毕竟男主角偌大的家产虽然被觊觎,但是依然游刃有余地混迹在帝国政权之中,已经非比寻常。 谁会把这位年轻人轻易地低估,显然怎么看都不是明智之举吧。 贺听枝还在琢磨剧情怎么发展,他又往嘴里塞了一口水,慢吞吞地咽了下去。 有些事他想要改变,或许并不能改变。 他眼眶的红肿随着补水慢慢地好了一点,但是还是很明晰,让人只要用心揣测一下就知道贺听枝哭过。 不得不说,贺听枝很有少年感。 快要十九岁的他,勉强地褪去未成年时候的羞涩,棱角开始分明起来,目光漫不经心地望向一处,眼眸中仿佛含了情,让人一眼心动。 终于,到点了。 贺听枝打了下哈欠,随即他不小心地瞄到了谢予白的资料,姓贺。 这倒是有些意外。 他并没有仔细地翻阅过谢予白的假身份资料,但是也很意外对方居然是和自己一个姓氏,这么巧合? 但是这至少稍微宽慰了贺听枝不少,至少谢予白跟他一个姓氏,让贺听枝有点把男主角当儿子的真实感,倒是感觉舒服不少。 谢予白看着贺听枝,感觉他在走神。 不着痕迹地走到贺听枝身边掐了一下贺听枝的腿,露出来一点笑容。 贺听枝以为他有什么事情想要说,微微俯下身体想要靠近谢予白。 “注意看路。”谢予白目视前方。 “好。” 这次谢予白经过之前回来时候的教训,直接教人买了头等舱,贺听枝不怎么坐飞机,不知道飞机的头等舱是不是也和飞船的是一样的。 说实话,这一切很梦幻,充满了未来的科幻感,贺听枝至少不会想到有一天他能够在两个星球之间跨越。 有种宇宙都在脚下的错觉感。 贺听枝不敢当着谢予白的面把光脑查下来分析现有任务资料,他真的很怀疑,会不会真的有很多穿书者。 但是系统没说,贺听枝怕是自己在多虑,反而徒增一些烦恼。 谢予白心想,至少贺听枝很听话。 他皱着眉头看向原处,贺听枝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像是抓不住的风一样。 贺听枝打了下哈欠,他越来越感觉身体虚弱,不知道要是真的打架,会不会真的很脆。 但是现在,明显就是很容易疲惫,忍不住地就想要找个地方窝起来好好休息。 贺听枝现在就跟一只猫一样,他坐在座位上发了一会呆,随后就陷入睡眠之中。 他实在是太过于疲倦。 贺听枝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看见谢予白。 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因为贺听枝现在的生活之中除了谢予白还是谢予白。 但是贺听枝看见会议的场景,他意识到这是梦境。 会议选举的并不顺利。 因为两派产生了纷争。 一些旧党认为老斯内尔就应该继续当财政大臣,他更加有名誉,并且列举了一系列他在职期间的一系列政绩。 新党认为老斯内尔私德有损,不应该继续影响声誉,否则会导致信用值下降。 第94章 谢予白身穿黑白制服,坐在靠居上的位置,他神色有些恹恹地看向激烈争执的一群,不做声。 终于,在很久之后,最终投票的那一刻,皇室占据了至高决定权,在皇家面前,那些事情都不值得一提。 老斯内尔面上露出来一点笑容,带着洋洋得意般的高兴。 谢予白在意料之中般地轻嗤了一声,苍白黑色的整体风格让他看起来阴沉而又可怖。 贺听枝还是第一次看见谢予白这么有攻击性的一面,谢予白目光不悦地看向老斯内尔,手随意地放在两侧,身形笔直,声音却不容反驳。 “斯内尔先生,麻烦不要挡在我面前。” 老斯内尔笑了一下,他看向谢予白,很快让开位置,让贺听枝都很惊讶对方居然会这么地妥协。 但是很快没多久,斯内尔轻飘飘地开口:“真的以为会这么简单吗?” “你还是太年轻。” 贺听枝皱了皱眉,心想这好像是原著的车祸剧情。 那么…… 贺听枝看见谢予白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然后冷着脸离开。 贺听枝原本想要就此结束,但是下一秒,走出会议大厅的时候,众人看向谢予白,不约而同地发生惊呼,“怎么可能?” 谢予白没注意到他们,他走的匆忙,顷刻间便上了车。 贺听枝顿了一下,看向那辆车,老斯内尔靠在车旁望向谢予白离开的身影。 刚刚和谢予白坐在一起的议员不可置信,“谢予白和陆三巡?陆三巡承认谢予白向他告白?” 贺听枝顿了一下。 很快,前方发生了爆炸。 作者有话要说: 头给你们。 521快乐。 我今天试图挣扎一下。 马上就是两个大人恋爱。 因为谢予白要变大了。 第46章 到了 谢予白看着睡熟的贺听枝,目光饶有兴趣地落在对方的侧脸上,但是由于他现在没什么事情,就只能将注意力放到对方的脸上。 对方的长相实在是太嫩,他又想到爱尔波塔反复地质问他,真的确定贺听枝是未成年吗?他为什么身体发育的和成年雄虫一模一样? 而且,贺听枝在他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却也不像是一般的雄虫那样娇弱,对方的脾气简直是温驯。 但是睡着的贺听枝嘴角抿的很紧,原本的弧度变成一条直线,让谢予白不禁地恍惚,心想自己看见的真的是一只雄虫吗? 对方看起来异常的冷酷,冷清而又单薄,谢予白一时想象不出来那双眼睛睁开是什么模样。 贺听枝他不想说,谢予白也无从得知。 他看了眼贺听枝,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像是被牵扯了一下,几乎都有些疼痛,他正在奇怪这阵情绪的来源。 很快,黑眸望向贺听枝年轻俊秀的面孔,目光在对方脸上精神一会,看见贺听枝原本睡着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此刻轻微地皱起眉。 贺听枝从梦中惊醒的那一刻,额角还带着虚虚的冷汗,一睁眼就对上谢予白那双阴沉沉看起来总是高深莫测的黑眸。 这么一看,还是有一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刚刚贺听枝很快地就意识到是梦境,因为谢予白的剧情发生了,他认为那是一个类似预兆的东西,但是不确定真假。 最后的那一刻,他看见谢予白乘坐的车辆出现了爆照,而旁边老斯内尔意料之中的表情,他就意识到真正的始作俑者。 果然真正的政治斗争怎么会简单地拘泥于谈判桌上。 贺听枝身上冷汗下来,他看向谢予白,细细地观摩着他的眉眼,感觉谢予白不像是寡命的面向。 也是,毕竟有男主光环的加成,又怎么会轻易地死去。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他感觉每每靠近谢予白,自己的精神方面也会好上很多,至少很舒服,不会过于没精打采。 谢予白扬了一下眉,兴致勃勃地询问:“怎么了?”对方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兴致盎然,让贺听枝难以启齿地很。 唉。 贺听枝很惆怅,若不是系统不允许,他肯定会把谢予白以后的遭遇全部告诉他。 虽然他不知道下半本书究竟发生了什么。 贺听枝决定还是透露出来一点不同寻常的事情,他整理了一下情绪,直面一场车祸还是很震惊,幸好是做梦。 谢予白看见雄虫微微笑了一下,贺听枝目光带着点异样,刚刚梦醒之后对方的脸有点发白,带着些惊魂未定的感觉。 贺听枝笑容很格式化,他目光里有些不一样的情绪一闪而过,很快又被自己强压下去。 贺听枝故作极其不舒服的模样揉了揉额头,他看向谢予白,沉吟片刻开口道:“雌父,我做了一个梦。” 谢予白“唔”了一声,“讲。” 言简意赅。 贺听枝一闪而过的苦恼被咸鱼轻而易举地捕捉住,谢予白还是如此明显从对方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察觉到这么清晰的情绪。 谢予白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体变小的原因,感觉自己最近老是喜欢做一些无聊且没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刚刚,飞行服务虫给他一只儿童水杯,谢予白百般嫌弃。 不肯喝水。 结果,谢予白现在把下巴压在水杯上,水杯上印制了一只很可爱的兔子,耳朵抵在谢予白的下巴上,让对方的下巴被摩擦的开始发红。 第95章 贺听枝似乎感觉自己真的有点缺爱,他要不是单亲家庭,肯定会有一位弟弟或者是妹妹,他手控制不住地把杯子拿走,让对方做端正。 谢予白“啧”了一声,他早就意识到自己这些动作确实不太符合自己的真实年龄,他晃了晃头,不舒服地换了个坐姿,以一个很嚣张的姿势,将自己整个人放倒在座位上,翘着腿。 “坐正了。”贺听枝忍不住地纠正。 谢予白换了一个姿势。 贺听枝盯着谢予白一会。 谢予白又换了一个姿势。 谢予白:“你还讲不讲?” 贺听枝:“……”妈的,酝酿好的苦情气氛都快没了。 谢予白睨着贺听枝,贺听枝给他看的浑身不舒坦,温润如玉的表情险些没绷住,贺听枝咬了下舌头,没用多大力。 贺听枝心想:你等着。 但是谢予白幼年时候的确是很有欺骗性,无论是做什么表情,都很容易让人因为对方的脸而忽略对方。 贺听枝面上露出来一点很痛苦的神色,看向谢予白,“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出车祸了。” 谢予白挑了挑眉,怎么会又是车祸?对方不是已经说过这件事情吗? 这件事立马变得匪夷所思起来,谢予白不轻不重地收回目光,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贺听枝说的这件事真的与自己有关。 “我知道了。”谢予白收回目光,指尖敲在一边的扶手上,大概也猜到哪几个人选。 说不定呢。 知道就好。 贺听枝松了口气,得知谢予白将要会出事之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的,但是没有告诉他的理由。 毕竟谁都不喜欢听有关自己不祥的预兆。 但是明明之前特意地警告过,而谢予白却没把这一切当做一件即将发生的事情,这是一场噩梦,贺听枝相信,如果真的能重来谢予白他肯定会选择避免这一切的。 贺听枝接触下来,没有感觉到对方反派的光环,男主光环虽然感觉不少还有些鸡肋,但是却没觉得谢予白真的十恶不赦,什么踩着鲜血上位的君主,完全胡扯。 都什么年代了,还打打杀杀的。 贺听枝知道这件事以后,他感觉还是有些不舒服,道德心理上都很过不去,他却阻止不了这件事发生,只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这一切。 贺听枝心想这对他和谢予白来说都有些太过于残忍,不管是他知道谢予白即将受到的创伤和自己预知到却被痛苦折磨藏在心底说出不来。 他只能凭借着梦境,像是一个笑话一样揭开这鲜血淋漓的真相。 谢予白这一路上没有再说话,强烈的不安感袭卷着他,时值换届,是一场硬仗要打,他准备很充分的反击,但是对方的防备也肯定不会变少。 他并不轻松,但是尽力而为,结果避免不了,但是他会把对方从高处踩到低处。 *** 回到首都星球的时候,贺听枝一边顶着太阳,一面把谢予白藏在自己的风衣里,怕他被炎炎烈日给晒到。 贺听枝恍惚间又想到那段住在病院里的日子,还真是阔别已久。 但是这次谢予白是叫专车来接送的。 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谢予白的家。 贺听枝到达的时候,看见那栋别墅,倒是有些许久未见,阔别重逢的错觉。 明明没有真的相遇过,却是很熟悉。 或许正是那场似梦非梦的幻境,让贺听枝感觉真实和虚拟在反复地交叉着。 谢予白用指纹打开门的时候,贺听枝没有看到管家,他随口地问了一句:“管家呢?” 谢予白推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看向贺听枝,目光里毫不掩饰的质疑:“你怎么会知道我有管家?” 贺听枝吞了一下口水,他面上淡淡的,心底却暗叫不好,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我看你们家很有钱啊,怎么会不配备管家呢。” 谢予白若有所思:“现在智能ai普及,哪里需要管家呢。” 和谢予白说话总是很麻烦。 贺听枝不知道对方怀疑多少相信多少,他看向谢予白,露出来不尴不尬的微笑,一边垂了垂头:“说的也是,可是我都忘记了嘛。” 他嘀咕了一下,以假乱真。 谢予白收回目光,贺听枝略显有些局促。 谢予白留意了一下贺听枝的动作,随口一说:“自己玩去。” “后面有ai打扫。” 贺听枝抱着包坐在沙发上,谢予白则直接沿着楼梯走上去,贺听枝目光下意识地跟随着对方,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谢予白的卧室方向。 贺听枝收回目光,不知道管家去哪里了?还是根本就没管家呢。 谢予白给自己打了根生长激素。 他向来对自己不心慈手软,这药的副作用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他需要提前适应。 谢予白走下来的时候,贺听枝心想果然男主长相名不虚传。 对方棱角分明的很,表情冷冷淡淡,站在楼梯处,恢复成原来模样的谢予白内敛却也又锋芒毕露,目光略过贺听枝,眼眸内升起一点晦暗不明的光彩。 谢予白身高181,作者给的官方身高,这么看来的确腿长,是同性都欣赏的范围。 贺听枝顿了一下,对方穿的睡衣,变成原来模样的谢予白浑身上下都带着裁决者的冷酷和自身的阴晴不定。 第96章 贺听枝缓慢地移开目光,男主角突然变回来他还有点不太适应。 谢予白扬了扬下巴,他站在贺听枝面前,微微俯下身,是百无聊赖的模样。 他垂了垂眸:“怎么,不认识了?” 但是这样挺没威胁力的,谢予白穿着睡衣,看起来懒洋洋的。 贺听枝看着对方很快又无聊地恢复那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有病没病两种状态切换自如。 果然。 身边的沙发突然陷下去一块,谢予白坐在贺听枝的旁边。 贺听枝不习惯离成年男主角距离太近,有些拘谨别扭地悄悄往旁边移了移动。 谢予白察觉到贺听枝的动作,目光冷淡望向他,皱了皱眉,似是不解:“在躲我?” 第47章 那个 贺听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微微正大了一些,他的眼眸比传统的丹凤眼要大一些,导致看向对方的表情就会格外的认真。 他看向谢予白,一时之间解释不出来原因,只能沉默应对这一切,他笑了下,很无辜:“没有啊。” 谢予白并不是很相信地挑起眉头,他看向贺听枝的时候总是给贺听枝压迫感,让贺听枝莫名其妙压力很大。 但是对方的面相却是出尘的很,甚至看起来还很年轻,感觉和贺听枝并没有相差很大的岁数。 贺听枝盘算了一下,他和谢予白差了差不多六岁,他也快要十九岁。 但是谢予白真的还挺像大学生的。 谢予白望向贺听枝,他看了会,低下头。 贺听枝这几天最近见到谢予白的时候,谢予白在吻他,看到这幅场景,他条件反射性地闭起眼睛,惶惶不安。 谢予白见到贺听枝这般作态,很意外,但是他向来是云淡风轻,很不显露山水,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贺听枝望向谢予白,感觉自己也有些紧张过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经常性地和谢予白接吻的缘故,导致他现在面向谢予白的心情十分复杂酸爽。 谢予白嘴角撇了撇,眼神却格外兴致盎然,“闭眼做什么,刚刚不是还在躲我?” “难道在等我亲你?” 好好的一句话,听起来是调情,而谢予白并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倒是像在陈述事实。 他很疑惑,让贺听枝很尴尬。 贺听枝沉默了一瞬,诚恳地回答过:“有想过。” 谢予白本来也只是在开玩笑,他和贺听枝年龄差距根本不能够在自己的考核范围之内,不论他未来需不需要成婚,贺听枝无疑不合适。 他等不到,也不适宜。 谢予白眼眸下垂了一些,面上依旧很冷淡,像是覆盖了一层霜雪,看起来冷若冰霜的很。 “你才十八岁,你不能想那么多。”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想起来梦境之中十八岁的谢予白询问自己,“要不要和自己在一起?” 这么看来梦境果然是梦境,谢予白终究还是不太一样。 谢予白自嘲一般笑了一下,他望向贺听枝,“那次发热期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醒来之后不记得,但是你身上的痕迹我不能够不承认。” 他眼眸无比认真,虽然态度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郑重其事,像是先行者给晚辈的循循教诲:“你才十八岁,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并不太合适,等到我事情处理完毕之后,我会送你去学习。” 贺听枝愣了一下,一时之间大脑也有些呆滞,不明白谢予白为什么要这么说。 谢予白以为自己之前的发热期给对方带来了困扰,这本来不应该。 贺听枝看见谢予白开始兀自钻牛角尖,他不明白事态为什么变成如此发展趋势,一时之间也很难解释和理解。 贺听枝手指握在一起,拇指和中指摩挲了一会,随即笑了下:“是吗?” 他看向谢予白,突然意识到对方并没有那么无所不能,同样充满矛盾性,男主光环可以掩盖这一切,但是却不能够完全忽略。 “是。”谢予白颔了颔首。 “如果说我是自愿的呢。”贺听枝冷静开口。 谢予白错愕,很快面色苍白的脸颊很快染上一点绯红的颜色,像是不小心打翻了染料罐,搞的一团糟。 谢予白猝不及防,他没想到贺听枝会这么开口,他很少特地与人这么争论,一时之间被对方的话语卡的猝不及防,满口辩解的理论全部都被堵在肚子里说不出来。 这口气不上不下地被憋在肚子里,让谢予白反应不过来,憋屈的红了脸。 贺听枝很无所谓:“我说我成年了啊。” 他深蓝色的眼眸水润过一般,带着浅浅的湿意,“我说我成年了,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谢予白沉默了一瞬,很愕然,他眉拢了拢,黑色的眼眸像一颗很漂亮剔透的石头,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可是——”谢予白试图补充,“你才十八岁啊。” “可是我真的成年了。”贺听枝忍不住地回答,“而且在爱尔波塔医生测评的时候,对方也说我身体发育正常。” 他看向谢予白,“你不必总是像对孩子一样对我。” “也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 “毕竟你给予我现在的一切,又把我捡到,那些事情我感觉也可以是分内之事。” 谢予白皱了皱眉,他承认自己的确是有点无聊,把贺听枝当做孩子一般来照顾,当然他也完全没有想到贺听枝一而再再而三说自己已成年。 第97章 他看向贺听枝,忍不住出声,“如果你成年的话,未婚的雌虫和雄虫住在一起是不合礼仪的?” 谢予白他原本面上的血色褪尽,变成将心比心的思考,他望向贺听枝,“你知道真正的成年虫族的同居是什么样吗?” 贺听枝还半倚在沙发上,他不明所以地望向谢予白,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转移话题,这很奇怪。 只见,贺听枝面前的光线暗了些,很快被遮蔽住很多进光口,他目光刚好和谢予白的嘴巴平齐一线,不免下意识紧张。 谢予白一只手撑在贺听枝背后的沙发背上,一只手很随意地找了个地方搭着,俊美无俦的五官暴露在贺听枝的视线内,让贺听枝躲不开。 “成年的雌虫和雄虫——”谢予白俯下颈部,唇似乎要吻上贺听枝的,呼吸缠绵交错着,空气之中弥漫着缠绕不断的湿雾。 谢予白喉咙发干,很快他望向贺听枝,忍不住地滚了一下,贺听枝手指攥在一起,面上还保持的浅浅笑容稍微有些收敛。 这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发生这一切。 贺听枝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对不对,但是总是以幼崽的名义让对方饱受道德心谴责的确是不对,而且都是炮灰了,还在意年龄干什么,安心走到大结局为妙。 但是—— 贺听枝的手忍不住收紧。 他开始动摇。 自己是不是直男、是不是、到底是不是…… 啊啊啊啊,他感觉这个问题就像一只贪吃蛇,没有尽头,但是随便一撞就死了。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他目光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虽然但是,无论怎么说,男主角应该也不应该比自己先弯。 他看向谢予白,总感觉剧本不太对。 【话不多说。】 【……你加油。】 贺听枝:“……”你这安慰很没有必要唉。 贺听枝微微笑了一下,挺尴尬的,表情险些绷不住。 他生无可恋地在谢予白身下,一边感觉人生无趣,一边心想真他妈刺激。 谢予白原本只是试探一下贺听枝,他没打算真的动贺听枝,眼见得对方一开始眼眸上还有抗拒之意,后来索性放弃。 谢予白感觉不对劲。 他起了身,看向贺听枝,摸不准贺听枝是什么态度。 想清楚了,投怀送抱? 这不越教越回去了吗? 贺听枝很真诚,“其实我不喜欢雌虫。” 他口吻轻松,表情上明晃晃地摆着:我对你没兴趣,帮你发热期就是为了报答你收养之恩。 谢予白:“?” 贺听枝心想:我他妈好渣哦。 谢予白难以启齿,“你喜欢雄虫?” 贺听枝:“……?” 贺听枝忍不住,“你怎么看的出来的。” 谢予白面色不好:“那你这是挺严重的。” 误会了。 贺听枝头疼。 谢予白直起身子,还是很不理解。 贺听枝:“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予白:“哦。”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有些为难。 他忍不住:“其实我真的成年了。” 谢予白喝了口水,淡淡道:“嗯。” 谢予白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一边拿着遥控器调台,“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谢予白:“我知道。” 贺听枝:“我真的成年了。” “虫纹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可能没有发育完全吧。”贺听枝推测道,其实他也不太了解,大概有误会。 他哪里知道只不过是谢予白太过于恶趣味而已,一切都奇奇怪怪。 谢予白很冷淡:“我知道了。” 贺听枝心想,这是生气了吗?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哦,还怪有意思的,就像是卡顿的机器一样。 贺听枝:“那个……我不喜欢雄虫。” 谢予白撩了下眼皮,“是吗?” 贺听枝“嗯”了一声,看见对方在看一个卡通频道,很明显就没有在认真看电视。 贺听枝凑近过去,一只手试探性地搭在谢予白肩上,想着以前班级男生也就勾肩搭背就解决一顿误会。 谢予白顿了一下,他有些意外,肩膀本想要闪躲,但还是避开。 他故作若无其事地把目光全部都放到电视上,发现自己看的是什么节目,愣了一下随即冷着脸换了一个频道。 贺听枝几乎都是贴过来,他凑得极近,丝毫没有距离感。 谢予白面色本来就显白,稍微一点颜色都是遮掩不住的春情。 贺听枝嘀咕了一句,“你不要生气嘛。” 谢予白的眸色不由地柔软了一瞬,他有时候倒是真的感觉自己有点被陪伴的暖意,这种感觉让他上瘾,再难脱身。 贺听枝想了一下,“我真的成年了,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可以继续把我当儿子。” “像以前那样。” 谢予白原本合上的眼眸又重新打开,他看向贺听枝,沉吟片刻,一副很勉强的模样:“那你既然如此说,过来让我摸一下头。” 贺听枝:“……”你真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谢予白:“你说得对。” — 评论摩多。 第48章 吵架 贺听枝被迫给谢予白rua了好几下,或许男主角都有点反差萌,比如说谢予白就喜欢养儿子。 第98章 他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很勉为其难的解释道:“我真的已经成年了。” 在贺听枝眼中谢予白收养一只雄虫,是为了达到联姻的目的,他在《颠倒黑白之日》之中对谢予白和这只雄虫养子仅有的印象就是:过于寂寂无名,甚至不能够在书的一角留下姓名。 贺听枝猜测到这或许就是系统让他选择这个身份的原因。 谢予白摸着贺听枝柔软的头发,几乎有些舒适地眯起眼眸,在他看来这些已经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科学上总是有许多新奇的发现。 就像他能够在荒野郊星捡到贺听枝一样。 谢予白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他似是漫不经心:“那你能够和我解释一下,你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荒野郊星吗?” 贺听枝沉默一会儿,当然这不是解决办法。 他再次熟练地运用谎言:“我不记得了。” 谢予白微微笑了笑,握住贺听枝头发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些,但还是很刻意地控制了力度,没把贺听枝弄疼。 但是他外表没有动作那么和煦,在贺听枝悄然看不见的地方,谢予白几近是有些冷漠地弯起眼眸,黑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笑意。 “但是我感觉你似乎有很多秘密。” 贺听枝听了这话之后,他下意识地就想要抬头望向谢予白,看他对此件事究竟是什么态度。 但是很遗憾失败了。 谢予白的手指微微弯曲起来,他的体温有些低,手指摩挲在贺听枝的后颈上,指节弯曲抵住贺听枝的脖颈上,感受到他脉搏传来的律动,略微眯起了眼眸,眼尾顺着弧度垂了下来。 贺听枝看不见谢予白的神色,一时半会也摸不准对方究竟是什么态度。 他有些惶惶不安。 莫名的预感让他意识到接下来不会好过。 谢予白笑了一下,“比如说明明不认识我,却知道我的姓名。” “怎么会这么巧合?” “又或者说:你以前见过我吗?” “我以前听过你……”贺听枝刚刚想要开口,谢予白动作轻慢地捏住他的耳朵,嗓音有点低沉:“嘘,想好了再开口哦。” 贺听枝突然意识到为什么那么多读者为了谢予白如痴如狂。 谢予白不仅不慢地开腔:“给你时间慢慢的想一想。” “否则漏洞太多,可说服不了我哦。”他优雅至极,将主动权义不容辞地攥在自己的手中,言辞之间都是一道道制裁。 贺听枝此刻清楚地意识到来自谢予白的压迫和窒息感。他也接不上话来。越来越多的谎言堆聚在一起,终究成为最大的破绽。 他早就怀疑自己了。贺听枝不禁想到。 也是。 毕竟他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谢予白的面前,还没有和系统串好剧本,明明在对方面前却疑惑地询问着谢予白究竟是谁。 到处都是千疮百孔的破绽。 贺听枝想到刚刚进入虫族世界是自己的无所适从和小心谨慎,一开始面对谢予白言语之间都是忌惮,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开始卸下心底的防线。 还妄想试图融入理解谢予白。 谢予白目光有些生冷。 他望向贺听枝百无聊赖,心想果然还是如此。 贺听枝的破绽太过于明显。 举止行为甚至是长相,和突然出现在荒野郊星,无不都显露着疑点。 贺听枝百口莫辨,无论他装的再怎么成熟,他也只中是一位还未及二十岁的青年。 谎言已经弥盖不了这一切。 明明他们此刻是如此亲密的动作,去向是在无形之间筑起一道高墙,把原本露出的枝芽再次隔离起来。 贺听枝心想糟了。 男主角本来就阴晴不定,他原本就难以相信别人。这么一怀疑,恐怕又是再难靠近对方。 贺听枝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感情:释然或是放弃? 或许都不是。 他的心口像是被捏碎了一只酸涩的橙子,爆炸出来汁水,一点一点地让他的心脏变得酥麻……跳动也缓慢了起来。 贺听枝的舌尖抵了抵牙齿,舌尖在牙齿处摩擦着,感受着尖锐物体带来的疼痛痒意。 他不安而又慌张,初入异世界紧张、惴惴不安的感觉如同泉水一样一股脑地涌现上来。 谢予白的存在对他来说像是一道从未解过的数学题。 或许答案呼之欲出。 也或许他永远都只能把这道题空出来。 谢予白在他看来就是一个虚拟的人物,是作者笔下幻想创造出来的,永远都不会真实存在的。 他们永远隔着一个次元,终有一天会离开。 “所以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吧。”贺听枝苦涩道。 谢予白:“我听着。” 贺听枝笑了一下,他眼眶有些微红,是不可置信:“所以你还是不可相信我吗?” 谢予白摸了一下他的头,他的动作永远过分轻柔,带着些许年长人士对于年轻人的爱护,好像刚刚的话语并不是从他的口中冷漠说出一样。 谢予白看不见贺听枝的眼神。 贺听枝心想:谢予白经历的文明制度是他所没有经历的,而自己的想法或许也不是谢予白苟同的。 他也不要那么真情实感。 贺听枝有种感觉——他虽然每天男主角、男主角的称呼着谢予白,却不知不觉真情实感的代入到这本书中。 第99章 《颠倒黑白之日》就像一只箭头,冥冥之中指引着他去探索这一切。 贺听枝有些冷漠地想到,或许他也不必要这么的真情实感,毕竟他终究会离开这里的。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是不是他就不会这么难过。 谢予白……谢予白他会感到难过吗? 贺听枝有些惆怅地想到,他深蓝色的眼眸水润润的,像是蒙了一层雾色。 或许这些时间以来,谢予白一直都在用着不信任的目光望向他。只不过是他自我代入太深,以至于感知不到外界的目光。 谢予白紧紧盯着自己手下栗色的头发,看起来就像这只漂亮雄虫一样柔软。 贺听枝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一个意外。 但是当对方真真假假地解释自己成年的缘故,谢予白尽管想要无视……却不能真的如此。 他从小到大都历经坎坷成为继承人,道路并没有那么顺利。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忽略对方的谎话,但是他不能永远欺骗自己一辈子。 这时候正值大选,本来就是勾心斗角的高峰时期。 谢予白望向贺听枝,有点无奈。 但是事实必须是谎言必须被捅破的,他要向贺听枝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最大的宽容就是可以把贺听枝留在自己身边。 无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 谢予白骨子里的冷血告诉他绝对不能心软,但是却因为面前这只雄虫反复地违背着自己的准则。 明明利益至上他最好的代名词。 他却为了贺听枝而三地放宽着自己的底线。 谢予白很想告诉贺听枝:无论是这场政治斗争之中,你究竟选择站在哪个阵营,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再次为对方放弃自己的底线。 前提是贺听枝必须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他。 谢予白欲言又止:“你还太年轻。” 贺听枝有些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原来你早就觉得我不对劲啊。” 他想要从谢予白的怀中挣扎开,但是却没成功,肩背被谢予白禁锢得很紧。 谢予白听这贺听枝的声音有些闷沉,原本对方说话总是神采奕奕的……但是现在莫名像雨天的潮湿,有些压抑。 “所以……你不要我了是吗?雌父。”贺听枝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声音有些哑,还有些近乎哽咽。 贺听枝心想自己最近实在是有些多愁善感。 只不过碰巧遇见对方最脆弱的一面,却将对方的爪牙忽视。 谢予白是政坛之中熠熠升起的新星,他也是庞大世家体系下的卓越继承人。 他所经历的、所打交道的……或许都是世界上最善于心计的。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贺听枝想开口,却终究还是把这句话吞入肚腹之中。 谢予白启了启唇,他并不是想要贺听枝难过,但是却也有些无法。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予白露出一点痛苦的神色,很快他愣了一下。 贺听枝心想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把谢予白逐渐当做朋友……或者是更重要的存在。 他不能说是完全沉溺于其中,却也在这种感觉之中沉浮。 虚弱的谢予白、冷漠的谢予白。 对方总是态度变化莫测,但却又格外的体贴。 谢予白是冷酷无情不知悔改的主角,他只是误入的配角,只能在角落里望着对方的存在。 贺听枝呼了一口气:“如果……”如果我真的曾经见过你呢。 我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而不是单纯的过路者。 又或许是否有勇气承认这一切。 又是否能够更加坦然些? 贺听枝无从得知。 谢予白有些后悔,他心想,他或多或少不应该如此直白地指出这一切。 再等等吧。 谢予白有些茫然:但是他又能等上多久呢? 蓝色的眼眸从六年来一直萦绕在他的梦境之中,让他一直深陷在这片汪洋之中,无法自拔。 他都有些好奇:他究竟是沉溺于蓝色的眼眸……又或者是那只雄虫呢。 谢予白顿了一顿,他以一种成年人熟练的交际方式,他感觉贺听枝或许能够听懂他话语里的潜/规/则,他在二者之间都保留了熟练的体面。 “贺听枝……”谢予白想了一下,换了一个称呼:“枝枝。” “你一开始那样贸然出现就是个错误。” 谢予白甚至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有些事情或许就该在一开始就该说明白,而不是让怀疑的点越来越加扩大。 谢予白闭了一下眼眸,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将手落在贺听枝柔软的头发上。 “你……” “我……” 谢予白轻轻地笑了一下。 他低声道:“你当时都知道我是谢予白了,那应该也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样的雌虫吧。” 贺听枝道:“但是那些都是他虫口中的你。” “你……没必要自我代入太多。”贺听枝颤了颤眼眸,他知道多说也并没有效果……事实就摆在那里。 谢予白一直都清晰地将自己摆在合适的位置。 而贺听枝的眼中,谢予白太过于理想化。 贺听枝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第100章 对方的身体被一层柔软的家居服套上,动作轻柔地抚摸着贺听枝,果真像对幼崽一样。 贺听枝的指尖只是堪堪抓住谢予白衣角的布料。 他握住柔软的布料,在手中摩擦着,脑袋中忍不住胡思乱想:如果谢予白的心和衣角一样软……该有多好。 他蔚蓝色的眼眸终究还是隐隐把泪水蓄了回去。 停止了,面色又平静了些。 他曾经以为谢予白是和自己很相似的人。 但是终究还是不同。 是他自作多情。 贺听枝尝试从谢予白怀中挣扎出来,这次却极其轻易,好像被对方放弃一样。 而现在谢予白松了力气。 谢予白看着自己的掌心落空,不免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但是嘴角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我这只虫,自私而又卑鄙,绝不打算悔改。” 贺听枝还在因为谢予白松了力气而恍然。 对方轻飘飘的,这么简单就放开。 他恍恍惚惚地听着谢予白在说话,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自己到底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境态度来对待谢予白。 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入戏太深。 以至于因为谢予白的举动而牵动着自己的情绪。 谢予白的话语铿锵有力。 他总是这样用着漫不经心的话语说着最残酷的事实。 贺听枝靠在沙发背上,像是没有魂魄一般,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背侧。 他的表情有些恍惚,准确的来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件事。 刚刚发生了什么? 贺听枝缓慢地质疑自己。 为什么对话会演变成这种模样? 贺听枝的头发垂下来,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他看向谢予白,很快缓慢的就像是卡顿的磁带一样一帧一帧地离开目光。 向来被人夸耀的眼眸此刻略微有些暗淡。 贺听枝的嘴角挂住,堪堪地想要给自己留出一份体面的神情。 他的眼眸有些落寂,面上没做出来什么表情,反应不过来。 谢予白望向贺听枝,他原本已经狠下心来,想要将这份关系理清。 他也若有所知贺听枝并没有真正的把它当作是雌父,而是以一种纵容的态度任由他发疯犯病。 谢予白凑近了一些。 他的黑眸对上贺听枝澄澈的蓝色眼眸,看到这把无辜而又伤心的作态,谢予白感觉心口像是塌方一般,不知不觉流露着本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刻的情绪。 谈判桌上最顾忌心软。 谢予白心想:为什么他当初明明那么厌恶雄虫,却依旧选择收养贺听枝。 贺听枝仰脸望向谢予白。 这个动作让他们看起来非常亲密,随时都可能交吻而上。 贺听枝很快避开脸。 谢予白总是如此,哪怕是处于同样态势,对方丝毫不会落于下风。 谢予白伸出手来,捏住贺听枝的下巴,让他转向自己。 他向来都是如此,哪怕再贺听枝面前装的再怎么矜持温文……他骨子里依然还是那个偏执、不可理喻的谢予白。 贺听枝淡淡垂眸笑了一下。 讥讽、自嘲。 【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这么在意对方不信任你。】 贺听枝没有选择挣开对方的手,准确的来说丝毫反抗都没有。 他柔顺的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随着谢予白的动作而动作,身后仿佛有无数的丝线……牵扯着他的行动。 算了。 贺听枝在心底淡淡地苦笑,或许是因为爱尔波塔医生的精神力抑制器……他变得格外的多愁善感。 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情绪充沛的像是一戳就炸开的气球。 贺听枝缓慢地冷静下来,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或许并非完全由个人产生,也有些许机械造物的操作。 他是贺听枝,他只是自己。 情绪迅速地抽离而去。 贺听枝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感,怀疑又能怎么样?他的手有些无力地攥紧,指尖在上面留下粉色新鲜的痕迹……月牙样的指印在手心一点点绽放开。 ——在谢予白看不见的地方。 “枝枝。” 无比亲昵的称呼在这种情况下被唤起。 贺听枝蓝色的眼眸中如覆冰雪,如同第一次见到谢予白一样。 他狼狈的好像一条狗,谢予白居高临下、戴着手套,像是怜悯一般握住他的手。 “你说吧。”贺听枝冷了脸。 没有笑容装饰的他看起来格外的冷淡。 不知何时,天色已晚。 白日梦随着日光的消失而涣散,苍白的白炽灯像是星光交织着冷漠,在他的侧脸留下一层暗淡的阴影,隐藏着沉默的哀伤。 “你知道么,帝国的他们都叫我疯子。”谢予白捏着贺听枝下颌的劲放的很轻,像是在握着什么易碎品,随时都怕破坏掉。 他说的这件事本来放在他人身上是耻于出口的,但是不知为何,谢予白面上依旧带着吟吟的笑容,眼眸底墨色浓郁的很,却跃动着可见的兴奋,果真印证那个形容词一样。 贺听枝望向他,他面上很冷酷,被迫以一种仰视的姿态望向谢予白,他原本柔顺无所依的外表壳彻底地脱落下来,而缓慢露出他最为真实的一面。 第101章 谢予白满意地笑了一下,“果然,我一直都有种感觉,你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乖顺。” “毕竟,没有哪个乖乖的未成年,敢面对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丝毫面色不变。” 谢予白其实还是有些失落的,猝不及防揭下对方的表皮,这才发现自己真的也不太了解贺听枝。 他所接触到的贺听枝就像是一块可口的小蛋糕,而真相被迫揭开的时候,他发现这颗蛋糕居然营养价值含量会那么高,很值得他为之探索。 谢予白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开心,他不感觉为了开心吃垃圾食品和吃营养餐究竟孰对孰错,在他看来如果是最大效益地衡量这一切,他分不出来高低。 而贺听枝在他心中两者兼备。 既不会枯燥无味,也不会过于提前地让他失去兴趣,贺听枝值得他慢慢地去探索,一点点地揭开对方的真实。 可惜的是,贺听枝有些太飘忽不定,这让他在高兴的同时又不乏有些烦躁,想要用锁链束缚住对方的脖颈让对方彻底地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贺听枝牙齿紧紧地靠着口腔内部最柔软的嫩肉,他不确定有没有咬破,短效刺激的疼痛让他有些清醒,前所未有地意识到自己是在书中,面对的是堪称反派一样不知悔改、阴晴不定的谢予白。 如果…… 贺听枝面无表情,他看向谢予白,以一种很苛刻吝啬的语气说道:“你何必使自己背负那么多。” 谢予白笑了一下,“哪有啊。” 他原本就是在雌雄两性之间难以下结论的容貌,这么一笑看起来近乎妖气。 但是对方冷峻的眉眼有很好地中和这一切,让谢予白看起来依旧高不可攀 “枝枝。”谢予白敛了笑,若有所思地看向贺听枝。 “成年了啊?”他喃喃自语道。 贺听枝皱着眉看向谢予白,但是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谢予白面上冰冷一片,唯有眼底藏匿着未曾消散的兴奋。 谢予白沉默且认真地思考着贺听枝留下来的可能性,他想了一下,感觉自己如若真的轻易放跑贺听枝,那肯定是会很痛苦很难过的。 贺听枝有点委屈,他下意识地就在谢予白面前习惯性地露出来柔软的一面,他很快也没有维持很久,因为他知道谢予白会心疼。 贺听枝是很纯粹的机会主义者,他擅长利用各种微妙的机会,准确地来说是空子,让自己的处境变得舒服点。 谢予白看见贺听枝这种作态,哪怕是知道对方可能是骗他的,仍然控制不住地心软,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 贺听枝沉默了一会,“你不相信我。”他语调里带着满满的落寞和哀伤,像是一只孤独了很久的飞鸟,无处可栖。 “没有。”谢予白抬起贺听枝的下巴。 贺听枝顺从地抬起头,谢予白看见对方脖颈上那只黑色的锁骨链,眸色暗了暗。 贺听枝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只信息素抑制器的钥匙在他这里。 “贺听枝。”谢予白询问了一下,“你真的成年了吗?” 贺听枝声音极冷:“看起来不像吗?” 谢予白丝毫不在意贺听枝愈发恶劣的语气,反而很诧异地挑起眉,细细地认真端详着贺听枝的眉眼:“真的不太像。” “哦。”贺听枝无趣。 谢予白沉吟片刻,手指摸到贺听枝的衬衫口,指尖搭在他的扣子处,看起来随时都可能解开。 “你要干什么?”贺听枝有些警惕。 谢予白眸色极其认真,藏着点不为人知的捉弄,“脱了衣服我直接看看不就好了。” 贺听枝咬牙切齿,“谢予白,你就是想要占我便宜。” 谢予白很无辜:“是你自己想入非非。” 他一边说着,一边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无辜一般,扯开一道扣子。 贺听枝:“我成年了!成年了。” 贺听枝侧脸有些发红,他看向谢予白,咬着牙:“谢予白,你太过分了。” 谢予白心想:我哪里过分了,每天小心翼翼地养着你,不就摸了你几下就过分。 贺听枝看起来羞愤极了,但是谢予白偏偏还要逗他。 谢予白恍然大悟:“你不告诉你成年是为了和我住在一起?” 他戏谑地捏着贺听枝的下巴,一边指节曲起,逗了逗对方的鼻尖,一边看着贺听枝的脸色又青又白,有趣的很。 谢予白:“喜欢我?” 贺听枝:“谢予白!”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实在是没有想到对方的脸皮能够这般厚,一边暧昧地说着这些不清不楚的话语,一边淡定自然,很难为情。 贺听枝咬牙切齿:“我要离开这里。” 系统:【……】 贺听枝:“妈的,太过分了。” 系统:【你听话点。】 系统:【你别太纯情,你现在这样那谈恋爱、结婚可怎么办。】 “那行。”谢予白看起来很不在意,“离开之前说说你哪里来的。” 贺听枝站起身来,他开始拎包,就往肩上挎:“我不住了。” 谢予白悠悠开口,“你出不去的。” “不说出来更出不去。” 贺听枝现在此刻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他妈就是上了条贼船,从系统让自己遇见谢予白再到现在,他刚刚苦情戏一样的情绪仿佛喂了狗,都怪着该死的精神力抑制器。 第102章 谢予白一开始给贺听枝搞的心情也挺酸楚的,但是感觉那不是自己的作风,自己阴险而又无耻,何必非要走正规手段呢。 谢予白:“过来。” 贺听枝:“……我要走。”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像是看不听话的孩子,刚刚苦楚的情绪仿佛不存在,毕竟他一直都是这样,随心所欲。 贺听枝咬了咬唇,牙齿很尖锐:“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谢予白叹了口气,本以为这样能够逼的贺听枝说出来写什么,没想到逼的对方反骨开始涌现出来了。 他望向贺听枝,很无奈:“行。” 谢予白一边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刚刚情绪起伏大也让他挺不舒服的,他看着握着包不放的贺听枝不免有些头疼:“过来,听话。” “我不要给你当儿子了。”贺听枝看向他。 谢予白随口道:“那给我当童养媳,过来我养着你。” 这话一说完,都愣了一下。 贺听枝心情有些过于诡异和跌宕起伏,谢予白咳嗽了一声,很快若无其事想要解释。 主要是怕伤害到对方幼小的心灵。 “我开玩笑的。”谢予白尝试若无其事一笔带过这件事情。 贺听枝有些冷漠:你开过得玩笑可多了呢。 双肩背包被他单肩挎着,领口散开,看起来好像刚刚被蹂/躏过一样,头发有些凌乱。 刚刚悲苦几近流泪的心情早就消散,除了眼圈周围轻微的红色痕迹。 系统:【你现在情绪不太稳定。】 贺听枝:“那肯定的。” 系统:【……】 贺听枝站在那里,并不动:“那你先答应我这件事。” 谢予白“嗯”了一身,一边极其随意地往贺听枝的方向迈了几步。 “你先过来。”谢予白敷衍道:“随便你说。” 贺听枝很谨慎,他吃亏吃太多了,又不能够一时让谢予白还回来,他想了一下,挺严谨的想到未婚雌虫雄虫不能够同居,对谢予白说道:“当亲兄弟。” “我把你当哥哥。”贺听枝很严肃。 谢予白显然没想到对方能够这么想,他歪着头,很是不解贺听枝脑回路,但是看见对方挺不高兴的模样,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到对方了不免松了口。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 谢予白:“要不然我们俩各论各的,你要是喜欢把我当哥哥,那也行。” “你叫我哥,我叫你儿子。” 谢予白果然有病。 贺听枝:“……”他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但是面上表情还是紧绷着的,看起来很认真。 谢予白靠近他笑了下,慢慢地把手搭在对方的手腕上:“你呀怎么这么容易心软呢。” 刚刚不是还在难过的吗?难过的模样让我的心都疼了。 “抓住你了。”谢予白哝哝。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贺听枝活在乌托邦。 第49章 意外 贺听枝眸光有些冷,他现在真的有些气到了。他感觉自己现在真的好像是一只反复被谢予白愚弄的笨拙人偶,丝毫没有人权可言。 这样不可以。 果然,谢予白就是这虫族社会制度最为肆无忌惮的破坏者,这一切规则秩序被他紧紧地扣在自己的手里。 贺听枝琢磨半天,想了一下自己或许不能就此罢了。 系统也摸不准他的想法:【你要干什么?】 贺听枝:“……我真的生气了。” 贺听枝的手腕被谢予白牢牢地扣住,他垂下眼眸,面上并没有如往常露出谢予白所熟悉的笑容。 他面色很淡,几乎都没有表情。 贺听枝咬牙切齿,但是终究没有把话全部都说出口。 要不是剧情因素,谁他妈想当你儿子啊? 贺听枝抿了下唇,他的目光落在谢予白扣住他手腕的手背上,白炽灯光落在其上看起来莹白,像是刷了一层白灰,和谢予白一样看起来森冷诡谲。 他简单分析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自己现在在这个世界除了谢予白基本上不认识其他的,而谢予白作为《颠倒黑白之日》最核心的人物,不信任自己。 贺听枝很好奇,谢予白真的会在原本的剧情之中照顾一只毫不信任的雄虫吗?但是,那只雄虫的结局是联姻,没有什么存在的用处——但是却也看起来间接帮助谢予白扳倒了一个势力强劲的家族。 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没有那么重要,那就是自己出现的原因。 贺听枝潦草地分析了一下剧情关系,现在还没有进行到谢予白开始反击的关键,准确的来说,谢予白的性格还没有进行重塑。 但是……贺听枝开始犹豫。 谢予白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贺听枝瞬间回了神,他肩背上还挎着包,身长玉立。 贺听枝望向谢予白,他一瞬间似乎有些理解谢予白眼眸里究竟是什么,内心瞬间有些负担。 他声音很轻:“我不想告诉你。” 他随即紧锁眉头,倘若自己离开一段时间,剧情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谢予白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贺听枝的反应。 贺听枝这么想着,他也打算这么做。 系统没有做声。 贺听枝心底有个直觉在作祟,这个剧情会不会真的和自己有关系?明明在男主角为核心的剧情下,剧情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改变。 第103章 原著之中,真的会有穿越者吗? ……还是他这个角色本来就是穿越者。 谢予白家里的人工智能似乎并不太智能,贺听枝被室内营造的这种诡谲怪诞的气氛弄得更加躁郁。 贺听枝把手腕从谢予白手中抽离而去。 他拉开和谢予白的距离。 贺听枝空闲的那只手臂灵活地穿过书包的肩带,他看向谢予白,声音有些赌气意义:“再见。” 谢予白瞳孔缩了缩,很快他的语气飘飘乎乎想起,很不解:“还在生气吗?” 贺听枝沉吟片刻,给出答案,是很平淡的语气:“没有了。” 谢予白无辜眨眼睛,他原本就极其随心所欲,在这种方面,更加为所欲为,“可是我都没有继续问你的来历。” 贺听枝听的不由火大:“我走行了吧。” 客厅里的灯光诡异到极点,也不知道是因为谢予白不怎么用智能ai还是压根这灯就是坏的,或明或灭的透露下来阴影。 谢予白显然没搞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 贺听枝情绪已经逐渐平复下来,他怀疑这主要是信息素抑制器的功效,让他心情更加敏感。 他和谢予白现在信息极具不对等,他不可能真的和谢予白全盘托出自己究竟哪里来的。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肯定地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后会有期。” 先分开一段时间,看看他对剧情究竟有什么影响;顺便冷静一下,他和谢予白两者之前现在情绪都不对。 谢予白掀起眼眸望向贺听枝,他看见贺听枝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渐行渐远。 很快,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贺听枝转过头来,“开门。” 谢予白穿着浅灰色的睡衣,站在灯光下,冷色系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像是冰冷的瓷器,尖锐而又沉默。 他意味不明:“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离开呢,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贺听枝。” 贺听枝很烦,原本上他已经不生气,现在一心一意只想要搞懂他和剧情究竟有多大关系,谢予白拦着他这件事让他感觉很麻烦,因为他搞不准谢予白会用什么手段。 贺听枝和谢予白对峙着,贺听枝捏着背包带,不断收紧,不让谢予白靠近自己一步。 谢予白看着贺听枝感觉有趣,眼眸却丝毫未带笑意,他等着贺听枝下一步动作。 谢予白向前一步,贺听枝默默后退。 还挺谨慎的,谢予白嗤笑一声。 谢予白的手背在身后,食指摩擦着中指,一边淡淡看向贺听枝,一边无所顾忌地迈了一下脚步。 “干什么?” 谢予白笑了一下,牵起嘴角,“你脖子上的抑制器都有定位,我把它摘下来。” 贺听枝大概能够理解意识到这个信息素抑制器的功效,他看谢予白这样,若是不顺着他更走不出谢家。 他迟疑点了点头,任由谢予白进一步地靠近。 贺听枝想暂时地去外面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毕竟书里描写的内容只是凤毛麟角,单薄的很。 拖鞋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贺听枝不知道为什么心底腾地升起来一种不安感——他如若真的不离开就再也离不开了。 谢予白靠近他,明明是合适的社交距离却无端端给贺听枝一种空间密闭的逼仄和压迫感。 贺听枝动了下鼻翼,他感觉有些昏沉,谢予白的靠近莫名让他神经放松,他的抗拒心理于是就没那么强烈。 贺听枝微微俯下身,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过于温顺,谢予白的手放在贺听枝的脖颈上,轻轻地摩挲了一会。 贺听枝皱了皱眉,催促道:“可以快一点吗?” “好的。”对方的回答刚刚落下,贺听枝就感觉尖锐刺激的物体被插入自己的皮肉之中,有些冰凉,他迟钝地想要抵抗,却没了意识。 “这不就快了吗?”对方喃喃自语。 *** 贺听枝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在一片柔软的大床上,他眼皮有些倦怠地拉了下来,大脑之中昏沉的感觉让他茫然。 很快,意识恍恍惚惚地在心头凝聚成一句话——谢予白果然有病。 他的两只手腕都被锁链紧紧绑住,被迫分在两侧,贺听枝牵强挑起眼皮的时候,目光缓缓地聚焦在头顶冒着昏黄灯光的灯上。 贺听枝只感觉难受,口干舌燥,想要喝水。 他看了下四周,发现自己现在上身没穿衣服,他僵硬地把头抬起来,他缓缓聚集意识:“……靠。” 贺听枝勉强支起身体,很快发现他的衣服被随手扔在地上,他头昏脑胀想要起来,但是又再次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贺听枝发现床边坐了一个人,他冷不丁地察觉到周围有目光在注视着他。 他猛的睁开眼,随后对上这束目光的时候感觉浑身发冷。 谢予白笑了下,阴森森的:“醒了?” 贺听枝许久没有进水,嗓子跟火烧了似的,他哑着声音回复道:“有事吗?” 谢予白不声不响地走到他面前,贺听枝动了动鼻翼吸了下鼻子,闻到一股烟味,贺听枝迟钝地意识到这应该不是晚上了。 他睡了蛮久的。 谢予白冲着贺听枝露出来一点微笑,他这时候没有抽烟,除了身上的气味可以让贺听枝寻得一点踪迹。 第104章 贺听枝嗓子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水,火烧火燎的,见谢予白没有回答自己,他话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是非法拘禁。” “快把我放开。” 谢予白过了很久才低下头,他现在穿的一身黑色西装,领带都还没有解下来,看样子是刚刚开过会。 他扯松了领口,眼珠转了一会,缓缓将目光全部都聚焦到贺听枝脸上。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你真的以为这么容易离开。” 贺听枝闭嘴。 谢予白掀起唇,扬了一下,报纸上衣冠楚楚的模样全部都消失不见,空留下现在不正常又压抑着病态欲望的模样。 他俯下身,“你知不知道,你进了我谢家,可就上了贼船了。” 贺听枝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实话,谢予白在的时候他感觉他的不安躁动的因子明显平复下来,虽然不高兴,但是刚刚醒来的那种不安混乱的感觉全然消失。 很神奇。 他压着声音:“那麻烦你能给我喝口水吗?” 谢予白没动。 贺听枝抿了抿唇,“雌父。”他低声唤道。 谢予白慢悠悠地拎着水杯走了过来,他没带吸管,贺听枝的手也没有从锁链之中挣扎出来,只能够被迫地顺着谢予白的动作,就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喝水。 水控制不住顺着杯身滑落下来,贺听枝不着痕迹地低了一下眉,很快因为口干舌燥只能忍辱负重地顺着这个姿势喝水。 谢予白眸色一黯,勾了勾唇,极为满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并没有将水杯换一个握姿,而是继续这个姿势让水顺着下颌线一点点地滑落下去。 贺听枝知道自己估计是没这么容易离开,他只能被迫顺从着和谢予白,也摸不准为什么他和谢予白会沦落到这种关系。 谢予白明显就是个变态,搞这玩意。 贺听枝虚虚耷拉着眼皮,看起来随时都可能睡过去的模样。 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一点点地汇入锁骨,在他身上留下浅浅的水窝,贺听枝不太适应被这么对待,他现在没穿什么衣服,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衾被,手被束缚住,稍微动一下薄被就能够从身上滑落下来。 贺听枝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他有些无力,甚至微弱地开口:“你把我解开,我不走行了吧?” 谢予白他的嘴角依旧保持着笑意,“这可不是你说的算。” 贺听枝闭了闭眼,很快有些无法容忍地睁开眼,“谢予白,你差不多行了。” “你不是都说过雄虫雌虫同居在一起不合适吗?” 说到这里,谢予白松开领带,随手把领带扯了下来。 他兴致勃勃地看向贺听枝:“先让我看一下你的虫纹。” 贺听枝闻言愣了一下。 系统:【雄虫的虫纹会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才会显露出来,分为额部和身上的,身上的虫纹为成年的象征标志;而雄虫和雌虫结合成功之后,雄虫的虫纹会覆盖在雌虫虫纹之上,是一个标记,象征着占有欲。】 贺听枝有些慌乱,“这种特定情况显现出来,哪种情况?” 系统沉默:【兴奋度比较高的情况下,比如说情/动又或者是濒死,当然如果有药物可以产生如此假性情况,也不是不可以。】 谢予白空着手来的,贺听枝不确定是那种情况可以触发这种虫纹的保护机制,总不能谢予白当场掐死自己吧。 谢予白单手抄着兜,他手指无疑摩挲了一下放在裤袋里的烟盒,硬质的烟盒抵着自己的手指,他今天已经抽了好几根烟,会议的结果他不满意……还有贺听枝。 谢予白心想好久没抽烟,果然一沾上又控制不住,他现在对贺听枝的兴趣不亚于对于吸烟的兴趣。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歪了歪头,他因为出席会议的原因,头发打理的特别的成熟,原本流落在额前的碎发被用发胶固定住,抄了上去,露出额头,现在因为动作,不小心有几缕碎发掉落下来。 谢予白在冲他笑,贺听枝后知后觉心想:他确实是有点疯啊。他忍不住地想要后退,明明刚才摄入没多久水分,他现在又感觉口干舌燥起来。 贺听枝故作淡定,“你先让我把衣服穿上可不可以,这样不太舒服的。” 谢予白笑的阴测测的,明明是很端正的笑容,在这种场景则心怀不轨起来。 谢予白的手指夹了一根未点燃的烟,烟身很长,被他颠来倒去地翻着。 他幽幽开口:“别着急。” “穿衣服的时候毕竟多的是。” 贺听枝心想遭了。 谢予白随手把烟丢进一旁的纸篓内,他摸出光脑按了一个按钮,很快面前出现一个很大的光幕,“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贺听枝愣住。 这还能自己来? 谢予白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喜欢什么类型的?” 什么什么类型的,贺听枝余光瞥到学习资料上就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一般这种学习资料除了学习乱七八糟的还能学习什么? 总不可能是生理课吧。 很快光墙开始播放。 贺听枝和谢予白不约而同别过头,不去看。 谢予白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边无聊地摩挲着烟盒;贺听枝感觉这种场景尴尬爆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 第105章 系统:【呃。】 贺听枝悲愤欲绝:“这他妈真的是男主角吗?” 系统:【虽然电影讲的是男性和男性,但是毕竟也是一种文化传播方式。】 贺听枝:“我举报了。” 系统:【……】 贺听枝一边感觉这场景是真的尴尬,也不懂谢予白究竟是脑袋进水了所有给他放这种资料,还是本来就这么重口味呢。 贺听枝和谢予白陷入短暂沉默之中。 很久之后,谢予白看了眼贺听枝,惊讶:“你怎么不看?” 贺听枝:“……” 房间内还有奇怪的声音,贺听枝有些无力地躺在床上,心想别他妈折磨两个直男了。 他有气无力:“我不走了。” 贺听枝叹了口气,心想谢予白真把他拿捏的死死的,“你能不能不要播放这种东西来折磨我,我要向扫/黄的举报了。” 谢予白顿了下,也哽住,虽然说爱尔波塔检测贺听枝说是贺听枝发育完全,但是不乏有特例,虫纹是成年的关键标志,这比什么都来的靠谱。 他喃喃自语,虽然不怎么看这种东西,但是似乎比较有效:“你要是不喜欢,我们换一个含蓄的?” 含蓄你个鬼啊。 这种影视资料有含蓄的吗? 贺听枝只能用冷着脸来防止自己表情崩坏,“我们俩白/日/宣/淫合适吗?雌父。” 他加重语气,特地强调雌父二字。 而谢予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有点不对,被雌父二字压的感觉自己是得担当些为人父的责任。 有些很遗憾地关掉。 谢予白真情实感,“我还是想要看看你的虫纹,确定一下。” 他感觉这句话有点拉远他和贺听枝的距离,不太满意改口:“嗯,我感觉我们毕竟以后都要在一起相处,还是多了解的比较好。” 贺听枝:“……” 这个就是以后都不放我走的意思呗。 系统沉默:【……】 系统苍白无力解释:【他有病,别理他。】 贺听枝:“我感觉你可能是想要对我好的意思,但我们俩在一起能不能干一些正常的事情。” 谢予白:“比如?” 贺听枝:“……比如现在把我解开,让我穿上衣服。” 谢予白斟酌了一会,看向贺听枝,他欲言又止:“可是我还没有看到你的虫纹。” 贺听枝:“……我们可以慢慢了解。” 贺听枝感觉刚刚被捡到当成幼崽已经很古怪,但是当成成年雄虫,谢予白又要干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明显更加的古怪。 他看见谢予白很遗憾的模样,贺听枝感觉自己现在衣衫不整的,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他,他顿了一下,还是轻轻开口:“我们先可以尝试用真实的性格相互接触,身体什么的往后稍稍。” 谢予白点了下头,“可以。” 贺听枝深呼了口气,“可以的话,把绑我的东西解一下。” 谢予白扬了下眉,“解开干什么,让你离开?” 贺听枝听出对方这是不配合的意思,他再好的脾气也有点消磨干净,他不耐烦:“我说了我不会离开这里。” 谢予白低笑了一下,摩挲着贺听枝的下巴:“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 贺听枝听出对方潜意识的话语,对方估计最近这段时间也不轻松,他退让了一步,语气轻了点,“我向你保证,我的手都不会落到大门把手上。” 谢予白轻轻地笑了一下,他摇了摇头,“乖乖呆着,过几天忙完了带你出去玩。” 贺听枝被迫呆在卧室里,脚上绑着一个链子,距离能够到达卫生间,基本的行动都没有问题。 当他要换裤子的时候,谢予白总是会出现在他这里,哪怕很困,也冲他招手,“过来,我帮你打开。” 但是贺听枝感觉烦,他早就不想喝营养试剂,那个味道他闻到都开始抗拒。 谢予白第一天的时候回来的很晚,他只看了贺听枝一会,贺听枝没有和他说话,他感觉谢予白有些不可理喻。 谢予白往他脖子上套了一根红绳,红绳抱着一个方形的看起来花纹古怪的吊坠,慢悠悠地威胁他:“取下来,你就别想出去了。” 后来谢予白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这个房间空荡荡的,基本上贺听枝能够听到楼下所发生的事情。 谢予白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贺听枝,贺听枝她发现最近新闻上总是频繁地出现“谢予白”的字眼,和房间内坐在软沙发上默默无言看向他的谢予白让他总是产生很大的认知误差。 贺听枝因为长时间被关在卧室里,第一天的时候他还敷衍性地和谢予白搭上几句话,无关紧要的事情,再后来他就发现谢予白只是跑到他房间内盯着他几个小时,再悄无声息地出去。 于此每天都不变的是,谢予白每天都会给贺听枝泡奶粉,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爱好。 贺听枝心想:自己这次确实是有点生气。 不得不说,谢予白的技术比刚刚开始泡的不明絮状物好多了,只不过贺听枝通常勉为其难地喝了几口。 其实他不太感兴趣,但是对谢予白泡的奶粉又有点感兴趣,怀着纠结的心态悄悄地尝了几口。 第106章 谢予白通常每天都会换一款奶。 有一次,贺听枝不小心喝完了一杯,然后第二天他就发现味道一模一样。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看向若无其事坐在自己面前,支着下巴盯向自己的谢予白,对方原本冷着脸,察觉到贺听枝的目光,随即露出来点笑容。 倒是真像之前贺听枝说的那般开始好好相处。 贺听枝在新闻上看见“谢予白”三个字的频率越来越高,他感觉谢予白似乎一直都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明明对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贺听枝经常发现对方有时候坐着坐着就会陷入睡眠之中。 贺听枝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一丝触动,他可以感受到来自谢予白的示好,他盯着谢予白一会,若无其事道:“你不用一下班就来找我了。”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像是不理解,第二天他还是一回家就坐在贺听枝的面前。 贺听枝看着坐着睡着的谢予白,拧了拧眉,他抱住谢予白把他放到床上,对方明显睡的很深,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惊醒对方。 贺听枝盯着谢予白一会,他总感觉最近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第二天早上,贺听枝醒的很早,他看见扶着额头醒来有些茫然的谢予白,沉默而且寡然,蓝色的眼眸像是钻石一样坚硬而又冰冷。 谢予白难得这么的凌乱,他面上露出来一点不自然,站起身体,西装皱巴巴的,他看向贺听枝,黑眸有些松动,最终吐出来一句话:“你最近很少笑。” 贺听枝想要开口说话,说自己不是很生气了,说你那么累……牛奶还是你喝了吧。 他最终还是闭上嘴巴。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离开的背影,他顿了一下,突然有一团巨大的阴影盘在自己的心口上空,压抑的他突然喘不过气来。 他盯着谢予白的背影,还是移开目光。 再次无聊地看着光脑上“胜利”的图样时候,贺听枝盯着缠在自己脚踝的圆形孔洞,突然发现上面有一小块方形的,看起来可供识别的地方。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突然把自己脖颈上所谓的谢予白威胁他摘掉就永远困在这里的东西扯下来,对准这个孔洞,结果“滴”的一声,束缚他好几日的东西顷刻落下。 他恍惚了很久,实在是不能相信谢予白居然会把钥匙直接就交给了他。 他想起来第一天谢予白坐在沙发上摩挲了很久这个东西,他以为很重要,没想到钥匙一直都在他的手里,只不过谢予白没有说。 贺听枝握着那根绳子,想了一下还是重新带到脖子上,他盯着桌面上放置已久有些冷的牛奶,突然想到自己应该喝掉他的。 他感觉自己或许真的有些幼稚,男主角或许是脾气古怪、阴晴不定,那么他的确是有些沉迷过家家一般,幼稚到极点。 贺听枝推开卧室的门,久违地见到自由。 他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干什么合适,摸出光脑看了一眼,想如同往常一样,看看谢予白干了些什么,结果热搜一个【爆】字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猝不及防。 #首都星系会议室门口出现车祸# #其中疑似著名议员谢予白的车牌# #谢予白车祸# 一个又一个词条涌了上来,让贺听枝喘不过来气。 他后知后觉想到:他之前应该多对谢予白笑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三十万完结。(握拳 第50章 巧了 [谢予白以为自己遭受到的一切总该有个结尾,他没有想到他这厄运像是源源不断一般,像是有一只命运的触手,将他源源不断地向下推入进深渊里。 车祸的那一瞬间,他听着耳畔的轰鸣声,血液恶臭的腥味贯彻在他的鼻腔内,他伸出舌尖舔了一口,流血了。 很快一切都开始陷入黑暗。 谢予白有些后悔和不甘,倘若他没有降生到世界上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呢。 ——《颠倒黑白之日》] 贺听枝没想到果然剧情还是再次应验,而且突如其来到他丝毫都没有任何的准备。 他看着热搜,想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就开始往医院跑去,顺便联系了一下爱尔波塔医生,询问他是否能够出面来帮助谢予白。 爱尔波塔医生也早就从新闻上听取了这个消息,他犹豫一会:“我可以出面。” “但是必须是医生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否则我不会到首都星。” 贺听枝大概也能够理解爱尔波塔医生想要帮助谢予白但是又不想参与党政的复杂心情,但是现在比较重要的就是谢予白有多久可以醒来,虽然书中说他生命并不会有事,但是创伤是每一位美强惨男主必须经历的。 贺听枝询问系统:“能不能知道谢予白的现状?” 系统:【抱歉。我只能告诉你,你出现在医院里并不合适。】 贺听枝顿了顿,他翻了套偏英伦式的制服出来,不知道谢予白衣柜里为什么会有这种衣服,但是还是比较合身,他一边飞快地系领带,一边回答道:“没关系,出了事情我来承担。” 他蓝色的眼眸之中满是沉稳,不符合他本人年龄的随机应变和稳重,看起来很可靠。 系统原本还想说话。 闻言几乎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果然既定之事还是难以改变。】 第107章 谢予白的家总体来说比较偏僻,贺听枝想了一下还是不要在家门口打车,走到快到外围的地方叫了一辆出租车。 对方问去哪里。 贺听枝回答道:“帝国第二人民医院。” 经过贺听枝这段时间恶补虫族知识,出租车司机明显是一位雌虫,他闻言顿了一下,疑惑道:“医院因为某位重要人物受伤,已经封锁了啊。” 贺听枝也没有反应过来,他翻了下自己的证件,证件上写的年龄是十八岁,监护人是——谢予白。 贺听枝没什么表情,他把口罩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以至于让自己看起来非常的神秘:“我是他的家属,拜托请迅速一点。” 雌虫司机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他还是迅速地将顶灯熄灭,证明属于有客状态。 贺听枝现在情绪还是很焦急的,尽管他知道谢予白最终会活着下去,但是不知道谢予白会面临着什么。 他记得书里谢予白是躺了快一个月才转入普通病房的,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也是这样。 车祸这个词贺听枝已经反复在谢予白面前提及强调过,也希望对方可以有所警惕,这才是万幸。 贺听枝打开星际网络,舆论已经开始不断地发酵,网友们开始预判猜测着一个又一个政治阴谋和政策发展趋势,以及前不久的换届问题。 有的在猜测是谢予白得罪了斯内尔家族引来的报复,或者是皇室早就对他的新政不满意了,而更加恶意的猜测也有,舆论现在就像是一个调色盘,五颜六色同时也又乱七八糟。 贺听枝知道是斯内尔家族搞的,因为书里是这么写的,没想到网友居然会怀疑到王室身上。 皇室在书中也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啊,贺听枝意有所指。 【聊天】 万里挑一没挑我:朋友,在吗? 贺听枝发了个疑惑的表情。 他近日里和这位朋友已经扩展到互换了联系方式,对方似乎对谢予白这件事特别的感兴趣,明里暗里表现出来对谢予白的狂热,让贺听枝感觉既是诡异又同时不太舒服。 【聊天】 万里挑一没挑我:[图片] 万里挑一没挑我:第二人民医院认真的好多记者。 只谈钱不谈感情:?你在现场? 万里挑一没挑我:算是吧。 万里挑一没挑我:现场挺多人的。 贺听枝草草地和对方聊了几句,他就目不转睛盯着车窗,通往第二人民医院的车道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官员政要记者的车塞满。 据说谢予白是里面官位最大的,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其他人的受伤,只不过谢予白是最大的噱头。 贺听枝把光脑展开,手指在虚拟光屏上飞快地滑动而过,他列了个人物表格。 还没有出现的谢白瑜,实际上在剧情之中有不少戏份。 斯内尔家族,贺听枝想了一下一个箭头指向皇室,那么庞大的家族,却一直繁荣昌盛,明明没有杰出人物的出现,却还隐隐有向上发展的趋势。 谢予白的背后往事究竟牵扯着多少? 还有之前论坛中提及的性格突然大变的雄虫,是否真的也与这本书有关系呢? 贺听枝感觉《颠倒黑白之日》之中处处都是谜题,他未看完的下半本书究竟隐藏着些什么问题,系统迟迟不告诉他接下来的剧情走向,这一切却也又不单纯只是谢予白的个人秀,他背后牵扯着的庞大利益……是贺听枝感觉不安却又掩埋在深处发掘不出来的。 他突然开始产生好奇,它的存在究竟会在故事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 是锦上添花呢?还是这个故事的拐点将故事推向前所未有的高潮? 贺听枝为自己胆大妄为的想法而有些隐隐的脊背发凉,这背后一环扣一环是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像古旧的老树一样已经百年生根,斩不断的关系。 他看最近添加不久的好友:万里挑一没挑我。 这个id似乎也有些不太寻常……贺听枝看着这几日的聊天记录,对方无意之间透露出来的轨迹并没有刻意隐瞒,与某只贵族雄虫的轨迹几近重合。 贺听枝突然又有新的想法出现:这又会是什么样的角色? 贺听枝原本凌乱散落一地的线索,此刻像是一环扣一环被贺听枝串联起来……巨大的冰山开始露出它的棱角。 当他正在思考的时候,被打断了。 “先生。”司机雌虫出言道,颇有些为难:“第二人民医院已经被封锁,我们这些普通虫族子民根本就进不去。” 贺听枝掀了下眼皮,他的面孔被遮住,声音有些闷并不是很在意:“好的,谢谢。” 贺听枝账户里是谢予白给他预留的钱,金额十分充裕。 他把钱转给司机,站在路边盯着警戒线,若有所思。 角落里的出租车并没有走远。 司机盯着贺听枝的背影看了许久,很快,他拿出自己的光脑,打开个人终端系统。 “是的。”他的声音有些谄媚,“我亲眼看见他从谢予白的家中出来。” 下车之后。 贺听枝转了一圈,或许是因为议员在会议室不远处出车祸的原因,现在这里被封锁起来,不小心经过此处的车辆也被迫绕行。 此处到处都是人,警察在努力的沟通交通。 第108章 贺听枝走到其中一个穿着制服的雄虫那里,他身量本来就高,深蓝色的眼眸尤其的瞩目,让他和周围都区分开来。 “你不能靠近这里。”好像是长官的雄虫低声说道:“先生请您离开。” 贺听枝下意识地摸了一把面上的口罩,确认遮掩的严实之后,很自然而然地把手落下,他询问长官雄虫:“您好,我的……亲人他出现车祸,他也在这所医院。” “不好意思的。”长官雄虫礼貌地回复道:“今天有要员发生车祸,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所以还请您能够理解。” 贺听枝垂了垂眼眸,他看似很为难地看了一眼雄虫,随后补充道:“我是谢予白的家属。” “还希望您能够批准我入内。”他声音很清朗,说起话来不急不缓,让人感觉很舒服,不知不觉就把话语权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 长官雄虫明显愣了一下。 他极其为难,“不可以的。” “所有的出事虫族均已联系家属,你应该已经收到通知的。” “你的家属是谁?没有虫告知你吗?” 贺听枝舌尖抵了抵牙齿,眼眸中的不耐烦被很好的遮掩着,他弯了弯眼眸是一副很典型的笑的姿势。 quot;真的不可以吗?我想联系你的上级。quot; 长官雄虫做了皱眉,语气开始有些不好:“雄子先生,请不要让我们难办。” 贺听枝漫不经心的转了转头,他比这只雄虫高上去一些,刚才他观察很久,这只雄虫一直都坐在旁边在玩光脑,他笑了一声,“按规矩是可以向上级请示吧,还是说你怕麻烦呢?” 长官雄虫语气很差,“只不过是按命令。” “你算是什么东西?这么和我说话。” 贺听枝云淡风轻:“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需要见我的家属。” 他的手指侧面敲打在裤缝上,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开始不耐烦,但是面上却还是装的毫不在意的模样。 面前的雄虫早就开始不耐烦了,他感觉这只雄虫简直就是来砸场子的,他怒气冲冲地瞪着贺听枝:“拜托,这种地方,你真的来得起吗?” “赶紧滚回去,别打扰我办事。” 贺听枝面上闪过一点得逞的表情,故作为难地退后几步,看起来很脆弱的模样。 雄虫鄙夷地看向贺听枝,他毕竟是专业院校出来的雄虫,这些温室里驯养的雄虫根本比不上他,连精神力都是最低档次的。 贺听枝的确现在很虚弱,他自从谢予白离开之后,他的情绪不稳定,很快就会产生消极失落的情绪,以至于很多时候都很冲动。 他现在简直就是满肚子坏水憋的太久,以至于快要变态,贺听枝心不在焉地侧过了头,在长官雄虫下意识的驱赶动作之中,他“身娇体弱”地靠在围栏上,半瘫住身体,呼吸急促。 长官雄虫还以为贺听枝是故意碰瓷。 但是贺听枝的呼吸越来越剧烈,他伸出手指试图扯下自己面上的就找,兵荒马乱间,堪堪扯下一半,动作迟钝慌乱到让长官雄虫都忍不住开始紧张。 他摁住呼叫机:“这里有雄虫需要急救,请迅速前来支援。” 贺听枝额角沁出细密的汗水,他额头金黄色的虫纹纯粹到极致,和一只未成年的雄虫没什么区别。 长官雄虫一边将他扶到阴凉的地方,一边忍不住地后怕,“因为过失导致未成年雄虫死亡可是要判刑的。” “打急救。”长官雄虫颤抖着声音,“去最近的医院。” 等等——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心底暗骂这都不让进第二医院,里面不单纯是谢予白在急救吧。 他一想起斯内尔家族,总是忍不住地向着阴谋论的方向靠拢,害怕对方真的对谢予白做出来些什么。 贺听枝的呼吸逐渐地平复下来,他原本想要轻飘飘地装作病好退场,结果周围一个声音突然想起,有些柔:“让他去第二人民医院吧。” 很熟悉。 贺听枝蹙着眉头,他眼眸还松松半合拢着,闻言想要抬头去看,但是还是克制住以免节外生枝。 对方原本脚步只是停了一下,但是刚走几步之后,对方又退了回来,盯着贺听枝的脸一个劲地看:“贺听枝?” 贺听枝忍不住地抬起头,结果一看,双双愣住。 穿书都能这么巧遇到? 贺听枝一下绷不住了,“叶含予,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51章 昏迷 贺听枝被带离那里,当然离开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凹自己体弱身病的人设,他一边潦草地粗喘了几声,硬是让自己看起来下一口气随时都可能喘不过来一样。 叶含予点了颗烟,他递给贺听枝一颗,被贺听枝接在手里,拿着把玩。 贺听枝掀了掀眼皮,没什么感情:“你什么时候来的。” 叶含予没有顾及贺听枝在场,一边抽了一口,吐出烟圈,“你记不记得,我大一那时候发生一场车祸。” 贺听枝沉默一瞬,“那你也不能穿成男的啊。” 叶含予也诡异地沉默了几秒,他看着贺听枝,黄色的头发摇了摇,“对啊,这他妈就离谱啊,表弟。” 叶含予仰面望天,还挺不自在的:“说实话,我也感觉很离谱啊,但是这没有办法,反正都一样啊。” 贺听枝靠在墙上,他偏了偏头,手上的烟转了一圈,含进嘴巴里,轻轻地咬着,声音含糊不清:“那你打算怎么办?” 第109章 叶含予:“呃。” 叶含予摆了摆手:“我没办法啊。”他一面看向贺听枝,一面无奈地耸了耸眉,“你知道吗?我这幅身体真的长的和我很像,但是脆啊,我本来是想要去见谢予白的,硬是被关在家里,死活都出不来。” 贺听枝无意识地咬了咬烟,他的烟没有点燃,准确地来说他很少抽烟,烟草的气息在他的口中荡开。 他向来都是那种看起来很乖的小孩,尽管贺云起并不是很满意,但是贺听枝就常常感觉某些离经叛道的事情真的很无趣。 “所以我现在应该叫你表哥还是表姐?”贺听枝歪了歪头,很是不在意,他刚刚因为呼吸过度,面颊上闷出来一层红晕。 叶含予想了一下,他顺手把烟头掐灭,“我就感觉很离谱啊。” “为什么你这个人一点都没变呢?” 贺听枝想了一下,“我醒来之后就出现在这个世界了。” “按理来说,或许我整个人都来到这个世界。” “越来越奇怪了。” 叶含予就是那位安利贺听枝《颠倒黑白之日》的女同学,她在原世界形象也是短发,经常被认为是t。 不过现在来看,这个“她”开始变成“他”了。 叶含予想了一下,“虫族世界没有女性的存在,所以我的魂穿是蛮合理的。” 贺听枝舌尖舔了舔牙齿,他突然询问道:“你进来多久了?” 叶含予回答道:“快有一年了吧,我这个人物在原书中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但是这个人物的家族地位非常高,而且和我同名同姓。” ——“不至于这么巧吧。”叶含予不确定。 他把目光随后落在贺听枝身上,贺听枝靠着墙,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本书越来越古怪。 颠倒黑白之日这六个字似乎就像冥冥之中的某个箭头,指引着他去发掘这一切。 贺听枝把烟从嘴中拿下来,他把烟身放到鼻翼间嗅了嗅,他恍惚间意识到这款也似乎是谢予白前几日抽的,熟悉的气息,让贺听枝烦躁而又不安的心情瞬间平复下来,他深蓝色的眼眸泛起波澜,很快又重新回归平静。 如果真就这么巧呢。 叶含予想了一下,询问贺听枝:“你见过谢予白了没?” “现在剧情莫名其妙停滞,车祸居然被推迟了好几个月。” 被提及谢予白,贺听枝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他张了张口:“我……嗯,现在是谢予白的养子。” 叶含予咽了咽口水,他那满头黄发因为贺听枝这句话炸了起来,“你就是那个养子,怎么会?” 叶含予虽然喜欢男主角这个人设,可表弟毕竟是亲表弟——他下意识就开口:“你要不然赶紧跑吧。” “养子这个角色可不是什么好角色。” 贺听枝顿了顿,他声音难得有些低沉,带着些笃定:“来不及了,剧情已经开始了。”他眸光有些冷,带着不容于这个世界的冷淡和镇定,“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发生。” 叶含予被剧情愁的又摸出来一个烟,他声音带着些不自信:“那怎么办?说实话,如果我是读者的话,我喜欢谢予白这个角色,但是真实的进入到这个世界中,谢予白的存在对我来说并不是好事。” 贺听枝听了这话之后,他看向叶含予:“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含予吞云吐雾,遮蔽的面目都有些模糊不清:“你要知道……谢予白是这个世界的反对者,而我穿成了一只雄虫,还是一位贵族,无疑就开始享受着这些便利。” 贺听枝大概能明白他心中所想,他有些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那该怎么办?” 叶含予闻言笑了下,“别慌,我还没有这么拎不清。”他看向贺听枝,“就是不知道剧情结束之后能不能回去,如果可以的话……就当是一场游戏了,不可以的话——其实性别对我的影响不是很大,毕竟我的性取向都是男性。” 贺听枝“喂”了一声,“叶含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渣男?” 叶含予笑着吐出烟圈:“表弟你是不是傻,我为什么要共情男人?” 贺听枝无奈至极,“万里挑一没挑我是你吧?” 叶含予嗯了一声,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 贺听枝“呵”了一声,“麻烦您注意一些隐私,” 叶含予不满意开口:“对啊,我就是要结婚了,但是为什么非要以婚姻为前提,不能自由恋爱呢?可能这就是有钱的烦恼吧。” 贺听枝:“……” 叶含予看向贺听枝,“不过你也不亏,每天和谢予白朝夕相处的,谢予白不愧是男主角……长得真好看,完美的踩在了我的审美点上,如果可以的话那——” 贺听枝面无表情:“你闭嘴。” 叶含予他看向贺听枝,他头发是金色的,和先前的容貌没有太大差距,是很柔和的长相:“其实……有一件事很神奇,我书的后半部分感觉自己读过,却记不清了。” 他看向贺听枝,喃喃自语,“可是我却记得前半本书的内容。” 贺听枝听着叶含予的话不做声,他拿出光脑把这件事记录下来,这本书的剧情还是叶含予给他讲的,他隐隐约约的揣测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于叶含予对他的描述。 怎么会突然不记得了呢。 “谢予白车祸——婚约——悔婚——谢白瑜进来。”贺听枝列出来,他边写边问叶含予,“这是你知道的剧情吗?” 第110章 叶含予点了点头,“没错,但是车祸这件事按理说应该更早发生。” 贺听枝手指按住光脑,触感让他的手指在上面留下墨迹,他看向叶含予,“你权力怎么样,能带我进第二人民医院吗?” 叶含予吹了声口哨,他望向贺听枝,“嗯……怎么不可以呢。” 贺听枝:“哦。” 叶家的权限很高,是有名的军政世家。 叶含予的脸是最好的通行证,他带着面上被口罩遮住的贺听枝畅通无阻地进了医院。 迎面拄拐杖来了一位老人,贺听枝听见叶含予靠近他,小声地说道:“这就是老斯内尔。” 贺听枝皱了皱眉,有些不安:“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叶含予说:“年纪大了嘛,身体不好。” 贺听枝眼角跳了一下,他突然出声询问道:“谢予白的手术室呢,在哪里?” 叶含予小声道:“你别那么紧张,男主角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贺听枝没听叶含予的话,他和老斯内尔对上眼睛,只见老斯内尔向他走过来,他站定在贺听枝面前,手指用力地攥住拐杖:“你是小谢收养的那个孩子吗?” 贺听枝目光很快就露出来点茫然,带着些不自知,当老斯内尔提起谢予白名字的时候,贺听枝才迟钝地点了点。 老斯内尔看了看谢予白,又看了看叶含予,他是慈眉善目的长相,看起来和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他看向叶含予又看向贺听枝,叶含予熟练地开始打招呼:“斯内尔爷爷好。” 老斯内尔为虫鬼精鬼精的,多次踩在法律边缘试探却依然安然无恙,他一看就知道这只年轻蓝眸的雄虫绝对不像是外表那么无辜,一个周旋在叶家和谢家之间的普通雄虫……呵,笑话。 他很快就离开了,贺听枝看着他的背影,眸光难得地透着刺骨的冰冷,看来对方一直都在无声无息地观察着谢予白。 贺听枝扬了扬下巴,声音不带温度,“和我去看一下谢予白吧。” 叶含予不疑有他,他很快地就跟着贺听枝走到手术室,手术室上方红色的灯倒映在贺听枝的瞳孔之中。 贺听枝心理闪过不是很好的感觉,他看向叶含予,突然询问:“如果手术出了什么问题,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被宣告死亡吧。” 叶含予被贺听枝说的脊背发冷,他没什么说服力地反驳道:“应该不会吧,毕竟男主角,就算是有什么差错……”他说不下去。 “靠,那怎么办。”叶含予毕竟当时真情实感地喜欢着男主角,“我打电话叫医生来?” 贺听枝点了点头,“去看着他。” 叶含予叫来的医生是他家的心腹,在这里位居主任的头衔,他拍了拍医生的肩,话语拉的很长,“我有个朋友要做手术,有点严重,我不太放心,帮个忙呗。” “毕竟斯内尔家族能够提供的,我叶家和谢家加起来应该只多不少吧。” 他边说边笑对上贺听枝的眼眸,贺听枝点了点头,算是附和。 医生很快就明白叶含予的要求,他进入手术室,全程监视着这场手术的进行,一丝一毫差错都不肯放过。 贺听枝他坐在长椅上,开始列人物表格,“那你记得最后谢予白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叶含予随口道:“还能是什么?他是正统的逆袭流主角吧,先惨后飞升,打脸反派后来登顶,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 贺听枝诡异地顿了顿,“你认为至高无上的存在是真的存在吗?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存在——会是神吗?” 叶含予也感觉到不对劲,“作者没有明说吧,但是我就记得最后一句话,世界是一个庞大的闭环。” 贺听枝顿了顿,庞大的闭环……还有之前会带到未来的影响……似乎开始缓慢地交叠起来。 “我想要搞斯内尔家族。”贺听枝看向叶含予。 叶含予:“啊?” 贺听枝看着微博发酵的评论,他打算爆一个猛料,让这把火比他们料想之中更加大一些。 叶含予感觉现在的感觉一言难尽,说不清楚的混乱,感觉自己是不是看了一本家属,他咬牙切齿:“表弟,你傻了吧?这是谢予白应该做的事情,你要干什么,你要取代男主角吗?” 贺听枝没听他的劝诫,他突然提出来一个疑问:“你明明连谢予白的行径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担心他的存在,我们明明才是掌握一切的优先者。” “为什么非要拘泥于剧情,哪怕谢予白是真正的主角,至上的存在,但是也不妨碍我们吧。”贺听枝看向叶含予,“你不想要真正地接手过叶家吗?感受一下,真的当掌权人是什么感觉吗?我亲爱的表姐又或者是……表哥。” 叶含予明显给说动了。 毕竟穿越这件事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为什么不趁机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地大干一场。 叶含予轻声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贺听枝够了勾手指,“来个大的吧。” 一个月的时候谢予白还没有醒来。 贺听枝坐在病床前,盯着谢予白的脸一个劲地看,对方现在面目被氧气罩给遮住,看不清楚神色。 爱尔波塔意思被他咨询过,他的意思是这种事情只能够等,等谢予白挣扎着醒来。 病床的花瓶内被他插进一只玫瑰,叶含予在贺听枝的教导之下顺利地摆脱家人让他呆在家里的强制性要求,开始自由地出入进医院。 第111章 叶含予质疑只放一支花是不是太素了,贺听枝刚刚把新鲜的玫瑰给插上,他看向叶含予:“这几天就可以开始缓慢进行了。” 叶含予看了看贺听枝又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谢予白,他声音小心翼翼的,“这到时间了,怎么会……会还没有苏醒呢。” 贺听枝没说话。 叶含予感觉自己担心受怕的很,也不知道贺听枝究竟被收成养子遭遇什么样的对待, 主要是贺听枝在这个世界之中情绪不稳定,褪去大学生身份的他虽然外表看起来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有时候却让叶含予感到害怕,若不是那段在真实世界的生活是他们俩共同经历过,要不然叶含予简直怀疑贺听枝是不是变了一个人了。 贺听枝坐在床前,他最近没事的时候就会坐在这里,盯着谢予白的脸在发呆要么就在光脑上写写画画,很诡异。 他看向谢予白,突然把手落到呼吸机上,叶含予吓了一跳,谢予白怎么着也是他真情实感喜欢的男主角,再怎么样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贺听枝做什么而不作为。 “贺听枝,你干什么?”叶含予惊呼出口。 贺听枝很快就把手收回来,他状似无意地掀了掀眼眸,望向叶含予,睫羽遮住眸,让叶含予吞了吞口水。 “没事。”他轻描淡写。 很快再过了一周的时候,谢予白还没有醒,贺听枝盯着心电图看,明明数据也都正常,可是对方为什么还不苏醒呢。 是不愿意醒来吗。 贺听枝伸出手把那只枯萎的玫瑰摘下来,换上一只崭新的。 玫瑰落进纸篓里,花瓣偶尔掉落进贺听枝的手中,被他毫不犹豫地碾碎。 贺听枝牙齿微动,他眼眸极其的冰冷,看向谢予白,一边联系爱尔波塔医生:“他为什么还不醒来?” 爱尔波塔医生很无奈:“我看见你发来的数据,只是假性沉睡而已,他陷入了自己的意识不愿意苏醒。” 他现在感觉这只被贺听枝捡到的雄虫真实可怕,短短几天,斯内尔那老家伙就开始坐不住了,相信很快,某些暗处的势力也会出现吧。 爱尔波塔:“他还在沉睡,你在他背后做这些事情,他会不会生气呢。” 贺听枝笑了一下,“我是给他装了监听器,可是——若是没有他的默许,我怎么会真的听到这一切呢。” 贺听枝看见星际网络的热搜不断地发酵,好几天都没有重大新闻,这时候爆出来一个大的,迅速被大做文章。 #议员谢予白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 #谢予白车祸# #斯内尔家族谢予白# #录音谢予白车祸前最后一面# 贺听枝很快就如预料之中地收到电话,老斯内尔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耳畔,“年轻的雄虫,这件事是你搞的鬼吧。” 贺听枝很无辜:“怎么会呢。” “是啊,永远也叫不醒装睡的雄虫,你真的要和我作对吗?”老斯内尔沉声:“谢予白给你的,我也能够给你,雌虫、金钱、权利……应有尽有。” 贺听枝舌尖抵了一下自己的牙齿,露出冷酷无情的一面,分明声音还是软糯的,但是却带着天真的残忍:“是吗?” 他看着病床上的谢予白,车祸这件事已经顺利进行了,那么斯内尔家族倒台也就指日可待了吧。 床头插的玫瑰孤零零的,沾着露水。 就是怎么还不醒呢。 贺听枝靠在墙边,蹙着眉头,他很不解:明明剧情都帮你走了啊,是不是该起来看看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叶含予:男主粉+书粉+颜粉。 贺听枝:无辜路人被迫进化成男主男友粉。 接下来剧情:心动+恋爱+睡觉+怀崽 (顺序前后小变化) 第52章 苏醒 系统幽幽地感叹了一句:【你倒也还是挺着急的。】 贺听枝手指握住光脑,在上面飞快地输入几个文字,发给叶含予,他若无其事道:“没有吧。” 系统:【哦,是吗?】 系统:【如果我告诉你他还会再次昏迷一段时间呢。】 贺听枝指尖顿了顿,姿势僵硬地点在光脑的屏幕上,像是不小心掉入水中的飞鸟,本想扑棱扑棱翅膀爬上来,却在水中游了一圈,尴尬地停留在水面上不上不下。 “还得等多久呢?”贺听枝无端端地感觉颓丧,预料之中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被拖延,任凭是谁都会有些气馁的吧。 系统:【你很在意他?】 贺听枝矜持开口:“还可以吧。” 他感觉这话有些烫嘴,悬在口腔之中,吐露不出来,他歪了歪头,微长的头发半遮住眼睛让贺听枝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又再次地补充一句,“他不是破局的关键嘛,没了他这本书不就完了嘛。” 【是吗?】系统反问。 贺听枝开始逐渐不耐烦:“当初不是你让我帮他走到大结局的吗?怎么了?你先反悔了?” 系统踌躇:【我感觉你会不会太在意他了。】 贺听枝不自在地撇过脸去,他目视空气,很是反常,“他还对我挺好的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很顺利地走到结局中来。” 贺听枝单手插在兜里,他侧脸看上去很凌厉,骨相绝佳到流畅,光斑落在他的侧脸慢慢地度上一层光影,光与影的交织之中,他看起来很冷酷无情,却也眼眸多情,随时都可为一人化开。 第112章 他的年龄不大,经历的也并不多,他的思想足够浅薄,但也足够他追寻他所想要达到的一切。 贺听枝自言自语:“我感觉我是这个世界的路过者,可是总感觉我现在已经开始分不清这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假的一切了。” 他心悸动一下,他只有靠近谢予白的时候才能够感受到放松,他突然开始意识到,他和谢予白居然是一种可以相互依赖的关系。 系统:【完成任务我会让你离开的。】 贺听枝一边点击着光脑屏幕,“有时候你智能到让我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人工智能了。” “我那个世界真的能够创造出来你这样的东西吗?” “还是又存在着其它的世界,更伟大的文明?” 贺听枝不断地提出质疑,这些因果无从得知,他只能够从系统的只言片语之中凑够这一切, 他感觉一切超乎他的认知。 明明穿书已经是一件很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是他却只是短短地惊讶一会,就将注意力放到别的上面去。 很奇妙。 系统很快陷入沉默之中,贺听枝知道它不会告诉自己真的结果,自己只能凭借着水月镜花去窥探这囫囵一面。 贺听枝隐隐感觉这个世界并不是虚拟的,系统的造物与平凡的人世间充满矛盾,更高等的机械造物绝对不可能平白出现,贺听枝有一瞬间认为自己该不会真的身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吧。 他目光又重新地落回到床上的谢予白身上,心电图、呼吸频率都显示正常,但是却也迟迟不肯苏醒过来。 贺听枝小心翼翼地掖好被角,他用棉签沾了点水分给谢予白的唇湿润了一下,手指不小心划过他的嘴边,湿润的触感一触即离。 贺听枝垂着眼眸,长长的睫羽意味不明地望向谢予白,这段时间内大多数都是他在亲力亲为地做一些事情,他都没有料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的有耐心。 叶含予给他打电话,贺听枝稍稍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整理好周围的一切去打电话。 对方语气兴奋:“你猜我遇见了谁?” 贺听枝愣了愣,没有想到。 “谢白瑜。”叶含予得意笑了笑,“居然还能够见到他,结果他一上来好像要和我合作。” 贺听枝没想到,剧情有点偏的太过,他疑惑道:“谢白瑜,他不是反派吗?” 贺听枝慢慢带上病房的门,站在过道靠墙一侧,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倚在墙上,提出来自己的疑惑。 他手指翻出来口罩,勾了勾手指,用它遮住自己的脸。 叶含予想了一下,“谢白瑜现在看起来感觉还挺正常的吧。” “小说结尾好像是变态了,搞不过谢予白越来越疯。” 贺听枝顿了下,“他就是那个和谢予白有婚约的雄虫吗?” 叶含予语气有些遗憾:“没错,就是这样。” “当初甚至还磕到了一点。” “还有谢予白之前那个出现几章的白月光,和他居然同时出现。”叶含予啧啧称奇。 “不会都想要搞谢予白吧。” 贺听枝眉眼流露出来一丝疑惑,“找你合作?合作干什么?整斯内尔家族?” 叶含予回道:“主要是现在斯内尔家族舆论的风评太差,正在风尖浪口,所有合作的世家都被网友嘲讽了一遍。” 贺听枝想了想,皮笑肉不笑:“那就等着看呗,看看还有多少忍不住的?” 叶含予无奈,“我感觉过了这个剧情,谢予白就得踏入联姻的剧情吧,啊这么一想到我就就想到我也要结婚了,为什么不能多玩玩啊。” “话说,我能再找一个吗?我受不了,虽然说确实有点无耻,但是我真的不想被强迫结婚呢。” 贺听枝有些无语,但是还是开口补充一句:“哪怕是穿越了,我还是比较支持一夫一妻这种制度的。” 贺听枝明眸扫过路过的人群,他随口问:“对了,那个和你联姻的是谁啊?” 叶含予回答得很快:“你不认识,谢予白应该认识,是他朋友吧。” 贺听枝:“我知道了。” 贺听枝挂掉电话,他现在几乎是夜晚寸步不离守在医院,原因无他——谢予白是在某一天晚上醒来的。 他怕万一出什么事情。 他先打算去一趟谢予白的家里。 贺听枝走在过道里,脖颈上绳子坠着个方形物件,内里是一只类似项圈的东西,他总是独自出现在医院带着口罩,身形足够高挑,而且额头的虫纹象征着他是雄虫的身份,一路上吸引不少患者为之侧目。 现在已经夜深了,月色苍凉的很。 贺听枝匆匆打车回到谢予白的别墅里,他走在月光下,惨白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 他脚步突然微微一顿,有些谨慎地转头看向后方,树木蔼蔼的,他随后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眼眸流露出来一点冰冷。 他往前走了几步,并没有直接去谢予白的家里,而是走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里:“出来吧,别躲了。”贺听枝冷声道。 身后还是没有动静。 贺听枝快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只听见他等了很久,身后缓慢地露出来一个身影。 贺听枝盯着对方的脸看了一会,对方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不是很清楚,过了许久贺听枝才认出来这是谢白瑜。 第113章 谢白瑜看向贺听枝,他不可避免地皱起眉头来,“你住在他家里?” 贺听枝看见谢白瑜,无声无息地就多了一点危机感,他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谢予白,但是不舒服。 他抬了抬下颌,面上只露出来一双眼睛,“你感觉呢。” 谢白瑜笑了笑,很不当回事:“我跟他有婚约的,你信不信。” 贺听枝目光游移一瞬间,猝不及防:“那关我什么事情?” 谢白瑜饶有兴趣地盯着贺听枝看,手里拎着个包,自言自语道:“他明明不喜欢雄虫,怎么会……” 贺听枝不想要和他多说话,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就是最好。 贺听枝没有和谢白瑜多交谈,谢白瑜身上有种他很讨厌的、伪善的气质, 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要和对方多呆。 贺听枝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开始往医院赶去,他穿着一身藏蓝色落肩衬衫,身上绣着黄色的星光图案,看起来很利落。 他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谢予白已经醒了。 贺听枝看着坐在病床上满脸茫然的谢予白,对方听到门被打开的动静之后,迟钝地将头转过来。 “你是谁?”谢予白缓缓开口。 贺听枝走向谢予白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谢予白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贺听枝,眼眸中有些冰雪覆盖的冷然,浓郁地像是孤山上的松柏,看起来不可侵染。 贺听枝没有回答,他脑袋慢动作地侧了侧,将目光投聚到一旁医生身上,“请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呢。” 医生极其小声地回答道:“应该是车祸受伤比较严重,伤到海马体了,造成认知混乱、记忆受伤。” 这—— 贺听枝状似平静的面孔下已经翻起惊涛骇浪,这剧情怎么越来越不对了?有这出吗? 贺听枝看了眼谢予白,想了一下,很平静地点了下头,“我去接个电话。” 他出门就给叶含予打了个电话,询问:“谢予白有失忆这个剧情吗?” 叶含予正在吃饭,闻言哽了哽:“装的吧,反正我不记得。” 贺听枝挂了电话,他再次走进病房内,看向谢予白,谢予白也望向他。 贺听枝感觉角色在一瞬间被颠倒,毕竟不久前坐在病床上的是他。 “你到底是谁?”谢予白又再次提出来这个问题。 贺听枝死死盯着谢予白的脸,想要从其中寻找一丝异样,但是很遗憾,失败了。 他用着很伤感的语气说着很真诚的话语,“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男朋友。” 他没有忽略谢予白面上出现的一丝愕然。 作者有话要说: 贺听枝:我说了一个谎,然后未来成真了。 第53章 茫然 贺听枝看见谢予白面上表情的波动,他的怀疑不断地加大,他把面上的口罩给扯了下来,深蓝色的眼眸含情脉脉、如水一般望向谢予白。 “你连我都忘记了吗?”贺听枝补充道,他垂眸似有些落寂,好像是真的因为恋人的遗忘而难过一样。 谢予白顿了顿,他眼睛眨了眨,看起来很不可侵染一般地高冷,他望向贺听枝,“我那么讨厌雄虫,怎么会找男朋友?” 贺听枝心想:这是忘了多少,真忘了剧情那该怎么走呢,但是至少还不算傻,至少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爱好。 贺听枝感觉既然要试探就是要试探到底,半途而废那算什么。 他看向谢予白,对方清隽的眉眼有些疑惑地挑了起来,眼眸黑沉,望向他,因为车祸刚刚苏醒,他原本就苍白的肤色现在看起来略微有些偏暗,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病气。 贺听枝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带着些不清不楚的感觉,贺听枝笑了一下,嘴角晃晃悠悠地挑了起来,他望向谢予白:“那时候明明是你先追的我啊。” 谢予白面上很快掩盖不住的惊讶,惊讶到忍不住地皱起眉头反驳道:“怎么可能呢。” 贺听枝坐在一旁的矮沙发上,腿部微微地曲了起来,他看向谢予白,胳膊撑着下巴,深蓝色的眼眸流光溢彩,他笑了笑反问道:“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可能呢。” 贺听枝很委屈地歪了歪头,“当初说喜欢我的是你,现在说不认识我的也是你,怎么办——” 他恶趣味地用牙齿抵着下唇,手背擦过唇遮掩住自己恶劣的笑容,“那我不是被骗了吗?吃亏了啊。” “我虽然是个雄虫,可是你也不能够这么对我吧。”他看起来无辜极了,面上的笑容都变成了委屈、牵强、而又无奈的苦笑。 贺听枝望向谢予白,在他心神不定的恍惚神情之中,又添了一把火:“你不是说要带我结婚的吗?这也不记得了,还是想要抛弃我故意装的呢。” 谢予白车祸中醒来,原本这几天靠着呼吸机勉强地生活,现在听了贺听枝的话顿时心梗的又有些受不了。 他原本没什么颜色的面部闻言宛若度上一层月光,白得可怕,但是病弱支离破碎感又让他产生了不少怜惜感。 贺听枝胡说八道一顿之后,他面上还是极其坦然的、无毒无害无添加的模样,内心却早已控制不住地泛起波浪,很不确定地心想:“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真的没什么反应,靠,真的假的不记得了?” 系统?系统呢。 贺听枝急急地呼唤道。 第114章 系统:【我在。】 系统:【对方这种情况是有点特殊啊,按理说应该没什么大事,但是呢——不排除对方是装的。】 系统:【——当然也不排除是真的呢。】 贺听枝咬牙切齿,面上的风轻云淡险些绷不住,他看向坐在病床上茫然无措的谢予白,“你别跟我说这也是装的啊?”他颇有些不太满意地望向倒霉系统。 剧情现在怎么回事?男主角失忆了,还走什么结局啊。 系统:【非常抱歉。】 系统:【凡事都是有特殊情况的。】 贺听枝目光阴沉下来,向来明亮的眼眸此刻有些昏暗,像是蒙上一层灰暗的雾色,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风雨欲来的不安气息。 谢予白坐在病床上,他现在也只能够做这种简单的动作。 毕竟是车祸,哪怕作者在《颠倒黑白之日》之中再怎么给主角增添幸运值,那么一场车祸下来,谢予白活下来已经是蛮奇迹的,老斯内尔都坐不住了。 在贺听枝看来,对方此刻就像是精致逼真的玻璃仪器一般,明明随时都可以破裂,但是硬生生给对方的气质压下去,变得冰冷坚硬起来。 他看着谢予白,原本比较烦躁沉闷的心思突然转了过来,他心想这样也还可以吧,大不了结局他走呗,就是麻烦了点。 对方唇色过分苍白,几乎都没有什么血色,这几日对方的水分进食都是贺听枝小心翼翼地用着棉签一点一滴地喂进去的,根本吞咽不了水分。 贺听枝坐在沙发上,他本来略微有些歪斜地躺在沙发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痞里痞气的,和他纯良无害的面容长相大不相同,他偏了偏头,心思不知道转了几圈,他嘴唇翘了翘,冲着谢予白关切性地笑了一下:“渴不渴呢,想要喝水吗?” 谢予白看向他,目光顿了顿。 谢予白……贺听枝也不管他有没有失忆,他现在遇到叶含予之后一切都顺利不少,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的照顾谢予白。 当然他还是很恶趣味的,他看向谢予白,由于系统也不能明确地认为对方究竟有没有失忆,贺听枝更不可能知晓,而谢予白失忆这件事不是普通的小事,也不能够随便地找医生来看。 贺听枝起身去了饮水机那边打了一杯水,他笑吟吟地走了过去,他身穿落肩衬衫偏向于休闲式,看起来很像是家居服,如此一般倒像是贤惠体贴的丈夫,照顾受伤的恋人。 谢予白刚刚想说不用了,但是喉咙处干燥的感觉告诉他他现在的确是过于缺水,他看着贺听枝把水杯递到他的面前,他看着贺听枝并没有让他结果那个杯子,反而在他主动伸出手的时候侧过去。 贺听枝笑语盈盈,“都说了我们是情侣啦,我喂你。” 谢予白不解地看向贺听枝,贺听枝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躺在床上这段时间水都是我喂的啊。” 谢予白面孔倏地冷了下来,带着不自然地尴尬和不安,也不怪他多想,现在贺听枝拽着他的手,一边把水杯递到他的唇边,按照贺听枝这样说——他应该之前和贺听枝是很亲密的关系。 他现在大病初愈,脑袋像是空白了一瞬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感觉像是大脑反应迟钝,没来得及把那些记忆放出来。 贺听枝垂眸,他其实也满不自在的,一开始的确是有些在捉弄的成分,但是走到后来就有点意味开始变化。 他也感觉这话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他心想若是谢予白真的没失忆……那么他好像也得照顾谢予白。 没什么区别。 这么想着,贺听枝勉强地压下自己家心底的一些尴尬,他重新望向谢予白,想着对方大病初愈似乎真的应该好好对待,反正帮人帮到底嘛,也不丢人。 谢予白张开嘴巴,喝了一口水,他现在的确是手脚都有些没力气,浑身发软的那种……但是贺听枝这种亲密的动作,加上他之前说的话——男朋友,谢予白心中产生淡淡的疑惑感,真的是男朋友吗? 贺听枝感觉这个姿势喂水太不方便,而且对方吞咽的的确是有些急,明显是有些过于缺少水分,他顺便坐在穿上,很自然而然地用手臂从对方的身后穿过,以一个环抱对方的姿势。 谢予白猝不及防,被迫靠在贺听枝怀中,雄虫陌生的气息隐隐传来,让他的鼻翼忍不住地微动,身体僵硬却也无能为力,只能被迫软软地瘫倒在对方的怀中。 贺听枝转眼间就把自己胡说的那句话抛之耳后,他想着谢予白一般不会那么轻易的失忆,一边感觉这个姿势喂水倒是挺方便的。 他很少抱人,唯一抱过的那几次都是谢予白,对方身体带着体温,虽然说过于瘦,瘦的有些硌人,但是该软的地方也软的很,总之来说抱起来很舒服。 谢予白现在浑身没什么力气,刚刚从昏迷之中起来,意识还昏沉的很,此刻恍恍惚惚地被贺听枝抱在怀中,喂着水,对方动作小心翼翼,肉眼可见的关怀之感,让谢予白忍不住地心底微微悸动。 贺听枝额前的碎发略微有些长,因为低头的姿势自然而然地垂了下来,谢予白吞咽几口水之后,落出来的水珠被对方很随意地用水珠擦掉。 终于,谢予白忍不住地询问道:“我们……你都做到哪种地步了?”他现在确实有些意识混乱的很,看周围一切事物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第115章 贺听枝茫然,“什么哪种地步。” 他睫羽很长,此刻抬起眼眸,看起来专注而又深情。 贺听枝以为讲的是这几天照顾谢予白的这件事,他心想我还是挺负责的,于是他随口回答道:“该做都做了吧。” 随后,贺听枝看着谢予白眼睛微微睁大。 作者有话要说: 贺听枝:有我这样的男朋友你几点回家? 第54章 偏离 贺听枝实在是不确定谢予白到底有没有再骗他,还是另有隐情之类的,总而言之,他现在多了点不清不楚的意味。 他一边松松地用手环着谢予白的腰部,一边又小心翼翼地让对方极尽可能地靠在他怀里。 贺听枝原本眼睛就大,现在刻意专注于某一件事就会显现的非常深情。 他看着谢予白听完他随口说的话,自己怀里的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原本软趴趴地靠在他怀里,此刻紧绷的却像是一根弦。 怎么了吗? 贺听枝不明所以,他看着谢予白瓷白色的面色稍微红润了一些,或许是因为喝了点水,但是耳垂却红了点。 谢予白现在朦朦胧胧的,主要是意识太过混乱,勉勉强强地才从记忆的角落里挤出来一双蓝色的眼眸,自己按住对方在接吻。 他面上皱着眉,大脑内记忆的冲击让他一时半会都反应不过来,他看向贺听枝,对方好整以暇地望向他,丝毫都没有不自在感。 谢予白现在浑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看着贺听枝那双深蓝色像是大洋般深邃而又浪漫的眼眸,自己现在脑袋之中两种意识在打架,一边是他讨厌雄虫,一边贺听枝和自己的接吻的影像又是切切实实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皱起来眉头,他以为对方不舒服,他打算起床去给他叫医生,但是谢予白突然开口道:“我们真的是这种关系吗?” 贺听枝闻言顿了一下,他看向谢予白,不明白地挑起眼眸,眼尾微微翘起来,兀自思忖了一会,声音有些晦涩:“什么关系?” 这确实有点逼真啊,不会是真的失忆了吧。 谢予白这时候倒是纯情的有些可怕,他面上看起来清冷皎皎如月,但是眼睫毛却不自知地颤抖起来,贺听枝这个姿势正好能够清晰地看见他皮肤间的脉络,他的呼吸无意中交织在谢予白面前,让谢予白不自在地敛了眉,想要退缩。 谢予白哽了哽。 贺听枝这时候却笑了,他本来的性格就是恶劣的,但是伪装的久了就会让人感觉他的无害。 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感觉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没有。”谢予白声音有些不自然。 谢予白又想到自己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他和贺听枝接吻的模样,对方接吻的时候总是很认真,低垂着眼眸,唇极其小心地贴着他的。 这么想着谢予白目光略过贺听枝的嘴唇,那是一双合适的接吻的唇。 他面热起来,几乎不敢抬眼去看贺听枝。 贺听枝把水杯移到一边,他看着水杯里剩下来的一点水,随口问道:“还要喝吗?” 谢予白皱起了眉头,目光有些飘忽,他看向贺听枝突然想到自己的确是第一次离一个雄虫这么接近。 贺听枝余光略过谢予白不是很自在的表情变化,他脑海之中神思游离了几秒钟,很快地意识到谢予白想歪了吧,绝对是想歪了。 他不太自然地咳嗽几声,冷色系眼眸随即偏颇地移到一边的花瓶上,花瓶里插了一只新鲜的玫瑰,是前不久贺听枝刚换的。 “那个——” 贺听枝声音没有那么稳,他原本只是出于好意怀抱着谢予白的手不上不下地尴尬悬在半空。 按理来说他是男的我是男的,问题不大。 但是他是雌虫我是雄虫,这下确实有些解释不清楚了。 贺听枝目光飘忽不定地悬在半空,看了会一旁的花枝又看了看病床前的沙发,果然还是那里呆着比较适合他。 谢予白现在浑身软的厉害,大病初愈的肌无力感很明显,让他感受到无能为力,他也只能依托着贺听枝,勉强直起身体。 贺听枝出声询问道:“你要坐起来吗?” “我帮你把你的光脑拿过来,但是可能会有辐射,所以只能够看一会。” 谢予白本来感觉有些怪异,但是听了对方无微不至的话语之后更加觉得奇怪。 他犹豫了一会,心里不免有些踌躇:不会真的是我的男朋友吧? 他看了眼玫瑰花,自己身体上最明显的印记自己还是记得非常清楚了,难道真的已经什么都做了。 谢予白面色古怪极了,青隽的眉眼忍不住地冷了下来,思忖了一会,还是感觉不可能吧。 但是真的有点像。 贺听枝轻轻的咳嗽一声,刚刚想要解释一下,他刚才都是胡说八道的,你不要多想。 谢予白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贺听枝嘴巴张大,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面露出来一丝茫然和猝不及防,他是没想到谢予白的脑回路会这么奇怪,他目光掠过谢予白,勉强止住自己的一丝震惊,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也没有必要进展的这么快吧。” 刚刚还接受不了,这就什么时候要结婚了。 贺听枝感觉自己是属于慢热的性格,哪怕是自己第一时间听到自己要结婚的消息,都会犹豫很长时间。 第116章 他的目光落在谢予白身上,目光注视着谢予白,轻轻柔柔的如水一般,但却异常坚定:“我感觉我们需要理清楚一件事。” ……主要是在不说清楚,就真的要被绑着结婚了。 贺听枝把谢予白的光脑递给对方,他还挺犹豫的,“你应该还记得你是谁吧?” 谢予白点了点头。 贺听枝不经思维发散到男主角或许还是有机会走到正常结局的,只是不记得他了吧。 “——那你还记得你车祸吗?” 谢予白摇了摇头,“我怀疑是刺激性记忆创伤了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是谢予白,别的全部都忘记了。” 贺听枝呼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他琢磨了一下,创伤性会不会就是刚刚醒来反应太大导致记忆没跟的上来苏醒,还算不错。 贺听枝目光突然暗了暗,他无意识将目光投射到薄被盖住的谢予白的腿上,对方分腿在原著里至少有一年不能够站起来,谢予白也会是这样吗? 既然谢予白多了失忆这件事在原书中是不存在的,而在现在进行时中却是突然出现的,是不是也就说明谢予白这件事情也有转机。 这么想着,贺听枝不禁释然了一些,感觉失去记忆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么一想着他抱住谢予白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将谢予白整个都环在怀中,很是亲昵。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开口,声音里不自觉踌躇:“不记得也没关系的。” 贺听枝想了一下还是说实话,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谢予白的腿上,想要试一下他的腿究竟有没有出事,毕竟没有更坏的打算了。 谢予白冷峻的眉眼疑惑地挑了起来,他听着贺听枝说道:“我们其实是很好的朋友。抱歉——我之前以为你是在和我开玩笑。所以我骗你:我们是要结婚的关系。很抱歉,对不起。” 贺听枝还是换了一个比较折中的方式来解释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面前的雌虫沉默一会,没有如他想象一般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反倒是有些遗憾? 贺听枝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抿着唇,有些不太确定自己看没看错谢予白的神情。 喂,无论怎么样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谢予白坐在床上,他直勾勾地看向贺听枝,盯着贺听枝看了一会,然后慢吞吞地说道:“我想要下床。” “哦。”贺听枝说道:“我抱你下去。” 沉默气氛突然二者之间发酵。 谢予白表情有些木然,望向贺听枝,疑惑:“只是朋友?” 贺听枝僵硬抱住谢予白,不知怎地手有些抖,“是。” 刚刚的医生推门而入,非常神奇的是这位医生还是爱尔波塔曾经任教过的学生。 他看见贺听枝和谢予白的动作,诡异地想起来这之前老师说的怀疑他俩有一腿。 啧。 “医生来了。”贺听枝舔了舔干涩的唇,莫名其妙有些将隐秘暴露于日光之下的奇怪感觉。 他松开谢予白,往后退了一步,又重新坐到矮沙发上,翘着腿,无所事事地把地方留给医生。 医生拿着病历,推了下眼镜:“病人情况还是比较糟糕的,别的雌虫是精神力相对来说比较匮乏,但是他充沛到快要超出一般水平。” “我们通常可以认为精神海是一个容器,可是容器也是有承受范围的,因而来说这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病人现在因为昏迷过久,记忆处于一个沉睡阶段,不能够简单地定性为失忆,简单的来说是大脑待机休息状态之中,充分的照顾休息就可以了。” “还有一件事情是,病人的腿部神经伤到了,有外在影响,当然也有内在影响。” “当然这是比较轻松的情况,请不要太过于紧张,我们有能力解决这一切。” “当然就精神力这件事,病人此段期间可能会产生消极怀疑的心情。”他说了一般,用病历指了指贺听枝。 贺听枝无辜地抬起眼眸,半仰着身体,望向医生。 “——你作为伴侣,希望你在此期间可以充分地照顾好病人的感受,配合病人的后续治疗。” 伴侣? 谢予白眉心皱了起来,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是伴侣还是什么?旧情人? 贺听枝则是选择性忽略后半句话,他松了口气,对他来说果然剧情因此产生了变化,虽然不知道源头是什么但是起码事物的发展是积极向上的。 命运的航线早在不知不觉之中偏转了轨道。 作者有话要说: 俺回来啦,考试考了好几天。 tat 第55章 接吻 [万能的神明,我能否向你祈祷,希望我的爱人他永远都不会难过,哪怕是我的离开。] 谢予白面色不渝地望向贺听枝,不禁质问道:“我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语.,嬉|挣.里呢?” 贺听枝小心翼翼地在一旁解释道:“你是之前政界树敌太多,不小心得罪一些同僚,所以遭到报复了。” 谢予白点了点头,他接受程度很快,快到贺听枝都要以为之前那个云淡风轻,把车祸这件事当成家常便饭的谢予白回来了,当然他也只是短暂地恍惚了一瞬间,很快又恢复若无其事的模样。 医生测量谢予白的身体状态,目前一切都是良好。 第117章 除了精神力含量过高,挤压着精神海之外,别的基本上都是这件事情的后遗症。 贺听枝补充一句:“你也不用担心最近会麻烦,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就好了,我没关系的,一般来说我都在。” 他指了指谢予白的光脑,示意对方上面有自己的联系方式。 谢予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看向贺听枝,光脑很快地就识别出来拥有者的身份,解锁成功了。 他凭借着记忆调取出来贺听枝的联系方式,他看着那个和别的备注画风都有所不同的“枝枝”两个字,耸立在一群平平无奇的备注之中鹤立鸡群,实在是不能不让他来多想。 谢予白望向贺听枝,眼皮掀了掀,黑色墨瞳看起来很平静:“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贺听枝顿了顿,坐在沙发上望向谢予白,蓝色的眼瞳望向谢予白:“朋友啊。”他嘴角扬了下,手撑着下巴,托着脸,原本正在看光脑屏幕的视线随之回到谢予白身上。 谢予白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对贺听枝敷衍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他再一次提出来自己的质疑:“我们真的不是情侣吗?我怎么记得我和你接过吻。” 贺听枝望向谢予白,他身体绷了一绷,像是一根弓弦,随时都可能被折断,他阖了阖眼眸,感觉这件事情是有些说不清了,他想起来之前的那个吻。 贺听枝突然感觉浑身有点发烫。 他看向谢予白,突然想起那天在时空回溯到以前的那个吻。 模糊不清,却也又炙热生动。 谢予白突然伸出手指,他脑海中的记忆模模糊糊,贺听枝和他对上来那个吻,却在脑海之中是那样的清晰。 不声不响就在他心底泛起涟漪。 贺听枝心里打着鼓,他很犹豫。 那日的情景,他已经缓慢地放入记忆长河之中,偶尔在几个深夜的梦境之中,却还做着那样依依不舍的旖旎的回响。 他有时候真的不停的在质疑着自己:“自己当初真的没有动摇吗?”自己当初没有把谢予白推开,却同样给自己造下了数不清的困扰。 日复一日的相处,他和谢予白逐渐成了相互依靠的存在。 谢予白眉眼冷的俊美,他望向贺听枝,他原本就大病初愈,病白如霜如缟的面色本不能遮盖他的风情,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凛然而又冷酷的感觉。 他如同孤山上的白雪,但却也又随时消融,更加生动了些。 贺听枝抬了抬眼眸,他几乎是有些无措,原本姿势随意躺着在沙发上,现在听了这话后,下意识地直起身来做出正襟危坐的模样。 谢予白闭了闭眼眸。他从记忆中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含糊不清的吻和通讯录里那个名叫“枝枝”的叠词备注联系起来,在瞬间串成一条直线,缓慢而又曲折的地在他的脑海之中有了模棱雏形。 谢予白说道:“贺听枝,你给我过来。” 贺听枝不知道对方究竟有何打算,却还是站起来向着病床走过去。他感觉这一幕也是有些熟悉的,就像他和谢予白初遇的那几天,他躺在病床上,等待着谢予白的到来。 谢予白滚了滚喉结,他的声音向来很有力度,带着点不容反驳的意味,但是此刻他也有些忐忑语气不得放得柔和了一些,仔细听起来居然像是商量:“你再靠近一点,坐在床上。” 贺听枝听着对方的语气,他没有来的,有一些紧张,心里踌躇的七上八跳。 他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原本感觉没什么意义的动作,此刻突然小心谨慎了起来。 谢予白不满意道:“你再离我近一点。” 贺听枝靠近了一些。 然后他感受到他的衣领被谢予白拽住,被迫突然低下头,贺听枝皱了皱眉却没有反抗,一双眼眸有一瞬间惊诧,猝不及防地盯着谢予白,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贺听枝脑袋中胡思乱想了一会儿。 他看向谢予白对上对方的黑眸。 他挣扎的动作并不敢太大,只能先驯服而又妥协地让谢予白扯着自己的衣领。 他听见对方嘀咕道:“让我试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有点紧张。” 对方的嘴型开闭,贺听枝机械而又公式化地看着对方嘴巴张了又合上,想要努力辨认出来他的口型。 贺听枝大脑迟钝了一会儿,像是陷入了待机状态,零件突然运转不过来。 他一时半会不能理解,谢予白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着,贺听枝看着对方贴近自己,很快自己的嘴唇被对方小心贴着,他一瞬间瞳孔张大像是受到过度惊吓,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湿热的触感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 发生什么事了? 贺听枝感觉自己原本反应迟钝的大脑此刻像是温度过高,灼烧的零件都开始缓慢地融化。 自己的唇部被一片湿热包裹着对方,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外部,像是吮吸着什么好吃的东西。 贺听枝原本想推开对方,可是惦念着对方,现在身体虚弱,终究还是没下得去手。 他的手指张张合合半天想握住什么东西只能有些紧张的拽住自己的衣角,面上有些窘迫和彷徨。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他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究竟是什么反应,但是看着对方突然的局促无奈,像是大脑宕机一样。 第118章 可真是太过纯情,未经人事的厉害。 他再次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贺听枝的唇。 贺听枝“唔”的一声还没有发出来,就被谢予白堵在唇齿之间。 谢予白就着他这一个微微启唇的动作探了进去,交缠着贺听枝的舌尖。偏偏他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手劲全都用在抱住贺听枝的后颈来接吻了。 贺听枝没有办法,只能小心地托着他的腰,怕他不小心磕到哪里受到伤害。 热气突然在二者之间发酵,周围的空气开始不断地升温,贺听枝耳畔几乎都能听到水声,汩汩的带着情意潺潺,又带着说不清楚的颠倒心事。 谢予白还在不断地侵占着属于贺听枝的领地。 贺听枝沉默而又顺从,微微的抗拒却不知为何突然而然地消失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并非非常抗拒这件事,在自己下意识的默许之中,他开始默默地回应对方灼热的吻。 不知不觉,贺听枝握住对方腰肢的手进一步的收紧,想要把对方揉进来自己怀里那种肆无忌惮。 他开始沉迷于这一切,不单纯地的被动,用放弃抵抗来兆显难以启齿的混乱心事。 他脑海之中乱七八糟的心思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也不在想那些有的没的,也不在质疑他的微妙变化,专心投入到其中来,仍由着谢予白动作——他不反抗。 对方同样青涩,摸不着要领,一边按住贺听枝的后颈,一边抚摸着贺听枝的肩胛骨滑了下去,他一点点地用自己的舌尖胡乱拨弄着贺听枝舌尖。 水声越来越大了,贺听枝目光微微闪躲,低垂着眼眸盯着谢予白的鼻尖。 对方的鼻尖有一点浅色的痣,贺听枝莫名其妙想要舔一口,似乎是被察觉到他的不专心,贺听枝感觉唇上的力气重了重。 谢予白咬了一下他,俊秀地眉毛拢了起来,不是很满意地盯着贺听枝。 贺听枝莫名其妙感觉他们俩有点幼稚,对方的手抚摸过他的脊背让他下意识之间有些战栗,牙齿有时候会不小心碰到对方的舌头,这场看起来很普通的接吻,磕磕绊绊地发生在病房内。 谢予白不容反驳地长驱直入,而贺听枝则是总够内敛地任由着他的动作,哪怕是谢予白进行到下一步他也不会干什么一样。 这场青涩酝酿着心动的吻终于不声不响地落幕,双方都算不上技艺精湛,摸索着向着对方迈进第一步。 贺听枝感觉耳畔水声潺潺,击打着他的耳膜,是最直接最刺激的体验感。 他在和谢予白接吻,他终于从那片困顿之中走了出来,这才意识到刚刚完整的事情经过,像是回魂一般,离开时谢予白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贺听枝的嘴唇。 贺听枝唇上还足够湿润,带着新鲜而又暧昧的痕迹,当他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抿了抿嘴巴。 湿润的唇部现在水分充足的很,贺听枝几乎是立刻回忆起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尴尬而又羞赧地低着眉眼,深蓝色的眼眸荡起一片波光粼粼,水意浩浩荡荡。 看到贺听枝下意识的动作,谢予白几近是捉弄性地看着贺听枝的嘴巴,目光足够惹眼热恋,等到贺听枝不自在地撇过头,他才似笑非笑地收回目光。 他重新靠在这位被他捉弄过度的雄虫的怀里,这是他的——应该不是初吻,总之体验感很是不错。 贺听枝没办法还抱着谢予白,他感觉怀里谢予白的躯体在瞬间就变得开始发烫烧手起来,像是接过来什么不可昭之于众的东西,只能小心翼翼却也又怀揣年少心事地抱住对方。 他看见谢予白原本病弱苍白的面颊上因为接吻红润了一些,两颊有些红润,像是吃饱餍足,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欲/望的色彩。 贺听枝又想舔唇,他莫名又突然产生出来一点焦渴的感觉,让他的大脑转不过来,盯着谢予白鼻尖的浅痣,忍不住想要吮吸上去止渴。 他深蓝色的眼眸倒映出来如清冷银质的月光,水一般落在谢予白面颊上,宛如实物感,几乎要洞穿一切。 贺听枝几乎是用为数不多的理智克制着自己,随后他听见谢予白的声音响起来:“你感觉怎么样?” 贺听枝挑起眼皮,迟钝看向谢予白,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谢予白目光期期盼盼地望过去,面上红润,眉间带着绰约风情完全,原本是不近人情、凛若冰霜,而现在似乎是快要融化了些。 “感觉和我接吻这件事怎么样?” 贺听枝微微哽住:谁要跟你讨论这个啊。 谢予白先下内心柔软一片,原本大病初愈对周围一切模模糊糊记忆不请,但是也只有记忆中的那一点昭示着他和眼前的雄虫有所关联。 他不记得了,但是又疑心自己记忆中的事情是作假,终归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尝试一下这一切是否都是真的。 而现在,实践终是大于理论。 他原本上只以为记忆中那一切当不得真,但是只有轻轻浅尝片刻这才会发现这般滋味居然那么的心神愉快。 谢予白眸光微微闪烁一番,看着贺听枝不自在撇过去的目光,心想大抵是刚刚确认关系没多久,害羞不承认吧。 自己年纪应该比对方大一些,应该多多包容为好。 贺听枝不知道自己在谢予白心中已经成了恋爱关系,他现在还很飘忽不定,再怎么欺骗自己,他感觉自己的性取向有点不是那么对劲起来——开始远超于他的预料之中。 第119章 可是—— 贺听枝还是蛮犹豫的,不负责任地讲,《颠倒黑白之日》这本书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世界,而他生活的也并不是这个世界,如果真的彼此喜欢谈恋爱的话,他大抵就会留下来或者是谢予白跟他走。 这真的可能吗? 贺听枝无法想象自己会和以后的恋人分隔两地,又或是对方守着记忆等自己回来。 在没有搞清楚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的时候,一切都还是不负责任吧。 他神思游离了很长时间,坐在床上表情有些呆滞,蓝色的眼眸好像是璀璨的宝石一般,惹人注目。 谢予白附身过去亲了亲他。 贺听枝忍不住躲开,他有些恼羞成怒地看向谢予白,“你要干什么?” 谢予白坦坦荡荡,面上没什么表情却自得的很,“亲你啊。” 贺听枝抿着唇,他面热了一点,和谢予白这种坦荡肆意地调情之语随口说出来,他则是显现的格外地收敛。 他站起身来,牙齿不自觉地开始磨了磨,让谢予白躺好,几乎是有些落荒而逃了。 贺听枝不知道对方脑子里现在都装了些什么。 他恨恨地瞪着谢予白,想要从对方面孔上辨识出来对方是在恶意作弄他,原本温和的眉眼,因为面上的生气变得有些冷硬起来。 “做什么离得那么远。”谢予白不满意。 贺听枝满脸有气无力,他现在根本就是拿谢予白无可奈何,特别是现在谢予白身体差还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很。 贺听枝感觉自己现在无法应付这一切。 他别别扭扭地移开,目光不为所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 过分。 后面两个字被他吞入腹中。 捉弄我很好玩吗? 贺听枝有些委屈,他姿态不落下分毫,越是这种场合他就越显得倨傲,他有些愠怒看向谢予白。 谢予白这下可真的是无辜,贺听枝之前自己胡诌自己是男朋友,他原本还不是很相信,可是亲吻下来心跳加速的生理反应不似作假,这又怎么能不是真的呢。 他现在对贺听枝的兴致达到了一种巅峰,他一个一个缓慢地猜想推理着他和贺听枝各种可能性的关系,他看着纯情到悲愤欲绝的贺听枝,忍不住又有些心痒痒。 贺听枝蓝色的眼眸像是两颗亮晶晶的宝石,看起来就很可爱。 谢予白挑了挑眉,他盯着贺听枝的唇,没有理会现在贺听枝烦躁郁闷的心境,在他看来哄哄就好了嘛。 贺听枝不明白谢予白一开始还冷的要死,现在为什么突然性格大变,但是一想对方是谢予白又显得很合理。 贺听枝有些惆怅。 贺听枝现在感觉自己心里现在就算是有个肩头,也可能开始有弧度了。 偏偏肇事者还肆无忌惮,又凑了过来。 “想和我接吻吗?”对方询问了一遍。 随后对方自问自答开口:“想。” 就又凑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不会坑的。 我就是写的慢,加上期末周了。 第56章 早餐 贺听枝最后出来的时候嘴巴是肿的,谢予白原本就不是什么情绪稳定的人,这下仗着记忆一无所有,包袱什么全都抛掉,厚颜无耻、搬弄是非倒还是一等一的高超。 他垂下眼眸,正好对上迎面而来的叶含予。叶含予还是有些纳闷的:贺听枝今天怎么不去看着谢予白了,反而出来了。 贺听枝挺不自在的,他此刻看上去面无表情,面上像是结了冰似的,一边把门带上,还特地小心翼翼防止发出声音,一面看向叶含予,声音里是被强制性压抑住的不自在。 叶含予还没有反应过来贺听枝究竟经历了什么,他望向自家表弟,疑声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贺听枝声音极其沉闷,有很心虚的不自在:“谢予白失忆了。” 叶含予“啊”了一声,有些没太反应过来,他梦想和听之有些迟缓道:“但是原著剧情中好像没有这一段。” 贺听枝眼神沉了沉,他现在状态很差,语气也不是很好:“所以这就是我最讨厌的一点了。” 现在剧情越来越离谱了,而且趋向于狗血状态。谢予白不是男主角吗?就算不是男主角,他这个天降的加成也应该能够让谢予白偏离主线一点,或许会更好过一点。但是事实并非如此,他反而给谢予白带来了新的剧情。他的出现就像一只蝴蝶在遥远的彼岸掀起翅膀,而这个世界的剧情就随着这股气流发生颠倒的变化。 谢予白剧情走偏了。 谢予白要弯了。 贺听枝一时半会儿居然分不清,究竟哪一条这种并不太合理的走向更加划算一点。 他看向叶含予,突然问了一句:“谢白瑜的剧情线是不是要出现了?” 叶含予点了点头。 贺听枝面色突然有点诡异,他的嘴角有些绷不住,半是真实性半试探性的开口:“谢白瑜是喜欢谢予白的?” 叶含予不太确定,“应该是吧。毕竟雄虫喜欢雌虫,世界观就是这样啊,这也倒是能够理解。” 贺听枝突然有点操心,“那男主角应该是直男吧。” 叶含予察觉到贺听枝的语气有点不太对劲。 按道理来说,作者说这本小说归属于男频类大男主文。 第120章 但是作者也说过,男主角没有取向、只搞事业,所以搞得许多粉丝会磕男主的cp。 但是谢予白大多都是攻向cp。 叶含予犹豫道:“你看看我们都能进入到这本书来成为书中的一员,虽然说都没有什么姓名,但是这一切总不可能都是巧合吧。说不定剧情的取向也会改变,男主角的性向也会改变。小说结尾就是男主角登上至高王座,说实话我感觉这个结局又中二又热血,我认为还是比较满意的。” 贺听枝叹了口气,他的嘴角还有些疼,说话忍不住会嘶嘶吐着气,“你认为……我们还能回到以前的世界吗?” 叶含予看向贺听枝,他很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就算不能回去又怎么样呢?我感觉随遇而安吧。” “而且现在是有一种现象,明明生育率在不断的上升,而雄虫却数量不见增长。” “按照科学的比例,这种现象根本就不寻常。”叶含予眨了眨眼睛:“当然我没有这么伟大,涉及自己的利益当然也不高兴了。但是,我感觉这一点很怪异。” “雄虫和雌虫的存在本来就是一种制衡,雄虫的精神力得以用来安抚雌虫,但是据我发现——其实雌虫的存在也可以让雄虫的精神力得到释放。” “精神力或多或少都是一种不合理的存在,所以也无外乎会导致更多的争执,指忽略了雌虫的作用,而重视雄虫的作用。”叶含予慢悠悠道:“雌虫越来越多,他们就会认识到自己权益的不合适从而反抗,反抗之后雄虫更加稀少这种因果循环,是不是就会带来这个世界的毁灭呢?当然我认为这只是假设。” 贺听枝盯着叶含予:“所以说,你感觉是有人在特意的制造这种不平衡吗?让雄虫天生站在这种弱势的方面,然后堂而皇之的要求保护。” 叶含予撑着额头,“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感觉这具身体比我以前生病时的身体好上多少,这也未免有点太娇弱了吧。而且他们的教育观则是宣扬雄虫至上的法则,按理说这样从体质、能力这方面来看应该会被淘汰,但是由于数量越来越稀少的,导致越来越珍贵。” 贺听枝突然有些茫然,接下来究竟该何去何从。 他一直以来过于将目光着眼于谢予白,可是若是将剧情仔细的梳理一下,如果谢予白没有做这一切的话—— 他会面临着各种的威胁和挑战,斯内尔的背后是皇室无疑是威胁的,而谢白瑜的存在义正义邪,是谢予白面对的一味隐藏很久的软钉子,但是却能够至关重要时刻扎的你满手都是血。 他似乎是极其低声叹了口气:因为他发现这一切都和谢予白在无缘无故中缓缓挂钩了。 贺听枝认为自己一直以来似乎把谢予白看作是一切,他生活在这个世界,而对于贺听枝来说,这个世界就是因为谢予白的存在,从而对他有了意义。 叶含予凑近他,笑的有点八卦:“所以说,表弟你的嘴巴怎么了呢?” 贺听枝不着痕迹地偏了偏头,偏偏他嘴巴上的痕迹还很明显,唇珠附近微微肿起来,偏偏谢予白抱住他不撒手,像是得了趣一般舔咬着他。 叶含予见贺听枝没有说话,不是很死心地凑上去,兴致勃勃发问:“欸,这是被亲的吧,有情况唉。” 贺听枝眼色冷了下来,他其实更多的是别扭和尴尬,但是叶含予原本也只是开玩笑,但是见到贺听枝这样顿时就感觉贺听枝可能是真的有情况了。 但是—— 叶含予睁大眼睛:“你别跟我说你弯了啊。” 贺听枝语气极其不自然,甚至是有些敷衍:“怎么可能,都是意外罢了。” 叶含予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你别跟我讲,你这嘴巴是能够短时间形成的效果啊。”这明显就是亲的很长时间。 贺听枝冷笑道:“怎么了,过敏怎么了。” 叶含予盯着贺听枝看,“那你对谢予白还真是好,现在是早上八点,半夜吃夜宵过敏了都不去看医生,跑来看他。” 贺听枝听了叶含予的话,他目光还是挺复杂地望向叶含予,他原本只是单纯地尊老爱幼,毕竟一开始要是没有谢予白,他根本就可能活不到现在。 叶含予话里话外都藏着些试探,试探贺听枝和谢予白的关系,贺听枝默了默,没有理会叶含予的阴阳怪气,他摆了摆手,“下面剧情什么时候能够到啊?” 叶含予想了一下,真诚地回答道:“总得谢予白腿和记忆好了才能说吧。” 贺听枝忍不住地想要吐槽:“我感觉我现在快把剧情线给拽歪了。” 系统:【没关系的,继续努力。】 贺听枝沉默一瞬,感觉他和系统没有共同语言。 叶含予看着面色疲惫的贺听枝,又想起他最近这几日里都守着病房过夜,都不让别人碰谢予白,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之前看书的时候为什么不会这么想。 “你去哪啊?”叶含予看着贺听枝的背影寻声问道。 贺听枝摆了摆手:“买早餐。” 叶含予在贺听枝不在的时候偷偷地溜进病房,果然男主角无时无刻都是完美的,叶含予自从通读全篇之后,成为男主角的唯粉,不管怎么说,反派足够迷人就足够充满魅力。 但是穿越进来之后,叶含予感觉还是远观就好,对方病号服罩在身上,谢予白看过去,冷声道:“是谁?” 第121章 叶含予寻思谢予白也没见过他,自我介绍道:“我是贺听枝的表哥。” 谢予白听到贺听枝表哥这几个字,准确地来说是贺听枝三个字,面色微动了一下,望向叶含予,“贺听枝呢?” 叶含予“呃——”了一会,回答:“去买早餐了。” 谢予白“哦”了一声,兴致缺缺。 叶含予:“贺听枝——” 谢予白立刻把目光落到叶含予身上,等着他下一句话。 叶含予:……我隐约好像知道了什么。 但是,叶含予想着之前的事情深感二人之间很有猫腻,但是贺听枝咬死不开口,叶含予也就无从得知这件事。 “哦,他出去了。”叶含予开口道,谢予白望向他。 贺听枝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期间叶含予一直尴尬地坐在角落里,一边瞻仰着男主角的神颜,一边感叹好他妈命运不公。 结果,谢予白一声“枝枝”直接叫出口。 叶含予不可置信。 贺听枝一脸习以为常的模样,教叶含予怀疑自己在做梦,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叶含予感觉自己次元壁破了。 贺听枝看着叶含予,一面动动唇示意他离开,叶含予不动。 接着,叶含予就看到令他牙酸的一幕,贺听枝拎着早餐,放在谢予白的床头,谢予白并不动手,结果贺听枝主动拆开包装,拿着勺子往叶含予口中送。 叶含予喃喃自语,原来对男主好是这么好…… 贺听枝一边小心翼翼地给谢予白喂东西主要谢予白浑身肌无力,使不上劲,吃饭的时候也很认真, 谢予白看了一眼贺听枝,若无其事询问道:“那边坐着的那个是谁。” 贺听枝回答了他,随后谢予白点了点头,他代入贺听枝男朋友的姿态代入的很云淡风轻:“嗯,你的表哥就是我的表哥。” 作者有话要说: @然若和 写了个三千字不可描述番外,详细见评论区。 【考试中】【头秃】 第57章 远离 哇哦。 叶含予在旁边震惊,辈分好他妈奇怪哦。 贺听枝被谢予白说完这句话之后,拿着碗的手僵了僵,自从谢予白失忆之后,他好像又重新知道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救命。 贺听枝现在无比后悔之前自己随口开的玩笑,但是——他现在性情复杂到极致,他看向谢予白,对方眼眸含情且真挚,对方向来都不爱笑,看起来表情认真到了极点。 看起来似乎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男朋友了。 贺听枝感觉自己的心情诡异到了极点,一方面他看向站在一旁快要裂开的叶含予叹了口气,另一方面他看着目光灼灼的谢予白,突然之间感觉到压力山大。 叶含予牙酸:“你跟他说什么了?”他问的是贺听枝,目光却不自觉地撇向谢予白,感觉很稀奇。 贺听枝苍白无力辩解道:“没说什么啊。” 叶含予望向他,突然之间意会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凑近贺听枝,小声说:“你他妈不会喜欢谢予白吧。” 贺听枝瞪大眼睛,手指做出一个指向自己的姿势,说道:“怎么可能呢?” 叶含予一手扣住贺听枝的后颈,一边在他耳畔咬牙切齿,“所以,谢予白是自愿想要给你当老婆喽。” 贺听枝避开叶含予作祟的手,“怎么就是老婆了。”他语气飘忽,不自在的很。 叶含予纳闷了,这几天都是他在交涉这交涉那的,贺听枝在背后给他出坏主意,然后都在病房里,谢予白什么情况他也不了解,贺听枝每天在病房里干什么,他也不了解。 而现在,这一切都变得很不一般,如果说之前谢予白是自己喜欢的主角人物,随之靠近,叶含予现在却逐渐地开始消磨这份热情,因为他感觉男主角的存在真的是很不一般,至少对于他来说,搞事业什么的比正常的学习工作困难,正是这种不真实性,让他开始缓慢地认清他和谢予白之间的差距。 在他看来,有的人心里会不断地将自己置于混沌邪恶的状态,妄想成为为所欲为、肆意大胆的人,无视规则与守恒,只需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无疑来说谢予白是这样的人,但是真正靠近的时候,叶含予才会体验到那种可望而不可即之感。 贺听枝现在被谢予白盯着,他突然感觉很对不起谢予白。 早知道就不应该说那么惹人误会的话语了。 叶含予本能地偏心于自己的表弟,他不希望贺听枝和谢予白过分地接触。如果贺听枝真的在《颠倒黑白之日》扮演的是养子的身份,那么他的剧情会很快的落幕,届时他希望贺听枝尽快地远离谢予白,哪怕是不能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他也不希望他们走得太近。 谢予白无论如何在书中都是一位极其危险的人物,心思太过难猜。 贺听枝却没有想那么多,他现在开始逐渐地动摇,对于系统给的条件离开这个世界这件事开始不确定。 他看向谢予白,谢予白远远比他所读的那份片面刻板的白纸黑字显得那样性格清晰、明确。已经开始不像是一个平面中的人物,贺听枝忍不住开始幻想,倘若对方是真的存在呢? 叶含予看向贺听枝,对方垂着眸,侧面看起来轮廓分明,但是却神思魂游一般盯着谢予白在发呆。 第122章 对方根本就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贺听枝没有注意到叶含予含着担心的眼神。 他自顾自地心想接下来的剧情是谢予白退婚,那么这个剧情的主要来源就是婚约的产生。 就是谢予白现在失忆,那么剧情一定会停滞在这里。 这该怎么办呢? 叶含予感觉自己坐不下去了。 他们两个人在这里面黏糊糊,自己一个人却坐在这里干着急。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 叶含予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贺听枝感觉叶含予情绪不对劲。 他对着谢予白开口道:“我先出去一下。” 谢予白点了点头。 医院拐角处。 贺听枝看着叶含予,他早就发现自己和谢予白接触,叶含予总是会流露出来一丝不满意。 “怎么了吗?有什么不对劲?” 叶含予说的很委婉:“你们两个人会不会走的有点太近了?” “我不确定究竟能不能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你和谢予白过多的接触并不是什么好事。” 贺听枝没想到叶含予和自己说的是这事。 他指尖揉了揉自己的山根,感觉有点无法理解:“但是你不是一直很喜欢谢予白这个角色吗?” 叶含予摇了摇头,金色的短发随着动作起起伏伏:“不是这个意思。” “谢予白所牵扯的故事线太多了,对你来说和他接触太近并不是好事,甚至会好危险。” 贺听枝感觉叶含予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系统给他的任务就是帮助谢予白走到结局。 这些是他无法对任何人诉说,这是他和系统之间的唯一联系方式。 而现在本来从单纯的攻略对象,这一切似乎过滤到不一样的关系。 贺听枝唇启了启,他和谢予白从来不是单纯的关系,从他进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的生活便以谢予白为重心。 谢予白是主角,他天生地享有这一切,却也必须失去这一切。 但是现在叶含予明白地指出他和谢予白之间的不平等,谢予白是主角,所以他天生就能避开这一切,而贺听枝却不是。他卷入麻烦之中,只会像是陷入漩涡一样,越来越麻烦。 对方的质疑无疑是出于好意。 贺听枝纠结多时的话语,终于还是说出口:“可是——我还是有点想要帮助他。” 叶含予被气的胸口发闷,他说出来的话很冷漠,也很尖锐:“你真的是单纯的想要帮助他,你确定你不是喜欢他?” 他声音很诚恳,刻意地将贺听枝和现实划分出来:“你要知道他无论如何都是书中的人物,他是主角,他天生就能逢凶化吉,而你不是。你是一个真实存在着的人,你为什么要沉溺于幻想?哪怕就算是现在你进入到这个世界中,你能够确保哪一天你不会消失吗?” 贺听枝的下颌线看起来有些尖利,从侧面看上去,柔和的灯光在他的侧脸上落下一层冰冷且荒芜的阴影。 他缄默片刻。 终于,贺听枝下巴抬了抬。 他又重新望向叶含予,自言自语一般开口:“我到这个世界碰到的第一个人是谢予白。” 他蓝色的眼眸像是蒙了一层雾,看起来美却又不真切,贺听枝不紧不慢的,“至少那一瞬间他在我心中是无法替代的。” 叶含予被他说的诡异的心里动了一动。 他试探开口:“所以你就是喜欢他呗。” 贺听枝倒是没有这么大感觉,他就是感觉谢予白对他来说很不一样。 他偏了偏头,随口说道:“也不算吧。” 他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毕竟我和他勉强还算是父子关系。” 叶含予嘶了一声:真他妈好刺激。 贺听枝声音有些不稳定,他絮絮叨叨:“就是吧,你说的那些问题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万一有一天我真的要是突然离开了,对人家也是过分了,对不对?” “总感觉喜欢上一个人是要做充足的准备。” 叶含予像是被刺一枪一样,他无语凝噎。 总之贺听枝的感情,他就算管也管不到哪里去。 他捋了一把头发,有些烦躁道:“算了,随你的便。” “还是不要剧情出问题为好,否则对你我、甚至是谢予白来说都会非常麻烦。” 贺听枝目送着叶含予离开。 叶含予是好意,他肯定是知道。但是现在,他和谢予白。 贺听枝想到那个不清不楚的吻,他自己也搞不懂现在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谢予白目睹贺听枝再次推门而入,他目光沉沉的。 他醒来之后的确是记忆空白,陷入一个盲区之中,但是看到贺听枝的那一刻,莫名其妙的熟悉之感就涌上心头。 他的性格告诉自己。 他自己并不是温和纯良的,但是看到面前的雄虫的时候,心脏那处却不得不柔软一块。 像是一块糕点被咬去了一块。 贺听枝站在床边,若无其事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慢悠悠道:“感觉还不错。” 贺听枝听完点了点头。 谢予白手指动了动,他刚刚一直听着叶含予和贺听枝交换眼色,却没有作声。 第123章 叶含予对自己却好像是不满意,谢予白天生的恶趣味,让自己的好奇心被吊起,有些兴致勃勃地昂起眉头。 放在一边的早餐被吃去一半。 贺听枝盯着早餐,蓝色的眼眸下意识避开谢予白的目光。 贺听枝询问:“还吃吗?” 谢予白点了点头:“吃的。” 谢予白的表情在贺听枝看来向来是偏于冷淡的事,当然吃东西的也是这样,对方总是冷着眉。 眉间带着天生的高高在上和优越感。 贺听枝把食物塞进对方嘴巴里的时候。 谢予白小心翼翼地看了贺听枝一眼,好巧不巧地戳中了贺听枝的萌点。 这种诡异的反差萌。 就好像明明很高冷、不近人情的人,在外人看来都不需要保护、却扯着你的衣角。 贺听枝本来都打算要避嫌。 但是对方因为吃东西,面颊两侧都鼓了起来,看起来有点别致的可爱,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替对方擦了擦嘴角。 这一擦完,双方都罕见地愣了一下。 贺听枝尴尬的咳了咳嗓子。 他收回指尖,不自在地摩挲了几下,指尖的触感现在似乎还能被感触到。 贺听枝望了过去,面颊有些微红。长长的眼睫随之不自在地垂了下来。 谢予白望着他。 他原本面上没什么表情,贺听枝的动作下来,他面上也有些微热。他的记忆足够模糊,但是面对这只雄虫却有无与伦比的熟悉感和下意识的亲近感,让自己意识到对方或许真的是自己很重要的存在。 他愈发地肯定贺听枝之前说是自己男朋友到后来否定,肯定是因为对方害羞。 贺听枝现在算是彻底听进去叶含予的话,他对和谢予白在一起的危害性倒是无所谓。 如果现在真的是心动的话。那么这种模棱两可、暧昧试探的态度就不应该存在。 他心想,他应该给伴侣足够的安全感。 他和谢予白现在的确是距离太近,他也不太确定自己对对方下意识的依赖感,是否出于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第一个看见的是谢予白。 如果现在真的距离过近的话,是否应该远离一点,于他与谢予白应该都好。 谢予白凑上来吻了吻贺听枝。 贺听枝原本胡乱游走的心思在一瞬间仿佛处于静止状态,然后飞快地下沉。 对方天然的接近感告诉自己,对方也并不是无动于衷,但是贺听枝又有些不太确定对方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温热的触感在唇边绽开。 贺听枝想了一下。 对方现在没有记忆,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 贺听枝的抗拒和柔软在一瞬间达到了巅峰。但是他发现自己有些无法拒绝这一切,只能被动的接受谢予白下意识的亲近。 谢予白冷着眉眼,面上带着春情,在贴上贺听枝的那一瞬间,贺听枝顿时大脑空白。 浑身的抵御之力顿时消散。 谢予白现在大病初愈,浑身上下都没劲的很。贺听枝僵硬着脊背,他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将浑身的力气都贴到自己的身上。 贺听枝推也不好把对方推开。 贺听枝的手指忍不住地抓住自己的衣摆,他看了过去。 谢予白现在只想和贺听枝亲昵,贺听枝感觉失忆后的谢予白和一切没什么不同,但是又有些什么区别。 贺听枝感觉如果再说不清关系的话,自己现在可真的是有点太过分了。 总而言之,他还没有准备好承担感情,贸然的让自己和对方处于这种模糊的态度之中,不会对谢予白有好处。 而且从书中的设定可见,谢予白这个人他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偏执古怪。 而且现在对方正在处于失忆的状态,在对方失忆之前对方也并没有流露出来什么倾向。 现在这种情况实属于趁人之危。 系统:【你也不要压力过大,或许是因为对方的精神力比较贴合你的原因,所以对方下意识的亲近于你。】 贺听枝懒散地“嗯”了一声。 贺听枝推开了对方。 谢予白察觉到对方的抗拒之意,苍白的手腕从宽广的病号服袖口中露了出来。他拽住贺听枝的手腕,面上露出来一些不理解:“你怎么了?” 他像是很不理解贺听枝此刻突然的疏离。 系统看了半天,不由地有些着急。 【你这——】 接着,贺听枝很冷静地开口道:“我们不可以像是这样。” 谢予白眼眸颤了颤。 谢予白很不理解,他忍不住地提出自己的质疑:“可是我们不应该是伴侣关系吗?” 贺听枝成熟冷静地开口,“不是。” 他又想起了谢予白失忆之前,对方对自己是近乎于长辈的关怀,而自己也不应该过于多想让这种关系变得更加复杂。 这只会让恢复记忆后的男主角会陷入麻烦。 贺听枝心想自己还是有些过于懦弱。 他没有很好地在萌发之前斩断这段关系,而是犹豫不定地拖到现在,这种暧昧早就在许久之前生了根,而贺听枝却不清不楚地由它发展到现在。 贺听枝沉着道:“或许我的一些行为让你感受到不对劲,那我对不起。” 他今年十八岁,马上十九岁,处于少年阶段向青年阶段蜕变,侧面看上去下颌线有些锋利,看起来很冷漠。 第124章 似乎不染尘埃,之前的温柔都似作假。贺听枝牙齿抵住唇边,他下意识地就把自己最冷漠的一面展示在谢予白面前——看起来玩世不恭却又疏离冷漠的态度。 谢予白想要说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的眉眼冷了一会,很快又浅浅弯了下去。他醒来时候贺听枝惊喜的表情不是作假,而一旁的护理虫也和他说过,在他昏迷这段期间,对方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 贺听枝还在继续:“你失忆之前吧,我们也不是认识很久,算得上是比较好的朋友的关系,我估计你对我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只不过近来你失忆我比较担心,因此可能会有点误会。” ……所以我们俩都不要想太多。 系统都有点分不清,这究竟是对谢予白的警告还是贺听枝的自我告诫? 他现在看着贺听枝都有点着急。 虽然你们俩都没有谈过恋爱,可是你的段位根本就比不上谢予白。 贺听枝自顾自说的别别扭扭,他都快以为他接近谢予白真的是居心叵测。 所以不如快刀斩乱麻。 贺听枝心中腾起的那一股极其矛盾的不舍感在一瞬间涌了上来,却又被他强行地压了下去,他再一次地告诫自己,他会回到现实世界之中的。 他不能随意地交付出来自己的感情,这种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贺听枝牙齿不小心咬到舌尖,疼痛感不断地蔓延到舌根处,让他有些发苦。 他自己也是在劝诫自己,不要想太多,或许对方想起来之后还是那位一心热衷于事业的男主角。 双方都这么僵滞着,一时间气氛都有些古怪。 终于,谢予白没忍住开了口:“我想要下床,你能帮我一下吗?” 贺听枝面无表情地盯着谢予白,蓝色的眼眸像是淬了一层薄冰。 最终还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远离谢予白计划失败。 作者有话要说: 贺听枝现在是有好感,但是很怀疑对方的态度。 谢予白早就心动,开始琢磨怎么改变关系。 第58章 聊天 贺听枝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拿一个男生毫无办法。他颇有些无奈的盯着谢予白对方,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好像这些事情都是公事一样。 当雌虫柔软无力的身体落入自己的怀抱之中时,贺听枝还是诡异地陷入一种争论之中。 他原本想的是和谢予白拉开距离,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变成习惯性动作了。在潜移默化的相处之中,谢予白的一举一动,现在已经牵引着贺听枝的心。 贺听枝暗暗倒吸一口气。 据医生和爱尔波塔医生所说的是,谢予白现在腿部神经受伤,似乎是因为精神力过于盈满的原因。 贺听枝只能一只手托住对方的背部,另一只手绕过对方的膝弯,把对方以一个拖起来的姿势抱住。 这个姿势下,贺听枝被迫微微弯下脖颈。这个姿势是相当暧昧的一个姿势,宛若交颈。贺听枝鼻翼之间几乎都能够感知到对方呼吸,鼻息之间皆是暧昧热意。 贺听枝下巴几乎都能够蹭到谢予白的头部,对方柔软的黑发撩过贺听枝下巴微尖处,让贺听枝有些发痒,喉咙有点发烫。 谢予白因为腿部神经受伤,所以现在无法下床,只能依靠着贺听枝的帮助。如果单纯只靠扶着对方的腿的话,对方的大腿肌肉偏偏使不上力,微微站起来就有倒伏的趋势。 贺听枝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刚刚还准备远离对方的心思,刹那间变成助人为乐的心态。 他一面盯着谢予白,怕自己不小心让谢予白磕着碰着。医生推来轮椅,方便贺听枝把谢予白抱到轮椅上。 剧情究竟是什么来着,早就被贺听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但是据医生所说,患者因为昏迷过长时间缺少光照,所以应该帮助患者尽可能多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 贺听枝一并抱着谢予白一边兀自在心底评价了一下对方,轻飘飘的,看起来和骨架并不匹配。 在贺听枝胡思乱想着半天,而谢予白一面掀着眼皮悄悄地打量着贺听枝,他现在显得比较疲倦,没有初遇时那副精干而又镇定的模样,现在则主要显现出来一种虚弱甚至是脆弱的姿态。 相较于贺听枝心里的风起云涌,而谢予白则就显得更加镇定。 在他看来贺听枝除了长得过于年轻之外,没有什么不好的,这张脸俊俏的简直非凡,完美地卡在他的审美点上。 谢予白兀自思忖了会,感觉如果对方真的是自己的身边虫吧。自己既然这么厌恶雄虫,都让对方出现在自己的身边,那么自己说明也不讨厌对方,说不定还会真的会去追求对方呢。 只不过谢予白想了一会儿,对方不承认的话,说明还是没有确定关系的,要不然就是贺听枝对他不满意,想要借此机会分手。 谢予白虽然感觉记忆茫然,但是他感觉自己应该不至于这么差劲,差劲到分手,对方都不敢和自己直接挑明。 但是谢予白自己是什么样的,谢予白心里还是有数的,那就只能说明自己真的很喜欢对方呗。 而且对方下意识露出来那种亲密的毫无防备的态度,让谢予白下意识地以为对方也对自己有意思。谢予白一边盯着贺听枝的侧脸,对方的睫毛很长,这个姿势可以看到对方的睫羽颤了颤。 第125章 自己……应该是有一个婚约的吧。谢予白迷迷糊糊想起来这件事,难不成自己的婚约对象就是对方? 这倒是还挺靠谱的说法。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直到贺听枝把他放到轮椅上,自己的身体开始着陆,然后贺听枝不经意地蹭过谢予白的耳垂。 谢予白本能里的厌恶告诉他他排斥于雄虫这类讨厌的生物,但是贺听枝对他来说又有所不同。 但是贺听枝不同,贺听枝足够柔软,柔软到可爱,他看起来年轻、洋溢着谢予白没有的青春意气。 谢予白眼眸之中氤氲着的暗沉、隐晦的情绪,像是墨水一样翻涌着的,他原本心底里阴暗的心思在一瞬间突然急剧底涌了出来,像是汩汩的泉水,一时间居然止不住。 谢予白此刻正在琢磨和贺听枝有关系的几率究竟有多大。他一睁眼就对面前这个雄虫产生熟悉而又亲昵的感觉,这不可能是凭空产生的,虚假的真实并不能捏造这一切。 说不定,谢予白又有些烦躁起来,这一切或许又是他的假性想象,而是他凭空捏造出来的。 谢予白低声说了句:“谢谢。”他的嘴角扯得很平,要笑不笑的,看起来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贺听枝也很轻声而又礼貌地说了句没关系的。 贺听枝深呼了口气,他现在也是一团乱麻,叶含予前脚的警告才刚刚没过去多久,系统再而三的劝慰还出现在耳畔。 自己是绝对不能够轻易的、肆意妄为的。 这几句话在贺听枝心中,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翻来覆去的反复警告着自己,已经快要被说烂了。 假设谢予白不是男主角,而是凭空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 可是这一切又不可能,倘若没有这种故事的玄幻性。正常人是绝对不会有谢予白这么颠荡起伏的生活,而贺听枝也不会对对方产生前所未有的不解和探索之情。 贺听枝从打开《颠倒黑白之日》那本书开始,在冥冥之中他和谢予白的命运就开始被绑上。 他感觉命运似乎回到了原点,这一切在背后像是镜面折射,从未来折射到现在。而现在如果倘若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世界,贺听枝冷静地提出来一个疑惑,那么现在是未来还是过去。 谢予白听到贺听枝有些上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叫谢予白,是帝国的议员。具体车祸原因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贺听枝还是保留几分的,他现在在谢予白面前只是一位陪床亲属,而叶含予如果真的要认真来说的话,绝对瞒不过恢复记忆的谢予白。 于是乎,男主天然的光环和系统的存在,似乎形成了某种对立形式矛盾。 贺听枝有时都百思不得,其解系统的存在究竟是为了男主角吗?如果说不是为了男主角的话,但是系统的目的是想要走到结局,如果说是为了男主角的话,感觉系统对谢予白也并没有多么关心。 轮椅上的谢予白突然出声:“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 贺听枝原本游离的神思顿时安静下来,他盯着谢予白。或许或听枝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原本的同情、恻隐之心,不知不觉蒙蔽上一层别样的色彩。 贺听枝很不习惯的,他情不自禁地用舌尖舔了舔犬齿,声线平稳地答应了。他发现谢予白也在悄悄地观察着他,他下意识向谢予白露出一点微笑。 谢予白露出恍然的表情,他的嘴角也微微弯起来,翘起来一点弧度,看起来心情很好。柔和的阳光伴撒在他的脸上,并不是很强烈,给他渡上一层温暖而又和煦的色彩。 贺听枝恍惚间想起来突然变小的谢予白身上还带着刀,这种习惯绝对不可能是一天能够养成的而日积月累出来的。 而在这光与阴影的交界处,谢予白在正义和邪恶混沌的夹角线上徘徊不前,贺听枝有时候都感觉对方这两种状态转变得很好。 他小心地扶着轮椅走在医院的花园内,这所医院不愧是名不虚传的政要医院,有许多受伤的军人在花园里锻炼,还有许多短短时间贺听枝阅读新闻见到的熟悉面孔。 期间,谢予白止不住地询问贺听枝是干什么的。 贺听枝也挺没把握的,心想他穿书之前是一名大学生,穿书之后可不就是无业游民嘛。 谢予白有些疑惑地询问道:“你没有工作吗?” 贺听枝诡异地顿了顿——话说之前谢予白可没有询问这个问题,更没有询问他究竟上不上学。 他缓慢地深呼了口气,感受着自己肺部的扩张,顿时一阵心悸。果然谢予白早就发觉到不对劲了,只不过现在才表现出来而已。 但是,据医生所说,谢予白这只是短期失忆,类似于空窗期过久,海马体还没有缓过来。万一想起来,那这一切不都没法解释了吗? 贺听枝还挺纠结的;“以前都是靠你养我,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吧。” 谢予白的眼神顿时就不对劲起来。 贺听枝:“……” 贺听枝咳嗽了一下,缓慢说:“绝对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反正你肯定对我没意思。” 如果有意思的话,也是把我当儿子的意思。 谢予白手指微微撑住下巴,作出思考状,他指尖虚空点了点贺听枝,意有所指:“应该不会没意思的吧。” 贺听枝感觉这话说的更加不对了,这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他刚才说的那个意思,还是有趣的意思。 第126章 现在对方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年龄。虽然说已经是成年人的身体和心态,也是满足了各种意义上的十八岁。 失忆前的谢予白能说是在开玩笑,那么失忆后的谢予白,这话说的……就确实是有些不清不楚了。 贺听枝张开口刚想要说什么,接着一道人影就覆盖过来。 他抬眼望过去,面前应该也是一只雄虫。对方好巧不巧,也有一双蓝色的眼眸,只不过对方的眼眸偏向于透明。对方是一张圆脸,面颊处有点雀斑,笑起来还有点可爱。 谢予白气定神闲:“麻烦稍稍让一下好吗?” 对方惊呼出口,“谢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谢予白沉默一瞬。 贺听枝压根就不认识对方,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很快就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对方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他看向谢予白嘴角弯了弯,显示出来甜津津的笑容。 “您不记得我了?” 听了这话,谢予白偏头看向手握着轮椅扶手的贺听枝,贺听枝迟钝了几秒钟,才注意到对方的目光,他声音有点哑,盯着对方看了几眼,“万一是你认识的呢,但是我好像没有见过他。” 这话说的贺听枝没什么表情。 对方也不是像谢白瑜那样赫赫有名的反派,又或是像斯内尔那样特别恶心的,这位倒是有点过于的平凡。 但是贺听枝自己这个角色都不是什么很出名的角色,也没资格嘲笑人家的。 谢予白面上的表情点到为止,很快就露出点不耐烦。他看着面前的雄虫,生理性的恶心和厌恶在一瞬间翻涌上来,面上还极其隐忍地压抑着情绪。 他语气平淡,没有对方表现的那么激动:“好的,我认为我现在需要离开了。” 他看了眼贺听枝,软和笑了笑:“他还在等我。” 第59章 梦境 [这位在报纸上经常出现的面孔,如往常一般再次出现在这里。谢予白总是会按时出现在这听他弹钢琴,白乐声忍不住的幻想对方是否是为自己而来。 但是经过他几天的偷偷观察他的琴声弹错之后,也并未察觉到对方的异常。 白乐声发现当对方对上自己眼眸的时候,原本寡言的性格也会忍不住多说几句。 白乐声脑海之中突然意识到——对方很喜欢自己的眼睛。 ——《颠倒黑白之日》] 白乐声很难以置信,怎么和原本的剧情不一样吗?我他妈不是男主角沾亲带故的白月光吗?怎么男主角连个眼神都不肯给我。 他一觉醒来就变成了书中的角色,非常幸运的是这本书他看了全本。 这个角色除了籍籍无名、家世也过于普通,他以为自己拿的是逆袭剧本,但是却从周围套出来男主角之前经常都来看他,这么一联想,再加上书中寥寥几句提过的,他认定自己是男主角的白月光。 但是白乐声看了看谢予白,对方很违反剧情地后面跟了一个人,准确地来说是一位雄虫,但是谢予白不是极度讨厌雄虫吗?但是或许也没有错,这位万一就是他的那位养子呢。 贺听枝不认识这位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现在都站在这里不让开道路的雄虫。 他神色恹恹地看向对方,出于社交的礼仪,他进行完成之后,很快露出来他厌世而又冷漠的神情。 谢予白很是敷衍地应答了几句,他现在看上去有没有刚才的神采奕奕了,面孔上的疲惫是肉眼可察觉到的。 他盯着面前的雄虫,情不自禁地露出来一点厌烦的情绪,但是很快又被强压下去。 这只陌生的、圆脸的雄虫就是白乐声。白乐声面露一点尴尬,自己话该说的都说完了,但是对方却丝毫没什么反应。 当对方那句他还在等我出来的时候,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贺听枝。很显然对方的容貌不比经常出现在报纸上、十分惹眼的谢予白相差多少,甚至来说更加优越。 优越的过分美丽,让白乐声也忍不住惊叹。 白乐声还想要再说几句,贺听枝的声音赫然插入其中,“不好意思,他最近刚刚出了点事故,身体不太好,不能长时间的说话。” 他心情不是很好地看向贺听枝,贺听枝无辜地冲他笑了一下。 白乐声就算再想要靠近男主角,也知道这个时机不是很合适。 他匆匆忙忙地出现,随后又急忙地走开。 谢予白对对方的出现没有丝毫的在意,当然对方的离开也只是和贺听枝轻描淡写地询问了一句:你认识他吗? 贺听枝摇了摇头。 贺听枝感觉对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他所知道的人物角色,该出现的已经陆续出现,何况在医院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什么重要人物出现。 当然这种感觉只是短暂的出现一瞬,他随后把目光全部转移到谢予白身上,低垂着眉眼,忍不住询问了一句:“醒来之后应该还身体舒适吧?” 谢予白矜持地点了点头,“很好的。” *** 谢予白苏醒过来的这几天内,贺听枝没敢让他再继续服用营养药剂,在他看来这种药剂确实是有点离谱的,但是的确又能果腹。 贺听枝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在他看来还是正常的吃饭做饭,比较靠谱。 谢予白久违地吃了几天佳肴之后,尽管这些在他看来已经是极其久远的记忆。 第127章 因为在营养药剂盛行的今天,政府都在大力的推崇这种药剂,饮食逐渐成为奢侈、遥不可及、慢节奏的代表,身为政府人员,自然应该大力支持政府的制度。 谢予白没有询问贺听枝这些饭菜是哪里来的,因为在他看来现在已经不推崇这种技术,逐渐落寞成为消逝的文化。 在他看来贺听枝虽然没有工作,但是似乎有他需要忙的事情,每天都定时出现在医院里。 谢予白如同往常一样,被贺听枝抱上轮椅,他的腿尽管还是没有力气软趴趴地垂着,贺听枝从一开始的尴尬变为现在的面无表情。 他身上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不是很浓郁,但是更衬身上清冷的色彩。 昨天下了大雨,本来以为贺听枝不会来了。 结果谢予白躺在床上,一边心不在焉地阅读着报纸,下意识顺带看了看光脑上的时间,外面的雨幕遮蔽着窗户,几乎不见天日。 距离平常准时出现的时间大概超过了十五分钟。光脑上的暴雨提示跳出来不止一遍,谢予白顿时有些索然无味地收回目光,心想应该不会来了吧。 发现门被推开,对方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面前。 贺听枝揉了一把头发,肩膀处湿漉漉的。他笑起来露出犬齿,明明看起来很狼狈,一双蓝色的眼眸却耀眼到极致,清清亮亮的少年应在房间内响起:“不好意思啊,来晚了。” 谢予白目光盯在对方身上,没有移开。他罕见地忘记了维持自己的表情,露出来一点不自知的惊讶。 “你还是先换一件衣服吧。”谢予白听见自己的声音,蓦然在病房内响起。 贺听枝有些意外地望了过去,他手上还提着一只小小的饭盒。 谢予白拿的是自己的衣服让对方去换,对方衣襟因为雨水的原因,早就湿透了,肩膀处原本颇有弧度的衣肩转弯处因为水的浸润、开始露出来它的棱角。 贺听枝下意识接过衣服,手扯了一下把身上的短袖换了下去,劲瘦的腰身露了出来,贺听枝迟疑地别过头去,衣衫不整,看见谢予白面上的尴尬和错愕,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并不是完全的性别划分,而是雄虫和雌虫的界限,所以现在可能有点不太合适。 ……果然还是不太适应啊。 贺听枝动作迟钝地把拉了一半的衣服又撤了回去,他有些苦恼地用手指敲了敲脑袋。 谢予白笑了笑,不是很在意。他有些无所事事地收回目光,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对方放在一旁的外套上。 他如往常一般吃完贺听枝的饭。贺听枝就坐在病房旁边的沙发里等着他吃饭,然后收拾。 谢予白那天晚上难得做了一个梦,旖旎而又潮湿的梦境就像是白天的大雨一样,一滴一滴地打在他的心口上。 他的梦里抑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声,和几乎要溢出来的情绪,他的梦境之中第一次出现了贺听枝,对方那双雾蓝色的眼眸在此时此刻都耀眼到发光,谢予白不自觉地就放松了力气,手臂攀附着对方的肩背,却又忍不住收紧了一些,这种让谢予白难得绷不住…… 面红耳赤的场景,以白天不小心窥探到贺听枝腰腹处流畅的肌肉线条画面告终。 梦境里的贺听枝温柔却又有些粗暴,克制却也又疯狂。 第二天早上,谢予白怔怔地盯着自己薄被遮住的地方,那里清楚的生理反应无疑揭示了昨晚上究竟梦见了什么。 湿漉漉的,一如昨天晚上那个潮湿、炙热的梦境。 而今天,贺听枝来的很早。 他面上还带着疲惫的倦色,看起来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 平常谢予白这个时候都是在看早间新闻,但是今天情况有点异常,他呆愣地盯着自己的腿间,感觉还是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贺听枝手上拿着光脑,穿了一件蓬松式的格子外套。胸口是一只金光闪闪的勋章,暗色与闪闪发光的金色之间的结合更衬托着贺听枝白得斯文俊秀。 他一进来就看着谢予白在发呆,看起来是刚刚苏醒,没有缓过来那种惺忪感。 贺听枝感觉屋内气氛有些不对劲,但是因为有谢予白的原因,他也不放心让外面的人进来,能进来的只有爱尔波塔医生的得意弟子,他也不确定是不是有外人进来过,比如说前几天那个奇怪的雄虫。 贺听枝手放在门把手上,他昨夜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睡不着,于是就打了一夜游戏,所以现在看起来格外的疲惫。 特别是刚刚还在进病房的路途中遇见了斯内尔。 老斯内尔果然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这几日里帝国轰轰荡荡的舆论估计让他也开始吃不消了。 贺听枝当场就扯了扯嘴角,笑着道:“好巧,又来看病?” 老斯内尔恶狠狠,“你长得可真该死啊。” 贺听枝还挺无所谓的,“哦,是吗?谢谢啊。” 老斯内尔眯起眼睛。 他盯着那双不是很讨喜的蓝色眼眸,这双眼眸可以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他见到那个青年雄虫的模样,毕竟不是所有的血脉都能够造就蓝色的眼眸,而这种纯粹到极致,如同宝石般耀眼的眸色,也是百年难遇的。 这让他从第一眼看到贺听枝,就想起不太好的记忆。 *** 贺听枝从回忆中挣扎着进入现实,他盯着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在走神的谢予白,突然感觉到一丝诧异。 第128章 在他看来,谢予白虽然情绪阴晴不定,但是绝对不会如此这般茫然。 他走了过去。 谢予白今天起晚了,他还没有从睡梦中的恼羞成怒中起来。他在贺听枝到来之前刚刚苏醒不久,而现在因为腿部神经的异常,现在还只能被迫躺在床上,因此错过了最佳清理时间。 腿部的黏腻感让谢予白有些烦躁,同时耳后挥之不去那种心悸和茫然的感觉,心又跳得很快。 贺听枝一开始就坐在病房前的矮沙发处,他原本如同往常一样和谢予白打完招呼,但是今天对方似乎不在状态。 贺听枝撩起眼皮看了谢予白好几眼,对方坐在床上微微低着看向自己的被子,身上的病号服衬的他更加白皙。 贺听枝拿着杯子去打了点热水,放到谢予白旁边的桌上,他又给自己打了一杯,滚烫的热水流入肚腹之中,他勉强压住那因为通宵带来的疲惫感,眼眸微微睁大起来看向谢予白,轻声询问道:“怎么了吗?看你今天早上状态不太对。” “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吗?” 谢予白诡异地顿了一会儿,他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他此刻有些心虚。他还是没法克服自己心理上的洁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种对贺听枝产生肮脏下流的思想,让他道德观念上还是接受不了。 这种没有确定关系,对方再三承认他们不是伴侣关系。谢予白抿了抿唇,原本白玉似的面皮现在更加苍白,像是蒙了一层霜。 这种该死的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感觉到心慌和厌恶。看着美好的东西,每天在自己的面前晃,却不能将其占有的那种无力感。 贺听枝见对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又往前凑近了一步。 谢予白这样难得也真是稀奇,通常对方不主动出口揶揄对方就已经是难得,而今天居然有些寡言,看起来面上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红润。 这么想着他原本困的有些拉拢的眼皮又顿时精神起来。 贺听枝心想:这种情况很不对劲。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谢予白床边盯着,谢予白一个劲的看。 谢予白本来都陷入自己牛角尖之中,现在被贺听枝盯着,顿时感觉很不舒服,他抬起眼有些恼怒地看了贺听枝一眼,觉得对方看热闹不嫌事大。 贺听枝看对方姿势很奇怪,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光脑上的时间,现在时间才堪堪不到八点钟,他今天因为没睡着的原因来的有些早,没想到谢予白今天会是这种不对劲的状态。 他盯着谢予白,盯了有一会儿,发现对方的耳尖有些发红,但是面上的表情却也是愈发疏冷的刻薄。 反差很大。 贺听枝手搭在对方的被子上,现在天气并不是很冷也不是很热,是处于一个恰好的适宜的温度。 但是他敏感地步捕捉到那一刹那谢予白不是很对劲的表情,对方极其反应迅速对照了他一眼。 贺听枝想了一下,感觉还是有些不太对,但是答案却也又呼之欲出。 他尝试性的扯了一下对方的被子。 谢予白立刻抓住被子,对方指节分明的手搭在被子上,一边用了力气死死地抓住着被子,一面不赞同地看着贺听枝,出声询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贺听枝哪怕是再迟钝,现在也意识到对方不对劲,究竟是从何而来,他盯着谢予白被被子遮住腿,对方的姿势很怪。 刚刚他进门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因为太疲惫的原因,精神有些无法聚中,所以导致疏忽了这一点。 贺听枝眼尾翕张了一点,看起来眼部更加饱满了,像是很无辜的动物,纯洁而又无瑕,盯着尴尬的谢予白一个劲儿的看。 他啊了一声,干干巴巴的,随后小声地说道:“没事的,这是正常的现象。” “我有时候早晨也会这样,这就不要在意嘛。” 他以为对方这只是单纯的生理反应,殊不知谢予白听了贺听枝的话,感觉更加无地自容了,因为他感觉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尴尬过。 “缓一会儿就好了。”贺听枝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独居都独居惯了,和同学也没什么正常的交往。 这种情况他通常都是自己解决,面对对方遇到这种问题,他只能空洞地安慰,总不能上手帮对方解决吧。 他的目光在对方腿间游移了很久,意识到现在情况不合适之后,随即立马移开目光。 谢予白望向他。 自从他车祸之后,他衣食住行还都得靠贺听枝来帮忙。 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没办法下床。 他尴尬的眼尾都有些发红,向来清冷高傲的眼眸此刻蒙了一层水气,他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对贺听枝说道:“我裤子脏了,我想换一下。” 腿间冰冷的黏腻提醒着他刚刚发生了什么,而后贺听枝澄澈目光更让他无处遁形。 这种生理反应。 贺听枝算是彻底明白对方为什么一早上醒来就盯着被子在发呆,大概对方昨天晚上也是没睡好吧。 就是不知道对方昨天晚上梦到了什么。 面对这种近乎于隐私且不可言述的事情,贺听枝非但没有什么排斥心理,反而还有一种隐隐的兴奋。 贺听枝看的谢予白他大概能体会到对方的处境,他柔声说道,“没关系的。” 第129章 或许是一大清早没有睡好,脑袋也不太清醒,他头脑一热俯下身来去抱了抱谢予白,手拍了拍对方瘦的有些发尖的肩膀,以一种绝对的安全感包围住对方。 谢予白垂在一边的手指动了动,心浮气躁的表情沉静下来。对方半身贴着自己,病号服并不是很厚,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热度,灼烧着他的耳垂一般,让他的半脸都滚滚发烫起来。 他原本隐秘的在黑夜中无法诉说的心事,在此刻或许要呼之欲出,有些克制不住,像是在被牢笼围困已久的凶兽,终于要遏制不住一样。 他的心跳的太快,以至于像敲打在他的理智上,让他无法独立思考起来。 贺听枝没有什么不好的,他完美的像是不该存在一样。 谢予白有时候惝恍迷离间感觉到对方和自己或许不在一个层面。对方似乎是按照着自己的喜好,熨贴到谢予白,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对方,还要怕不小心在对方留下印记。 贺听枝抱住谢予白。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舍不得松开。 或许因为对方是男主角的原因,往往被各种各样的神化,贺听枝感受着怀里的躯体,感觉对方没有那么坚不可摧,甚至还有些柔软。 他的心不自觉地就开始动摇。 贺听枝抱住对方,小心翼翼地把对方的裤子换下来。对方现在没有力气,大腿软趴趴地垂在一旁。 这几天洗澡都是贺听枝把对方抱进浴缸里的。 白色的脏污看起来…… 贺听枝神色间闪烁了一下。 谢予白从未有这么狼狈的时刻,他近乎是咬着牙才出口道:“你别看我。” 要是仔细观察的话,就发现他的鼻翼两侧染着嫩嫩的粉,耳尖红的几乎要滴出来似的。 贺听枝帮助对方把对方的衣服褪去。 他状似无意地咳了一两声,随后安慰道:“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 “你毕竟那么年轻,有点反应也是对的。” “贺听枝。”谢予白身体浸入在浴缸里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开口。 他原本羞赧地几乎说不出话来,现在给对方搞得无语极了。 贺听枝摸了摸鼻子。 他又重新看向谢予白。 贺听枝突然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也没有那么坚定不移嘛。原本信誓旦旦保证的话语在此刻仿佛化作空气,与周围的空间融为一体。 对方的身体几乎全部都浸泡在水中,清澈的水并不能掩盖多少。贺听枝像是被灼眼一般,从对方的锁骨缓缓地移到对方的肩窝。 虽然早知道对方很瘦,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明显的视觉冲击。对方靠近胸口处是一颗浅浅的红痣,就像对方鼻翼的那一颗一样,惹眼极了。 现在氛围莫名其妙有些发热。 贺听枝心跳的飞快,像是钟鼓声跃在他的耳畔。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数着自己心脏的节拍,不知不觉又想起来之前刚刚进入《颠倒黑白之日》时,他总是会产生幻觉。 系统:【你的心跳过快,请调整呼吸频率,保持你的身体健康。】 贺听枝深呼了一口气,先前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对方压抑而痛苦的声音、同时又带着愉悦感。 贺听枝眼眸泛起波澜。 对方身穿制服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排扣被扣到最高一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象征着高冷和禁欲,贺听枝喉结滚了滚。 他当初根本就没有深究这些画面为什么会产生,仿佛早该存在在他的记忆中一样。 他和谢予白在冥冥之中像是有斩不断的绳结联系着他们。 贺听枝站立在门口,他听着水声传来。他手指虚搭在门扶手上,看起来马上要推开门出去。 “那个——有事情的话再叫我。” “你衣服的话,我去帮你洗了。” 贺听枝手指半握成圈状。 谢予白现在尤其恨贺听枝太过于贴心,对方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梦中梦见了他。 以前自己的衣物都是拜托ai处理的。 这种脏的衣物肯定不能让贺听枝手洗。 “不用你洗。”谢予白语气闷闷的。 浴室内因为水温的原因笼罩着一层白色的雾气。 贺听枝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现在恍恍惚惚的,或许是真的没睡好的原因吧。他下意识开口道:“那我找别的……呃,帮你洗?” 谢予白沉默。 他随后开口:“扔了吧。” 贺听枝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他没有回头,声音不自然:“洗好的话,喊我一声吧。” 贺听枝伸手再次揉了揉眉心,果然是熬夜太多,现在总是有种犹豫不决的感觉。 他打了个哈欠。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 ……猜测到昨天晚上对方做了梦之后,总是在忍不住的幻想,对方昨天晚上梦到的是自己。 他空闲的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处,感觉也没什么区别。 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谢予白神思不定。 他梦境中的场景,现在都还萦绕在自己的心间,间接为某些问题提供了答案。 可见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是有偏向性的。 “谢谢啊。”贺听枝刚刚推开门,就听到对方这句话。 第130章 他揉了揉指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们毕竟是朋友嘛。” 第60章 反思 白乐声站在并不是很高的雄虫面前。 他几近是有些狼狈的开口,自己也没有料想到剧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他也很难以相信刚刚夸下的海口转瞬间就破灭。 男主角怎么会不认识他? 现在气氛很压抑,原本答应做到的事情他并没有完成,于是他几乎是有些喘不过气,站在这位面貌几近是有些平凡的雄虫面前。 谢白瑜敲了敲桌子,有些漫不经心,“所以你原本答应我能够做到的事,根本就没有完成……是吧?” 白乐声从这位看起来并不是很高的雄虫面前看到了恐怖感,如果男主角谢予白是从外形上都看出很高端的感觉,那么这位就是不动声色,暗戳戳的使坏。 不愧是反派啊,果然阴间。 他就是车祸之后不小心穿书进来而已,他本来就是个gay,而且拿的是天选白月光人设没想到最先碰到的不是男主角而是反派谢白瑜。 谢白瑜翘起了腿,他笑起来总是有一种邪意,白乐声看来对方就是背后阴你一刀,还要跑去安慰你,这一刀疼不疼? 白乐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取得谢予白信任这件事我失败了,但是我感觉等谢予白恢复记忆之后应该会更加顺利的。” 谢白瑜唇部抿起一条直线,随后挑起弧度,“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浪费我的宝贵时间,来等你完成你的大业?” 白乐声看《颠倒黑白之日》时,虽然看起来男主角更像是反派,但是对方坏的更加光明正大,而这位看起来很像善人的谢白瑜则与众不同,他坏的暗搓搓的。 本来白乐声原本的计是忍忍等到男主角出现,结果是先被谢白瑜找到,对方直接拿住枪抵着他的头,问他愿不愿意帮忙? 谢白瑜眯起眼睛,他盯着白乐声的蓝色眼眸,莫名其妙地感觉这眸色非常的不讨喜。 就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样。 哦,谢予白最近身边的那只雄虫好像也是蓝色的眼眸。 谢白瑜扯了扯嘴角,他踢了一脚半跪在地上的白乐声,让他站起来,“对了,你见没见过谢予白身边的那只雄虫?” 白乐声想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按照剧情的话,能跟在谢予白身边的只有他的养子。 但是这养子的样貌什么的都有点太过卓越了吧,配置丝毫不比男主角差。 他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对方也有一双蓝色的,眼眸很漂亮,长得也非常的漂亮。” 他是车祸进入这本书的,他原本的眸色是正常的黑色,但是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发现这具身体眼眸是很罕见的蓝色。 对方的眼眸完美到无法挑剔,让他忍不住赞叹道果真是完美的雕刻品,没想到除了男主角还有这么杰出的人设,还是比较期待的。 谢白瑜逐渐开始不耐烦起来,因为他并没有从白乐声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踹了一脚白乐声。 白乐声哼了一声,觉得这反派果然是反派,就算长得再平平无奇,暴虐肆意成性。 他见到谢予白的第一眼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大多是惊艳,但是见到谢白瑜的第一眼则就感觉很难受,果不其然,现在他这种待遇也是没几个人能遇到的。 果然原著之中写到对方形容是:白天是克己守礼的绅士,夜晚是躲在阴沟里的蛆虫。 他穿书进来掌握着一些绝对的信息优势,但是现在看来并没有发挥它的一些作用。白乐声感觉现在自己就像个纯纯冤种,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情绪极度不稳定的谢白瑜,对方之前已经当着自己的面见了血。 白乐声咽了咽口水。 谢白瑜再次望过去。 他极其不耐烦,家境的优渥是他为所欲为的资本,他看向白乐声,忍不住又踹了对方一脚:“没什么用的话,那就请你回到你该回的地方。” 这句话听的白乐声遍体生寒。 他猛地抱住谢白瑜的腿,他穿越前是一位程序员,高级软件工程师,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面前这位近似恶魔的雄虫:“不是说谢予白到了特定年龄就要匹配一位联姻对象吗?我有办法让他的联姻对象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 *** 贺听枝听着浴室内没有水声之后,他等了一会儿,然后给爱尔波塔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他问道:“这几天我雌父所有的身体报告都发给你了,所以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爱尔波塔医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反问道:“你认识叶家的雄子吗?” 贺听枝没有否认:“出什么问题了吗?” 爱尔波塔医生沉吟片刻,“你最好还是不要擅自接触斯内尔家族,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建议。” “好的。”贺听枝答应的极快。 爱尔波塔慢悠悠赘述道:“他这种病是车祸时应激反应,总体来说,只要没有断胳膊断腿都不是问题很大。最近他的精神力问题日渐严重,所以有可能会有些突发状况。” “对了,你最近最好也去做个身体体检。” “你的精神力状态实在是太差了,如果身体不太好的话,尽量赶快通知我。” 系统:【他说的话很有道理,你的精神力的确太过薄弱,还需要引起注意。】 第131章 系统:【可能——真的会死。】 贺听枝:“……”呃。 贺听枝发现最近系统总是神出鬼没的,他自从颁布了那个救赎任务之后,感觉故事线就在此消失了。 贺听枝和爱尔波塔又简单的聊了几句,便很快地挂断电话,对方的意思是谢予白现在这种情况不严重,比较严重的是他的精神力问题 非常凑巧的是——现在系统说他也要活不长了。 贺听枝敏感地提出质问:“我记得你当时说攻略救赎计划,救赎对方也就是在救赎我自己——这是什么意思?按理说我不是帮谢予白走到结局就可以了吗?按理说我一个外来人是为什么还会受到精神力造成的生命威胁?” “系统你又在这本书里扮演的是什么存在呢?” 系统没有回答。 可听枝早该知道又是这样的结果,每每当他有一点思路的时候,系统总是会沉默应对。 “但是我又感觉不到你对我有什么恶意。”贺听枝自言自语。 系统应该不会是那种利用他得到什么的存在……他反而感觉有时候和对方相处很舒适,系统的存在更像是某种缺失的陪伴。 贺听枝突然想起之前突然进入十八岁谢予白的世界的时候。 他把自己的精神力给了对方。 或许过去会对未来产生影响,但是未来会影响过去吗?或许这一切早就是本来应该发生的事情。 这一切似乎成了解释不清的悖论。 如果贺听枝见到十八岁谢予白真的能够影响二十四岁的谢予白,故事线能够被如此轻易的改动,那么它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贺听枝开始对系统产生怀疑感,系统带给他的是一种熟悉却也有有些刻意陌生的感觉。 他打开自己手边的光脑开始登录论坛,因为他发现如同之前穿越雄虫同样性格大变的雄虫不在少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计划。 他所在的世界开始和书中的世界或许开始缓慢的重合,阴暗的一面开始露出他的光芒来。 贺听枝将光脑外接了一个键盘,键盘的哒哒哒哒声响彻在房间内。这种情况他不相信,不会引来来自帝国最高领导权的皇室的重视。 这书中的世界究竟是否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贺听枝登陆进皇家网站。 皇室为了保证自己的正义公平性,会把皇室成员的有关资料和认知都给附上来。 与谢予白处于对立面的斯内尔家族所依附的最大势力——在贺听枝的仔细观察下,对方在如此庞大的舆论之下,还依然很淡定,连去医院都能够自己独自一位,丝毫不怕外界影响。 他滑动着鼠标。 老斯内尔说的话稀奇古怪,明里暗里的话语让他不得不多想。 他尝试性地想要通过这个网站获取一点皇室的线索,因为他看遍了所有的资料,上一代的皇储似乎缺了一位。 主要是这一位似乎是被抹杀在数据之中,有漏洞却也又找不到,他百科搜到的内容是这位在十多年以前已经去世。 没有照片。 贺听枝手指握拳抵住唇部,不自觉地摩挲着唇面。 虽然《颠倒黑白之日》之中并没有提及到这位的存在,这位似乎消失在原著里。 叶含予所讲述的结局是皇室被推翻,人民得到共和。 贺听枝拧着眉,屏幕内反着淡淡的蓝光,他紧皱的眉倒映上去,这一切越发充满矛盾,这个世界存在越来越不合理,各种的设定都需要解释。 贺听枝诡异地发现了一件事,顿时觉得遍体生寒。因为如果帮助谢予白走到结局的话,这一切或许都是必须要解决的事情,就连他的身份一样……必须都得有个来源。 故事不是无缘无故产生的。 《颠倒黑白之日》这本书——颠倒黑白之日究竟上指的是哪一天呢,是谢予白走向结局,还是搞清楚这个世界的这一天呢。 系统的先入为主……和他对这本书片面的了解,已经在他的周围形成了巨大的信息茧房,让他在此处停止不前。 这些在原文中或许一笔带过的内容,往往是一个家族的颠覆。 这些轻描淡写的内容,或许几秒钟就能够阅读过去,但是现在都是贺听枝所需要经历的。 他所面对的是真正的未知。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还在洗澡。 小贺在怀疑人生。 第61章 朋友 贺听枝突然不敢和系统交流,因为系统之前交代给他的剧情,让他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局限性,而被迫以为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如此。 如果真的要按照原著走剧情的话,那么他这个角色似乎是被迫联姻了吧。 接着他的光脑突然黑屏,然后——屏幕上跳起来一行字:想要了解这一切吗?明天皇室有宴会,欢迎您的到来。 贺听枝顿了顿,果然就算谢予白能力再大,但是皇室的势力是手眼遮天的。 ……怪不得之前对方不喜欢用电子设备。 浴室的门被打开,谢予白穿着浴袍走了进来。 贺听枝现在神思犹疑不定,皇室突如其来的邀约像是一道不安的警告。 而爱尔波塔说的谢予白现在的身体问题并不是很严重,也就像是一道枷锁,背负在贺听枝的身上不是很严重,但是却成为盘旋在心中的一道阴霾……那么多久可以好呢? 第132章 皇室的宴会是一次巨大的盛典。 贺听枝看着网络上的报告,觉得这场宴会巧合的过于突然。 贺听枝故意看向谢予白,虽然谢予白住院期间并没有什么人联系他,但是谢予白的光脑都在手边,他不太相信谢予白真的会安心养病。 他语气轻松:“最近皇室是不是要有一场宴会,你是不是要出席参加?” 刚刚洗完澡后,谢予白面颊染着淡淡的粉,水气蒸笼的他面颊很红,但他的神情却永远是寡淡的:“我在新闻上看过这件事。” “你是不是也需要去参加?”贺听枝紧紧盯着对方的眼,他总是感觉对方的记忆似乎是有些恢复,失忆后的谢予白看起来全然无害,但是据贺听枝观察原本的谢予白……其实在生活中很随意。 对方相信自己是他朋友这个设定,让贺听枝对自己的猜测又失去了几分把握。 谢予白颔首:“我收到了邀请函。” 贺听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正好,我也需要参加,我陪你一起吧。”他盯着谢予白的眼睛,想要从对方眼底找到破绽。 但是对方只是神色松了松,没有什么异常,“好,我们一起。” 贺听枝轻松地笑了笑,他拿着光脑的手忍不住地收紧,如果真的还在失忆状态的话,恐怕明天也会有点麻烦了。 谢白瑜、还依旧在职的斯内尔、皇室…… “早餐想要吃什么?”贺听枝站了起来,他目光扫过谢予白,看起来还是那副温柔柔和的模样。 谢予白并没有立刻给出回答,他盯着贺听枝脖颈处的类似项圈的东西,“这是什么?”他伸出手戳了戳这个东西。 贺听枝这几天忙的都快把这个东西给忘了,这个爱尔波塔医生专门塞给他的奇怪装置,让他在路上得到不少奇怪的目光。 比如说刚刚来的时候和医生打招呼,对方那副“你们真会玩”的表情还依旧历历在目。 对方穿着浴袍——可能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随着这个凑近的姿势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内里,春光泄了贺听枝满眼。 谢予白扯着贺听枝的项圈——准确的来说是叫精神力抑制器,不过这个东西的确是有点用的,至少贺听枝这几天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状况。 贺听枝挺含糊道:“有关精神力的东西吧。” 谢予白扯着精神力抑制器若有所思。 贺听枝眼睫闪了闪,他目光只能勉强维持淡定地放在对方脸上,“你把衣服穿好。” 谢予白拢了拢衣服,他以那种似笑非笑的态度瞅着贺听枝,似乎是在嘲笑他的纯情。 贺听枝自己本来是对性别这件事无知无觉的,但是雄虫和雌虫,贺听枝仔细地了解一下,发现他和谢予白之前是一种随时都准备越界的关系。 不太正常。 失忆的谢予白让他时刻感觉到茫然,失忆之前还能把对方当长辈,对方不能对自己随意放肆,失忆之后是朋友关系……顿时就有点得寸进尺了。 他若当初没被谢予白捡到,他们会是现在这种关系吗? 谢予白又重新地坐到病床上,他以一种极其慵懒的态度斜躺着,怀中抱着个靠背。 贺听枝心想他不是故意的,他猜测到对方或许是因为久坐的原因,制服下的身体时常不见天日,白得简直醒目。 他看着谢予白在发呆。 贺听枝敏感地发觉到自己现在的日常,几乎都和谢予白息息相关。比如说有时候中午他忙的不想吃饭,但是想到谢予白还在病房里,顿时又想去做饭了。 谢予白抬了抬下巴,他又重新看向贺听枝,早晨起来时不适应的插曲,虽然还是有点阴影在心上的,但是也让他不知不觉看清楚许多。 他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舌头抵着又收了回去,嘴角呈现一个向下的趋势,“我昨晚梦到你了,我们是十八岁见过成为朋友的吗?” 贺听枝低头在戳光脑,他想着谢予白今天早上的状况,正在戳屏幕的手突然顿了顿,他语气极其平静地说道:“那你昨晚梦到我,今天早上的生理反应是因为我吗?” 谢予白面色青白不定,他看着贺听枝,试图给自己扳回一城:“你希望是如此吗?” 贺听枝慢吞吞地把手指放在该放的地方,心想对方八成又在胡说八道。 十八岁的时候。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你十八岁的时候,我才多大呢。 他皱了皱眉头,忽然感觉有点熟悉。该不会之前莫名其妙异常进入到过去的谢予白身边,记忆被对方保留到现在了吧。 那可真是有点说不清楚了。 他空余的一只手半遮了遮眼,做出来一副很心累的模样。 “你都梦见我什么了?” 谢予白想了一下:“我梦见我当时很落魄,然后被你救了。大概就是这样,我们成为朋友的吧?” 贺听枝没有迅速给出答案,呼之欲出的话语到了嘴边转了转弯,“应该是这样吧。” 果然剧情走向越来越偏了呢。 他靠在门框处,他的下巴看起来很尖,栗色的头发被笼罩在阳光下,看起来却也又很温暖。 他嗓音带着没睡好的干燥,哑哑的不符合年龄,“你冷不冷?我去把空调调低一点。” 谢予白目光带有探究性地打在他的肩上,贺听枝恍然大悟,空调是可以和光脑连在一起的,是由温度感应的。 第133章 他不自知地撇了撇嘴,目光和谢予白在交界处错了一拍,他蓦然收回目光,莫名感觉口中有点发涩:还是不太能够适应这边的生活,果然无论伪装的如何好,都还是不能够完全融入的呢? 贺听枝深呼了了一口气,他现在实在是有点茫然费解,剧情的不确定性在他的心中埋下巨大的暗影。 他勉强地笑了笑,明明是早晨阳光从外漏了进来,在他看来面前仿佛是一团黑沉沉的阴雾。 贺听枝伸出手指揉了揉耳朵,他带着一些惊疑和不确定,“你还记得多少内容?” 谢予白是在梦中遇到的场景,他盯着贺听枝,怀中抱着一个靠背,忍不住收紧的力气:“就是我那时候过得很糟糕了,然后不小心遇见你了。” 贺听枝心底微微一动,他忍不住颤了颤,“你那时候都是那样吗?”被欺负? 他没有看到书中谢予白的过去,只能凭借着单薄的几个字去猜测到对方幼年孤苦的模样。 贺听枝感觉这话问的不对,他盯着谢予白轻声询问道,“你想起来了?” 谢予白摇了摇头,他的眉头很快就蹙了起来,“有时候能想起来许多模糊的片段,但是大概能猜测到以前是什么样。” “我只能想起来我二十岁之前的事情,但还是支离破碎的。” 他的手指抚上自己的额头,面上痛苦状:“有时候想太多会头疼。” “你……那个时候?” 贺听枝又忍不住地想起来对方当时那副略微有些可怜兮兮的模样,狼狈却也又固执,对方忽略了年龄的差异……看起来和自己没什么距离感,熟悉却也又刻骨。 十八岁的谢予白看起来像一个可怜的少年,二十四岁的谢予白独断、像是格格不入挺立在这个世界的松柏。 谢予白语气平淡,他情绪没有起伏:“那时候就是这样,我的雄父在我年幼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的爷爷那时候也故去,就剩下我自己了。” “我的性格非常奇怪,所以不讨他们喜欢也是很正常的。” 贺听枝眼神错了错,虽然差不多都是在意料之中,但是亲耳听到对方平静地赘述着这一切,还是不免为对方把心揪起来。 未经他人苦楚,贺听枝不好随意地开解对方。 他的手搭在对方肩上,像是在自言自语:“你的未来肯定会很好的,肯定会的。” 谢予白探寻式的目光落到贺听枝身上,他发觉最近谢予白总是用这种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让贺听枝心绪恍惚之间,忍不住地去探究:对方是真的没有想起来的吗?还是不小心发现了什么? “谢谢啊。”谢予白嘴角弯起一点弧度,他的侧脸这样看上去,明暗莫测,嘴角的弯度像是暗示似的。 贺听枝不安极了,他兀愣愣的盯着谢予白,忍不住在心中反问自己:对方真的什么都没想起来吗? 他忍不住将十八岁和二十四岁的谢予白进行对比—— 十八岁的谢予白小心而又谨慎,但是却也更加坦荡。 二十四岁的谢予白情绪不定,琢磨不透。 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贺听枝刚刚初遇谢予白时候的感觉,对方当时睥睨着眉眼,看起来很不可一世。 身上的制服冰冷而又昂贵,金色的纽扣斑驳着冷酷的光泽。 贺听枝想法在脑袋之中冒出来没多久,随后又被自己否定。 按照原著之中,谢予白是那么的厌恶雄虫就,算收养自己那也是类似好奇、玩弄的态度,真的会像现在一样吗? 贺听枝退了一步,和谢予白拉开距离,在他现在看来,太多分猜忌萦绕在他的心中,剧情线的不确定性,系统的归处……贺听枝越来越看不懂,这本书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 性向不确定的男主角,并没有和书中那样马上倒台的斯内尔家族,还有皇室…… 贺听枝简直要稳不住自己的心态了,这剧情都是什么鬼,明明进入到是一篇逆袭爽文,为什么现在感觉更加像是权谋烧脑文呢。 在他这番游思妄想的猜疑之后,谢予白摸了摸他的头,贺听枝被迫从自己的思绪之中走出来,他抬起眼眸望向谢予白,对方轻声细语刀:“有时候我感觉我真的有些看不懂你。” “比如说?”贺听枝反问,对方扣在他头上的那只手突然沉甸甸,像是负担,压的贺听枝喘不过来气。 “你对我那么好,你说我们是朋友,但是为什么我只有十八岁的记忆才有你呢。” 贺听枝:“……”他忽然偏体生寒,果然对方足够敏锐,已经察觉到自己这个到处都是漏洞的说法。 他勉强扯出来一点笑意,看起来矜持,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尖牙,牙齿擦过舌尖,疼痛让他有一丝安心感,编的谎言太多,一时间居然找不到源头开始圆回去。 谢予白像是没有察觉到贺听枝神色倏地不自然,他自顾自地说道:“你对我实在是太好,我感觉我们实在不像是朋友。” 贺听枝呼吸急促了一点,他自顾自开口道:“就因为是朋友才对你那么好的。” “不然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要是想起来了,肯定就不会这么感觉了。” 第62章 跌宕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的眼睛,某种情绪已经出卖了他。无限的偏向性让他开始忽略一些原本就不合常理的东西。 第134章 “我感觉我们的关系可能要更近一些。”谢予白低声道:“很久都没有……离我这么近的了。” 贺听枝突然感觉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块突然被轻轻敲打了几下,原本刻意疏离的心房在一瞬间悄然打开。 他的目光兜兜转转又忍不住又回到谢予白身上,对方总是有那种奇妙的脆弱感,让人很难以置信,如此强大的青年也是需要他人保护的。 这种诡异的反差感让贺听枝忍不住地动容。 对方脆弱而又足够美丽。 这种近似是比较软弱的品质,恰好能够在贺听枝心中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 他感情中感性的一方面忍不住倾斜向谢予白,唯独理性的一方面还在苦苦挣扎着。 贺听枝顿了一顿。 这一次他主动上前抱住谢予白,以一种富有同理心而不夹杂着其他多余的情愫,他俯身将对方整个揽入怀中。 声音絮絮在对方耳边响起:“你会拥有最好的。” 谢予白手臂伸出来回抱住贺听枝。这只雄虫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情感丰富,而且更容易被触动。 他的手臂忍不住地收紧环住对方的腰,他又想起来那天对方从风雨之中突然出现的场景,对方头发湿润,却带着他所不能理解的笑意,笑盈盈的告诉他:“我来了。” 谢予白自诩情感淡泊,但是对方炙热而又明亮,硬是从阴暗的那一隅凿下来一角,然后带来光润。 贺听枝手指微微弯起来,他虚虚攥成拳状,笑了笑,嘴角弯起弧度,是很讨喜的面容。 “你以后会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的。”贺听枝联想到剧情,就是不知道如果剧情真的这么走下去,他的结果还会像是注定的一样吗? 他又想到之前系统答应他的约定,贺听枝深呼了一口气,当初自己的确是义愤填膺地要求系统把自己送回去,现在如此轻易的反悔、不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后悔呢。 “今天想吃什么?”贺听枝笑了下,心底的那点芥蒂很快就被抛之耳后。 谢予白长到这么大,基本上都是在喝营养药剂,最近不断地收到贺听枝带来的新鲜饭菜,许久都没有反应的味蕾也得到很大的满足。 他的声音上扬起来,忍不住地质疑,“之前那些饭菜都是你做的吗?” 贺听枝点了点头,他有时候和谢予白唯一感同身受的一点就是他爸并不是特别管他,但是的确也是很严厉的。 因此大多数情况都还是需要自力更生的,比如说他父亲经常会出去一段时间,然后很长一段时间再回来。 因此他的独立性很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周围的同学都还是家长接送,而他则独自一个人骑着单车往返学校。 “没想到你会的这么多。”谢予白挑了挑眉。 贺听枝哼了一声,“我会的比你想的要多。”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都像在发光,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让谢予白的目光在对方身上徘徊许久。 谢予白点了点头,带了点大人对孩子的肯定感:“那的确很棒。” “想吃什么?我回家给你做。”贺听枝眯起眼睛,“就算我不会,我学的也很快。” 谢予白很捧场地点了几道菜,有一说一,贺听枝的厨艺水平很厉害。 贺听枝在医院陪了谢予白一会很快就回家做饭,纵使权力再大,但是医院还是没有处方。 这是贺听枝感觉比较麻烦的一点。 他之前为了防止谢予白的财政危机,特意还开了一个直播账号,以防到时候养不起自己和谢予白。 毕竟到时候男主角有多落魄,他也是不得而知的。 但是现在看来他和叶含予的计划彻底打破了斯内尔原先的行动,据贺听枝这几天对股市的观察,这几天股市下跌的厉害,所有斯内尔旗下的有关公司市值下跌。 *** [您的特别关注“deepsea”已上线。] 谢予白盯着屏幕内的青年,对方穿着围裙只露出半张脸,白细纤长的手指握住刀,一刀一刀地割在新鲜的肉类上。 弹幕都在狂欢,因为在如今今天以娱乐为前提的直播平台内,餐饮这种传统文化逐渐退出直播平台,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位专注于做饭的主播。 年轻的雄虫在淘洗着新鲜的蔬菜。 不得不说对方实在是有这方面的天赋。 肉类他切成块状,这是贺听枝高价买来的,放在小锅里慢慢地煮烂、煮透。 肉一点点地褪去原本鲜红的颜色,颜色浅了下来。 …… 贺听枝本来就挺有耐心的,至少做他不讨厌的事情,他一向都是非常愿意的,肉放在小锅里煮烂,倒入黄酒、生抽。 原本褪去颜色的肉块,又重新染上色彩。 原本放在小锅里的姜片、葱花,现在已经被缓慢地浸出味道来。 他用手套抓住一旁白色的小罐,这是他刚刚熬制的酱汁,褐色鲜亮的酱汁被淋在肉上,葱花沾着酱汁,看起来亮眼而又美味。 贺听枝这充其量也算是个人爱好。 直播的镜头被他直直地对着小锅,不少弹幕评论叫嚷着要看看主播的脸,贺听枝也是很配合地把摄像头对着自己的脸,纯白色的口罩遮住大半张脸。 观众们无可奈何,奈何主播的声音顶尖、口罩没遮住的地方露出来的眉眼也是极佳的,而且直播风格很独特,不像是在营业,倒像是在自我记录。 第135章 屏幕外面。 谢予白抱着胳膊盯着屏幕内的贺听枝,很认真地在看。 贺听枝身上那种时时刻刻的不确定性,让他感觉到极度不安。 谢予白的光脑邮箱内很快收到一封邮件,是来自有关部门的催婚要求—— 【请您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尽快找到合适的伴侣否则,按照帝国的法律要求,我们将为您选择最优的陪伴对象。】 谢予白揉了揉眉心,他早就厌烦这种被迫分配的制度,因为在政府工作,所以有些任务对他来说几乎是强制性进行的,代表着宣传作用。 但是他的年龄马上足够二十五岁,首都系统会按照数据给它分配合理的婚姻对象,除非他能够提前找到自己的伴侣,并且领取结婚证,否则他没有借口逃脱这一切。 *** 贺听枝一面炖着汤,一面想着剧情。 叶含予告诉他宴会是一件很盛大重要的事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加,当然皇室也为了保证自己的公正性,每次都会随即抽取幸运公民,然后参与宴会。 口罩遮住大部分面孔,只露出来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寒光闪过,很快又被笑意取代,一抹沉思被掩入。 很快,贺听枝他愣了一下,看着消息提示、缓缓道:“感谢匿名用户送来的打赏,但是我不需要,麻烦您留下您的联系方式,我把钱转给你。” 弹幕大多是想尝尝,想掀开口罩如此之类的话语,还有问主播下一次直播是什么时候。 评论里大多都是在夸夸夸,最近主播直播真的很勤快,在观众们看来,贺听枝的直播无疑是自己想象的很理想伴侣的一种状态。 “下一次的话。”贺听枝被闷在口罩内的声音微微上扬起来,“应该会很快的吧。” 他把屏幕内关闭直播的按钮点上,屏幕很快就灰了下来,他点开星际论坛,有关斯内尔的帖子已经被删除很多。 雌虫保护协会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发声过,官方评论下已经都炸开了窝。 甚至有雌虫专门开帖,质问谢予白是车祸这件事是否和斯内尔家族有关系? 毕竟谢予白之前和斯内尔轰动的对峙已经在帝国子民之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贺听枝隐隐发觉不对的一面,他从数据中得到这舆论的来源并非完全来自于叶含予,背后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操控着。 他隐匿了所有有关受害者的信息,亲自写了一篇软文反复的修改,然后他的邮箱内居然还收到亲身经历者的录音。 这像是推波助澜一样,贺听枝敲了敲键盘,想要找到这个发到他私人邮箱的ip究竟是来自于哪里,但是却发现这是个早就废弃的账号,持有者早已经于十多年前去世了。 贺听枝隐隐感觉背后似乎有一些力量,帮助着谢予白走剧情,莫非这才是真正的男主光环。 论坛内除了谈论这些事情,很多都是一些八卦,比如说有关娱乐圈的事情,网友们总是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贺听枝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直接把词条换成谢予白开始进行筛选性搜索。 据论坛内网友的猜测,大多数都是在预言谢予白现在车祸没有消息,都是因为斯内尔家族的封口。 还有一部分将注意力转到谢予白即将满二十五岁,除非找到合适的联姻对象,否则必须接受低谷匹配的人选。 贺听枝支着头。 他很快就退出光脑页面,熟练地打开自己笔记的那一页。如果不小心被谢予白以及这个世界的人看见的话,这或许会引起很大的惊讶。 这种未来指向性的东西像是预言,既带来未来的光明,又带来着阴云笼罩的不安。 按照原书剧情来看的话…… 贺听枝点了一下光脑屏幕。 他轻轻拨弄着头发,将额头前的碎发推至两旁,露出光滑的额头,在思考的时候他忍不住会这样。 贺听枝姑且把光脑当做平板来手写,这里是他和叶含予看的书,并且在记忆之中保留下来的所有剧情线。 按道理来说,如果这个世界的人看到贺听枝笔记所记录的内容的话,大概会怀疑贺听枝有病。 至于这个光脑匹配的话,贺听枝感觉很玄乎,当然不排除它有一定的科学性。 但是书中的谢予白是通过联姻来避开这一切的,联姻的对象正是谢白瑜也不知道对方或者是谢予白是怎么说服彼此答应这一件事的。 据论坛有关专业人士的科普,这一次分配类似于抽签,帝国会根据本人的性格、家世、权力、财产,以及周边的人物关系进行综合评估,然后选取与之最相似最合适的一位。 谢白瑜……都姓谢的话,应该不会那么巧的吧,但是后来毕竟都联姻了。 贺听枝百科搜索谢白瑜的有关资料,果然是一位看起来非常正派的反派,资料中显示谢白瑜经常参加慈善活动。 他还不小心搜到了谢予白在某次采访之中,谈及谢白瑜的事情。 大概是出席同一场活动时,两位年纪相差不大的青年被同时提及。 视频中谢予白面色淡淡地回答记者的问题,二十二岁的谢予白已经有了现在的雏形,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我不想他和我比较。” 当然这个视频在当时,还是谢白瑜出面解释,他们并不是势同水火的关系。 第136章 但是当时论坛对这位年龄差不到两岁的同样杰出的青年进行关系猜测,贺听枝手指飞快地滑动着屏幕,网友从活动的位置、再到二人同时出现的视频中推测出:谢予白和谢白瑜的关系并不好。 贺听枝把谢白瑜的有关家庭资料都给翻出来,当然只是网络上能够搜出来的。 谢白瑜家庭出身还是很厉害的,父亲是政界的要员,他自己上学时候也名列前茅、能力优秀,但是因为身体原因主要从事经商活动,父亲是政界人物,儿子是商界人物…… 贺听枝抓了一把头发,现在错综复杂的关系着实让他头疼,他不知道重来一次谢予白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更何况现在的紧急关头,谢予白还没有记忆,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贺听枝后知后觉发现他真的是打着一个人的工,操着两份的心。 他身上的围裙还没有解。 他拿着酒精棉,简单地擦了一下光脑,明天晚上的皇室邀请宴会——不知道原书中的角色有没有参加过,还是因为他的突然露面,改变了原有的剧情轨道。 主要是原书中谢予白的确参加过宴会,但是这些微小的细节突然被放大起来,便变得极其可怖。 系统:【你不要参加明天的宴会。】 最近系统的活跃度明显没有刚刚绑定时候的活跃度高,突然跳出来发布指令,贺听枝还挺不适应的。 但是毕竟是答应了谢予白的事情。 系统:【请您配合。】 贺听枝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他之前是已经答应了的,何况现在谢予白腿脚受伤,对方又敏感的厉害,自己不在场的话,恐怕的确是有点麻烦。 系统:【请您配合我们,否则会影响剧情的走向。】 贺听枝撇了下嘴,主要是系统现在的说法和之前的有点矛盾,他现在对系统的话是半信半疑,主要是谢予白腿伤这件事在原著中是很快就好了的事情。 “我答应他了。”贺听枝反驳。 系统声音毫无波澜:【请您配合我的指示,为了您和谢予白都好。】 贺听枝叹了口气,他嘴唇微微动了动,盯着虚空的地方看了半天,纵使心里不情不愿的。 很快,贺听枝收到一条短信。 【聊天】 万里挑一没挑我:你知不知道皇室准备举行宴会这件事。 万里挑一没挑我:你能参加吗?谢予白带不带你去?不行和我一起? 系统。 贺听枝顾虑地想了一下,因为系统似乎能够感知到他的想法。 【聊天】 万里挑一没挑我:朋友,这里显示你正在输入中,怎么这么半天都还没回我? 几分钟之后,贺听枝顿了顿。 他打字的姿势慢了几拍。 慢悠悠地输入字母,“再说吧。” 这几个字符刚刚发了出去,对方就很快发来回复——“你知不知道剧情是走到哪里了?宴会是谢予白联姻的重要一步啊。” 贺听枝原本漫不经心的动作停滞了几秒钟,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随后缓缓质疑道:“谢白瑜的婚约?” “哦,差不多吧。”叶含予没有否认。 贺听枝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叶含予,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贺听枝:“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叶含予回道:“宴会之后谢白瑜和谢予白进行秘密商讨,接着向皇室提出自己的婚约。” “你确定不去吗?他现在身体也不太好?”叶含予提出自己的疑惑。 贺听枝想着在自己脑中的系统,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他语气平淡,声音在电磁波的挤压下有些失真,“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对吧?” 这两个字通过空气传到很遥远的地方,像是明晃晃的质疑。 充满着平静下的跌宕。 第63章 心动 皇室大厅门口的喷泉落下,如同银色闪亮的流苏。辉煌明亮的灯光,将整个门口映照的灿烂非凡,草坪平整的非凡,每一级台阶似乎都是被精心设计过的。 侍从们端举着托盘游走在大厅之中。 将入夜晚的时候。 帝国首都最高的灯塔便开始向全城投注灯光,街头巷尾的角落都被光明覆盖,掌权者的慷慨似乎赋予每位子民。 这是一场盛大非凡的宴会,每年将至此时,王国都会在帝国最辉煌的宫殿里举办一场宴会,来邀请认为对他有价值的家族和人士进行社交。 贺听枝推着轮椅,他身穿黑色长燕尾服,领口打着领结。 坐在轮椅上的谢予白,则一如既往穿着排扣式的制服,他端坐在轮椅上,唇色有些寡淡,看上去就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眼尾有些不耐烦地下垂,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场合,稍稍睁大眼睛。 谢予白的出现无疑引起了波澜,宴会是帝国一年一次的重要活动,记者们大多数被放进来,来表示皇室和民众的亲近关系。 而前不久的车祸,谢予白一直都在帝国第二人民医院内,消息是闭塞的。皇室的安保措施向来做得很好,因而谢予白住院这段期间,时不时有消息说谢予白手术失败。 而和谢予白同乘一辆车的司机,在车祸当场死亡,谢予白由于安全气囊的缓冲,伤害小很多,但是仍然躺了将近两个多月。 谢予白的住院,贺听枝从这些时日的观望来说,对方的地位的确是举足轻重,至少贺听枝翻墙进外网,发现联邦上下都挺不安的。 第137章 与谢予白比较相熟的记者立刻凑了上来,对方举着仪器,语速飞快却也不失条理地询问:“谢先生,请问您的身体恢复怎么样,据我所知,这是您自从车祸以来第一次露面。” “您好,我是星球tv台记者,您已经即将年满二十五岁,是否要接受首脑匹配对象,您对这项政策一向是颇有微词,请问您有什么看法和意见吗?” “……” 谢予白唇部微微挑起来,客套而又敷衍的礼仪被他拿捏的很好,他有些不清不楚地慢慢说道:“至少现在还有生命体征。” “暂时没什么新的想法,受伤这件事很累,我也昏迷了快两个月,刚刚苏醒都能够遇到宴会,也是十分幸运。” “感谢大家的关怀,我一切都好。” 贺听枝还是第一次看到谢予白被采访,对方淡定自若,早就习惯的模样,让贺听枝看着对方微微出神。 很快,记者就把目光落到推着谢予白的雄虫身上,他面露一丝讶异,且不说谢予白之前都是独自出现,而且以对方一向厌恶雄虫的态度,向来是被称为是“嫁不出去的雌虫”。 贺听枝的出现无疑让谢予白又萌生了一层绯闻的暧昧色彩。 议员的身份,世家的出身,这位向来是被誉为天才的青年所谈及出现的。 而面前这位推着这位有传奇色彩议员的雄虫,无疑是一种特例。 记者扛着摄像机忍不住对准了贺听枝的脸,他们虽然更对谢予白感兴趣,当然也不会错过和谢予白有关的八卦。 特别是谢予白最近面临头一个大难题,就是二十五岁结婚问题,而现在打破常规的是谢予白周围居然出现了一只雄虫。 这一切让捕风捉影的狗仔都始料未及,他们将来写谢予白,最大的噱头就是对方或许是喜欢雌虫。 而谢予白也会被经常拍到和军部的雌虫密切交往,对方向来的态度让大众很难相信对方会真正的配合政府挑选一位合适的雄虫。 贺听枝看到记者的摄像头对准自己,他犹豫了一下,低下了头,他心里踌躇片刻,还是有点心虚:原著里应该没有这个剧情,如果真的拍到谢予白的养子的话,恐怕早就引起轩然大波了。 但是谢予白又不能没有人照顾。 他心里就像是有一杆天平,开始那种无所谓高悬的态度,此刻却恍然未觉倾斜起来。 不知不觉的关照和偏向性是终有一天会暴露的。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他的目光忍不住的滚滚发烫,对方哪怕是大病初愈,醒来也不见丝毫狼狈。 谢予白就如同一道青竹,对方站得直、挺得立,大雨磅礴之中,也不见折下分毫。 “走吧。”谢予白身姿挺得笔直,手上还带着初见时那副白色的手套,让贺听枝意识到对方是真的有洁癖。 贺听枝推着轮椅进入大厅。 他背后时不时有闪光灯闪过,显然贺听枝的出现给宴会带来了较为巨大的轰动。 宴会采取人脸识别制度。 贺听枝盯着屏幕上的祝您愉快四个字看了半天,他又想到系统的劝告,但愿是真的一切顺利吧。 他自从昨天信誓旦旦地告诉系统,自己并不会参加这场宴会,再到今天自己出席,贺听枝缓缓地吸了一下气,然后吐了出来。 他的手心里已经被一层薄薄的汗覆盖住,他慌张地把手指须须握成拳,随后松开,握住谢予白的轮椅把手。 这一切都像开盲盒一样,他面对的是未知。 贺听枝垂着头,他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让他的蓝色眼眸被一层柔软的栗色覆盖住。他现在特别优柔寡断。 原本穿书来先天的优越性根本就没有体现出来,他像是把一盘原本规整的棋盘给打碎,然后重新去布局。 “不舒服吗?” 贺听枝冷不丁抬起头,谢予白正在偏头打量着他,不同于初见时对方的刻薄冰冷的眸色,现在的谢予白褪去一层薄薄冷意,仿佛冰雪消融一般。 谢予白手指交叉在胸前,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等到几秒贺听枝没有回复,他不免慌的一下。 贺听枝是他要执意带到宴会里的,当然只不过是没有明面上提出来,但是或多或少是有一些暗暗指引。 他有他的打算,至于这打算……谢予白回过头撇了一眼贺听枝,这其中已经开始包含他自己的情感……什么为了事业,已经不能说服自己什么了。 谢予白等着贺听枝的答复,他的手指忍不住收紧起来,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紧张的时刻。 终于,贺听枝回答:“没有,只是有点不习惯罢了。” 他悠悠补充上一句:“我感觉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谢予白唇紧紧抿着,终于还是情不自禁微微浮起来一点弧度,黑眸里跃动着亮光,“如果——” 他唇微动了动,想继续说点什么。 贺听枝弯下身体,他听不清谢予白究竟说些什么,他从谢予白背后绕到身前,蹲在谢予白面前,蓝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谢予白。 大厅内金色的灯光扑面而来,让他的棱角度上一层或明或暗的光影。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他的目光忍不住全倾泻在贺听枝身上,对方没有边界感的亲昵,让他感觉到欣喜。 很快,他眼神微微动了动。 第138章 那道炙热的、又局促的视线,又重新转移到贺听枝的耳垂上,对方的耳垂洁白而又圆滚滚的……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贺听枝面露一点疑惑,眉毛上调起来,做出一副很不解的神态。 “你想要说什么的?我刚刚没有听清楚。” 谢予白喉结滚了滚。 他不动声色地压了压眉,心中翻涌的古怪作祟欲望,在一时之间被他强压下来。 真的好想亲他。 谢予白心中的那种欲望越来越明晰,就如那天大雨磅礴过后做的梦境一样,如此清晰生动,让他的一切都开始鲜活起来。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渴求的感觉,明明就在周围,却还是忍不住地想要接近对方,像是在捞一弯月亮,忍不住把对方纳入怀中。 贺听枝的出现就像突然闯入一样。 谢予白的瞳色缓缓加深,记忆中的某些节点像是被串起来一样,他唇边的弧度愈发扩大,呼吸控制不住地喷洒在贺听枝的耳畔。 他对贺听枝的感觉不再是那种清醒之后盲目的依赖感、而是不断滋生,像是扩张领域一般不断发展着的占有欲。 谢予白向来对自己的目标明晰,而且克制将他把握在手中,而贺听枝的出现则是另一种,他怕自己隐瞒在断然外表下的梼杌一面暴露的彻底,从而自己无法面对。 接着,谢予白的身体猛地僵了一下。 他的肩抖了一抖,手指不受控制地攥住轮椅的扶手,眼尾拢了一拢,淡淡的带着湿润的红色开始蔓延整个眼部。 贺听枝正在耐心地等待着谢予白的回答。 突然,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随即站起身来。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后发现谢予白也在走神。 贺听枝有些步履匆忙地又走到谢予白的身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无法面对谢予白了,特别是脑海中现在发生的像是头脑风暴一样,却又更加刺激、惊悚的剧情。 他的面颊浮起一层像是藕花颜色的粉,神思有些恍惚,盯着地面。 他的脑海中突然又出现了一幅崭新的画面。不、或许已经不能被这么称呼了,贺听枝目眩神摇之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来—— “不要紧张,放松一点啊。” 贺听枝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握住轮椅的手忍不住地收紧,像是抓住一颗稻草,但是却无济于事。 接下来的画面让他更加的陷入一片芜杂、淆乱,那是他从未敢设想过的画面,或许只能在过去的梦境里出现,过那么遥不可及,却过于生动,好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系统?系统。”贺听枝在脑海之中呼唤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进了这个大厅以来,系统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对方没有制止,反倒像是默许。 对方的胳膊从自己的正面、揽住自己的脖子。 画面中的谢予白与面前的谢予白,逐渐的开始重合起来。 本来已经以为平息的现象,再次卷土重来时,没想到却带来了更大的风浪。 贺听枝状态飘飘乎乎,却又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到脑海之中的画面上。 他咬了咬下唇,现在完全陷入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却完全忽略了谢予白面孔上下意识闪过的不自在和震惊。 “你抱紧一点。”贺听枝听见画面中的自己如是说道。 谢予白坐在轮椅上,他冷着一双眼,浑身上下皆是倨傲着的,而现在他的身体微微颤着抖。 无比类似那天倾盆大雨落下湿漉漉的梦境的场景,再次重返到脑海之中。 谢予白突然感觉心跳错了一拍,不绝而又永续。 他听见对方用最常见的声音,好像刚刚对方蹲在自己面前低声问话一样。而现在熟悉的声音却布满着缠绵的情意,带着潮湿而又炽烈的情愫,让他忍不住开始颤栗。 对方的手指灵活而又轻巧地解开自己的衣口,好像这些并不是白日空想的一般,而是真实的存在在他的身上,发生过。 对方抚摸过自己的身体,长期被掩埋在制服下的身躯,忍不住随之微微颤抖起来。 谢予白未免过于惘然,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却梦魂颠倒的画面,让他哪怕是再见过世面也忍不住红了脸。 浑身上下的温度空前上升,好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现实和幻想。 某一天却突然交错起来、究竟孰真孰假? 这种过于刺激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公开场合,脑海中却出现如此下流、而又不恰当的想法。 贺听枝忍不住想到,那可真是有点过于刺激,可是脑海中的想法也不是他能够制止得了的,哪怕闭上眼睛再重新睁开,这还依旧在他脑海中产生画面。 这会不会都是真的发生过的? 贺听枝突然对自己提出来一个疑问,这个世界太过的完善,背景庞大的像是精心雕刻过的,哪怕是书中没有提及过的细节,这个世界也在中规中矩地运行着。 真实的谢予白就坐在自己的前方,而这水月镜花中的谢予白,却一反常规地抱着自己。 空气灼热的让贺听枝鼻尖开始冒汗,好像他真的身临其境一样,他和这个画面中的自己完全地重合在了一起。 对方将身体的重心全身心地落入到自己身上,哪怕是从第三视角看过去,贺听枝也能够感觉到对方毫无保留的依赖感。 第139章 而这正是—— 贺听枝目光转了转,他自从脑海之中开始浮现出画面的时候,就如同时间开始静止一样,他的眼瞳转了转、蓝色的眼眸像是晕染着波纹,忍不住痴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谢予白。 哪怕是现在,他们还没有达到那种纯粹无比的关系,贺听枝总感觉在冥冥之中,他们中间似乎仍有一道屏障,透明而又无声无息,但却也有打不破刺不穿。 脑海中的画面还在继续,悄无声息的。大脑还在飞快计算着,然后精确地产生想法。 贺听枝感觉口有点发干,温度上升的很快。明明是大脑中的刺激感,局部电流却沿着神经开始飞快迈进着,它的体表温度也随之飞快上升。 像是被摇晃许久的汽水一样,起瓶器把瓶盖撬开,然后咕噜咕噜的沸腾出来。 控制不住的现象。 而谢予白对他来说就像这瓶溢出来的汽水,气泡顺着瓶口流了出来,湿润的液体沾了他满手葡萄味的果香,黏腻却也又醇美,就像含了一只葡萄,自己七上八下地就在口中炸出汁水来。 贺听枝心想自己还是不太淡定,他蓝色的眼眸微微颤了颤,但如果仔细看上去才会发现他的眼眸已经微微湿润了。 体表的温度开始飞快上升,面颊两侧像是堆砌了两支云朵,还在滋滋冒着甜甜的热气,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甜蜜而又烦闷的苦恼。 这种苦恼他说不出来,就只能放在大脑之中细嚼慢咽地品尝着。 大脑之中的自己抱住谢予白,先是低头亲了亲对方,后来这吻不再拘泥于同一个地方,而缓慢地向下了。 贺听枝突然想起来自己由于好奇第一次抽烟的场景。 烟雾进嘴的第一秒,他狠狠地咳嗽起来。 但是少年的傲气和自尊心让他没有这样,把烟拿开。 抽烟不好。 而他脑海中想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也是对谢予白的不尊重,让他有点难过。 这其中又夹杂着莫名的兴奋和刺激感。 这种背驰感,就好像他慢吞吞的把那一口烟吞进腹中一样,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叛逆,背着大人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像是第一口猝不及防的烟。 明明呛得他喘不过气来,却又狠狠的憋下去,就如同现在。 眼睫忽闪忽闪的,蓝色的眼眸却亮闪闪的像一颗璀璨的星辰。 思绪乱得像缠的乱七八糟的丝线,却还是忍不住焦点地全放到脑海之中的画面上,心中莫名有种碍口结舌的想望感。 贺听枝看着那吻越来越不对劲,对方还是那张朝夕相处的面孔,甚至连神情都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从眉梢都充斥着薄薄的春情,红潮顺着眼角渍蔓,几乎要染红整张脸。 凛如霜雪的一张脸,此刻要像化开一样一样,从皮到骨,都透着一种烂熟的、像是被摸索了许多遍,倏地犹若要化出水来。 对方的唇角还带着未化净的水渍,贺听枝盯着这幅画面,似乎真的能从这臆想中,扯开对方的制服外衣,体验到那常年被外套遮掩的那层皓白皮肉。 贺听枝推着谢予白站在角落。 他们算是来的早的那一批,这个时刻宴会里只是有一小部分人,他撒眸了一下四处,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眼孔细密布了一层薄柿色,矜持的瞬间,又带了几分薄脆的风流感。 烂熟的果肉一点点露出来他坦诚的部分。 可是谢予白天生的倨傲和自命不凡,哪怕是居于位下的时候,也不见丝毫的狼狈。他带着淡淡的耻意,却也又坦然。 浑身上下透露着如同第一场雪过后的那种冷凝而又清新,却也令贺听枝沉落在一场由谢予白命名的感觉之中。 “可以分开一点吗。” 这是一幅动态的画面,每一步走向都让贺听枝猝不及防。 他的腿抵开谢予白的,那个吻还在继续。 贺听枝呼吸有一点急促。 “咔哒”一声。 是瓶盖的打开声响。 湿润的液体沾了他满手。 空气此时似乎都在滚烫着冒着泡泡。 贺听枝低敛着眉,轻轻地咳了一声。 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下一步是干什么,只不过——那里真的可以进去吗? 而画面中的自己似乎没有这样的忧虑,像是早就习以为常一样。 盖子被打开,然后重新合上。 自己的心跳的迅速。 但是还在继续。 自己的腿抵开对方的,语气是以往的稀松平常,好像是已经做过好多遍。 “可以抱着我更紧一点。” 细碎的吻,吻在对方的大腿内侧,像是进一步的安抚。 低声絮语、却又带着无尽的春意,像是潮湿落幕的雨后,那种铺天盖地的黏腻将要将人淹没。 “会很舒服的,放轻松。”他一边细细的啄吻着对方,话语里像是掺杂着蜜糖,扯着甜蜜的丝线,他的话语像是一颗快被融化的棉花糖,含糊不清的,安抚着对方。 层层热浪几乎要将人吞没。 真的是很难不在这片天光乍现的梦境之中迷失自己。 画面咔的一声静止。 一切都像夏日短暂的气泡,很快就消失不见。 缠绕在汽水瓶上冰凉、刻骨铭心的冷意,雾气就会化成水滴,顺着水平壁流了下来。 第140章 贺听枝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像是余韵悠长的尾调,又像是香水散尽之后那种淡淡的余香,看起来戛然却又有独特的仪式感。 慢慢悠悠的收尾,心里的那座孤岛在飞快地下扬。 浑身上下就像是刚从汽水中被捞出来一样,从骨头那里都透露着甜津津的感觉。 带着果香,那一瞬间心跳大作到让他惶惶,贺听枝有一瞬间失败感,带着无能为力的妥协。 他忍不住地想要树立起一张牌子,挂在自己的颈间,想要向全世界大喊:“我究竟该怎么办。” 他无数次的在笔记本中写下,他们像是两条平行线,或许有过短暂的靠近,但是终究还是无法重合。 但是要是靠近一点会怎么样呢? 他想试着把这两条平行线牵扯到一起,然后融合成一条直线通向远方。 这场不期而遇,绝对不是一场偶然的事故。 贺听枝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渴求感,比他最后几分钟争分夺秒的在大题的答题纸上落下答案还要焦急。 这次他没有足够的必胜感,向来的自得终究在这场沉沦中退后一步。 不可抗力,无法避及。 宴会厅里的灯光顺着斑驳的玻璃器具在他的眼眶处落下暗影,贺听枝看起来熠熠生光。 他不小心和谢予白对上目光,却倏地移开了。 原本坦坦荡荡的对视在一瞬间似乎变得暧昧横生,在口中呼之欲出的话语却在半路被截断,在对方审视目光的照耀下黯淡无光。 谢予白盯着他。 他冷白俊俏的皮肤,还带着未消的粉意,却有些错愕于贺听枝突然移开的目光。 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至少现在不可以。 贺听枝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有鼓手在积攒着他的心脏,每一下都能在他的脑海中翻涌成巨大的风暴。 他回想起刚刚那个戛然而止的画面,还带着无穷无尽的遐想和期盼。 唇边的话在贺听枝脑子里如过山车一样颠倒了半天。 梦境的尾调在脑海之中晃了许久,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缓缓在他心中凝聚—— 想和你一起做梦。 第64章 头疼 谢予白盯了贺听枝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声音语气略微有些异样:“你应该没什么事吧?” 纠结的话语在他口中绕了半圈,还是没有全部倾吐出来。 他现在看起来又是那副隔绝的模样,但是只有靠近才能够发现他的脖颈处赤红一片,现在还带着未褪去的潮红,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贺听枝怔然,慢了一拍:“没事,我一切都还好,不用特别关注我。” 谢予白声音压低:“我自己来就行。”他的轮椅其实是电动轮椅,自己操控其实也完全可以。 他看出来贺听枝此刻的不自在,不过不同于他脑海中迥异的心思,现在每一秒对视都像是在对贺听枝的亵渎。 贺听枝站在谢予白的身边。 他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整个人飘飘乎乎的。 贺听枝舔了一下唇,他拧了一下眉,很快又重新舒展开,望向谢予白。 这个高度让他视角有些居高临下,他蹲下身、仰脸看向谢予白:“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 谢予白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僵了一下,动作极其微小,仅是一瞬间,他就恢复原状,气定神闲的低头觑着贺听枝:“看到什么?” 他脖颈处刚刚消下的红色印记,像一朵绯色灼眼的莲花,此刻又跃跃欲试想要浮现出来,连带着耳根一片都遭殃。 谢予白的皮肤本来就白的要命,这一个多月,更是足不出户。皮肤上一有什么细微的变化,立马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贺听枝仔细观察着谢予白的神态变化,他举眼观望了一会儿,将自己得到的结果暗自藏在心底,亦有所指地抛出来下一个问题:“我好像出现了幻觉。” “什么幻觉?” 谢予白眼尾动了动,他不自觉拉远了一点距离将自己的心思,全部暴露在贺听枝的视线下,一览无余。 贺听枝的眼睛像是潮汐泛滥着,克莱因蓝或许能够妥当的形容这种纯粹,像是两节发光的手电筒一样,熠熠地盯着谢予白。 这话说完,很一反常态。 谢予白先是打开原本交叉的手指,右手扯了扯左手的手套,让他上滑一点。 喉结滚动了一下,很不符合谢予白的仪态。 贺听枝暗暗地将自己获得的线索进行汇总,这些时日里他对谢予白的观察及其细微,他不动声色压下自己的想法。 他“唔”了一声。 “你别紧张。”这句话下意识就从口中出现,一时之间贺听枝和谢予白都愣了一下。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在二人之间凝聚成不一样的气氛。 画面中贺听枝强势的攻陷,和贺听枝外表看起来的纯良无害,形成鲜明的反差,对方额角还带着细碎的汗,虎牙咬着下唇看起来又极富危险性。 贺听枝也意识到自己这种语气的不对劲,他那种强势,再也掩盖不住不同于和谢予白初遇时那副没有攻击性的模样,他开始急躁。 他抄了一把头发,露出额头来,看起来精神十足,他蹙了下眉头,将谢予白的静默纳入眼底。 以往来说,贺听枝从来都是顺着谢予白说话,还是第一次这么明显地提出来。 第141章 贺听枝觉得自己或许有点不对,语气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反应强烈。 他舒缓了自己的语气。 贺听枝不是富有攻击性的人,他像是一直蛰伏在暗处,不声不息的围观着这一切,用自己最纯良的外表,让自己看起来很好的融入进所有。 “就是不小心看到了你。”贺听枝欲言又止,舌头在唇边舔了好几遍:“不知道你会不会有这种巧合,也看到这种现象?我的脑子可能是因为之前摔过,可能不太正常。” 他为了穿西装不显得很奇怪,特地把精神力抑制器给摘下去,但是现在隐隐虚弱的感觉,他的心口似乎萦绕一种焦躁不安的气氛,让他气压有些偏低。 谢予白眼神开始飘闪,刚刚有没有看到东西或者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自然清楚,只不过…… 他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带着点自己尚未觉察的羞赧,在谈判桌上那种镇定自若还不受影响的心态,在这里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你在想什么?”他突然退缩了。 贺听枝发觉到谢予白,这一丝与以往不同的反应,他撇了一下嘴,嘴角上扬了一点,然后又很快把笑容藏匿过去,换上一副很严正的表情。 他语气泛泛,自言自语声音却又放得很大,“那应该是我不对劲了吧,我明明看到我和你——”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写了半截的句子,没有结尾。 谢予白撩起眼皮,颇具威胁性地看了的贺听枝一眼。 贺听枝完全是仗着谢予白失忆,不知道他俩的关系,现在开始胡作非为。 主要是这种关系太过于奇怪了,怎么会有人一开始就会让别人当他的儿子。但是现在这种自然而然拉近的关系。 贺听枝猜测到对方应该是不记得的,如果真的是恢复记忆的谢予白的话,估计又要拉回到之前,疏淡而又有距离感的关系。 他半蹲在谢予白的轮椅旁,微微仰视着谢予白。 金色的灯光顺着透明的玻璃仪器折射下来,照耀在他的眼底,蓝色橙澈的眼眸里映衬着光芒,看起来浮光跃金,像是慢慢从海平面沉没的落日余晖。 他看起来很诚挚,满心满眼里都只有谢予白一个人。 谢予白完全被对方堵得无话可说,他心里既是烦躁又有一些很陌生的情绪。 他自认为即使是产生感情,他也是感情里的掌权者,绝对不会如同刚才脑海里的那般,过分屈从,这种浑身上下都交由别人控制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 贺听枝欲言又止,本来他还对谢予白的态度无法确定,但是谢予白处处透露着的异样让他感觉自己的直觉应该是正确的。 对方是应该和自己出现了一样的状况,虽然这种状况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但是系统也不知道这个事情的存在。 好像隐隐有第三个视角来注视着这一切。 谢予白沉默半响。 他从小到大所经历的,让他对于高位,有一种近乎于偏执的渴求感,这种渴求感可以让他安心,让他在这个孤独行走的世界里,得以喘息。 而贺听枝在那么虚晃的画面中,好像是一种对于他一直坚持或者说是执拗的观念的打破。 对方咬着自己耳朵,慢声细语的画面还停留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如此的明晰。 自己被对方压在身下,双臂无力的抱着对方的脖颈,以对方为唯一的支点。 谢予白想不到自己能够有那么的狼狈,或者是一种对这种情况的逃避,他好像无法接受这么孟浪的模样,但一想到对方是贺听枝,就感觉羞耻之中带了点莫名的意味。 “我不会弄疼你的。” 对方的声音如约出现在自己的耳畔,我那日梦境里的不同,更加的强势,却也又不失温柔,但是有种刻不容缓的意味。 贺听枝不同于出现在他身边时的模样,在他眼里的贺听枝往往沉默,嘴角挂着着隐隐若现的笑意,看起来沉默却又不阴郁。 他带着最标准的从少年到青年的过渡模样,看起来温柔而又柔和,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 谢予白手指不住地收紧,他握着轮椅扶手的手,想要触摸贺听枝,但终究还是收了回去。 他自己在潮湿的地方呆惯了,不见天日,看到带来日光的飞鸟也会情不自禁地避开。 日光哪怕是藏匿在地平线之下,它的余光也会照耀着这世间一切。 贺听枝摸了一下手腕,他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些冷,没有过多在意,以为是大厅内空调的原因。 谢予白低声说道:“过段时间去检查一下吧。”他指的是幻觉这件事,他嘴角向上扬起弧度,“我最近也产生了奇怪的幻觉。” 贺听枝仰着脸,他突然提出了一个和这种场景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听说最近皇室在催你履行法定结婚义务吗?” 谢予白眸光闪了闪,唇角僵了一下,重新看向贺听枝。 这的确是他最近来的烦心事,但是他基本上每天都有大部分时间贺听枝待在一起,但是也并不是一直。 在他处理某些事物的时候,贺听枝总是会非常配合的回避。 他摸了一下脸,很快又把手放到贺听枝的头发抚着对方柔软的头发,摸了几下。 这个动作带着不属于他的柔和和耐心,安抚了贺听枝。 第142章 “是的,这件事让我很困扰。” 谢予白心想,我就等着你问这件事。说实话,这件事他已经安排好了,但是总是感觉有点不高兴。 当然他认为最好的婚约对象是面前的这位,对方答不答应这件事自然还要另说。 贺听枝自然是知道谢予白的婚约对象是谁,叶含予在他面前已经背了一百多遍了,他心下很烦躁,虽然知道是假戏真做,但是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倘若,谢予白的婚约对象是他呢?这貌似也并不是不可以吧。 “一切都会好的。”谢予白笑了一下。 贺听枝张了张口:“其实,我可以——” 他说了一半,就被打断。 因为一道身影出现在他和谢予白的面前,贺听枝站起来,他揉了一把发麻的膝盖,站到谢予白的轮椅一侧。 他认出这位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当初和谢予白一同捡到他的那位。只不过对方性格太过于低调,导致并不突出。 贺听枝默认谢予白和对方有公事要谈,谢予白看向贺听枝,他怕贺听枝觉得和他在一起太过于无聊,小声和对方说道:“要不然你自己先去玩一会吧,待会我带你回去。” 贺听枝摸了一下额头,又想到实践作业没有交这件事,不过他不知道,他消失这么久,他的同学们会不会发现出来什么? 又或者是像是秩序守恒一样,那个世界的时间也因此停止,等待着他。 无论怎么说这就像是一场悖论,他无论存在在哪里都有些说不通时空的因果。 在相对论的揣测之中,时间在不断的向前,同时也在不断的后退。 时空这种四维空间像是一个盒子,包纳万物,将一切都列入坐标轴之中。 贺听枝默默地后退到一旁。 他看到叶含予了。 叶含予最近身体状况太过于良好,从原本的病秧子人设到现在活蹦乱跳,现在被各医院视为医学奇迹。 毕竟放在医院里养了十多年都没养成功的身体,突然在一夜之间康复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贺听枝本来还想去打招呼,但是看到叶含予被一位类似他长辈的人物拽着和另一位攀谈,估计是也在应酬,毕竟叶家继承者也会是众人追捧的对象。 贺听枝有些无聊,基本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只有他他无所事事地在一边,在这个宴会厅内四处打量着,他随意找了一个座位,等待着谢予白把他的事情处理结束。 但他没有发现有许多目光隐隐约约打在他身上,带着试探的、打量着的,充满着欲望、权力与财富的交织。 他出众的长相让他的存在变得更加有利可图起来,毕竟能和谢予白同时出现在大厅内的人物可不是普通人物。 这个宴会厅内皇室邀请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有权有势的人物,他们的影响力或许能撼动整个国家,让国家从而为之变动。 贺听枝摸了一下后颈,自从精神力抑制器被摘下来之后,他就感觉有点不舒服。 自己自从进入这个世界开始也开始变得入乡随俗,他想起来,谢予白之前金色、薄如蝉翼的虫翅,还有对方小腹处玫瑰色瑰丽的虫纹。 他随便找了个角落里坐下来。 他这个身份出现的突然,还是谢予白给他办的身份信息,按理来说是这个世界的黑户。 他长得本来就贵气,穿了一身西装。 蓝色的眼眸在一群雄虫和雌虫之间都非常的出众,周围的目光隐隐约约落在他的身上,猜测着他的身份。 现在还未到正式开宴的时间,大厅内都是四处攀谈的人物,大多数世家会借此机会来进行联姻,毕竟这是很难得的,汇集帝国所有星球重要人物的宴会。 贺听枝无聊地用手撑着额头,来来往往大多数都是他不认识,但是偶尔会在新闻上看到的人物,足以见这次宴会的含金量。 叶含予看见他打了个招呼,他明显抽不出身来,贺听枝也能理解,示意对方自己一个人呆着没有问题。 他还看到了西西亚,就是之前那个医院的男护士。对方是院长的儿子,看来那位院长确实来头不小。 贺听枝心想自己还是低调一点,毕竟正是之间的对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导致日后的风云变化。 他掏出来光脑,坐在角落里想要打游戏。 但是推送却给他推送有关谢予白的,几乎是产生肌肉记忆一般,他点开了推送。 gt;gt;[星网论坛][灌水区]宴会讨论楼 前排提醒,理性发帖。 1l 围观围观。 2l 老斯内尔那样还能参加宴会呢,名声都臭了,皇室还在护着他,也真是搞笑。 3l 那谁谁家公子不是要追求谢予白的吗?今年谢雨白满二十五岁吧,要不然凑合凑合过算了。 4l 每天问一句,老斯内尔什么时候去死? 5l 大家理性一点发言,别再没开下去又被封了。 …… 76l 记者照片放出来了,我看来参加的还是那一批,哦对了,今年叶家的雄子也来了,听说最近身体变好了。 77l 小道消息,听说谢予白收养了一个雄子当儿子,救命,这是真的吗?年代变了吗?他不是最讨厌雄虫的吗? 第143章 78l 内务大臣家的雄子还是一样的好看。 79l 呼叫@雄虫保护协会@雄虫保护协会@雄虫保护协会 80l 果然每一年谢予白总是会引起争议。 81l 可别了吧,谢予白还收养雄子,他养得了吗?脾气阴晴不定的一只老雌虫,以前还是年轻有为,现在把法定年龄到都还没结婚,果然是没有虫要吧。 …… 292l 观望了一圈,据传言谢予白收养的雄虫是十八九岁,果然是还没成年。 真的没机构管吗?他脾气那么古怪,又那么厌恶雄虫。 293l 那那只雄虫也挺没用的吧。 明明政羽熙府对雄虫的待遇已经那么优渥了,还养不起自己的话,的确也挺废物的是吧,各位雄虫们。 294l 看情况各位世家应该也是无动于衷的,如果真的是雄虫还是谢予白养的话,而且长得还不错,应该会有很多世家追求的吧。 毕竟优秀的雄虫可是珍宝啊。 295l 谢白瑜不也去了吗?不过谢白瑜最近淡出政界,开始搞商业,他不是也身体不太好吗? 296l …… 贺听枝翻了点论坛,大多都是根据记者放出的照片进行的猜测。 论坛里大多是一系列政界人物的高清照片贺听枝,看了一下没有自己,看来谢予白是专门打过招呼的。 系统已经是很长时间没有和他联系过的,特别是自从他进入宴会以来,他无数次的呼唤着,系统都没感知道对方的存在。 贺听枝看向远处坐在轮椅上和周围人谈话的谢予白,他没有主动过去,怕打扰到谢予白。 还是算了吧,贺听枝心底有点为难,他从小到大对什么的要求都很少,准确的说他很少有一种渴求的欲望,这种欲望却在谢予白身上产生了。 但是谢予白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虚拟的人物,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又回到原本的生活之中,那个世界有自己的父亲,还有自己的同学,还有自己喜欢待的科研所。 贺听枝摸着额头,他发现自从离开谢予白之后,随着距离的拉远,他的大脑开始嗡嗡地疼了起来,好像有什么在搅动着他的神经。 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了本来单纯的摘下精神力抑制器,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但是现在贺听枝捂住耳朵。 耳鸣声开始充斥着耳廓。 他口腔中突然蔓延出铁锈味,知觉开始往后退。 他扶住墙壁,忍不住想起系统之前所提及的,原来精神力匮乏是真的会导致死亡的。 他的脑海之中翻腾着,记忆纷杂的让他脑胀,忍不住的产生一种呕吐感。 贺听枝无力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他一手按住脑袋,力气匮乏到让他几乎身体开始下坠,像是要沉入深海一样,随时即将被没有氧气的世界掏空,从而献身于海洋。 “你又在干什么?” 贺云起的声音响起在耳畔,贺听枝突然明显地意识到自己和贺云起长得并不是很像,他似乎更多的遗传那一位未曾见面的母亲。 当然这一切是很少有人提及的,偶尔被提起的时候也会夸他长得比较好看,却没人主动提起来他和贺云起并不是很相像。 但是贺听枝总是感觉血缘是环环相扣的联系,他和贺云起绝对是有某种血缘关系的。 至少在他曾经十分生气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心软,特别是看见和贺云起吵架,对方吵不过他却无能为力的模样。 “喂,你怎么能够这么差劲?”贺云起的冷漠而又伤人的话语再次响起在耳畔。 年幼的贺听枝才刚刚够到贺云起的腰间,抱着排球,眼睛忽闪忽闪地望向贺云起,明明是一副很可怜可爱的画面,贺云起却没有丝毫的心软,冷冷地盯着贺听枝。 甚至连一旁打排球的高中生都忍不住望过来看这位,似乎是才刚刚上小学的孩子,唉,真可怜,被家长要求的分外严格,甚至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却也无济于事。 贺听枝再次捂住额头,他脑海中的跌宕又更加,起伏起来好像是有什么在凿着他的神经,这些幼年时期的画面要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带着淡淡的哀伤,却也永远抗拒不了。 自己……自己那时候怎么说来着? “为什么会对我要求那么严格,为什么就一定要做到最好的?”贺听枝的质问还带着软软的声调,没有变声的少年语调还奶声奶气的。 “没有为什么,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不然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贺云起冷漠到不近人情,从小到大他必须做到极致,整个人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永远要站在最高处。 “优秀的人背后是无尽的努力,别人都能做到,你为什么不可以?” 贺听枝蓝色的眼眸有一丝痛苦,却无济于事,后来他对贺云起的要求越来越抗拒,甚至到达了冷战的程度。 明明随随便便就能够达到一个高度,为什么一定要做到极致呢?为什么一定要拿到那个第一? 贺云起整个人生活简单到极致,幼年时候的贺云起经常地陪伴在贺听枝的身边,在后来大概是看到了贺听枝的叛逆,觉得不争气,对方越来越少的着家。 贺听枝有时候一个人在宽敞的房间内守着电视机,看着门口,却始终没有门铃按响,自己一个人煮饭一个人生活,他和贺云起就像是两个室友一样,每天碰面会打个招呼而已。 第144章 他们俩的人际交往少到可怜,贺听枝有时候就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座孤岛,与左邻右舍都格格不入的。 直到后来走进研究所兼职成为一名策划,遇到了一群志同道合却性格迥异的朋友,那群有梦想,看起来很独特的,却汇聚成一个小集体。 作者有话要说: 贺听枝的早熟懂事也又懵懂是有原因的。 第65章 挑衅 气氛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不过外层却不显现出来。 谢予白坐在轮椅上,他手随意的搭在腿上,最近他的腿开始有知觉了,不同于刚刚苏醒的时候,软绵绵的像一团海绵。 他换了一个姿势,用手撑住额头,看起来很随意。 面前的雌虫还在孜孜不倦地说着,谢予白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的袖扣,对方自从得知他失忆这件事之后,还挺高兴的。 谢予白揉了揉眉心,故作不解地询问道:“你对我的法定婚龄这件事还挺关注的呀。” 雌虫政客讪笑了一下,“毕竟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可要引起重视。” 谢予白目光意味不明,他盯了会儿对方,最后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这件事我会着重考虑的,就不劳您费心了。” 面前的雌虫本来想要把自己家的孩子推荐给谢予白,虽然说谢予白名声并不是很好,但是家事样貌都还过得去,只要结婚后还不都是雄虫说了算。 但是对方明显是油盐不进,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暗自唾弃对方不识好歹,活该到现在都没有适婚对象。 谢予白在这短短一个小时之内,有过来问候的,也有过来打探他失忆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的目光下意识扫射了一圈,想要寻找和听枝在什么地方,却没有找到。 年龄的代沟一直都会存在。 谢予白一直担心自己年龄太大,会与对方产生一定的矛盾或者是价值观念上的偏差,怕对方长时间跟着自己,会感觉自己很没有意思。 他揉了揉眉心,虽然现在看起来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身体状况还是依旧相对较差,而且太久没有高强度的工作,一出院就出来参加这种宴会,过度的应酬会让他感到疲惫。 他打算找个角落里待一会儿,毕竟待在太过瞩目的地方,肯定会有出于礼貌来打招呼的。 他操纵着电动轮椅,一边看着光脑上的时间。 他的主页每逢宴会就会有许多民众艾特他,当然这大多数都是在骂他,推行新政的时候更是。 谢予白早交心以为常,他甚至感觉非常有意思,看见这群无能狂怒的家伙,自以为是操纵着键盘,口诛笔伐。 面对于真正的权势,他们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有时候谢予白真的感觉自己不正常到极致,可是看了看周围的爱好,他突然发现他过于正常,正常到了被周围视为异端。 很快,轮椅撞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谢予白以为是服务生,他刚刚抬起头就发现是一根拐杖,顺着拐杖,目光不断地上扬。 谢予白笑了:“您还能参加宴会吗?真的是非常不容易啊?” “皇室也会因为您的存在感到困扰吧,是吧,斯内尔先生。” 老斯内尔拄着拐棍。 不同于舆论刚刚出来的那几天,对方现在可以说是憔悴,原本的黑发现在已经是染色剂,都染不掉的发白。 展示自己的味道充斥在谢予白的鼻尖,他极其刻意地用着戴手套的手指摸了摸鼻子。 “这些事情都是你干的吧?你就这么恨我?”老斯内尔皱着眉头,他的眼窝凹陷,眼部的皱纹像是老树的根部看起来非常的可怖。 “那又能如何呢。”谢予白没有否认,他的面孔上甚至还洋溢着淡淡的笑容,这是与他任何采访的形象都是相悖的。 他就像是一位俊秀而又阴郁的吸血鬼,悄无声息地就能够把它尖锐的牙齿扎到你最脆弱的地方。 面上的笑容像是一把镰刀,随时准备收割着他的成果。 “您不是还没有打败舆论的力量呢,百年来的积蓄,终究还是因为皇室对您的忌惮,而作废吧。” 谢予白笑了笑,他在政界的名声不好,不是没有理由,他就像一个疯子,丝毫不记后果。 老斯内尔盯着他看了半天,他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十多年前招惹的这只雌虫,当时对方在雌虫之中甚至是在雄虫之中,容貌都不逞多让。 对方那时候已经狠绝到极点,哪怕翅膀折断,还依旧逃离,甚至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完全的伤口。 “我真的很后悔,当时怎么没让你直接摔死。” “那能怎么样呢,能够重来吗?”谢予白慢慢吞吞,他向来就不走寻常路,“我当时手里有刀,你再碰我一下的话,你或许就活不到今天了。” “你挺喜欢你收养的那只雄虫吧。”老斯内尔没有直面他的问题,“对方还不够二十几岁,但是已经要准备履行婚姻法了,没有机会了吧。” “关你什么事?”谢予白语气淡淡。 “你很不甘心的吧,很不甘心比对方大那么多岁,很不甘心在对方最好的年纪而你却要结婚了。”老斯内尔目光扫过谢予白,嘶哑的声音说出最恶毒的话。 “对方知道你真实是什么样的吗?你在对方面前伪装的很辛苦吧,你这种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雌虫,对方有一天知道真相之后也会对你产生拒意的吧。” 第145章 谢予白面上表情没有变化,像是在很平常的谈论天气一样,他甚至还挂着悠悠的笑容,看起来不紧不慢的。 “那又怎么样呢?关你什么事,你现在都还自身难保,还有机会来处理我的事情吗?” 谢予白对斯内尔的厌烦在一瞬间到达了巅峰,他发现这位真的是一直都很讨厌。 不论是小时候折断他的虫翼,让他的洁癖到现在都还存在着,还是现在对方哪怕是不得安宁,还要拉自己入苦海。 偏偏自己心底最忌讳的东西都被对方说出来,自己也只能面色坦然,装的好像无济于事,来接受对方的劝慰。 对方哪一句都是真的,他能够怎么样呢?像是把银直接撒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你没有失去记忆吧?我怎么听说你在那只雄虫面前装的,就好像不谙世事一样,那不是你吧,谢予白。” 斯内尔就像是一只毒蛇家庭的煊赫和自己的政治天赋,让他是家族中辉煌的一代,没想到却折翼在谢予白这里。 他是不甘心的,因为自己的丑闻而落败。他可以接受自己因为长江后浪推前浪,比不上这些后辈,但是无法接受,因为这些绯闻导致他永无翻身之地,明明都是些无济于事的贱民罢了。 他自古就是高傲惯了,他认为阶级是不可横跨的天堑,这些普通人家的子弟哪怕是通过学业获得职位,但是骨子里还是留着肮脏卑贱的平民的血。 而谢予白同样身为世家,却站在这群平民那边制裁他。 明明他们是一个阶层,站在最高处剥削者这些平民的利润,他们是天生的□□者。 而这些平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在网络上用键盘作为武器,实际上判决的刀刃永远在皇室之间,皇室的至高无上性让一切法律都为之左右,他们是天生的法官,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谢予白皱起了眉头,他哪怕坐在轮椅上,气势也丝毫不减弱,更何况现在老斯内尔处于式微的状态,“所有都是要还回来的。” “你既然享受着权利,就必须要承担着义务,家事的煊赫不是你用来违反法律的资本,你这样,迟早是遭到报应的,我说过的。” 谢予白把玩弄袖扣的手指收了回来,他随意地搭在轮椅上敲了敲扶手,节奏性中伴随着几分压迫感。 他早就成长了从当初被质疑太过年轻,上次又对他家产产生觊觎的,认为他无法肩负起家族的未来,到现在已经到了即将成婚的年纪。 岁月变迁的太快,这些先者也终究要退归到幕后。 “按理说你还是我的后辈,我们何必闹成这样呢。”老斯内尔叹了口气。 谢予白嘲讽地笑了一下,“可是你不就喜欢骚扰这些后辈吗,这么多年爱好都还改不了么。” 老斯内尔笑了一下,他看起来像是妥协了,又像是把一切都放下去了,只有谢予白知道这位就像一只恶魔,随时把魔爪能够伸向你。 “对了,你收养的那只雄虫长得倒是不错。” “那也和你没有什么关系。”谢予白姿势很随便,他带着上位者的漫不经心,向来他就对斯内尔没有什么好脸色,现在对方倒台他就更加态度差劲了。 “你现在还没有公布你和他的关系吧,是不是现在开始后悔让对方当儿子了?话说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吗?” 斯内尔现在已经彻底的病态,甚至忽略自己以前对谢予白造成的伤害,想要用薄弱的筹码与对方交换。 谢予白早就该有所察觉,早就从斯内尔不顾以往的情分,开始导致车祸这件事。 一切都开始撕破脸。 “按辈分你也算是我的叔叔。”谢予白面无表情,“不过现在不算了,你敢动他一下,我要你不得好死。” “还是这么容易生气。”斯内尔的语气像是哄孩子一样,“这种脾气的确是很难找到合适的伴侣的,当然那小家伙就很不错。”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你想要我帮你还是想要干什么?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你伤害了那么多的无辜儿童,这些事够你坐牢坐到死的。” “我既然是你的叔叔,当年的事情我也很抱歉,毕竟忍不住。”斯内尔笑了一下,不过笑的不是那么的慈祥,“告别之前我就送你一个礼物吧,你不是很喜欢那个雄虫吗?” 谢予白皱起眉头,斯内尔的前科实在是太多,他太过于不放心,特别是最近对方似乎盯上贺听枝。 这种不安感几乎盘踞在他的心头,像是低空飞旋的空中武器,随时可能落下来,造成大规模伤害。 “现在你有两种选择,占有那只雄虫,或者是把他让出来。”斯内尔的声音非常的愉悦,“刚刚据我观察,有许多雌虫都在盯着这只雄虫。” “所以你可要小心,搞不好这只雄虫就是别的家的。” “你对他做了什么?”谢予白突然感觉一阵强烈的不安。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脑海中的精神力也在翻滚着敲打着他的神经。 斯内尔笑了一下:“你猜呢。” *** 贺听枝拭了下嘴角,他低头看了看,指尖上还凝聚成的血渍。 他的脑袋现在还不清醒,时不时跳一下,丝丝的疼痛感萦绕在脑间,心跳的发慌,像是忙乱的脚步。 他一面扶着墙,一只手揉着额头,阵阵的疼痛感让他不敢轻易地移动,唯恐下一秒倒下去。 第146章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真的出了什么毛病,自从进入到这个世界开始,自己的身体状况愈发日下。 脑海中的记忆浮现在心里,不知道为何幼年时悲伤的记忆越发地呈现在面前。 像是一道尽头,且又一直向着前行。 为了以防万一。 贺听枝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贺云起的声音又浮现在自己的耳畔,他问侍生要了一杯水。 冰水被他一饮而尽,刺激的胃部,但是却让他清醒了一点。 他打开光脑开始搜索:精神力匮乏是什么症状? 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甚至还有更多的副作用。 贺听枝摸了一把脸,他突然感觉爱尔波塔医生似乎不是在开玩笑,自从他踏入这个世界开始,精神就变得开始衰落起来。 有时候睡觉也会在半夜之中惊醒,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现象。 “系统?”贺听枝尝试性地想要呼唤系统,可是这一天系统都没有反应。 嗯,看来系统似乎真的失联了,他揉了揉眉头,感觉系统的存在有些莫名,毕竟无法解决叶含予的出现,除非叶含予也有一个系统。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悖论,他的存在是一场故事的话,他终将会离开这个世界会坍塌,那么这一切呢,都会不复存在吗?还是回归原本的生活? 这一切由于时空的矛盾性,除非是真的存在两个世界,然后有隧道可以穿过,但是这也不符合他十八年乃至十九年来的常识。 说起这个,贺听枝无意间看了一下日期,他发现今天居然是他的十九岁生日。 也确实是有一点过于巧合,贺听枝盯着日历上熟悉的日期。 按照往常,这天他爸应该会回家看他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发现他儿子突然消失不见了。 或许是发现不了他儿子在不在?贺听枝感觉自己也挺悲哀的。 贺听枝感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坐在角落里喘了口气,继续喝了口水。 他怕谢予白公事还没有谈完,据他从网上看来的至少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够正式的开宴。 贺听枝蓝色的眼眸颤了颤,他去拿了一块小蛋糕,盯着那块小蛋糕看了半天。 周围到处都是人来人往,贺听枝也不敢到处乱跑。 大脑逐渐地放松下来,像一团轻飘飘的云朵。 贺听枝摸了摸额头,这简直就像刚才发生的症状,是他虚幻中想象的一样。 贺听枝端着蛋糕,叉子刚刚才插进去,他就听到旁边的声音响起来。 ——“自从二十年前,国宴就莫名其妙改成了今天,按理来说一般不都是皇储的生日。” ——“这你都还敢说,那位年少天纵英才,不也还是堕落了吗?”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本来想要走开的,但是对方实在是毫无顾忌,即使刻意地压低声音,也能够传到他这边来。 “谢予白的父亲不也认识那一位吗?” 听到熟悉的姓名,贺听枝脚步顿了下来。 第66章 茫知 贺听枝挑了挑眉,实在没有想到坐在角落里还能听到八卦。 不过,这有关于谢予白的可就不是普通的八卦了。 “谢予白的父亲和那位不是旧相识吗?都是年少杰出的家伙,一位英年早逝了,另一位现在病重、至今杳无音讯。” 贺听枝看了一眼,对方年纪似乎还挺大,目光心不在焉地瞥了自己一眼,很快就收了回去。 “说起来谢予白倒也还是挺厉害的。” “小的时候被他父亲带到边境,话说他父亲不就是从边境带来的他吗?现在也不知道谢予白的雌父究竟是谁吧?” “不过说归说,小时候的谢予白倒也还是真可怜,我去他家的时候,他身上还都是伤口。” 贺听枝勺子插进蛋糕一半听了这话勺子搅弄的蛋糕,原本的花纹碎裂开。 他眉头皱了起来。 “毕竟不是亲生的嘛,哪怕是谢予白的雄父努力照顾他,毕竟还是有照顾不到的时候吧。” 贺听枝捏着勺子的手紧了紧,这是他从未听说过的事情,哪怕是从《颠倒黑白之日》之中,又或者是从叶含予的口中,他从未提及过谢予白的家庭也是单亲。 “对方小时候确实是很可怜的吧,毕竟在大家的默许之下,谢予白的学校生涯也过得并不好,谁叫谢家那时候群龙无首呢,谁不想从他家里分一杯羹呢。” “嗨,还不是谢子俊死的太早了,老头子又不讨喜,到处树敌,树大招风,没有皇室的支持,哪能够维持这么久呢?” “也难怪对方脾气那么古怪了。” “他爷爷死的时候不是死在谢予白面前吗?” “老头子的脾气也是古怪啊,有老必有小嘛。” “那时候不是有欺负谢予白的吗?谢予白还比对方小一两岁,提着水瓶就把对方头敲碎了。” “他的脾气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听我家孩子说他在学校里受欺负,也不和老师说。” “……” 贺听枝面无表情地把蛋糕插碎,奶油和蛋糕配混合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的糟糕。 他听着旁边两人的说话,心头莫名其妙腾起一股火来。 看起来一个人悲惨的过去,却被两个人当做是笑话谈及,实在是有些太过残忍。 但是他又不能完全说些什么,因为他对谢予白的过去也是一知半解,他所见到的一直是成功的、耀眼的。 第147章 谢予白站在人群之中也是瞩目的。 贺听枝把蛋糕塞入口中,甜腻的糕点让他没有丝毫的放松感,他竖起耳朵,偷听别人谈话虽然有些不太对,但是—— 他的犬齿露了出来,看起来有种混邪之感,与他纯良无害的面孔甚至相矛盾。 他带着笑容和讲话的雄虫打了个招呼。 那只雄虫也出于礼貌,微笑示意回去,他看到这只蓝眸的、美丽俊秀到耀眼的雄虫,心底还忍不住在纳闷,这又是哪家的雄子? 但是出现在宴会里的均是非富即贵,他打了招呼回去,不知为何感觉脊背发凉。 是空调温度有点低了吧? 贺听枝埋头把那块蛋糕吃进腹中,蛋糕的材料无疑是好材料,丝滑而又柔嫩,入口即溶。 勺子被他暴力抓在手中,贺听枝沉下气来,他直接去星网搜索谢予白的有关资料。 当然这等关于政治人物的丑闻肯定是不会直接明面显现出来的,但是他不小心在某著名国际学校之中发现了有关于谢予白的处分。 贺听枝挑了一下眉,他不小心就发出声来,“涉嫌故意斗殴。” 伤者几名同学。 被处分者:谢予白。 一场涉及多名参与者的斗殴,终究以谢予白的处罚告终。 贺听枝几乎是感到讽刺,这份校内的处罚简直是漏洞百出,谢予白孤身一人寻滋挑衅多名同学,而且几位同学均指示谢予白是发起者。 贺听枝面色肃然地低头看着资料,弧度在他的嘴角凝固,有些僵也有些冷。 因为随之呈现的还有一份病历单,上面显示几位同学住院几日后出院,而谢予白则在医院里待了长达一个月。 贺听枝呼吸沉了下来。 这明显就是一场蓄谋的校园暴力,以他这段时间和谢予白的相处来说,谢予白是绝对不会主动惹事的,因为对方懒得干这些事。 而且十八岁的谢予白他也见过。 贺听枝又想起来之前系统异常时,他进入的那个时间的节点,十八岁的谢予白沉默地应对着他遇到的这一切。 对方基本上不会反抗,哪怕是发热期被对方恶意地搞了出来的时候,谢予白的第一反应是逃离。 贺听枝是绝对不会记错的,对方发热期那副可怜而又悲惨的模样,也不知道被多少恶劣分子当做弱点来嘲笑。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选择相信谢予白那一边。 贺听枝心想:人总需要一直坚持着点什么。 他的确是有点无条件地信任谢予白,哪怕知道对方恶劣的性格,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相信对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毕竟能够收养他,并且一直给予支持,让他生活到现在的人,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 贺听枝心想或许就在谢予白捡到他的那一刻,他就无条件地站在了男主角那一边。 所有人登上巅峰的那一刻,总有跌落谷底。 贺听枝听着谢予白这些过往,突然感觉像是在剥悉自己过去那一些。 《颠倒黑白之日》看起来是一部男主角努力翻身文,实际上成为男主角所要遭遇的比读者想象的都要多。 在书中,男主角虽然是最厉害的,但是却不同于以往的伟大、光明、正直的男主角,谢予白甚至来说是有些叛逆的,他对于权力是既追求又不屑,最后功成身退成为传说。 贺听枝记得自己去网上搜索过这部小说的有关资料,有的读者是这么的评论—— “谢予白虽然生活在类似封建社会的虫族社会,但是这个社会又比一般的社会要更加文明更加发达,但是思想却没有得到相应的进步。 他看起来是光鲜亮丽的男主角,享受着虫族社会所赋予的一切。但是又是虫族社会下可悲的产物,没有这个制度的存在,很难会产生现在的谢予白。 他们是互相成就的。 文明迫使着谢予白,谢予白改变文明。 谢予白的存在正是打破常规,他既是虫族社会恶的一面,但是相较于表面上光鲜亮丽的政员,他毫不心慈手软,却也不屑于做一些不上台面的事情。 他就像一把锋利的剑,剑尖永远随他心一直向远处,可以没有原因,但是却不会违背他的真理。” 贺听枝查阅了很多的资料,有官方公布的有谢予白自我递交的,也有许多来历不明的。 细碎的片段逐渐构成了谢予白的幼年生活。 对方幼年期间丧父,紧接着失去相依为命的爷爷,他的继父不喜欢他,看起来很像灰姑娘的故事,但是谢予白却是孤身一人。 贺听枝努力地回想着原文的片段,对方对于感情几乎是淡漠的,他人的示好会被谢予白用等量的交换来代替。 当然这些只是他通过这些文字勾勒出来的画面,谢予白所经历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贺听枝突然感觉胸口有点发闷,他好像是真的开始对谢予白产生不一样的感觉。 哪怕是知道故事之中,谢予白会和谢白瑜联姻,也知道谢予白最后还是孤身一人,他还是有点不高兴。 他不知不觉早就把谢予白划分在自己的区域之内,而自己的占有欲在这个区域内暴涨。 而且,贺听枝努力地想了一下。 他早就对谢予白开始产生偏向性,这种偏向性让他无论是听到对方什么传闻,还是下意识地会站在谢予白那一边。 第148章 这事他很少和人交往,时刻保留着一种警惕性,但是这种却对谢予白毫无防备。 他手托着腮,额前的碎发落了下来,垂在他的眸前。 他按住额头,那种吞吞击打着他的神经的那种感觉,又再次重来。 很快他的勺子松开。 现在这种完全奇怪的感觉,不断的刺激着他的脑部造成疼痛,又同普通的头疼不是完全相同的。 贺听枝隐隐浮现起,一种感觉他的脑海之中似乎真的缺乏些什么,这些缺乏,让他的大脑动荡不安,极度地缺乏安全感。 这种空缺就像是一块拼图,原本上完整的,但是却被拆去了一块。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开始冒出来,一阵一阵的疼痛感像是波涛,不断地翻涌上来,稍有喘息,很快就有新的疼痛感涌了上来。 几乎要让他眼膜。 贺听枝几乎是蜷缩起来身体,他抱着头,一米八几的身高,让他弯下身体,看起来惨兮兮的。 这种疼痛感,虽然不至于立刻死亡,但是让贺听枝有种生不如死的错觉感,他捂着头,肩耸了下来,背后的肩胛骨几乎能够透过西装显现出青年身体的棱角。 贺听枝正在极力地忍受着这种,他现在脑袋里疼的什么想法一时之间全部都消失不见。 脑袋嗡嗡的,他抱着头,外界的声音对他来说都太过喧嚣,让他情不自禁地感觉到烦躁。 浑身上下如同抽筋拔骨一般,没有力气,头痛欲裂的很,随时都要散架一样。 “你没有事吧?” 声源是来自头顶上方的,贺听枝望了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蓝色的眼眸,惊疑的瞬间让他情不自禁地感慨到最近蓝眼眸含量也有点过高。 不过贺云起并不是蓝色眼眸,他是黑眸,唯一相像的就是贺云起的头发也是栗色的。 出乎意料地贺听枝居然感觉原本的头痛在一瞬间停滞了下来,像是一种安抚。 “你是谁?”贺听枝心底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熟悉。 但是又没有彻底见过面,对方几乎是陌生的。 贺听枝看向对方。 说话的人笑了一下:“我叫兰道斯特。” 很神奇,贺听枝突然感觉到一阵安抚的力量,像是汩汩却也又温暖的泉水,不断地滋润着他。 他迟疑地盯着对方半天,动作下意识地结果对方递来的透明玻璃杯,里面装着温水。 兰道斯特有一双蓝色的眼眸,对方看起来年纪偏大,估计是三四十岁,看起来实际上更像是三十岁出头,不过眼角有轻微的皱纹。 对方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斯文又儒雅,与之格格不入的是,对方穿了一身白大褂。 明明穿白大褂的职业还挺多,但是贺听枝莫名其妙将他代入科学家的角色。 也不怪他,对方长的年轻、而且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相貌姣好的感觉,镜片被折射出来斑驳的光彩,看起来充满着智慧和理性。 看起来很年轻,但是却总有种长辈的感觉 “我们见过吗?”贺听枝疑惑。 兰道斯特微笑着摇了摇头,很快他露出来一点关切,“你刚刚是身体不舒服吗?” 贺听枝摇了摇头,很快又点了点头,他低声道:“现在不难受了。” 很奇怪,对方似乎天生就有一种亲切感,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也让贺听枝情不自禁地放松警惕。 “喝点水吧。”兰道斯特明显也有一点紧张,也有点兴奋,不过他看起来实在是太过于温柔,翩翩君子形容再不为过。 “好。”贺听枝喝了下去。 “今天真是个特殊的日子。”兰道斯特微微笑,他面上一直都挂着笑容,意有所指。 贺听枝以为他说的是今天宴会这件事,迟钝了一下,慢吞吞地点头道:“是的。”……吧。 “……不好意思,我们似乎不认识,你是哪一位?” 对方的气度实在是太过不凡,他怀疑是书中的那位著名人物,可以又没有找到对方对应的角色。 而且能够出现在宴会里的,肯定是什么不凡的人物,这位是谁?享誉全国的著名科学家? 兰道斯特轻轻扬了一下眉,他显然是也没有想到贺听枝会提问出来这个问题,他启了启唇,刚刚想说点什么。 但是旁边有人来了。 “您得过去一趟。”看起来是下属的雄虫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道。 兰道斯特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看向贺听枝,贺听枝站起身来,才发现对方和自己是差不多高。 兰道斯特叹了口气,“都比我高了。” 他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贺听枝开口想要问,兰道斯特笑了一下,像是看穿了他所想的一切:“会告诉你的。” 兰彻斯特眼镜端正地戴在脸上,看起来温润如玉,他嘴角挂着盈盈的笑容,恰到好处,和贺听枝像是在哄小孩的语气一样:“我现在有点事情想要处理,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 贺听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满肚子的疑问,在看到这位自称是兰道斯特的雄虫时候。 对方身上那种无与伦比的气质,看起来一尘不染,准确地来说,对方身上那种书卷气,看起来就和该与这里格格不入。 对方奇迹般地让他安抚下来,贺听枝一边握着水杯,一边迟疑地盯着水杯里的液体,发现自己的确是有一些太信任对方。 第149章 贺云起有时候给人就是这样的感觉,虽然有时候他太过的严厉,严厉到令人发指。 不过,贺云起……不知道贺云起现在怎么样了。 贺听枝还挺发愁的,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个世界的存在,又或者说,他无法解释另一个世界消失的自己。 系统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叮咚—— 系统:【好久不见!】 系统:【想我了吗?枝枝。】 贺听枝:“……不是很想。” 第67章 深聊 系统:【嘤嘤嘤——】 贺听枝:“……” 半天不见怎么还变态了。 系统:【……】 贺听枝原本好转不少的脑神经,在系统重新出现的那一刻又开始隐隐作痛。 “……哦对了,你不是说任务完成之后会送我回去的吗?”贺听枝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像是两块纯蓝色液体中提取的百分百纯度的晶体。 系统:【对啊。】 贺听枝不满意:“你说的《颠倒黑白之日》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系统:【暂未知晓。】 贺听枝:“《颠倒黑白之日》这本书是写完了的吧,为什么你会不知道结局?” 系统:【……】 贺听枝扶额,他早就感觉系统不太靠谱,没想到真的一点用处的没有呢。 “所以你到底当初一开始把我拉进这本书里,是想要干什么的?拯救男主角?男主角现在因为我的存在还在轮椅上没下来。” 贺听枝气的面上浮现出一层薄红,他就是因为系统瞎指导,现在搞的剧情全部乱了,果然是对方也不知道结局怎么走。 系统:【你不要太生气,情绪起伏太大对身体不好。】 贺听枝简直都恼火地想要把系统拆开看它是什么结构,亏他之前感觉系统还很人性化,现在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愠色盛了满脸,贺听枝脖子都气的发红,本来头疼好不容易停止了,现在看到系统之后气的又要脑梗。 “那你能够告诉我,我刚刚头疼是怎么回事吗?”贺听枝捂着头,刚刚阵痛一下,让他夹杂着余怒。 系统心虚:【不就是精神力匮乏吗?】 贺听枝努力使自己心平气和:“那您可以和我说,精神力匮乏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吗?” 果然爱尔波塔不愧是不世出的名医,虽然长的不像是医者,但是却能一眼看穿他的身体缺陷。 系统:【这也不能避免对吧。】 贺听枝显然是不太吃它这一套,他看向自己面前透明的玻璃杯,心底一股暗火就涌了上来。 虽然说他并不喜欢生气,但是系统这种可以隐瞒着他,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一句真话的行为,即使是被他戳穿都还在狡辩的行为,实在是无法饶恕。 “所以你的存在是有什么意义?”贺听枝声音开始冷了下来,降了好几调:“加速我的死亡?” “明明我活的好好的不说,但是你突如其来把我拉入这个世界之中,然后告诉我只要解决完任务就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但是我现在却比结果更先地得到了一张病危通知书。” 系统:【这些事情我都很抱歉,但是——】 系统叹了口气,它的语音语调过于真实,好像是一位长辈看着未经人事的年轻人:【你还记得之前系统出现故障了吗?】 quot;我记得。quot;贺听枝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开始和缓。 贺听枝感觉自己的语气也有些激动,今晚上精神力匮乏的症状反复发作了好几遍,这种清晰地、折磨着他的脑袋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 他冷静下来,那位兰道斯特先生很神奇地出现,让他的症状得到了一定的缓解,贺听枝若有所思地想到,对方是和自己有什么瓜葛吗?还是和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有什么牵扯? 这些都不得而知。 但是现在有几个问题,清楚明晰地罗列在自己面前? 1.自己这个角色的结局是什么?最后何去何从? 2.谢予白的结局是什么? 3.如果他是身体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话,那么他原本的世界、那些他认识的同学,会发觉到少了一个人吗? 4.这个世界的到来,是也改变了他的命运轨道吗?那既然如此,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还是作者虚构的?既然如此,他现在的病痛是短暂的设定还是永久的病症? 5.既然《颠倒黑白之日》这本书会有结局,那么结局之后的谢予白会是什么样呢? …… 他的问题太多,一时之间还罗列不完整,这个世界过于规模庞大、世界结构又太过完美与完善,真是这种过于无微不至的设定,反而暴露了最根本的问题—— 这么以假乱真、秩序完整的世界真的是不存在的吗? 贺听枝皱了皱眉头,他忍不住地开始深思,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话,系统是什么存在,是更高的文明吗? 系统打断他的胡思乱想:【你还记得那次系统异常进入的谢予白的十八岁吗?】 贺听枝点了点头,他的情绪是逐渐地平稳下来,“你那时候说,会改变未来?但是——” 系统沉默一会:【您还是没能够理解,改变未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蝴蝶效应的存在,与你在未来的轨迹之中的一道微笑的痕迹是一样的。】 第150章 【城墙上是一道伤痕,未来的人们会猜测这是战乱产生的、还是工人不小心失误、又或者是风雨打磨下的。】 贺听枝面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他隐隐感知到系统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浑身的血液因为此发冷起来,他试图用成年人的思维来解释这离谱的一切,“所以,你说作者写的剧情,还能被我们改变吗?” 系统没有否认。 贺听枝坐在沙发上,他在角落里,很少会有目光注视到他的身上,他笑了笑,带着几分荒谬,“所以呢?我算是把小说重新写了一遍?” 系统:【可以这么形容。】 贺听枝几乎是打了个哆嗦,他的面色苍白了一些,唯独那两颗蓝色的眼眸亮到闪烁,言语在脑海之中消逝了半天,才缓缓地被他捡起来组织好:“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系统:【您因为那一次,我说你会影响到未来,你把精神力给了对方,你现在后悔吗?】 贺听枝回答:“不后悔。” 系统:【本来精神力是无法过度的,但是谢予白那次却是没有拒绝你的靠近,接受着你的意愿探入对方的精神海内,因而你的精神力经过你的意愿,和对方的融合了。】 系统大抵也能够理解贺听枝的生气来源所在,大概是因为他说的话的前后矛盾产生的吧。 在他的印象之中,贺听枝有时候会有一点不合群,当然他所显现出来的合群全部都是假象。 对方却又很宽和,按理来说从对方刚开始闹着要回去交作业,后来也是接受。 他比很多人可以说得上是心态好,而且谢予白之前对他各种折磨,贺听枝并不是一昧容忍,而且感觉对方好玩、大不了让让对方。 所以导火线大概还是,对方感觉自己一直在愚弄对方吧。 贺听枝拧了下眉,他提出来自己一直已久的疑问,“但是我在爱尔波塔医生检测之前,不是已经被诊断是精神力匮乏了吗?” 系统:【谢予白原本因为早年丧父,没有父母陪伴的虫族一般来说,精神力都是十分虚弱的,这是一种陪伴方式,精神力看似不存在其实更类似一种磁场。】 【他因为精神力的原因,发热期都比一般的雌虫难以渡过,而你的精神力让他得到了缓解,至少从十八岁到二十四岁,他没有因为发热期受到很大的困扰】 系统:【如果重来一次,你会再把精神力给谢予白吗?】 贺听枝的答案是肯定的,他盯盯地盯着面前的空白看,“所以这一切形成了闭环,你的错误是无法避免的?因为我的存在?而我早就踏入了这一次的因果,所以我在回到谢予白十八岁的时候也就回到了那时候的精神力状态,是现在的我影响到了过去的我。” 系统肯定:【因为那一次失误,你进入到谢予白的十八岁,年份也就因此倒退。 你也重回到精神力没有给谢予白的时间,而在故障点在时间点之前,这件事情是你经历过的,所以你的精神力是匮乏的。】 一切都形成一颗闭环,发生的事情,因为时间的原因,因而成了既定事件。 贺听枝舒了一口气,虽然真相大白,但是总是感觉还是不对劲。 “那么剧情不还是改变了吗?”贺听枝提出来自己的疑惑,“那么走剧情这件事不就是解释不清楚了吗?” 系统顿了顿:【其实你也不用这么严谨地恪守着剧情,但是基本上大剧情都没有改变啊,故事之中的时间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系统像是长者一样对贺听枝进行教导,【你所看到的、经历的这一切,都是书中一笔带过的故事,但实际上,这短短的几个字,却是影响着无数的默默无闻角色的一生。】 贺听枝颤了颤,他的关注点有一点奇怪,“所以,谢予白其实还是存在于故事之中的?那么怎么解释你的存在呢,有更加高级且未曾探知的文明?” 他抛出来又一个问题,这些问题本该早就被提出的,但是现在积累的越来越多,导致他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谈及。 系统没有简单地掉入到他幼稚、漏洞百出的问题… 它顿了一下,慢吞吞的、不急不慢:【你认为对方是否存在的呢。】 贺听枝点头:“当然。” 谢予白在他的印象之中,不再是单纯的直面人物。他看过很多动漫,也读过很多小说,再生动形象的人物,也会有他的空缺之处。 而谢予白完全的不同,谢予白他甚至连小动作都能够在贺听枝面前展现。 不论对方的人设是怎么样的,在贺听枝看来,对方既满足纸上的文字描述,但是却也添加了饱满的一面。 系统:【其实事物都是由心中自发产生的,比如说危险这种抽象的概念,你却认为存在。】 系统:【倘若你觉得对方真的存在的话,又何尝不是一种存在呢。】 贺听枝被问住,他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唇,掩饰性地又喝了口水,“可是,是我想的又有什么用呢?对方不存在就是不存在啊。” 系统:【那就要看你的感觉了。】 “但……”贺听枝说不出话来,他擅长的质疑,此刻以及无法再背特地拎了出来,至少他对系统说的话无法反驳。 “你能够告诉我,这个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假的吗?” 第151章 系统沉默。 贺听枝不甘心,他想要一个答案,“那你是对我好的、还是坏的?或者是想要单纯地利用我牟取利益。” 系统:【都相处了这么久了,真的体会不到我是站在哪一边的吗?】 系统叹了口气,【宴会不是也不让你参加,但你不还是参加了吗?那能怎么办,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 贺听枝沉默了很久,的确。 就和跟贺云起生气是一个道理,哪怕是再生气也是狠不下心来,这种血缘关系的羁绊感是斩不断的。 那么系统又和他是什么关系?利益的羁绊者?但是对方也没有强制性地让自己干些什么事情,也没有看起来就像是小说里惩罚。 贺听枝喝了口水。 系统安慰他:【身体不好,总有办法的。】 【这件事我不能够立刻帮你解决,很抱歉。】 贺听枝脑海之中一时接受的信息量太大,系统平时看上去有点跳脱,实际上格外地守口如瓶。 他现在是既紧张又兴奋,刚刚吃的冰冷的甜腻的奶油在胃中感知到情绪变动,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谢予白是虚幻构造的形象,那么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将会在故事的结束而停止。 倘若谢予白是真实存在的呢,他又唯恐这两个时空的矛盾性,真的能让他们在一起吗? 他愿意用上毕生的运气,来换取一个真实。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69章 送番外) —— 第68章 喝酒 贺听枝听完系统说话之后,他看到站台上,代表着权力与荣耀的君主开始代表讲话。 他望了过去,君主是一位年迈的老人,据百科记载,这位君主是蝉联数任的。 不同于其他君主在皇储年满二十五岁成婚之后继承皇位,这位是后继无人那种悲惨。 不知道为什么,本该的继任者却没有按照秩序继承皇位,这也让这位年迈的君主再次被推上台来,肩负着担当国家荣耀的责任。 君主殿下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话语,反正每年都是这么一套话术。 皇室有几任君主,怎么继任,有什么丑闻,就让他们自家闹呗,贺听枝有些无聊。 贺听枝目光飘飘忽忽转了一圈,他想到了自己收到的那封邀请函。 这封邀请函上面明确地标明了邀请的对象就是他一个人,但是出席的均是一些国家要员,最普通的都是电视机上经常出现的金牌主持人。 但是这样炙手可热的机会,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 还有就是,每个被邀请的人,可允许带家属进行宴会出席。 而他这次并没有用自己的邀请函,反而是被谢予白带了进来。 谢予白都不知道自己收到了这封署名是皇室的邀请函。 很神奇的是,君主演讲结束之后,他又断断续续地提了一些看起来和本次例会内容无关、甚至是私人的事情。 比如谁家孩子出生恭喜,哪位年轻人考学优秀后生可畏…… 贺听枝一面用手捧着脸,他撇了撇嘴巴,双眼出神地注视着前方,没想到……还挺亲民的。 不过倒是也还挺可怕的,看到有的世家得意的笑容,有的因为君主殿下准确地念出来自己家孩子的分数脸色变了几遍。 所以说,能够熟知自己下属的方方面面,掌握到一种及其精细的行为,无疑是非常可怕的。 像是一种宣示:哪怕我们不在一颗星球,但是你的行动我都还在掌握着。 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时间已经有点晚。 谢予白……不知道谢予白现在到底是坐在那里,贺听枝张望了一下,他没有看到对方所在的位置。 他百无聊赖地上下翻动着光脑,游戏已经打完了一局,但是君主殿下似乎没有要讲完话的意思。 “正值在职议员谢予白先生马上到达二十五岁生日,也是首脑系统研究成功三十周年。”君主殿下看望台下,面上笑意不改:“不知道小谢怎么想的呢?” 贺听枝目光紧了紧,这就很明显是□□裸地催婚,只不过为什么君主殿下这么关心谢予白的婚讯呢。 台下的谢予白似乎是声音太小,至少全场都在屏息以待他的回答,拿着谢予白最讨厌的事情开玩笑、偏偏谢予白还不能够针对回去,天上地下,独有君主殿下有这种特权了吧。 光脑震了一下。 【聊天】 万里挑一没挑我:枝枝,你怎么看? 只谈钱不谈感情:???什么我怎么看? 【聊天】 万里挑一没挑我:很简单的事情呢,谢予白现在肯定要结婚啦,不结婚就是违法。 万里挑一没挑我:话说你年龄不够吧。 万里挑一没挑我:真可怜。 只谈钱不谈感情:…… 【聊天】 万里挑一没挑我:你要是喜欢谢予白你就去追嘛,我支持你耶耶耶! 只谈钱不谈感情:年龄不够。 万里挑一没挑我:…… —5min— 万里挑一没挑我:那什么……谢予白成婚这件事现在是进退两难,之前首脑制度虽然替民众解决了不少成婚问题,但是大多数世家子弟都是选择联姻、婚约等手段。 万里挑一没挑我:所以这项制度一来是很难服众,二来是谢予白一直都厌恶雄虫到了大家都知晓的地步、所以他是最好的对象,首脑系统通过给谢予白婚配,从而服众。 第152章 贺听枝心想,自己明明也是成年,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早知道就不说自己多少岁了。 哦对了,今天十九岁了。 贺听枝感觉这个世界观也挺别扭的,但是系统和他解释道:【这个世界理解的成年是精神力的成熟,精神力是一种类似虫族的自我保护机制,类似是一种源源不断的生命活力来源。】 贺听枝还是有一点郁闷。 系统:【就这么想要成年和对方结婚?】 贺听枝不知是被对方戳中了一样,他沉默一会,看起来像是辩白:“可是我明明就是成年。” 系统:【您高兴就可以。】 谢予白还是得履行婚约,贺听枝吐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老是感觉有些发闷。 他手指张了张,他现在对于谢予白的情感还是有点复杂,贺听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长时间和谢予白的接触产生的依赖感。 他还是需要进一步确定。 在这说—— 贺听枝有些心虚,他也没谈过恋爱,万一谈的不好……是不是也有点过分。 谢予白是怎么回复的,贺听枝在最后一排也看不清楚。 对方身体还没有康复完全,毕竟腿还没有彻底好。 贺听枝其实是对现阶段比较满意的,至少他们现在是平辈的关系,比之前那什么角色扮演关系好多了。 总感觉之前是有点禁忌感。 宴会估计得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够结束,贺听枝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起身打算到处转转,看看能不能得到新消息。 本来穿书这件事,掌握着有利的资源,现在不仅全部都作废,还得被迫重新开辟新的内容,果然作者写不出来的内容,才是最难走的剧情。 贺听枝转了一会,他突然发现有点发干,明明刚喝过水没多久,却发生了这种现象。 他看着旁边路过的服务生,问他还有水吗?服务生端着盘子看起来有点为难,“我要把食物送给前面那位先生,我现在只有酒和点心,您看您需要吗?” 贺听枝盯着酒杯沉思了一眼,他点了点头,克制而有礼貌地微笑:“好吧,请给我一杯酒。” 他心底腾地升起一种模糊不清的感觉,这种感觉促使着他想要寻找一点水源。 十九岁的界限感让他晕晕乎乎的,不知不觉就在这里到达了十九岁。 他分明记得他来的日期,是和原本世界重合的。 突然有点想家。 贺听枝想起来贺云起会给他煮面条,这是他吃过的他爸做的最多的饭。 他揉了一把眉心,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第一次有了那种很明显地离家感。 他大学考得是本地的大学,都是走读,上完了课就直接回去。 虽然一个人看着房间有些空空荡荡的,但是总是从小生长的大的地方,比外面还是有一点熟悉感。 他晃悠悠半天,想去找个侍生要杯水,但是逛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人。 他拎着杯酒,孤零零的。 幸好还有谢予白。 这个世界他最熟悉的就是谢予白了。 贺听枝感觉又开始头疼了。 不知道为什么,精神力匮乏这件事,按照时间线,之前显现的不明显,但是现在确实愈发地突出。 按照系统所说,他在谢予白十八岁的时候,把自己的精神力给了对方,因而导致对方精神力过度盈溢。 但是医生说,谢予□□神力过度饱和,导致他这次的失忆,看起来似乎精神力或多或少都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而自己靠近谢予白的时候,这种症状全然消失。但是,刚才那位兰道斯特先生的靠近,似乎也缓解了他的头疼。 这是巧合还是什么。 那现在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他如果真的面对死亡的话,是直接在这个世界宣告死亡,还是真的是出于物理意义上的死亡。 贺听枝再一次地陷入迷茫,他最近问题太多,感慨也过多。 恍恍惚惚到了十九岁,在陌生全新的世界,那个世界的话—— 是否也宣告自己的十九岁呢。 头又一次开始疼了,他盯着酒杯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地尝了一口。 虽然他以前有尝试过抽烟,虽然次数很少。 但是真的没有尝试过喝酒,一是他爸不给喝,二是也没什么机会。 贺听枝感觉有点新颖,他喝了一口,果酒甘甜醇酿,像是酒精味道的饮料。 他喝了一点,顿时感觉头疼缓解了不少,神经都通畅了不少。 其实也没有那么容易醉吧。 贺听枝眨了眨眼睛,他感觉自己状态还挺好,不仅仅没有失去意识,反而精神抖擞的很。 贺听枝喝了一口,这种甜津津的感觉就像是在喝水果味的饮料,至于究竟是哪一种水果,他有些分不清楚。 但是身体似乎是有点发热,他摸了一下头,感觉哪怕是在空调的吹拂之下,依旧冒出来汗,顺着额角开始缓慢地流了下来。 头疼缓解了不少,但是现在有些晕晕乎乎的。 贺听枝捂着胸口,内脏处似乎有一团火,在灼烧着他各个器官,这种炙热的感觉开始不断地蔓延。 贺听枝撑着胳膊,他又喝了一口酒。 清凉凉的酒水滑入腹中,让他有瞬间让好受。 第153章 “你没事吧。”贺听枝抬起眼,声音陌生,让他感觉嘈杂。 他极尽自己全部的记忆力把对方的脸和名字对上号来。 是西西亚。 西西亚今天穿的较为正式,原本以为今天不会遇到,没想到一切都是这么巧。 西西亚皱眉:“谢予白呢?他不在你身边。” 贺听枝打起精神,眼睛睁得都有些圆溜溜的,“哦,我在这里等他,他有事情。” 贺听枝晕晕乎乎的,他感觉到有些头晕目眩,但是外在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异常的,他镇定的表现和他现在天人交战的灵魂不想匹配。 西西亚看了会贺听枝,对方的容貌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对方的面颊有些发红,看起来增添了几分氤氲暧昧的色彩。 “你真的独自在这里没问题?”西西亚据贺听枝观察,似乎已经顺利结婚,比初见的羞涩多了几分稳重,“你是未成年雄虫,谢予白怎么能够单独把你丢在这里?话说你喝酒了?谢予白不管你的吗?” 贺听枝清醒了几分,他的目光在西西亚身上努力聚焦着,贺听枝那一丝破绽似乎就在一瞬间,他又恢复到西西亚第一次见面时候那副矜贵优雅的模样,让西西亚不禁酸溜溜的。 “啊……”贺听枝这才慢吞吞地回答着西西亚的问题,“谢谢你,我没关系的。” 他揉了一下头部,栗色的头发原本是特地打理过的,现在被弄的乱糟糟的。 他继续说道:“我好像有点喝多了,不过问题不大,我感觉我可以忍受的。” 西西亚遇到贺听枝这之后,择偶标准都上升了不少,虽然之前有一点小摩擦,但是西西亚可以不计较。 毕竟是第一次难得心动的对象,这么一段时间再次相遇也是缘分,他不禁开始责怪起来谢予白,这么漂亮的雄虫也敢让他随意走动。 西西亚不免盯着贺听枝的侧脸看,话说对方在名义上似乎是谢予白的样子,上次对谢予白出言不逊之后,就狠狠地被他的雄父给交训了一顿。 但是真的只是……普通的养子吗? 西西亚不确定,但是按照谢予白对雄虫的那种排斥程度,某些极端的雌虫甚至是以谢予白的话为狂热信仰,虽然谢予白最后被狠狠批评了。 但是对方相较于同辈实在是太过于出彩,很少有比肩而立的。 但是谢予白现在可是要成婚了呢,刚刚谢予白在君主殿下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他会在二十五岁生日之前,找到适合的伴侣,绝对不会辜负期望。 那贺听枝怎么办呢…… 西西亚胡思乱想了半天,随后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无稽之谈,谁规定的他俩必须在一起呢。 “你真的没事吗?”西西亚也不敢碰贺听枝,对方站得笔直,看起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你真的……能喝酒吗?” 贺听枝能领会西西亚的好意,他露出来一点感激的神情,“我可以的,真的可以的。” 他感觉自己只是有一点晕而已,别的问题都不是很大。 贺听枝自己走到一边坐着,还握着一个酒杯,酒杯里的液体已经所剩无几。 西西亚嘴角有点抽搐,摇了摇头:……还是直接去找家长吧。 贺听枝呆愣愣地坐了一会,他发了会呆,感觉头不疼了,但是身体却有些发热。 冷气萦绕在周围,让他冷热交替,感觉有点奇怪。 他一只手捂住脸,半躺在沙发上,有点不服气。 为什么十九岁不能够结婚啊。 宴会还没有结束。 贺听枝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在摸他的脸,他意识到这个念头的时候,惊悚地睁开眼睛。 应激反应激的他满头冷汗,他睁开眼睛,发现是一位完全不认识的雌虫。 是服务生的打扮。 “你是谁?”贺听枝声音冷了下来,降了不止一个温度,他偏了偏头躲避开来。 服务生收起手来,他笑笑:“先生,我看你头上都冒汗了。” 贺听枝稳了下心神,他努力地克制住刚刚被惊醒那一瞬间声音里的战栗,“你离我远一点可以吗?谢谢。” 他被吓醒的那一瞬间,还没有缓过来这种心脏抨击的感觉。 他脑袋还有一点混沌,像是未散尽的乌云蔽日。 贺听枝看见服务生走远了几步,随后他站起身来,想要去卫生间。 他摸了一把额头,感觉似乎的确体温有一点高,身上还是有一点发干。 他看了眼那个服务生,对方出现的很奇怪,站在他远处,用着诡异地笑容望着他。 贺听枝皱了下眉,他没有多想,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确认对方没有跟着自己之后,贺听枝低头去了卫生间。 晕晕乎乎的感觉虽然有点难受,但是比头疼还是好很多。 他站在洗手间内,用水冲了冲手,想了一下还是洗了一把脸。 整个房间内都是流动的水声,水流在池子里缓缓汇聚形成一道漩涡,最后消失不见。 正当他再次抬起头,想要拿纸巾擦脸的时候,他从镜子里看到门口有一个人。 是那个服务生。 对方的脸从后面倒映进镜子,无端端地多了一点诡异的恐怖感,让贺听枝哪怕是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极具吓了一大跳。 第154章 这简直是太不对劲了。 贺听枝抽纸巾的动作悬停在半空,很快他慢慢地把纸巾抽了出来,擦了把脸,又把手上的水分全部都吸收干净。 “你到底是谁?”贺听枝迅速地回头,他摸了把自己的光脑,想要给谢予白发信号,但发现自己的手上空荡荡的。 他面上现在还是出于礼貌地挂着浅浅的笑容,手却在背后摸着光滑的手腕,暗中思索光脑是不是掉在哪里了。 他还是有点过于放松警惕了,这一路上虽然没有几个人搭理自己,他一直坐在角落里,本来以为大家都会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没人注意到他。 早知道刚才就要西西亚带自己去找谢予白了,贺听枝有点后悔。 但是—— 贺听枝感觉虽然没有头疼那么严重,但是晕晕乎乎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好像踩在云朵上一样。 他暗道不好,仅存的意识开始摇摇欲坠,他看着那位拦在门口的服务生,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去。 只见服务生手里拿了一支喷雾。 贺听枝一瞬间瞳孔极具地收缩起来,他下意识捂住口鼻,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气体分子在空气中,剧烈地扩散开来。 第69章 中药 下一秒,这只雌虫被贺听枝按在脚下。 刚刚对方突然抱住他,然后就开始摸他,这种行为完全不想是正常人能够无缘无故干出来的。 贺听枝顿时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开始直立起来,这种猛地靠近猛扑过来,而且空气之中弥漫的一种奇异的香气,让他的胃开始翻涌起来。 贺听枝原本以为自己有一点开始弯的迹象,豫熙性取向可能有点超乎他的想象,但是现在—— 他心有余悸想到,刚刚和对方触摸的那一瞬间,实在是太过于难受。 他甚至是有一些抵触的,那种外在的、还是同性的觊觎感,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恶心又想要吐。 他甚至开始有点恐惧接触相同性别的人,果然谢予白对他来说还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你……”贺听枝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发现几分钟过后,他没有出现晕倒的症状,他有点奇怪地眨了下眼睛。 “这是什么?”他把喷雾抢了过来,他以为是什么可以让人晕倒的药剂,没想到居然不是这样。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贺听枝看着被摁住的雌虫,对方一直不说话,让贺听枝也不能继续干什么。 贺听枝现在心情极差,包装上的字符很奇怪,他看不懂,花里胡哨的外包装,看起来就像是什么奇怪的药剂。 现在身体没有什么异常,让他有一点好奇、但是又免不了的担心: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拿我光脑了吗?”贺听枝低头看了一眼,他摸了一下口袋。 对方瑟缩地要了一下头。 贺听枝神色很冷淡,就像是萃了一层冷冰,此刻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太高兴的气息。 “再不说我就报警了!” 他刚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导致促进睡眠了。 现在光脑找不到了,在这个世界,光脑涵盖的信息过多,非常重要。 “我真的不知道。”雌虫被抓住之后,没有之前那副非常淡定点模样。 他现在很慌乱,明明也是奉命行事,而且这只雄虫看起来武力值不高的模样……没想到力气居然会这么大。 贺听枝面色看起来很冷峻,他现在很严肃。 这只雌虫未经他允许,擅自摸他,现在还是有些难受那种被触碰感。 而且,他刚刚也没用多大力气,在对方想要反击的时候,别住对方的手臂,踢打对方的膝盖。 看来,贺云起让他练的空手道,还是有一定成效性的。 “那我报警了?”贺听枝质问,“你刚刚给我喷的喷雾究竟有什么功效?慢性毒气体?还是什么?” 雌虫委委屈屈:“这我也不知道,就是有只虫告诉我,只要我把这喷雾对你喷就可以了。” 贺听枝脑海之中突然有一点眩晕感,他力气一松,面前的这只雌虫就立马推开他,跑走了。 他靠在墙边,有一瞬间失神,他猜测到可能是这瓶喷雾里的气体起了作用。 他慌忙间抓住了洗手池,贺听枝靠着洗手池,几乎整个身体都支撑在洗手池上。 水流顺着水龙头缓缓下落,贺听枝突然感觉恶心,但是身体开始发热起来。 冰冷的水流淌在手心里让他感觉到一瞬间的清醒,但是只是短暂的。 大脑……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始混乱,好像破旧的机器,一刻都无法思考。 贺听枝站了一会,他撑着力气,走出卫生间,到了沙发上。 贺听枝撑着额头,他这才开始体会到药效的不同,他随手拿起侍生端来的杯子,也不管是什么液体。 他的大脑转的极其缓慢,好像破败的机器,一刻都无法顺利思考。 喝下一杯之后,贺听枝好受了一点,他眨了眨眼睛,冲着旁边的侍生询问道:“请问你认识谢予白吗?可以帮我找一下他吗?告诉他我在这里。” *** 谢予白来的时候,贺听枝正躺在沙发上。 他现在坐着轮椅,行动有点麻烦。 偏偏他先前抽不开身来,君主殿下的示威与警告他半搭不理着应付,但是大致的礼节性行为要做的完善。 第155章 听到服务生告诉他的消息的时候,谢予白顿时感到不安,他想起来斯内尔那个老家伙说的给自己的礼物。 贺听枝旁边正坐了一个雄虫,谢予白看了过去,眼眸微眯起来,有些不高兴。 他的占有欲顿时在作祟,早知道就不让贺听枝离开自己的身边了。 兰道斯特正在低头看着贺听枝,对方眉眼间可以看到熟悉但是却细微的相似感,让他怔然。 失而复得感让他忍不住眼热,但是想起来现在的局势,还是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你是谁?”谢予白盯着兰道斯特,“离他远一点。” 兰道斯特饶有兴趣地看了谢予白一眼,“你又是谁?” 贺听枝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他挣扎着从沙发上做起来,半明半寐着眼睛,“唔——是你啊。” 他看的是兰道斯特。 谢予白脸色顿时有点难看,他面上不显现的很明显,但是周围气压低的要死,轮椅扶手都要给他按烂了。 贺听枝嘴里嘟囔着些什么,听不清楚。他掀起来眼眸,眼珠转了一圈,看起来懵懵懂懂的。 兰道斯特笑了一下。 谢予白顿时皱起了眉头,他还真的有点不爽,特别是不爽对方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 “你要跟谁回去?”谢予白盯着贺听枝的看,对方坐姿皆是端端正正的,看起来像是喝醉了。 贺听枝没有反应。 谢予白的脸色顿时更加不好,他面上几近于完美的表情险些龟裂,遏制不住他现在的怒火。 贺听枝什么时候认识对方的?刚刚?以前认识的?或者是他没见到贺听枝之前对方认识的? 贺听枝的身份就像一个迷,谢予白动用了他所有能够动用的力量,都没有发现和贺听枝有关的线索。 对方就像是突然出现了一样,在这个世界没有留下任何的行踪。 兰道斯特淡笑不语,他看着贺听枝和谢予白,感觉过分好玩。 谢予白察觉到对方的笑意,顿时感觉心底更加地不爽,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仅仅在贺听枝身上生效。 “他是我的。”谢予白哪怕是坐在轮椅上,气势也丝毫未差。他以一种标准的、谈判的姿势,和兰道斯特说话,话里话外都是他对贺听枝的占有欲。 贺听枝有些愣怔怔的,他眼珠缓缓转了转,很快地又把目光谢予白身上。 他现在就像一只精致的人偶,看起来可爱但是却像零件失灵了一样,随时都能够被拐走。 “谢予白?”贺听枝站了起来。 谢予白冷哼一声,心想你还认得我呢。这么想着,看着贺听枝摸了一下头,一副有点慌乱的模样,又不自觉地心软。 “过来吧。”谢予白声音语调还是有点冰,“你今晚要留在这里过夜吗?” 贺听枝点了下头。 谢予白脸色黑了黑。 贺听枝随后后知后觉一般赶忙摇了摇头,看了眼兰道斯特,然后走过去站到谢予白的身边。 兰道斯特挑了下眉,他推了下眼镜,破有兴趣地盯着两位看了一会,然后偏头问向贺听枝:“你要跟他走吗?” 贺听枝点了点头,这次没有犹豫。 贺听枝晕晕乎乎的,酒精麻痹着他的神经,让他几乎都不能够独立思考起来。 他看着兰道斯特,蓝色的眼眸总让他有一种熟悉感,但是谢予白…… 贺听枝大脑浆糊似的,从记忆之中扒拉出来一点点有用的东西:谢予白来接自己了。 兰道斯特意味阑珊地摇了摇头,他看起来有点贵气,但是书卷气很浓,总是有点像是享尊处优的知识分子。 这种特质很眼熟。 “你照顾好他。”对方抛下来一句话。 谢予白面色不是很好,目光黑沉沉地看着兰道斯特的背影,这种被命令的感觉以及对方这种和贺听枝很亲昵的感觉实在是不太舒适。 “贺听枝。” 贺听枝“嗯”了一声。 谢予白把目光全部都落到贺听枝身上,他脸色极差,特别是刚刚听了贺听枝的消息担心的要死。 他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酒味,明显是喝了果酒,有一种淡淡的水果香气。 谢予白有点不太高兴,原来对方只是喝醉了在这里和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家伙相处。 “还回不回家啊你?”谢予白觑着贺听枝,对方面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红晕,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可口的水果。 贺听枝点了点头。 “今晚喝酒了?” 贺听枝点了点头。 “喝了很多吗。”谢予白闻着对方身上的酒味,不是很浓郁,像是贴敷对方身上似的,掺杂着淡淡的倾向。 贺听枝摇了摇头。 谢予白狐疑地看着贺听枝,虽然酒味不浓郁,但是看对方醉成这副模样,倒是有点不像喝得少。 “今天晚上挺开心的?” 贺听枝点了点头。 贺听枝现在就像是一只机器人,谢予白操纵着遥控器,每问一句话就点点头或者摇摇头。 谢予白心念一动,觉得贺听枝酒醉之后也是可爱的致命,他仰起头,贺听枝微微垂下眸,蓝色的眼眸没有之前的清亮、但是却醇的如佳酿,似乎能够把人吞没其中。 他一愣,不知不觉有点脸热,灯光越过对方面颊,看起来梦幻交织。 第156章 “你喜欢我吗?”谢予白这句声音不自然,带着点不自知的羞耻感,平稳是强压下来伪装着的。 事实上并没有那么淡定。 但他又想知道一个答案,那种渴望接近、渴望容纳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的奢侈,而贺听枝恰好能够很好地满足这一切。 带着点未知的探索感和心底那种私藏的欲望,他望向贺听枝,看着对方点了点头。 他半遮住脸,手套都有点发皱他都不计较,感觉自己也有点过于天真和好笑。 但是心却不知觉地柔软起来,像是被什么轻轻地击打了一下,在他的耳边炸起来绚烂的烟火。 这要都是真的该多好。 谢予白面色微微冷凝着,但是嘴角却制止不住地开始上翘起来,露出来点弧度。 他又感觉自己太过于痴心妄想,竟然想要从对方酒后的反应来寻找出来一丝真相。 说不定对方连他之前的话都没有听清楚呢。 “回家吧。”谢予白坐在轮椅上,他想起来这种糟心的现状。 “可以走吗?”谢予白问他。 贺听枝再次点了点头。 别的倒是不说,虽然喝醉酒看起来有点傻,但是走路却还是和平常一样端正,丝毫不能够看出来端倪。 谢予白这时候倒是真的觉得自己在养孩子了,他注意到落在沙发上的西服外套,让贺听枝弯下身来,自己帮对方穿上。 贺听枝穿西装的时候,会显露出来一丝与往常不同的感觉,他的头发被抓到上面露出额头的时候,会流露出来与平常纯良无害模样完全不相符的形象。 贺听枝的冷漠疏离还有不耐烦,会在一瞬间全部都倾泻出来,看起来有种反差的可怖。 谢予白喉结动了动,他给对方整理好衣领,现在的贺听枝和平常表现的软糯、克制的形象大相径庭,有种伺机而动的威胁感。 倒是不像是幼崽,有种即将推翻上位者取而代之的压迫。 但是贺听枝的性格又与形象不符合,喝醉酒的他完全没有表现的那么具有攻击性,看起来又更加呆呆的。 当然这副有些冷酷的神态总是勾的谢予白心痒痒的。 “我们走吧。”谢予白说道。 他的轮椅是电动的,随意地调一下设置就好,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一切都趋向于自动化。 很快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牵了起来,谢予白微微一愣神,贺听枝站在旁边出声询问:“怎么不走?” 谢予白晃神了一瞬,他盯着贺听枝和自己交握的手看了一会,很快露出来一点真情实感的笑容,心情极好。 这种下意识透露出来的亲近感,让谢予白觉得预约,他心底原本因为今天晚上贺听枝不在自己身边的芥蒂顿时消散了不少。 “抓紧一点。”谢予白在旁边悠悠地提示道,随后他明显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了更紧了些,好像上了一把锁,紧紧扣住。 真的挺可爱的。 谢予白忍不住地感叹,这样的贺听枝看起来和平常想象却也又不相同,别具一格的特殊。 离场的时候记者就没有这么多了。 谢予白带着贺听枝光明正大地离席,向着那几位将长镜头对准自己和贺听枝的记者露出点意味深长的表情。 记者们顿时有一点发怵,镜头确实毫不掩饰地收了回来。 虽然谢予白厉害是厉害,但是以前还有斯内尔家族可以与之抗衡一下。 现在斯内尔家族——百年屹立不倒的世家,都能够在一朝一夕之间毁灭,实在是不容小觑谢予白的真正能力。 下车的时候,贺听枝都还是挺乖的。 谢予白看着贺听枝这副模样忍不住地想要欺负,他捏着对方的脸,对方也毫不反驳地给他捏。 等到谢予白把手拿开的时候,贺听枝还凑了过来,问:“你不捏了吗?” 谢予白哼笑,“这么乖吗?给我当老婆吧。” 也不知道贺听枝现在究竟能不能听懂,反正就算现在贺听枝什么都没有听到,谢予白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有些爽到了。 虽然贺听枝半天没有反应。 他现在也算是出院,除了偶尔得去医院再次复查,医生说养养就好,问题不大。 也只有贺听枝把神经受伤那件事当做了重点。 谢予白好不容易把贺听枝的手松开,让他认真看路别老看他,贺听枝一一照做。 到了贺听枝卧室的时候,谢予白让他早点睡觉,结果贺听枝没动。 谢予白不免好奇开口:“怎么了?” 贺听枝抬眸望过去,他眸中似乎有湛湛星光,看起来既柔又利,凝望了一会谢予白之后,然后低头亲了亲谢予白。 谢予白一瞬间僵滞住,他在那一刻产生了很强烈的想法,想要问贺听枝这是什么意思。 唇间炙热的触感,像是扩散的分子,一点点蔓延到心底,消散不去。 随后贺听枝身体一沉,下巴搁置在谢予白肩上,有点委委屈屈地开口:“我有点难受。” 谢予白从来都没有过这么愉悦的感受,他看着贺听枝的一举一动,轻声询问道:“哪里不舒服啊?” 他享受这种被全面依赖的感觉,好像对方的世界只有自己的存在。 贺听枝沉默了一会儿,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难受,脑袋反应不过来,在清醒与沉沦之间反复地沦陷:“我身体有点热……刚刚喝酒了……感觉很干。” 第157章 谢予白摸了下他的头,对方并没有发烧,谢予白思索了一下,摸了一把贺听枝的脖颈,面色青白变化:“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贺听枝摇了摇头,仅存的意识让他对医院产生抗拒,好不容易让谢予白从医院里出来,怎么可能轻易地回去。 谢予白摸了摸贺听枝的手腕,怀疑很大地程度是对方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他想到斯内尔说的那个惊喜。 谢予白眸色暗了暗,自己的腿并不是完全的没有知觉,但是要借助拐杖。 他暗骂斯内尔不是东西。 他看着压在自己肩上的贺听枝,对方的面颊已经完全红透了,就像是一颗红色的水果,偏偏还一直往谢予白肩头蹭。 谢予白把贺听枝的西装外套给脱掉,对方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汗浸湿透了,小腹处的线条贴着衣服流露出来。 “但是我好难受……”贺听枝声音有点小。 谢予白目光落到贺听枝身上:“那怎么办呢。” 贺听枝感觉到热,大片大片的热浪缠绕着身体,几乎要将他吞没在失去理智的汪洋之中。 他靠着旁边人的肩膀,支零破碎的记忆之中只能认清楚面前的是谢予白,对方的身体温度偏低,让贺听枝抱着不舍得松开手。 “我们去看医生吧。”谢予白下定结论,他的喉结忍不住滚了滚,有点发烫,再这样待下去可能真的会发生些什么。 贺听枝否决道:“我好难受,我不要去。” 醉酒后的贺听枝似乎有一点叛逆,谢予白让他干什么他都不想要,一个劲地往谢予白身上贴。 他现在显得很幼稚但是却也很深情,谢予白每每把目光落到他身上的时候,贺听枝或许自己都觉察不到他会回一个微笑回去。 “可以亲一下吗?”贺听枝这时候还很礼貌,礼貌到让谢予白想要发笑,他看着贺听枝挺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拖长声音:“你想要怎么亲?” 贺听枝低头想了一会,深蓝色的眼眸再再次抬起来的时候,清亮亮的:“都可以啊。” “那我亲了?”贺听枝在这时候还很礼貌地询问,像是预告似的,一分一秒都不肯错过。 谢予白心底的那种毁坏欲在一瞬间几乎消散,他看向贺听枝,那种翻涌着的谢予白都无法形容的情绪,他冷眼看着贺听枝露出来那种毫无防备的依赖感,满足感一下溢满心底。 贺听枝像是只小狗一样,看起来可怜可爱,他舔着谢予白的下巴,声音含糊不清:“还是难受。” 谢予白感受到自己被什么抵着,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声,他面热起来,神色间颇有些不自在。 贺听枝现在唯一的意识就是自己很热,他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扯散,肩头浮现的是白色的飞鸟,看起来像是在低空盘旋。 “你要我帮你吗?”谢予白浮现出来这个念头。 贺听枝抱住谢予白,他现在就像是缺水的旅人,抓住水源就不放弃。 “雌父。”贺听枝的声音有点糯,哑哑的,他几个称呼颠来倒去,“我难受。” 谢予白给对方叫的心软了一片,他摸了摸贺听枝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卧在他面前的贺听枝。 对方悄声地告诉谢予白,“我……了。”后知后觉害羞一般,不知所措。 谢予白声音里冷硬像是在发号施令,“你乖一点。”又担心贺听枝精神力本来就太过稀薄,他把精神力抑制器给贺听枝带上去。 贺听枝扯了扯精神力抑制器。 谢予白垂眸,扯着贺听枝的抑制器就像是扯着镣铐似的,金属制品在他脖颈上弄出红色的斑痕,看起来暧昧又情/色。 他俯首吻住贺听枝,施舍一般,“你明天最好不要给我忘记。” …… 贺听枝勉强抽离出来一点清醒的意识,他看着握住自己——的谢予白呆愣了几秒,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会做这种嗯尺度的梦境。 …… 贺听枝的喘息有些发沉,他的大脑在一瞬间飞快地放空。 谢予白额头上也出现了薄薄的汗,一边小声不自在嘀咕怎么会这么慢。 他很少做这种事,他的欲望少的可怜,而且他本来就对这件事特别排斥,但是对贺听枝的……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反而是羞耻。 偏偏贺听枝还一直睁着眼看着他,盯着他的脸看。 谢予白手上动作一僵滞,动作慢了慢。 贺听枝勾头亲了亲他,“你真好。” 谢予白看了一眼,他嘴角挑了下,哪怕是这样,他也丝毫不狼狈,“把眼睛闭上。” 贺听枝听话地捂住眼睛,身体的舒适感让他呼吸声加重,他脖颈一片都红透了,飞鸟图样虫纹环绕在他的颈间。 谢予白感觉自己也有点起反应了,他看着捂住眼睛,两指之间依旧露出缝隙偷看的贺听枝,不自在地加重了一点力气。 贺听枝“唔”了一声,他的热潮退了一点,眼眸也更加明亮。 啧。 他听着耳畔萦绕着的对方的深呼吸声—— 心跳声一时之间喧嚣,掩饰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然若和 1500免费番外。 第70章 结婚 贺听枝醒来之后,他带着酒醉后的惺忪,微微睁开眼睛虽然是低度数的果酒,可是醒来依旧有点头痛。 第158章 他大脑一片空白,特别是看见旁边的谢予白,努力地回忆昨天晚上他究竟干了什么。 特别是贺听枝的记忆就停留在,他昏迷之前拜托服务生去叫谢予白……对了他还遇见了西西亚。 至于别的……贺听枝靠在床头,他身体贴着墙壁,嘴角挑起来一点牵强的微笑,看着谢予白的逼近,对方的语气很是阴阳怪气:“全都不记得了是吗?” “……有点吧。”贺听枝心虚。 谢予白靠在床头,他身上就披了一件睡衣,看起来就像是事后现场一样。 贺听枝嘀咕:喝醉酒是不会勃——起的吧。 谢予白听了他的话之后,嘴角挑起来一个很不同寻常的弧度:“那是我逼你的喽。” 贺听枝果断开口:“我错了,对不起。” “当然,也不是没有商量余地,你自己酒品不行还喝那么多酒。” “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弥补对我昨天晚上造成的心理和生理伤害。” 谢予白慢条斯理地开口:“跟我结婚。” 贺听枝原本还在努力回想起来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听了这话忍不住抬起头,满眼都是错愕:“你在说什么呢?” 他都怀疑喝多的不是自己是谢予白。 贺听枝按耐下自己心底的震惊,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谢予白会提出来这样的要求,这让他猝不及防的瞬间又有一点点别样的兴奋。 ……那是否说明,他把男主角扳弯了?不至于吧。 贺听枝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不可宣泄的一面被对方突然提出来,好像是突然中奖一样,猝不及防但是似乎更加不切实际。 “你有什么意见?”谢予白穿着黑色睡袍,黑色衬的他肤色很白,昨天晚上闹腾出来的痕迹印在身体上面非常的明显,一眼就能够看见。 他暗自观察着贺听枝的反应,对方的一丝一毫神态他都不肯错过,但他又有点惧怕对方露出点不高兴和匪夷所思。 但是贺听枝的神情倒是也挺出于他意料的,对方不是惊喜也不是厌恶,而是一种有些……难以切齿、不可置信的神情,让谢予白有些捉摸不透。 谢予白收敛了一些:“既然你已经说你成年了,我收养了这么久,理应收一点利息吧。” 贺听枝配合地点了点头,他心底是掀起惊天巨浪:是他酒还没醒还是谢予白早晨就开始纵酒?作者不是说的是男主、放心钢铁直、我不直男主角也钢铁直。 人设崩坏了还是怎么地? 系统:【嗯——】 系统:【大可不必。】 “话说我马上二十五岁,君主想要我履行首脑婚姻,但是我感觉很麻烦,任何随即匹配到的对象都会成为一个变数。” 谢予白这是一个原因,但是贺听枝的存在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变数,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尝试一下。 他现在挺后悔之前为什么要收养他。 本来是有打算的……但是现在似乎有些舍不得了。 贺听枝愣了一下,对方这个原因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却让他有一点失落。 但是对方能够把自己考虑在这其中,也是非常开心的事情了。 贺听枝点了点头,“但是我们结婚之后,会不会影响你以后……” 结婚这两个字仿佛烫嘴一样,他从小家庭观念淡泊,贺云起也不会提及这件事,但是还是令人憧憬和向往的。 这种神圣的事情随意确定,确实是有点过意不去。 谢予白皱起来眉,他对贺听枝这种犹豫的态度并不满意,口气略微冷了下来,“你不同意?” 贺听枝刚刚醒来,还是有点懵懵懂x懂的,不明白为什么剧情发展的这么快。 原著的婚姻对象不是他呀。 所以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贺听枝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就不应该碰那杯酒,早知道待在原地,什么都不做为好。 贺听枝心底不是滋味,总感觉有点过于草率,原本能以为他在谢予白心中和其他人都有些不同,但是现在似乎都是利用品罢了,他声音有点暗哑:“可以是可以的。” 如果不是一时兴起产生的话,那就是早该注定如此的。 至少他这个人物没有按照原本的剧情,还算有一个比较好的结局。 谢予白瞧出来他的不太情愿,他穿着睡袍坐在床边。 窗帘没有拉开,整个室内的环境有点暗,整个侧面笼罩在阴影里,让谢予白露出贴近内里的一面,他向来是说一不二,幼年时的经历让他很难有同情心。 但是贺听枝不一样,他比往常有更多的耐心,而也有更多的不安全感。 他见贺听枝应与,但是表情却有些微妙。 那股幼时被嘲笑的自卑感在一瞬间疯狂翻涌上来,贺听枝的存在是与他所见过的都不同的,他也正如向莹莹灯火扑去的飞蛾一般,追溯着光与热。 “你也不必担心我过于的亏待你,私下里我们还是先前的关系。”谢予白说的话有些不情不愿,他早就后悔与贺听枝保持那种不可触摸的关系。 “雌父。”贺听枝叫的也有点不情不愿,他怕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误造成剧情的缺失,从而导致谢予白的结局发生变化。 谢予白给他的称谓叫的一顿,像是一道高墙横竖在他们之间。 如果不是这种关系呢? 第159章 贺听枝忍不住开始幻想,策划的思维让他开始推演最佳的剧情走向:如果他们一开始是从普通朋友关系建立的,但是这样又不符合谢予白的人物形象。 但是谢予白比书中刻画的更加生动鲜明,他们是否会有可能遇见相交呢。 贺听枝感觉自己也有点离谱,他提出了一个更加偏离主题的意见:“结婚是可以的,那我们的关系是否可以变一下?” 谢予白给他说的,目光一错,他露出来一点疑惑的神情,很不理解:“你生气了?” “呃——”贺听枝呆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的关注点这么奇怪。 而且对方这种神情,真的好像电视剧是丈夫在安慰妻子哦。 “不是。” 贺听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予白被打断,对方很罕见地有一点控制不住焦躁不安的情绪:“我感觉我们现在挺好的,为什么要改变?” 贺听枝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但是既然结婚的话,私下里还称做雌父的话,是不是会有点奇怪。” “那你想要叫什么?”谢予白紧盯着他。 贺听枝顿了顿:“你想起来了?”他迟钝地发现了这一点,“你是不是早就想起来我们是什么关系了?” 谢予白点了点头。 贺听枝顿时萌生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他感觉这几天是一只小丑,在对方面前耍着毫无意义的把戏。 “你既然都恢复记忆了。”贺听枝有些羞恼,“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在试探我吗?” 谢予白意味深长,感觉对方是真的开始有点生气了,“你很在意这件事?” 贺听枝反驳,“没有啊,但是你明显就是之前不相信我。” 他感觉还是有点别扭,好像好原本玩的很好的朋友有心事藏着开始瞒着你。 “但是你出现的确是有点奇怪。”谢予白看向贺听枝若有所思。 贺听枝撇了下嘴,虽然这件事的确让他不舒服,但是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如果这么轻易就相信一个陌生的存在的话,这男主角也有点太儿戏。 “那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失忆过?”贺听枝提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一直以来就是在骗我。” 谢予白揉了揉眉心,“刚刚醒过来的时候的确是忘记了很多,但是你很令我惊喜。” 贺听枝握了握拳。 这样的说法比他想象的要好接受很多,他讨厌那种一直被愚弄的感觉。 酒醉醒来之后还依旧有点晕乎乎地,泛着支离破碎的头痛 谢予白像猛然觉醒了一样,意识到什么。他气质过于冷淡,微微偏头就好像凝结了一层冰,“对了,你要和我保持什么关系呢?” 贺听枝发觉自己和对方根本就不在同一频道上,谢予白未免有点太随意一点,感觉好不认真。 贺听枝抿了抿唇:“我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我叫你哥吧。” 谢予白欣然答应。 “哥。”贺听枝叫起来别别扭扭的,但是比叫雌父叫的顺口多了。 他不小心窥见了谢予白脖间露出来的痕迹,还有对方眼底的疲惫感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谢予白望向他,乌漆漆的眼珠分毫未动,但是隐约可见一点笑意。 贺听枝心里一惊。 自己酒醉到底干了什么他也不能够完全了解,早知道自己还是不喝酒了。 谢予白忍不住露出来一点愉悦的表情,在贺听枝叫哥的这一瞬间。 他没什么亲情感,但是这么称呼的确是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贺听枝还在腹诽,脑海之中是支离破碎的记忆,断断续续就是自己昨晚上抱着对方亲。 谢予白心情极好,贺听枝都摸不准对方为什么心情会这么好,他蓝色的眼珠在眼眶之中缓缓地转了一下:“我昨晚上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谢予白抬起了头,他的皮肤白,锁骨上的痕迹一览无余:“你感觉你有那个能力对我做什么吗?” “不会喝酒还要喝那么多酒,真的是搞不懂。” 贺听枝露出来一点尴尬,他小声嘀咕:“我真的没有喝很多。” 谢予白目光扫过他:“有谁逼着你喝酒了吗?” 贺听枝摇了摇头。 “你那天有没有遇到奇怪的——”这话谢予白说的隐隐绰绰的,纠结了半天还是说出来。 他改口:“你想起来你之前忘记的事情了?” 这句话不提,贺听枝简直就要忘记自己当时为了应付男主角胡诌出来的谎言,说什么自己全部都忘记了、失忆了诸如此类的话,现在看来简直是漏洞百出。 贺听枝随即神色闪烁了一下:“记得不多啊,就大体适应现在生活。” 贺听枝冷汗汲汲,他一面转向谢予白,努力地使着自己的话语看起来真诚,“你不相信我吗?哥哥。” 谢予白若有所思,他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只突然出现在现场的雄虫,对方的蓝色眼眸……他将目光游移到贺听枝的眼瞳上。 蓝色看起来并不缺失的瞳色,但是颜色的光泽则会显现他的与众不同。 而贺听枝是偏于深蓝色的,看起来像是蓝色深洋一样深邃,光照下又会变得很亮,仿佛被稀释一样。 “收拾一下,下午我们去领证。” 谢予白的行动力一向都很强,他这种默许代表着他对贺听枝的放心,贺听枝忍不住抿嘴笑笑。 第160章 但是贺听枝还是愣了一下:“这么快啊?” 谢予白想起来昨天晚上,对方带着甜津津夹杂着酒精的气息,趴在自己的耳畔:“我今天十九岁啦。” 他顿时神色露出来一丝异样,“你不会真的未成年吧。” “我成年了啊。”贺听枝否认,他驾照考试都过了。 “那你十九岁了?”谢予白疑惑。 贺听枝默然几秒钟,真诚道:“我成年了。” 谢予白感觉也是,对方的身体检测按照爱尔波塔所说是发育成熟的状态,对方之前懵懵懂懂的模样又实在像是幼崽,简直是自相矛盾。 他看向贺听枝,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如果不确定年龄的话总是会给他一种不合理的错觉。 对方实在是太过于年轻。 “你要不要再睡一会?”贺听枝看着床前的挂钟,这是他买的,现在为时尚早,虽然对方一再肯定自己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干,但是贺听枝总是感觉不像对方说的那么单纯。 昨天晚上究竟干什么了呢。贺听枝自言自语。 谢予白想起昨晚上的场景,感觉自己也有一点过于冲动,随随便便擅自帮对方做那种私密的事情,也得确实有些失去礼节。 他摇了摇头,现在可是有点过于清醒。特别是昨晚做了那样的事情,又被对方抱着去洗澡,更是兴奋到一夜没睡。 贺听枝还在努力地回想着,但是脑袋却不受控制地疼了起来,贺听枝想起来自己的精神力似乎还在对方身上。 又想到医生提及的对方精神力的盈满情况。他问对方:“你觉得很精神吗?” 谢予白深思了一下,点了下头:“有一点吧。” 但是自己当时也就是一瞬间的想法,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自己,如果自己愿意的话,那么这一切就能实现,但是他现在不知道怎么把精神力调回来。 看这副模样,除了变小和受伤的那段时间,对方精力疲惫之外,其他时间可谓是精神抖擞。 贺听枝突然想起来按照时间算的话,是不是又要到谢予白的发热期了? 但是精神力过于充足不是件好事,如果精神力回归到他身上的话,谢予白的发热期又该怎么样处理呢。 贺听枝微微露出来一点苦恼的神色,但是看谢予白这副模样,也不是全无倦态。 他本来是坚持到结局,就是要离开的,但是现在他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越来越偏离他原本的轨道,一切似乎在遵循着某种守恒定律。 “你在想什么?”谢予白发现贺听枝这种情绪上的不对劲,他的目光落在贺听枝身上带着他,都没有发现的柔软。 贺听枝摇了摇头:“你说领证的时间是下午吧,那我准备一下?” 谢予白看着对方的目光突然转变的很好奇,他忍不住开始,判断自己的这种行为是否正确。 他的确是有自己的打算向通过婚姻吧,贺停止束缚住,他对自己没有自信,但是这道枷锁一旦带有他私有的感情,就变得有利可图起来。 最好是能够通过婚姻,让贺听枝有喜欢上自己的可能性。 他沉吟了一下,看起来毫不在意:“也不是很重要,你看着办吧。” 贺听枝给他说的有一点难过,总感觉是自己上赶着和对方结婚一样。 昨天晚上缺失的记忆,酒醒之后还有一种酸涩的阵痛感,不约而同交织在贺听枝的心底,让他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如果你要是在意婚礼的话。”谢予白望了他一眼,“以后有时间可以办一场。” 他这话里藏话,黑色的瞳孔盯着贺听枝,想要查询到他的反应。 他不想这场婚姻真的只是单纯的利益关系,而想更进地发展一步。 第71章 领证 叶含予收到贺听枝电话的时候,他感觉这剧情简直是越来越离谱了,简直是已经超乎他的想象了。 自家表弟担忧而又炫耀的声音响起在光脑内:“怎么办啊?他要找我结婚。” 叶含予此时正窝在家中,他电视中还放着最新男团热门舞蹈,手中的奶茶险些没拿稳,“他找你结婚?” 叶含予一字一句地确认道,他感觉剧情简直是越来越偏离正常的轨道了。 叶含予反复在口中念叨着这几个字,窝在沙发上的身体忍不住绷紧了些:“问题是为什么听声音,感觉你好像还挺高兴的。” 他忍不住地吐槽。 “哪有啊?”贺听枝站在阳台,他现在是悲喜交加。 好不容易因为谢予白把自己作为婚姻对象考虑在内而高兴,但是对方似乎是真的出于利益关系而考虑的,让他又感觉不是滋味。 “上次我不是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他?你说没有。” 电话的那边,贺听枝的声音难得有点沉闷闷的,好像是真的很苦恼。 “我觉得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他了。” 叶含予正色起来,他忍不住地想要吐槽:“话说整顿老斯内尔这种败类的任务,不是只有谢予白需要做的吗?你把他的剧情全都走了?” “我看谢予白,车祸要不是因为你不在场,估计你连车祸的剧情都能给他走,怎么着你要取代男主角。” 末了,叶含予叹了口气:“你确定你真的是只有一点喜欢他吗?我的表弟。” 明明是已经陷入的彻底。 第161章 贺听枝被他说的语塞,他小声感叹道:“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吧,就是做做剧情而已。” 经过叶含予这几天的观察,加上谢予白车祸昏迷那段期间,贺听枝简直就像长在医院里一样。 “对方毕竟是男主角,何况谢予白书中那种性格的话,不太可靠。”叶含予声音微弱下来,这倒不是他说谢予白不好,但是按照书中的设定,谢予白很不好惹。 一旦沾染上去就必须承受其代价。 “我都知道。”贺听枝的声音有点迟疑,在他的固有印象和逐渐的了解之中,他大概也能够体会到谢予白是什么样的性格。 但是还是不受控制的,将目光注视到他身上。 “你和他结婚,你也知道结局,他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这是注定的事情,除非你能够把剧情彻底改变。”叶含予痛心疾首。 直男撩gay,天打雷劈。 他想不明白,怎么就穿书之后贺听枝反而弯了,之前不是钢铁直的很吗。 “这我也没办法啊,但是对方找我结婚好像的确是因为剧情线。”贺听枝挺苦恼的语调响彻在叶含予耳畔。 叶含予习惯性地就想要安慰几句,打不了,回头是岸。 紧接着贺听枝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他肯定之后要和我离婚,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不要和我离婚?” 叶含予无语凝噎。 “你这他妈爱的也有点太卑微了,谢予白怎么想的?”叶含予不可置信,无论怎么说他肯定都是向着他表弟的,但是谢予白喜欢上贺听枝,这确实是……这人设就不是这样啊。 “你确定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你被他掰弯了?或者说你还真的想要掰弯男主角吗?” 贺听枝声音微弱下来:“其实我感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剧情现在就发生了变化。” 叶含予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这话听来贺听枝也挺没有把握的。 “那你现在该怎么办?”叶含予听着越来越不对劲。 “我们俩下午领证呢。”贺听枝说道。 叶含予:“……” 叶含予怒道:“那你还要问我干什么,死情侣走开啊。” “不是啊,主要是告诉你一个剧情的变化,以防万一嘛。” “真的没有在故意的。” 叶含予:“……我信你个鬼。” “对了,我光脑丢了。”贺听枝蹙眉:“我查了定位发现不在这边。” “光脑怎么会丢呢?你摘下来了?”叶含予疑惑道。 贺听枝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出来真相:“我昨天晚上喝酒了,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大概是在宴会厅吧。” 他揉了一下脑袋,昨天晚上发生什么的记忆,零零碎碎的像是散落在夜空中的星光碎片,他就记得他亲了谢予白。 “你查了定位?”叶含予问道。 “按理来说捡到光脑不还给拥有者的话是要遭到处罚的。” “我查了。”贺听枝有点疑惑,“我今天早上查到它在宴会厅,但是现在移动了,移动到了皇宫内?” “这个地方的话会不会是侍卫捡的呢?”他提出来一个疑问,他也没和谢予白说,自己其实是收到邀请函的,宴会上所有的参与者都以为他是被谢予白带进来的。 叶含予同样也困惑住。 毕竟谢予白和皇室的关系很尴尬,不上不下的。特别是昨天宴会上斯内尔家族大肆宣扬,谢予白收了一个雄虫作为养子。 现在舆论已经翻了翻,注意点已经转移到新予白,那么厌恶雄虫,会不会虐待雄虫呢。 “如果这样的话,应该会被快速返还给你的吧。”叶含予猜测。 贺听枝若有所思:“那我就再等几天了。” 叶含予走剧情走的头疼:“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谢予白的话那我也支持你,但是你还是不要太恋爱脑,毕竟他还是男主角。” “按照我在原文里的观察来看,谢予白应该是不会选择结婚的。” “虽然有在泼冷水的嫌疑,但是也是忠告。” 叶含予说的也是真心话,毕竟小说设定是如此,读者更喜欢的是谢予白的那种冷血,在事故面前绝对的理智,几乎到不近人情。 贺听枝也知道叶含予的意思,这算是变相的忠告。 “我试试吧。”贺听枝自言自语:“第一次的话谈失败很正常,没关系的。” *** 没有光脑的话需要进行挂失,因为伴侣间的光脑需要进行关联,进而达到一种亲密而又真实的关系。 光脑丢了这件事,谢予白的看法是:如果你丢在宴会上的话,应该会对侍生给送回来。 是否丢在宴会上这件事贺听枝不得而知,但是结婚的流程确实是挺简单的。 就是过程比较难熬,贺听枝紧张的要死。 贺听枝和谢予白并排坐在婚姻登记处提供的座椅上,工作人员早就认出来谢予白是谁,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突然的选择结婚。 这可真是一个大新闻。 至于他旁边的这位工作人员问了一下,这位倒是不出名没有在新闻上见过,或许是哪位世家子弟,深藏不露。 只不过他们现在的拍照姿势也太生疏了点。 看起来不像是情侣。 贺听枝有一点局促。 他穿了西装坐在同样身穿西装的谢予白旁边,谢予白坐在轮椅上极其淡定。 第162章 贺听枝目光微微瞥到对方云淡风轻的模样,手指忍不住攥成拳状,还是有点紧张。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工作人员让他微笑的时候,他下意识把嘴撇了下来,让旁边的虫族看起来感觉好笑。 本来以为这只是如很多世家那样进行商业联姻,但是他不小心瞥见谢予白脖颈上的痕迹,大吃一惊。 工作人员不敢露出来任何反常的端倪来,他如往常一般敬业地指挥着贺听枝和谢予白靠近一点。 谢予白是贺听枝把他抱到座椅上的工作人员建议是结婚照一般都是一生只有一次的,还是珍重一点比较好。 他在这天难得的很配合,眉梢都染上了笑意,让他的助理都多看了好几眼。 贺听枝坐在旁边,很乖地听着工作人员的指挥,他身体刻意地凑近了一些。 这让两个人看起来很亲密。 工作人员架着照相机:“谢先生可以再微笑一点。” “雄子可以再靠近雌虫一点。” 贺听枝慢慢地琢磨了一下工作人员的话,他微微低下头沉思了一下,随后伸出手臂,偏头低声在谢予白的耳边说道:“哥,我离你近一点。” 谢予白被对方一声哥叫的心里痒痒的,他刚刚翘起的嘴角没有维持住,舌尖不自在地抵了下唇。 “可以更加亲密一点。” 谢予白睫毛颤了颤,最近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一只胳膊环绕住,贺听枝靠近他的耳边:“哥,他让我们近一点。” 对方身上永远缠绕着那种独特而又清新的气味,让谢予白既感到安心,却也又忍不住心慌马乱。 工作人员把钢印戳在结婚证上。 两个人并肩靠着,贺听枝拿着结婚证,慢慢地吐了一口气,居然真的就结婚了,他以前也没有想过会这么早就要结婚。 “恭喜你们喜结连理,祝你们生活愉快。”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后台之中的数据,发现雄虫居然才刚刚20岁就结婚了,刚刚年满适婚年龄就开始领证。 谢予白拿着结婚证,他坐在轮椅上,神色恹恹的,嘴角却带着若隐若现的微笑,他打算回家就把这本结婚证烧了,想离婚根本没可能的。 贺听枝手中还提着婚姻登记处送的礼盒,包装很精致,中间印着红色的爱心代表着帝国的祝福。 贺听枝神情恍惚之间,意识到自己居然真的结婚了,就这样突然而然,顺从自己的心意,就答应谢予白的要求。 他心底还带着隐蔽的羞涩,和不为人知的喜悦,他蓝色的眼眸迸射出来前所未有的光彩,如果领证的话,更进一步的话应该是理所当然吧。 他又开始有点忧愁起来,但是感觉谢予白提及这件事总是有一种自己被利用的感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又有点难过起来。 但是总归是一个好的兆头,前面依旧光明敞亮。 贺听枝作为雄虫,结婚年纪又太过年轻,而且谢予白是帝国的重点观察对象,他特地又被某负责人士拉到一边谈话。 某负责人士:“你和谢予白结婚了?” 贺听枝嗯了一声,他都做好准备接受对方考察了,结果对方看起来年纪挺大倒是很爱八卦,喝了口茶问了一句:“你看上他哪了?” 贺听枝没想到这种问题都在对方考察范围内,他摸不准头脑。 刚刚他被带走的时候谢予白就不太高兴,他揣摩片刻,很谨慎地回答:“就是很喜欢他啊,他长得好也有钱有权,为什么不喜欢他。” 某负责人员哽了一下,他看向贺听枝一副看不争气后辈的表情,“你还年轻,你结婚这么早干嘛?你见过的雌虫也没多少,贸然地就答应和谢予白在一起了,这不是草率了嘛。”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婚姻登记处劝离婚的,还真是有点新奇。 “他那么冷漠肯定不会对你很好的,而且我的那些和他共处的同事,都说他阴晴不定,想一套是一套,你看他这种的这么可能搞好家庭呢。”这位说话说的语无伦次,胡子气的都要翘起来了。 “可是他对我很好啊。”贺听枝歪了歪头,他一副谢予白哪里哪里都好的模样,让面前的雄虫着急。 “你这么年轻就结婚了,这多不好,而且谢予白……他、他你看看他那些大逆不道的新闻,我们肯定不把雌虫当生育机器,但是他怎么可以公然反驳呢。” 贺听枝听了这话,他想谢予白应该不能够怀孕吧,男主配置怎么可能自带生子设定,但是对方又是雌虫,按照背景设置应该也是可以的。 但是生孩子那么疼,怎么忍心让谢予白吃这种苦呢。 如果谢予白想要的话那就生,不想要的话他就算了,他对子嗣没有什么特别强的执着。 “子嗣方面,其实我们都还年轻……”贺听枝欲言又止,“也不是很重要。” “怎么不重要?你还年轻就这么妄下结论,你对得起你的雌父雄父吗?” 贺听枝看向对方:“孩子的生育权在他身上,我尊重他的一切决定。” 他在对方开始评价谢予白是非的时候就开始不耐烦了,他看向这位工作人员,蓝色的眼眸染上几分不耐烦之意,他不喜欢对方这样对谢予白评头论足。 纵使谢予白真的有什么错误的话,他这种没有原则性的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原谅对方吧。 第163章 贺听枝听到对方还要说话,“阿sir,这就没必要了吧,就算您再不喜欢他,可是他跟我过一辈子,只要我喜欢他就可以了,以后怎么样不知道,至少现在我不后悔。” 他说的有力,让对方找不出来丝毫反驳的漏洞,贺听枝扬了扬下巴,他今天穿了西装,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位矜持而又傲慢的少爷,固执地反驳着对方的意见。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对谢予白执念这么大,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找自己聊天,原本是以为是嘱咐自己身为丈夫的职责的,没想到说的都是他不喜欢听的。 他看到周围的横幅,大多都是宣传婚姻还有提高生育率的重要性,然后他发现好像似乎可以取雌君和雌侍,颇有古代三妻四妾那味。 但是贺听枝倒是没什么想法,在他看来爱情还是一对一比较好,而且对他来说,他对一件事的持久热情度很高,会一意孤行。 比如说现在的谢予白。 对方不甘心:“你会后悔的。” 贺听枝面无表情:“嗯,我就想吃吃结婚的苦。” 对方哼了一声,“倒是蛮像那个家伙的嘛。” 贺听枝敏觉地捕捉道不对劲:“谁?” 对方看了他一样,慢悠悠地说道,“你猜啊。” 贺听枝:“……”我怎么会知道。 他看着对方故弄玄虚,眉梢挑起来一模不耐烦,勉强压下去心底产生的那种很不对劲、很不舒适,像是明明有钥匙却不会打开一样的矛盾性。 “帝国法律规定,婚姻对象必须严格履行生育计划,而且在第一个孩子降临之前,不允许使用任何规避孩子出生的工具。” 对方开始按部就班地教育刚刚结婚的年轻雄虫,面上明晃晃地显示着你不生也得生的得瑟感。 贺听枝无语。 贺听枝被教育了半天才出来,这似乎已经形成了一个传统了,他听完对方的话被灌输了一堆的封建思想,脑袋晕晕乎乎的。 贺听枝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谢予白早就坐在外面等他了,负责雌虫思想工作的职员一脸为难地看着无所事事的谢予白。 谢予白见到贺听枝出来之后眼底露出来一点光芒,整张脸都染上色彩,不再那么的恬淡寡欲。 贺听枝微微一笑。 “那个谢先生,我的思想教育工作还没有做完……”负责谢予白的工作者急忙说道,目光求助性地望向贺听枝。 贺听枝看了过去。 谢予白挺敷衍地开口:“不就是提高生育率吗?我知道了。” “您还必须满足……”工作者提着礼盒,“希望您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既然听完了的话,我们就离开吧。” 无非讲的都是些洗脑的话语,没什么意义。 比较高兴的是,他们在领证之后还有一个检查,上面显示贺听枝的虫纹是白色的飞鸟,而谢予白的则是灼灼的玫瑰花。 屏幕之中缓缓合成一个新的图案,白色的飞鸟深陷在绯红的玫瑰之中,被紧紧缠绕挣扎不得。 贺听枝看着上面出现的标识,介绍的雄虫严谨而又认真地讲到,“你们俩的虫纹最终会形成这个形状。” “而且你们的精神力契合度达到了75%,相当高的数值。” 贺听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反而谢予白不带眨眼睛地盯着那图案,贺听枝看到对方目不转睛的姿态,眼珠转了转也望了过去。 他不知道谢予白在想什么,犹豫地盯着画面之中的飞鸟,玫瑰不再是简单的花枝,他的枝蔓生长出来变成巨大的牢笼,将飞鸟禁锢在其中。 “他的精神力太高,你的精神力太弱,必要的话可以通过增加□□接触来调节精神力的不平衡。” 贺听枝点了点头,他听的很认真,都记在心底。 “□□接触是哪一方面?”贺听枝疑惑。 工作虫卡了一下,这都结婚了还能是哪一方面? 他措辞了一会:“对方发热期的时候,你要多加重视。” 贺听枝大致了解了,他后知后觉翻了一下登记处送的礼品,手不禁抖了下。 他嘴角扯了扯,不动声色地把摸到的东西塞了回去,手指摩挲了一下。 皮鞭的金属质感还萦绕在手心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排版改一下。 第72章 喜欢 不知道结婚的存在有什么意义,贺听枝一面站在镜子面前用着自动剃须刀刮着新长出来的胡茬,一面陷入沉思。 他和谢予白结婚之后,似乎身份就从原来的养父子关系到普通朋友,再到合法同居人。 但是其余的关系—— 贺听枝慢吞吞地擦拭掉嘴角的泡沫,他看着自己面上有点疲惫的神情,按照谢予白的提议是为了防止他人起疑,他们最好是住在一起。 所以贺听枝就从自己的独立卧室住到房间内,但是远远令他感到不舒适的就是,谢予白卧室内的场景和他之前虚幻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种巨大的宿命感,让他无时无刻都感觉荒唐,好像现在所经历的都是他曾经经历过的历史,让他再一次怀疑这种巧合。 真的……他曾经是否见过谢予白? 贺听枝呼吸微微一窒,感觉自己现在所处的、自己的疼痛感似乎都像是凭空捏造的,而这一些都像是一只可悲可笑的提线木偶,在被身后巨大的阴谋推动着。 第164章 他面上空前地透露出来疲惫感。 “系统?”贺听枝舒了一口气。 系统又开始联系不上了。 大脑痛的要爆炸,他起身回到主卧去,谢予白早晨正坐在床上看报纸,他近来身体不好,上班也不需要按时打卡。 贺听枝缓了一口气。 贺听枝总是有一种不安全感,而现在这种感受达到了最大,他盯着谢予白走神,因为他发现每留在这里一天,他对谢予白的喜爱就更多一点。 谢予白给予他前所未有的安定,当然这种感觉随着他对这个世界观的质疑又开始摇摇欲坠起来,像是刚刚建立起来的大厦却因为地基开始产生摇晃。 谢予白看着今天格外走神的贺听枝,他本来就想要慢慢来的,先是通过婚姻束缚住贺听枝然后再慢慢地由浅入深,让对方再也无法离开自己。 他有无数种办法,下作、难以切齿。 但是还是怕对方不高兴,他看到对方微微蹙起来的眼眸,他的情绪就难以自拔地如同一根绳线一样被牵动起来。 他见不得对方露出来一点委屈。 谢予白原本看新闻的目光忍不住全部落在站在门口发着呆的贺听枝,对方自从登记结婚之后,状态就变得越来越差。 先是他发现对方做的饭菜多放了一点盐,变得很咸,他不动声色地吃了一口。 贺听枝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汤恍然大悟开始抱歉:“今天的饭不好吃吧,我刚刚不小心多放了一点盐。” 谢予白那时候就看着贺听枝露出来一种茫然的表情,贺听枝慢慢地开始纠结自己的话:“我这几天好像一直都在走神。” 谢予白叹了口气:“你别做饭了。” 贺听枝蓝色的眼眸马上被一层雾气笼罩,变得极其自责。 谢予白的话到了口边立马转了个弯:“其实这样也挺好吃的。” 而现在—— 谢予白手指轻轻地敲打在他的光脑之上,他的雄虫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陷入了一种低落低迷的态度之中。 “贺听枝。”谢予白唤道。 果然如同他预料的一样,贺听枝过了好几秒钟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询问道:“你刚刚喊我了吗?” 谢予白叹了口气。 “你最近心情不好吗?” 贺听枝摇了摇头又迟钝地、带着一丝妥协地点了点头。 “你过来。”谢予白手指顿了顿,他关掉自己的光脑页面,想了一下还是打开百科搜索了【自家的雄虫不高兴怎么哄?】 评论里想法稀奇古怪的,谢予白挑起来一条最为正常的—— 雄虫也会委屈的,当然是不遗余力地安慰他啊。 贴贴抱抱,让他感受到雌虫带给他的安全感。 谢予白垂着眸若有所思,看着贺听枝慢吞吞地汲着拖鞋走到他面前,贺听枝很高,在雄虫的身高里面出挑的过分,但是浑身上下总是给他一种很脆弱的感觉。 他牵住贺听枝的手,对方的手指很细但是却捏起来很软,像是棉花似的,让谢予白情不自禁攥紧了一点。 贺听枝抬了抬眸,冲谢予白笑了下。 谢予白知道对方又要开始分神了,下一秒就是僵立在原地,哪怕他捏了对方一下还要被茫然询问:“你刚刚碰我了吗?” 这可不行。 谢予白古怪的占有欲在这时候作祟,他语气异样,“你把头低下来。” 贺听枝顿了顿,随即照做。 和对方蓝色眼眸对上的时候,谢予白笑了一下,语气森森:“和我结婚这件事,你很难过吗?” 贺听枝摇了下头,为了表明忠心似的又补充了一句:“我挺高兴的。” “你有喜欢的虫了吗?”谢予白下意识地就询问出来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纠结这个问题但是还是问出口了,那就等待着贺听枝的答复。 贺听枝蓝色的眼眸荡起一丝波澜,露出来一点异样和差异,他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有的。” “是谁?”谢予白当场就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脱口而出。 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合适,他偏了偏头,语气淡淡的压抑住自己的不自在:“对方知道这件事吗?还是对方不喜欢你?” 怎么会有不喜欢贺听枝的呢,谢予白手指忍不住地收紧,末了松开在光脑上敲敲打打一堆字后又全部删除。 谢予白那种骨子里的不自信彻底地暴露出来,他不淡定极了,原本勉勉强强压下来的情绪此刻又被提了起来。 贺听枝低头想了想,他笑了一下,嘴角弯弯吊了起来,“他很好的。” 对方的神情态度让谢予白在一瞬间心底的防线崩溃,他无力地松开手指,忍不住又攥住了贺听枝的手。 “那你——”为什么和我结婚? 谢予白被从小嘲讽到大的自卑感再次卷土重来,父母爱情的不自由性和他幼年被捉弄让他用高高在上的厌恶掩饰这种不安感。 他突然像是得到了心爱的礼物,结果却发现礼物上面写的不是他的名字,不是他的礼物。 满心的欢喜和等待在顷刻间空空如也。 贺听枝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承认出来自己隐瞒已久的秘密,这些秘密像是不能宣之于口,他却在脑海之中盘旋着的眩晕的阴影之中独独望向谢予白说道:“我有喜欢的了。” 第165章 他最近心里面被一种强大的不安取代,直直地让他溺死在这异世界里找不得喘息的区间。 他这些隐瞒在心底的秘密,慢慢地挤压成他所承受不起的负荷,伴随着他这些时日里突然浮涌起来的茫然让他几乎是伤横累累。 他小心翼翼却又漠然,他想起来之前系统承诺过他的结局结束之后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那么…… 所以这种现实和理想乡之间的选择,他应该选择哪一个呢。 真实的世界之中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家人,但是这里有谢予白啊,这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慰藉。 对方脾气怪却同样也柔软,嘴硬却傲娇,和自己互补,他有时候也会反思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上对方,但是却也忍不住地陷入一个死局之中——喜欢就是喜欢啊,管那么多干什么。 谢予白的面色变化万千,心中那种他极其厌恶、却也又习以为常的思想又在作祟,他盯着贺听枝,如同盯住珍宝的恶龙,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禁锢在自己的巢穴之中。 这只突然出现在自己渔溪面前的雄虫,恍若瑰宝一样,让他深深地为之沉迷。 他沉下声来,用那种很无所谓的态度,“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我可以帮你的……”怎么可能,当然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分开。 贺听枝蓝色的眼眸望了过去,他这几天心里乱的很,那种和这个世界的割裂感越来越明显,他对这个世界突然有了一种很显然的不真实感。 “我喜欢的——”贺听枝看了一眼谢予白,然后不经意地撇开,他自从和谢予白结婚之后也是小心翼翼的,唯恐自己露出来一点破绽。 在叶含予面前信誓旦旦的话语此刻面前全部云消雾散,他就像是一只胆小鬼,谨慎而又躲避着他所要追求的。 “他应该不会喜欢我吧。”他的尾音越来越轻,像是轻飘飘的羽毛,却成为压到自己这几日无数次心里建设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心不甘情不愿。 谢予白可是男主角。 贺听枝神色未免有些落寂,自己的存在或许真的和这个角色一样,只是籍籍无名的配角,只能在谢予白过往的经历之中算是不值得一提的。 还是算了吧。 贺听枝温温柔柔地笑了下,谢予白或许真的只想利用自己躲避帝国的婚讯要求,他也是偿还了对方对自己的照顾。 谢予白手一紧,不知为何眼尾发红,谢予白手指抓住被角随即又缓慢地松开,结了婚的话就有机会让对方喜欢上自己的。 反正离婚这辈子是不可能离得。 “贺听枝。”谢予白语气轻描淡写,他本来就脾气古怪,行为悖谬,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你忘了他吧。” 他目光扫过贺听枝,以一种贺听枝看不懂的情绪,贺听枝张了张口原本想要说些什么。 “你这么想他肯定不会喜欢你。”谢予白望了过去,贺听枝心底没由来一紧,果然谢予白不可能会喜欢自己。 但是下一秒自己的心就被提了起来,对方以哪种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态度缓慢说道:“但是我喜欢你,你确定你不考虑一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予白:我努力撬墙角。 #ntr自己# 第73章 拒绝 贺听枝错愕的简直发慌,他一瞬间几乎都以为谢予白是在开玩笑,他嘴角想要牵起来却发现垂了下去收不回来。 “什么意思?”心中呼之欲出的答案却不能够完美无缺地说出来,他懦弱地守着自己心底的秘密,很多—— 但是每一个秘密都能够让他现在所拥有的一起全都丢失干净,他是如此地在竭力维持着这一切。 谢予白目光定定地盯着贺听枝,祈求对方一个答复,他第一次对一位雄虫没有丝毫的厌恶感,但是对方是否也是这么想的。 谢予白知道自己在外界的名声并不是很好,以往也并不怎么在意,但是现在:他有点紧张于贺听枝听到他这些无聊的事情的反应了。 谢予白有些懊恼,他一步走错他和贺听枝的关系就可能退回到原来的冰点,又恢复到之前贺听枝闪动着的小心谨慎的光芒。 却没有料到贺听枝下一秒,蓝色的眼眸泛起波澜,他颤了下眼睫,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谢予白真的喜欢自己吗? 贺听枝突然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纠结之中,这几天冷静下来思考,那种与这个世界更加不合适、不匹配的虚拟感,谢予白是真实存在着的吗? “你为什么不回我……”谢予白难得地犹豫起来,他的眸垂了下去,看起来像是某种可怜的生物。 贺听枝茫然起来,他现在像是一面出现裂痕的镜子,一点点地碎裂开来。 “我——”贺听枝扶住额头,真实就摆在他面前,他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了。 谢予白的形象更加地生动起来,可是对方真的是轻易地因为他的存在而摒弃了他原本的属性特征。 这些时日的相处里,谢予白的形象过于鲜明而不刻板,让贺听枝怀疑自己以往生存着的世界的真实性。 贺听枝想谈恋爱,想要喜欢,但是他也是怕,怕现在的一片都是幻影,怕这场隐秘不可言说、不符合规则的爱意变成虚妄,最后空空如也。 谢予白的人设薄情而又寡义,贺听枝永远就差一步,每次都在反复地纠结和犹豫之中横跳,却永远也跨不出改变关系的那一步。 第166章 那怕是现在也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看起来很普通、很随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称谓。 贺听枝开始不自信起来,他哪怕没有复习充分,要被贺云起训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的感觉。 他怕自己随便走一步都是错误的,而真相遥遥无期。 果然真正陷入爱意深重的时候,每说一句话都要紧张半天。 真正的斟字酌句。 贺听枝刚刚考虑勉强周全的话刚刚要说出口,但是却被谢予白打断了,谢予白黑色的眼眸沉沉的、像是一团乌压压的黑云,沉甸甸地压在贺听枝的心口上,让他感觉喘不过来气。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谢予白盯着他,字一字一顿地说出口。 谢予白手指轻哒哒地敲打在面前的光脑上,屏幕里是如何追求一位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雄虫有关搜索内容。 他目光轻描淡写地扫过,心中的执念感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心态让他对这件事情格外地执着,早就该说出口、却推迟到现在。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 谢予白垂了垂眼眸,愈发白皙的下颌线看起来很锋利,随着他抿起来的唇部略微地紧绷起来,像一道蓄势待发的弦。 自己太过孤独了吧。 当有一个伴侣突然出现,每天像是发光点一样围绕着自己打转,长得好、脾气好、照顾他,符合他对未来的一切向往,是不是也突然感觉未来有所期待、现在不是那么难熬了。 他没有那么卑微,但是心中的不确定性却被放大到了极点,好与差的界限不是在被自己决定着的。 谢予白略微沉吟片刻,扫了眼屏幕之中发内容,自己现在是很认真地追求对方,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吧。 如果真的追求不上来的话,再采取一点其他的极端办法喽。 他看着贺听枝的表情露出来一丝茫然,看起来恍惚而又勉强,心不在焉到简直是对他很认真地在琢磨到底怎么追求一位年轻雄虫的挑衅。 “你在干什么。”谢予白出声问道,他的心底在一瞬间闪过无数不合时宜的想法,但是皆是被他即时地制止了。 不能够这样。 贺听枝心底的决定反复,他发现自己简直是把穿越这件事想象的太过美好,他从来都没有走出来过庾系象牙塔,哪怕是在他的世界中,他叛逆、闯祸都有贺云起来给他收尾。 而穿越之后同样的幸运,他遇到了谢予白,对方像是抛弃了原本的人设,对他好起来。 他从小到大从未吃过人情的苦,这座象牙塔被很多很多的人维护着,他遇到的、真心以待的人以同样的真情回待着他。 如果他初遇的不是谢予白……而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他真的能够在这个世界安然无恙地呆到现在吗? “我……”我是喜欢他的。 贺听枝唇部启了启,他突然有些惧怕这一切,之前的人生太过顺利,哪怕这本不是以自己为主角的书,他感觉自己过的依旧十分安逸。 贺听枝恍惚之间突然明白自己这些时日里,有一瞬间忍不住地想要戳破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却永永远远地在真正打破这一切的时候及时止损。 他止步不前,唯恐现在这一切会消逝。 “我感觉我们保持现在这种关系还是很好的。”贺听枝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状态说出来这种话的,浑浑噩噩的,说完之后依旧是后悔, 他眼眶热了热,莫名其妙感觉有什么东西会掉落下来,他很自私的,他怕有一天自己真的回到现实时间之中,而这一切终究会止步于此。 啊—— 这真的好像个渣男。 贺听枝瘪了瘪嘴,最终一句话都憋不出来,满肚子委屈,他感觉自己的委屈有点不值得一提,但是在某些时刻,自已往常的云淡风轻脆弱的就像是纸一样,一戳即破。 他抬起头,眼前雾蒙蒙的,牙齿轻咬在唇边,咬出来一道痕迹,随后松开,故作云淡风轻地从唇齿之间挤出来一点话语:“就这样吧。” 在他彻底无可救药之前及时止损,怯懦让他望而生畏,在徘徊不前和退缩之中,他毫不犹豫地后退了一步。 我是喜欢他的。 贺听枝感觉心底似是被微微地触动了一下,很快像是被攥着了一个橘子,溢出酸涩的汁水出来……我好像真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喜欢。 哪怕是及时止损,都还感受到心脏处受到的铺天盖地的苦楚。 但是—— 贺听枝感觉这一切越来越模糊了,偏离的剧情、各种各样的穿越者,让他不禁起疑,像是真实和虚伪缓缓交融,黑与白的界限开始模棱两可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 贺听枝深舒了一口气,鼻尖的热气像是着了火似的,呼吸有些困难,一顿一顿的,难受的要死。 谢予白怔了怔,随即露出来一点笑容:“是我想多了吗?” 他掩了下心底自我厌弃的那种情绪,轻飘飘地想到:果然。 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 他心底的那种不安全感,在即使被高位与权势包裹住的外壳之下一览无余,被贺听枝短短一句话就戳破。 父母爱情的不顺利在他心中留下沉疴,美好的事物是永远不属于自己的自卑感让自己心底永远徘徊着阴云。 贺听枝又开始后悔了。 第167章 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看见对方露出来一丝稍微痛苦的神情,这一点点都让他原本的计划开始倒退。 呼。 贺听枝感觉那种左右为难的情绪,狠不下心来,却也又无法说清楚的矛盾感,让他浑身都开始发抖。 他握住拳,绷紧自己手臂上的筋络,像是一条张紧的直线,手指按住手心,忍不住收紧。 “我……你。”贺听枝说不出话来,口中像是被平白无故塞入了什么东西,堵的嗓子有点哑。 “我们还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一下吧。” 彼此冷静到都不要因为冲动,而做下决定。 *** 贺听枝头一次没有主动和谢予白说话,对方神色有些复杂地望向他,让贺听枝有些于心不忍。 贺听枝抱着笔记本,他的光脑丢了还没有补办成功,因为身份核实和挂失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因而现在他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很快。 贺听枝扶住额头,他现在大脑之中一团乱麻,再加上系统所提及的,那怎么也解释不清楚的时间悖论,就像是一只衔尾蛇,正在慢慢消耗着他的耐心。 他从自己的情绪起伏之中,尝试理清楚思路,刚才的冲动与犹豫反复地交织着,让他感觉到心慌。 他是喜欢谢予白的。 贺听枝慢慢把这种逻辑以表格的形式列了出来,他现在喜欢谢予白,很喜欢很喜欢。 下面分出来两个箭头,一段箭头后赘述了:接受——世界剧情改变,这个世界存在未知,他不确定剧情大幅度改变是否会导致世界坍塌、又或是直接泯灭他的存在。 不接受——他很难过,但是至少有时间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他有足够的时间搞清楚这一切…… 贺听枝敏感地发觉他对系统的适应能力实在是太强,除了刚刚的质疑,随后就是风轻云淡地接受系统的存在。 而系统向他表示出来的亲近,没有恶意,但是也是过于神秘,有些时候甚至会让他感觉自己会联系不上系统。 而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完整的过分,像是一位已经存在或者是存在过的文明,哪怕是作者真的很细心,但是—— 贺听枝忍不住地想到:会细致地连那种不为人知的细节都安排的那么仔细,甚至连百科内容、法律条文都井井有条。 等他搞清楚这一切吧。 贺听枝手指忍不住攥紧了笔,他把自己的疑点写了下来,为什么他会进入这个世界?叶含予车祸之后也进入了这个世界,还有许多发帖说自己的配偶醒来之后性格大变…… 但是现在结婚,他取代谢白瑜直接就成为了谢予白的结婚对象,这一切快到让他难以相信,剧情的大幅度崩坏…… 好像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而这个世界的剧情,因为他而发生了变化。 贺听枝他很纠结,笔尖停留在纸面上,墨水渗透薄薄的纸张,氤氲出来一团墨色的圆点。 他看向自己的纸面,上面没什么逻辑,把他这段时间具体经历过的事情和原本他看过的、叶含予说过的、系统提供的剧情罗列出来,一一比对。 看起来和系统说的无差,但是原本《颠到黑白之日》中谢予白做过的剧情,被转移到他的身上,像是重新的转移,他开始被缓缓聚焦。 现在产生了一种悖论,如果这些事情他代替谢予白做了之后,那么男主角的剧情会慢慢地转移到他身上吗? 越来越复杂了,正确分辨男主与配角的标志是什么?就因为他是谢予白? 如果谢予白按照男主光环的话,当初车祸应该会按照剧情设置,好的特别快,而现在谢予白该走的剧情也没走,还因为腿伤居家办公。 贺听枝感觉又有一点混乱,冥冥之中像是有线索在指引着自己一样。 可是—— 叮铃铃。 贺听枝猛地从缭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放在桌上的座机不合时宜地弹跳出来电话,像是对他的惊醒。 “是谁?” 贺听枝不确定地握住话筒“喂”了一声,上面来电显示是陌生的号码,从未见过。 “你好,我是兰道斯特。我们上次见过了,你的光脑似乎落在我这里了,是需要我送过去?还是你过来拿呢?”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很快就将这个名字和他很久之前遇到的斯文而又俊雅的男士联系起来,心底腾地浮现出来一种熟悉的感觉。 “谢谢,还是我去拿吧,要不然太麻烦你了。” 贺听枝现在情绪低落的要死,剧情和个人情感他一个都没有处理得好,实在是有些过于废物了。 他现在好像陷入了某种瓶颈,说不清楚道不明白,急需有其他的情绪来填充自己心底的肿胀、膨大的酸涩。 太没有用了。 他身为穿书者,面对这个庞大的世界观,渺小单薄的无能为力,只能够作为无力的旁观者,试图改变这一切。 剧情似乎是一条巨大的魔咒,无法更改。 而结局未知。 贺听枝一遍在纸上写着,列着关系,许多人物已经陆陆续续的出现,而且现在正缓缓地连成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斯内尔家族倒台,陌生角色的出现,现在在这个巨大时间观的影响下,已经超出了书中内容的局限性。 第168章 他现在能怎么办呢。 贺听枝握着笔,手指微微用力捏动笔身,很快墨水在纸张上留下来流畅的字迹,谢予白这三个字被他写过无数遍。 他现在好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名为“谢予白”的世界,哪怕现在大脑放空,也会在之后不受控制地想起对方。 真的是没救了。 贺听枝扶住额头,暗骂自己不争气。 像是今天早上,头脑一热就拒绝了对方的告白,贺听枝现在心底就是止不住地后悔,恨不得时间重来、回到过去,答应对方的告白。 磨磨唧唧。 贺听枝心想自己这辈子最有出息的一次就是在贺云起的威压下改了高考志愿吧,做事情总是犹豫不前还经常被贺云起骂你能不能干脆一点。 这能有什么办法呢。 贺听枝他有时候感觉自己孤僻,有时候又感觉自己情绪丰富,他想着感觉自己又悲惨了一点。 现在叶含予有自己的生活,系统不在,谢予白……暂且不提,提到对方就开始眼眶发热,贺听枝突然发觉自己像是孤身一人到达了一个陌生的星球……然后在这里生活了很久。 原本以为离开家就没有烦恼,却发现成年之后的生活远比想象之中麻烦的多。 他的性格缺陷在这里暴露的一览无余,但是没有办法,没有了贺云起的强制性,他只能随波逐流地如同不定项选择一样,选择一个最为有把握的选项来保证自己的最低分。 如果他有足够的勇气,他也就不会像是现在一样,左右徘徊而停滞不前,那有怎么办呢。 他总是在最后一步止步,然后停下来思考是否正确。 然后做出自己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补军训啥的还挺忙,最近一段时间努力复建日更。 [叨叨]:就是我这些人设、剧情走向都是我想了好久走的,如果感觉不适就及时止步,别跟钱过不去,感谢大家支持。 我个人认为一个角色远比他的人设丰富,不同的情况下他可能作出不一样的举动,我可描述的不全面,但我只能写成这样,水平也是如此。 我写到后期压力也挺大的,也怕被骂说不好,这些也是我现在的感受,但是尽力而为。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74章 亲你 , 贺听枝到的时候,兰道斯特已经在等着自己了,他选的是一家咖啡厅,但是特地挑了商务包间,倒也是符合他的气质。 最近一段时间里。 虽然谢予白哪怕事后解释自己在开玩笑,但是明显感觉谢予白情绪不太的呃……正常。 贺听枝感觉应该是生气了吧。 贺听枝一边推开门,对方在他露面的一瞬间,目光就望向了他。 贺听枝居然不感觉那目光有些唐突,但是还是微微有点惊讶,还东西还找这么……特殊的地方。 也怪当时情绪太过混乱,早知道就让对方寄渔袭给自己了。 只不过……就算要请吃饭的话,也应该是自己请对方吧,要不是因为对方,自己现在还找不到光脑呢。 贺听枝久违地有点怵,他走了进去,有点拘束地站在兰道斯特面前。 无端端有点恐惧感。 兰道斯特推了推眼镜,他面上带着斯文俊雅的微笑,周边放着一个小盒子,贺听枝猜测应该是自己的光脑。 “别客气,坐吧。” 贺听枝坐到兰道斯特的对面,他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面对比自己年龄大上那么多……或许也不是,因为自己和贺云起生活在现实世界的时候,这种场合很少出现。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点什么,缓解现在的气氛。 “不要那么紧张。”兰道斯特笑了笑,他蓝色的眼眸很澄澈,笑起来让贺听枝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嗯。”贺听枝点了点头。 贺听枝还是感觉诡异,坐着他又感觉不合适,站着也感觉不舒服,现在就是坐立不安。 他突然意识到对方身上的气质,是时间流逝积累出来的威压,带着斯文与儒雅,平静地望着岁月。 “我听过你的。” 对方看起来也有点拘束紧张,话犹豫了很久才说出来,“你是叫贺听枝是吧。” 贺听枝突然忘记自己有没有和对方介绍过自己,还是对方通过什么途径得知的。 对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像是命运的共鸣。 贺听枝手指虚握了一下,他望了过去,下巴起伏很小,点了点头。 还是挺别扭的。 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处于对对方的讨厌,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也摸不清楚。 他的社交范围太过于狭窄,以至于他的经验寥寥无几,能够解决的办法太少。 兰道斯特笑了一下。 果然还是年轻太轻。 “你不要那么紧张。”他语傒见贺听枝紧张,自己的心底突然就没有那么紧张了,握住咖啡杯掩饰了一下自己原本的慌乱,同时眼眸带上了一点促狭,“我又不会吃人。” 他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很小声地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不安。 贺听枝望了过去,有什么敏感的词汇似乎一闪而过,但是没被抓住。 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蓝色的眼眸睁得有点大,很清醒:“非常感谢您的帮忙,要不然我还找不回我的光脑了。” 第169章 兰道斯特喝了口咖啡,下颌扬了下:“你也喝。” “请随意。”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贺听枝大脑纠结了半天,终于有勇气说出来这句话,主要是兰道斯特总是喝咖啡,老是不说话,他对咖啡也不是特别的感兴趣,坐在那里盯着个杯子很突兀。 “你是谢予白的小未婚夫?”兰道斯特突然问道。 呃—— 贺听枝不喜欢说小这个字,而且他和谢予白年龄也并没有差多大,他皱了下眉,还是点了点头。 兰道斯特若有所思,“听说你们前一段时间领证结婚了?” 贺听枝:“是……是的。” 他有一瞬间疑惑,不明白兰道斯特关注这些干嘛,难道对方也和谢予白有某些往来吗? 但是—— 贺听枝摇了摇头,随着对方在自己面前出现次数越来越多,形象丰富的简直不像是从未在书中出现的人物。 但是书中—— 也没有对方的存在。 “有点突然。”兰道斯特眉眼蹙了一下,一脸严肃正经说道:“他逼你的?” “啊?”贺听枝没想到对方的脑回路那么的奇怪,他一时之间有些被惊呆了。 兰道斯特以为自己说中了,“按照帝国法律,雌虫强迫雄虫签订结婚条契,属于违法行为。” 这属实想太多了。 贺听枝摆了摆手,他还挺含蓄笑了下,颇有新婚的甜蜜,只是现在心底的不是滋味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到。 “我追求的他的。” 贺听枝现在就是一副勇敢追爱的赤子模样,谁也不敢相信昨天晚上他在书桌前面一夜没睡。 贺听枝没敢说当初只是对方提出来的条约,他心底发苦,心想昨晚上的告白该不会真的是试探自己有没有对他动心吧。 如果可以,他希望下一次说清楚吧。 在他搞清楚这个世界的来源,搞清楚《颠倒黑白之日》的原因。 兰道斯特看了眼贺听枝,“你的父亲知道你结婚了吗?” 他语气很轻松,问这些问题也显得不是很唐突:“二十岁就选择结婚的话,会不会有点太着急了。” 贺听枝沉默了一会,“其实都是自己的选择吧,我感觉我现在结婚,时间刚刚好。” 他个人感觉没什么,现在他和谢予白的关系和寻常夫妇的关系还不同,他们没有柴米油盐酱醋的烦恼,但是却有对彼此的猜忌和试探。 “我那时候结婚也比较早。”兰道斯特笑了一下,“我的伴侣是一位比较固执的性格的雌虫,他当初和我说:我们早晚会在一起的,结果没想到居然真的在一起了。” 贺听枝有点惊讶,对方真的不像是能够将时间放在处理家庭琐事各方面的人,对方看起来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哪怕是衣服的质料看起来都昂贵不菲。 “那看起来也不错。”贺听枝踌躇开口。 “有点不太幸运的是,我和他分开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孩子我都没有机会照顾。”兰道斯特有些惆怅,他露出了符合年纪的遗憾来。 “对方照顾孩子很辛苦,很不容易,而我没能也参与孩子的成长,这是非常遗憾的一件事情。” “我的孩子,现在应该也像你那么大。”兰道斯特露出来点笑意。 很难想到兰道斯特的孩子和自己一样大……他分明非常显年轻,但是又带着岁月原本的沉寂。 贺听枝带着同情和祈愿:“会再见面的。” 他最后和兰道斯特还添加了联系方式,贺听枝对这位似乎和他父亲差不多大的雄虫有莫名的好感,就像是贺云起给他的感觉。 贺听枝离开的时候,兰道斯特穿着休闲式西装,在买单,贺听枝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再联系到很久之前因为机器故障产生的幻境。 兰道斯特? 他对上了兰道斯特的蓝色眼眸,对方的眼眸让自己始终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和初见时对谢予白的感受不同,兰道斯特对他来说完全是一种旧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求极限的过程之中,不断地发现越来越趋近于贺云起,甚至对方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和对方拿起来的钥匙扣上的配饰,贺听枝眼尖地发现那枚黑色扣子装饰的钥匙装饰,贺云起也有一枚。 不会这么巧吧。 “你这挂饰很好看。”贺听枝察觉到对方发现自己在偷偷打量对方,很及时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兰道斯特淡笑:“这是我的伴侣送给我的,我也觉得很漂亮。” 贺听枝张了张口,原本想要问出来:“你是不是认识贺云起?”但是总感觉有点唐突,他闭了闭口,还是没说出来,望向兰道斯特噤了声。 兰道斯特:“谢予白……我和他父亲认识,他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或许行为有点偏激,但是本质并不坏。” “你们如果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来找我,我空闲时间很多。” “……谢谢。” *** 浴室内的水声哗哗。 谢予白一面低垂着眸,一边小心翼翼地借助着周围的护栏支起身体,他现在也只能借助淋雨来洗澡,腿比之前好了不少但是偶尔还是会没有力气。 他的眼底有点疲惫。 昨晚一夜没睡也不太能够接受被贺听枝拒绝的现实,他感觉很不可理解,对方表现出来的种种亲昵关怀不似作假,但是对方就是拒绝了他。 第170章 谢予白深呼了一口气,没有在贺听枝面前那副看起来很高冷镇定的模样,他此刻阴郁着一张脸,眉间仿佛凝聚着一层阴云,看起来很不好惹。 他低着头,大腿上车祸的后遗症很明显,一道疤痕直接贯穿过腿侧,是被当时绽开的碎片刮伤的。 直观看上去不明显,只有被分开才会看到大腿侧狭长、因为逐渐痊愈愈合泛粉的疤痕。 谢予白关掉沐浴,他情绪差的不得劲,昨晚上自顾自在屋里呆了半天越想越生气。 他心底产生强烈的不满,阴暗的情绪像是沿着心底的那道裂缝一点点地渗透出来然后不断地蔓延扩大,最后黑暗覆盖住了他。 想要的还没有得到,这种认知让他很生气。 他对贺听枝的感觉从先前就是有一种直觉,捡到这只雄虫之后他的生活或许会发生了什么变化。 但是现在看来,他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反而他的心境一直都在改变。 他变得犹豫不决,当断不断,像是身后有什么羁绊,在他做下某些不可挽回的决定的时候,总是有什么在牵扯着他。 谢予白阖了阖眼眸,但是现在这位让他愿意停留下来,不那么不顾一切的雄虫拒绝了他。 他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一只雄虫而手忙脚乱,揣测着对方的情绪,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会让自己患得患失。 水珠顺着身体滑了下来,谢予白低垂着眼眸,他的眼眸阴阴沉沉的,比在电视在频幕上多了几分灰哀沉默的泛着死沉沉的暮气。 他缓了一会,车祸的后遗症虽然医生也说没有大碍,君主殿下还假惺惺地派着医护虫过来窥探着他的真实情况,上面的身体情况显示良好。 只有谢予白明显地感受到,他最近是有点虚弱,看起来似乎有点贫血,有时候在浴室呆久了还会有一点眩晕感。 自己的身体在幼年受到了亏待之后,本来就落后于正常的雌虫一大截,不同于健壮的军雌,也不同于秀美的亚雌,他介于这两者之间,空有一副架子。 谢予白舒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贺听枝,对方像是一点点渗透入自己的生活,如春风化雨一样,不至于突然。 然而美好的事物注定不能为自己所拥有,看起来像是谢予白捡了贺听枝提供援助,其实更像是贺听枝用无声的温柔豢养他,让他无声无息为之沉溺。 该死。 谢予白即使制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他现在越发越感性,不再冷漠,因为对方想入非非,让他的底线一退再退。 换洗衣服没有拿。 谢予白同于寻常的家庭之中,他的家中不会摆放电子产品,看起来落后的就像一位百岁老人。 他蹙着眉,心情在一瞬间差到了极点,而且最近他的发热期临近,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更加感受到情绪的落差。 他赤|裸着身体,踩着浴室的水花,刚刚准备走进衣帽间,门口那边传来声音。 谢予白听到声音之后,动作顿了顿,随即继续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贺听枝把门关上。 些许是拖鞋沾了水的缘故,又或者是人的缘故,走路发出的声音有些大。 贺听枝听到动静,随即怔了怔。 他也没能想到回来会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贺听枝突然有些尴尬,如果刚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对于相同构造的男性身体提不出来丝毫的兴趣。 而进入这个世界开始,雌虫和雄虫鲜明的划分,再加上他和谢予白之间变质的关系,这一切开始不寻常起来。 贺听枝站在门口,他捏着光脑尴尬地想要装没看见,耳畔都红了,一点点地布满面颊。 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在成年人的法则下互相当做没看见就好,但是—— 谢予白停下来了。 他清凌凌的目光落到贺听枝身上,带着又如初见时候的冰冷,“你去哪里了?” 贺听枝本来想说的,但是兰道斯特他现在都对对方的身份存疑,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对方的存在。 他换了个说辞:“有点事情。” 谢予白见到对方不愿意和自己说出实情,他的目光不由地黯了黯,很明显,看起来很脆弱。 贺听枝没忍住补了一句:“真的没干什么。”这话说出口有些欲盖弥彰。 可是他越着急解释就越混乱,只能噤了声。 “哦。”谢予白冷冷淡淡。 贺听枝总感觉对方这副模样和自己说话有点太刺激,水珠顺着肩背低落下去,乌压压未干的头发因为重力趴在头顶。 “你腿还疼不疼?”贺听枝关心道。 谢予白还是很冷淡,声音里带了刺似的:“劳你费心,一切安好。” “要不然先把衣服穿上去,需要我帮忙吗?” 谢予白不语。 贺听枝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谢予白拄着拐杖,方才动作顺畅的雌虫现在握住扶杖,虽然走的停稳,但是下一步却踉跄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感觉对方还在生气,想要蹲下来,又感觉不合适:“我扶你吧。” 谢予白看了过去。 他眼眸中又和在浴室之中的不同,没有阴郁和混沌,只有很纯然的冷。 还在生气。 贺听枝突然感觉有一点体会到周围同学那种很无奈的那句:“女朋友又生气了。” 第171章 他感觉他现在就像是在哄着一位生气女友的男朋友,而对方看起来很不好惹,但是情绪却显露的非常明显。 贺听枝小声地说:“我错了。” “……” 他本来以为今天谢予白人设高冷到不会再理自己了,他等了很久,很有耐心。 他对谢予白向来都是如此,和对方待在一起就会感觉很安静。 谢予白冷哼一声,出乎意料的:“没听清。” “我错了。”贺听枝觉得自己昨天说的话稀里糊涂的,有点冷漠,他语气讨好地说了一下“有点冷,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谢予白偏头看向他。 他的发热期要到了,因而他现在对贺听枝在心底产生了一些欲望,这些欲望慢慢地扩大,几乎要将他吞灭。 偏偏贺听枝的眼中不染杂尘,清澈如溪,他有时候会怀疑对方真的对自己没有过界的感情。 “你再不走,我抱你了?”贺听枝开玩笑。 他一面扶着谢予白,偏偏不敢用力,因为刚刚他不小心发,自己手握住对方的手腕,在对方的腕骨处留下来一串暧昧的红痕,看起来就像被凌|虐过一样。 贺听枝怀疑自己的xp就是有点抖s,要不然怎么会盯着那个地方看那么久,他此刻心中腾起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如果把这双手按住然后—— 贺听枝不敢想下去了。 他侧脸已经被淡淡的绯红覆盖满了,唇红齿白,又染了霞色,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颗诱人的水果,等待着采撷。 贺听枝心底很慌乱,交错间,他发现他的这种倾向早就在之前莫名其妙浮现在脑海之中的幻境之中出现。 他从始至终有些对对象是谢予白的惊讶,有面对这档子事情的羞耻,还有各自乱七八糟的不安……却唯一没有对这种下意识暴力美学的厌恶。 谢予白睫毛颤了颤,他墨色的瞳珠转了转,很快将目光凝聚到贺听枝身上,微微抬起下巴,以一种高傲冷然的态度:“那你抱啊。” 贺听枝揽住谢予白的时候,虽然谢予白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上床下床一直都是他在照顾,但是他当时没有别的念头。 可是现在不一样。 他无法昧着良心说自己不喜欢怀里这位,就算说谎,但是心脏还会出卖他。 他的心跳声振聋发聩,他第一次以一种其他的视角、一种崭新的想法打量起自己和谢予白的不同。 对方刚洗完澡,与穿着制服冷质的香不同,他现在带着甜甜的果香,沐浴露的味道很寻常,可是放在谢予白身上又有些与众不同起来。 谢予白大概是比他矮几厘米,对方的骨架不重,整个身体贺听枝抱着的时候感觉刚刚合适,他也很诧异,上手的时候,对方真的轻的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贺听枝红了脸,他这个角度很容易看到对方的胸口,很明显、很清晰,对方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他大脑几乎要停止运转,飞快地运行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能怎么办,贺听枝头脑昏昏地抱着谢予白把他抱紧对方的卧室。 下流、隐晦的思想几乎填满他的脑袋,满脑袋都是放肆的想法,让贺听枝感觉自己的脸要被烧红了,头晕目眩起来。 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就是垃圾场,原本的画面又在他的脑海之中出现,是谢予白跪着的,胸口湿润了,很明显是被咬的。 而对方敏感的要命,偏偏表情还是不变,冷然的表情之中还夹杂着纵容。 谢予白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他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嘴角微微挑起来一点,带着庆幸和戏谑。 年轻的雄虫连陷入思想混乱的时候都是漂亮的,汗珠顺着对方的眉眼低落下来。 贺听枝第一次那么强烈感受到自己的感情,仅仅是抱着对方,精神海就格外兴奋。 像是幽深的海洋,突然云涌起来。 他的手忍不住地收紧,又怕自己伤到对方,不敢用力抱紧对方。 “我……” “你……” 贺听枝语无伦次。 他现在的状态太差,精神海却异乎寻常的格外活跃,好像跃跃欲试在给他的所属者下着命令与暗示。 贺听枝感觉自己仿佛在海水之中,随时可能被周围密不可分的空间窒息过去。 谢予白突然回抱住他。 对方冷然的神色夹杂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动作有些生疏但是却不乏诱惑。 贺听枝突然很想接吻,那种念头一旦产生便有些遏制不住。 “我可以亲你吗?”贺听枝眼睛亮晶晶的。 谢予白还浑然不知道,每次他遇到贺听枝之后,精神力的阈值一而再再而三地变化,达到新的最高峰,他此时只是意味深长地望向贺听枝:“不喜欢我?还亲我?” 这声音里有点堵气。 喜欢的。 贺听枝没有说出口,大脑混乱的很,说出来的话也放肆:“可是我很想亲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很喜欢黏黏糊糊别别扭扭的日常。 第75章 瞒着 谢予白心想:这要是还拿不下那就—— 他也没办法。 有点灰心丧气。 贺听枝凑近他,精神力让谢予白也wanx争粒有些眩晕感,他浑身开始无力起来,他和贺听枝的精神力契合的过分,那种感觉本应该在发热期出现,而现在却提前了。 第172章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汹涌。 贺听枝感觉自己也不太正常。 自己似乎嗅到了淡淡的玫瑰香气,不浓郁,却让他在这片玫瑰海之中迷失。 谢予白等了一会,他望向对方,发现对方面上流露出来一丝很明显的纠结,脸还是那么的无可挑剔,看起来纯情,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弄脏。 饱满的眼部微微睁大,顺着眼尾蔓延出来的湿意,让谢予白忍不住地沉溺在其中。 对方漂亮又耀眼,晴朗而又干净,就像是撞入这个世界的一道光,而自己忍不住为他瞩目。 贺听枝还在纠结,认真地在等待着对方的回答,他矜持地要命,哪怕是喜欢的人就在怀里,他还在很克制、很含蓄地询问对方。 怎么会不喜欢呢。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谢予白。 他的大脑快被“恋爱”填满了,沉寂十多年的那种孤僻的欲望此刻完全被谈恋爱的念头覆盖,真的好想要恋爱。 真的好喜欢他啊。 贺听枝感觉脸又在发热,他大脑之中不合时宜的想法不断地被放大,像是又被丢进了很多不可描述的新垃圾,让他为之羞赧。 谢予白等了几分钟,他等不及了,盯着对方,心想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他俯下身来,趴在对方耳畔,带着恶意:“还说不喜欢我?” “还是身体很喜欢我?” 贺听枝此刻仿佛哑巴一样,他感觉脸烧的更厉害,眼眸低垂下来,对方突然凑近吻了上来。 那种玫瑰花香很淡,不浓郁,却像是在他的心底扎了根,满脑袋全是这种味道。 谢予白看了过去,盯着贺听枝的眼睛,直到贺听枝忍不住地闭上眼睛。 接吻的感觉很奇妙,对方的唇很软,心跳的又很快,谢予白在对方闭上眼的那一刻露出来颇显愉悦的神色。 他得逞一般弯了眉眼,他对于自己喜欢的向来都是要得到的,贺听枝不一样,是他见过的——最喜欢的。 谢予白感受着贺听枝有点拘束,却忍不住更加靠近他。 他也没什么经验,可是作为比贺听枝打上好几岁的“大人”,总要装出一副信手拈来的模样。 贺听枝心跳的,耳畔几乎都能够听到喧嚣的声音,他额头的虫纹因为兴奋又再次地浮现出来,金光闪闪的,让他侧脸流露出来柔光。 他如此贪恋这种感觉,与之前的慌乱不同,他现在见到对方的时候就会不知所措、更加 的小心翼翼。 谢予白几乎是喟叹,他头一次体会到朋友的那种对雄虫的描述:虽然我不喜欢,但是不妨碍他们让我很愉悦。 那就假装对方很喜欢自己。 虽然那天贺听枝说的话让他很不高兴,但是不妨碍。 谢予白眼尾挑起来,他倒是也不觉得自己舔,他在感情方面也不感觉自己非常弱势,只是有点患得患失。 他有时候能够感觉到贺听枝眼底的无措,没有厌恶。 准确地来说,他们之前的距离不知不觉就被缩小,然后发现彼此之间已经逐渐地习惯于彼此的存在。 贺听枝紧紧抱住谢予白,他不想松手。 他又有点后悔之前和系统的约定,可是他出生生长到现在都世界和这个对他而来像是乌托邦一样不切实际的世界放在一起比较,他发现他居然选不出来了。 贺云起还在等他回去,可是那个世界只剩下贺云起,他可怜到单薄的人际关系,只允许他拥有寥寥无几的几个朋友。 贺听枝突然发现,他对那个世界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特别想回去,而这个世界,从他一开始的莫名其妙,到这几个月的生活,他突然适应这个世界的存在。 贺听枝抱住谢予白,把谢予白放到床上,然后后退了一步距离,他以一种看起来很决绝的态度、其实心底还满是犹豫与不舍。 “快点把衣服穿上。” 谢予白:“……” 啧。 贺听枝坐着卧室前面的小沙发上,准确地说谢予白有两个房间,他不是很经常来谢予白的这个房间。 而且最开始为了进出方便都是住的谢予白家里的客房、而不是选择爬到二楼。 谢予白的房间和贺云起的风格类似,书桌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文件,但是略微显得杂乱,明显是刚刚翻过的。 看起来有点小,比他和贺听枝住的那个卧室小的多,但是看起来又有点压抑,像是高强度集中精力办公的地方。 之前谢予白的秘书会来到他家里,以前贺听枝住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偶尔会在这个房间——这个房间配置有书房,方便他们谈论私密的要务。 而之前那个大床房是他不怎么经常住的,但是偶尔无事的时候也会住在那里。 谢予白往常在家的时候会经常住在这个房间,但是贺听枝想了一下,对方车祸前忙的几乎都不着家。 回家也是回来的很晚,他根本注意不到对方回的哪个卧室。 但是自从婚后,他们都住在谢予白的大床房里,虽然晚上就是那么盲目的躺着,总有些怪怪的。 昨天晚上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们不约而同逃离了那个房间。 谢予白久久地凝视了一会贺听枝,贺听枝顿时感觉周围温度又降低了几度,对方冷的更加的明显,让贺听枝都有点害怕。 第173章 贺听枝语气微弱地补上一句:“真的冷,你先穿上?” 谢予白百思不得其解,他怀疑之前对贺听枝的认知有了轻微的误差,虽然他的恋爱比一般雌虫的顺利很多,他明智地采取了先结婚后恋爱的方法,将对方紧紧地抓牢在手中。 但是很多时候,他有一点摸不着头脑——有的时候他实在是看不懂贺听枝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谢予白心中打着鼓,他朋友给他出的招是雄虫喜欢你的话肯定会对你有所表示,但是贺听枝现在这是? 好像刚刚就是一时兴起? 贺听枝垂着眸,他几乎都不敢看谢予白,他一开始以为自己是直男,然后发现自己心理上 对谢予白有着超乎寻常感情的依赖。 他一开始是以为自己把谢予白当朋友,可是他对所有的朋友都不会有对外貌上的过分关注,然后关注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现在,贺听枝有点卑微地想到,就不知道贺云起能不能接受他是同性恋了,但愿能够接受吧。 “贺听枝。”谢予白喊道。 贺听枝抬起来头。 双方对视一眼,谢予白本来就发白,他这么看上去真的很惹眼,贺听枝感觉自己都能够把对方身上的痣看的清清楚楚的。 “要不然还是穿上衣服再说话吧。” “……” “行。” 谢予白咬牙切齿。 谢予白穿着灰质的睡衣,他早晨起床之后就发现贺听枝不在,心情很差,不知道对方早上出去又去见什么奇怪的虫,却也不告诉他。 哪怕他问起来也是含糊其辞,不肯直接说出来。 很好,现在都有自己的秘密了。 谢予白不太高兴。 “你最近干嘛老是在躲我。”谢予白问道。 贺听枝顿了顿,他支吾了半天,随后缓缓说道:“没有啊。” 很真诚,但是却又没有那么真诚。 要不是谢予白派虫去查了他这几天的行程,他还是真的要被骗去了。 对方哪怕是和他结婚之后,生活也照常,除了有时候眼神不对劲和拘束了一点,贺听枝可以说是没有其他的异常。 每天按时出现,按时做饭,做的饭咸了一点,谢予白可以接受。 但是他不能够接受有事贺听枝瞒着他。 最近贺听枝实在是反常,反常的要命,心不在焉的。 贺听枝这几天除了发呆走神,然后就是做饭,照顾他,闲暇的时候又或者说是在他不会注意的时间里,贺听枝出去见了不同的虫。 没有告诉他。 谢予白不声不响地试探着贺听枝的态度,他的确是对现下这种关系不是很满意,看起来他们之间就像是有了一道隔阂。 这隔阂是否会发展,扩大成鸿沟,谢予白不得而知。 他第一次如此明显地有这种心动的感觉,在他以为他会对雄虫形成永久的、不可逆转的排斥之后,贺听枝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谢予白想,他可能不能够轻易地对贺听枝放手。 谢予白他抬了抬眼,丝质的睡衣衬托的他贵气,冷淡的颜色像是在他身上布满了一层冰冷的光辉,格外地生人勿近。 这种态度似乎让周围温度降到了零点,贺听枝不免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贺听枝。”谢予白语调慢悠悠地出现在贺听枝的脑海之中,像是一道冰冷的魔咒。 贺听枝哪怕在贺云起面前再叛逆、再狂妄,而他对谢予白却总是持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包容态度,声音都柔和了几度:“嗯?” 贺听枝无辜地望向他。 “你肯定有事情在瞒着我。”谢予白想了下还是说出了口。 贺听枝偏了偏脸,他屏住呼吸,蓝色的眼眸颤了颤,很快又恢复到镇定的模样,像是平静的湖面。 他瞒着谢予白的事情太多,一时之间不知道对方说的是那句话,但是他无疑很努力地再将这件令他心虚的事情缩小化。 “我怎么可能有事情瞒着哥呢。”贺听枝称呼变了变。 谢予白微微一顿,自从贺听枝从雌父换成了哥哥的叫法,让谢予白总是感觉对方在撒娇。 无时无刻都在和他撒娇。 贺听枝说法挺苍白无力的,因为贺云起说过,伴侣之间要足够忠诚。 贺云起虽然经常不着家,是个不太负责任的父亲,但是他传达的价值观总是正确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一开始就会谢予白产生那种怜悯感,当然他和谢予白又有一种共同感。 幼年那种缺少陪伴而产生的不自信与孤僻感,让他们在日常的交流之中多了几分小心翼翼,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他的说辞仅仅能到这种地步,如果谢予白再问起来什么,或许刚刚穿书的贺听枝能够稍微面不改色地瞒着几句,但是现在的贺听枝不行。 他那种道德责任感在作祟,尽管现在不答应谢予白的暗示,但是他仔细地询问过恋爱经验丰富的叶含予,也查询过许多资料。 他感觉谢予白应该是有点喜欢自己的,他默认对方是自己的伴侣,然后以伴侣的优秀品德严格地要求着自己。 谢予白和贺听枝对上眼睛,他的瞳孔很黑,让贺听枝无处遁形一样,贺听枝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慢了几拍。 他身上背负着的东西太多,有些事情他或许能和同世界的叶含予说一说,但是其他的他甚至连叶含予都无法说出口。 第174章 “真的吗?”谢予白问。 贺听枝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他最近看上去有稍微高了一点,看着谢予白得低头看,看起来很乖巧,像一只大狗。 谢予白顿了顿,他叹了口气,贺听枝还是没有选择告诉他,他黑色的眼眸如墨色翻涌一样,幽深看不出来什么神色。 对方瞒着他的这个认知,让谢予白从心底就开始产生一种烦躁的、不耐烦的情绪。 贺听枝小心谨慎地看了谢予白几眼,他最近莫名其妙地多了几分忧虑,系统的不定时消失让他很不安。 这个世界就像是虚晃的倒影一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真实即将到来。 谢予白冷冷淡淡地把目光从贺听枝的身上移过,便不再看贺听枝。 贺听枝心中无故地多了一点被冷落的情绪,坐在一旁,很无奈地看向谢予白。 说实话,他自从结婚领证以来,一直都是和谢予白同房。 他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一个人睡觉,身旁突然多了一位,还是感觉不一样的。 贺听枝心想,有时候感觉冷的时候,对方还会抱住他。 明明彼此承诺过不过界,早上起来还是会莫名其妙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 “哥。”贺听枝声音响起。 谢予白没理他。 贺听枝看起来眼眸之中露出来一点伤感,谢予白这还是第一次不理他,对方一开始哪怕是感觉他很蠢、很笨,但是也没有这么明显地忽略他。 那种差别对待的感觉简直是太过于明显。 贺听枝突然有一点无措,他蓝色的眼眸之中流露出来符合年纪的慌张,他还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 可怜的人际关系让他很难应对这种态度。 “我错了。”贺听枝无措。 谢予白坐在床边,打开光脑,他心不在焉的,冷不丁听到贺听枝这句话,心情不是很好地回了一句:“你能有什么错?” 贺听枝抿了抿唇:“我……” “你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他态度在谢予白看起来格外地敷衍,谢予白看了他一眼,心底不满:“需要我的时候就找我亲亲抱抱,不需要的时候话都不会说了。” 贺听枝哽了哽。 贺听枝小声:“我错了。” 他后知后觉到,这种态度好像真的再把对方当做工具人,他于是很诚恳地说道:“最近有很多……我搞不明白的事情,我想试着自己去搞清楚这些事情。” 谢予白看了他一眼,贺听枝语气很真诚,“哥,你放心我不会作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谢予白墨色的眼眸转了一圈,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贺听枝身上,他嘴角翘了翘,嗤笑了一下,很小的幅度:对不起我的事情……想做的话也没这个机会的。 他只是太过在乎贺听枝,还没有到拿威胁自身作为筹码。 贺听枝看了一眼谢予白,看到对方眉眼皱了一下,知道对方腿疼了,就上前去帮他揉腿,“要不然让爱尔波塔医生帮你看看?” 谢予白支着下巴,低头看光脑,他想起来什么似的,询问道:“你的精神力状态怎么样了。”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之前总是会头疼,但是最近谢予白居家,他只要不离开谢予白过长的时间,他就不会有特别不适的情况。 但是想起来之前他这种情况产生的渊源,贺听枝又感觉头疼,解释不清楚。 “最近还好吧。”贺听枝如实回答。 谢予白一面漫不经心地扫过贺听枝,他最近发现自己其实能够感受到贺听枝的情绪变化,只要对方稍有不对劲,自己的精神海那里就会反应出来。 他之前车祸失忆不是假的,但是却发现自己以前或许见过贺听枝,但是确实比现在更加稚嫩的贺听枝。 谢予白怀疑的目光在贺听枝身上不止一次地略过,他之前分明记得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他以前没有见过贺听枝,但是他的记忆之中却是凭空多出来这一段。 他感觉到隐隐的不对劲,和贺听枝刚刚被他捡到的时候,身份未知,又害怕又茫然的可怜模样不似作假。 谢予白嘴角弯了弯,墨色的瞳孔像是一潭深泉,深不可测。 但是他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凝聚到某些小细节上,比如说贺听枝没见过他却在询问西西亚谁是谢予白,在得知他就是谢予白的时候,一闪而过的恐惧惊慌。 谢予白幼年时候的经历让他对情绪的敏感度很高,特别是这种大起大落如此反常的变化。 对方为什么会对这一切都产生一种惧怕,看起来格外胆小,但是面对接下来他身上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却像是习以为常一般,无动于衷。 让他都有时候怀疑贺听枝面上的乖巧,是只装给他看的。 但是贺听枝装的也实在是太乖,装到他心坎上去了。 贺听枝犬齿抵到唇边,一时之间有些紧张,今天谢予白问过他太多问题,但是这些问题联系成一道线就会让他很不安。 但是没办法,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够改变的了的,他也只能接受。 谢予白突然把手放到贺听枝的脸上,捏了捏贺听枝的脸,贺听枝能够感受到自己脸贴着对方有些冰冷的手。 对方的手有点冷。 谢予白另一只手把光脑按掉,感受着贺听枝用手握住他的手微微地揉搓起来,试图让他的掌心泛起一点温度。 第175章 “最近我收到了点东西,有虫告诉我说你接近我是有阴谋。” 贺听枝面不改色低垂着眸,看起来挺可怜的:“你不相信我吗?” “当然不是。” “我是永远不会背板你的。” 贺听枝一面虔诚地说下这句话,一面在谢予白看不见的地方露出来一丝冰冷和戾气。 要是他知道谁在谢予白面前说这种话,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第76章 商量 贺听枝这几天格外的小心谨慎,他现在和谢予白处在一种诡异的制衡之中,谢予白坐在他的书房里处理公务。 前几天晚上好说歹说把谢予白劝进主卧的大床房内,名义上是最近天冷,你腿不好怕你有什么不方便。 谢予白坐在床头,他捧着光脑,昏黄的床头灯在他身边落下来一层余晖,贺听枝坐在床尾穿着睡袍。 谢予白的文件这几天懒得动的时候都在处理文件,同事都问他:结婚这么好的时间还矜矜业业处理文件,闲的没事干了吗。 当然谢予白结婚这件事,知道的还是少数,他们没有举办正式的婚礼。 在郡主殿下看来,他最希望谢予白、也是最可以利用谢予白来加大首脑系统在婚姻中的占比作用,来提高皇室的权威性。 贺听枝坐在床头,他这几天一直在各种社交软件蹲守,凡是有人提出质疑家属朋友人设性格大变的,他都会找联系。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大多数都是很茫然的,有点混沌,但是却都不认为这个世界是一本书,一本早已知晓结局走向的书。 叶含予认为这是一本书。 贺听枝喘了一口气,他突然感觉有一点紧绷,很巧合的,他在穿书之前看到了这本书,然后进入这本书中。 故事因此开始。 但是随着剧情的发展,一些本来应该是谢予白经受的事情,被贺听枝做了,但是男主身上的某些连锁效应也在谢予白身上出现,但是却开始与原本的剧情产生偏颇。 倘若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着的,而他的认知才是错误的呢? 或许—— 贺听枝心底浮现出来一个很难以置信的念头,如果他的一切认知、包括这本书,以及他对叶含予的认知,都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 甚至连系统都是假的。 贺听枝把自己的推断很委婉地发送给叶含予看,叶含予很快地回了几个字:“你没事吧?” 叶含予那几个字明显就透露着你没病吧的质疑。 贺听枝慢吞吞地叹了口气,他这几日茶饭不思的,对什么都没有胃口,也提不起来兴趣,就只能盲目地陷入在他现在的困窘之中,如深陷泥潭一般,挣扎不得。 他现在可能生活在一个四维空间或者是更加开阔的空间之中,就如同他朋友无意间提出来的假设,我们创造的那一切,是否真正的有穿越未来与时空的能力。 贺听枝曾经以为他只是一个疯狂的假设与幻想,但是现在是真的脊背泛冷,是否有真正的更高的文明存在。 叶含予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贺听枝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回话。 贺听枝有些灰心丧气地捶了捶床,或许是动静太大,谢予白时不时抬头看向他。 贺听枝现在被这种沮丧的、永远摸不到边际的情绪包裹着,他有些绝望地咬着唇,唇边甚至被他咬开一道口子。 谢予白不声不响地敲了几下光脑,精神海中浮动着的精神力夹杂着躁动与不安,他对贺听枝的情绪现在感知的十分清晰。 对方现在心底那种无故的烦躁让谢予白下意识皱起了眉,有些惊讶:是什么让他不高兴了吗? 当然,谢予白永远不会知道,对方现在正在面临的是对世界观坍塌的崩溃,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贺听枝现在对他存在状态产生的质疑。 谢予白一面在光脑上搜索当你可以很明显地感知到雄虫的精神力…… 现在他的百科历史记录全都是与雄虫有关,当然也拜托他青少年时代对性/教/育课挂科所赐,他极度自负,对雄虫达到了一种生理上的厌恶。 准确地来说,他对雌虫和雄虫的结合或许只是一些表面的、很基础的、家喻户晓方面的了解,远远不够。 自从有了贺听枝以后,他又多了些需要学习的东西,比如说其实雄虫也会有发热期,无解的雄虫发热期主要体现在结合之后,精神力的分摊会让他们也会有一点虚弱。 谢予白到时感觉很奇妙,他和贺听枝的状态现在类似是一种共感,有时候他甚至是不用看贺听枝一眼,就能够感知到对方的情绪变化。 谢予白对这一点很好奇,因为他发现因为贺听枝的出现,自己的生活似乎多了许多不一样的存在,比以前只有工作应酬的生活要生动的许多。 很快有回答了他的提问,但是结果倒是很出乎意料。 [匿名用户]:救命!【sos】这到底是在凡尔赛什么,提问者是否是基础的生理知识都没有掌握?你能够感知到雄虫情绪一个条件是因为你们俩的精神力契合度很高,另一个条件是对方对你是毫无保留的醒来啊。 [雄虫研究所官方微博v]:通常来说,雄虫的精神力体系比雌虫完备许多,因此也坚不可摧。 提问者能够感受到雄虫的情绪一方面是精神力契合度达到至少75%往上,二是形象地可以描述雄虫的精神海就像是一个上锁的黑匣子,藏着最脆弱最宝贵的物品,但是现在对方把钥匙交给了你。 第176章 请珍惜这段令虫艳羡爱情吧,雌虫先生。 …… 谢予白倒是难得的很意外,他表情就是有一些呆滞,但是现在还是能够感受到心底涌动着的不安和躁动,像是一只挠着他外套的小兽,但是却又没有伤害性。 真的没有想到……会是如此。 谢予白又想起来那天被拒绝的告白,明明是真心话却也只能够当做一带而过云淡风轻的试探,隐忍压抑着他真实的情绪。 他能够感受到贺听枝的真诚,当然也能够感受到贺听枝背着他藏了许多秘密,贺听枝只有愈加接近,才会发现他并不是如他的外表一般,反而很难真正走进内心。 谢予白一面这样想着,一面宽慰了不会少。他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性格,但是唯独在贺听枝这件事上,他犯了糊涂。 他不能够忍受贺听枝对自己有一丝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反驳,这会让他很不高兴。 谢予白发现,他最近的情绪也因为贺听枝而起伏越来越大,光脑自带的健康系统显示他之前住院的那段时间情绪都为笑脸,最近几天笑脸的嘴角扯了下来变成了不高兴。 他一面瞄了一眼贺听枝,看着对方手在无意识地捶床,虽然动作很轻,很符合他以往的性格,但是谢予白敏感地从精神力之中捕捉到一丝无措与不安。 谢予白眯起来眼睛,他墨色的瞳孔像是不见底,照在贺听枝身上宛若随时都要将他吞没下去一样。 对方在不安什么? 谢予白发现最近贺听枝这种情绪越来越明显,只要对方稍有一丝空闲,就会产生这种躁动的情绪,导致他心底的磁场彻底地紊乱崩坏。 贺听枝低着头,他在寻求叶含予的认同感,在进入这个世界以来,他身上背负着的秘密越来越多,积压的他心口的沉甸甸。 有时候他走在街上,阳光照了下来,他会感觉格外地格格不入,好像他是多余的。 也是。 贺听枝神色黯了黯,无端端的又生出来一种极其沮丧难过的情绪,或许他本来就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贺听枝在等待着叶含予的答复,他这种无端的猜想不会让人感觉他善于思考,反而会让他显现的有病。 贺听枝有时候都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某种精神类疾病,而这种疾病可以让他产生幻觉,这个世界甚至是谢予白都是他产生的幻觉。 贺听枝感觉自己现在是真的有点疯疯癫癫的,更多不可理喻的想法在他的心底浮现出来,让他更加地与世界脱节。 贺听枝突然有点疲倦,他年轻而又俊美漂亮的面孔染上了一点疲惫,眼底泛着一点稀碎的波纹,似乎是因为长时间微笑……也或许是因为疲惫。 贺听枝闷闷不乐,他现在很难倾吐出来这种复杂的情绪,偏偏叶含予却对这个世界适应良好,除了要面对不喜欢的联姻以外,对方简直如鱼得水、乐得其成。 好烦真的好烦。 贺听枝心想成为一个大人真的就要面对这么多乱七八糟看起来不可理喻难以想象的事情吗?如果这些都是他的疯狂幻想,何不就此终止。 在他的世界里,他理应是自己的主角,没有人可以剥夺他的主角身份,而谢予白,主角总是需要一段阖家团圆的爱情的。 他和谢予白就算是不属于同一个宇宙、同一个次元,主角的光环肯定是会让他们跨越时空的壁垒在一起的吧。 贺听枝这么想着又有点兴奋起来,贺听枝一面感觉这个设想可成,一面又在唾骂自己……你是真的有病吧。 谢予白怎么可能是他幻想出来的人物,他又有点赌气,什么幻想出来的完美婚姻对象会对他冷脸,这样看起来他不是抖s反而是有点受虐狂的潜质吧。 贺听枝抱怨:“该死,怎么会这么烦啊。” 不知不觉,贺听枝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说梦话吗?”谢予白不可置信。 贺听枝难得地体会了一场社会性死亡的尴尬,他小声说了一句:“没有吧。” “你不高兴?” 谢予白在床上躺了一天了,基本上都是在看公务,但是很难得分神给他。 贺听枝“啊”了一声,很能装:“没有呀。”他扯出来一点笑容:“我还是很高兴的。” 贺听枝心中忐忑,他这次情绪外溢的太明显,谢予白问起来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解释为好。 他心里打着鼓,希望谢予白别这么刨根究底——真的解释不清楚。 贺听枝心想要不然自己最近找个工去打打吧,总是在家还惹谢予白烦。 他一时想七想八的,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没想到谢予白声音响起来,有点不确定:“我最近态度太差了?” 贺听枝顿了顿,谢予白确实脾气古怪,但是也不是无理取闹那种类型,但是脾气很难得软下来,他下意识摇头:“没有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贺听枝抬起头来就对上谢予白带着迟疑、不确定的眼眸,对方声音不是那么稳重:“你说真的?” 谢予白的确是有一丢丢的小作,不过这无伤大雅,贺听枝感觉还是蛮可爱的,有时候感觉麻烦——但是他挺喜欢哄谢予白的。 有时候贺听枝感觉自己也有点恶趣味,他会故意搞一些谢予白不喜欢的事情,来惹他不高兴。 第177章 “当然是真的了。” 贺听枝突然很明显地感受到对方和刚刚初遇时刻见到自己的那位长官先生看起来不太一样了,对方现在迟疑的模样很可爱,让贺听枝很满足。 至少对方这么看起来是很在乎自己的,除了有一点口是心非以外。 贺听枝慢吞吞地笑了,他这几天以来一直在被世界观的问题搞的头脑发麻,偶尔有些放松下来的情绪也是在报复性的娱乐。 他不会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机会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 真实。 贺听枝又心中浮出来一丝摆烂的情绪,所有人都在享乐,就他所知的,他询问的那几位记忆突然失常的雄虫,被问及自己目前的想法时候。 有一位甚至还很不理解地看向他:“就算是假的又能怎么样呢,你不满足于现在吗?雄虫这么方便的身份,除了不是同性恋以外,别的足以让我过得很好吧。” 贺听枝突然之间有一点喘不过来气,这种真实压抑的他喘不过来气,当然他没有立场指责其他人享乐于这个世界之中,但是不会妨碍他始终感觉这个世界虚拟梦幻的就像晶莹剔透的泡沫—— 很漂亮但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 “你又在想什么?”谢予白皱起眉头,他感受到自己精神力在一瞬间起伏很大,他现在居家工作,不用见他那几位讨厌的政敌乐得其中。 无疑,这情绪的来源只可能是贺听枝。 贺听枝没想到对方能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来源,他面上已经伪装的足够完美,本来以为这种社交方式万无一失,没想到却被谢予白参透。 他顿了顿,蓝色的眼眸在昏黄的灯光下似乎也很亮,他轻声地说道:“你最近好像对我的情绪很敏感?” 谢予白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他顿了顿。 他手指握紧了光脑,忍不住地进一步收紧,按理来说能够从精神力感知到雄虫情绪的这个功能似乎是雄虫所赋予的,但是现在看来,对方似乎不知道? 谢予白现在感觉自己的情绪起起落落,他有些难为情,因为自己的自作多情,一瞬间很好的情绪在瞬间被消耗殆尽,一无所有。 贺听枝看着面前的雌虫从一开始的茫然到现在又沉下来的脸,一时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得罪了对方。 谢予白最近似乎情绪也是不太对劲。 贺听枝把手上的光脑收了起来,以及自己的笔记本,笔记本上写的内容,自己虽然是做文案的有时候感觉自己也有点过于天马行空了。 贺听枝发现自从自己问出来那句话之后,那句你对我的情绪很敏感?贺听枝面上有一瞬间愣怔,他不知所措,哪里说错了吗? 本来是褒义性的赞美与夸奖,对方的理解似乎和他的理解不一样? “哥,怎么了吗?”贺听枝下意识开始想办法,消除掉谢予白现在感觉到的不对劲。 他有时候发现,谢予白虽然看起来不好招惹,可是实际上是真的蛮好猜的,而且很敏感,你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戳到对方的那个点。 “你生气了?”同样的问题被抛掷到谢予白身上。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贺听枝此刻就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似的,等待着谢予白的,他看起来纯情又可怜,卖惨的时候那张脸都是绝顶管用的。 谢予白顿了顿,他因为易感期的到来,格外的敏感……也格外地容易感受到委屈。 谢予白低声说:“没有,是我越界了。” 当初是他自以为是地要求贺听枝做他联姻的伙伴,但是现在很后悔,本来想着用婚姻慢慢地绑定着他们的关系,现在看来弄巧成拙。 可是贺听枝偏偏见不得谢予白神伤。 他蹲下身来,身上穿着薄毛衣,屋内的空调温度开的不高,但是还是在他的脸上闷出来薄薄的汗。 他趴在床前,语调带着南方的软意,像是在哄小孩:“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哥哥,没关系的都可以和我说的,我不会介意。” “或者最近是有什么烦恼吗?” 谢予白冷不丁地想到有烦恼的是你才对吧,他又想起来那天贺听枝拒绝他告白时候说的有喜欢的对象?是谁? 谢予白灰心丧气起来,他无端端把自己置于冰冷的水中,让他浑身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再——”他顿了顿说不出口来。 贺听枝安静地聆听着对方下一步话语,只听得谢予白像是下了某种重大决定似的,难以启齿:“你再等我一段时间,等我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们就离婚?” 离婚? 为什么? 贺听枝猛地僵硬起来,他的眼眸盯紧谢予白,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凭什么?本来以为关系会更近一步?为什么对方突然提出来这种想法。 “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你不高兴吗?”贺听枝提出来他的疑惑,带着难以置信。 为什么?他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吗? “如果你要是嫌我没有做到丈夫应该做到的义务的话,那很抱歉,不过我可以学。”贺听枝面上流露出来一丝冷静的镇定,与往常不一样,看起来居然有一点……冷酷。 谢予白抿了抿唇,他撇过脸,你在搞什么……你不是有喜欢的对象了吗? 而且他当初提出来的只是一个结婚合约,完全可以终止,对方自从结婚以来心情就低沉的要命,明显是不满意。 第178章 “我们现在也不是正常的婚姻对象关系。”谢予白试图让自己别那么留恋,语气格外尖锐:“你在想些什么?我们就算伪装的再像,帝国生育率那么高,我们如果没有孩子的话,会被提出离婚要求的。” 谢予白挑剔看了一眼贺听枝,“你在想什么?这可不是过家家,就算当初有合约,但是各方势力也在盯着我们这段婚姻,没有想象当中的容易!” 贺听枝顿了顿,他还没从谢予白巨大的信息量之中缓过来,他刚刚的冷静像是躯壳,待在他的脸上。 谢予白感觉头脑一热之后,有点讽刺,他看着贺听枝露出来一丝很陌生的神情,心底突然发慌,又有点亡羊补牢安慰自己:不过如此。 贺听枝慢慢地理清楚自己的思路,他慢慢地收拢面孔上过激的表情,他通常在谢予白面前都装的很乖,当然希望对方没有看见他的那副表情。 ——防止吓到对方。 但是不知道对方刚刚有没有注意到,贺听枝无从得知,他仓皇而又混乱地收拢自己现在的表情,有些无措瞪大了蓝色的眼睛:“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想要孩子?” 他们现在是和谐而又友好的同居关系,哪怕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彼此也有相应清晰的界限,互相遵守着默认的法则与秩序,从不越界。 偶尔有几天早上起来,贺听枝会抱住谢予白不撒手,也偶尔有的时候,谢予白睡的不小心滚进来。 反正偶尔是有过界的接触,但是不过分。 谢予白没想到对方是这么理解的,他现在是在给对方一个承诺,他有时候会失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但是现在似乎不太一样了,他很难得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没有个人利己主义,反而是很为贺听枝着想的,问他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之后离婚。 但是贺听枝现在问的是什么问题? 谢予白神色诡异,他感觉对方没有理解他的话,并且抛出来一个全新的、未知领域的话题。 “你……”谢予白说了一个字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哪怕再放肆,再狂妄,说到底还是处|男,虽然偶尔在夜里梦见贺听枝,但是还是没有真正想到如果真的…… 谢予白不知道怎么说。 他总感觉像是在哄着一位雄虫,让他踏进自己的陷阱里来,然后再无翻身的机会,但是对方单纯的要命。 他完全不会意识到,万一是对方苦苦搜寻着陷阱踏入进来的呢。 “如果——”贺听枝红了脸。 他确实有时候有很多放肆的想法,但是这些都像是秘密一般,被他藏入进来自己心底肮脏的垃圾桶中,不可言说。 谢予白的话让他联想到许多不该联想、也不太好的方面。 贺听枝顿了顿,他实在是感觉有点突兀,但是还是顺着自己的想法说了下去。 如果谢予白担心这场过家家会被戳破,所有的一切都会落空,假戏真做的话,他是乐意至极的。 “你要是担心我们会被戳破。”贺听枝语速放慢下来,吐出来自己心里所想的,带有个人私欲的,“我可以配合你。” 他看起来很纯情,吐出来的话,看起来像是诱导着的,打开潘多拉的魔盒,踏入禁区。 “我喜欢孩子的。”贺听枝望向谢予白,“如果你在担心这一切的话,我会负起责任的。” 在谢予白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贺听枝总是会做出来一些让谢予白感觉不符合常理却又天马行空的行动。 “我感觉我是一个很负责任、而且有担当的合作者。” 所以尽情利用我。 “不是,我说的是——”谢予白话说了一半,看见贺听枝偏头看他,他顿了顿,他也不是很想要对方真的和自己离婚。 只不过,越来越严重的占有欲,让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可能会伤害对方。 他鬼使神差地止住了自己解释的话语。 既然如此,对方都在乖乖地投怀送抱了的话,自己又在阻止什么,阻止对方的接近吗? 明明只是不满足于对方没有接受自己的告白而已,却生出来如此多的事情。 他改了口:“差不多是这种意思吧。” 贺听枝面颊微红,趴在谢予白面前,他又想起来之前梦境之中出现的场景,顿了顿。 但是感觉谢予白这种性格,怎么可能会如那幻想中的一样,愿意折下来呢。 贺听枝顿了顿,他佯装无恙,很轻很淡地说了句,“你应该不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合作对象吧。” 谢予白心想也是:脸好身材好,声音轻脾气温和,如果能陪他睡、呃……陪他过一辈子,就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贺听枝:好耶。 * 果然越到后期,我写他们越上头。 第77章 告白 贺听枝躺在谢予白旁边,他呼了一口气,现在感觉还是剧情有点乱。 他肯定是喜欢谢予白的,但是没有切实确定关系,总感觉有点渣,当然如果能够在一起那是再好不过的。 系统已经失联好几天了。 他又没法确定自己确定关系之后,万一故事就此终止或者谢予白就此消失怎么办。 贺听枝心想,他太过于懦弱,懦弱到害怕故事结束,害怕万一某一天对方真的像是一本书,就此翻到结局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第179章 谢予白躺在贺听枝旁边,现在已经是深秋,他穿着长袖睡衣,屋内空调温度开的略微有点偏高,但是还是有些热了。 他面上有一点潮红。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发热期推迟了。 谢予白静静地抬头看向天花板,他睡不着。 他不明白贺听枝为什么不答应他,说是有喜欢的对象了,那为什么还以结婚为代价和他厮混在一起。 就算是依仗于他,对方现在和叶家的叶含予扯在一起,好像还背着他搞一些直播,现在某视频区排行榜前几位还是他的id吧。 对方现在应该不像之前似的,缺钱。 而且,谢予白面无表情地想到,他除了有钱之外,到处都是声名狼藉吧,现在政界谈及他还诟病一些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何况—— 贺听枝如果真的想要拍视频成为公众人物的话,他的存在对对方绝对是一种有害无利的状态,没有办法。 他的名声太差,他自己也是知道的。 舆论可以一边倒,但是绝对不会倒向他这边。 贺听枝睡不着,他开着夜灯,旁边谢予白带着眼罩,似乎睡着了。 他动作放的很轻,也有点睡不着,去后台刷了几下他的评论,又好奇他庐山真面目的,也有豪横的粉丝打赏希望线下见面或者是退一步加个联系方式。 贺听枝当然不会傻到真的因为这点利益,暴露自己,或者说是,这些完全都没有必要。 他自从和谢予白结婚以来,虽然没有正式的公布,和宣布婚讯,但是谢予白去婚姻登记处这件事还是被某些记者拍到了的。 谢予白没有出面进行任何的解释,在大众眼里他行事风格迥异、远远与世俗想法相悖,是常人很难理解的。 而谢予白这次的结婚,没有正式公布,皇室也不敢越俎代庖,替谢予白公布。 毕竟当初谢予白反对雄虫的一些法律条文,现在就像是明晃晃地打脸。 贺听枝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到,但是谢予白是公众人物,接受的评论很多,大多是负面的,所有的无解却不听解释,任凭着留言发酵。 [不懂就问,这种雌虫都能找到对象?谢予白马上二十五岁而且脾气差的出奇,以前传言过他虐杀雄虫。] [呃呃呃呃——不公布?说明找了个不怎么样的吧,家族联姻嘛,贵族之间的事情,我们考虑不到。] [小道消息,谢予白没有找贵族,找了个贫民结婚。] [果然阶级差异你们都有啊,世家也没有几家吧,就这么的看清自己,你们连自己的阶级都看不起吗?] 贺听枝没有办法,他想要解释对方很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但是没有办法,他只能很沉默地看着对方因为流言而不断发酵一些不太好的评论。 那些舆论无论谢予白解释什么都是不肯肯定的,像是污水,凭借着虚假的言论张狂。 他顿了顿,总会有办法的。 贺听枝心底有些沉,再等等等到他搞清楚这个世界的存在然后去向谢予白告白,到时候他就可以和谢予白永远的在一起了。 这种欲望这几天在他的心中叫嚣着,越来越活跃,他恨不得马上就把结婚这件事情变成事实。 贺听枝慢吞吞地低着头,他在自己的光脑上继续拿着本子写写画画,他努力把动作放的很轻,确保不会叨扰到谢予白休息。 毕竟他现在也算是自由职业者吧,要不然明天去打个工?散散心。 贺听枝苦笑:他也确实是有些闲得无聊,但是这边好像对学历不是那么的看重,而且谢予白给自己的身份证明好像含有什么大学的身份,也是足够的。 他就给自己申请了一份文案工作。 他情感虽然不喜欢与外人接触,可是私下里的嘀咕不比谁少,心理活动也丰富的不像是正常人。 他顿了顿,身体有点僵硬,因为他感觉谢予白往自己身边靠了靠。 贺听枝刷光脑的动作停了停,他把光脑屏幕的光开的很暗,按掉了之后只是少了一点微弱的光源。 他其实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并不是很高,不知道是性格还是男主身份加成,谢予白体质其实不是太好的类型,但是胜在这个世界的医疗体系足够完善,很多小伤小病能够及时治疗。 贺听枝但是有些担忧,毕竟身体是对方自己的,还是不要感冒为好。 他想把被子拉了拉,但是突然感觉对方似乎有些发烫,贺听枝顿了顿,怎么突然会这么烫呢。 他若有所思。 但是怀里的人影往自己身上靠了靠,贺听枝正空着手,不假思索地把对方抱入怀中。 这么看来对方的身体是真的有点烫,这倒是显现的他的身体温度有点过低,但是看那种温度和发烧的滚烫热意又不太一样,反而像是某种特殊的症状发生。 贺听枝细细思索着,这种情况倒是有点像他之前碰巧遇到的谢予白的发热期。 他动作顿了顿,怀中像是抱了一个火炉, 谢予白的发热期,贺听枝响起来上次那种暧昧而又困窘的情况,这种情况下来,对方很难受,他也极为难受。 他看着谢予白,感觉对方也就只有这时候才能够露出来这么柔软的一面,看起来很脆弱很无力,却又绽放着惊人的美丽。 贺听枝微微顿了顿,他揽住谢予白,很享受地感受着对方又往自己的怀里靠拢不少,真的就好像一只小兽,在寻求着什么。 第180章 当然他是不能够对谢予白做出来什么的,他想起来之前谢予白恶意塞进自己口中的手指,贺听枝心里微微动了动,面庞上露出来一点新奇而又愉悦的神色,这样的话,也不过分吧。 贺听枝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心虚,他在沉默的夜晚露出来的表情也有些缺失,很敷衍懒懒散散的,懒得做出来多余的表情。 这就显现的他面向有些凶而且很冷酷,就像一位精致漂亮的混蛋似的。 贺听枝小心看起来有些无意地把手指落到对方面颊上,特别是有了记忆力的前车之鉴,他做出来这些事感觉习以为常又羞耻。 记忆力之中的场景给了他不少启蒙,让他感觉不是那么的生疏,但是也只能仅此而已。 贺听枝冷下来一张脸,他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面上没有丝毫的笑意,唇部抿紧,眼睛有些紧张,眼眶的肌肉绷紧起来。 如果要是能时间永远停留在这里,那也不错。 但是真相是不会的,他就只能够这样,小心翼翼地,每天像是故意地似的对谢予白表露出来纯天然的亲近却又在对方看起来沦陷的时候抽身而去。 可真是坏啊,贺听枝。 贺云起可没教他做一个混蛋,而他无师自通,贺听枝咋舌,摸了摸鼻子。 贺听枝把手指凑到谢予白脸颊边上,而对方感受到凉意,有些微热的面颊凑了过来。 黑暗里,贺听枝看不清对方面上的颜色,但是大概也能猜测到对方现在脸肯定是很红,毕竟对方底色那么白,是很容易被染红的。 那有什么办法呢。 贺听枝垂了下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的手指被对方不断地蹭着,好像自己是他唯一的热源,真的是很可爱了。 贺听枝兴致盎然,但是他也只能够做到这么多,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雌虫,对方看起来很诱人,贺听枝感觉自己大脑之中的精神力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 不过他倒是真的很喜欢和谢予白依偎在一起,早这样不就好了。 贺听枝心不在焉,谢予白总是在他面前做出来坚不可摧的模样,实际上身体是那么的柔软,真的很让人心动。 谢予白蹭了蹭,手臂伸出来环抱住贺听枝,贺听枝心底很柔软,他感受着谢予白蹭了蹭他的手指。 贺听枝忍不住又收紧了一些。 要是真的能够在一起该有多好啊,他忍不住地开始幻想,至少不用每次在将要越过界限的时候不得不恪守所谓成年的法则收回手。 他不是什么不负责任的人,对感情肯定会真诚和珍重,如果能够在一起那就最好啦。 所以—— 剧情到底能该怎么发展,又或者是说应该怎么解释这个世界的存在。 他为什么能够通过过去改变未来,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蝴蝶效应呢。 贺听枝叹了口气,这更像是一道坎,让他跨越不过去,哽在他的心底。 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一切突然消失。 他盯着天花板开始发呆,当然黑暗之中他思考不了什么,抱住怀里的雌虫,大脑放空了一会,突然想起来贺云起的话。 那时候他逃课去网吧玩游戏,被老师抓住了,然后直接打电话去找贺云起。 贺听枝记得当时挺狼狈的,但是偏偏撞到枪口上,那天教导主任也在,班主任在旁边试图挽回这一切,终究是没有办法,被贺云起拎回家反省。 贺云起问他:“你逃课去网吧?” 贺听枝犯了犟,“对啊。”反正你又不管我。 贺云起盯着贺听枝看了一会,突然一反常态,“想去就去喽,为什么要逃课,直接请一天假多好。” 贺听枝那时候怀疑贺云起有病,没病的话怎么会对他这么宽容,宽容到离谱。 旁边正在告状的教导主任气的直跺脚,骂他红黑不分。 贺云起很淡定:“我家小孩逃课是他不对,下次我会让他用理智得体的方法处理这件事。” 贺听枝那时候被训都感觉贺云起不讲理。 事后,贺云起还是很冷漠,他看着贺听枝,破天荒地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也别太拘束。” “除非是下一秒死亡或者是伤害别人,否则没什么,做不成的话就难过几天,没有做的话会记挂一辈子的。” 话说对方每次都会消失很长一段时间,说是出差呢,回来之后就会对贺听枝稍微正常一点。 但是唯一不变的就是贺云起那一句——“你不能不优秀。” 贺听枝一直把自己对贺云起的印象凝聚到这一点上,他很容易在思想上陷入死糊涂,所以对贺云起的刻板印象严重。 就像刚开始对男主的恐惧印象也很重。 贺听枝轻轻舒了一口气。 他突然感觉贺云起除了那些无理要求之外,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至少现在,他磨磨蹭蹭的还不是在浪费时间。 何况他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贺听枝想了想,感觉自己之前唯唯诺诺反复纠结了半天,其实是一个死局,想开一点也是没什么的。 如果他不和谢予白谈恋爱的话,可能真的会后悔一辈子的。 他提起心来,想着谢予白应该睡熟了,趴在谢予白耳畔轻声:“我喜欢你。” 听起来不是那么的顺口。 要不然说慢一点。 第181章 贺听枝嚼了嚼语音语调,“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他在很认真地用着细微的声音做着重要决定,语气刻意缩到最小,只有气音。 怀里慢悠悠地传来“嗯”的一声。 贺听枝:? 第78章 恋爱 谢予白:“嗯,我知道。” 贺听枝惊了惊,很快就红了脸,他茫然地“啊”了一声,思维上有些许迟钝:“你没睡着啊。” 谢予白懒得回答。 贺听枝顿了顿,他手臂挡住脸,感觉很难那堪,忍不住地吐了一下气,随后又缓缓地提了一口气。 这样就是在一起了? 贺听枝心里痒痒,但是第一次谈恋爱,他心里有点局促,也又有一点不安,猝不及防。 他手指蜷缩了一下,忍不住地想要拿光脑去搜一下这种情况到底正常与否,但是还是放弃了这个举动。 贺听枝遮住脸,哪怕知晓是黑夜,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还是不可避免地脸红与羞耻。 这样的话,确实是有点草率,他本来以为告白应该是正式而又礼貌的,现在看来对方回答的那一瞬间,他除了呆住了就是在惊讶对方没睡着。 灯被打开了。 谢予白穿着深蓝色的宽松式睡衣,惨白的灯光蓦然撒了下来,贺听枝睫毛忍不住颤了颤。 他脸是微红的,带着对新关系的不确定性,很快谢予白摸了他一把脸,有点烫。 “你真的喜欢我?”谢予白带这些疑惑,听声音里面没有多大的起伏,就是在很平常地说一句话,黑沉沉的眼眸扫过他,看起来不像是惊喜。 贺听枝被问住了,有些别扭地说了一句,“是啊。” 谢予白偏了偏头,他真的很意外在睡觉之前听到对方说话,本来还是睡意朦胧的,但是听到这话的时候他就醒了。 他想起来贺听枝几天之前似乎拒绝过他,这么快就反悔了? 对方转变的太快,谢予白反而越不相信,感觉对方却是有点敷衍了。 “你确定你现在不是一时脑热——”谢予白那几天的确是不高兴贺听枝拒绝了他,甚至连搭理贺听枝都变少了,每天看着贺听枝急的围着自己打转,装不在意。 谢予白话说了一半,顿了一下,感觉自己有些严肃,他尝试放缓一点语气,“你上次不是没有答应我,现在可能是感觉我这几天冷着你了,不太高兴。” “不要把这种情绪误以为是爱情。” 谢予白这几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对方可能是有点喜欢自己的,但是没有多到让对方不假思索到迅速答应他突兀的告白。 贺听枝有些憋屈,他忍不住,“您不喜欢我了吗?”他下意识带了敬称。 谢予白叹了口气,他脾气古怪的大部分来自于对象是谁,贺听枝这种的,他难得地很认真,“我是一只雌虫,你是一只雄虫,你比我小好几岁,但是如你所说你成年了,我们在一起,你要对我负责任的,懂?” 贺听枝点了点头,他很乖,面对谢予白的时候尤其的乖,大部分是因为谢予白没有笑意,也没什么情绪,他摸不准。 但是现在,他能够感受到谢予白透露出来烦躁与不安,看来对方并不是如他想的一样,无动于衷。 谢予白抬了下头,他脸颊有点发热,精神力开始混乱,抽丝剥茧露出不安分的一面。 他蜷缩了一下手指,随即抬起头看向贺听枝缓缓道:“而且雌虫每个月都是有发热期的,之前那几次你抱着我度过,但是你不是只可以一直抱着我的知道吗?” “你要知道,发热期雌虫缺少的不只是这些。” 谢予白脸红,不知道是因为热的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因素,他感觉自己似乎真的要进入发热期了,这时候他的大脑混乱,而且情绪疲惫,让他产生不出来多余的想法。 他现在头脑清晰的很,面上带着些疲倦,只说情爱什么的不太现实,他不能够确定贺听枝真的能够接受一个完整的他。 “而且我很容易吃醋,很容易嫉妒,占有欲特别强。”谢予白伸出手,摸了下贺听枝的头发,很软,抓在手心里手感很好。 贺听枝小声道:“我可以接受的。” 谢予白神色恹恹的,情绪稍微有点复杂的浮动,“比如说之前你说你对我没有想法我就很生气,我给过你很多暗示,似乎你都接收不到。” 贺听枝错愕了一下,他很快地开始反省自己,“我不应该让你难过的,我以后会把目光都放到你身上的。” 谢予白感觉这次好像真的跟前面几次都不一样,对方更加地坦然,然后也更乖,看起来很好欺负。 他稍微有一点安心,然后又开始想要犯病了。 “你知不知道,发热期应该干一些什么事情?” 贺听枝这倒是真的有专门查过资料的,为了促进生育率的提高,发热期相当于体制内的一种对繁衍传递下去的保护,类似于发/情/期。 他—— 贺听枝无法再深思下去。 谢予白窥见贺听枝面庞上的表情就知道这只刚刚成年的雄虫大概是对生理知识有一定的了解的,勉强收敛了几分自己的尴尬。 “而且——”谢予白凑近他,他这次的发热期有一点特别,小腹有一点沉,不太舒服。 “我们婚姻最好的维系方式就是有孩子。”谢予白有些不高兴,眉毛拢了起来,“因为没孩子的话,婚姻处就会要求你找雌侍,我是绝对不会和别的雌虫分享你的。” 第182章 原来他之前提孩子在意的是这个。 “你不要担心,如果不想要孩子的话,也没关系,我发誓,我不会找别的雌虫的。” 贺听枝温柔地注视着谢予白,通晓心意之后,他变得更加放开一点。 反正肯定是一夫一妻制度的严格遵守者,爱情还是要专心致志为好。 谢予白换了个姿势,他跪了起来,小腹下沉让他有点难受,但是正常的雌虫早就该收到过雄虫的安抚,他一次没有,因此现在发热期的状态更加不稳定了。 “你现在不舒服吗?哥。”贺听枝凑了过去,有点着急地围着谢予白打转。 谢予白也说不上哪里不好受,小腹很沉,他阖了阖眼,雄虫的靠近带着精神力让他感觉放松不少,精神力的过溢的副作用也显而易见。 本来的困意被贺听枝一搅和还有现在的状况,感觉不舒服。 贺听枝让谢予白靠近自己,不知道什么,谢予白的体质似乎不是很好,体温偏低,贺听枝有时候就感觉自己抱着个冰块。 而现在身体诡异地在发热,像是抱着一个小火山,传来不正常、潮涌着的热意。 到底怎么了? 发热期他查了资料也没有这么奇怪,而且贺听枝抱住谢予白,紧了紧,他目光落到对方的头顶,面上闪过不自在的神情,之前发热期也不是这样……顶多是更加渴望雄虫精神力。 贺听枝给爱尔波特医生打电话,爱尔波特医生接的很慢,刚刚接通贺听枝还没说话就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你这要干嘛,半夜打电话,让不让我休息了?” 贺听枝由着爱尔波特骂了一会,没敢吱声。 “所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爱尔波特疑惑。 贺听枝快速地讲了谢予白现在这种状况,爱尔波特拍了拍脑袋,“巧了,我最近刚看了几本有关精神力的古籍大概精神力是遵循一个守恒原理的。” “之前也有雌虫认为雄虫精神力重要的话为什么不把之剥夺过来,但是精神力其实是和雄虫相互依附相互供养的,就是谢予白现在精神力满盈但是仍然缺少雄虫供养。” 爱尔波特打量了一下贺听枝的穿着,贺听枝很随意地披了一件灰色的睡衣,爱尔波特鬼精鬼精的,很快提起了兴致:“你们俩睡一个屋子?” “你和谢予白在一起了?” 贺听枝没想到爱尔波特医生关注点居然在这方面,但是对方没有恶意在单纯地八卦,让贺听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突然,一只手当着他的面拿掉了他的光脑。 谢予白的脸出现在屏幕内,他的脸看起来有点疲惫,但是神情还是很严肃的,他随意地看了一眼屏幕,算是和爱尔波特医生打招呼。 谢予白垂眸,他捂住脸,不太自然。 爱尔波特啧啧称奇,“你不用害羞,我也是雌虫,发热期是每个雌虫必须要经历的,只是你之前轻微的就好像没发生似的,现在有了雄虫就也不用顾虑太多。” 爱尔波特絮絮叨叨:“趁着年轻就该好好享受爱情,工作什么的搞到一定程度就行了,没事在家和雄虫多做做运动,还能养养身体。” “你没话可以说了的话,就不要说了。”谢予白面无表情。 “拜托,是你的雄虫拜托我,不要不识好心。” 眼见的谢予白额头青筋跳动,爱尔波特很及时地止住了嘴,没有让在一旁沉默看着他讲话的贺听枝陷入左右为难之地。 爱尔波特医生很淡定:“听说你都领证了,你们俩现在做这种事情完全是合法关系,不用担心。” “如果有什么异常的话,请再联系我。” 挂断电话之后,谢予白面色不太自然,他一面捂着小腹,忍不住蜷缩起来。 贺听枝抱着他,给他揉肚子,他不知道谢予白究竟是哪里难受,谢予白不肯开口,贺听枝就只能够在一旁沉默地陪着他。 谢予白很难说自己的某种感受,刚刚收到了爱尔波特给他私发的消息,看起来不能明说。 内容大致是谢予白之前发热期推迟,身体内部的一些器官没有成熟,现在因为发热期正常,开始慢慢地催熟这些器官,为繁衍后代做准备。 谢予白闭了闭眼,复又再次睁开,只有他知道这样真的是有些蛮羞耻的,之前步步紧逼调侃贺听枝,现在冷不丁被提及反倒是说不出来。 贺听枝在一旁只能干着急,只见谢予白把被子抱走了,贺听枝有点茫然地看着谢予白从自己怀中起身,然后盖上被子合上眼睛,“你回你自己卧室去睡。” 贺听枝:“……?” 贺听枝这还没有适应如此大的落差,他前几日因为拒绝谢予白之后被迫分房,好不容易借着怕他腿伤复发的名义接近他,结果又被赶了下来。 贺听枝语气挺委屈:“可是我们结婚了。” 谢予白现在能够清楚地从精神海中感受到贺听枝那种委屈而又茫然的情绪,贺听枝很可怜,他不能够理解为什么谢予白又开始让他出去了。 谢予白当然说不出来自己现在身体的异状,青春期未曾感知到的在此刻卷土重来,还是在自己喜欢的雄虫面前。 他之前那种不管不顾、毫不在乎的无赖似乎在这方面失了效果,谢予白顿了顿,这种丝毫不太一样的那种扭捏,让他感觉到陌生。 第183章 谢予白顿了顿,他盖着被子,脸埋进去,面上还带着不太正常的潮红来,“你和我结婚?就是想要和我睡觉的吗?” 虽然他也有点想,但是不问清楚总是感觉不太舒服。 “当然不是啊。”贺听枝思考了一下,很严谨,“但是和自己喜欢的对象呆在一起,感觉是很寻常的事情。” 谢予白顿了顿,他掌心半盖住眼睛,有些小心和紧张,带着初谈恋爱带着拘束性的试探,他呼了一口气,感觉拿贺听枝没有办法。 贺听枝自己也挺矜持的,虽然他有时候感觉自己也有点得寸进尺,但是刚刚谈恋爱发展的太快不好。 保持适当的新鲜感防止对方厌弃。 谢予白“嗯”了一声,声音哑哑的。 贺听枝望了过去,他微微笑了起来,“那我不太放心你一个睡在这里,让我陪你吧。” 谢予白捂住脸自暴自弃:“嗯。” 睡自己男朋友有什么大不了的,睡了就睡了。 第79章 胖了 谈恋爱的第一天,贺听枝感觉不到任何有什么与平常生活不同的地方。 有的话大概就是—— 贺听枝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下来,他面上带着些不自在和尴尬,睡衣太过于贴身就是不太好,早知道昨晚上还是不要和谢予白一起睡了。 还是自己没有自制力。 贺听枝去卫生间冷静了一段时间,他有点想要抽烟,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男的事后一支烟了,这时候的确是有点气血翻涌无法冷静下来。 他一边拿着光脑,燠翕一面查看新收到的消息——投的简历审核通过了,这段时间去工作一下也算是对这个世界的一个适应,一点点地融入其中,如果回不到回去,那就好好的生活在这里。 现在开始入冬了,空气之中陡峭着的刺骨的寒意,让贺听枝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原本还有几分的睡意被彻底冻醒,贺听枝眨了眨眼睛,穿着深灰色的睡衣,他过几天都要去上班了,但是时间还算比较合理的朝九晚五。 谢予白最近易感期和他之前碰到的几次都不一样,看起来格外的与众不同,昨天晚上贺听枝要抱他,被谢予白推开了。 贺听枝绝对不会想到,根本就是谢予白久违的羞耻心在发作。 贺听枝又重新地起床做饭,他对这些事情总是会特别的感兴趣,至少他很有耐心,愿意蹲在锅旁边看着饭菜一点点地变熟。 【您的特别关注“deepsea”已上线。】 [主播bgm……听起来心情好好哦。] [第一次直播的那么早,我还在吃早饭准备上班。] [老公老公,早上好。] 贺听枝早饭就做处理比较简单的,但是尽量高蛋白高营养,他这些都是当初自己睡不着看吃播看的、一点一点对着屏幕研究的。 不同的是,那时候晚上他很无聊,一个人守着屏幕看着屏幕里热闹的模样,一面开始琢磨自己家里要是能够有这么热闹就好了。 贺听枝突然发现,贺云起没有吃过自己做的饭,反而自己做饭之后,第一个品尝到的居然是谢予白。 看谢予白吃饭也挺有成就感的,谢予白无论如何都会把饭给吃完。 贺听枝简单地处理了一个三明治,他倒是不是怎么想要推陈出新,只是单纯地通过直播记录下来。 但是现在,直播给他带来收入,不是很多但是够果腹了,他也挺满足的。 [主播贴贴,努力贴贴老公。] [救命今天bgm认真的吗?为什么感觉主播今天心情好的过分,不是说嫌弃主播心情很好,但是直播间的名称……] [脱单了吧,我点一根烟,草了,果然我就说嘛,会做饭而且身材好的雄虫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对象,只是不想找罢了。] [所以还是没有机会的吗?] 贺听枝的直播间,也不怪观众说他心情好的明显,双引号中间一个粉红色爱心,第一印象联想到的不是恋爱是什么。 贺听枝顿了顿,他难得分神去看了一眼光脑之中的内容,“送礼物可以啊,送免费的。” [救命,他声音少年感好足,我哭死,果然痛失一名老公了嘛。] [xswl,谢予白都能够结婚,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努努力主播也是你的。] [你这么说,为什么主播不能和谢予白结婚?] [!] [……想法很大胆。] [人家那叫因为利益联姻,莫得感情,不要拿我们的固定思维,去揣测世家的想法。] [……你是世家的狗吧。] [不,我是谢予白的狗。] [真的服了,不是说谢予白全网黑吗?] [我感觉貌似谢予白自从车祸之后都没怎么露面,还有传闻说他结婚的了,那这么就可以理解了,感觉下次露面都能够怀着孕出来。]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六六六,谢予白都能够找到雄虫,全体雌虫脱单指日可待。] 贺听枝看着评论,评论经常天马行空的,他也不需要什么粉丝控评啥的,因而评论里大家都在聊天,很和谐。 但是也不能和谐到想泡他老婆吧! 贺听枝破天荒地说了一句和他平常直播都不相关的话,“评论区不要聊谢予白。” 有些心虚地又说了一句:“谢谢大家配合。” 第184章 [?????] [谢予白?之前评论聊谢予白没事啊。] [谢予白疑似结婚,现在记者都在扒不是吗,而且官方那边也在压类似评论。] [怎么办,越堵嘴我越想吃瓜,谢予白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不妨碍真的长得不错吧。] 贺听枝懒得去看评论,评论区大体还是正常的,不同于之前论坛一边倒的骂声,但是所有虫都在真的好奇,谢予白结婚到底是真实消息还是流言?和他结婚的雄虫到底是谁? 网友的好奇心很严重,谢予白也没有闲到关注这么一方面,他看着餐桌上贺听枝山與三夕给他精心准备的早餐,雄虫的眼睛亮晶晶的,很好看。 谢予白对谈恋爱也没什么经验,特别还是这种先婚后爱的戏码,他有些局促,看见贺听枝还在厨房里忙活。 贺听枝似乎很喜欢做这种事情。 说实话正儿八经吃饭自从营养药剂被普及之后,吃饭这件事只会被认为是浪费时间,因为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和学习时间。 有条件的虫族则会在重大庆祝的时刻选择聚餐,作为庆祝。 而政府崇尚极简与快速的生活方式,这些事情他们作为政府要员自然要起到一种表率作用。 人工智能做出来的饭菜很普通只能够果腹,很少有虫会选择做饭,因为对他们来说,与其平常没有味道的饭菜还不如一天换一道营养药剂。 谢予白对果腹的要求很低,他喝惯了营养药剂,虽然营养药剂的味道枯燥、像是工业制造的垃圾,但是他也没尝试想要改变什么。 但是因此胃也不太好,因为他初开始接近营养药剂的时候对营养药剂有一定的排斥感, 但是贺听枝不一样啊,对方比他热爱生活,而且更加可爱。 谢予白微微露出来一点微笑,他终于知道那些同事为什么婚后天天早退晚到,现在他也恨不得天天呆在家里,哪怕在家里盯着他家的雄虫那也是赏心悦目的。 贺听枝还在低着头处理三明治,他切蔬菜,耳朵上带着耳麦,一时没有听见谢予白到了。 但是因为周围装了收音的措施,导致切菜流出来的水声,或是蔬菜筋络断的声音都被很好的收入其中。 谢予白的声音不大,但是有动静。 [主播家里有虫?] [?????同居了吧。] [一闪而过的——] 屏幕里一闪而过的窄瘦的腰,穿着薄薄的睡衣,睡衣上还带着皱,明显是刚刚起床的模样。 [怪不得心情好,横竖是脱单了是吧。] [主播有主,取关了。] [上次不还是寡王,现在脱单了吗?] 贺听枝还在切番茄呢,红色的番茄汁水顺着刀边滑了下来,一点一点渗入指尖,看起来有点欲。 评论里跳的飞快,大多数是在惋惜雄虫怎么上次还是单身,这次就脱单了,但是贺听枝没回答他们的疑惑,评论跳的太快,他再次一抬眼已经被新的覆盖住。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全世界都脱单了是吧,只有我单身。] [别想了,你看主播用的道具,就知道你肯定高攀不起。] [等我有钱,我包养十个雄虫。] [楼上的把裤子穿上,快把我要绊倒了。] 谢予白从镜头面前穿过,他故意的,故意高调而又张扬地从镜头前走过,就是为了宣示主权。 贺听枝意识到谢予白站在旁边,用毛巾擦了擦手,红色的汁水染红了毛巾,贺听枝还是有点拘束、他小心翼翼地抱住了谢予白,颇为关切:“不冷吧。” [卧槽声音温柔的都能出水了吧。] [抱住了,虽然只有腰部,但是真的好可,为什么全世界就我单身。] [取关了www,主播前几天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 贺听枝顺手把直播关了,他怕谢予白着凉,也怕天冷谢予白腿脚不好,又伤着腿了。 虽然男主角的自愈能力比较强,但是对于贺听枝来说,男主角是男主角,谢予白是他的谢予白,谢予白不能够受一点伤。 “没事,我不冷。”谢予白很享受着贺听枝这种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他很少有虫愿意这么关注他,在意他所有片面而又微小的事件。 大多数只会因为他的一些事情,而对他谨慎而又小心翼翼。 想到这,谢予白心情极好地挑了挑唇,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这只雄虫在他看来单纯无害,但是背地里,谢予白其实留意过对方和叶含予的一些交往,但是总归是无伤大雅的。 谢予白想起来车祸的时候,叶家一直在刁难斯内尔家族,大概是贺听枝从中帮忙吧,至少之前谢予白明里暗里向叶家抛去橄榄枝,但是对方立场很明确——绝对不牵扯任何事情,保持中立。 他心底微微一动,会不会当时对方在帮自己报仇…… 毕竟对方那段时间衣不解带地照顾着自己,对自己极好,简直是好的过分,谢予白问及的时候,对方殷殷道:“当然是为了照顾雌父呀。” 谢予白感受着雄虫小心翼翼地环着他的腰,但是雄虫似乎又长高了好几厘米,谢予白原本感觉和贺听枝只差一点距离,但是现在距离冷不丁被拉开。 “你长高了?”谢予白有些谨慎。 贺听枝点了点头,他现在或许是因为闲暇时间都在做饭、琢磨每天该怎么吃,不像之前因为早七敷衍了事,还要连轴辗转于各个教室之间,营养休息都跟的上。 第185章 “你不会真的没成年吧?”谢予白真的对贺听枝的年纪很好奇,对方当初信誓旦旦地和他承诺说是18岁快要19岁了,现在看来…… 未成年……谢予白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大不了和贺听枝早恋,只谈恋爱就好。 “当然成年了。”贺听枝给他看自己的虫纹,贺听枝的虫纹很漂亮,繁琐却又不是过度花哨,像是被精心打造设计的一样,看起来神秘又高贵。 金色的虫纹闪了闪,露出来一种与众不同。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的虫纹看了看,对方的气息的确是相较之前有许多的变化,但是变化很小,像是未成年向成年的一个缓慢过度。 “很漂亮。”谢予白赞美道。 成年了就好,谢予白按下自己心底的不安,至少帝国法律上,贺听枝符合结婚年龄。 贺听枝面上露出一个微笑,很乖巧地抱着谢予白,他低头蹭了蹭谢予白,谢予白也任由着他蹭,等贺听枝引着他到座位上坐着的时候,谢予白看了眼自己落空的怀抱,暗暗叹了口气。 “哥哥,今天是我们谈恋爱的第一天。”贺听枝没想到在19岁,也不知道在虫族年龄算多少岁上,他终于恋爱了,并且顺利结婚。 谢予白“嗯”了一声,他看向贺听枝,“你想怎么庆祝?” ——“就希望我和哥哥能够长长久久在一起啊。” 谢予白心底一软,他的雄虫怎么会这么可爱,体贴,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贺听枝一面手心里都要攥出冷汗了,高中时候不是很想谈,在广播台寡的一批。 准确地来说没有想谈的,而且第一次恋爱和第一次当然要留给未来的老婆。 贺听枝手上的光脑似乎感受到主人想体表温度也还在发着烫,贺听枝对于第一次谈恋爱很谨慎,他的好朋友、好前辈归相旬曾经强制性输出过恋爱经验:该勾引老婆时候就要勾引。 他现在光脑上聊天记录还没删: 【第一次谈恋爱很紧张这正常吗?】【年下如何谈恋爱?】【如何顺利勾引老婆?】【老婆似乎性冷淡怎么办。】【怎么说情话。】【我其实没有我老婆想的那么乖怎么办。】 贺听枝喘了口气,他感觉谈恋爱堪比写数学题,丝毫没见得简单几分钟,之前在纠结怎么谈的成恋爱,现在在研究怎么谈恋爱。 怎么办,好怕表现不好分手。 贺听枝感觉自己现在说的话也有点无脑,他只能在谢予白面前装傻充愣,心里很后悔,谢予白会不会以为我是很乖的雄虫,万一他发现他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乖还会要他吗? 好没有安全感呢。 谢予白看着贺听枝拿着筷子的手在抖,知道对方紧张了,他本来也不是很放松,但是看见对方紧张了自己也有点更紧张。 自己身为年长的伴侣,似乎要对年轻的伴侣在恋爱之中起到引导作用。 但是会不会显得太爹味或者显得太严格,万一这个表现的他很不讨喜怎么办。 谢予白还挺郁闷的,他低着头,把贺听枝做的早饭全都吃完了。 他看向贺听枝,手指拿着餐具的时候还有一点颤抖,但是贺听枝也很紧张,两个人半斤八两的水平。 贺听枝的局促面上可见,他感觉自己每说一句话都是错的,要反省很久。 谢予白面上淡定的要死,实际上却并不是这回事。他把甜酱都不小心蘸成了辣酱,辣的他脸都红了,很淡定地喝了口水,极力地维持着自己的形象。 作为一名年长伴侣好几岁的雌虫,谢予白自觉自己得兼顾起引导雄虫谈恋爱的正确方法,虽然他也没经验,但是他功课做的足。 购物车里那几本《如何在年轻伴侣之前游刃有余》《结婚!保持新鲜感与暧昧感》《婚后的一百个小技巧》今天已经发货了,明天等他慢慢钻研这一切。 谢予白再次用纸巾擦了一遍手,尽管手是干净的,但是还是为了在饭桌上保留的久一点,多坐了很长时间。 久到,贺听枝抬起头:“哥,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饱。” 谢予白:“……嗯。” 谢予白当着雄虫的面,再次吃了一个三明治,雄虫的手艺确实是好的出奇,但是他吃的的确是有些多了。 这几天坐的久了,原本的线条虽然基本上没有过多的变化,但是还是感觉……似乎臀部多了一点肉? 不会真的胖了吧。 谢予白站在体重秤上,颇有些怀疑人生地盯着体重秤上的数字,胖了五斤吧。 贺听枝站在旁边看,看着谢予白神色青白交接,不是很高兴,他隐晦地在旁边讲:“我感觉哥能吃光我做的食物,我很开心啊。” 谢予白沉默半天,贺听枝在旁边看着体重秤,“会不会是因为之前车祸啊,车祸的时候瘦了好多啊,现在感觉回到了正常水平呢。” 还是不对。 谢予白盯着镜子看了半天,看自己最近到底是哪里发生变化。 他居家办公,下身一般都是穿着睡裤,只有上半身唬虫似的穿着制服,看起来很严肃很正式。 谢予白本来就瘦,现在胖了五斤……还是一样的瘦,穿制服到底还是那副挺拔禁欲的模样,贺听枝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在上面纠结。 其实也没什么变化吧。 贺听枝眨了眨眼睛,对方车祸的时候瘦了不少,现在每天补高蛋白的食物才刚刚比初始体重多了两斤。 第186章 谢予白其实抱起来略微地有点硌人,主要是对方是真的瘦,脱衣有肉再说脱衣有肉的话,穿上衣服来说即使撑的起来,也会显得纤细。 贺听枝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为对方从衣柜里翻衣服,他怀里还抱着几件白衬衫,看着谢予白挑挑拣拣自己衣柜里的衣服。 贺听枝有点遗憾,没有穿自己的衬衫。 “哥,那是什么?”谢予白刚刚当着贺听枝的面套上了看起来像是腿环的东西,贺听枝愣了一下。 谢予白撇了贺听枝一眼,言简意赅:“衬衫夹。” 谢予白现在这幅姿态实在是有些欲,对方上身穿着白衬衫,下身因为在找西裤、临时把睡裤脱了。 黑色细条的带子从大腿环过,不得不说谢予白的腿又长又细又直,黑色的腿环上面夹着衬衫,以固定住衬衫。 谢予白本来就偏白,黑色的环状细带子绑住大腿,因为摩擦在上面留下一道鲜红的印记。 看起来真的很带感唉。 “哥,你带子松了。”贺听枝盯着谢予白的衬衫夹,他的确是有点过于没出息,看着带子松了、才意识到自己在盯着对方出神。 怎么办,真的好想摸谢予白的腿。 谢予白正在找西裤,最近因为太懒了,他衣柜都没有被他打开过,衣服都是贺听枝给他准备好的。 他这段时间生活尤其的惬意,衣食住行各方面都是贺听枝在照顾,吃饭贺听枝准备,行走不方便的话贺听枝直接抱着他走。 “帮我系一下。”谢予白没回头,没有发现贺听枝蓦然变暗的眼神,目光极其下流且不正经地打量着谢予白,极其具有侵略性。 贺听枝手指弯曲了下,心底不发有些虚,自己脑海之中的下流幻想一步一步紧接变成现实——但是占自己男朋友便宜应该可以的吧。 贺听枝小心提起来衬衫夹,对方的腿已经被勒紧甚至摩擦出来一大片红色的印记,看起来很可怜。 他小心地摸了一下,谢予白腿有些瑟缩了一下,绷紧了。 不得不说,衬衫夹、袜夹什么的真的很瑟瑟,贺听枝上下依次地打量了一下,把对方的带子绑好,想到对方似乎经常穿制服、穿西装,那是不是也经常穿这个…… 一绑就绑一天的话,贺听枝想了一下那种场景,视觉神经和大脑神经收到了鲜明而又强烈的刺激,让贺听枝心开始乱跳。 他没看见谢予白突然红了的耳尖。 贺听枝也没敢多做什么,对方的腿又长又直他也只敢在心底想想。 帮对方把衬衫夹系紧了也就功成身退了。 贺听枝感觉可能是真的最近和谢予白抱在一起睡觉,感觉对谢予白越来越渴望了,恨不得天天黏在谢予白身上。 他深呼了一口气,脸颊带着淡淡的粉红,睡衣被他解开一道纽扣露出锁骨来。 贺听枝很少有这么明确的追求,那种真实的渴求、探索感像是要将他淹没,让他窒息,沉溺在其中无法上爬。 他是如此地明确有那种让自己欢喜的存在对自己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那种自发产生的兴奋蓬勃的像是源源不断的动力,让他整个人生都变得鲜活。 贺听枝恍惚间,突然感觉这个庞大而又虚妄的世界,他走在其中格格不入,茫然而又无奈。 谢予白突然出现,将他圈入其中,居然让他有点感觉——自己开始融入进入这个世界了。 那种刚刚进入这个世界里的无措而又惶恐,逐渐被一种新的、心之所向的坚定而取代。 “这件怎么样——”谢予白站在巨大的穿衣镜面前,西裤贴着腿呈一条直线垂直下来,看起来又细又直。 对方怪不得上身没见多少肉,贺听枝甚至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精心的喂养没什么成效,他的思绪冷不丁地被拉了回来,以一种全新的视角看向谢予白。 谢予白黑眸盯着镜子,他这几天虽然腿还是没有那么的灵活,但是走路在贺听枝的搀扶下还是能够进行的。 他记得自己刚刚苏醒的那一段时间,的确是像是落入全新的世界之中一样,大脑像是被白茫茫的雪淹没,他的精神世界一无所有,但是却在第一眼看见了……贺听枝。 那时候对方像是在水中,自己能够抱住的唯一的枝木,只能紧紧的抓牢,再难松开手。 总是感觉还是有什么不太一样。 谢予白看向镜子,他看着自己的面颊,比之刚刚苏醒的苍白、病瘦,他圆润了些,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成伤前的模样。 贺听枝年纪很小,却总是能把他照顾的很好。 “很合身啊。”贺听枝在一旁赞美道。 谢予白反驳:“不一样。” 谢予白抬了抬眼眸,再次地看了一眼镜子之中的自己,的确是没什么变化,但是或许贺听枝看不出来—— 自己的西装都是量身定做的,一点点细微的变化,哪怕看不出来,但是衣服是骗不了他的。 贺听枝闻言愣怔了一下,他认真地扫了一下,感觉谢予白其实真的似乎、还是呃没有变化的。 也有可能他是男友眼。 不过,贺听枝很认真地从上到下扫了一点,然后应该没看错—— 他捂了下脸,不知道该说不说,为什么感觉对方的臀部似乎翘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7章 贺听枝:老婆,抱起来好舒服,给我抄抄。 第80章 争执 谢予白知道自己身体变化了之后,脸立马黑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身体的这些变化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更好地帮助雌虫适应生育率。 他焦躁的要死,偏偏又不愿意和贺听枝说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憋在心底,郁郁地想要去减肥。 贺听枝哪里能不知道谢予白这几日在纠结什么,毕竟吃饭都少了,贺听枝把谢予白剩了一半的早餐给吃掉,坐在座位上沉默了一会,看向谢予白:“其实我感觉你真的没变化。” 谢予白似笑非笑:“那是你看不出来。” 贺听枝:“……”我错了。 谢予白顿了顿,如果和往常一样和贺听枝相处感觉没什么异常,但是现在他们的关系转变了,他很刻意地注重着他们说话的方式,都拘束了不少。 他反省了一下,他虽然日常喜欢阴阳怪气,这已经快成为说话习惯了,如果这样在对贺听枝的话,会不会有一点过分呢。 贺听枝在一旁欲言又止,对方现在站着在看文件,主要是这几个月下来基本上都是坐在床上处理文件,虽然面上看起来很淡定但是比谁都在意的要死。 他站在旁边看谢予白处理文件,对方看的很认真,穿着睡衣,倚着墙。 贺听枝感觉自己在养孩子,他一面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谢予白,坐在谢予白一旁打游戏。 医生虫明显地说了,谢予白车祸之后恢复成如此,已经是超出他想象了。 准确地来说,在司机当场殒命的情况下,谢予白还能够安然无恙地活下来,实在是很幸运。 半个小时后。 贺听枝怕对方腿有后遗症,站不住,他在一旁小声地说:“没事的,哥,你要不然坐下来歇歇。” “咱们不要内卷,减肥什么的,就不要想了,早饭吃的有点少了。” 贺听枝手在光脑上快速地搜索,到底怎么谈着恋爱,怎么感觉谈恋爱还谈的就跟陌生人似的。 说实话,贺听枝看同学恋爱的时候都是和女朋友黏黏糊糊的,为什么他和谢予白黏糊不起来,都是他在贴谢予白。 难道谈的方法有问题? 贺听枝纠结极了,他是没有想到,谢予白怕缠他缠的太紧,让他不愉快。 对方的发热期这次不同寻常,有些紊乱,除了第一次身体发热与往常不同之外,别的时刻都是正常无比的。 贺听枝再过几天就要上班了,主要是他在家显得有点多余,每天都是在打游戏,要不然就是在直播打游戏,显得很无所事事。 主要是,他进来这个世界大多数都是呆在谢予白家里,谢予白车祸之后就是家里、医院两头跑,很难有时间去别的地方。 就当体验新生活了,虽然考了大学还没有读完,不过贺听枝会想起大学那些悲惨的专业课经历,感觉这学还不如不上。 考得好和学的痛苦完全是相辅相成的折磨,贺听枝有些悲苦地想。 *** “你要去上班?”谢予白很难以理解,贺听枝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 为什么会突然想上班?是待在家里不高兴了吗? 谢予白靠着墙,他贺听枝流露出不理解的神情,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贺听枝突然不想待在家里。 贺听枝解释道:“因为呆在家里的话会减少接触社会的机会,我比较想要出去看看。 都已经成年了,还没有正当的职业,也有点说不过去。” “那我可以帮你找职业。”谢予白静静地听完贺听枝说话,他还是很不理解。 为什么他的雄虫不想待在家里。 贺听枝没想到谢予白会继续追问下去,在他看来这就像是生活中的小事,不值得一提。 “但是我已经去面试了。”贺听枝之前闲着无聊的时候就顺便去面试了面试官对他还很满意,邀请他留任工作。 贺听枝发现谢予白面色不是很高兴,本来在处理工作,聚精会神的目光现在静静地落在他的身上,如冰一般。 “真的不是不想呆在家里,我查了工作时间,很宽松的,大概是九点上班签到打卡,然后下午五点就下班了。” 贺听枝拿出光脑看了一眼对方给的资料,老板画大饼升职什么的他也没有什么所求,该混还是混,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行,“偶尔需要加夜班,而且双休。” 贺听枝笑眯眯的,“我中午应该还是可以回来给你做饭的,早上做完早餐出去就好啦,晚上你要是嫌晚的话也可以先吃饭的。” 谢予白看不懂这工作优势好在哪里,因为只要对他来说,他所有的时间不呆在家里,这种工作就很烦,干嘛要占用贺听枝那么多时间。 谢予白面无表情,他本来以为那些雌虫把雄虫关在家里,雄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真的是有够搞笑的,“不能不去吗?” 谢予白再次地询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贺听枝真的蛮想去工作的,因为他又工作的经验,但是大多都是助手……因为在上学所以总是在做一些边缘性的工作,因为学业有些繁忙,重要的工作贺听枝也不敢主动地去加入,因为怕帮倒忙。 “可是我真的想去。”贺听枝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地和谢予白赘述了一遍这个问题,他对这个世界总体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像是游走在这个世界的边缘人物,适应融入一个全新的空间都是很困难的。 第188章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贺听枝向他赘述了这个工作的优点,在他看来他的雄虫简直是完美到无可挑剔,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事情点缀。 “那随你。”他陷入了一种低气压。 他还是很想要贺听枝留在家里的,毕竟对方不在自己的身边,而且长的又这么好,实在是容易被觊觎。 谢予白突然对贺听枝的工作环境充满了警惕,虽然谢予白不至于那么的没自信,但是比他优秀的雌虫要多得多,而且他也不是符合传统意义上让虫认可的。 贺听枝摸了摸鼻子,虽然面前的雌虫口口声声地说着不在意,但是脸色真的臭的要死,让贺听枝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要选择加入这个工作。 但是—— 如果不去工作的话,贺听枝不知道应该干什么,真的就每天呆在这个房间里,然后按部就班的起居生活。 贺听枝试图安慰道:“我其实一天就出去几个小时,大概就十个小时。” 谢予白瞪他,“十个小时还算少吗?” 贺听枝有点没底气,毕竟他也不占理,突如其来的工作他也没有和谢予白商量,完全是之前困惑纷扰的时候擅自做的决定。 但是说实话,谈恋爱之后似乎真的分了很多时间在恋爱上。 至少他原本的时间一直都在精神的自我消耗,每天都陷入在无意义的纠结之中,然后踏入死循环,试图顽固地解一道地狱级难度、甚至是无法解开的谜题。 贺听枝深呼了一口气,虽然现在感觉不是他想象之中的恋爱,但是让他感觉他在这个世界有了意义,开始有了真正的容身之处。 至少不是隔绝断裂的,让他下一秒就感觉居无定所,最终离开这个世界。 贺听枝怕真的突然有一天离开这个世界,他比之前的更不舍得,有人说过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但是在贺听枝看来不是,他得到了以后反而更加舍不得放手,想要为之占为己有。 万一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了怎么办。 贺听枝不敢想象,他怕他会痛苦的想要死去,至少他现在的喜爱是不会作假的,失去会远远的超乎他想象的痛苦。 贺听枝突然感觉情绪开始有一点低落,似乎是从谢予白拒绝他工作开始,他发现谢予白真的就像是男主角——他世界唯一的中心,是他在这个世界存活生生不息的源泉。 他目光落到谢予白身上,黏的有点紧,落在对方的眉眼上,突然弯了弯嘴角,露出来一个明媚的笑意:“没关系的,还有中午休息时间,而且工作很轻松,完全有时间和你联系的。” 谢予白摸了下袖口,感觉自己也确实是有些不可理喻,他没想到自己陷入爱情之中会是这种鬼样子,会变得极度没自信、怀疑自己的每一步决定,让他开始缓慢、停滞思考,每天在为一些小事斤斤计较。 他翻了几页手中的书,他的工作文件之中,夹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婚后的一百个小技巧》。 当初买这本书的时候完全是因为迷迷糊糊入睡的时候收到了贺听枝的告白,然后高兴的半夜没睡着觉,连夜下单了很多关于恋爱技巧的书籍。 恋爱之前,谢予白曾经对这些胡编乱造的书,嗤之以鼻,看着有同学捧着一本《如何快速发展一位伴侣》感到好笑,真的以为这些无用单薄、适用性并不广泛的技巧可以帮助他们吗? 但是,谢予白翻了几页,平复了一下知晓雄虫要独自外出工作的心情。 第一条:雌虫要给雄虫足够的安全感。 谢予白深呼了一口气,贺听枝正低头跟谁聊天,光脑上的手指敲得飞快,面上带着笑意。 要不是贺听枝的光脑对他不设限,而且随便任由着他检查。 谢予白向来是如此,面上云淡风轻、装作不在意装的要死,转头盯着雄虫的睡颜发了会呆,盯着自家雄虫的脸感叹一会自己眼光真的好。 然后蹑手蹑脚地把对方放在床头的光脑勾进手里,打开对方的通讯录看看对方加没加什么奇奇怪怪的虫族,又或是聊没聊不该聊的天。 谢予白感觉不对,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他一面斤斤计较的要死,一面还得装的不在意的大度模样,让贺听枝不要把他往那种刻薄的印象带入。 他远比贺听枝想象的要没有安全感,特别是在恋爱以后,得到了珍宝的恶龙并没有如愿以偿,而是以比平常更为紧张的注意力都放到守护它的宝物身上。 “贺听枝。”谢予白再次开始找事情。 贺听枝本来准备收拾收拾去上班了,但是公司似乎工作交接有点问题,原本的工作时间被延期了几次,他也不是很确定这次是否能够按照规定的时间正式开始工作。 但是谢予白介意他工作的这件事情倒是让他感到非常的困扰和棘手。 主要是谢予白似乎是真的很介意他出去工作的这件事,本来就因为体重而吃饭变少,现在因为他要工作这件事更加的沉默。 贺听枝为此专门咨询过恋爱经验比较丰富的叶含予,对方以为他过来找事情:“你俩先婚后爱,双向恋爱,ok我很羡慕,不要在一个被逼婚的人士面前秀恩爱。” 【聊天】 小贺今天也在认真谈恋爱:我认真的。 万里挑一没挑我:…… 小贺今天也在认真谈恋爱:? 第189章 万里挑一没挑我:你这什么勾八id? 小贺今天也在认真谈恋爱:?好好说话,干嘛骂人。 万里挑一没挑我:妈的,别秀了。 小贺今天也在认真谈恋爱:…… 【聊天】 小贺今天也在认真谈恋爱:在吗在吗? 万里挑一没挑我:…… 万里挑一没挑我:…… 小贺今天也在认真谈恋爱:你已经十分钟没理我了。 万里挑一没挑我:你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有什么烦恼可以找你那男主角对象解决。 小贺今天也在认真谈恋爱:你这种态度就很过分了。 小贺今天也在认真谈恋爱:怎么了,歧视情侣? 万里挑一没挑我:…… 万里挑一没挑我:狗情侣,拉黑了。 贺听枝专门发短信过去和叶含予解释,但是这些说的都是实话啊,谢予白不想让他去上班,而他想去上班,主要是谢予白一提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叶含予就真的很无语,对方改了个捏歪人的id,谁不知道你谈恋爱了,而且他就搞不懂自家表弟怎么想的,好好谈恋爱不好吗?要去上班? 资本家还得给他磕几个头,说声男菩萨。 【聊天】 小贺同学:哥,在? 万里挑一没挑我:……在。 小贺同学:求解答。 万里挑一没挑我:劝分。 小贺同学:你这就很过分。 万里挑一没挑我:……劝滚。 叶含予给他的建议就是,情侣之间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别想的现在离得这么近,以后有的是时间嫌弃彼此烦。 贺听枝感觉虽然不会,但是还是很好地听取对方建议。 谢予白食不下咽的。 贺听枝在饭桌上开玩笑:“现在不好好吃的话,我上班了就不一定能够做啦。” 谢予白绷不住了,“你上次还和我说中午要回来做饭,现在又说不可以了?” 贺听枝:“如果你想要吃我做的饭的话,我可以早上准备好放进冰箱里面,然后中午加热一下。” 谢予白突然感觉头疼,为什么自家雄虫温柔体贴,但是在某些方面就是转不过弯来,让他无能为力。 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谢予白感觉自己也转不过来弯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感觉自己清醒了几分,开始报自己的银行卡密码。 贺听枝:……啊? 谢予白冷着脸,“你缺钱的话就用我的卡,我待会把卡号和密码,还有不动产都列个清单发给你。” 贺听枝:“倒也不是——” 但是他真的好爱我。 谢予白握住筷子的手紧了紧,嘴角拉成一条直线,望向贺听枝,“我感觉……” 贺听枝微微笑了笑,“知道了,不过我想要赚钱给你买礼物。” 谢予白:靠。 作者有话要说: 他俩都是那种没安全感需要磨合的。 第81章 吃醋 谢予白心情差的要死,最近诸事不顺,哪怕是贺听枝答应要给他买礼物也只是兴奋了一会,很快就被雄虫离开自己的这件事影响心情。 他看着在客厅的雄虫,对方恍然不知,他今天双休的第一天,手上拿着一本《恋爱法则》,捧着书,看不进去。 贺听枝在咨询叶含予,叶含予给他出馊主意——不会吧不会吧,真的有老婆不给老公去工作的吗? 贺听枝:“……你有病吧。” 贺听枝苦思冥想,还没想到工资拿到之后该给谢予白买什么礼物,叶含予感叹:你们恋爱脑真可怕。 他的确是没想好,因为他发现自己从开始到现在,似乎真的没送过谢予白什么礼物,有些遗憾。 他对于恋爱的经验大多数都是来自他的朋友归相旬,至于另一个朋友感觉还不如自己……不提也罢。 贺听枝支着头,他一面抱着光脑,游戏停留在结算页面,他算了一下他卡上的余额,还有蛮多的,但是送什么礼物的确是有些难以费解,毕竟谢予白看起来真的什么都不缺。 “哥,你有什么想要的吗?”贺听枝问过去,谢予白最近休假的时候还在看书,似乎在处理公务。 谢予白拿着那本《资本论》封面包装的《恋爱法则》,他不着痕迹地把书合上,鉴于贺听枝答应给他买礼物这件事,只是短暂地安慰了一下他,想了一下收到礼物和雄虫天天在家陪着自己,似乎还是后者比较令他高兴。 谢予白似笑非笑:“你送礼物一般都是这么敷衍的吗?” 贺听枝些许尴尬,他摸了一下鼻翼,偏了偏头,深蓝色的眼眸哪怕是在室内都很耀眼,像是最温柔的漩涡,令他下坠沉入。 的确是有些突兀。 “感觉还可以吧……”贺听枝声音越说越小,自己也感觉自己说的不像是人话。 谢予白满肚子火,他强压下来,盯着贺听枝,“所以说能不能在家里陪我,我腿还没有好。” 贺听枝很难办,“我和你出去散步,你也不和我出去。” 谢予白最近谈恋爱谈的理智全无,他仔细地反省了自己,坚决不改,咬牙切齿,还不是因为住在别墅区,周围很容易遇见熟面孔,现在太狼狈很容易丢脸。 这也是贺听枝邀请他好几次,被他坚决拒绝的行为。 第190章 谢予白冷声:“我腿还没好,出不去。” 贺听枝盯着对方的腿,虽然对方在他面前总是感觉腿脚不灵活,要么需要靠着他,要么需要,可是昨天半夜明明看见对方起夜时走路挺好的啊。 谢予白抿了抿唇,撇过头去,“你不相信我?” 贺听枝赶忙否认,“当然没有的。” 他记得医生的建议就是腿不好要没事散步,练练肌肉记忆,但是无奈谢予白不太配合。 他硬下语气,“那你能跟我出去散步吗?每天都待在这里,怎么会好?” 谢予白:“……” 他垂死挣扎:“能不能不去?” 贺听枝无奈:“那我请个护工,在我上班的时候陪你?” 谢予白语气僵硬:“果然得到了就开始不珍惜了,你之前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谈恋爱真的好难。 贺听枝叹了口气,反正他是有点失败,感觉有时候说的话确实有点欠,但是他本来的性格确实也有点刻薄…… 说话也不好听。 谢予白本来卖惨,他寻思这招还挺管用的,装腿瘸装的也有些时间,但是他最近腿确实是灵活了不少。 但是,这事情是他通讯录里某个谈恋爱很失败家伙的做法,对方挽回前男友的时候,就是这种死皮赖脸的方法,据说百试百灵。 但是,贺听枝怎么看起来也很可怜。 “但是——嗯,我感觉我就是太纵容你了,太听你的话了,你老是欺负我。”贺听枝闷闷不乐。 贺听枝眼圈红了。 谢予白怎么会允许自己男朋友哭呢,本来还在盘算着下一句该如何阴阳怪气,现在一下也说不出来,看着贺听枝眼圈红了一圈,脸颊红扑扑的,在可怜兮兮的抱怨。 贺听枝声音里有哭腔,“我知道我什么事情都干不好,话也不会说,本来答应好送你礼物的也没想到该送什么,很没有用。” 谢予白抱住他,“怎么会呢,你肯定是最好的。” 哪怕对方觉得委屈,也把责任归结到自己方面,谢予白就说那家伙出的什么馊主意,他一边哄贺听枝,一边承诺谨遵医嘱。 贺听枝趴在谢予白肩头,眼眶红通通的,在谢予白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弯了弯。 谢予白心软了一片,他感觉他的男朋友感性而又可爱,真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很戳他的点。 他这从小到大,很少感受过温情,小时候是不幸运的,现在提及都感觉到难过和不愉快的;成年之后又大多数是虚以委蛇的,到处充满着利益的计算。 贺听枝和他们都不一样。 *** 谢予白坐在沙发上,他的睡裤被推到上面,露出来膝盖。 他的腿搭在贺听枝腿上,贺听枝正在低着头,手边放着光脑,光脑上是医生密密麻麻的嘱咐,他照着这个姿势检查谢予白的腿,一边捏一边询问:“这里还疼不疼?” 自家小男友这样,谢予白怎么忍心再作,他沉迷于贺听枝的侧脸,感觉贺听枝真的就是上天赐予他的宝贝,遇见贺听枝是他这将近二十五年来遇见的最开心的事情。 他一面说着不疼,贺听枝狐疑地看着他,他捏着对方的腿,忍不住再捏一下,谢予白眼眯了一下。 “不疼?”贺听枝的手在那一处打着圈圈,谢予白目光全神贯注地黏着他,在他身上扎根了一样。 “不疼……嘶。”谢予白倒吸一口冷气。 “真的是——拿你没办法。”贺听枝感觉谢予白真的有些不符合他年纪的,本来以为对方是上位者,谈起恋爱来应该是游刃有余。 贺听枝哑然失笑,谁能想到,其实他才是暗中的主导者。 “最近跟我出去走走,淤血消了还疼的话不应该啊。” 他是在谢予白回家之后,每天都用热毛巾给他敷膝盖,淤血没了,按理说没事了,但是表面还有淡淡的淤青。 贺听枝打定主意,“待会就和我出去。” 谢予白:“哦。” 说走就走,谢予白被贺听枝拖着出去散步。 现在天气转冷,已经入冬,贺听枝穿了一件加绒的厚卫衣,看起来很年轻,谢予白被他套了一件同款的情侣卫衣。 谢予白一向是西装制服为主,每天睡衣制服衬衫两头切换,还是第一次离开校园之后,穿着这么的……年轻。 他不自在极了,跟在贺听枝身边,还在嘀嘀咕咕抱怨:“这会不会不太正常。” 他一面扯了扯卫衣带子,“这有点太怪了吧。” “怎么会怪。”贺听枝从背后揽过他的背,下巴抵在肩头,蹭了蹭。 对方其实真的还挺会撩的。 谢予白一面戴着口罩,他走的很慢,走在贺听枝旁边。 他俩身姿皆佳,从背后看上去都是极其般配的一对。 贺听枝目光四处瞎转,百无聊赖,没想到对方真的挺好面子的,出去散步还要全副武装,是怕记者拍到吗? 当然不是,谢予白否认了,他才不会承认这一片极其容易遇见相熟的虫。 谢予白刚走几步,他确实能够开始正常走路了,但是时效性很短,需要休息。 贺听枝就跟在他的旁边,小心翼翼地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环绕着他。 “谢予白?” 果然。 谢予白面无表情,直接当做不认识,他拉着贺听枝头也不回地就走,但是被拦住了。 第191章 “你不是谢予白吗?”红头发的雌虫扎着高马尾,看起来很干练,“昨天不是还在问我怎么哄雄虫的吗?” 谢予白停了下来,在对方说更多过分话的时候制止住对方:“请问您有事吗?” 路安然看了一眼谢予白,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贺听枝,“最近都在传你结婚了,是真的啊?” “假的。”贺听枝不假思索。 谢予白顿了顿,他戴着口罩遮住面上不自在的神情,眼神郁郁的,望向贺听枝,显然是又不高兴。 他把那句是的吞进嘴里。 雄虫带着黑色的口罩,只流露出来深蓝色的眼睛,比谢予白高出来大概几公分的距离。 看起来又高又瘦,但是很精神又很高挑,像是一颗挺拔的松,看起来矜贵却又不傲慢。 路安然看到这种情况顿时感觉有趣,似乎是谢予白的小男友不承认他们俩的关系呐,这倒是真的有意思。 贺听枝很坦荡,谢予白最近没公布应该是不想让别的虫知道……他又不确定起来,感知到旁边雌虫的低气压,时间很短,稍现即逝。 “那这位是?”路安然明知故问。 好友最近似乎都在因为感情上的事情困扰,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谢予白不把目光放到工作上,而是放到了一个全新的方面。 在对方发出不婚甚至厌恶雄虫的言论的时候,路安然当时很惊讶,但是他笑了笑,现在对方似乎遇到了属于他的羁绊了。 谢予白不是很高兴地想到,路安然是个倒霉鬼,身边一堆情史处理不干净,有时候还会牵扯他。 当然这是他单位里唯二的大龄未婚雌虫,不过现在是唯一了。 他站在那里,即使穿的是不他符合他气质的卫衣,谢予白也是当仁不让的掌权者形象,准确地来说,对方站在那里,就有了气场。 谢予白态度突然变得很差,火药味直冲头顶,他看向贺听枝,凉凉地扯了下嘴角:“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贺听枝对即将到来的送命题毫无察觉,路安然给了对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但是贺听枝今天格外地迟钝,没看懂。 是什么关系?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有些迷茫,这不是他认识的雌虫吗?不应该是他来介绍吗? 不得不说面前的雄虫真的骨相极佳。 只是露出来眉眼来,就能够看出他的与众不同,猜测口罩下究竟是什么绝伦的景象。 “没关系的话。”路安然开始搞事情,“可以介绍一下给我认识吗?我最近正好空窗期,不知道有没有幸邀请……” 谢予白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就知道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你快点离我远一点。” 贺听枝声音刚刚出口,就被谢予白打断了,“你还真想要认识他?” 谢予白语气不好,着了火似的,“那行,我走了,你们聊。” 贺听枝顿住了,对方开玩笑的语气,看起来和谢予白关系还不错,但是谢予白似乎是不这么觉得。 谢予白现在心情烦闷的要死,路安然他还能够不了解吗?乱搞雌雄虫关系,有的一套,不会真的看上贺听枝了吧。 贺听枝立马扯住谢予白,脱口而出,“小心腿。” 路安然笑笑,“见到我还是这么的容易生气啊。” 谢予白冷脸:……要气死了。 谢予白现在看着贺听枝,对方还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点什么,还真的在犹豫了? ……他这么一想,自己就跟一只涨起来的河豚似的,浑身扎满了硬硬的刺,随时可能戳一手血。 谢予白呼了一口气,手抓住贺听枝的手,以一种绝对环绕领地的方式,他空着的那只手拦住贺听枝的腰,在很明显地宣示着主权。 贺听枝只能够是他的。 在贺听枝低头的那一刻,谢予白唇往上翘了下,以一种不容反驳的态度,双眸迸发出来刻薄的狠意,哪怕是好朋友,也绝对不允许如此。 他望向路安然,黑眸是比他在政坛上更加无礼而又义不容辞的坚定。 谢予白张了张口,做了个口型,路安然本来还是想要再调戏几句的,在感受到对方精神力的压力时候瞬间收回来。 谢予白很难得在感情方面流露出来他在政坛上虚与委蛇、却不会直接表露出来的嚣张和占有欲。 他的口型是:离他远点。 路安然看了一眼雄虫,在谢予白的恐吓下,他有些喘不过来气地把目光从贺听枝身上移下来,落到地上。 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泛起波澜,他发现在那一瞬间,自己的精神海像是风起云涌,很明显的感觉。 自己随着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原本上这个世界他所没有的能力也开始依次吸附他的身上,他学会了新的能力。 而谢予白的情绪现在很奇怪—— 起伏很大,所以是在因为他而吃醋吗? 第82章 约定 贺听枝很无辜地跟在谢予白身后,谢予白步伐很慢,看起来有一点踉跄。 贺听枝走在他后面,看着谢予白的背影在发呆,他好像能够感受到谢予白的情绪变动了,但是又不太确定。 是谢予白的情绪吗? 对方现在面上还带着若隐若现的微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或许是今天天气有一点冷吧,他穿着加绒卫衣忍不住地瑟缩了一下,忍不住怕谢予白着凉,但是看谢予白感觉对方很淡定,完全没有冷意,丝毫不怕冷。 第192章 但是谢予白在和路安然打完招呼之后就分开了,原本搭在他腰上和牵着他的手全部在一瞬间撤回了,谢予白声音降成冰点:“不是要去散步吗?走。” 贺听枝想牵他的手没有牵住,他跟在后面叹了口气,“等等我啊。” 贺听枝轻声细语说道:“哥,你冷不冷。”他目光里满是关切,柔情惬意。 谢予白说:“不冷。” 贺听枝小声:“你不会生气了吧。” 谢予白步履停了下来,他转过头来,站定,语气里难以理解:“呵,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也是,在你的印象里我是那种又爱吃醋、又能作的那种性格,还不讨喜是吧。” “不……”贺听枝刚刚还在准备反驳,只见谢予白打断了他,“也是,刚刚红头发的那个好,你去找他。” “啊不是……”贺听枝被对方打断的都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他很无奈,又感觉好笑,他目光里满是诚挚与柔和,是呼之欲出的情诗,随时想要被吟诵出口。 “也是……”谢予白越说越上头,他穿着卫衣,看起来很稚气,冷酷的同时还带了一分平易近人的好接触。 “你现在和我领证了,再找一个也很麻烦,要不然待会直接顺路散步到婚姻登记处,直接离婚吧。” 散步到婚姻登记处是不可能的,毕竟那里离这里还有好几公里的路程,这完全都是气话。 怎么会可爱的呢。 贺听枝现在感觉谢予白真的很好懂,之前是究竟为什么会感觉他不在意自己的呢,明明对方就在意自己在意的要死,好像涉及自己的事情对方会异常的激动。 而且—— 贺听枝突然发现了一点新颖的东西,自己精神海之中感受到的情绪似乎是真的来自于谢予白,那种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充斥着自己的的心脏,却无时无刻都牵扯着他的神思。 突然,贺听枝脑海之中出现了新的画面,是他没有见过的,比十八岁谢予白更加年轻的谢予白,准确地来说是个小朋友,和他的长辈。 “宝宝,你性格要开朗一点嘛。”老头叹了一口气,“多跟那些小朋友玩嘛,积极合群。” 谢予白……准确地来说是小谢予白,比之前不小心变小谢予白大上几岁的,他很酷,“我才不喜欢和他们玩。” “宝宝,那你这也太过分了吧。”老头说道:“你是家族的继承者,你要知道谢家这一切都要交付到你的身上,你……” 他很无奈,自家长孙的性格是看上去很干脆实际上却犹豫不决,受了欺负都不愿意说,但又格外的记仇,打不过对方但也不让对方好过。 他哪能掺和这种事情,谢予白的雄父去世的早,雌虫在社会上本来就是较为弱势的群体,他一旦出事,他死了之后万一记仇的报复谢予白怎么办呢。 谢予白声音还没变声,嗓音强调有点尖尖的:“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没有见过的。 贺听枝心想,他的“幻觉”第一次出现了新的人物,这是谢予白的爷爷吗? 很久之前去谢家的别墅内看到的挂在墙壁上的雄虫,看起来很老,满是皱纹的脸上精神气很足。 谢予白看见贺听枝没说话,他原本就烦闷的心现在更加的严重,他整个虫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一是既拉不下来面子,二是又害怕对方真的离开。 他现在就像是处于正负极的交界处,随时都可以去往某一个极端,做下他又冲动而又后悔的举动。 “你怎么不说话?”谢予白也感觉自己太怪了,他陷入恋爱的时候,一点理智都掏不出来,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落到贺听枝身上从而再难关注到别的上面,变得无法思考。 不会真的被他说中了吧,之前真的就只是一时兴起的表白,发现他的性格越来越恶劣之后从而变得无法接受。 谢予白光是这样想就变得无法呼吸,他很霸道,占有欲很强,得不到的那么别人也不能够得到。 贺听枝是他怎么想也处理不好的一切,所有的事情涉及到贺听枝,他都会变得冲动而又鲁莽。 谢予白心想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但是也却来越像自己控制不住的阴暗面迈进,变得更加觖望、越来不择手段,贺听枝就像是能够让他冷静下来的底线,想着不能那么做。 他很慌,心底那种不安全感被进一步放大,他一路走来,很少能够遇到什么温情,他知道自己的性格缺陷,是不讨喜甚至是讨厌的类型。 “你……” 谢予白突然有一些无力,他看向贺听枝,看见对方愣了一下,他心底苦的宛如打翻了高浓度的咖啡,几乎想要窒息。 贺听枝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装进了什么新的东西,感觉在哪里见过,很熟悉的,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谢予白。 在更早的时候。 谢予白本来就沉郁的心情此刻像是火上浇油一般,他看着地面,突然感觉有点哀伤。 “离婚——现在就——” 他话没有说完,唇边突然贴上了湿热而又柔软的触感,他睫毛颤了颤,本来有些湿润的眼眸在一瞬间突然盛满了委屈。 贺听枝抱住谢予白,以一种强势的、不容拒绝的态度让谢予白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他抱住谢予白的腰,保护者的姿态让谢予白贴的很近、一瞬间很有安全感。 第193章 “宝宝。”贺听枝松开了谢予白。 谢予白黑眸难得地蒙上了一层雾色,还没有褪去,整只虫宛如黄昏日落时候说不尽的云光暮色,处处都是伏笔,也处处都让贺听枝忍不住想要探索。 他难得的迟钝半拍,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原本的委屈与酸涩的羞赧在一瞬间这种空隙被填满,他沉滞地意识到贺听枝刚才说了什么,一瞬间栖慌不知所措。 “你怎么知道?我叫……”谢予白嗓音放干,原本是质问的语气,他突然提不起力气,他莫名其妙羞耻起来。 贺听枝抱着他,他刚刚被亲软了,现在浑身提不起力气,卧在贺听枝怀里,全身力气都支在他的身上。 “我就是知道。” 贺听枝蹭了蹭谢予白的头顶,亲了亲谢予白的耳垂,熟能生巧地用刚刚学来的乳名,很难想象,但是也很可爱。 “宝宝,所以刚刚还是吃醋了吗?” 谢予白趴在贺听枝肩头,他沉寂了一会,贺听枝本来以为对方都不会打理自己了,结果肩头慢吞吞传来对方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怎么会这么喜欢我啊。 贺听枝的点很奇怪,他在一瞬间就被自己那喜欢冷着脸、而且嘴动不动有些欠却异常依恋自己的男朋友击中。 贺听枝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逐步翻盘,回想刚刚谢予白不自在、不高兴的神色,原来每一步都有迹可循。 就是吃醋了,不高兴了而已。 那能怎么办,自己的男朋友就是喜欢吃醋,对自己的占有欲超强那能怎么办。 “别叫我……”谢予白声音越来越微弱,很没有底气地反驳。 贺听枝知道对方大体是害羞了,其实很喜欢。 他感受着精神海传来的,对方有些愉悦的波动,让他的嘴角也忍不住伴着笑意上扬。 似乎……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精神力在对方精神海里的缘故,那么自己的时候情绪对方也能够感知的到? 他们就像是真正的一体,彼此相互通晓对方的喜怒哀乐。 “宝宝。”贺听枝感觉自己谈恋爱也很腻歪,但是他也很享受这种状态。 幼年时候的心思不在于和周围的玩伴玩耍,成长之后朋友也心知肚明不需要过分的交际,其实这种从未体验过的依恋,让他感受到的很舒服 “没关系啊。”贺听枝笑,“我就喜欢你。” “这没有什么的,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的,我比较笨,有时候会感受不到,所以就会惹你生气。” 谢予白愣了一下,他嗯了一声,不自在地撇了过去。 贺听枝在心底笑了一下,明明刚开始的时候,没在一起却放的那么开,什么调戏的话都敢说的出口,现在在一起了反而拘束。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他深蓝色的眼眸有星火,是谢予白见过的最不朽的景色,“我们都不是勇敢的那种性格,都容易退缩容易犹豫……” “所以,我们学着都主动一点。” “好吗?” 谢予白颤了颤,不得不说贺听枝永远比他想的要更加体贴、全面,比他想的要多。 表面上看是贺听枝纵容着他,实际上,是对方在慢慢地引导着怎么正确地进行一场爱情。 “所以,能不去上班吗?” 贺听枝顿了顿,他有点头疼,为什么活学活用在这种方面啊。 答案是当然不可以了,贺听枝盯着谢予白:“你老公要赚钱养你啊,宝宝。” 谢予白冷哼一声,“我有钱啊。” “不要让他们感觉谢予白的雄虫还要出去打工好吗?” 贺听枝感觉自己天灵盖都在疼:“你这又哪学的?” 谢予白这几天苦学恋爱经营法则,全是理论知识,暂且还没有成功实践过。 贺听枝:“你不能够这么的霸道。” 谢予白凑上去,亲了一下,“那么这么霸道可以吗?” 贺听枝点了点头。 谢予白心情很好,眉眼弯起来,肉眼可见的明媚与欢喜,似乎是很久都没有这么如此开心的阶段了。 ——“礼尚往来。” 贺听枝盯着天空,万里无云,他愣了一下,发现不知不觉在这里呆了那么久,居然真的是不想要离开了。 就好像是一条船,终于有了可以皈依的港口,从而风平浪静,让他忍不住地想要停留在这里。 如果、如果真的要分开的话,我哪怕拼尽全力也会再次回到这里的,绝对不会让你独自呆在这个世界的。 贺听枝牵起谢予白的手,无比郑重地落下他的承诺: “那说好哦。 我们每年春夏秋冬,都要一起度过。” 第83章 感冒 事实证明,贺听枝让出去散步的想法绝对是错误的,险些让谢予白为此生气,但是自己也感冒了。 贺听枝本来就穿的比其他人少,入秋他还穿着短袖,入冬他还单穿着卫衣。 那天干过最正确的事情,就是让谢予白穿了一件加绒的内衬,这才避免了两只虫都感冒的下场。 谢予白捧着药杯,他眉间满是不放心,拿着光脑在查资料。 真的搞不明白,干嘛要出去散步。 果然诸事不顺。 贺听枝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他好久没感过冒了,哪怕是在高三高强度压力情况下,他也没有感冒。 第194章 可以说是时隔好几年的感冒,顺带发烧、鼻塞、喉咙痛一条龙。 难受的要死。 “让你穿那么少。”谢予白早就看贺听枝的穿搭不爽了,对方总是比别人换季晚、当然也穿的更少。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他有些没有办法,也是第一次处理照顾除了自己之外的虫,他眉压的低,风雨欲来的趋势。 他带着白口罩,看着贺听枝脸热的发红,不舒服地在床上哼哼。 贺听枝可怜兮兮:“难受。” 谢予白立刻心软了,他穿着家居服,袖子卷了起来,忍不住伸手试了试贺听枝的额头,很烫。 “再量一下多少度。”谢予白摸了下贺听枝的脸和脖颈,贺听枝体表温度都已经很热,很难想象内脏温度到底有多高。 别再真的烧糊涂了吧。 贺听枝看向他,他这时候真的很乖,眼眸因为极度的不舒服,眼睛眯成线,眼尾垂了下来,看起来是那种惹人怜爱的神情。 脸颊因为不正常的高温,整个人像是蒸笼里捞出来的似的,好像一个粉糯米团子。 手臂放在额头,嘴巴里咕哝着,不知道在叽叽咕咕念叨些什么,看起来真的就像是谢予白养的小宠物。 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 但是现在是男朋友。 温度计被递到贺听枝嘴边,谢予白突然想起来刚认识的时候,他把手指伸进对方嘴巴里,对方无意识地含着他的手指。 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谢予白喉咙紧了紧,他声音放柔和一点,“把嘴张开。” 贺听枝很听话,他嘴微张开一点。 贺听枝咬住体温计,温度计呆在他的嘴巴里,谢予白看了一会,突然说:“真可怜。” 谢予白摸了摸贺听枝的脸,他拿着冰袋,用手握住,感到手面体表温度降了下来,把手附到贺听枝额头上。 贺听枝蹭了蹭他,凉意让他感到放松下来,他忍不住地凑近低温的来源。 谢予白笑了一下,他感受着对方脸颊贴着自己的手,让他的掌控欲得到了满足。 认真来说,谢予白对贺听枝上班的事情感觉很不理解,当然叶含予也是,知道这件事的都感觉贺听枝是不是吃苦吃的太少,想要去上班。 贺听枝为了保险起见,没告诉他去哪里上班,谢予白思考了一下他的时间,感觉不满意,还是时间太长。 谢予白低头看了一眼,他不放心地看着在床上半阖着眼的贺听枝,对方病殃殃的,还是谢予白从初遇那一次之后,第一次看到他这样。 他拿着对方的光脑,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般,输入密码打开。 他简单地翻了几页对方的聊天记录,贺听枝是把密码告诉他,贺听枝是那种很少分享生活的那种,朋友圈里空空如也,很难看出来他某一天究竟是什么心情。 还是如上次一样,叶含予是置顶,他也是置顶。 贺听枝这个表哥,谢予白皱起眉头,贺听枝信誓旦旦地说叶含予是他表哥,那么贺听枝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家里什么情况。 谢予白记得那时候,贺听枝和自己说自己什么记忆都没有?难道他是叶家少爷?不是叶家的话,那是谁家呢。 贺听枝和叶含予也没有聊什么,主要是在聊怎么让他答应接受去工作这件事,但是谢予白看了一眼,发现叶含予似乎也不支持贺听枝去工作。 这倒也是英雄所见略同。 谢予白翻了几页,贺听枝其实社交蛮少的,通讯录根本就没有几个和他聊天的。 他也在置顶位置,但是贺听枝根本没和他聊天。 西西亚? 这家伙不是结婚了吗?自己前段时间还收到他父亲送来的请柬,邀请自己参加婚礼。 等下这家伙不是还要过贺听枝联系方式吗? 谢予白带着几分怀疑,虽然感觉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还是点开了聊天记录。 【聊天】 贺听枝:请问那天拜托你的事情问了你的父亲了吗?[/害羞][/不好意思] 西西亚:我问了,最近比较忙,没时间回复。 西西亚:你说你因为精神力匮乏会感到头晕目眩,还是在离开他以后吗? 贺听枝:是的。 【聊天】 西西亚:你的意思是,你的精神力在一瞬间和对方产生了共鸣,然后你的精神力和对方融为一体了是吗。 贺听枝:对的。 西西亚:你当初是什么情况下呢。 贺听枝:那时候对方发热期,就是不假思索,然后因为一些事情……刚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身体的异常,但是现在似乎只要离开对方就会头晕。 西西亚:这应该是那类似同频共振的作用,只不过因为你的精神力和对方发生了共鸣,然后进行了转移,达到了量的减少。 谢予白眉轻轻地蹙了起来,这个他……他隐隐感觉到应该是他,但是聊天记录,是几天前的,应该是被删去了一部分。 但是十八岁的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身影,还有模糊的蓝色眼眸,他一直都以为对贺听枝的那种熟悉感是基于记忆中的那双蓝色的眼眸,难道有可能是同一只……? 【聊天】 西西亚:精神力抑制器?这个有一定作用的,但是如果精神力真的匮乏到一定程度,或者你离同频振动源达到一定距离的时候,有可能会失效。 第195章 西西亚:这只不过是模拟你精神力充足的状态,是一种假象,当身体再次感知到精神力的匮乏,那么就会不起作用了。 …… 西西亚:没错,精神力匮乏最严重的效果就是死亡。 贺听枝: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就是感觉自己的免疫力似乎有一点下降,本来是深秋我根本就不用穿那么多的,没想到有时候会有感觉受凉发热的结果。 西西亚: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归精神力正常状态。具体方法我也不知道,大概需要再一次的精神力交流吧。 【聊天】 西西亚:忘了问那个他是…… [贺听枝撤回一条消息。] 西西亚:那你真的是很爱他…… 西西亚:有一点没有想到。 贺听枝:当时没有多想,但是现在应该是很喜欢他了。 谢予白感觉到不对劲,如果这个“他”真的是他的话,那么十八岁的那个身影又该怎么解释。 他又想起来贺听枝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也是毫无征兆的,对方的身份就像是一个迷,永远也猜不透。 而贺听枝没有主动的提及过,他曾经派下属去寻找过,根本查不到踪迹,对方也就像是从天而降的那般自然而然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 谢予白感觉说不出来的诡异,但是偏偏贺听枝所有的资料都是不存在,好像真的是如他所说的一样。 他手顿了顿,握着对方的光脑不知所措,他怕他自己再翻下去,又会知道更多他不想要了解的东西。 他想要知道真相,但是却又不敢,他怕他根本没有这个勇气来接受这一切。 昨天贺听枝告诉他要勇敢一点,可是在这方面他做不到。 贺听枝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谢予白看着他的侧脸,对方总是让他沉迷在其中,无时无刻,有时候说自己恋爱脑也不为过,总是忍不住地想要把自己认为的最好给对方。 谢予白手指收紧,他看着贺听枝的光脑,对方的主屏幕页面是黑白交接着,看起来混沌非常。 谢予白手指几乎是颤抖着的,他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心底满是暗暗嘲讽,明明连死都不怕,却又在因为这件事情而紧张不安。 也确实有点太没出息了。 贺听枝的各个软件被他翻过,贺听枝对方不设防,除了那条撤回的消息,他把自己的密码都告诉了谢予白,好毫无保留。 谢予白很轻松的翻看了各个软件,没有异常,他几乎悬着的心在一瞬间落了下来,但是看到那个被放在收藏夹里的app再次提心吊胆起来。 谢予白绷不住了,他的心跳得飞快,在一瞬间各种情绪交织在他的鼻腔内,原本冷若冰霜严谨盯着屏幕的面孔忍不住覆盖上一层茫然而又踌躇不安的表情。 很乱、很乱。 谢予白指尖几乎是颤抖着的,点不稳那个软件,他有些担心受怕的想到:希望上天能否让他这平庸的二十五年好一点,可以幸运一点。 他一个在虫神面前都肆无忌惮的虫,却在这一刻,向他原本就不信仰的神祇祈祷,希望可以求到庇护。 谢予白点开软件,是一个类似记事本的文件,里面有好几个一个月以前的页面,是被保存下来的、并没有删除。 他点开其中一个,忍不住地开始颤抖,看清楚内容的时候,他的瞳孔还是忍不住收缩起来。 果然还是不够虔诚吧,神祇并没有照拂他,让这残酷而又血淋淋的真相铺开在他的面前。 谢予白认得贺听枝的字,贺听枝的字如同他本身一般,内敛而又秀气,每个字都是工整而又美观的。 中间是他的名字。 然后,旁边标了一个“男主角”的字样。 为什么…… 谢予白皱着眉,他眼尾开始泛红,似乎是猜出来什么,心底的暗示呼之欲出地提醒他注意这一切。 周围无数个他熟悉的姓名指向他,有谢白瑜、斯内尔……甚至还有他之前好心救助过的雄虫。 有很多是根本没有在贺听枝面前出现过的姓名,他本来就不该知道、也不应该写下这一切,这些名字却都不约而同出现在贺听枝的本子上。 谢予白顿了顿,他动作忍不住停了下来,眼眸被一种新的绝望和残酷取代。 他现在是在一本书里是吗? 贺听枝这种绝对的预知能力,在许多事情发生前会勘测到,比如提醒他最近注意交通安全还是什么的,都是因为他是书中的角色。 而幸运一点的是,他是男主角。 谢予白手颤抖着,他唇部微微露出来一点弧度,看向床上闭着眼睛的贺听枝,他突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在他初遇的时候,贺听枝提及谢予白到发现他是谢予白之后露出的不可置信的神情。 看来对方当初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遇到他的,是吗? 那种带有明显指向性意味的词汇,无疑告诉他,他现在发生的事情,都是已知的。 是既定要经历的显示,是早晚都要消失的。 谢予白忍不住慌乱想到,那么他现在能干的是什么呢,他能够把贺听枝留在这个世界吗?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有时候贺听枝看向这个世界总是茫然的,很少出去交际,可能对方也是拿了某个剧本的角色。 ……或许对方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 第196章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剧情的推动作用。 “你在干什么?”贺听枝突然说话。 他看向谢予白,看着对方拿着自己的光脑,他看了一眼没有说话,高烧和晕眩让他浑身没有力气,大脑反应迟钝的思考。 他的精神海突然感受到极大的波动,从昏迷之中挣扎着起来。 谢予白看了一眼贺听枝,说不出来话。 贺听枝下了床,他现在走路有种踩着棉花的错觉,他慢动作地汲着拖鞋,一只穿在脚上,另一只找不到了。 他摸着一副口罩,仅存的意识里感觉对方现在是很难过的,要哄他。 不能让他的雌虫难过。 贺听枝带着口罩,他眼睛半睁不睁,看起来很困,高热的面颊贴着谢予白的,隔着口罩都能感受到。 他蹭着自己的雌虫,害怕把感冒过度给他,隔着口罩的声音闷闷的,谢予白站立着,感受着雄虫身躯环抱住自己,带着身体的热度。 “为什么不开心?”贺听枝似是很茫然地歪了歪头,他盯着谢予白的眼睛看了一会,很快咕哝一句:“头好痛啊。” 谢予白声音哑着,说没事。 贺听枝蹭了蹭他,他抱住谢予白,拍了拍,声音里迟缓,似乎没听到谢予白的回答:“但是精神力说你很难过,是因为我吗?” “那我真的很过分。” 贺听枝大脑晕眩,在清醒和头疼之前徘徊,他感觉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以后再也不要感冒发烧了! “怎么办,有点难受。”贺听枝低声,“感觉到你难受的时候我的心也会痛,我不知道我又做了什么事情,让你难过了。” 谢予白低着头,他看到真相的时候没想哭,但是在贺听枝说他自己很过分的时候,莫名其妙眼眶发热。 所以真的是这样吗? 贺听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哇谢予白,可是我有时候也搞不明白现在到底是在哪里。” “我真的很喜欢你,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喜欢。” “好想早一点来,让你不要受那么多苦。” 谢予白突然感觉这一切都没有关系了,只要对方真的喜欢自己就可以了。 他心想:如果更早一点就可以了。 这样哪怕离开的话,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可以长一点。 第84章 拜访 贺听枝高烧到糊涂了,他自己都开始胡言乱语,一面喃喃道:“我觉得我这个世界是真的。” 但是他又嘀咕,“但是贺云起呢,好久没看到他了。” “怎么办怎么办,好难受。” 贺听枝身体蜷缩起来,抱成团,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系统去哪里了?感觉好久没有见到它了。” 他现在胡言乱语,昏昏沉沉之中仿佛做了一个梦,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贺听枝低着头,他抬起头就看见了贺云起。 “爸。”贺听枝不情不愿。 贺云起没理他。 “我……”贺听枝看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贺云起哼了一声:“你自己都填完了才通知我?” 贺听枝犹豫了一下:“但是我还是对这个专业比较感兴趣。”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很漂亮的一张,上面他贺听枝的名字似乎也在发光。 “贺云起?”贺听枝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做梦。 贺云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有事情?” 贺听枝摸了一下自己的头,有点烫:“唉,我发烧了,头疼。” 贺云起看着他:“吃点药吧。” 贺听枝低声道:“我知道你是假的,贺云起?” “我最近谈恋爱了。” 贺云起:“然后呢?” 贺听枝抬了一下头,“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 贺云起:“你觉得呢。” 贺听枝自暴自弃:“我当然希望是真的,可是我希望又能够有什么用呢,没有用的,难道那本书会变成真的吗?” 贺云起:“我教过你的。” 贺云起:“遇到问题的时候,不要紧张,先想一下它的不可能性。” 贺听枝冷静下来,他面颊微红,带着狂热:“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世界是存在的,我似乎也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那你呢,你是否也是这个世界的呢?” “怎么办,要是你也是这个世界的就好了。”贺听枝感觉自己真的是在胡思乱想,大胆疯狂的瞬间,他偏着头,牙尖抵着唇,盯着贺云起:“我比较贪心罢了。” “——做什么选择。” 贺云起笑了一下,“是啊,为什么不能把所有的都把握住呢。” 贺听枝有些颓败:“算了吧,我爸肯定不会和我这样讲话的。” “你又怎么会知道他不会和你这样讲话的。” 贺听枝不安,他越来越不安,有些事情没有办法找谢予白诉说,他就只能够被迫是一个人,所有秘密在一瞬间都压在他心底,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愁眉苦恼,心底的秘密在他心底浮沉,他昏昏沉沉,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梦。 系统呢,系统到底去哪里了。 系统凭空消失了,好像他之前生活的都是梦境,为什么会是这样。 难道一切都会像是系统一样离开他吗? 第197章 【您好?】 【检测到您的体表温度38.5c,看起来您似乎很想我,那真是我的荣幸。】 谢予白看着躺在床上的贺听枝,对方还在睡梦之中,面上的红热还没有褪去,对方嘴巴中一直在嘀咕,突然眼皮动了动。 贺听枝迷迷瞪瞪之中意识到,自己好像听到系统在说话,这他妈不会是在闹鬼吧。 【哦豁。】 贺听枝皱了下眉头,妈的果然啥都能梦到吗? 【不是梦啊。】 【体表温度太高了吧,都烧糊涂了。】 贺听枝顿了顿,他问道:“系统你回来了?” 【当然啦。】 “不是我在做梦?” 【不是。】 “你这之前干什么去了?” 【去更新了,系统出了一点问题,但是调整好了,很高兴为您服务。】 “我和谢予白谈恋爱了?” 【???】 【什么鬼,你和男主角谈恋爱了?】 贺听枝扔下来的就是重磅消息,让系统震惊了一会,贺听枝突然笃定地说,“我感觉我在的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哦没关系的……您在说什么?】 贺听枝突然摸了一下额头,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但是感觉系统的态度似乎有一点不对劲。 哪怕是体表温度高的可怕,很容易让人以为他是烧糊涂了,贺听枝极其冷静,他努力地使着神思聚焦起来,思路却异常清晰。 “其实,你的任务根本就不是和谢予白有关系的吧。” 【怎么会呢,当初我许诺了您,在会让您离开这个世界的。】 “但是你似乎一直在诱导我去探索精神力发生的原因,我不知道是烧糊涂了还是什么的,我感觉我以前似乎不小心来过这里。” 【……】 【您只需要完成任务离开这里的。】 贺听枝眼睛微微拢起来,他有些颇为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极其缓慢道:“其实我感觉你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视剧情。” “谢予白都和我恋爱了,原本的男主角都偏离了他正常的轨道,你的任务是想要干什么?” “帮他走到大结局然后让我和他分开吗?” 贺听枝越说道后面越来越生气,他情绪忍不住地开始激动,但是又强迫性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我感觉,你对我很好,比我想象中的,你在‘男主角’和我之间,总是会选择我。” 【这——】 “你先别说话。”贺听枝打断了它,“我不认为如果你真的感觉任务比我还重要的话,会认为一个‘宿主’的价值高过一个‘男主角吧’。” 【这或许只是您的认知错误。】 贺听枝沉默了一下:“其实我感觉你很熟悉,很像是我家的那个智能助手。” 【这只是认错了,普通的人工助手怎么配和我比呢。】 “你……对我很好。”贺听枝忍不住。 “你比我认为的ai要更加的重情。” 【宿主,您烧糊涂了。】 贺听枝突然很累,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一道漩涡之中,越来越糊涂,很难挣扎出来,所有真相都在刻意地隐瞒着他。 那能怎么办呢,他永远也探求不到真实,只能够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沉陷。 “所有的……”贺听枝合上眼睛,“所有的人都对我太好了。” “让我感觉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系统没有说话,他如同往常一样,在宿主的身边,以一种第三视角的方式,安静地陪伴着他经历这一切。 “你们真的都对我很好。” 贺听枝心想可能是因为感冒的缘故,他的情绪更加的敏感,控制不住的,像是吃了一颗柠檬一样,现在感觉心口又酸又胀。 “我真的很贪心,所有的我都想要,我既想要回到那个世界之中,又不想要放弃这个世界。” “人的一生或许许多面对很多很多的选择,永远都计算不清楚,但是贺云起把他能提供的提供了我,我不需要放弃,可以兼得。” “但是不是所有时刻都有这种好运气的。” 【其实只要回去,你只是对这个世界有执念而已。】 【对方或许是给了做了最好的选择,那不如回到过去,不要留恋这些虚妄了。】 “你也觉得这是个虚假的世界?”贺听枝询问道,“凡事都有存在的意义,那么你的存在意义又是什么呢?” 系统:【……我,我不知道。】 系统:【我应该是一个比较有感情的机器人吧。】 系统:【贺听枝,你的年纪太小,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有存在意义的。】 贺听枝泄了力,他牙关紧了起来,他知道系统肯定有在瞒着他什么,不告诉他。 那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什么都探寻不到。 *** 谢白瑜面上露出来一丝惊诧,“你说是谁来了?” 侍从露出一点很难以理解的神色,很不耻,“谢予白。” 谢予白站在门口,他穿着风衣,腿脚还不是那么的利索,但是他站的很直。 谢白瑜站在门口,看向谢予白:“怎么想着来看我们了?” 谢予白没看他,“没找你。” 谢白瑜抿了抿唇,他靠在门框处,完全不像是外界传闻的矜持贵公子模样,本来就平凡的眼眸在被黑了脸的表情覆盖,变得更加平平无奇。 第198章 “没想到你会来找我。”雌虫面上露出来怀旧的表情,“当年的事情,真的是很对不住。” 谢予白背挺的直,他坐在座椅上,权当没听见这句话。 “说吧,有什么事情。” 谢予白看向雌虫,果然过去了好多年,岁月蹉跎,居然能够让他小时候感到惊恐害怕的那么一张狰狞的脸都变得慈祥。 他眼眸抬起,看向雌虫,“我想要知道——兰道斯特是谁?” “他啊。”雌虫面色变了变,那是上一辈隐蔽而又不堪提及的丑闻,最后都因为鲜血、分别和消失,让往事消磨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我不认识。”雌虫看向他。 谢予白没有相信他,他举着桌上的一盏茶,“你知道的……谢白瑜如果要再次进入政界的话,可能会不小心遇到我,最近交的朋友也比较多,都还挺热心的……毕竟……也该退休了。” “兰道斯特……”雌虫拿着杯子的手抖了抖,他声音有些哑,缓慢地讲了一个姓氏。 谢予白愣住了,“皇室的姓氏?” 他只在儿时的记忆之中,这个名字在被他的雄父短暂地提及过,但是一闪而逝,却因为对方名字特殊,在他的记忆角落之中永远地遗留下来。 雌虫笑了一下,“最聪慧的皇储殿下沉迷科研工作无法自拔,而他的父亲,却沉迷于荒诞无度的长生之术。” “甚至提出了血脉相近的精神力可以永生。” “而皇储殿下怎么会允许这一切的发生的,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哪怕是对方当时和郡主殿下产生不可逆转的矛盾冲突,也只是以对方淡出大众视线作为代价。” 雌虫想起来很久远的时候,当年自己所追寻的对象也逝去多年,仰慕者已随风远去,空守着的记忆只能迈入尘埃里,在闲暇无事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雌虫看向谢予白,很犹豫地说了一句话,“听说你最近结婚了,恭喜你。” 谢予白这倒是很难得回了他的话,“谢谢。” “这些事情……涉及皇室的丑闻,你最好还是不要过多的参入其中,没有什么好处的。 特别是你现在有了家庭,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 谢予白讽刺性地笑了一下,“可我至少不会破坏别的家庭。” 雌虫在一瞬间煞白了脸。 贺听枝怎么会和这种家伙牵扯上谢予白百思不得其解,离开的时候甚至还碰上了谢白瑜。 谢予白最近气色好,明显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谢白瑜盯着谢予白,谢予白却连理都不理他,一个眼神都吝啬。 白乐声在一旁小心翼翼,自从他出完注意之后,谢白瑜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但是也仅此而已。 他仰慕地望着谢予白,这篇文里唯一的男主角,他发现并不是穿越就有优势的,他的能力在对方的能力面前不值一提。 谢白瑜面孔有些扭曲:“呵。” 白乐声打了个寒颤。 *** 谢予白坐在车上,他通过某些上不了台面的方式收集到了一些信息,这位科学家皇储离经叛道,甚至还与一位联邦上将相恋。 但是似乎被拆散了。 他揉了下眉心,就算他真的是故事之中的角色,至少也需要让他搞清楚他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在其中又发挥着什么样的重要性。 兰道斯特被牵扯进来他确实没有想到,他想起来那日贺听枝醉酒时候他迎面对方的那副蓝色眼眸。 他的光脑此时亮起,提醒他该回家了,他看着屏幕之中贺听枝的蓝色眼眸,忽然感觉很像。 第85章 睡你 贺听枝睁开眼睛,谢予白正在给他擦脸,垂着眸,很认真。 他总是感觉谢予白有一种很特别的人夫感,身上是说不出来的魅力,很吸引他,让他心痒痒。 “醒了?”谢予白看向他。 贺听枝“嗯”了一声,这声“嗯”声音有点长,因为他发现他嗓子压了。 谢予白自然而然地递过来一杯水,贺听枝拿着温水,慢慢地喝掉了。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贺听枝烧退了,现在除了因为机体失衡导致的缺水之外,现在精神状态什么的,都好的很。 他看向谢予白,整个人窝在被子里,谢予白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向贺听枝,“舒服了?” 贺听枝被问的冷不丁地愣了一下,他回答道:“好了。” 谢予白看向他,他整只虫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阴沉沉的气息,看起来心情好又不好,他看向贺听枝,目光里有点下流,打量过贺听枝的脸:“把衣服脱了。” 贺听枝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整只虫还呆呆愣愣的,“为什么要脱衣服?” 贺听枝顿时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大脑现在又有点晕,他看着谢予白,总感觉自己还像是在做梦。 他有点喘不过来气,心跳得飞快,反应不过来,身体的机制差点失衡。 谢予白这几天贺听枝睡觉的时候,一直都在摸他的脸,不得不说,贺听枝长的是真的好,纯情的一张初恋脸,看起来单纯但是又不显得蠢,看起来很欲。 谢予白做足了心里建设,他心底冷笑,他究竟在害羞什么,他比贺听枝年长五岁,懂得也比他多,经验肯定也比他丰富。 他刚开始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感觉离谱,很不可置信,接受不了似的,他看向贺听枝,最终还是妥协,能怎么办呢。 第199章 要说是能够怎么办。 贺听枝现在很茫然,他的睡衣扣子被解开几道,谢予白的手指很长,长到贺听枝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谢予白现在做足了心里建设,他怕贺听枝跑了,想着不如现在生米煮成熟饭,绝对没跑了,雌虫和雄虫的精神力结合,匹配度高的话练虫纹也能够高度融合。 贺听枝还是很茫然,腹部的人鱼线露了出来,青紫的血管蜿蜒在其上,看起来很情——色。 谢予白目光变了变,上次看见对方身体还是因为对方醉酒的时候。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他记得那时候的温度,眸光忍不住地紧了紧,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他趴在贺听枝耳边低语。 贺听枝大为惊讶,大脑思维一瞬间有些混乱,我感冒好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你想要睡我。 谢予白不太高兴:这什么反应? 他捏了一下贺听枝的腰,贺听枝嘶了一声,总感觉这幅场景有点熟悉,感觉什么时候看过。 谢予白摸了一把贺听枝的腹肌,贺听枝僵硬的不敢乱动,如同一只送入狼腹的兔子一般单纯无害。 但是那又能够怎么办呢,还不是得乖乖地让哥哥摸。 “当初勾引我的时候……”谢予白意有所指,贺听枝有点窘迫,他是真的没有印象。 他很无辜,醒来的时候,他的老婆不顾他大病初愈,摸着他的脸说想要睡他。 贺听枝被对方捏住脸,有点无辜,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但是似乎是感冒发生的后遗症,他浑身还是有点失力,他看见谢予白踢掉拖鞋,爬上来。 贺听枝僵硬的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动,他看着谢予白,对方爬上来,居高临下地低着头。 以一种进攻的姿势。 贺听枝在这种情况下,他并不害怕,但是与此同时,心却是跳的异常飞快,乱了节拍,不受控制。 他也没办法,很青|涩的模样,只能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谢予白把手指落到他的扣子上。 准确地说,他并不看那些学习资料,男女的都不爱看,又何况是相同性别的,对他来说,他没遇到谢予白之前,绝对不会想到他会对一个男生产生欲望,甚至是和一个男生接吻。 这些在他看来,都是有一些惊世骇俗的,是他之前所不能够理解,但是现在,他甚至来说有一些期待。 遇到一个人,真的会改变你的一生。 贺听枝在家里根本没有机会照顾人,他照顾自己都是够呛,慢慢地摸索出来到底该在如何没有贺云起的情况下生活下去。 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一点点地开始学会怎么照顾人,怎么担当起一个家庭的责任。 人都是一点点长大的。 贺听枝感觉他的长大很有意义,他是很独的人,看起来社交什么的都很正常,只有他知道,不一样的,远近亲疏,他自己分的很清楚。 贺听枝接着就看见谢予白低头把手撑在他的腰间,整只虫的姿态呈现跪在他身边的姿势。 谢予白低头,看不清他的神色,他自己思考了一会,想了一下,墨浸润了一般的眼眸,在一瞬间似乎无限柔情:“早就想这么干了。” 贺听枝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的牙齿在一瞬间,抵着唇边,很焦躁,他偏头看向谢予白,牙齿磨着唇部的软肉,一点一点,呼吸频率开始加快,心跳的频率开始上升。 【您的心跳频率似乎已达到120次/分钟。】 贺听枝心想才这么慢吗。 他都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是身体平衡机制失灵一样,一切反应都开始不正常起来。 “怎么做?”贺听枝明知故问。 他的侧脸看上去纯情又饱含风流,像是一块璞玉,看起来白净无垢,却偏偏让人想要把他染脏。 谢予白低头,他手指摩挲着贺听枝的唇,对方的唇有点哑,谢予白磨着对方的唇,他含了口水,度给对方。 贺听枝咽了下去,他这才看见谢予白穿的是制服,没换家居服,这么一想,贺听枝感觉他的大脑全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予白背部的线条弯了下去,看起来像是一只天鹅,线条优美的要命,贺听枝看见对方跪在自己的面前,看起来顺从又控制。 好刺激。贺听枝大脑一下子有些呆滞,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现在这幅场景。 明明对方衣衫整齐,但是却硬生生教贺听枝看出来几分不一样的涩|情与无边无尽的暧昧,他是真的很喜欢谢予白,喜欢到对方的一切他都喜欢,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他难以自拔。 谢予白垂着头,他面上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怎么地,他看向贺听枝,“上次你不听话,到处乱跑。” 贺听枝记不得是哪次了,他大脑之中隐隐想起来之前看过的一句话,“精神上都这么喜欢您了……,如果不想睡您的话,感觉对您的肉|体特别不尊重。” 谢予白捏了一下贺听枝的腰,对方的不专心他自然能看出来,贺听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之中,有一点点冷。 “上次那么笨,连送的加料的酒都喝掉了,不会喝酒还去喝酒,真的好蠢……” 贺听枝耳热,他确实不记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场景在他的记忆之中重现回来。 谢予白眉梢带着春情,低垂着眼眸,一双俊目润了水一般。 第200章 “上一次是我……摸出来的,攒的好多,抱着我还不撒手……” 贺听枝耳热,他听着谢予白说这些话,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更加鲜明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袋里,是一些片段。 他抱着谢予白不撒手,极尽孟浪姿态。 …… 贺听枝其实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矜持,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那么矜持干什么,他虽然幻想过这么一天,在无数次的梦境之中, 他看起来很单纯,像是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还不是很了解,唇动了动,很无辜地看向他,“哥哥,要教我吗?” “好。” …… 贺听枝仰头看着谢予白,他没有反抗,很顺从,眼尾处有些湿润,兴奋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微微笑起来,看起来很勾人却也又带着格格不入,他隐忍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声,防止自己那种恶劣的情绪进一步扩大。 谢予白皱着眉头,黑色的眼眸蒙着雾气,一点一点将内里袒露出来。 …… 贺听枝的虫纹则是白色飞鸟,贺听枝有时候在很认真地琢磨过到底这个是纹身还是什么,还怪好看的。 他很累,汗水沁在自己的额头,哪怕是和贺听枝结婚这么久,他们也没有过一次夫妻之实,但是现在,明明是当初一时兴起,迫不及待地抓着对方行房,但是却—— 真的好累。 【《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恒无欲,以观其妙;恒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谢予白本来以为自己是掌控者,可是—— 是疼,然后就是他说不出来的痒意。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 “哥哥,这种情况的话,反抗是没有用的。” 谢予白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样了,他只感觉到累,然后是恐慌,身心的愉悦却也又将他铺满。 自己小声地呜咽出声,他本来以为他不该是这样的,但是确实控制不住地发出声音来。 贺听枝很温柔,他睁着看起来茫然而又无辜,低头看着他,叫他宝宝。 他的吻一点点地落到谢予白身上,还有谢予白的伤腿上,那些稀碎的疤痕被他一点点地吻过。 谢予白听见对方趴在他耳畔,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带着笑意,贺听枝声音很温柔却也…… “宝宝好棒。” 他咬着谢予白的耳朵,一点点探索着…… 谢予白就如白色的蚌壳,被贺听枝一点一点温柔地撬开了。 贺听枝学的很快,他低头看着微微张着嘴巴,看起来已经有点爽的失去意识的雌虫,低笑了一下,复又亲了亲。 柜上摆着的玫瑰不知何时被散落一地,碾碎、细细地研磨出它的汁水,似有春情。 玫瑰的花瓣被有些暴力的扯散,似有白色的飞鸟落了下来,脑袋微微低下,用喙衔起。 玫瑰丛动了动,以无比顺从的姿态,露出最柔软的位置,一点点地将飞鸟接纳其中。 白色的飞鸟落入,似乎一点点地被吞没其中。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 明明是冬日,却也觉得,室内春光大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朋友们,改过七八遍了。 每一遍审核二到三个小时,就是尽力了。 抱歉。 【ovo】 见@然若和 第86章 事后 谢予白真的是单纯的一时兴起,他坐在车上的时候,想了很久,坐以待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但是他又有所不甘心。 不甘心好不容易得到的终将离自己远去。 但是谢予白也没有想到,那时候会是那种狼狈的模样,对方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诱哄着他主动,却又在他极力想要逃离的时候,扣住他的脚踝。 他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点点凿开,变得开始不属于自己,像是海面上漂浮着的木板,只能够以对方为最后的支点。 贺听枝抱着谢予白,这一夜他睡的何其的安详,这种明显的归属感,让他有了短暂的真实。 他的脑袋埋在谢予白胸前,环抱住对方的腰,用了点力气,不肯撒开手。 是很没有安全感,却也又极其地依赖周围雌虫的姿势。 谢予白摸着贺听枝的头发,他今夜里很累,却也又很兴奋,疲倦过后的满足感让他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眉梢微微聚拢起来,像是盯着档案一样,神色认真地一点点的从贺听枝眉眼扫过,但是却带了些许如水的柔和。 这是属于他的雄虫。 谢予白垂眸,他盯着对方的脸,对方的骨相优越,谢予白只需要一眼,都能够缓缓地沦陷进去。 倏地,贺听枝眼睫颤了颤,像一把开合的小扇子。 谢予白冷不丁移开眼,他们结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像是寻常伴侣一样,把一切都搞定,他想着当时婚姻登记处来私下里问卷调查过婚姻情况,全都被他不耐烦搪塞回去。 ——“您和您的伴侣有过性|生|活吗?” 第201章 ——有。 ——“谢先生,可是根据您伴侣光脑反映出来的数据来看,对方的精神力并没有很大的改变,请您如实填报。” ——“如果遭遇伴侣感情不和睦的话,我们也是可以帮您处理的。” ——没有,一切都很好。 ——“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都说了,正常。 ——“是这样的,之前结婚登记时候领取了一些道具,伴侣之间可以通过这些增加新鲜感……” ——到此为止。 谢予白突然想是起来之前的梦境,也不算是梦境,就是他之前隐隐浮现出来的某种场景,贺听枝上次结婚登记收到的某些工具,谢予白若有所思,好像和梦里绑着自己的工具一样。 他其实对这些事情接受的很坦然,顶多是放不下来架子,但是确实是没有想象之中的难以启齿。 贺听枝很依赖他。 谢予白越来越这么想着,对方睡觉的时候会抱紧自己,好像真的在怕某一天的分别。 他深呼了一口气,脖颈上还带着鲜明而又暧昧的吻痕,他偏了偏头,说实话,腰下方还有点没知觉。 谢予白目光不由地又落到自己的小腹上,那里鼓起来,很难想象,那里居然能够盛那么多。 他想起昨天顶的凸起来的小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予白抚摸了一下额头,嘴角不禁露出来一点自嘲,昨天到最后,竟然是真的生出来几分,要死在床上的感觉。 他也就只能够将贺听枝抱得更紧,像是江海之中浮沉的小舟,对方是自己唯一的支点,这世间突然又让他感觉到依赖。 谢予白眼皮突然有点倦意,他看向贺听枝,盯着对方的面容,他再一次将对方拉近向自己一点。 总是感觉对方身上充满着许多秘密,却依旧在原地徘徊,找不到对方身上的线索。 他这二十余年来到世间,一路有得,得失也亦是相互依存,失去的远远也比他想象中的要对的多。 谢予白低下头,他亲了亲贺听枝,拉过贺听枝的手。 贺听枝睡的很沉,谢予白如此一般的动作,居然也没能够打扰他,他的手被谢予白轻轻地握住,十指交叉,再也无法分开。 谢予白染上几分困意的眼眸,看起来比往常修罗森严的眼神,多了几分柔情,当然这种柔情与破绽,也就只能够让贺听枝窥见。 他再次亲了下贺听枝,他总是喜欢这种感觉,享受着全面靠近对方,动不动捏一捏戳一戳对方,这种实质性的感觉,让他感到十分舒服。 *** 贺听枝醒来的时候,他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感冒之后的初愈,加上某些运动,他感觉他现在大脑格外的清晰。 他醒来的时候,谢予白不在床上,这让他略微地有一点失落。 但是总之还是很开心。 贺听枝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弯弯绕绕、仪式感让贺云起都感觉这小孩怎么这么多事。 他打开光脑,翻开自己藏在角落里的日记本。 他大学选择的专业是偏向于文理混合的专业,说实话,他还是比较喜欢文科,有些科目高考考完就不要再见面了。 他比较喜欢文字类的,因此大多时候感觉纸质比板写写字舒服,他也乱七八糟地写了许多,但是丢三落四的,都不见了。 贺听枝突然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写过的一本书,书中的是截然不同于他性格的男主角,对方有着悲惨的遭遇却也足够强大。 他没能够成为他写的这种人,在这一路中,贺云起对他很好,但是贺听枝总是感觉对方有点冷落自己,因此闹出来许多的矛盾。 谢予白横空而降。 《颠倒黑白之日》的剧情,贺听枝愣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记忆随之远去,而谢予白却在他的印象里越来越鲜明,鲜明的好像对方真的能够在自己以后的生命之中久留下来。 是会的吧。 贺听枝忍不住地祈祷,也忍不住地慌乱,如果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话,那么对贺听枝来说,只有真正的遇到谢予白,然后和对方在一起那么才会感受到这种快乐。 他不是很相信这些东西,神明诸如此类的。 可是,或许是心底的希冀吧。 总是希望能够更好。 贺听枝忍不住在心底想到,希望他们能够永远在一起。 他像神明祈祷:希望这个世界真的存在,他和他的爱人永远不会分离。 谢予白推门进来,贺听枝下意识地望了过去。只见得谢予白拎着一个仪器,拿给贺听枝来测精神力。 “没有什么变化。”谢予白盯着上面的数据,反复地看。 贺听枝也跟着看,看到谢予白的动作,他不禁彷徨了一下,目光在上面游移不定。 谢予白有点不甘心,他盯着上面的数据,感觉不太对,他的记忆之中,贺听枝把自己的精神力给了自己,按道理来说,结合之后,应该会出现精神力浮动的。 贺听枝不清楚谢予白到底在干什么,游疑了一会,缓缓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谢予白偏过头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目光烔烔,“你会离开我吗?” “当然不会。”贺听枝不假思索。 谢予白沉吟不语,他看着贺听枝,脖颈处露出来很清晰的,贺听枝吻出来的。 第202章 贺听枝依稀记得自己昨天像条小狗一样趴在对方身上,一点点吮舐着对方的颈部。 谢予白很没安全感,他挑起眉,不同于昨天晚上穿制服的严谨与正式,他翘起来眉,嘴角是贺听枝捉摸不透的微笑:“你说真的?” 贺听枝不知道对方早就知道他的秘密,他那时候发烧感冒模模糊糊,一个劲地往谢予白怀里蹭,哪里还能够注意到对方打开他的光脑,悄声把他所有的秘密都知道。 谢予白其实还看了对方的日记,在对方的描述之中,自己似乎很难搞。 而据贺听枝对自己的描述,谢予白盯着对方的笔尖,对方看起来很年轻,带着学生的那种纯朴,似乎真的是一名在读的学生。 谢予白顿了顿,他看着贺听枝急不可耐地点了点头,说了句是的,随后,他笑了下,嘴角小幅度上扬起来,似乎一切都很好。 在他看来,很多雄虫在成年之后一般都会选择直接工作,但是似乎在贺听枝那里,对方似乎还在读书。 若不是贺听枝和他说过,自己已经成年,谢予白经过昨天之后,还真的有一种负罪感,自己在对方面前露出那种模样……不堪而又羞耻。 谢予白手落到贺听枝脸上,摸了摸贺听枝。 贺听枝发现对方近来真的很喜欢摸自己,谢予白穿着家居服,应该是刚刚洗过澡,头发有点湿漉漉的。 他顿了顿,很乖地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他知道谢予白对自己的长相可以说很满意,他早就注意到对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会盯着自己的脸颊发呆。 贺听枝微微露出来一点笑容,很含蓄,他目光不小心扫过谢予白,对方胸口处的扣子开了,很随意地敞开。 自从说开之后,谢予白不是很介意在家里的穿着,贺听枝也发现其实对方也很随意的,在外面穿的整衣敛容,在家里则就真的很随意。 贺听枝揉了一下鼻子,他有些不太好意思,昨天的确是很上头,他真实的性格本来就是有点偏激恶劣,对方胸|口那处已经被自己咬的肿了,看起来像是两颗挺|立起来的樱果。 但是真的就是好喜欢谢予白。 贺听枝发现他对谢予白的兴趣不会消逝,反而随着了解,更加地放不开手。 对方真的就像是自己小时候幻想过的偶像,完美的无可挑剔且意外符合他xp的男主角。 当然故事是会结束的。 但是谢予白对他来说永远不是一篇单薄的故事,他会拼尽全力,让这篇故事永远不会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脐橙小段子(五六百字) 你们要看吗?看的话整理一下,下午发。 第87章 上班 [幼年写过的诗篇,居然在某一时刻折射在现实之中。迷雾被层层拨开,阳光顺着黑暗陷入下来。 ——我发现原来每一天都是颠倒黑白之日。] 日初传媒有限公司迎来了一个新员工,当然不少其他员工有过小小质疑的,因为据说这个新员工没有背景学历似乎也是一般,但是面试官在众多简历之中第一眼就挑到了他。 无他,别的先不说,脸是真的出挑。 哪怕是在众多高p证件照之中,他也是脸好的。 贺听枝也是第一次正式工作,他之前的职业准确地来说是学生,偶尔去研究所混一混,他也有一点紧张。 谢予白最近腿好的差不多了,走路什么虽然有点慢,但是也灵活的很多。 当初明明是贺听枝坚持不懈要去上班,结果临走的时候,贺听枝回过头,一边整理衣服,一看看着靠着门框冷淡撇着他的谢予白:“老婆,我去上班你会不会不放心啊。” 谢予白当然不放心。 他眼神闷倦,揣测了一下贺听枝说这句话的意思大概也不是不想上班想要呆在家里的意思,他挺郁闷的,但是还是冷峻着脸,满口皆是不在意和漫不经心:“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贺听枝扬了扬眉。 谢予白当然没有说的那么坦荡,口是心非的谢先生睨了一眼贺听枝,“没关系啊,你敢出轨我就打断你的腿。” 贺听枝:“……”果然。 贺听枝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周围的目光很多,都在打量着他,可能是在好奇他为什么到来。 他打开电脑,看着老板给的任务,就是写文案,他是类似文案构思的工作,也算是和他的爱好对口,查资料、绞尽脑汁地来推销产品。 当然工作也没有多么的紧急,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就可以,贺听枝倒是挺乐在其中的。 主要是刚接触工作,还比较的有新鲜感。 “你是新来的?”对面的雄虫纠结了很久,看向贺听枝缓慢地开口。 主要是,新来的雄虫脸真的很好,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小员工,反而像是明星偶像之类的职业。 贺听枝点了点头。 在工作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用冷淡伪装住自己,意识到对方的确是没有恶意,他冲着对方露出来一点笑容。 雄虫讪讪地看着新来的职工——似乎叫什么贺听枝,他感觉自己在公司里的压力又大了几分,因为本来那些目光高于眼顶的雌虫因为他是雄虫而青睐于他,现在猝不及防,来了个更有竞争力的对象。 贺听枝对这种感觉很有钝感,他很难感知到这种雄竞、较量的心思,他外在表现的孤僻、能少说话则是少说话。 第203章 雄虫一面观察着贺听枝,得出来一个结论,对方真的很有钱,穿的衣服都是他高攀不起的品牌,只能在雌虫面前装作自己时尚品味很足而脱口道来的牌子。 他心仪的那只雌虫已经给贺听枝送了好几遍水,好几次在贺听枝的工位前徘徊问对方要不要吃点水果。 贺听枝没有注意到他,他工作状态很认真,正如同他分析《颠倒黑白之日》这本书的时候,一旦是陷入某种状态,就会专注而又高度集中。 他好不容易把注意力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的时候,光脑屏幕亮了起来,显示收到了消息。 第一条消息甚至能够追溯到他刚刚踏进公司不久,他给谢予白的备注是老婆啵啵,顺带把自己的id改了,叶含予为此还骂他有病。 反正他通讯录也没有几个人。 【聊天】 9:07 老婆啵啵:上班? 老婆啵啵:怎么不回我? 老婆啵啵:在? 9:31 老婆啵啵:我腿疼。 老婆啵啵:……还在工作吗? 老婆啵啵:中午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9:57 老婆啵啵:为什么不回我? 老婆啵啵:当初不是答应了我要按时回复的吗? 爱老婆的枝枝:没有不回啊,刚刚没看见。 老婆啵啵:中午要回来吃饭吗? 爱老婆的枝枝:可能得留在这边。 老婆啵啵:…… 老婆啵啵: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爱老婆的枝枝:下午五点半。 老婆啵啵:…… 老婆啵啵:哦。 贺听枝察觉到谢予白的语气变化,他心底顿时警铃大作,他看向自己的屏幕,盯着上面的“哦”字看了很久,久到旁边的雌虫叫了他好几声,问他要不要吃甜点。 贺听枝摇了摇头,冲对方露出来一点隐蔽的笑,看起来冷淡的像是一团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对方,就拿着光脑离开了工位。 贺听枝看着光脑界面上显示发联系对象,他等了一会,并没有接通。 耐着心等待着呼叫快结束的时候,对方才不紧不慢地接了电话。 “喂,您好,有什么事吗?”对面声音生冷,贺听枝心底咯噔一下,知道自家老婆多半是生气了。 “宝宝——”贺听枝叫了一声。 “你谁?”谢予白不理睬。 贺听枝很无奈,无可奈何,他自知自己有错,于是开始胡搅蛮缠,“真的不是故意没接你电话的,有点忙,我也是第一天工作,不适应。” “而且还要应付新同事啊,经常有虫跑到我身边和我打招呼。”贺听枝故意的。 “经常有虫?”谢予白谨慎起来,闹脾气闹一会就够了,闹久了就不好了。 “雌虫还是雄虫?”谢予白如临大敌,他声音还有点冷疏,又有点紧张,他内心懊恼极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让贺听枝去上班。 贺听枝当然不会让谢予白太过担心,但是感受到对方的吃醋还是很好的,“都有,不过只是普通同事关系,正常交际。” 谢予白怔然,“哦”了一声,还是有点情绪低落。 “宝宝上午在干什么?”贺听枝转移话题,他眸光带上了点点笑意,让一直再留意他、特地追过来的雌虫怔了一下。 这位新同事在公司里表现的非常的高冷,准确地说是所有的虫和他都有一层屏障,哪怕对方言笑晏晏地打招呼,但是还是不一样,像是春日的雪,阳光落于其上,却永远不化开。 但是这时候却仿佛冰雪消融一般,雌虫愣了一下,有点痴痴地望向贺听枝。 对方是有伴侣了吗?本来以为这么年轻,应该是单身状态才是。 贺听枝没有注意到旁边有虫,他拿着自己刚领的工牌,上面是他刚贴的硬件照,他一边让带子缠住自己的手指,一边耐心听着谢予白声音有点委屈:“上午都在处理工作啊,和你打电话你也不理我。” “等我晚上回来好不好。”贺听枝慢着性子,“你腿还疼不疼了?” 谢予白说了实话:“不疼。” “肚子还疼吗?”贺听枝问道。 谢予白的声音隔着电磁波有一点失真,贺听枝这话问的没问题,谁让他昨天晚上被顶的一边哭一边说肚子要破了。 谢予白顿了顿,对方的声音隔着听筒,好像真的让他想起来昨天晚上的场景,他不自在地盯了一眼自己的小腹,随后又快速移开目光。 “不疼了。” 贺听枝揉了揉眉心,他的脑袋一瞬间有点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宝宝,冰箱里有早上我做好的,你要是想吃的话就去热一热,不想吃的话,我给你点外卖。” 贺听枝怕谢予白不吃饭,体检报告显示,谢予白的胃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好。 谢予白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 事实证明,谢予白的嘴巴,骗人的鬼,中午公司问是要营养药剂还是要盒饭,大多数都选择盒饭,然后贺听枝被老板叫过去谈话。 老板态度比之前刚刚来的时候面试还要好上不少,问他饭菜合不合口、工作环境舒不舒适,有什么不适应的,对岗位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贺听枝刚刚拆开筷子就被叫来了,他被问的一头雾水,心想老板态度都这么好吗?这么平易近人的吗? 第204章 老板当然没有那么好,老板是有苦衷的。 贺听枝嗯嗯啊嗯了半天,老板瞧着他的脸色,看起来也没什么不满意的,放心了。 他回到工位的时候,雌虫还锲而不舍给他送便当,被贺听枝礼貌婉拒了。 雌虫以为对方只是有男朋友而已,这么年轻应该只是恋爱关系,不会那么短时间结婚的吧。 一见钟情的对象,可要好好的把握住。 贺听枝一张俊脸此刻冷着,到是不至于摆脸色,但是表情态度说不上多好,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雌虫的好意,虽然对方出于好心,可是次数多了,就显得很别有用心。 并且拒绝久了,也有点烦。 他身形很高,站在雌虫面前很有压迫感,说话时候,犬牙会露出来,很尖,平添了几分威慑力:“我说过了,不用给我送这些,我有钱的,这些都可以自己买的。” 他某方面不喜欢某种暧昧的关系,当初和谢予白在一起是因为有一层不清不楚的雌父关系,他心底有鬼,谢予白也在某方面纵容他。 但是有了婚姻关系的话,他这种道德感在某些方面格外执着的家伙,自然不允许任何的斜枝旁生。 他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周围所有人对自己有想法,但是某些靠近的朋友关系,他都要考虑一下,斟酌再三。 雌虫被震慑住,吓了一跳,贺听枝真的脾气不太好那种,他哪怕是再义无反顾地追求爱情,也被吓到了。 “我只是想……” 贺听枝看向他,当然他也不是那么的没品,他看向雌虫,露出来一点笑,话语很刻薄、但是笑容让对方晃了一下神:“不用的,谢谢,我只是想要来工作,不需要发展多余的关系。” 他拿着马克杯走到饮水机那里,给自己接了水,ai助理捧着果盘,到处地询问究竟要不要,当然他适应不了有ai的生活。 贺听枝怕谢予白不吃饭,还给他点了个汤,他戴着蓝牙耳机,一边打开视频、开始吃饭。 视频点开的时候,谢予白还坐在饭桌前喝咖啡。 贺听枝看到这样,就知道对方没听自己的话,开始应付。 谢予白冷静:“我只是喝个咖啡,润一下嗓子。” “那你的饭呢?”贺听枝试图心平气和。 谢予白声音小了下来,“马上热。” “你待会外卖拿一下。”贺听枝蓝色的眼眸平和如镜,“我给你点了汤。” 贺听枝筷子握在手里,谢予白边把贺听枝做好的菜放进微波炉加热,边很无奈,“你先吃你的。” 贺听枝盯着屏幕。 谢予白有点头大,他闷不做声把东西拿到这里热了热,然后端出来,当着贺听枝的面把盒子打开,开始吃饭。 他一边吃一边赞扬:“很好吃。” 贺听枝闷闷不乐:“我起的那么早给你做饭,你不吃。” 谢予白心底软的一塌糊涂,自己家的枝枝心疼自己,给自己早起做午饭,只不过他没有贺听枝陪同,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吃午饭。 “不是故意的,最近有点不舒服。” 谢予白垂下来眸,他云淡风轻地将这件事情一笔带过,他盯着屏幕里的贺听枝,身上还穿着家居服。 “怎么了?是胃不舒服了吗?”贺听枝有点紧张。 谢予白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汤,也没有过多的强调这件事,但是总是感觉最近身体确实有一点异样的感觉。 “公司,呆着感觉怎么样?”谢予白看着发来的公司平面图,里面是贺听枝公司的全部摄像头。 贺听枝把菜咽了进去,“感觉还可以吧,这里待遇也很不错呢,原本说的是两荤一素,现在看来是三荤一素。” 谢予白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贺听枝感觉有点怪怪的,他解开了自己领口的扣子,里面是一道精神力抑制器,谢予白目光在上面打转了一圈,漫不经心地询问:“头晕不晕?” 贺听枝摇了摇头,“还可以吧,有时候偶尔会有一点不适应,但是大多数情况都很正常。” 谢予白颔了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他最近饭菜吃的的确不多,贺听枝以为他是因为生病居家那段时间被自己投喂的太多,感觉体脂指标没达到预期,吃的少了点。 贺听枝倒是不能再说什么,虽然他也不知道对方究竟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体重不满意,但是对方吃的不是特别少、也不要特别挑食就可以了。 他在床上的时候握着对方的腰感觉尤其的细,而且对方跪在他面前被制服勾勒的,身体比例完美到了视觉享受的极致。 但是贺听枝还是对谢予白说的那句不舒服耿耿于怀,他总是感觉是因为自己导致的,忍不住地把目光望向谢予白,盯着谢予白:“现在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谢予白摇了摇头。 贺听枝看起来像一只比熊犬,看起来可爱小巧玲珑地直勾勾望向他,让谢予白一时移不开眼。 谢予白真的是多次被贺听枝美貌暴击到,他若有所思地想到自己哪怕是真的出于一本书里,贺听枝这种配置才算得上是男主角吧。 怎么会选择自己这种不讨喜的角色。 谢予白错了,《颠倒黑白之日》的读者反而更加地喜欢谢予白的角色,谢予白游走在黑与白之间,本来混沌邪恶的角色就是让人感觉到瞩目与刺激的。 第205章 他偏偏身上还多了一层buff,正义的议员形象,无异于伟光正的检察官与裁决者的刻画条件下,又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比如说,再混沌的角色,还不是要哄着自己家的养子,开会议无所事事的时候,无聊地想到自己的养子在家里过得怎么样,都是一种新的反差感。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还剩余的饭菜量,他其实做的不多,又不喜欢浪费,他做菜的分量会按照自己观察的谢予白的饭量进行某种情况下的预估,进而达到合理可以吃得完的分量。 贺听枝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他盯着谢予白,“要不要考虑把它们吃完了。” 谢予白“嗯”了一声,他在贺听枝面前是相当的好说话,但是说实话他挺没有胃口的,哪怕贺听枝做饭水平的确很高超,但是还是有点不想吃。 饭菜刺激味蕾的时候,至少又让他产生了几分口欲感,他看向贺听枝,示意自己吃完了,又把贺听枝点的汤给喝掉,拿着光脑把自己光盘的场景拍给他。 贺听枝笑眯眯的:“很棒哦。” 谢予白突然有点不高兴,他看着贺听枝屏幕背景里来来往往走过的虫,有点自己和对方格格不入的感觉,他质问道:“你下午到底几点下班?” 贺听枝回答道:“五点半啊,不能再早了,老板规定好了。” 谢予白盯着屏幕发了一会呆,哪怕他表情很严谨,像是在审视一切,但是还是走了会神,思考了好几秒钟。 “真的不能够早一点吗?”谢予白不甘心地再次询问,说实话雄虫不在家的感觉真的是不对劲,以前他处理公务出来的时候,会看见雄虫在客厅打游戏。 贺听枝看到他总会紧张兮兮而又呆着星星眼,似乎一直在等待他办完所有的事情,来找他玩。 这种感觉是真的很奇妙。 贺听枝在原则上某种意义上还是很坚持的,主要是被贺云起给训的,他上初中的时候喜欢早退,自习课上作业都写完了,老师也不在,一看放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贺听枝坐不住,他感觉自己处理完事物就该放学了,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又是个子高,坐在最后一排,提着书包,在同桌颇有些差异和难以理解的表情下,拎着书包回去了。 而那时候贺云起加班,班主任放学的时候会回去接自己的小孩,一下子所有人的时间都错开了。 班主任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是开班会,他就是走了一会,回来要开班会,班会主要是以成绩分析为主,表彰对象贺听枝同学平常也是一位很乖的孩子,喊了好几声,才在同桌微弱的声音解释下说:“他放学回家了。” 班主任下不来台,感觉自己的尊严遭到了蔑视,给贺云起打电话还打不通,直接嘱咐贺听枝叫家长,贺听枝很无奈:“我也找不到我爸爸,再说我作业做完了,你工作做完能够去接小孩,我凭什么不能够回家?” 还凭什么。 班主任气的简直要晕倒,家长联系不上,小孩一肚子歪理。 最后还是约谈到了贺云起,贺云起把贺听枝教训了一顿,“你干什么事情都要守时,作业写完了的话,干别的,等到时间再放学。” 于是班主任特地留下来,看到这个孩子果然没走,还是家长的话有用,但是自习课当着她面睡觉是不是太嚣张了? 贺听枝想起来小时候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讲给谢予白听,谢予白听了会,突然说道:“那我什么时候能见见你父亲?” 贺听枝愣了一下,对哦,他也好久没有见到贺云起了,甚至连结婚这件事情他都不知道。 谢予白知道贺听枝或许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那么对方口中的父亲或许也不在这个世界,贺听枝会不会怀念他的故去而产生想要离去的想法呢。 他又有点难过,不安感笼罩了他。 贺听枝也有点伤感,他不着痕迹地隐匿住自己的神情,看向谢予白,笑了笑:“等到有空的时候。” ——他没注意到这句话的不合理性。 谢予白挂掉电话,他看着自己桌上的盘子,被自己不小心摔破,他心情很差,特别是最近。 可是万一贺听枝离开自己怎么办呢。 *** 贺听枝刚刚从挂掉的电话之中抬起头,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他身边,目光殷殷切切地望向他:“怎么样,饭菜还可口吧。” 贺听枝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说来也巧,今天点的外卖都是他爱吃的。 他笑:“很可口。” 老板紧张的汗都要落下来,他脱口而出,“下午提前下班哈。” 贺听枝:“?” 老板擦了擦汗:“改时间了。” 贺听枝不明所以地点了下头。 老板不知道今天是喜是忧,他本来也就是个普通富二代,然后试图努努力把公司搞起来,保证每个月没有亏损就行。 结果谢予白正在和他公司谈收购……现在就是连努力都不用了,躺着赚钱就行。 老板……他现在已经不配自称是老板了,他现在就是普普通通躺着数钱的幸运虫,而这位面前的这位才是当之无愧老板娘!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几万字耶!web那啥脐橙没看记得看! 第88章 决定 贺听枝上班摸鱼,因为他发现这份工作真的是太称心如意了,让他很爽,会让他感觉无聊的时候给他点事情干,不想工作的时候又开始疯狂摸鱼。 第206章 可能是因为社交软件和叶含予互动多了,对方看什么视频偶尔、或者说是几乎都要艾特他,然后导致他闲的没事的时候刷视频软件就会被推送到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贺听枝当然是看不得这些低俗的东西。 他其实也很心动,他看别人感觉也就一般,清汤寡水的,跟过了遍水的麻辣烫似的,但是某些东西一联想到谢予白,他立马就变得十分地有动力。 贺听枝手指在购物车处徘徊,说实话那个乳钉真的很漂亮,谢予白的皮肤又很白,感觉很配。 买吗? 大不了买来收藏。 贺听枝点了下单,他买了点乱七八糟的东西,话说对他来说,谈恋爱的感觉就是很好,爽到他了。 他心情很好,拿着光脑就开始处理其他的事情,想起来什么,贺听枝搜了一下兰道斯特。 搜到的结果为空白,干净到让人怀疑他根本就未曾出现过。 何况是有机会进入宴会的。 贺听枝点开邮箱的时候,这还是工作需要,他发现很多封陌生的来信,他也不知道这些是哪里来的。 点开发现很故弄玄虚的一句话:“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贺听枝眉头皱了起来,他看着前言不搭后语的几句话,没忍住,把都删掉了。 什么鬼。 *** 谢予白看着监控,他跟这个公司老板都谈妥了,对方把公司监控窗口密码都给他了,他一面摆着个巨大的视频播放器,另一面自己的光脑立在自己厚厚摞起来的文件上。 贺听枝干什么他都知道,谁和贺听枝打招呼包括贺听枝喝了几遍水,他看的清清楚楚。 看见贺听枝的电脑桌面,看清楚贺听枝买了什么东西的谢予白微微顿了顿,随后目光不自觉地移开,又控制不住地盯着自己的胸口看。 仿佛昨夜的温热触感还留恋在那里。 对方好像一直都很喜欢自己的那个地方。 谢予白忍不住地喝了口水,他发现好久没有看见贺听枝,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想他了。 他现在好像犯了一种名为贺听枝的瘾,让他深深为之着迷,沉入其中,再难以挣扎出来。 这可怎么办是好。 真的好喜欢对方,谢予白盯着自己的光脑页面陷入沉默,但是公开的话,现在又不是时候。 他摸了摸食指,盯着文件看了很久,皇室因为他和贺听枝直接登记结婚这件事对他不是很满意。 不婚主义的他在皇室提及主脑的婚姻匹配计划之后迅速选择了结婚,这确实让他看起来显得很故意。 那又怎么样呢。 谢予白肆意妄为惯了,幼年的那些经历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一切有多大的力量,他不是之前那个谢予白了。 以前的自己在雨中都没有伞,而现在他完全可以撑起伞,保护他的雄虫。 *** 雄虫今天一天都在观察贺听枝,但是他发现对方似乎已经是有了恋爱的对象的,对方无意识露出对周围雌虫乏味的无聊,和回消息面上露出来的笑容。 还有衬衫领口下本来以为是没被熨斗熨贴的痕迹,在他的仔细观察之下,像是有主的项圈,将雄虫困入其中。 直到他不小心看到,对方的屏幕里浮现出来一张很熟悉的脸,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过的面孔,盯着屏幕露出来前所未有的放松与自然。 雄虫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对方离开的时候,走的刻意很晚。 贺听枝站在门口点了根烟,他之前就收到过这种乱七八糟的消息,很多甚至是恐吓信,各种各样的,他最近其实隐隐发现,自己其实只要出门,周围就隐隐有人跟着他。 烟雾悠悠地从他的背影露出来,贺听枝靠在墙边,说实话,剧情越来越离谱了。 现在发生的一切,比剧情残酷的多。 第三星球开始打仗,有预言帝国要开始动乱。 【不用想的那么多。】系统试图安慰。 贺听枝沉默一瞬:“因为我最后是能够离开的吗?然后不管不顾地把谢予白留在这里?” 【你的父母肯定是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够活下来然后安然无恙地活下来。】 贺听枝看向地面,烟草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息间,抽烟他感觉不到什么极乐,但是此刻却能够让他镇定下来,开始缓慢着思考这一切。 这一切真的是书吗? 贺听枝忍不住地开始质疑,他终于顺着某种裂隙刨根究底出来,然后开始质疑这一切,阳光开始漏了下来,他看向地面,手指捏着烟,突然不想要闻这个味道。 【有时候不要想这么多,前面还有大人们帮你扛着。】 贺听枝默了默,他看向天空,这里的天空和他的家乡故宴城看起来很像。 那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或许在某一刻,他们也在共享着这一片天空。 “我已经成年了。”贺听枝苍白无力解释道,他不得不承认,他其实还是有一点慌张的。 他面对这一切又能够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一道数学题,他夜不能寐,想着如何能够寻求办法。 记得谁说过,有人考一百五十分是因为卷面只有那么多,而他拼尽全力,却只能够勉勉强强地把这份卷子填的试图符合大家所有的心意。 他的能力只能够如此,这一切甚至是他在靠着谢予白的帮助拥有的这一切。 第207章 【你已经很优秀了。】系统似乎发出了一种类似叹气的语气,这种语气也不知道程序是究竟怎么谱写出来的,很奇妙。 贺听枝想着或许能够向他的朋友咨询一下。 【很多家长其实没有你想象的对孩子那么严苛,他们只需要孩子过得好就可以了,你也不要过分地解读这一切。】系统慢吞吞的,像是一位长辈,熟练却也又磕磕绊绊试图用情绪理解并且解决这一切。 “我那么的孤僻,不爱社交,讨厌数学。”贺听枝低头。 【你已经做的很棒了。】 贺听枝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语气越来越熟悉,熟悉的像是被他淘汰的,那个贺云起买给他的小机器人。 对方四肢不发达,动不动发出机械声音,很吵,却还在他最孤单的时候告诉他:“主人,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那个小机器人呢,好久了吧,被他淘汰扔在角落了,后来发现从他的桌面消失了。 贺听枝那天莫名有点慌乱。 贺云起看向他,没什么情绪:“反正你也不要他了,丢了就丢了呗。” 贺听枝忽然有一点喘不过来气,陪伴他整个少年时代的机器人看起来又破又旧,带着脱离时代的落伍,但是却让他开始舍不得。 但是当他把这个机器人弃之脑后的时候,也就做出来选择了。 【不要愧疚嘛。】 贺听枝眉色动了动,他心中突然涌起来一种熟悉无比的感觉,他看向系统,某些疑惑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呼之欲出,但是却又无法确定。 怎么可能。 贺听枝手指间夹着的烟雾萦绕在风中,随之消散而去,正如往昔与过去。 他深蓝色的眼眸中荡漾着挥散不去的忧愁,带着淡淡的迷惑,他知道自己要真的告诉谢予白的话,面临的问题就不会是简单的是否能够在一起。 而是这一切都是否存在。 贺听枝拿着烟的手在抖,他把烟塞进嘴巴里,叼着,咬着烟,自己的手还是抖。 那能怎么办呢,迟早是要说出来的。 贺听枝突然不敢面对这一切,他一直都在逃避,之前他拖着谢予白迟迟不肯恋爱是因为怕对方离开自己,明明喜欢却又很难宣之于口的爱意,最终也就只能在自己反复的纠结之中让对方为难、让自己遗憾。 那能怎么办,他哪怕是掌握着一手资料,这个世界的运动轨迹都在自己料想的航道之中,可是还是偏离了。 贺听枝呼了一口气,烟雾呛着他,让他突然喘不过来气。 他好希望谢予白是真实的存在在他的世界之中,可是逻辑却也又无法说明这一切。 贺听枝深呼吸,烟草味萦绕在自己的鼻息间,一点点地、白色的烟雾朦胧住他本来的面目,让他看起来开始逐渐地变得陌生。 【其实不要那么紧张。】 【万一呢,可能性总归是存在的。】 系统像是他最好的长辈,对方总是很突兀地提出来很多看起来无理取闹的要求,却又帮助他完成这一切,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心安。 可是有些事情总归是要他自己亲自去面对的。 “我好怕搞砸这一切。” 贺听枝手指忍不住地收紧,烟草根本就没能够让他感觉到多么的放松,他反而感觉更加地紧张,这一切,他不知道谢予白是怎么理解的。 但是万一有一天,他真的离开怎么办。 他不能够这么的自私,只因为自己的私欲,而不管不顾谢予白的感受。 有些真相,对方迟早都得知道。 而一开始的谎言,从进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发酵的越来越大,他都开始逐渐地控制不了这一切。 正如这脱缰的剧情,他不能够保证,剧情能否顺利地进行下去,又或者说是进行到哪一步,他都无法预知到。 这一切是真的缓缓改变了。 贺听枝拿烟的时候,烟蒂躺一下自己的手掌,红色的烫伤让他头脑勉强地冷静下来。 让对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秘密。 贺听枝眯了眯眼睛,眼眶像是承受不住这些光芒,开始忍不住地阖了起来。 他悄悄地用手指拭去眼角的泪水,他看向地面,恍惚间意识到自己又做了某种极为重要的决定,在这么一瞬间,当下的一切都变得极其可贵。 因为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唾手可得的一切会随着时间,在哪一个结点消失。 贺听枝打开光脑,他看着自己拍下来的结婚证,谢予白的嘴角也难得与往常面对大众不苟言笑的神情不同,微微露出来一点愉悦。 而自己,贺听枝突然记不得不久之前的自己是什么样了,他看着自己眉间舒坦的笑容,那时候似乎忘却了所有的烦恼。 贺听枝微微露出来一点笑容,他看着光脑屏幕上的证件照,现在他的确挺希望,这一切永远都停留在那一天。 他记得那时候,被对方作为第一个婚姻考虑对象的时候,自己甚至是很开心,开心到精神都为之一振。 雄虫看着贺听枝的背影,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还不回去,对方已经在这里呆了半个小时,一直都在抽烟,哪怕是烟都抽完了他也没有立刻的走,而是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谢予白有伴侣吗?雄虫想起来这一切,但是又很不确定,他一开始以为这位雄虫是关系户,现在看来似乎的确是关系户,而且还是能力特别大的那种。 第208章 雄虫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对方的秘密,把今天这一切藏在肚子里,他怀疑:谢予白真的是对方伴侣的话,谢家家大业大,不是应该有专车司机吗? 的确是有司机,但是贺听枝没告诉对方什么时候来接自己。 雄虫看着贺听枝,突然生出来一种嫉恨的情绪,也没看出来谢予白的伴侣比他好在哪里。 不就是脸长得好一点,个子稍微高那么一点,脾气那么差,不懂的变通,今天的向他献殷勤的亚雌都被他惹哭了。 雄虫还在嘀咕着。 背后突然被拍了拍,突然对上了一副深蓝色的眼眸。 贺听枝面上带着笑,嘴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他看向雄虫,“请问你跟着我干嘛?” 雄虫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猛地生出来一种寒意,那种寒意来自精神力的压制,还有对方的气势。 对方虽然不爱搭理人,但是气势刚刚在工作的时候,的确也是沉默而又温和的,除了孤僻一点,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缺点。 但是现在,原本贺听枝还会在他打招呼的时候和他附和地点了点头,现在虽然也是言笑晏晏的,但是总是感觉不一样。 对方现在更像是某种更加可怕的生物,虽然脖子被类似项圈的东西束缚住。 雄虫突然涌起来某种寒意,对方的伴侣可是谢予白,谢予白的那种名声,在对方卓越的政绩下开始被逐渐地掩埋住。 但是,对方的雄虫怎么会是一般人呢。 只见得,贺听枝微微低头,手上打火机晃了晃,把自己的烟点燃,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你还没有和我解释为什么跟着我呢。” 他摇了摇手中的烟盒,雄虫看着空的烟盒,对方玉面但是却如修罗一般看着自己:“你要来一根吗?” 谢予白的雄虫。 雄虫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请你……哦不是,请、请您放过我吧。”雄虫瑟瑟发抖。 贺听枝扬了扬眉,“你今天似乎一直都在看我?” “有事吗?” “没有到,没有的,我只是好奇。” “好奇我和谢予白的关系?” 贺听枝微微低头,看着发抖的雄虫,看起来那么的可怜,雄虫摇了摇头,他怎么敢承认这一切。 “那不知道,还敢跟着我?”贺听枝犬齿不耐地咬着烟,当然他只是恐吓一下对方,正好对方撞到了——对他来说的某种枪口上。 “求求您,放过我吧。”雄虫莫名其妙产生极具的恐惧,明明对方看上去比自己年纪还小。 贺听枝心情不好,他盯着雄虫,慢条斯理,“那可要管好你的嘴巴、别乱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贺听枝xp:含着老婆奈子睡觉。 第89章 坦白 贺听枝最后等到了司机,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他把身上都收拾干净,确认自己的烟草味都在风中消散干净。 【既然那么在意自己的形象,干嘛还要抽烟。】 贺听枝沉默一瞬:“没有吧。” 他数着自己烟盒里的烟头,在司机来之前把这个扔进垃圾桶里,贺听枝看了过去,砰的一声掉语烯入烟盒之中发出声音不小的碰撞。 “有时候就感觉难过到了极点的时候,才会这样。” “不想让对方知道,我也不知道其实,但是下意识地感觉对方会不喜欢我抽烟这件事情。” 【你——】 贺听枝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也不要那么的担心,我也不会上瘾。” “总之来说,抽的很少。” “害,其实做出来一个决定。”贺听枝微笑:“我自己本来就很犹豫不决,性格就是这样,做一件事情要思忖很久,才会一直拖那么久。” “我很喜欢他,但是又不想蒙蔽他。” 贺听枝声音压抑,“我本来以为自己的离开这个世界,伴随着这个世界所有的情绪都会消失。” “但是怎么可能。”贺听枝捂住脸,身体看起来单薄而又虚弱。 “我喜欢他。” 【欸。】系统没有说话,只是发出来一句叹息。 贺听枝低了低头,上了车,“可能长大之后要面临的比以前的都要多,没关系的,我能够走下去的,谢谢你,系统。” *** 贺听枝打开家门的时候,谢予白……他目光略过各种地方,发现对方没有如往常一样,坐在客厅看文件。 他看见茶几上放着的快递包裹,是他刚刚在工作划水的时候,买的。 然后同城快递,几个小时就送到了。 贺听枝看了过去,头偏了偏,解开自己衬衫的领口,松了口气。 说实话,真的要决定把话都说出来的时候,虽然和系统沟通都看起来很无所谓,但是贺听枝捏了捏手心里的薄汗,面上浮现出来一点尴尬的神情,很纠结。 俊秀的眉眼现在狠狠地皱了起来,他不管自己衬衫是需要小心翼翼对待、用料很高级的材料,站在沙发前,放空,向着沙发倒了下去。 贺听枝躺在沙发上,他灰心丧气地打开电视,发现电视上是什么第三星球:帝国和联邦的交锋。 他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军事较量不是他应该管的事情,随便打开一个台,是什么小言电视剧。 雌虫抓住雄虫的手在质问:“你当初为什么要骗我?” 第209章 贺听枝手抖了一下,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莫名设身处地到了自己身上,他蓝色的眼眸浮现出来纠结错杂的神情,解释不清楚他现在的情绪。 倘若当初没有说出来那个谎言,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现在走到一个死胡同内,而不至于坏到不知道如何求解。 贺听枝深呼吸,他从上车之后一直都陷入在紧张的气氛之中,他的高考尚且都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刻,而现在,贺听枝也说不出来什么缘由。 大概是对对方太过于喜欢,以至于,害怕伤害到对方。 贺听枝盯着自己的袖口在看,袖口都被他捏的皱了起来,看起来像是一团被揉烂的餐纸,看起来相当的可怜。 当然,贺听枝恨不得也把自己揉烂了,丢进垃圾桶里。 贺云起告诉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具有责任心,他肯定揄系正利。要对谢予白负责的。 贺听枝很纠结,他盯着光脑之中的结婚证在看,他们还没有举办婚礼,甚至上连戒指都没有。 他们一开始都不够勇敢,彼此遮遮掩掩的,用谎言将这一切圆回来。 电视剧还在放着。 贺听枝对别人的情情爱爱不感兴趣,何况还是两个男的都情情爱爱。 因为他发现,他能够接受的只有谢予白,对象一换,他发现他是一丁点都接受不了。 贺听枝叹了一口气,他又想要抽烟了,但是他不敢,他还没有放肆到回家抽烟。 他食指摩挲着中指,忍不住,虎口处被他用指甲掐出来浅浅的、月牙一般的痕迹。 他或许是太过专心,等到突然有一个地方传来很大的动静时候他才侧目望了过去。 贺听枝眼眸一瞬间眯了起来,他以为家里进了什么不该进的人,然后顺着声音,一点点地摸索进厨房。 贺听枝愣了愣,看见谢予白低着头,把光脑调成平板的模样,低着头正在看菜谱。 对方本来应该穿着制服,衣冠齐楚,现在却穿着睡衣,围裙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看起来真的很人夫。 贺听枝咽了咽口水,当然他也感觉谢予白好看,他有时候感觉自己挺下流的,然后在和谢予白在一起后,他发现他对做那种事情还挺兴致勃勃的。 至少贺听枝发现,自己拥抱、接吻都能够勃|起。 谢予白正在低着头看着这一切,他原本想要按照菜谱做点什么事情,今天他看了那本名为《如何正确处理婚姻关系》,每天让婚姻变得甜蜜一点的小妙招,雌虫可以在伴侣下班后给对方准备食物。 比较尴尬的是,他并不会做饭。 谢予白看着视频,对的看的是贺听枝视频网站的视频,贺听枝处理食物是如此的轻易,当然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他低着头,手还握着刀。 他不喜欢借助于机器人处理事情,在他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机器人就被插上监控,变成对他威胁的工具。 他想要做一个三明治,做太复杂的菜,他似乎确实也做不来。 谢议员看着这一切犯了愁,他盯着桌上的番茄,切番茄很简单、但是并不美观。 他刚刚把刀放下,手上有刚刚不小心划到的伤口,很轻微,但是渗出来血。 他低着头,看着伤口,本来想要随意地处理一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细小伤口偏偏就很痛。 突然,谢予白被抱住了。 贺听枝沉默地站在门口看着对方切番茄,不用多说,对方肯定是在为自己准备食物。 他突然感觉自己满失败的,而且也很任性,明明谢予白都让自己不要去上班了,自己还要执意去。 自己不在家又放心不下来,万一这种情况被刀不小心伤到哪里怎么办。 “老婆。”贺听枝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他的手臂环绕过谢予白的后背,有些没有安全感的、几近是把对方锁在自己怀里的。 他不小心窥见谢予白手上的伤口,他不假思索,把对方手指举起来,自己盯着看。 “疼不疼?”贺听枝声音有点急切。 谢予白在对方靠近的那一瞬间,心情就极好,连带着手上的伤口都变得没有那么在意了。 他很喜欢看见贺听枝因为自己陷入某种情绪,或者是紧张、或者是不安、或者是因为自己产生某种身体反应。 这些对他来说,都像是奖章一样,令他愉悦的一切。 贺听枝把对方的手指塞进自己的口中,轻轻舔了舔对方的伤口,一面大脑在快速地思索创口贴被自己究竟放在了哪个地方。 谢予白看着雄虫微微低头,面上紧张、有点没有血色地在处理自己的伤口,对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与往常有一点不太一样。 自己感受着对方湿热的唾液一点点地浸润自己的伤口,有点痒。 谢予白露出来一点微笑来,他摸了摸贺听枝的头,眸光闪了闪,想到对方似乎很喜欢那里,把对方拥入怀中,抵着自己的胸口。 “没关系的。” 贺听枝声音有点沮丧:“你应该等我回来再做的。” 他低着头,“疼不疼啊。” 谢予白摇了摇头,看着贺听枝松开自己,找来创口贴给自己缠上去。 “没事的,不要自责。”谢予白吻了吻贺听枝,看着贺听枝情绪不高的模样,他想起来对方上午的时候似乎并不是这种情绪,不知道为什么下午回来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第210章 “怎么了,工作不高兴?”谢予白提起来这个顿时有了点兴趣,他看向贺听枝,提出来自己的疑惑:“如果不开心的话,可以一直都在家里的。” 贺听枝摇了摇头。 他勉强地伪装出来灿烂的笑意,一点点地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明亮一点。 谢予白扬了扬眉,他看向贺听枝,露出来一点不容反驳的情绪,“那么——所以是谁教你抽的烟?” 他扯过贺听枝的衬衫,对方的领口解开了几道扣子,露出锁骨来,里面还有自己昨夜里一点点吻过的痕迹。 他看向贺听枝,微微笑了笑,眸底带着审视与不悦,“为什么不学一点好的。” 贺听枝没想到能被对方闻出来,他明明在风中站了好久,感觉自己把味道都消散干净才上了车。 他现在目光里有些无措,比被贺云起抓到的时候还要无奈,当时还能反驳对方一句:“你管我”,面对谢予白的时候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听枝语气微弱下来,明明身高腿长,却还是显得单薄而又脆弱,在谢予白面前他总是无限纵容的,“我不抽烟了。” 谢予白舔着他的唇,一点点地让自己的气息度了过去,侵占对方的气息,“所以到底为什么那么不乖?跟谁学的、抽烟?” 谢予白想了一下,他从来没在自己家雄虫面前抽过烟……吧? 他忍不住收紧抱住贺听枝的手臂,目光沉沉的,一时间五味成杂,“干嘛要抽烟啊,对身体不好。” 贺听枝唇动了动,低了低头,栗色的头发在昏黄的夕阳光芒之下,看起来朦胧而又有意境,像是笼罩了一层橙色的光泽,熠熠生辉。 他和该是如此耀眼的存在。 “我……不太高兴。” “刚刚做了一个很冲动的决定。” 贺听枝妥协地说出口来,有时候不说是为了不要让谢予白担心,但是有些时候坦诚永远是最艰难的一步。 谢予白顿了顿,他歪着头,不解地看向贺听枝,明明贺听枝有点高,对方的气场总让贺听枝有种对方在居高临下的感觉。 “是关于我的吗?” 贺听枝点了点头,他这个姿势,看起来像是某种孤零零、做错了事情的小狗,把房屋搞得一团糟却支着一双大眼睛眼勾勾地看像你。 谢予白发现自己有点想要抽烟了,不是不信任贺听枝,而是他也挺没有信心的,对方的语气说的还蛮沉重的,让他一时之间也料不到对方究竟说什么。 五分钟后。 谢予白率先打破端倪,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贺听枝,嘴角敲了敲,忍住想要嘲讽的语气,慢吞吞地用着最温和的语气试图化解自己心中的焦躁:“你现在不说出来——” 谢予白尝试性地开了个玩笑:“我会以为你是不喜欢我了,想要和我提出来分手甚至是离婚?” 贺听枝没有说话。 他的嘴巴似乎张不开来,像是被一团海水吞没,张口就可能陷入窒息之中,一去不复返的后果,他必须思考的足够清楚。 谢予白见对方唇动了动,说不出来。 他立马皱起眉,原本试图温和的语气又变得急躁,进一步地回归到自己谈判时候的冷淡:“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想要和我分手吗?” 谢予白是真的想要抽烟了,这种形势是他所远远没有料想到的,“是为了什么?因为我阻挠你上班?还是怪我过分地监视你?” 见对方低着头,侧面看上去,对方的面孔笼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谢予白的腿又开始疼了起来,好久的伤疤最近被照顾的很好,却在情绪的不顺之下再一次地疼痛起来,一切都似乎是不好的。 谢予白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他怕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做出来什么不好的事情,足以让自己遗憾终生。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谢予白语气彻底冷了下来,他的将目光落到贺听枝身上,带着狠厉与决绝,“你别想了,离婚是不可能的。” 贺听枝当然没打算离婚,但是他现在有比离婚更加让他困扰的事情,就是说出来,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虚构的。 谢予白开始慌了,因为贺听枝的沉默而慌乱。 他紧紧地盯着贺听枝,流露出来极大的不自信,他的眉梢因此皱了起来,“你快一点回答我,告诉我你喜欢我。” 贺听枝还在踌躇着怎么说话。 谢予白试图走了几步,大腿处的伤痕因为旧伤发作开始疼了起来,他的手指一瞬间抽动一下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到底在思考什么?”谢予白有点烦,他声音也更加地不耐起来,充斥着某种怨气。 他做的哪里不够好? 谢予白撇了撇头,“我不可能……”他的眼瞪大起来,贺听枝突然抱住了他。 同意你离婚的。 末尾几个字慢慢地被吐了出来。 谢予白突然感觉自己原本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平静下来,现在很平静清楚地感受着他大腿的疼痛,他本来想要卖个惨,察觉到自己的脖颈湿了。 他愣了愣,黑色的眼眸在一瞬间有点呆滞下来,他缓声说道:“你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还是我最近哪里做的不好?” 谢予白绞尽脑汁地试图回忆这几天和贺听枝的相处,实在是想不到哪里不合拍,工作的事情他也慢慢地监视,没看出来什么异常。 第211章 为什么会哭? 谢予白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瞬间揪了起来,原本鲜活的心脏跳动都慢了一拍,他清楚地能听到对方竭力隐忍住的哭腔。 为什么呢? 谢予白开始反思这一切,对方的抽泣声影响着他的思维,让他原本冷静的大脑开始无法思考起来。 “枝枝。”谢予白轻轻说道。 “怎么了?”谢予白抱住对方,原本大腿的痛感在一瞬间被他抛之耳后。 贺听枝缓缓地深呼吸一下,抱紧谢予白,他控制不住地让情绪外泄出来,在谢予白面前露出来小兽最为柔软的内里。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下轮到谢予白头疼了,他看向贺听枝,抱住贺听枝腰的手下一秒收紧:“你为什么会这么感觉?” “认为我不存在?” 贺听枝顿了顿,他有点难以启齿,其实我有一种感觉,感觉你是存在的,但是他又找不到证据。 难道一切都是巧合吗?连叶含予所看到的一切都,如果不是巧合,那么剧情也应该按照书中叙述的走下去,而并非开启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剧情。 谢予白缓慢地提出来他的疑问,当然他足够自负,如果这一直以来发生的事情都是故事的话,无疑不是告诉他,他是作者手中的傀儡。 这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所以,你现在还是感觉我是不存在的?” 贺听枝急切地反驳:“怎么会呢。” 他唇启了启,满肚子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出来,可是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我没有生病。”贺听枝怕谢予白不相信自己。 “我们现在生活在一本书里,我一开始读过这一本书,然后在某一天突然进入到这个世界之中,然后故事开始了。” 谢予白感受着对方呼吸的起伏,因为哽咽而让他的呼吸有点不稳,他抱了抱自己的雄虫,哪怕自己现在情绪也不是很好,但是还是试图来安慰对方。 “所以你刚开始就认识我?” 贺听枝摇了摇头,很快又很轻地点了点头,“准确地来说,我没有读完这本书,但是我大概知道谢予白……这个角色是干什么的。” 谢予白:“那现在呢?现在也是这么感觉?” 贺听枝语速快不起来,他怕自己说的快又想要哭:“我刚开始……对不起……我没有读完那本书。” 他的性格深处有点懦弱,哪怕是对外用孤僻与高冷伪装起来自己本来的缺陷,但是真实的性格还是掩埋不住的。 “别急,慢慢说。”谢予白现在感觉一切都有点脱离他本来的预期,他和贺听枝吵架从来没有一次是这样的。 单手现在,这次的吵架,没有什么借口,准确的来说不算是吵架,但是现在这一切逐渐地偏离他原本的认知。 谢予白都开始怀疑是自己在做梦,而贺听枝现在是病入膏肓的状态,正在神志不清地胡言乱语。 “我一开始的确是觉得你很可怕。” 贺听枝的声音落下,谢予白黑眸微微地沉了下来,他看向地面,手臂还在揽着贺听枝,安抚着他的雄虫。 他想起来,第一次,对方得知自己是谢予白的时候,面上无措而又惊惶的神情,现在让他想起来,也感觉有点血液沸腾。 因为他的性格本来就是如此的恶劣,看着对方当初如同闯入恶鬼营地的无辜小兽,只能被更为邪恶的力量蚕食掉。 “所以你很害怕我?”谢予白顿了顿没有想到贺听枝对自己的初印象会是这样,他声音都轻了不少。 贺听枝摇了摇头,“我一开始只是感觉很疑惑,而不小心进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对这个世界既熟悉又疑惑,但是突然有一天,告诉我,我要帮助你完成一些事情。” “而你是——” 棘手的男主角。 本来应该就享受着剧情的偏爱,但是你却比那些光芒万丈的存在更加的曲折,让我一个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旁观者,都开始忍不住地为之侧目。 “你是男主角。” “独一无二的存在。” 谢予白声音变得极轻、比刚刚还降了几个调,他忍不住地提出来疑惑,他知道贺听枝现在状态不太好,他想到光脑那天翻出来的笔记,对方列出来的一项项计划。 还有对自己的质疑。 贺听枝在很努力地隐瞒这一切。 谢予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开始情绪起伏,他哪怕在谈判场上,被万夫所指,他也能谈笑自如地回答着这一切。 “那你的任务是什么?攻略我?” 他突然产生了很大的害怕感,几乎让要将他吞没,在他心底掀起来惊涛骇浪,让他几乎无法排解这一切。 谢予白怕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而他就算是意识到这是骗局之后,还是甘之如饴地沉浸在其中,再也走不出来。 他以为他不会轻易地陷入在爱情的漩涡之中,没想到他比谁陷入的都要深刻,他深爱着的这只雄虫,不择手段地想要把对方留下来。 “不……”贺听枝的声音开始颤抖:“我的任务是让你走到结局。” “我本来不想留在这里的,这里没有我的家。”贺听枝下巴埋在谢予白的肩头,说话的时候,几乎要哽咽:“但是我现在不想离开。” 贺听枝感觉自己的理智在一瞬间崩溃,他能够怎么办呢,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最后再突如其来的离开。 第212章 他才是一个过客,一个不明不白的过客。 贺听枝手指忍不住地收紧,从后背攥紧谢予白的衣服,好像攥紧了就能够永远不分开。 “我不想要离开啊。”贺听枝眼泪忍不住地流了出来,他埋在谢予白的肩头,不愿意让对方看见:“我一开始想着完成任务就好。” “但是你对我太好了。”贺听枝忍不住开始哽咽起来,哭腔让他正常的声音模糊到了变形,“我想着退一步吧,我们当朋友。” “我不能够答应我们在一起。”贺听枝现在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负面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噬干净。 贺听枝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风中的一张纸,随时都能够被消杀在天地之间,“可是,我控制不住。” 贺听枝头死死埋住,他自己不看都知道自己很狼狈,狼狈到了极点。 谁不想要在喜欢的对象面前永远保持光鲜亮丽的一面。 “我本来想的,心照不宣就好。”贺听枝他控制不住,谁都因为偏爱而窃喜,谢予白不言语的举动怎么能不让他多想:“我骨子里就是这样,很冷漠,很利己主义,什么都以自己为出发点。” 谢予白抱住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缓和这一切的话,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也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低迷中,他冷静地听着贺听枝讲述的这一切,感觉匪夷所思却也又不得不接受他所听到的这一切。 贺听枝抿了抿唇:“可是当朋友又怎么能够甘心呢,怎么都想要更进一步。” 他想要去看谢予白,但是又不敢看到对方面上的神色,“我一开始只想做朋友就好,做朋友就够了,离别的是朋友的话我就是你这一生的过客,大不了提及的时候被骂上几句。” 贺听枝缓慢地说道,每说一点他都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宛如被刀子割过一样,一点点地刮着他心口的肉:“在某些方面,我们俩的性格很像。” 他笑了笑,趴在谢予白的肩头,笑声含糊不清,咕咕哝哝的,委委屈屈的。 “我是很自私的。”贺听枝慢慢地讲道:“贺云起教的很好,可是我总是感觉全世界都对我不好,那种悲丧观念,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在亏欠着我。” “对了,贺云起是我爸。” “我刚开始作为一个帮助你的存在,在帮助你的过程中——”贺听枝深吸了一口气,“我一开始感觉你脾气差的要死,而且还事多,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存在。” “但是后来我错了。”贺听枝措了一下词,“你某种程度上是我羡慕的存在。 “你比我想象的要坦诚的多,而且丝毫不计任何后果。” “是我做不到的。” “其实你比我勇敢的多。” 第90章 问话 谢予白一时之间大脑快速地思考,想出来很多褒奖对方的话,然后缓慢地问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 贺听枝慢慢地把头抬起来,“我……早就知道了。” 他甚至以对方的性格刻意地在对方的底线试探,让对方无比的注意自己,让对方目光为之倾注到自己的身上。 他不肯说,他那么心高气傲又怎么会轻易地告诉对方,自己看起来很淡定,小心翼翼地掌握着主导的地位,可是舵手每做下来一个决定都要思考很久。 谢予白目光一瞬间地冷冽下来,贺听枝从他的肩膀处退出,低着头,栗色的头发遮住眸间,不肯让谢予白看见,他脸上现在的模样。 我该怎么办?贺听枝反思道,他又开始不会表达自己确切的情绪,开始退缩,开始忍不住地思考最坏的结果。 “所以你一直都很清楚我是什么样,并且假装是不知道。”谢予白心平气和,他身高也不矮,站直了有一米八,当然贺听枝最近还长了不少,就显得稍微矮了点。 他这倒是有点没想到,他某种闪耀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有一点跃跃欲试也有一点莫名的兴奋,这种感觉没有随着欺骗消散,反而得到真相之后更加值得期待了。 原本他还在害怕自己的某种真实情绪显示出来,那种阴暗的见不光只能够生长在下水沟里带着臭水的思想被对方知道,让对方感到害怕。 如此看来……他之前的伪装都是白费。 谢予白嘴角微微勾起,他盯着正在垂着头的贺听枝,原本还有点害怕自己会让对方产生某种惧怕的情绪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这种新鲜的认知让他前所未有的高兴。 那这辈子就不能够离开他。 谢予白又有点想要抽烟,他本质也是双标的,允许自己抽烟不允许贺听枝抽烟,怕对方不学好。 因此他不会在贺听枝面前抽烟,会悄悄地躲到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然后等掉烟灭掉再走进去。 他看向垂着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绪的贺听枝,说实话,他对贺听枝说的,他是书中的人物还是有点耿耿于怀的。 他心想自己怎么会是书中的角色,要是的话也应该是最倒霉的角色,听到贺听枝先前表述出来对“他这个角色”的害怕,他倒是有几分认同之处。 “抬起头。”谢予白下命令。 贺听枝没动。 谢予白极为富有耐心地把对方的下巴抬了起来,看见对方被泪水浸润的、俊秀的脸庞,不论在什么时候,他还是对对方的面孔极为的心动,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是如此。 第213章 “你怎么又知道我会生气呢。”谢予白戏谑望向贺听枝。 其实贺听枝哪怕再怎么样,他在谢予白面前总是下意识地露出来那种委屈的、可怜兮兮的神情,仿佛这一切已经成为了某种惯性从而再难更改。 贺听枝抿了抿唇,他整张脸都是红的,被泪水浸润过渡,一点点地从眼眸处蔓延出来,整张脸布满了绯色的红霞,从而也显得更加地瑰丽,像是一朵灼灼的玫瑰,等待着采撷。 “干嘛要那么难过,那么愧疚。”谢予白笑了笑,声音依旧是冷冷的,如同淙淙的流水,他不认为自己是书中的人物,他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自己所为之挣扎奋斗的一切,又岂能是薄薄几张纸能够概括得了。 贺听枝的泪水顺着脸颊一点点地汇聚到下巴,在下巴处低落下来,浸润他原本的衬衫,看起来更加的可怜,而且让谢予白心都皱巴巴地攥紧起来。 谢予白不会承认,他看到对方这副模样,忍不住喉咙紧了紧,说实话,对方这样真的看起来让他很有食欲。 贺听枝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或许是液体中声音传播受到阻力的原因吧,他对谢予白的回答都迟钝地慢了好几拍,等到他意识到、并且用大脑思考起来谢予白究竟对他说的什么似的。 他目光顿了顿,原本泪水涟涟的眼眸在一瞬间颤了颤,波光粼粼的,平静的湖面再次泛起兴奋的波澜。 “你——”贺听枝声音紧了紧。 他咳了一下,声音被堵的发不出来,“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他的尾音微微上扬起来,有一点近乎是狂喜的情绪。 “当然了。”谢予白黑眸依然是原本那样,他只是因为贺听枝说到他一开始是想要做朋友这一句话不高兴,凭什么要做朋友。 “不可能做朋友的。”谢予白居高临下地盯着贺听枝,他将自己的领口扣子解了解,舒缓了一下此刻的气氛。 贺听枝“嗯”了一声,“我也不想只和你做朋友。” 不能是那么一清二白的关系,喜欢这种情绪夹杂起来,什么关系都变得不清不楚,看什么都暧昧,目光交接之处都是说不清。 贺听枝逐渐地开始恍然大悟起来,其实一直以来懦弱不敢说话的都是他,他把气氛渲染的明明白白、却每每总是在最该更进一步的时候止损下去,停滞不前。 他哪怕是再怎么反抗贺云起,其实骨子里总是期待着对方对自己的赞同、对自己的褒奖,他用冷淡与不善交际伪装起来自己的缺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无坚不摧。 贺听枝心想,自己才是最冷漠的那一个,很久之前养过的猫,原本自己也是有怜惜的心态,猫虽然一开始经常伤害自己,但是慢慢地还是相处出来感情。 于是,自己就开始产生了畏惧,害怕猫在某一天突然离开自己,怕自己沉受不来这种负担性、可预知到的情绪。 那么为什么彼此都能够勇敢坦诚一点。 他就是害怕谢予白离开,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坦然,也没有他想象的离开这里就能够放下来这一切。 他怎么可能会放的下来。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退缩,害怕离别的情绪,不敢去交朋友,害怕对方去离开自己,甚至对贺云起都保持着不冷不淡的坦度,因为害怕对方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他永远也抓不住对方的轨迹。 谢予白长吁一声,原本沉浸在两者之间那种阴沉沉的氛围被他一句话轻松地化解了,原来对方并没有自己想象般的那种阳光、看起来就像是被幸福感包围住的无忧无虑。 他掀起眼眸,以往常谈判时候庄严的姿态,虽然因为在家里办公,头发没有特地地搭理,看起来有些凌乱,多了几分生活感。 他几近是保证:“贺听枝,你只需要相信这一件事,我有能力不让你离开我,也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这种几近是站有的情绪。” 谢予白望向贺听枝:“就算是你有一天离开了,我也会在原地等你。” 那一刻他的时间或许会因为对方的消失,就此停滞不前。 谢予白凑近过去,看见对方可怜兮兮地垂下头,忍不住亲了亲对方的眼眸,“所以可以和我详细讲讲嘛。” “比如讲讲……”谢予白偏了偏头,把目光全部都放到对方身上,贺听枝此刻似乎就是他世界的全部:“你是谁?” 贺听枝还在消化整理自己的情绪,剧烈哭了一场,可以让他抒发不少自己郁闷的情绪,但是哭久了,就止不下来。 他现在语音语调里还带着明显地抽泣声。 “我其实和现在差不多。”贺听枝冷不丁提及自己的时候突然产生了一点忸怩二度情绪,他很难把自己以前中二又叛逆的过去和谢予白完完整整地倒叙出来。 这会让对方感觉,自己是真的非常幼稚。 谢予白拿了一颗糖,他看向贺听枝,非常温和:“吃颗糖缓一下。” 贺听枝捏起来那颗糖,感觉包装纸很眼熟,写了个45的数字,他没有多想,不假思索地就把糖纸拆掉,把糖塞进嘴里。 五分钟后。 贺听枝红着眼睛,“为什么要给我吃酒心巧克力。” 谢予白坐在沙发上,他气定神闲地揽着扑进他怀里的贺听枝,对方趴在他怀里,很委屈:“为什么要把我灌醉?” 谢予白垂眸,现在入冬,天黑的也比较早,冷白的灯光印在他的侧脸,看起来清隽而又俊美。 第214章 他盯着在怀里撒娇的贺听枝,捏了捏对方的脸,好笑道:“所以是真的醉了吗?” 贺听枝很警觉:“我没喝醉。” 谢予白:“……” 谢予白:“……还认得我吗?” 贺听枝:“宝宝。” 谢予白:“……” 谢予白咳了一声,他扬了扬眉,语气变得刻意冷淡下来,“你是干什么的?” 贺听枝不假思索:“我是谢予白的老公。” 谢予白垂眸:“……是的。”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贺听枝想了一下,“我不想告诉你。” 谢予白挑了一下眉,他做这种动作也是很克制守礼的,看起来与他外在展现的一切并不会违和,反而生动许多。 谢予白低着头,声音不大:“我知道你今天买了一副……想看我戴吗?” 贺听枝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听话的话,今晚上含着那里睡觉好不好?”谢予白说这种话的时候,神色是寡淡的,但是蕴藏着满足。 贺听枝思考了一下,随后认真地说道:“我以前……没进入这个世界以前,是在上学。” 上学?这倒是轮到谢予白愣了一下,他知道对方年纪小,毕竟一开始和自己说是十八,现在又说自己是十九岁,但是却一直都咬定自己是成年。 在他看来,成年之后除了一些继续从事教育、研究或者是学术方向的雄虫会继续上学之外,其他都会选择直接工作。 “我刚刚成为一名大学生。”贺听枝说道。 “我本来还在写作业,然后写作业写到凌晨,睡醒了以后就出现在这个世界里。”贺听枝语气里有点抱怨。 谢予白神色愈发地古怪起来,他给对方说的,越听越感觉不对劲:“所以你成年了吗?” 他再禽兽也要等到对象成年才能下口。 贺听枝点了点头:“我当然成年了,我九月份过生日。” “那你……”谢予白捕捉到高中两个字,他想着对方在一开始根本就没有雌虫、雄虫性别意识,他不由地又找补起来。 ——他想知道对方的过去。 谢予白语气很冷淡,像是在问什么很严肃的问题:“那你以前谈过恋爱没有?” 毫不相干的问题。 的确是很严肃,谢予白怕自己气死。 贺听枝摇了摇头,“我直接就结婚了。”语气还蛮自豪的。 “那你在你有老婆前有过别的……”谢予白目光灼灼。 话都还没有问完,贺听枝不假思索:“我第一次当然给了我老婆。” 谢予白满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予白:很好。 第91章 私奔 谢予白沉浸在对象和自己之前究竟是不是单身处男这件事陷入思考,审问完毕之后,后知后觉的尴尬萦绕在自己的心间。 他心想:自己会不会太小家子气了。 谢予白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初次,找个处男应该也不过分吧。 他这么想着,内心那种得知贺听枝第一次的隐秘情绪一瞬间稍微平缓了一点。 他看着醉醺醺而不自知的贺听枝,心想对方的长辈应该把对方照顾的很好,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酒量是几斤几两。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眨了眨眼睛,他醉醺醺的眼显然是承受不住45度高浓度的酒量,很容易被人抓住弱点然后欺负。 他眼尾还坠着泪珠,看起来悲惨而又可怜,委屈兮兮的。 贺听枝扒着谢予白,头拱在谢予白的小腹处,泪眼涟涟,“你刚刚说的你要带乳|环,是真的吗?” 谢予白无语,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醉的神志不清,结果还记得这种事情,他比贺听枝前一步签收了那个快递,里面有什么他看快递单大概也能预知到。 见谢予白不回他,贺听枝顿时更加难过了。 他整个人神魂颠倒的,酒精让他的状态不是很好,大脑放空像是踩了棉花一样,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他盯着谢予白一个劲的在看,说道:“你不会要反悔吧?” 谢予白轻咳一声一声否认道当然不会。 贺听枝顿时眼睛亮晶晶的,“那你可以现在戴给我看吗?” 谢予白心想,这才几点呢?不可能的。 他语气很敷衍,真的就像在哄小孩一般,慢慢的诱导着贺听枝,讲出他以前的事情。 贺听枝想了一下,言笑晏晏的模样:“我把以前的事情告诉你,我们交换。” 谢予白点了点头,说没问题。 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如海一般深邃,灯光浅浅地倒映在他的眼眸之中,轻轻一拨,泛起来涟漪。 “那上次结婚登记处送的礼品,可以配合我使用吗?” “我感觉哥被捆起来的样子肯定很好看。” 谢予白此刻开始清楚的意识到,贺听枝真的不像是外在表现的那样,那么不谙世事,比如说对方在某些时刻,嘴巴脏的很,什么都往外吐。 偏偏一张脸长的纯情且风流,说起情话含情脉脉,让谢予白抗拒不了。 谢予白沉吟片刻,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节操,他看向贺听枝,眼波微微一转便答应了。 贺听枝顿时笑了笑,眼尾敲了起来,盯着谢予白问:“好吧,你现在想问我什么问题?” 他乖起来真的很像是一个听话的小朋友,谢予白想起来很久以前的玩偶,精致的可爱,而且仅仅为他所有。 第215章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谢予白问道。 贺听枝摇了摇头,点了点头,反应慢了半拍,其实他大部分情况和平常表现的都一样,他有时候恶劣的坦坦荡荡,有时候也纯情的要死。 每一种状态都让谢予白为之沉醉。 “我是学生啊,就是很普通的,每天写题目,偶尔有空的时候回去广播站念念稿子,因为这样显得我不那么孤僻。”贺听枝晃了晃脑袋,他感觉周围有星星,一抓就抓到了谢予白的手。 “我刚刚哭的眼疼。”贺听枝低着声音,他徐徐道来他的苦衷,“我早就想说了,可是我又不敢,怕你接受不了,还有我那么懦弱,” 他扯着谢予白的衣袖,对方的睡衣因为冬天,贺听枝给他买了一套毛茸茸的,还有点可爱,他捏着睡衣上的绒毛,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我哭的时候,你都不哄我。” 谢予白感觉有点牵强,“但是刚刚我也很难过。” 这么一说,贺听枝顿时眼眶里又蓄满了眼泪,“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可是……”他说不出话来。 谢予白还真的挺喜欢看贺听枝哭,他心底又酸又软,但是又享受着对方水润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看。 “你要相信我。” 贺听枝绞尽脑汁,他现在大脑基本上处于一种停止思考的状态,盯着谢予白看了很久,想不出来什么词汇能够表达自己的感情,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种沮丧而又不知所措的气质。 谢予白感觉好笑,他指尖附上对方的眼边,盯着对方的脸在看,贺听枝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真的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狗:“你该怎么让我相信你?” 贺听枝歪着头,他很快又转了过来,看下谢予白,他舔了舔谢予白的手心,真的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我见犹怜。 “想跟你结婚。”贺听枝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脸很小,下巴轻轻搭在谢予白手里才感觉到对方究竟是有多小。 谢予白心情极好,风流得意的状态都不为过,他心想如若是这样,这一生大抵圆满了。 “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谢予白眼睛微微垂下去,看起来很高冷,他做什么事情看起来都像是在处理工作,就算是敷衍也是不展现出来的。 贺听枝摇了摇头:“没有举办婚礼,没有给你买戒指。” 谢予白伸手勾了勾对方的精神力抑制器,对方看起来真的像是带上了一只项圈,被他困在其中,难以挣脱出来。 “给我买戒指?”谢予白来了兴致,他对礼物其实没什么期待,因为一切物品重要性的来源是,送给他的是贺听枝,这样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你喜欢贵的吗?”贺听枝看向他,“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好。” 谢予白眉舒展了一些,他心底的一些不安被吹散了一点。 “都可以的。” “那就好。”贺听枝嘀咕一声。 “我想买最贵的。” “你说什么?”谢予白微微瞪大眼睛,他看向贺听枝,没听清楚他刚刚在说什么。 贺听枝皱了下眉:“秘密。” 谢予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秘密,他迫切地想要搞清楚有关贺听枝的一切,来寻求某种程度上的安心。 “你很喜欢我?” 贺听枝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看向谢予白:“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奥。”谢予白忍着笑意,“这么喜欢我啊?” 和贺听枝谈恋爱,真的给予谢予白很大的安全感,对方那种语气态度总是感觉自己喜欢上谢予白是理所当然、命中注定,是不可逆转的原理。 贺听枝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他看向谢予白,他突然说道:“我感觉我这里是空的。”他指着自己的脑袋,精神海所在的地方。 “到达这个世界之后,就感觉这里空空如也,总感觉缺少点什么东西。” 谢予白垂眸望向他:“现在还会疼吗?” 无论精神力是多还是少,都是某种缺陷,对于虫族这种精神力至上的生物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你18岁的时候见过我。”贺听枝心想,那本来就是,我但是要是说真的说自己能够进入过去来改变未来,那也有点扯淡。 “你有没有想过你大脑中的精神力现在过多的是我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18岁的你改变了现在的我?”谢予白突然发现对方瞒着自己的秘密不止一个,似乎有很多很多自己一点都不知道的。 虽然这一切看起来不现实,但是已经有那么多不现实的事情同时发生在谢予白的周围,谢予白抬头看了一下天,“拜托,这样的话,那我感谢都来不及。” 但是,谢予白提出来一个疑惑,“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排斥雄虫也就有了理由。” 贺听枝抬眼看向他,“什么理由,为什么不排斥他们?” 谢予白分析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说实话,贺听枝现在虽然看起来喝醉了,看起来各种行为与活动都不太符合常理,但是如果是贺听枝的话,未尝不可。 贺听枝鼻子动了动,很自然地走到厨房,“你忘记关火了吧。” 谢予白看着对方的身形匿入厨房之中,很快,又回来了,看起来很清醒理智的模样。 他看向贺听枝,坐在沙发上,贺听枝回来之后又继续趴到他腿上。 第216章 “为什么那么说啊?” 谢予白低声:“精神力有好有坏吧,彼此的精神力会互相排斥,你的精神力让我发热期变得好受但是却也让我对其他雄虫更加地排斥。” 贺听枝抬头:“可是有我就够了啊。” 酒精的确很多坏处,但是凡事都有好有坏,比如说能够让贺听枝的情绪暴露的更加真实,他看向谢予白,很不满意:“您很遗憾?” 他开始阴阳怪气。 贺听枝唇边往下扯了扯,一脸不太高兴的模样,“对啊,我比你晚出生几年,当初要是没有给你精神力,是不是你现在就已经结婚了?” 谢予白摸了摸贺听枝的软发:“当然不是。” “我告诉你,我那时候在上高中,如果和你在一起的话,我就是早恋,我爸肯定会骂我的。” 男高中生贺听枝同学开始幻想被叫家长的场景,“我爸肯定会反对,他感觉我二十岁之前不可以谈恋爱,凭什么?” “他就是那种封建大家长,话说我和你结婚还没有告诉他。” 谢予白默默地听着对方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极尽耐心。 他突然感觉贺听枝以前的生活似乎比自己有意思的多,他也很爱听。 “我上次被告白,但是我拒绝了,我以前感觉自己也是不婚主义,大概率不会结婚。” “没关系。” “如果我爸反对的话,我就带你私奔吧。”男高中生贺听枝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贺云起:呵呵。 第92章 吃饭 谢予白敏感地捕捉到这几个词汇—— 高中生,在上学,没谈过恋爱,没朋友,性格很差。 谢予白感觉对方肯定是有一点在贬低自己,在谢予白看来,对方基本上没有什么缺点。 但是很快—— 贺听枝站在厨房,他衬衫还没有换掉,深蓝色的眼眸看起来像是诗一样,他袖子撸起来,一直卡到关节处,整个人看起来很利落。 他刚刚回到谢予白身上趴了一会,一个劲地往谢予白身上蹭,手摸来摸去的,谢予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小腹摸来摸去,对方盯着自己的小腹在发呆。 谢予白问道:“怎么了吗?” 贺听枝说:“没事。” 他又摸了一下谢予白的肚子,谢予白不明所以。 谢予白盯着门口处的贺听枝,脸色不是很好,贺听枝真的是酒醉了,某些情绪也就暴露的一览无余,而且感知周围情绪的本领也差了好多。 贺听枝盯着锅里一堆黑的东西,眯着眼睛盯了半天都没有看出来里面到底是什么,他指着吃的,迟疑地问:“这炒的是什么?” 谢予白面色不渝,“蔬菜,吃点清淡的。” 所幸,贺听枝的求生欲在最后一瞬间拉满了,他看向谢予白,脸蹭了蹭对方的脸,讨好道:“老婆可以不用做饭,让我来做。” 谢予白享受着对方的亲昵,他摸了摸对方的肩,没计较对方的为难,垂了垂眸,长长的眼睫垂了下来,他疑惑地问道:“看起来这么不好吗?” 贺听枝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自己隐隐感觉自己是醉的,但是却也又分不清楚,他到底真是清醒的还是假的,他看向谢予白,真情实感:“我第一次做饭是十五岁,但是那一次差点把厨房都烧了,我爸回来还以为我死在家里了。” 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因为自己不在但是却免于出事还是因为在宽慰谢予白,他突然有一刻理解贺云起的心态,他看向谢予白,忽然很想抽烟,但是理智克制住他了:“下次我来教你。” 他有点庆幸,差点就没有关火。 贺听枝看向他,他很真诚地问询谢予白,带着点寻求解惑的求助眼神:“宝宝,所以你究竟什么时候,可以戴乳|环给我看?” 谢予白给他问的一哽,本来哄哄小朋友,对方看起来这么的热切,颇有他不安不罢休的态度:“那你继续讲。” 贺听枝:“……哦。” 贺听枝连有几个人给自己表白都说的清清楚楚的,他看向谢予白,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我本来也没想到……会和男生谈恋爱的。”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所以你们那里孕育后代的是女性吗?” 贺听枝点了点头。 谢予白终于知道贺听枝之前到底为什么一直都盯着他小腹在看,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看向贺听枝,难得不太自然:“怎么会有这么快呢。” 贺听枝笑盈盈的:“说不定呢。” “——老婆那么厉害对不对。” 谢予白低声:“贺听枝!” 其实贺听枝也不是很确定谢予白会不会怀孕,他看向谢予白,心想……男主角,会怀孕的吗? 他想了想,觉得应该也没有几个作者会这样设定,点家流男主角,怎么会怀宝宝。 但是贺听枝又忍不住地想要看着谢予白挺着圆滚滚的孕肚,因为这样看上去,的确有点带感。 而且如果怀孕的话,对方凹陷的那处就会鼓起来,鼓成一个小奶|包。 这么想下去,突然感觉没什么不好,但是他又忍不住地心疼,万一很疼怎么办,他一想到谢予白会疼,忍不住纠结的大脑都开始疼。 但是真的好想看到老婆怀孕。 谢予白看贺听枝的神情,知道对方还是在想那种事情,他和贺听枝的那种感应越来越接近,虽然不至于读心,但是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贺听枝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217章 玫瑰极尽隐蔽的地方被白鸟一点点打开,玫瑰挽着花枝,忍不住地在乱颤、前摇。 但是挣扎又有什么用呢。 谢予忍不住地感觉到那种怪异,他甚至轻轻地抖了一下,贺听枝有时候的风格真的和他床下的表现一点都不一样,让他有时候都感觉到害怕。 只能无力地抓紧床沿。 贺听枝慢条斯理地把自己以往将近二十年的生活都理清楚之后,耐着心询问谢予白,“我连第一次梦遗都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要知道的?” 他文科好的出奇,不需要特别努力那种,记事情有时候记得特别清楚,他连有被几次告白过都和谢予白报备的明明白白。 “为什么你记得那么清楚?” 糟糕。 贺听枝动作僵硬一瞬,他就不应该说的这么详细。 谢予白目光里带着审视,他轻轻地询问贺听枝,“你确定成年了?” 他放心不下来这个问题,因为有时候,贺听枝单纯的简直是幼稚。 “当然喽。”贺听枝不假思索。 “我都没有早恋,成年了还不能顺理成章谈恋爱了吗?”贺听枝挺委屈的,这么折腾半天,他酒也行了几分,开始谨言慎行起来,“我什么经验都给了你,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谢予白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贺听枝越想越委屈:“我来这个世界,都没有认识几个虫。” 他把一张俊脸凑上前去,给谢予白看,“你看我,哭的眼睛都肿了。” 谢予白“哦”了一声。 贺听枝:“你不关心我。” 谢予白不解:“我哪里不关心你?” 贺听枝:“就是我不关心我。” 谢予白自哂,感觉自己干嘛要跟小朋友计较那么多,醉酒的贺听枝任性幼稚暴露的一览无余,甚至是连情感表达的都明明白白的。 贺听枝:“我要跟你结婚。”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又开始迷之神游起来。 谢予白耐心:“我们已经结婚了。” 贺听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结婚了的话,就可以上床了,我们去睡觉吧。” 谢予白无奈,他看了一眼挂钟,心想这才几点,对方胡闹他不能够跟着胡闹,而且还没吃晚饭。 谢予白转头就要再次走进厨房做饭,被贺听枝拦腰抱住了,贺听枝看起来很瘦,其实不然——无声无息。 他的腰被贺听枝箍住,箍的死紧。 “老婆你饿吗?”贺听枝脑袋趴在他肩上。 他现在喝酒之后,特别地想要睡觉,手指扯着谢予白的衣服,“不饿的话,我们可以先去睡觉吗?” 谢予白拒绝了。 一个半小时之后,贺听枝低头亲了亲谢予白,笑吟吟的:“老婆好棒,老婆想要吃什么?” 他一边揉着谢予白的腰,怕对方腰肌劳损,摸着摸着又忍不住地开始乱摸。 谢予白半合着眼,雄虫的体温很高,在冬天就像是个火炉一样。 谢予白浑身都感觉给劈|开了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差了几岁的原因,他发觉贺听枝的精力真的要比他旺盛的多。 看起来温文尔雅,还很内敛,鬼知道为什么这么能…… 谢予白忍不住地动了动腿,他低着头看着自己鼓起来的小腹,看起来真的好像怀孕。 突然,谢予白身体一僵,湿润的触感让他无地自容,但是却也不得不承受这一切。 谢予白现在闭上眼睛都是贺听枝戏谑的声音响起来,“老婆真的好棒。” 他腰酸的很,任凭着贺听枝揉着他的腰来给他放松。 谢予白面色有点发赤,控制不住的开始发热,气温迅速升高冷白色的面孔一点点地被染红,看起来疲倦但是带着挥散不尽的热意,让贺听枝很心动。 贺听枝低头吻了吻他,一面往自己身上套睡衣,“吃什么?要吃鸡蛋羹吗?我弄一点清淡的?” 谢予白累的手指都懒得动,他极为难以费解地看着天花板,每次总是贺听枝很谦虚地让他主动,可到了后面——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体力耗尽让他有了食欲感。 贺听枝走到厨房里,他看了一眼锅里烧黑的食物,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他开始真正意义上开始反省自己去上班是否是真的正确,难道自己把一切跑下来丢给谢予白就可以了吗? 在他的词汇里,没有让老婆做饭的道理。 贺听枝的本意是突然发现自己进入这个世界这么久,居然都没有真正地接触过这个世界,他想要去融入,而不是让这个世界真正地只有谢予白生动地站现在自己面前。 而自己像是被封闭在一个巨大的信息茧房之中,出不去,无论什么办法都出不去。 贺听枝把鸡蛋打散,放进碗里,他一面打着粘稠的蛋清,看着打得差不多之后,把蛋清放进蒸锅里开始吃饭。 他还煮了银耳粥,蒸了桂花糕。 贺听枝心想这个世界可以提供某些反季节的新鲜事物也真的是非常的神奇,他现在鼻翼间都是桂花的香气,好像真的深处在冷香缠绕的金秋。 他想了一下,看了一眼卧室里的谢予白,径直地走进书房,有一本精装的、厚重的书本《帝国神圣的生命树》,说的是帝国的与众不同之处就是因为这棵生命树,比联邦多出来几百年超前的文明。 第218章 [生命树:有穿越时空与隧道之效,这一功能只是在某然一天作为谣言开始流传出来的,随后王室开始禁止这种流言的传播。] 贺听枝深呼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看玄幻剧,剧情简直越来越离谱。 兰道斯特自从那日一别之后也联系不上,看起来对方真的是很忙。 这都什么时代了,不尊重科学,搞些迷信? 【唉——】系统想说话。 贺听枝淡淡:“你要干嘛啊?” 【其实你精神力想要正常的话很简单的,对方发热期的时候结合就可以了。】 贺听枝顿了顿,突然开始警惕:“你刚刚不会一直都在偷看我们吧?” 【……你有病。】 贺听枝咳嗽一声,“我还是很保守的。” 【是吗?】 “当然是了,我恋爱结婚初吻初夜一条龙服务。” 【谢谢,我不用知道的这么详细。】 贺听枝把书放下来,越想越不对劲,他低头细细沉思半天。 【想到什么了吗?】 “我鸡蛋羹要糊了。”贺听枝把书塞进书柜里,赶忙走出书房,所幸,只是蒸的稍微老了一点。 *** 桌上摆着一堆碗碟,贺听枝小心翼翼地抱着靠在自己怀里的谢予白,对方神色恹恹的,显然是累着了。 “吃一点。”贺听枝低头问:“饿不饿?” 谢予白点了点头。 贺听枝低头吹着鸡蛋羹往对方嘴巴里喂,对方很乖,有一口就吃一口,不知不觉贺听枝把所有的都喂完了。 谢予白神色倦倦的,他享受着贺听枝的服务,对方给他捏腰,饭来的时候就张口,舒服极了,他似乎没察觉到自己的饭量似乎真的大了不少。 明明许久前还是下定决心要控制饮食的。 贺听枝给对方按摩,但是也是好事,对方身材匀称,向来是该长的地方长肉,不该长的地方不长,抱起来都舒舒服服的。 银耳汤、桂花糕、鸡蛋羹都吃掉了。 贺听枝默然一瞬,他记得之前的话,他回来的时候谢予白还在吃东西吧,时间隔得有点久了,但是饿的是不是有点狠了。 “还要继续吃吗?”贺听枝摸着谢予白的背,谢予白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饭量的确比以往还要大,他神色顿了顿,没说话。 贺听枝若无其事地说道:“我饿了,待会做点新的东西,陪我一起吃好不好。” 谢予白矜持地点了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看起来好好抄啊。 第93章 虫翼 贺听枝其实一直感觉谢予白就是有那种怀孕的可能,毕竟雌虫的设定是可以生子……但是谢予白是男主角啊?也可以吗? 他不知道男主角究竟可不可以,主要是没有任何措施,贺听枝要帮对方洗被谢予白冷着脸拒绝了,但是对方确实吸收的挺好的…… 但是最近又是对方的发热期。 对方的发热期很不寻常,蓄势已久,爆发的也就轰轰烈烈。 贺听枝睡梦之中挣扎着发现什么勒着自己勒的特别紧,硬是将他从睡梦之中拖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谢予白抱着自己,面上带着红潮,往他怀里直缩。 一开始贺听枝还以为对方是生病了,他摸着对方的脸,原本还身处在困倦之中的疲惫在一瞬间一扫而空,他试了下温度,感觉和平时没什么区别,额头没有发烫,但是面颊却又是实打实的发红。 贺听枝看了一眼时间,6:45。 他摸着谢予白的脖颈,与额头不同的是,对方的脖颈温度是真的挺高的,白玉面皮似的皮肤很容易着色,当然也看的贺听枝心惊胆战的。 他从沉睡之中清醒过来的大脑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低着头,思索了一会,下去去拿体温计。 贺听枝刚刚要下床,就被谢予白从身后抱住,贺听枝握住他的手,很怜惜地说道:“很难受吗?” 谢予白呼吸急促了一下,他低低喘息了一声,喉结都在颤抖,贺听枝发现对方贴近自己那种不同寻常的颤抖,他挣开谢予白,回头去看谢予白,去观察对方面上的神情。 对方肤色本来就浅,之前贺听枝掐一下对方的大腿对方都能够留很多印子,对方脸颊晕着红色,看起来像是喝了酒,目光有点乱,但是看起来却是水润润的。 贺听枝摸了摸对方的脸,对方衣服松松垮垮地就往贺听枝身上靠,缠着贺听枝不肯松手。 贺听枝穿着单薄的睡衣在客厅传了一圈,想了一下,还是有点冷,他看着一眼衣衫不整的谢予白,对方看他出来也跟着出来,他叹了一口气把谢予白拉进怀里,随后把空调温度又往上调高了一点。 “干什么?”贺听枝迟钝了半天,突然意识到对方对方这种状况似乎是发热期,他看着一口咬在自己脖颈的谢予白,“嘶”了一声,还有点晕的大脑一瞬间彻底反应过来。 “老婆乖,走,咱们回卧室去好不好。” 谢予白站在原地不动,扯着他的手,定定地看和他的温度。 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珠转了一圈,很快地料到了什么似的,他笑了下:“那我抱你回去。” 谢予白短促地“嗯”了一声。 或许发热期真的就是那么神奇,谢予白今天格外地黏人,对方没有安全感,变得依赖,往常靠近贺听枝还要找一堆借口或者是强制性地把对方拉到自己身边。 第219章 贺听枝其实他感觉他进入这个世界开始,力气还和他原本世界差不多,但是体力跟不上,但是这种东西又很玄,因为他在谢予白面前又很少出现这种情况。 贺听枝托着谢予白的臀部把他直接抱起来了,谢予白偏了偏头看向他,说实话,经常性坐在办公室办公的和偶尔出去打打球的大学生还是没办法比的。 谢予白真的不重。 谢予白低着头亲了一下贺听枝。 贺听枝弯了眼睛,“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谢予白伸出舌头直接舔了一下贺听枝的鼻梁,贺听枝被舔的一愣,酥酥麻麻的湿热触感瞬间在面颊上绽开。 他一边揽着谢予白,对方手臂抱着他的脖子,环住他,亲亲热热地咬着他面颊的肉,贺听枝打电话给老板,他工作没两天就开始请假,一时间心底也挺忐忑的。 他请假两个字刚说完,老板语气平淡:“想请几天?多久都行?” 贺听枝:“……”您中彩票了吗?这么随意。 贺听枝回头重新看谢予白,他把谢予白的资料都给整理好放进对方的书房里。 六点四十几被突然搞醒,他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谢予白,对方果然醒的早,折腾了半天明显就累了,谢予白窝在他怀里,贺听枝靠着沙发睡的迷迷糊糊。 好景不长,贺听枝刚刚要睡着。 谢予白就掐了一把贺听枝的侧腰,贺听枝偏过头迷迷瞪瞪地看向谢予白,拉着他的手,给他揉了揉,声音里有一点虚弱:“怎么了?宝宝?” 谢予白仰了仰头,黑眸盯着贺听枝看了一会。 贺听枝半眯着眼睛,他困的不成样,这时候没有接收到谢予白的讯号,盯着对方的眼睛迷迷瞪瞪看了半天,直到谢予白抿了抿唇,不自在道:“亲我。” 贺听枝一激灵,睁大眼睛盯着谢予白看了好半天。 刚刚不放心拿着体温枪给对方测了好几遍温度,又喂了对方喝了一杯水,怕对方胃不好,给对方做了个三明治看着对方吃下去。 对方吃完了就拉着他到沙发上躺着,贺听枝只能只能任由着他,陪对方折腾了一会,他累的躺在沙发上怀疑人生,心想之前发热期也不是这样。 贺听枝深呼吸了一下,看着谢予白隐隐变得不好的脸色,他困意消了一大半,原本脑子还是朦胧的神志不清感,乱七八糟梦着周公都被对方吓得魂魄归位。 谢予白捏了一下贺听枝的腰,贺听枝眼睛睁大了一点,看起来精神不少,望向谢予白:“怎么了?” 谢予白低着头,“你刚刚没听我说话。” 贺听枝慢了半拍:“刚刚——”他确实没听到。 他直起身来,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端正,看向谢予白:“怎么了吗?宝宝。”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他这一次的发热期来的格外的汹涌,一直昏昏沉沉,原本隐藏已久的情绪又或者是不敢表露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很想和你……” 他附在贺听枝的耳畔,低低地说出来两个字,腿分开,跨坐在贺听枝的小腹上。 贺听枝瞳孔缩了一下,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有点闷骚雌虫,在发热期居然会玩的那么开。 “宝宝。”贺听枝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深蓝色的眼瞳看起来好像一颗绚丽多彩的宝石,隐隐散发着光芒。 谢予白低着头,面上露出来一点苦恼。 贺听枝整个人被逼到墙角,他看着对方的神色一点点地由着平淡直到皱起眉头,很快忍不住地开始蜷缩起来。 “疼。”谢予白吐出来这几个字。 贺听枝立马开口问道:“究竟哪里疼?是虫翼又疼了吗?” 谢予白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背部的肩胛骨忍不住地顺从着动作挺立起来,整个身体趴入贺听枝怀中,隆起来的背部隐隐有鼓起来的趋势。 贺听枝匆忙地把对方的衣服解开,防止翅膀弹出来不小心抵到衣服布料造成伤害。 虫翼很快就在贺听枝的视线范围之内绽放开来,明明就很漂亮,透明的映跃着金色光泽,是不是有金色流光翻涌而过的翅面看起来很贵气,但是谢予白却很少给他看。 除了之前发热期控制不住地放出来之外,谢予白几乎不会向贺听枝展示自己的虫翼,哪怕真的很漂亮,在小时候被无数赞誉褒奖过,终究是掩盖不住上面的伤痕。 无法弥补。 贺听枝微微笑了起来,他低着头,摸着谢予白的虫翼,说真的,他对对方的翅膀很痴迷,这种华贵而又无比绚丽,又不是去它本身自带的冷酷,在很大的一方面满足了贺听枝中二的思想。 当然,贺听枝扬了扬眉,他看见对方下意识地将翅膀聚拢,很潜意识的遮掩的动作。 贺听枝手指轻轻地捏住翅膀,说起来这种触感很坚硬看起来扯不断,但是捏一捏似乎还有一点弹性。 谢予白声音传来,几近是咬牙切齿:“不要扯。” 贺听枝眼尖地发现,谢予白的虫纹似乎比上次的多了一点。 他原本仅仅是小腹处有虫纹,现在后腰也有,大片的玫瑰花枝顺着背部一点点地蔓延下去,虽然只有叶片,但是莫名看上去很情|色,枝叶缠绕,好像要将他困在这无边地狱内。 而虫纹的奇妙性就是它看起来不像是纹身那么的死板,因为看起来很生动,好像枝桠真的在摇曳,玫瑰吐露着花露供飞鸟采撷。 第220章 随时随刻都能够发生想象不到的变化。 “好漂亮。”贺听枝喃喃。 透明漂亮的虫翼上有瑕疵,但是或许算不上,因为那道裂隙让一切都看的更加地生动起来,更加地接近真实。 发热期的谢予白大多时候还是比较粘人,当然高热和对精神力的过度渴求让他变得意识开始交由自己的物理冲动来决定。 他抱着谢予白,终于还是没忍住,低着头舔了一下谢予白翅膀。 谢予白原本还在抗拒着虫翼被摸,被这么一舔,一瞬间身体都跟着颤了一颤,浑身紧绷起来,原本开合的翅膀一瞬间僵硬起来。 说实话这种地方很隐私,很少会特地展示给其他虫来看,何况他因为小时候的事故,一直对这个比较排斥。 他一开始仗着贺听枝不了解这一切,轻描淡写地掀过这一话题,当做不存在,现在隐蔽的地方被对方扼在手里,半跪靠着沙发一时不敢乱动。 那里怎么能舔? 贺听枝垂着眸,微微笑,手摸着对方的虫翼,感受着优越的触感轻声询问道:“不能摸吗?老婆。” 第94章 哭泣 谢予白微微垂着头,这个姿势让他毫无保留地把他的弱点给暴露出来,透明的、发散着流光的翅膀绽放在贺听枝的面前。 当然不可以。 他这个念头刚刚出来很快有被淹没下去,他垂着眸,有一瞬间迟钝了起来,突然开始迷茫,好像真的坠入下去,开始无法自拔起来。 刚刚对方一舔让他瞬间说寓析不出话来,原本的抗拒在一瞬间烟消云散,而伴随而来的前所未有的精神的刺激。 贺听枝低头看着他,谢予白露出来柔软姿态的时候很少,对方大多数是一种紧绷着的姿态,贺听枝每次都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对对方做什么不轨之事。 他摸了下耳朵,清了下嗓子,说实话就是有时候他感觉自己说话也挺腻味的,有时候感觉自己没什么羞耻心。 校园时代搞不明白同龄人立下的海誓山盟,情话听多了只觉得匪夷所思,让他深深地不理解这一切。 现在看来,贺听枝有些心虚地摸了下鼻梁,说实话,他抿嘴不笑的时候,从侧脸看上去很冷情,但是冲着谢予白的时候总是满面柔情。 有时候会想要写诗,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写给对方。 腻味的话永远都说不完,想要把一切暧昧都和对方说尽,用余生来慢慢酝酿。 谢予白这个姿势维持了很长时间,对方捏着他的翅膀发了一会呆,说真的,他也搞不懂自己的翅膀有什么好看的,贺听枝盯了很久。 将目光放到了这个残次品上。 谢予白抿了抿唇,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脑海之中细细思索着些什么,他不喜欢这种被可以打量着缺陷处的感觉。 那处本来不完美的地方理应被他深深藏在黑暗之中,自己独自舔舐着伤口,努力尝试着让着永不可能愈合的伤口慢慢变小。 贺听枝慢慢地摸着他的翅膀,这和斯内尔有关系的,《颠倒黑白之日》模棱两可地记述着这一切,虽然谢予白总是对这件事一笔带过,让他感觉很窒息。 因为对方总是以一种很平淡的姿态告诉他,哪怕是曾经血淋淋的伤口,就算是现在也还没有愈合的伤疤,但是谢予白总是用黑色的眼眸,以一种漫然的态度:“没什么事情。” 贺听枝忍不住想要告诉对方,其实这一切都是可以告诉我的,但是他又不敢戳及对方的伤口,这样反复的纠缠无疑是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 虫翼被对方捏在手里,就像是软肋,被贺听枝把玩着。 谢予白低低喘着气,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地拿捏把持住实在是让他有一点受不了,他话到了嘴边,最后都换做了一句闷哼声,他低垂着眸,眼瞳被盈盈的泪水浸润着。 贺听枝看向他,他终究是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谢予白的脸颊,对方这副无可奈何却绝不讨绕的模样让他的心里痒痒。 他忍不住地摸了摸对方虫翼上的伤口,透明的翅面上,有很轻微地凹陷下去一块,看起来像是玻璃上的划痕。 真的好漂亮。 贺听枝盯着看,眼都要看直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翅膀,他感觉这道疤痕真的是很完美,很漂亮,看起来孤独而又可爱。 谢予白的肩胛骨忍不住颤动起来,这种感觉更像是直接触及到了灵魂,一点点地靠近他内心不愿意被发现的最深处,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栗,甚至连精神海都微微颤抖起来。 贺听枝看着对方这副模样,说实话,或许是因为自己精神力在对方精神海的原因,他能够很鲜明地感受到这种奇妙的感觉。 对方那种小心谨慎而又充满着新奇愉悦的感觉,顺着精神力之间奇妙的磁场波动,一点点地传入到贺听枝的心底,让贺听枝心底腾起来那种难以用语言描述清楚的爽感。 谢予白压着嗓子:“我要起来。” 贺听枝闻言,把对方顺势抱进自己的怀里,地上虽然有地暖,但是还有寒气,他揉了揉谢予白的膝盖。 贺听枝侧头吻了吻谢予白的鬓角,他摸了摸对方的脖颈,对方瑟缩了一下,体表温度还是很高,热度并没有消下去。 “这里疼不疼?”贺听枝还是没忍住,摸着对方虫翼上的裂痕,一点一点地拂过去,感受着对方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发出轻轻的颤栗。 第221章 谢予白垂下眸,这种对待在贺听枝身上显现的理所当然,但是却也又有所不一样,对方按着他的软肋,一点点地问他这里究竟疼不疼? 谢予白喉结滚了滚,他阖了阖眼眸,一时之间心情复杂:他一直想要把这件事放下去,可是想着想着,这些就成了心底的执念,阴魂不散,像是一团巨大的阴云时刻地压在自己心上。 他低声:“不疼的。” 他越不愿意承认这是阴影,承认它在自己心底的可怕性就越是因为这个而变得耿耿于怀,被提及的时候不自在、甚至会在谈及虫翼的时候闭口不言。 又怎么能不算是阴霾呢。 贺听枝叹了一口气,他怜悯地看着他的爱人,自己的心似乎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脉搏也跟着痛了起来。 他手指搭在上面,谢予白的声音有点微弱:“你不要碰。” 他似乎是为自己突兀而懊恼,发热期的雌虫情绪很奇怪,时而会粗糙的过分,有时又会敏感的要死,他后知后觉地补上一句:“很丑。” 贺听枝说:“哪里有。”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之前不让我看,就是因为这个吗?” 谢予白敷衍地嗯了一声。 贺听枝一点点地沿着上面的纹路,游走在流光溢彩的翅膀上,怎么会丑,这种绝妙而又精美的设计让谢予白整个都看起来萌生一种不容侵犯的神圣感与疏离感。 贺听枝看着对方懒得回答的模样,他没有进一步地逼问,而是低下了头,一点点地舔过伤口。 谢予白翅膀忍不住地颤了颤,急匆匆地就开始要收敛起来,他感受着这种触感,湿热的、比刚刚更加刺激。 而自己时间经久的伤痕,哪怕是在岁月的流逝之中逝去,开始慢慢地淡化,但是也没能够改变自己对它的印象,丑陋的、象征着耻辱的疤痕。 而现在贺听枝小心翼翼地舔着伤痕的边缘,然后舌尖一点点地跃过伤口。 (to审核:这一章都是在舔翅膀,衣服都没脱。) 谢予白脸颊着了色,比刚刚更加的绯红,像是氤氲了一层薄薄的醉意,不胜酒力醉倒在其中,无法自拔。 贺听枝温柔且小心逾稀翼翼地用唇舌敷住了他的伤口,他手指忍不住攥紧,抓着随手摆放在沙发上的靠背,握住它的一角缓缓地收紧,手指上青色的脉络隐隐欲现。 谢予白面色醉红,仿佛溺死在这其中,虫翼薄薄的边缘被含在嘴里,他身体忍不住地绷紧,伤口处酥酥麻麻的感觉,混杂着残留在记忆中的疼痛,还有羞耻感。 明明已经结婚,每一次却还是感觉到羞耻,好像是第一次。 哪怕是开了暖气,可是皮肤接触空气之中若有若无的冷气还是忍不住地轻颤了一下,谢予白瑟缩了一下脖子,他被迫伏趴在沙发上,虫翼被狠狠地拿捏着。 精神海感觉波涛滚滚,一点一点地搅弄着他的神经传递到身体的各个中枢。 那种难以用言语描述出来的感觉,一点一点顺着裂隙渗入到他的骨头里,然后不断地蔓延,让他彻彻底底无法自拔。 谢予白忍不住地开始眼眶发热,让他感觉到一瞬间极不可解,他却无法克制。 曾经被暴力弄伤的虫翼现在被心爱的伴侣如此温柔地安抚到,他不是想笑,反而是更加地想要哭。 谢予白身体颤了颤。 贺听枝舌尖弹起来,在伤口处顶了顶,他肩胛骨忍不住地收紧,手臂都绷紧了很多,像是被扯住的两根带子。 谢予白的大脑忍不住地又开始混沌起来,他就像是漂浮在暧昧气息之中的气球,起起伏伏,依靠在贺听枝身上,对方的风吹草动,都能在自己身上留下深深的动静。 他眼眶忍不住开始蓄满泪水,迟钝的思考着他为什么这样,自己的软肋被狠狠地扼住,偏偏与此相反的是在这冬日里却如同暖阳的亲吻。 湿热的口腔包裹住虫翼,背后的虫纹似乎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大片的藤蔓开始蔓延,一点点地缠绕着枝叶,蔓蔓日茂。 贺听枝感受着自己精神海传来的属于谢予白的情绪,他慢慢地松开对方的翅膀,小心翼翼地抱住对方。 却发现谢予白泪眼连连的,眼眶处不知为何湿润一片,他怔然,以为是自己把对方欺负狠了。 贺听枝试着拭去对方眼角的泪珠,他发现对方这样,除了怜惜他还升起来一种迫切地更想要欺负对方的欲望。 贺听枝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待谢予白他是从一开始到现在虽然不都是真心实意但是也是尽心尽力的。 “为什么哭啊?”贺听枝亲吻了一下对方的眼眸,对方眼眸微微湿润起来,现在的谢予白和当初那位高高在上的指挥官一点都不一样,像是被他采折下来放进静心准备的花瓶里面。 谢予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发热期这种机体的设置让他大脑中的神志变得更加杂序无章,好像是腾空而起,踩着棉花,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落地。 他呜咽声忍不住出口,却在贺听枝耳朵里现实的非比寻常起来。 一切声音在此刻都心照不宣地变成缠绵的情谊,交织在他们之间,让他们的心更加地靠近起来。 贺听枝忍不住喉结动了动,他手指下意识地拂过谢予白的脸,看着对方陷入在情绪的海洋之中无法自拔。 第222章 贺听枝发现自己对对方越来越着迷,他流连于对方的一切,心中原本空荡荡无所事事,像是一阵风一样随时都可以消失在这个世界那种悬浮着的信念在一瞬间被什么托付起来,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他喜欢谢予白,他这种情绪越来越清晰,一点点地在他的大脑之中放大开来,越来越明确,他发现未来也不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至少在现在,他短暂地拥有过。 谢予白小声的啜泣声在贺听枝耳畔回荡,发情期的雌虫本来就情绪敏感,自己曾经最脆弱的地方被对方轻轻地舔舐,极尽温柔,和记忆中的落差相悖。 泪水顺着眼角落了下来,那种委屈的情绪在发热期被进一步的放大,但是发热期的模糊感让他也更加不知所措,他这种情绪朦朦胧胧地萦绕在自己的心底,让自己忍不住循环性地更加地想要去哭。 贺听枝看着自己的雌虫在沙发上蜷缩在他的怀里,他抱着谢予白,盯着对方泪眼婆娑的模样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对方往自己的怀里更加抱紧了一点。 试图让自己来掩盖对方的阴影。 有时候无需多言,贺听枝温吞的思想迟钝地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如果不想说的话,就不说了。 没必要一直耿耿于怀。 但是他也更加地希望谢予白走出阴影来,不要让自己再沉溺于过去,彻底地看见更加美好的一切。 他一面地抱住谢予白,低着头舔去对方眼角的泪水,试图用自己的一切来安慰谢予白。 对方在他的怀中身体忍不住地开始颤抖,随后逐渐地平静下来,低声而又缓慢:“……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哭。 脸上的泪水被雄虫一点点地舔干净,谢予白的眼睛微微睁大起来,雄虫云淡风轻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来—— “不用知道那么多,知道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喜欢一些h/c. 第95章 不吃 贺听枝一开始头疼的毛病,在精神力抑制器的帮助下好了不少,但是却在谢予白发热期的第二天又开始头疼。 贺听枝发现,他自从进入这个世界开始,仿佛点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设定,变得格外地体虚,开始身娇体弱起来。 他摸着自己的精神力抑制器,后颈那里像是被针刺过了一样,格外的疼,而且疼的清晰,仿佛要将他那处的一小块肉挖出来似的,才能够抑制疼痛。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理,贺听枝沉沉地叹了口气,折腾了两天的他突然感觉身心疲惫,他捏着正在熟睡的谢予白的指尖,扣在自己的后颈处,把专门设计的——“雕刻着x图样”的精神力抑制器给解锁摘了下来。 这些时日里,他除了洗澡,基本就没有离开过这玩意,可是最近,这东西开始变得没有效果。 贺听枝揉了揉眉心,他心想自己不会是真的要死了吧。 这个不是什么值得开玩笑的事情,他心中有一丝恐惧,开始变得不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一切都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贺听枝心想到,生死听天命,他这种唯物主义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唯心主义,还是期望能够继续活下去的。 他看着床上因为疲倦而陷入深沉睡眠的谢予白,他现在至少不会像是刚开始一样,面对困难第一件事是慌乱无措。 这段时间下来,他也成长了不少,贺听枝深呼了一口气,某种责任感在他的肩头开始肩负起来,他不再是先前那个贺听枝了,时间在不断地向着未来走去,他也在不断地开始长大。 他面对这件事第一印象就是如果明天死去的话,那就这段时间,就一直陪着谢予白。 如果他不能够陪伴着谢予白到最后,他也希望能够给谢予白一段比较愉悦的回忆,如果有机会的话再见见贺云起,为他之前的幼稚而感到抱歉。 贺听枝在时间的剪影之中,低着头看着客厅冷白色灯光落下的倒影,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在这个世界也留下来他的印记。 贺听枝拿着自己的本子,他很喜欢写东西,据说很多人在病入膏肓的时候感慨特别多,他拿着笔和纸站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憋出来,笔在纸上胡乱的涂鸦,并没有什么章法。 他这页被涂的乱七八糟的废纸给撕了下来,一点点地撕成碎片,像是雪花一样纷纷落下被他扔进垃圾桶里,连带着心底不知名的惆怅。 贺听枝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去他妈的。” 这世界真是可笑,他想要离开的时候偏偏不让他走,他留下来的时候,又不能让他留下来。 面对他的永远都是必答题,是一场他拼尽全力却依然解不开的谜题,摸得着思路,有一瞬间灵感,最后全部抽丝剥茧,只写了一个解字,证明自己看过这道题目。 因为他知道,这题他永远也得不到分数,不如就此放弃,别浪费那么多时间。 【你也不要那么的悲观。】 系统突然探出头来,以一种绝对的上帝视角评判着这一切。 贺听枝心想,都要死了的话,我这种心态应该还算是好的了吧。 他写诗,写不出来,情话矫揉造作的半天,突然想要写遗书,遗书什么格式,贺听枝还得费心地去搜索,试图看的正式一点。 第223章 系统见贺听枝没有理他,【……你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贺听枝面无表情,挺无所谓的,“听到了。” 【不是,假设,你都要死了,你还这么别别扭扭,你现在到底要干嘛?】系统给整的摸不着头脑。 贺听枝心底挺荒凉的,“我都要死了的话,你就别这么刨根究底了。” 【谁说你要死了的啊?】 贺听枝想了一下:“你,爱尔波塔,医生,都这么说。” 【枯木逢春你懂吗?】 贺听枝:“我不懂,我只知道恋爱没谈多久我就要死了。” 【……】 系统忍不住了:【谁告诉你会死的?】 贺听枝缓缓地把手放到了自己的额头上,“头晕目眩。” 系统:【你腰疼吗?】 贺听枝谨慎地点了点头。 系统:【废话啊哥,你发热期陪了他两天,正常人都要休息吧,你休息了吗?还不吃饭,精气不足是正常的。】 贺听枝面色青一阵红一阵,他没有想到自己搞了半天是自己身体支撑不住,他不甘心:“不是说精神力匮乏,会死的吗?” 系统:【……】 系统:【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你的精神力,已经回来了。】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晃了晃脑袋。 系统挺无语的,他叹了一口气:【回来啦。】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突然感觉落差有点大,一时居然不知道应该是开心还是伤心,他皱了皱眉头,随即看向天花板。 感觉冷白色也没有那么的冰冷了。 系统慢悠悠地说道:【原来还是挺怕死的啊,没有说的那么坦然呢。】 贺听枝:“……” 贺听枝面颊开始泛红,这种乌龙让他一下开始有些无所适从,像是猛地从最高点落到了最低点,明明最低点是安全的地方,但是那种突如其来的下坠感还是让他感觉非常的不安。 他喃喃道:“没有那么糟糕就好了。” 系统哼了一声,【别总想的那么坏,生活总是有惊喜的。】 【积极一点,主人。】 主人这个词一下唤起来贺听枝记忆中的一弦,他突然抓住了什么,询问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异常的系统,好像他们本来就该是如此。 贺听枝轻声唤道:“系统?” 系统:【还有什么事情吗?宿主。】 贺听枝肯定没有听错,那一声顺着他的耳膜一直进入到思念的最深处,被抛弃的小机器人一板一眼地念着台词,用着他那奇怪的腔调:“主人,很高兴见到你。” 他深呼了一口气,重逢的感觉总归是有点几秒,但是故人似乎并不愿意主动承认自己是故人。 贺听枝心念一动,这里是能够找到他所消失的一切吗?他突然开始遐想起来,似乎虚拟与真实开始重合,而《颠倒黑白之日》这本书的存在感越来越低。 真的好像就是大家是真实存在着的,他们都是活生生的,而不是只是一个故事。 贺听枝有些眼眶发热,如果是这样,那么原本的世界肯定是与这个世界有重合着的轨道。 发热期的一切都变得混乱,至少谢予白神志不清地从床上起来之后,发现躺在自己身边的贺听枝,抱着自己的腰,靠在自己的胸口,睡的很沉。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小腹处的虫纹,大脑仿佛要炸开一样,发热期带来的是混乱与不堪,而且从十八岁以来,他再也没有如此经历过的发热期,在这一次像是为了弥补之前的空缺,变得格外的汹涌而又热烈。 谢予白发现他饿了,这几天,贺听枝喂过他营养药剂,但是消耗的格外地快,他的饭量,说实话,比以前的都大了很多,以前吃的,现在根本就不够吃。 贺听枝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的谢予白,对方除了下巴微微圆润了一点,当然紧紧是一点而已。 还是贺听枝拍了照片拿着当初的证件照比对的,甚至还向系统寻求了帮助。 系统和他沉默地观察了图片,甚至运用数学技术按照比例进行计算。 系统:【看不出来什么。】 贺听枝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没胖。” 谢予白自己感觉自己胖了,他要减肥,偏偏吃的少的话,饿的也就更加快了。 贺听枝盯着对方剩的,他欲言又止,“再吃点吧。” 谢予白从发热期好不容易脱离出来,变得清醒一点,现在意识清醒了许多,也就开始更加地挑剔起来。 谢予白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他没好意思说自己都有小肚子了,而且最近饭量也越来越大,贺听枝做饭也好吃,他吃了忍不住地想要吃更多。 贺听枝无声地盯着谢予白碗里的饭,做的东坡肉对方把菜都吃了,结果米饭没吃几口,他盯着谢予白,对方争握着筷子,夹着最后一块肉,在考虑要不要吃。 终于贺听枝忍不住了,他看向谢予白,“宝宝,不吃米饭会饿的。” 谢予白很淡定,清醒之后的谢予白似乎又回到了高高在上的议员谢予白,他看了一眼贺听枝,兀自下了个决定,“我饱了,我不要再吃了。” 贺听枝立马拒绝:“你比昨天吃的要少的多。” 谢予白抿了抿唇,他态度尤其地鲜明,东坡肉其实是还想吃的,盘子里还剩下一半,他还想要继续,可是吃米饭的话又吃得太多,他不想。 第224章 他含蓄地把目光收回来,用餐巾擦了擦嘴巴,说道:“我饱了。” 贺听枝不相信。 他看着谢予白,语气软了下来,“吃吧,在吃一点,要不然真的会没力气,发热期容易脱水,对身体不好。” 他把汤往谢予白面前推了推,“喝点汤,玉米排骨汤。” 谢予白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吃,但是贺听枝执意要他吃,他确实也没有吃得很饱,他感觉自己最近有在长胖,这是之前从来没有的情况。 小腹处的肌肉都浅了很多,原本鲜明的沟壑现在开始平坦下来,而且很多时候都没力气,软绵绵地任由着贺听枝胡乱摆布。 排骨汤里虽然说是汤,但是贺听枝喜欢放干货,满满一碗都是排骨和玉米,把汤的影子都要遮住看不见了。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本来说着饱了,碗里的排骨都见了底,很快就被吃干净了。 说实话,男人的食量本来就大,贺听枝心想每天都在瞎搞八搞,再不好好吃饭的话—— 系统悠悠开口:【容易肾虚。】 终于,贺听枝还是没忍住反驳:“那是意外。” 系统:【行吧行吧,都随你。】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把汤都吃掉了,他又给谢予白盛了点,原本吃饱了的结论在此刻完全都不成立,他看向贺听枝,难得地生出来一点难堪的情绪。 说实话,很狼狈。 谢予白最近情绪敏感的要死,这么一对比,发热期居然都显得好多了。 他声音低了下来:“我最近胖了。” 贺听枝立马否认道:“哪有。” “就是有。” “不可能。” 谢予白脸冷了下来,他站起身,给贺听枝看自己的腹肌,那里寡淡了不少,皮肤很白,但是却刚刚好。 贺听枝揣着聪明装糊涂,“哪里有!” 谢予白被胡搅蛮缠了半天,终究是忍不住地爆发了,他声音有点尖锐,很急促,面颊都红了起来:“你不关心我,我不要吃饭了。” 谢予白把自己胸前的扣子全部解开,春光泄了贺听枝满眼,“原本这里是有腹肌的,现在胖了,都快没了。” 他又指着胸口说道:“这里都胖了不少。” 那不是胖的。 贺听枝心想,我揉的我能不知道吗? 他看着气的眼尾发红的谢予白,终究还是没敢把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给他说,明明那里又白又软,白里透红,漂亮又好捏。 他怕谢予白着凉,连忙把对方衣服扣上,一边哄着,嘴里叫着宝宝,“好的,好的,我陪你健身。” 他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水肿你知道吧,这几天发热期缺水,补水补的多,对身体好。” 谢予白矜贵的要命,相处久了,对方那种天生的贵气就显露出来,挑剔又矜持,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咬着牙不出声。 贺听枝一面安慰着老婆,一边心有余绰。 系统:【你就胡说吧。】 贺听枝头疼:“那我能怎么办?” 系统:【说实话,这么看,我也觉得胖了一点。】 贺听枝谨慎:“关机!你看我老婆干嘛。” 系统:【……】 谢予白到了卧室里还在耿耿于怀,贺听枝连桌子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跟着他回到了卧室,怕出什么意外。 谢予白不解地看向他:“你跟着我干嘛。” 贺听枝给对方作的头晕目眩,他倚着门,眉浅浅的蹙起来,拢上来一层愁绪,他没办法,只能任凭着谢予白说。 他不在又嫌他不陪他,他在的话,又嫌他好烦。 贺听枝微微地呼了一口气,他借口还没想好,话一时之间脱口而出:“那我出去?” 谢予白抿着唇,眼珠黑亮亮地瞅着他。 贺听枝没办法:“那你要我怎么样啊?” 发热期本来体力就消耗的很大,或许是系统的心理暗示,贺听枝似乎感觉自己身体真的好像好了一点。 也就仅限一点点。 系统很不理解,干嘛要那么的纵容谢予白,贺听枝挺敷衍的:“等你有对象就知道了。” 系统:【……】 谢予白在房间里踱步了半天,他一张脸冷若冰霜的,内心却焦躁的很,他也不想要这样,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脾气控制不住,话才说出来就开始后悔。 门被再一次的打开。 贺听枝走了进来。 谢予白微微一怔,贺听枝眼波泠泠的,又有点冷,谢予白以为他生气了。 他张了张口,软话刚刚想要说出来,贺听枝就亲了过来,舌头勾了进来,咬着谢予白的。 谢予白被亲的猝不及防,这么近的距离都能够看得见对方的睫毛,对方的鼻梁很高,侧面看起来有点嶙峋但是却意外好看。 似乎是发现了他的分心,他的舌尖被贺听枝咬了咬,对方勾着着他的舌尖,一点点地让谢予白开始眩晕,巨大的窒息感包裹住他,明明平日里看起来也是主导者,却总还是在某些时候,不由自主地把主权交给贺听枝。 而且明明已经接吻很多次了,每一次却都像是第一次,谢予白脸开始发红,水声响在耳畔,什么别扭一瞬间都消散而尽。 贺听枝的手很绅士,搭在他的腰部,但是今天却是格外地急促,吻的气息都比以前燥热了一点。 第225章 他松开谢予白的时候,谢予白的一张脸都是红的,好像失了神,嘴角都是水润润的,看起来就被欺负的很惨。 贺听枝狠了心,他漫不经心地把目光落到谢予白脸上,恶劣的心思在面上不显,看起来依旧很纯爱的一副神情:“不想吃饭的话,那么下午就不要吃饭好了。” 谢予白又开始委屈了,他最近情绪外溢的严重。 贺听枝把谢予白往床上带,手开始解扣子,以一种不容反驳的态度:“不是要减肥吗?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贺其实脾气超好,但是偶尔也会头疼,那就抄抄老婆。 第96章 游戏 谢予白这几天还是不怎么吃饭,贺听枝欲言又止,对方除了累极了吃几口之外,别的时候要么就不想吃要么就吃不进去。 发热期都要过去了,贺听枝托着腮看着对着饭菜露出一脸为难神情的谢予白。 “还吃吗?”贺听枝问他。 谢予白低了低头,他表情很冷,内心却没有来惴惴不安,他最近情绪不好,又很敏感。 贺听枝想让他多吃一点饭他也能理解对方的好意,但是他一会特别想吃饭,一会又什么都吃不进去。 贺听枝他低着头装作在看光脑,目光却时不时地往谢予白身上飘,说实话最近真的很奇怪的是,感觉对方真的有点瘦削感,下巴都尖了不少,明明之前因为生病住院而补了一段时间,还长了点肉。 他看了下谢予白,唇动了动,没有说什么,低着头看着光脑,点开游戏页面。 当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时候就是打游戏,以前和朋友打,现在拉着叶含予一起打。 空气陷入了沉默。 他们彼此都是安静的,往常也都是如此,贺听枝做事的事情会很专心,不爱说话,同理,谢予白也是一样。 但是发热期是批了假期的,谢予白还没有自觉到在放假期间处理这些事情,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实话年龄差了四五岁的隔阂还是蛮大的。 他心中踌躇,也就不免多了几分不是很好的情绪。 终于—— 空气似乎是裂了一道缝隙。 谢予白咳嗽了一下,脸绷得死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去。 贺听枝也很给面子地抬了抬头,他看向谢予白,面上做出来一副很无知是模样:“请问有什么事吗?” 请问。 谢予白内心咯噔了一下,这都用上敬语了,该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生不生气倒是不知道,反正贺听枝现在确实是在打游戏,而且状态焦灼,他头顶挂着个辅助,他在对方防御塔下全身而退之后把辅助丢在塔下了。 辅助:???渣虫。 贺听枝回过神来,打字:不好意思。 辅助:大哥你走什么神啊?断大了? 打野:有事,别烦。 射手:这么拽? 谢予白看着贺听枝盯着频幕的眼眸轻微地皱了起来,他内心咯噔一下,回想着自己这几日的言行举止,心想不会真的把贺听枝惹生气了吧。 他内心踌躇了半天,又是一顿胡思乱想,理不直气不壮,他盯着贺听枝,却没发现对方一直都在悄悄地注意着他。 贺听枝盯着游戏里的角色,发着呆用键盘控制着,他一面看着角色,一面忍不住地观察着谢予白,游戏里被骂了也不好说什么。 ——他自找的。 游戏里打的稀巴烂,辛亏贺听枝最后回神,复活甲秒换名刀,挑战极限血量,这才堪堪守住家。 丝血的打野一面踩着野怪回血,一面被队友质疑:“不是,兄弟,什么要紧事情比打游戏还重要?” 贺听枝心里一想那不是重要,早知道就不应该打游戏的,游戏打的不怎么样,感情倒是先出了问题。 谢予白看着贺听枝面上的神情变化多端,对方盯着屏幕,点击的速度都变慢了许多,让谢予白越来越发慌,他措辞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应该说什么合适,千言万语在他脑袋里打了草稿,但是却又被他摒弃掉,反反复复却总是找不到一句非常合适的。 “你在玩什么?”语气干巴巴的,和空气一样枯燥无聊。 谢予白说完之后就开始懊恼,怎么会这么开口,这样的话会不会很打扰对方打游戏啊,他现在不安极了,感觉自己态度太过于生硬,又有点懊恼贺听枝忽略自己。 贺听枝音色有些凉,置身事外的一副神色,让谢予白心脏倏然慢了一拍,感觉既紧张又不安,但是贺听枝这副不同于往日的神情却也又让他心里触动一跳。 谢予白忍不住又感觉身体有点发热,哪怕是发热期快要结束,但是他却也是依然时刻会感到这种类似发热期的症状出现,并且对于贺听枝的某些行为他甚至不反抗甚至开始隐隐期待起来。 谢予白偏过头去,他无端地感觉到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出现,这种气氛让他浑身都开始不自在,局促,只能靠着看起来就很生人勿近的神情来维持住表面的和谐,他自尊心极強,哪怕是真的感到了那种主动权的迁移,但是如果对象是贺听枝,他的那种抗拒就会好受很多,至少他面上的冷酷仅仅是赋予表面的。 那些抗拒、挣扎就像是一层雾气,随时都能够被抹去。 贺听枝等了半天对方下一句话,他最近头发长了很多,没有刻意地打理却还是服帖地靠着鬓角,看起来很温柔。 第226章 他在谢予白面前越来越不善于伪装自己了,他下意识地暴露出来自己真实的一面,柔软皮毛下藏着的尖利的硬刺。 贺听枝很有耐心,他等了很久发现对方并没有要说下一句话的意思,他心想那么这一切应该由他开启。 他面上下意识露出来的疏离,还没有被温柔的面孔给覆盖住,看起来格外的冷酷、甚至是生人勿近,他侧面看起来很锐利,像是随时都能够给予致命一击的机会主义者,手握着镰刀的死神顷刻间降临,宣判着死刑。 而谢予白正等着他的酷刑,政场上的游刃有余在感情这种派不上用场,他也找不到机会开始谈判。 可能生活就是让他不断地思考着的无奈,至少现在是这样,他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处理这一切,哪怕是贺听枝让他勇敢一点,但是谢予白回想着自己这几天的恶劣性质,哪怕是在床上,在对方情浓时候,都能够硬邦邦地说一句:“我今天不要做了。” 看着雄虫的鬓角被潮湿的汗水给打湿,混杂着渴求与惊讶,用了自制力遵循他的意愿,然后狼狈地离开事故现场。 贺听枝唇微微地动了动:“亲爱的,你最近似乎不太对劲。” 他说完这一句又开始进行游戏,因为队友需要他,要不然对方祖宗十八代的唾沫星子都能够把他淹没。 但是他的感官却无一不悄悄地开始投注到谢予白身上,等待着对方进一步回复。 但是贺听枝仅仅是思考了两三分钟,看着屏幕里三杀的标志,还有对方“nice”的互动,他突然感觉自己进一步地学习到新的知识,至少自己应该更主动一点,不应该等待着对方的回答让时间流逝干净而变得毫无意义。 那该怎么办呢。 谢予白突然开口:“那个游戏好玩吗?” 贺听枝愣了下,本来以为沉默会一直蔓延下去,却被对方悄然打破,他一时半会回答不上来,连招一下又断了,被队友骂:“哥们,打游戏就专心一点好吗?” 他没理对方骂他的话,他仓皇地点了一下头,面孔上第一次如此鲜明地露出来符合年纪的不知所措,向来是伪装的看似是万无一失的面孔突然表情破裂开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贺听枝自己都开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 贺听枝声音有些滞涩,回答的尤其缓慢:“还可以吧。” 其实不是特别好玩—— 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谢予白身上,游戏能算得了什么呢? 谢予白低垂了一下眼眸,他眸色总是深沉的,看起来寡淡地望向这个世界。 他实属是没话找话,问出来的话也就显得没有营养:“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吗?” 贺听枝呆愣着点了一下头,说实话他实属是没想到谢予白会这样说,手指放在屏幕上很久才想起来自己是正在游戏。 他现在心思很乱,队友骂他的话都能够攒满一个屏幕,而现在也无暇顾及,生搬硬套的借口全部都无济于事。 贺听枝头昏脑热的,他一瞬间放弃了思考,有些无所事事想着:对方是真的想玩游戏还是想要陪我? 是陪我吧。 贺听枝舒了一口气,他重新抬头看向谢予白,无视自己正在进行游戏的界面,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了。” 谢予白颔了颔首,他唇部抿了抿,终于放松一般地歇了一口气,他重新地看向贺听枝,说实话自己最近情绪敏感的要死,每次情绪的爆发之后就会感受着精神海那边传来的贺听枝沮丧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很难过,他也不想的。 可是又莫名地控制不住。 贺听枝看着屏幕,打野屡次掉线存在感实在太弱,对面或许是放松了警惕,他直接单带,金身名刀复活甲加攻速鞋把水晶飞速地推掉之后。 队友感慨的一句:“你可以——”还没说完,贺听枝飞快地退出游戏页面,然后出去。 他看向谢予白,恢复了自己言笑晏晏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说道:“要和我一起玩游戏吗?” 当然。 谢予白坐在贺听枝旁边。 贺听枝这几天被谢予白拒绝之后,他原本很自然而然的动作逐渐地开始拘束起来,做什么都要询问谢予白的允许。 主要是之前,谢予白都是默许,冷不丁变成了明拒,贺听枝他尝试接受了一会,感觉自己现在做什么都下意识地思考——这是不是有点问题? 贺听枝动作规规矩矩的,明明是领了证的真夫妻,客客气气地好像第一次见面一样。 谢予白也意识到对方的反常,他下意识地望向贺听枝,却被贺听枝不小心误以为某种委婉的拒绝,谢予白听见贺听枝声音里满是不确定与抱歉:“是离你太近了?不舒服吗?” 贺听枝声音放的很低,他看起来很沮丧,耳朵都有点低垂下来了。 ——“需要我离你远一点吗?” 贺听枝手里拿着光脑,上下翻转着,电子设备的表壳有点发烫,贺听枝捏着表壳,温度顺着手心一点点攀岩上来。 他面颊微微发烫,本就美人如玉的矜骄人物,这样看上去更加地惹人注目。 谢予白面上露出来一点疑惑的神色,很淡,俊秀的面庞上有点局促与不安,他答道:“不用的。” 贺听枝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指着按键告诉谢予白,一一介绍对应的功能,谢予白盯着贺听枝的侧面逐渐地开始出神。 第227章 贺听枝感觉自己演讲时都没有这么紧张,他介绍时候还说了几个错误,他自己发现了,但是又不好明着纠正过来。 气氛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尴尬悬空着,空气像是被拧成了一根细长的绳子,被扯着摇曳着。 “你听懂了吗?”贺听枝舒了一口气,在最后他终于将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结束这一切。 他下意识地就以为谢予白不会碰这类游戏,在他看来游戏是有点浪费时间的,而谢予白估计是不会腾出来他宝贵的时间放在这上面。 而现在他很意外。 谢予白心思不在上面,这只是个借口罢了,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贺听枝身上。他的耳畔能听见贺听枝在柔和而又缓慢地讲述,目光直愣愣的盯着贺听枝的脸。对方的脸哪怕是朝夕相处,却永远也不会厌烦,无数次的沉入在其中,受到其的致命吸引力。 听了贺听枝的问话,他逐渐开始愧疚起来,有点心虚,像是没听课的学生突逢提问的老师,老师是真诚而又坦率的,而学生却辜负了他。 “我……学的比较慢。” 贺听枝不以为意,“没关系了,慢慢来呀,我刚刚玩游戏的时候键位都记不住。” 谢予白低低地“嗯”了一声。 事实证明。 谢予白不是一个专心致志的学生,但是一定是一个极有天赋的学生。 至少键位记得比贺听枝清楚得多得多。 贺听枝玩着辅助,专心致志地辅助对方。 鉴于连体时间太久,来不及支援其他队友,而被队友骂什么狗情侣。 贺听枝也觉得这操作确实有点过分,对不起他其他队友。 于是下把拿了一条输出路线。 被对面骂:你和我有仇吗? 谢予白其实感觉游戏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年少叛逆的时候也会在课堂上明目张胆的打着游戏来反抗老师。 但是贺听枝似乎并不这么感觉。 谢予白听着身边的雄虫颇有些感慨地说道:“我之前都是和我朋友打游戏的,都是绑的基友关系,这还是第1次用情侣身份打游戏。” 贺听枝声音不由地低下来一点,“一直以来都是和朋友打游戏,都是讲究输赢,过程都不在意。” 他眼睛弯了弯,很温柔:“但是和你一起的话,过程会比较重要。” 贺听枝是一个孤独长大的小孩,他试图使自己看起来无比的正常,而且假装是一个大人,使自己变得坚不可摧。 但是终究是还是缺少了那几年,他孤僻却也又自卑,看起来用漫不经心来伪装自己,让一切都试图看起来正常一点。 谢予白内心微微掀起来波澜,贺听枝很少暴露出来自己的短板情绪,因为对方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类型,刻意地露出来自己脆弱的一面只不过是为了博取雌兽的同情心。 贺听枝垂着头,“我爸,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见到,他是那种感觉养小孩都是很随便的类型,只要不愁吃不愁穿的话,说实话这种情况很多和我同龄的都很羡慕我的这种情况,可是我却感觉真的没有必要。” 他说的话有点颠三倒四,看起来却又那么的伤心,是很少出现的情况,确实他困扰到了现在的问题:“那些朋友都很羡慕我,说我成绩好,想干什么我爸都不管我。” “对啊,他们说的也没错,我逃课都逃到了网吧了,老师电话打了过去,那边显示关机。” 贺听枝抱着膝盖,他深蓝色的眼眸流淌着的悲伤,忍不住地让自己试图更加地坚强一点,但是或许做不到,他早就想说了。 他叹了一口气,“老师那段时间看我的目光都是怜悯的,对方以为我是父母不要的小孩。” “最后连续打了好几天,贺云起还是接了,他来到学校风尘仆仆的,教我好自为之。” “过程很重要。”贺听枝仰了仰头,“但是或许个体都是自私的吧,过程可能感觉到了可贵,对结果就更加地不舍得放手了。” 贺听枝说着说着都说出来鼻音了,谢予白一直在安静地听着对方的挣扎,听着听着,意识到对方似乎是哭了。 谢予白愣了一下,一直以来贺听枝都是那种温柔中透露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对方会做饭、会收拾家务,对方似乎无所不能。 然后被他拉着结婚,一切似乎顺理成章,完全忘记了对方的年纪。 “我说实话,我一直都感觉我有某些方面的心理问题,有时候会很刻薄、很尖锐。” 贺听枝叹了口气,很无奈:“有时候我会感觉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问题,做事为什么那么的优柔寡断,有些事情可能早一点也不会那么的遗憾了。” “我有时候自负到感觉自己什么都好,现在却不一样,我感觉我自己哪里都差劲。” 谢予白终于措好词,他不知道对不对,可是感觉应该赶快说出来,“其实我一直都感觉——” 他别过头,不是很好意思地说道:“我感觉你真的很优秀,会直播、会做饭、会打游戏……脾气还很好。” 他一直很反对恋爱脑上头,但是对他来说贺听枝的确是完美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但是贺听枝的确是如此,对方简直是上天赐予他的一位完美到了极致的伴侣,无论如何,他都很喜欢。 第228章 贺听枝震惊了一下,“我直播……你怎么会知道?” 谢予白咳了一声,有点不太好意思,他别扭着,虽然不肯明面上说出来自己有多么多么地着迷于贺听枝,但是背地里却都是难以启齿的秘密。 “就是不小心被推荐到的,然后手太过……太过眼熟。” 贺听枝深呼了一口气,他眨了眨眼睛,眼角还带着湿漉漉的泪痕,“我能说的都说出来了,那么你的呢。” 谢予白面色露出来些惊诧,“我呢? “你有很多秘密,我不知道的。” 贺听枝其实很想知道,书中写的那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笔墨不会着墨在主角落魄的模样,这些被藏匿在文字中的故去,反而就显得更加郑重起来。 谢予白微微笑了笑,以一种很勉强的态度,“我吗?” “那些都不是很好的事情。” 贺听枝盯着他,眼睛还在发红:“可是我想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坦白局走走剧情。 第97章 前路 想知道的事情很多,谢予白讲起来自己都有点不知道从哪里追溯起来,无归就是那些家族的秘辛和身为可怜继子的悲惨生活。 贺听枝这才知道,故事并不是只是书中那样记载的,而他脑补衍生出来的故事远远没有现实中的严酷。 比如说,当初为什么会牵扯上斯内尔,谢予白在斯内尔家族大厦倒塌的是时候意识到了一点,就是斯内尔似乎和他继母有什么牵扯。 谢予白声音有点悲凉,“我知道我年少时很不讨喜,但是我没想到对方恨我恨到了这副模样。” “我没有见过生养我的雌父,据我的雄父来说,他很早之前就去世了,大概在生我的时候。” 谢予白摸了一下脸,他确认自己没有失态,才把手收了回来,“我一直都跟着我爷爷长大,他对我比较严格,他希望我从政而不是从军。” 贺听枝短暂地失了一下神,他的手摁在谢予白的手上面,终究还是没忍住,想要拥抱对方。 谢予白皱了一下眉头,他很快又松开,在他看起来,这些早就应该被埋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再也不会翻出来。 而现在他却极有耐心的贺听枝着这一切。:“说实话20年前的话很少会有雌虫会参政,因为在他们看来不合理。” “但是我爷爷只认我一个,当时我继母又生了一只雄虫,你认识的——谢白瑜,我小时候基本上都是和他一起,当然也是很少的时间,大多数都是在我爷爷身边。” 谢予白揉了一下眉心,被当成继承者培养自然要花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何况是掌管一个家族的至高者,一步差错都不允许出现,否则将会引起一个家族百年积蓄的颠覆。 “我爷爷怎么说呢,他是有一点性别歧视的吧,但是又比较开明,他认为我既然不是雄虫,但是既然是继承者的话,那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谢予白回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年,风风雨雨他都经历过,所有的忍耐最终会聚成今日的出头,“但是那时候也没办法,我父亲根本就不想管家里的事情,他去当兵了,然后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爷爷他活得不长,但是却是自然衰老死去的,但是他是毕生精力都放在了家族的事业上。” 谢予白努力用模糊的记忆在想着,“大概是我三岁的时候,我父亲带来的谢白瑜的雌父。” “那只雌虫刚开始的时候对我很好,可是随着谢白瑜的长大,我发现对方会故意的排斥我,比如说参加宴会的时候将我故意抛下。” 谢予白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缺点,在他看来,一切缺点在足够强的时候,别人都会包容下来,“我那时候确实性格不是很好,喜欢顶撞他们,说话的语气也都很冲,很容易引起矛盾。” 谢予白捂着脸,“我真的很坏。” “这种情况下,我认为都是世界的错,反正总归不是我的错。” “当我知道对方宴会故意的时候,我爷爷那时候说让侍从下次跟着我吧,万一走丢了怎么办。”谢予白他手臂挡着脸,这样兴许就能够减少一点贺听枝的注意,让他这种阴暗的思想得以容身,“我那时候,故意推到了对方。” “谢白瑜看见了。”谢予白知道自己做的确实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倒是也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阴暗的思想一产生就无法挽回,而他坏的很坦荡。 “从那以后,本来谢白瑜就不待见我,现在看我更加厌恶了。”谢予白笑了笑,感觉像是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说真的,如果时间能重来的话,我会做的比当初更狠。” “谢白瑜到底年纪小,他那时候想要推我打我,但是都被管家拦住了。”谢予白挑了挑眉,“对方那时候比我矮,哦现在也是比我矮,打不过我。” “我这弟弟惯会以柔弱姿态博取外界同情。”谢予白极其客观地点评道,语气居然有些褒奖:“当对方发现被我欺负的很惨的时候,会获得外界的关注而谴责到我,然后对方就尝到了甜头,甚至会故意挑事,来遭到我的报复。” “紧随其后的就是他虫自以为是正义的保护吧。” “那段时间,确实很狼狈。”谢予白他的确很坏,但是却偏偏不肯示弱,他不愿意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外界的眼光下,供他们评鉴着自己的伤口,而是悄然地藏了起来。 第229章 但是正是这样,让谢白瑜钻了空隙,他们以为是谢予白在单方面地霸凌这只可怜的雌虫,激起来以正义为名的报复。 而谢予白也因此名声越来越差,哪怕是进入政界,还有许多在背地里传颂着他当初的恶行。 “我本来就很坏。”谢予白笑了笑,他把手拿开,面上带着诡谲到了极点的笑容,悬浮在苍白的脸上,基本要把平日里冷峻的印象给吞没干净。 贺听枝心想:果然。 谢予白在他面前太过无害了,公事私事分的很清楚,处理政务也不会在贺听枝眼前处理,他的手下永远也他不进来这栋房子,是真正的静寂之地,维持着他能够给贺听枝所有的干净与无垢。 谢予白光明正大地讲述着他的恶行,本来他还有所隐瞒,试图在贺听枝面前树立伟光正的形象,想了一下这才作罢,他树立的这么多形象,迟早会在时间流逝之后把面具摘掉的,到时候解释就解释不清楚了。 而更为重要的是,他怕贺听枝接受不了真实的自己,爱上的是自己克制的、竭力伪装着的虚假本身,而不是真正地自己。 谢予白顿了顿,他把自己的笑容收了回去,他现在看起来很像是一位俊秀而又斯文儒雅的变态,将他恶性的一面展现在贺听枝面前。 贺听枝心想:这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贺听枝公平的要死,他总是能给自己找到自己契合谢予白的某一个点,让自己和他相匹配,没关系的。 他们都不是很喜欢说话的类型,贺听枝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尬的要死的对话,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契合度相当高。 “瑕不掩瑜。”谢予白悠哉悠哉地吐出来一个真相,那是来自长辈最直接的厌恶,从一开始早就注定了这种张弓拔弩的关系。 姓名是这一生永远扯不掉的最直接的关系,当初隐隐的暗喻已经昭示了他和谢白瑜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平相处的征兆。 “我的虫翼——” 谢予白合了一下眼眸,他浑身突然失了力气,当初也想缓和过关系,但是一步一步让这关系终究是走到了死角,他永远不会接受对方的谅解:“那时候谢白瑜带我走到了一个角落,然后对方趁我不注意离开了,然后我就遇上了斯内尔。” “其实对方顾忌我的关系,上次我从斯内尔那里知道,原来对方向他承诺过,如果出了事都由他来承担。” 谢予白黑色的眼眸阴沉沉的,像是一滩死水,从很久之前少年的前途就布满着阴险与诡计,登上王座的道路充满荆棘,他手上鲜血淋漓,却握着匕首一点点地淌过这条艰险的道路。 “我的翅膀留下来毕生的阴影,尽管我永远都不肯承认那是我的阴影,但是被提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感到愤怒,我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贺听枝心想也是,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翅膀,边缘却微微露出来缺口,那是一只雌虫隐私而又隐秘的地位,而被毫不犹豫的折坏。 他其实感觉那道伤口反而让谢予白的翅膀有了真实的色彩,但是被对方渡上了一层悲情的过去,就显得不是那么可爱起来。 那双翅膀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敏感,仅仅是轻微的抚摸,都会让对方的神经一紧。 “唯一让我欣慰一点的是谢白瑜,并不是我的血浓于水的亲属,让我少了一条残害血亲的罪行。” 贺听枝忍不住瞳孔紧缩起来,他握着谢予白的手,对方的手指在颤抖,哪怕是在很平静的说着自己的过去,可是情绪的起伏还是暴露他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的平静。 “那对方是?”贺听枝整个人都要懵了,这些都不是书中所写的剧情,都是哪里发生的呢? “对方和我的雄父承诺过,如果结婚的话就可以弥补没有雌父的童年,但是没想到对方仅仅是结婚之后就离开了家。”谢予白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他的确是很爱我的雌父。” “所以要不是传宗接代的要求,我对他来说就是负担。” 谢予白头一次说这么多话,都是讲以前的烦恼,寥寥数语中,谢家的秘辛被暴露出来,这是书中从未提及到的过去,被掩埋在文字里,却带着血。 贺听枝心中是心疼和无奈,他想起来18岁的谢予白还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力,如果再早一点遇到对方就更好了,早一点保护对方。 “我会一直陪你的。” 贺听枝突然发现,面对他的真的是未知,那种无力感让他无法做出准确的承诺。 预知在此刻居然变成了累赘。 贺听枝突然浑身发冷,明明是爱人之间最轻松的承诺,他却做不出来,因为他无法保证是否能够实现,因为这一切于他来说都是奢望。 穿进这本书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幸事,当然也不是一件坏事,如果不进入这个世界,他将不会遇到谢予白,也不会遇到再次活过来的叶含予。 但是提前掌握着剧情对他来说却变成了一种沉甸甸的负担,他无法告诉谢予白他的归处,因为谢予白的结局里没有他。 贺听枝开始头疼,因为剧情已经彻底不一样了,书中讲述的和现实中发展的完全偏离了,他把这一切记录下来,记录在自己的本子上,按照原本的剧情,这些已经不复存在了。 越来越不像一本书了,真的像是一个巨大恢宏的世界,而他是这个世界的渺小存在者,不小心闯入的入侵者。 第230章 谢予白发现,自从自己讲完这一切后,贺听枝基本上都是沉默的。 他望向贺听枝,发现对方面色沉默着。精神海那一块传来一种悲伤的情绪,情绪的源头是贺听枝。 “你怎么了?”谢予白眉头浅浅皱起。 贺听枝手在发抖,他兀自压下来自己心底的异样,觉得自己还是太胆小,但是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处理现在面对的情况。 贺听枝强行把心底这种恐惧的情绪摁了进去:“没事。” 没有关系的。 总会有办法留在这里的。 既然这个世界有入口,那么这个世界肯定也是可以出去再进来的。 贺听枝情绪稳了稳,没有刚才的那么慌张。 他强行让自己变得正常,不要那么担惊受怕和杞人忧天,这种概率极低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没事的。”贺听枝看向谢予白,他的身高在这个世界中无形的生长着,好像是真的回归了孕育他的土地。 “情绪不好的话,没有关系的。”他偏了偏头,手指的颤抖终于止了下来,让他感觉到了片刻的安心。 “我知道你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对心理有一定的冲击,不过没关系啊,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贺听枝笑了笑,又回到先前那副温润无害的模样,“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当然也不至于太差。” 谢予白没好意思直说:至少你对我很好。 “未来不会更糟的。”贺听枝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许愿。 第98章 暗示 洗碗池那里水龙头,开着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声,盆里放着一排肉色择洗干净的鸡翅,水一点点淹没那盆鸡翅。 贺听枝正低头切着豆腐。 嫩豆腐不好切,太丝滑了,所以格外考验刀功。 谢予白窝在沙发上打着盹,他本来是想看贺听枝做饭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越来越困。 他站在门口看着贺听枝在厨房忙活了一会,贺听枝把煤气灶打开,菜放进去,哪怕已经开油烟机了,谢予白隐隐闻到油烟味还是感觉不舒服,他站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出去了。 电视里还放着新闻。 ——是有关帝国和联邦的冲突。 谢予白眯缝着眼,耳朵里听着电视里传来的声音,可是完全不进脑袋,他自从发热期结束以后,情况似乎并没有好转,只不过是意识神智比发热期清楚的许多。 真的很困。 他抱着靠背,忍不住脑袋枕着靠背就睡了过去。 系统跟贺听枝聊天:【这做的什么菜?】 “家常菜喽。” 【可惜我吃不到。】 “你个机器人吃什么东西?” 【机器人就不能吃东西了吗?】 系统并没有意识到对话有什么问题。 贺听枝正切菜的手顿了顿,机器人?他早就想问系统到底是不是小时候的那个机器人。 他蓝色的眼瞳转了转,嘴角微微翘起来,又很寻常的语气询问道:“嗨,就想问你个问题?” 系统:【你这豆腐切的还挺好的。】 系统:【你有什么问题?】 “就是小时候我爸给了我一只机器人,那机器人还能和我说话,挺神奇的,但是后来我把它放在一边,然后找不到他了。” 贺听枝把切碎的豆腐放进小锅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好像真的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我小时候没有人愿意跟我玩,我就只能跟小机器人玩,结果我后来找不到他了,我还伤心了很久。” 系统:【……】 贺听枝开始切葱了,他把小葱切成碎末,然后又开始切蒜。 系统:【然后呢?】 贺听枝声音还挺真诚的,他问道:“我感觉你就挺像我那小机器人的,还挺了解我。” 【我怎么会是小机器人呢,我比那种玩意儿先进100倍好不好。】 贺听枝奇怪:“你没见过我那小机器人,怎么知道他不先进啊?” 系统:【……】 系统:【你这性格有点太敏感了,不太好得改改。】 贺听枝开始往锅里倒油,等油热了之后,又开始放豆瓣酱,放葱姜蒜等之类的调味品。 他一边从调味瓶里舀了一勺胡椒粉,一边往锅里倒,倒的量不多,怕味道太重。 “没有吧,我就是合理的猜测一下,你不要那么紧张嘛。” 系统恼羞成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豆腐放进锅里开始煮,贺听枝小心翼翼的怕把豆腐不小心弄碎,等煮的差不多了,开始往锅里倒刚刚调好的调味酱料。 贺听枝额角沁出汗水,厨房的确有点热,哪怕是在冬天还是感觉温度有点高。 他一面聚精会神地盯着锅里的豆腐,往锅里倒酱料,“你不要太紧张呀,我就是问问,我发现我自从进了这本书全都是谜题啊,我都搞不明白这本书到底是谁写的呀。” 贺听枝盯着锅里咕咕冒泡的豆腐,他现在这副模样很像在自言自语,看起来好像是精神有什么问题,但是又很自然,他已经习惯如此这般和系统对话了。 “我明明上一次在梦里又或者是回到过去不小心看到了那本书,但是我居然记不得作者是谁。 我问了叶含予,叶含予也说不出来作者究竟是谁?” 贺听枝把麻婆豆腐从锅中取了出来,他语气慢慢缓和了一点,试图让自己看的不是那么的迫切渴求答案:“我就是比较想知道,既然我能够回到我本来生活的世界的话,那么我是不是还能够再回来?” 第231章 系统踌躇半天:【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是很懂,剧情都变了,怎么走到结局?”贺听枝盯着水池,他把水池里的鸡翅捞了出来,开始再一轮的清洗。 这次做的是一道可乐鸡翅,甜口的。 上次尝试了一下发现谢予白似乎挺喜欢吃这些的。 系统:【那你想回去吗?】 “你到底是不是那个小机器人?” 谢予白的声音和系统的声音同时响起,贺听枝大脑一瞬间有点混乱,他稍微稳定了一下,平静了一下思路。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 贺听枝也很默契的没有说话,他把鸡翅捞了出来,放进盘子里,看起来在很认真做菜。 系统试图说什么话来缓解现在冰封的气氛。 贺听枝顺手把窗户打开了,冰冷的空气顺着窗户露出的缝隙一点点渗透进来,顷刻间他的体表温度开始下降,有点发冷。 他的侧脸因为热气的蒸腾,有一点发红,看起来醉醺醺的像饮了酒,但是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却清醒的让人发慌,似乎能动穿一切。 系统:【把窗户关上吧,别着凉了。】 贺听枝空闲的手,摸了一下额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掏出系统更多有用的话。 他神色尤其冷静,认真思考的时候,面相看起来很严肃,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眼眸垂了下来,仿佛对什么事情都不屑一顾。 系统见贺听枝没有立刻回它,终究还是没忍住,又补充了一句:“把窗户赶紧关上吧。” 贺听枝没有动。 不知过了多久,系统以为贺听枝生气了,对方却像是得知他心思一样,缓缓开口道:“我那时候没有想要丢下你,我只是突然一瞬间很叛逆,对所有事情都不屑,很幼稚,但是我那时候控制不住。” “当我冷静下来,思考结束后,贺云起却告诉我,你不要的话,就丢了。” 贺听枝握着刀的手顿了顿,窗户因为受冷的原因,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我那时候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总以为失去的却能够再回来。” “他是我少年时代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遗憾的一个朋友。” 室内的温度开始飞速的降了下来,热气开始凝固成白雾,遮住贺听枝的面目,开始模糊起来。 贺听枝勾手把窗户,重新关掉,吞了口气,“你不是它,也没有关系。” “已经很多年了,我早就接受对方离开我的消息了。” 系统:【如果对方还存在的话,大概也希望你万事顺利吧。】 “但是我更希望对方存在。”贺听枝眨了下眼睛。 很多情况下,他那种真实的情绪是不会特地泄露出来的,而现在他很想向系统诉说那段消逝的友谊:“我在那之后做了好几天的梦,梦见机器人被拆成了碎片,然后被当成废品丢掉。” 贺听枝像是真的回到了少年时代,自己惶惶不安地从睡梦中醒来,身上全是冷汗,脱水一般,栗色的发粘在头皮上,很狼狈。 他睁眼闭眼都是噩梦,睁眼忍不住开始思考机器人去哪里了,贺云起不告诉他。 闭上眼睛又开始想,当对方会不会vb晚|霞|赠|月|亮|整|理已经被送到回收站,当做了残次品。 那只机器人明明那么听他的话,没有他的命令为什么会离开? “其实谢予白和我的性格都很像。”贺听枝狠狠地反思自己,“对于我们来说,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我们的童年都很孤独而且无助。” “我曾经无数次的后悔过去,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过去只能一去不复返,追忆是无用功,我只能自欺欺人地用情感来表达着自己的愧疚,指望对方能够知道。” 贺听枝把鸡翅炖在小锅里。 “比如我把这锅饭丢了,丢了就是丢了,我除非自欺欺人的捡回来,强逼着自己吃了,但是我又做不到。” “我挺虚伪的,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贺听枝声音很低,“所以你是那只小机器人吗?” 过了很久,系统缓缓回答:【不是。】 贺听枝回答道:“好的,我知道了,那么这很遗憾。” 贺听枝垂下眼眸,他不知道他的朋友是什么缘故,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对方又对自己没有恶意,始终像是小时候一样陪伴在他的身边。 系统:【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可以陪伴你的存在,童年的过去就不必再追忆了。】 贺听枝没有说话。 *** 吃饭。 贺听枝把菜端上来的时候,谢予白坐在饭桌前几乎都要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贺听枝的错觉,他感觉最近谢予白下巴都瘦了不少,好像又回到了车祸之前,刚刚苏醒的模样。 贺听枝走在谢予白面前,摸了一下谢予白的脸,轻声询问道:“不舒服吗?” 但是最近视察谢予白的身体指数各项均是正常,甚至还养得很好。 谢予白摇了摇头,打起来几分精神,身体立了起来。 声音压得低低的:“就是有点累,想要睡觉。” 贺听枝把筷子递给对方。 谢予白睡着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但是也很孤单,却比平日里卸去了几分防备性。 第232章 贺听枝夹了一块鸡翅,夹进谢予白碗里。 谢予白咬了一口,只见的面色一变就往洗手间冲,贺听枝紧接着跟着他进去,看见谢予白扒着水池在吐。 没吐出来什么东西,就是水。 贺听枝去打了一杯水,让谢予白漱嘴,接着端着扶着谢予白慢慢的喝。 “怎么回事?”贺听枝揉着谢予白的胃的位置,怕对方的胃又出问题,“我去煮点粥给你喝?” 谢予白摇了摇头,极其缓慢地吐出来几个字:“饿了,想要吃饭。” 前几天他是经常不想吃饭,现在他是很饿,明明刚刚还吃了饼干垫肚子,但是没一会儿又饿了。 贺听枝跟在谢予白旁边怕出什么事,他盯着那道可乐鸡翅,明明上次谢予白吃的特别多,而且端过来的时候,他也尝了下——没什么味道上的问题。 他把谢予白碗里的那块夹了过来。 尝了尝,感觉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你吃鱼吗?”贺听枝询问道。 谢予白鼻头动了动,闻着鱼味儿,他面色变了变,极力忍着想吐出来的欲望:“我感觉这个味道好难闻。” “难闻吗?”贺听枝有点惊讶,他已经把腥味尽可能的去掉了,鱼都快没鱼味了,怎么还会感到难闻? “那豆腐你吃吗?”贺听枝观察过,其实谢予白对豆腐不算喜欢,但是也不讨厌,属于是能夹几筷子意思一下却不会经常夹的那种菜。 总共就三菜一汤。 谢予白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这个要不吃的话就没有东西也可以吃了。 他夹起来一块豆腐,尝了一口点了点头,“挺好吃的。” 贺听枝仔细地观察对方的反应,怕对方是为了应付自己才这么说的。 “多吃点米饭,要不然吃不饱。” 谢予白扒拉着米饭,他的基本上都在夹豆腐,豆腐他特意放了点辣椒,专门放在锅上闷了很久,很入味。 贺听枝看对方那副模样,没忍住把一盘豆腐都端到对方面前,“多吃一点呀。” 贺听枝往嘴里夹了一筷子麻婆豆腐,刚入嘴他就发现不对劲,怎么感觉有点咸。 明显就是放在锅里闷了太久,太入味了。 但是谢予白却吃得蛮愉快的,贺听枝一边给他盛汤,对方这副模样饿了很久似的。 贺听枝夹着鸡翅和鱼,鸡翅是专门为谢予白炒的,他感觉没啥问题,但是不知道谢予白为什么不吃? 他一面吃着鸡翅,一面若有所思。 谢予白吃饭的姿势一直都很端正,专门被培养过的,现在却吃得很急促,但是竭力维持着很矜持的姿态。 他把米饭吃干净之后,念念不舍得看着盘子里的豆腐,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嘴。 贺听枝触及到对方的眼神,虽然吃少了不太好,但是吃多了也不好呀,特别是谢予白胃还不是很好,饮食没规律的话很容易出事。 但是对方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怜了,贺听枝联想了一下对方平日里那副很冷淡的模样,突然感觉反差感强烈。 他就是没忍心,又给谢予白盛了一碗米饭,“吃慢一点,慢慢嚼。” 贺听枝把鸡翅全都吃掉,谢予白不这道菜的话,他突然丧失了做这道菜的乐趣。 他从小到大吃饭都很随意,不挑吃也不挑穿,有一段时间贺云起不管他,他吃了一个月泡面,瘦的都快皮贴骨头了。 他孤零零的吃着鸡翅和鱼,吃完了又给自己盛了碗汤,吃的很饱。 他看着谢予白慢慢地嚼着米饭,碗里是豆腐,还有豆腐的汤汁。 他突然产生了浓浓的疑惑,这几天谢予白也没少吃啊,为什么感觉瘦了好多啊。 贺听枝又不敢当面指出什么问题,对方其实对自己的体型还是挺在意的。 他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自己头发有点长,他做饭的时候闲着拔额头前的头发用皮筋扎了起来。 看起来清俊又漂亮。 他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谢予白,他其实对游戏的瘾不大,纯属是找点事情来干,谢予白出立功的时候,为了不打扰对方,通常会打游戏来分一下神。 现在贺听枝目光肆无忌惮地看着谢予白。 “我想吃水果。” 谢予白吃完最后一口饭之后,做出来一个决定。 贺听枝给他从锅里盛汤,饭吃得太久,碗里的汤已经冷了。 谢予白把汤喝掉之后,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我想要吃水果。 贺听枝揉了一下眉心:“吃什么水果?” 谢予白抿了抿唇,依依不舍:“想吃葡萄?” 贺听枝揉着眉心的手僵了僵,有点难以置信,“12月哪里有葡萄啊?” 就算是热带地区,贺听枝头一次感到困惑,他比较好奇帝国这么适合人居住的环境,究竟有没有热带存在啊? “我还是想吃葡萄。”谢予白思寻许久,感觉的这个季节确种不出来。 更想吃了。 “那我去买。”贺听枝在原本的世界里,12月能吃到葡萄吗?他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这会不会是化学试剂催生的呀?他不太了解。 贺听枝打开购物软件开始搜索葡萄。 系统在一旁友情提示:【不必想了,买不到的,这段时间的葡萄大都供给皇室。】 第233章 贺听枝撇了下嘴:“就这还搞区别对待?” 系统:【要不然你问问叶含予,他和皇室走的很近,或许会有点门路。】 贺听枝:“哦?” 叶含予的确是有点门路,他回贺听枝的消息很快,先是回了一句,在把帅哥勿扰。 贺听枝回了6个点过去。 叶含予:我去问问。 贺听枝:快点啊哥。 贺听枝坐不住,他发了一条朋友圈—— “谁卖葡萄,高价求?” 【评论】 西西亚:葡萄没有?吃点别的? 叶含予:在问了在问了。 爱尔波塔:葡萄对胃不好。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是兰道斯特回复了。 兰道斯特问他最近怎么想吃葡萄了? 贺听枝回复说我老婆要吃。 他表示理解说那我送你一点。 他向兰道斯特表示真挚的感谢,并在收到回复的一个小时后收到了一箱葡萄。 贺听枝心想,真不愧是和皇室密切相关的角色,上次出现在宴会且身份背景空白就已经非同凡响了,现在还能在这个季节捐出一箱葡萄,那实在是奢侈。 谢予白刚刚从快递员手中签收葡萄,余光窥见谢予白又开始往厕所跑。 对方是不是胃又着凉了?贺听枝盘算着待会儿带谢予白去医院检查一下。 那这样的话也不能吃太多葡萄。 贺听枝回忆了一下,明明谢予白发热期过去了,但是感觉还有点残留的症状。 比如说对方经常犯困,刚刚他做饭那会功夫对方在沙发上都睡着了,当饭的时候还昏昏欲睡的。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最离谱的是对方居然做着做着还会睡着,贺听枝就很不能理解。 为什么最近会这么缺觉? 这么困? 春困秋乏,夏天打盹的话…… 冬天就是冬眠了? 而且对方最近还老是反胃,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贺听枝目光扫过电视机上连载的狗血家庭电视剧,主角动不动都在吐,按照电视剧剧情,这么明显是要发现怀孕了。 怀孕了? 贺听枝大脑一瞬间空白,他刚刚进来没几分钟,又重新走了出去,去了外面的药店,去买试纸。 药店的店员愣了一下,雄虫魂不守舍地盯着柜台在发呆。 贺听枝神魂离家出走似的,他感觉匪夷所思,如果他跟他爸说大一到大二这一年,他高考改了志愿之后也没有好好学习,而且去谈恋爱了。 好消息是您可以比别人提早一年享受当爷爷的快乐。 会不会被他爸打死?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柜员看着对方盯着柜台挑挑选选的。 “我买……”贺听枝眼神飘忽,“唉,那个怀孕的雌虫一般都有什么征兆啊。” “头晕、浑身无力、食欲不振、恶心呕吐……” “当然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具体结果还是要根据具体情况来考虑。” 贺听枝手指点在柜台上,他带着口罩,蓝色的眼珠顶着柜台看了半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主要是他家里只有他和他爸,根本就很难接触到异性,对怀孕这件事知之甚少。 “那……有什么推荐吗?” 柜员懵了:“什么推荐?” 贺听枝纠结半天:“试纸啊,还是什么的。” “怎么说来着。”贺听枝一下子陷入语言荒漠。 …… 贺听枝拎着一盒早孕试纸,店员告诉他会有误差、最好去医院。 他怕真的只是身体不舒服这样,但是每当贺听枝替他检测身体指标的时候却总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因而很奇怪。 对方经常会在做|爱的时候睡觉,贺听枝没办法,最后只能够自己解决,而且就算是睡得很早,白天也会打盹。 最明显的时候是对方处理公务的时候,居然会看着文件看着睡着了,这还是对方工作时候第一次出现误差。 而且最近对方口味也变了,经常性的呕吐,居然对平日里一般喜好的豆腐亲眼相加,越来越多的点交织成一条巨大的消息网络,暗示着贺听枝。 “我想结婚,举办婚礼。” 不单纯让这段婚姻只存在于利益关系,当初的开始带着误会与认知偏差,而现在,意义越来越不一样了。 就算没这样,他也要举办婚礼。 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仪式,至少更郑重一点。 立刻,马上。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d 推推隔壁狗血文。 《怎么会有人用恋爱来报复》感兴趣可去。 第99章 检查 贺听枝拿着早孕试纸回去,他神色有点恍惚,没想到这一年过的这么快,快到他都想不到。 他一时间又想他爸爸了,他很想要和谢予白结婚,然后永远都在一起,最好贺云起也能够看见。 兰道斯特反而对这件事挺关心的,“你结婚了?” 贺听枝没瞒着,他毕竟已经说了给谁买的葡萄,也很坦然地承认这一切。 因为在他的印象之中,兰道斯特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至少在他看来,对方能够对他的事情感兴趣,都有点不符合他的作风了。 兰道斯特想了一下:“你们是不准备公开的意思?” 第234章 提及这事,兰道斯特总是有种长辈的感觉,尽管看上去年纪不大,根本就不想是有自己这么大孩子的人,贺听枝有些许不好意思:“看对方吧,对方想什么时候都可以,我随意的。” 贺听枝边走边回消息,他总是感觉兰道斯特不经常上网,上次给对方发消息对方过了好久才给他回复,态度语气都很礼貌,说没看见。 但是作为一个光脑都能够折成手环戴到手上的世界,对方实在是没理由不回消息,但是对方的语气又很真诚,不像是撒谎。 感觉是通讯工具不经常在手边的模样。 他脑海之中一闪而过这种想法,很快就抛之耳后,想什么呢,现在是法制社会,哪里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听筒一时之间陷入沉默,耳畔能够听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对方似乎也在思考到底下一步应该说什么。 “你是科学家吗?上次就想问你来着。” “业余科学家吧。” 贺听枝心想,他从头到尾,从第一次见到兰道斯特,他心底下意识卸去了防备的心理,因为自己似乎天生就是对对方有好感。 这种感觉类似贺云起,无论他如何叛逆,离经叛道,但是该尊重贺云起的时候还是会尊重他。 “你认识贺云起吗?” 对方顿了几秒钟,缓缓提出来自己的质疑:“贺云起……是谁?” 但是对方似乎真的不擅长于隐瞒,那几秒钟迟疑似乎是在对自己的答案的思考。 贺听枝笃定地说道:“您认识他吧。” 兰道斯特的确是很少涉及在这种纠纷之中,贺听枝又鬼精鬼精的,没过几句话就在贺听枝面前漏了陷,贺听枝心想:对方不想要和自己撒谎,撒出来的谎言自然也就不显得真诚,丝毫没有什么可信度。 对方自从一开始就突兀地出现,但是却好像本来就应该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 “您当初似乎就是想要来见我的。”贺听枝的声音在听筒中有点失真,但是不失去力度,“您究竟是谁?” 兰道斯特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承认道:“我是你父亲的……朋友。” “贺云起的朋友?”贺听枝疑惑道,“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和我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兰道斯特沉默很久:“你就不怕我是什么奇怪的存在吗?” 贺听枝潜意识地摇了摇头,意识到是在打电话,对方看不见,便坦然承认:“当初看你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感觉你不像是会骗我的样子。” 终究还是没忍住,贺听枝询问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所以,你知道贺云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兰道斯特:“差不多吧,不过了解的只是些皮毛,我是个科学家,但是主攻的方面不在这个领域,我是研究智能ai的。” 贺听枝忍不住说:“那你能够联系到贺云起吗?我很想他。” 兰道斯特愣了下,这次他沉默了很久,被按住了暂停键,时间似乎就在此刻停滞:“我见到他的时候,会替你转告他的。” *** 贺听枝提着药袋转回家里,他和兰道斯特挂了通讯之后,又有点心慌,总感觉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消息。 他边走边晃了晃头,感觉自己一天到晚咒自己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多想一点好的。 回到家的时候,谢予白正窝在沙发睡觉,他这几日嗜睡,倒是将症状对的一等一的齐。贺听枝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怕打扰到对方。 他提着药袋,给自己全身消了一遍毒,蹑手蹑脚地拿着东西回到卧室里开始学习使用方法。 贺听枝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这个其实是有误差的,还得在特定的情况下,他眯着眼睛盯着包装盒上的使用方法,觉得似乎不太保险。 还得去医院专门检查一下。 贺听枝拆开一只,感觉自己手也挺欠的,到底是术业有专攻,他也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就只能够按着上面的流程走。 他看着拆好的一只,本来是感觉有些浪费,但是还是把拆好的一只丢了,怕生细菌。 贺听枝看谢予白睡在沙发上睡的很香,原本动了心思想要抱谢予白去卧室现在也打消了。 贺听枝走上前去,低着头看了一眼谢予白睡得熟的侧脸,对方睫毛在阳光的修度之下看起来细长的。 他把窗帘拉了一点,把阳光遮了起来,又往对方身上裹了裹点被子,怕对方着凉。 贺听枝余光瞥见茶几上放的葡萄,葡萄晶莹剔透的,在这十二月寒冬能够有这种葡萄,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谢予白一直没动葡萄,连外包装都没拆开,看样子是等着他回来。 贺听枝拿着葡萄去厨房里洗了,他把葡萄放进果盘里,自己打开光脑,开始找叶含予聊天。 【聊天】 被迫结婚:葡萄买到了? 已婚勿扰:买到了。 被迫结婚:哪买的?我高价收都没有收到。 已婚勿扰:朋友送的。 被迫结婚:你除了我还有别的皇室朋友吗? 已婚勿扰:之前参加宴会不小心认识的,一见如故罢了。 被迫结婚:你说话怎么文绉绉。 已婚勿扰:结婚了,自然要注意点。 被迫结婚:……我懂了,你这个id就是故意改的是吧。 第235章 被迫结婚:你个狗比。 已婚勿扰:已婚勿扰。 贺听枝等了一会,他坐不住,这消息挺让他惊讶又惊喜的,但是偏偏没定下来,他也不是很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 总而言之,他真的很想要结婚,举办婚礼,世人皆知。 但是,现在局势似乎有那么点复杂,他心想:谢予白可能不会同意,对方一直在准备着些什么。 他现在游戏都没有心思打,在客厅跟个鬼一样地徘徊了半天,走路都没有脚步声,四处转悠来转悠去的,等着谢予白醒。 叶含予给他无形之中炫耀的牙酸,不理贺听枝了,贺听枝所以有点无聊,他转了十五分钟。 约莫觉得自己现在确实是有点不太对劲,这才站在电视机旁边停下步伐,盯着电视剧看了会,黑色的屏幕反射出来自己的面孔,是强压下来的淡定面孔,嘴角忍不住紧张的上扬。 控制不住。 贺听枝忍不住地又划开游戏,饭是刚刚吃过的,现在离晚上还有很久,他想等谢予白醒来之后问他吃什么。 他打了两局,果不其然,c的飞起,极其暴力,队友忍不住地开始质疑:“打野没赢过?” 贺听枝矜持地压了压嘴角,抑制住心底的雀跃。 怎么办,好开心呐。 当然开心了。 贺听枝低着头,他静音打着游戏,本来想要再次开一局的,然后怀里钻进来一个脑袋。 谢予白半阖着眼睛,他面上还有刚苏醒过来的倦意,钻进贺听枝怀里,对方身上有冷意,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兴许是贺听枝的情绪太过于明显,谢予白控制不住寐了一下眼,眼尾挑了起来,问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贺听枝高兴的情绪太过亮堂,让谢予白原本烦躁的情绪都被贺听枝渲染了,对方实在是太过于耀眼,冬日里的暖阳莫过于如此闪耀了。 谢予白忍不住看着对方微弯起来嘴角的侧脸,对方的嘴巴很好亲,笑意盈盈的。 对方在他面前总是成熟而又克制的,倒是让他分不清究竟是谁年纪更大了。 贺听枝压抑着自己声音里的雀跃:“我们来试一下试纸吧。” “想上厕所吗?” 谢予白:“?” 他还未完全清醒就被贺听枝推进厕所里,扶着欲望诱哄着开始疏解。 谢予白抿了抿唇,他被贺听枝催促着过去,完全是由贺听枝控制着的,让他感觉舒爽而又羞赧,向来冰冷的面颊上忍不住覆上了一层红热的潮红。 他靠进贺听枝怀里,蹙着眉不理解贺听枝要干什么,看着贺听枝拆了一包试纸。 谢予白就听到悉悉索索的拆包装的声音,几分钟过后,贺听枝递给他几根长条试纸,面色还挺凝重的。 谢予白接回来研究了半天,他面色青白相交,手下意识放到了自己的小腹,看向贺听枝挺震惊的:“我怀孕了?” 贺听枝点了点头,他向来很可靠,他拉住谢予白的手说道:“我们下午去医院检查一下。” 谢予白还是没反应过来,他才结婚没多久,虫族的生育率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高,否则就不会政府鼓吹多生。 似是水珠落入平静的水面。 谢予白垂了垂眼眸,盯着自己的小腹在看,很难想象自己居然会有了孩子,那里孕育了一个生命。 “孩子你想要吗?”贺听枝问他,他还是遵从伴侣的意见,如果伴侣想要孩子他就和对方共同抚养,如果对方不想要的话……他也同意。 谢予白反问:“你不想要吗?” 贺听枝迟了半拍,“我都可以的,真的。” 谢予白闷了闷,他心想自己既然当初做了决定,那么也该早就把这件事纳入计划之中,是他疏忽了。 他这几天来异状他居然丝毫都没有怀疑,看着贺听枝满眼着急,自己看文件看的昏昏沉沉的,强忍着困意把工作处理完了。 谢予白不语。 贺听枝有点紧张:“生孩子会很痛的。” 当然不要孩子对身体情况也不好。 贺听枝他捏着谢予白的手紧了紧,“你不要害怕,没关系的。” 一个生命的到来,负责任地讲是要做好许多准备的,不是那么轻易地就决定降生,负责对这个生命也不负责。 谢予白冷静下来,他本来想要抽根烟,缓缓自己现在复杂的情绪,但是还是强压着,他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一下。 仔细地权衡了一下,接下来有一场大选,他必须出席,送到手边的机会他不会不要的。 他缓了缓,“我想养他。” 贺听枝微微笑了笑:“好。” *** 他们是第二天早晨就去的医院,贺听枝一边往谢予白嘴里喂葡萄,一边小心翼翼地劝阻着他:“今天只能吃那么多,吃太多对胃不好。” 医院今天似乎人出奇的多,贺听枝眯了眯眼睛,看着门口似乎呆了一堆人。 他没让谢予白下车,自己先下车观望了一圈,带着口罩遮得严严实实的,手拍在一位离他极近的雄虫身上,声音里挺不理解的:“哥们,今天怎么这么多虫?” 那哥们心也大,摸了一下下巴:“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人就那么多了。” 人? 贺听枝看了他一眼,但是这只雄虫似乎没察觉到自己的口误,要不是亲耳听到,贺听枝都怀疑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236章 “系统,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系统装傻:【什么?】 贺听枝无语,他恨不得给系统打一星差评,什么都不听他的,好像个挂件。 他去车上把谢予白接了下来,谢予白估计也没有料到会有那么多虫,他穿着羽绒服、不同于以往,多了几分烟火气。 贺听枝把帽子给他带好,毛茸茸的领子蹭的贺听枝鼻子发痒,他把谢予白脖子最顶端的扣子扣上,拉着谢予白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系统在他脑袋里哇吱乱叫:【不要乱打差评好不好。】 贺听枝哼哼:“不行。” 贺听枝去取了号,看着谢予白进入房间,他心里紧张,忍不住地就开始刷社交软件,紧张的手都在抖。 他看见有一条娱乐新闻在热搜高高挂起来【陆三巡就诊】。 陆三巡。 贺听枝对陆三巡这个印象深刻,传说中的炮灰男配,自古男主角身边总有一两个美人献身,也有恋爱脑配角为了男主改投阵营的。 陆三巡就是这种人设。 贺听枝想起来上次车祸的时候,对方还在发通稿,说谢予白见过他,不过和梦里纷纷扬扬的情况不一样,贺听枝提前一步让叶含予把这条消息压的死死的。 陆三巡也没闹大。 贺听枝想了一下,这种配置现在看来是他的情敌,但是不知道情敌到底在哪里,贺听枝勾着头看了一会,果然看到旁边座位上一只雌虫扛着镜头。 他心想:可真有钱。 贺听枝把口罩摘下来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会所谓的头条新闻,看了一会突然感觉没兴趣。 陆三巡无论怎么样,现在剧情已经改变了,陆三巡的存在只会是剧情之中不轻不重的一道笔画,提及的时候永远不会联想到谢予白。 自己应该不用过分紧张对方的存在。 贺听枝揉了一下眉心,这医生不让他进去,本来想要找上次的医生的,结果那位医生挺无奈的:“术业有专攻啊,老板。” “谢予白家属来一下。” 贺听枝盯着医院的宣传牌在发呆,听到这话进去了。 旁边雌虫的摄像仪器动了动,原本等着陆三巡动向的,现在看来似乎是有意外之喜。 摄像机打开摄像模式,不声不响地开始记录。 贺听枝前脚踏进去,后脚他侧脸就在镜头之中被同步记录下来。 他没察觉到。 第100章 所愿 贺听枝还不知道,自己这短短二十分钟到看诊已经被发到了网上,舆论将这一切高高地抬了起来,托到最高处。 他听着医嘱,例如前三个月不能有性生活,忌嘴,多补充叶酸,拒绝油腻,孕吐严重的话可以和柠檬水、苏打水…… 医生看着贺听枝那么在意的模样,忍俊不禁:“新手父亲紧张很正常,但是正常相处、适当防护就可以了。” 贺听枝点了点头,他把这些全部都记了下来,按照医生给的单子,下次再次就医是什么时候,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的。 医生的话到底还是有用,贺听枝本来紧张的要死,在外面转了一圈又一圈,引来各种虫的围观。 谢予白看向他,试图安慰他,其实他也很紧张,但是总归要做出来比贺听枝年长几随的模样:“没事,别担心。” 贺听枝握紧了谢予白的手,他牵着谢予白,他怕万一自己照顾不周,对谢予白不好,现在对方一举一动,贺听枝情不自禁呼吸变紧。 谢予白面色一变,他又有点想要吐了,贺听枝提着方便袋就跟在他后面,保温杯里装的是温水,他都准备好了。 医生随手看了一眼自己光脑推送的热门话题,对方趁着谢予白离开,有些难为情地看向贺听枝。 贺听枝本来想要跟着谢予白进去的,但是被谢予白制止住了,贺听枝提心吊胆地坐在座椅上,面色有点差劲,堪堪维持住勉强得体的一面。 医生小心翼翼地询问一句:“贺先生,您好像上热搜了?” 贺听枝看着对方和自己上了热搜,贺听枝忍不住地又开始头疼,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连锁事件,他想起了陆三巡顿时感觉对方在自己心底的印象又更差了,搞的什么。 大多数民众都集中震惊于一件事情,就是谢予白真的结婚了这件事情,对于大多数虫来看,政员谢先生一向以家世和脾气出众,他那种高傲的态度,是很难有雄虫会接受这种情绪的。 而现在对方不仅仅早早摒弃大多数民众世俗的认知选择了隐婚,现在看来似乎还早早地怀上了孩子。 剧情越来越乱了,说实话贺听枝倒是不想让谢予白和陆三巡扯上什么关系,至少现在看来,没关系就是最好的关系。 剧情里那种近乎于暧昧的关系,让他感觉到很难受。 贺听枝拿着纸巾给谢予白擦了擦嘴巴,谢予白面上没什么很大的神情变化,就是冷着脸看着贺听枝眉头紧锁地把自己的嘴角给处理干净,他身体不舒服极了,这些琐碎的现象在自己的身上被一点点地放大起来,至少让他很难受。 谢予白本来想要回到部门的,他的那些竞争对手、甚至是职位更高的前辈,早就对他长时间的不出席感觉到不合规矩,心底有异议只会在某种会议场合然后阴阳怪气地不挑明却讽刺,让谢予白总感觉自己在家办公是动了谁的馅饼一样。 第237章 但是现在,习惯性地多虑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成了一种坏毛病,他的办公环境和其他同龄人的工作环境上比较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复杂,一言一行都会深思熟虑。某次不小心提前出席甚至成为了不尊重前辈的代名词,让他确实也苦恼了很久。 而现在,自从他上次受伤没有按照他们预想中的受伤程度,他坐着轮椅出现在部门里的时候,能感受到周围传来的不可置信、不太满意的目光,谢予白试图幻想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情绪,似乎是一种逗弄的、以自己的伤害为诱饵试图看清楚他们所有人的反应,到头来才发现真的是可笑至极。 谢予白他额角都焦灼出来一层细密的汗水,被急的,大脑在试图理清楚现在的思路,确认到他现在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他和贺听枝结婚是为了避免君主殿下指派的任务,对方试图让他来通过首脑系统进行婚姻匹配,来达到进一步的宣传推广作用,对方的主意打的真的是很好,谢予白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对象了,所有虫都知道他对婚姻那种不正常的态度,如果成功了,无疑是政策的可行性,失败了如果对象是谢予白那也是很正常的。 而他和君主首席秘书进行商讨的时候,自己直接把结婚证递给了对方,无疑是狠狠地打了对方的脸,这种行为在对方看来是背叛,手中最好的一把刀突然从手中脱落下来变成指着自己的利器,这任凭是谁都会有所不高兴的吧。 谢予白以那种向来是无所谓的态度开始思考问题,突然发现现在都形势似乎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他之前一直以一种赌的心态,反正他孤身,大不了就真的为了政治抛弃掉自己的生命,或许史书还会有他姓名存在的意义。 现在似乎完全是出乎了他的预知,他寡淡而又平凡迎接死亡的一生似乎在第一天遇到贺听枝的时候,他生命的拐点就开始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新方向开始前进,这种转折完全是将他余生的计划都给打乱掉了。 谢予白的意义开始被从新定义,而不是再向着原本的计划,进行设计自己的政治路线,他现在所背负的完全比他想象的还要多,有时候停下来进行工作的反思的时候,他会忍不住地开始质疑自己,这些事情真的是自己能够同时做到的吗? 居然付出那么多情绪去招待与工作无关的事情,这一切存在都让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些真的是存在并且为他所拥有的吗? 谢予白一晃神,贺听枝那张俊秀非凡的脸缓缓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谢予白缓缓聚焦,将目光凝聚到对方身上,他舔了一下干皱的唇角,对方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未知,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对方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彷徨感,漂浮不定的感觉又开始涌现出来,哪怕是对方竭力用言语安慰着他,但是还是让他感觉到某种后怕,害怕对方有一天真的突然消失在他的世界之中,然后再也寻找不到。 在对方嘀咕着他是书中角色这种不切实际的话语,他忍不住地再次怀疑,他是否真的能够融入进去贺听枝的世界之中。 “宝宝。”贺听枝在他的耳畔低语。 明明是很平平无奇的两个字,在对方舌尖上跳动着的好像是悦耳的情书,一点点地倾诉着他的深情。 谢予白嗯了一声。 自从他知道自己肚子里多出来一个生命的存在的时候,那种不充实感就越来越在他的心底放大了。 他总是感觉贺听枝无时无刻地都在自己的身边,直到对方工作的那一天,从对方踏出家门的那一刻起,谢予白的不舒服就开始放大开来。 他坐在客厅,茶几上凌乱地摆放了几份文件,是拿出来却又因为心绪不定而又重新地放下去的。 他总是有一种感觉,对方会推开门然后离开这个世界,而他只能遥远地追寻着对方的背影,看着对方和自己划下如此明晰而又深刻的沟壑。 “怎么了?”贺听枝快走了几步,走到他的面前,他的视线被遮住,眼眸底深刻藏着的情绪被狠狠地隐匿住。 谢予白冷眼旁观,看着贺听枝因为自己的一丁点变化而着急忙慌,自己就像是摆弄着一个人偶,而贺听枝就是情绪过溢出来的观众,因为他枯燥的表现而露出过度的关系。 这个认知他知道自己不对,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这种恶意揣测,这些都像是黑水一样,一旦沾到,就被永远地留上了一层污垢。 “我们回去说吧。”谢予白深呼了一口气,“我有话和你说。” 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贺听枝还在惊讶于对方的一瞬间情绪变化,这一切变化的几乎是微弱的,就好像是风吹过。 是有一点点的奇怪的感觉。 贺听枝低着头,他乱七八糟想了许多,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还是重新闭上了嘴巴。 他时常会感到懊恼,因为自己在某时刻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嘴巴就好像是摆设,就只能够让误会变得越来越多。 不知道谢予白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 他的心中忐忑地打着鼓,不太自信。 他对未来现在是越来越不安,不知道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一切会在哪一分哪一秒离自己而去。 这虚无的世界就像一只破烂的口袋,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填补完整。 谢予白想要牵住贺听枝的手,想起来刚刚态度不好,自尊心让他把从袖口伸出来的手指又重新地缩了回去,总是这样,缓慢地开始产生后悔,后悔冲动行事。 第238章 他心想:自己和贺听枝在一起很久,反倒是以前的隐忍全都不见,情绪很容易暴露出来。 但是,仅仅是犹豫这几秒钟,他的手指就被贺听枝抓住,覆了上去。 雄虫的指尖温热,裹住他的手,很有力量,好像是永远都不会撒开一样。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谢予白眼睛眨了一下,他勾着贺听枝的手,对方明明把自己抓得那么牢,怎么会突然放开然后消失不见呢。 为什么会这样想。 谢予白突然发觉,他每一分每一秒的犹豫都是对这段感情的不尊重。 但是他真的是很怕对方的离开,怕对方真的慢慢地从自己的世界之中抽离而去,去到他永远也都找不到的地方。 说来也巧,他俩出门就遇到了陆三巡。 陆三巡戴着口罩,遮掩的很严实,但是偏偏还要叫住谢予白。 “谢先生?” 贺听枝一开始没认出来是谁,但是周围有闪光灯一晃而过,而且主角还捂的如此严严实实。 一下就把大明星三个字联系到他的身上。 “陆三巡?”贺听枝声音里不确定。 谢予白微微顿了顿,目光有点诡异。 陆三巡是大明星,对各种目光早就习惯了,他早就在这里等着谢予白,但是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搭理他。 也是蓝色眼睛。 陆三巡看向贺听枝,对方同样戴着口罩,眼眸的蓝色是很纯粹的颜色,似乎能将一切吞没,蕴藏着说不清楚的力量。 对方应该就是谢予白那位神秘的伴侣。 他看向谢予白总是敬畏而又害怕的,他本来以为以谢予白的性格,会选择一位雄虫来结婚,而这身份很大概率会落到自己身上。 没想到,居然被截胡了。 他的老板因此骂了他一顿,意思是他不争气,从第一次谢予白结婚的传闻来看,大多数传闻都是真的,只不过是试探大众的底线而放出来的。 谢予白的雄虫一直都在看他,陆三巡心想自己都准备嫁进豪门吃苦了,怎么还有半路截胡的。 因此他对贺听枝观感很不好,特别是对方也是蓝色眼睛,有种自己被当成替身的错觉。 谢予白面色忽然很差,被口罩遮住看不出来,眉头悄无声息开始紧皱起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哀怨而又不愉快的气息,好像是谁又惹他不高兴一样。 贺听枝不明所以,他想起来自己脑补的乱七八糟的剧情,他本来就极其容易多愁善感,这短短几分钟给他发挥的余地,大脑之中一时之间有点乱,心想:我不会被当成替身了吧。 我靠,那我真的是好惨。 惨不惨尚且不说。 谢予白看着贺听枝忍不住往陆三巡身上开始撇的目光,脸色愈加不好,像是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他按捺住自己心底的那种不满意,浑身上下都是不高兴的,但是在外者面前,他依旧是捉摸不透情绪的掌权者,怎么可能随意地被轻易拿捏住情绪。 但是他的情绪却被贺听枝拿捏的死死的,对方的一举一动自己看来都是别有深意。 谢予白简直都要气死了。 贺听枝本来想要说什么。 但是还是没说出来,他有些晃神,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戛然而止。 忘记了自己究竟是想要说什么。 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不知最重要的事情。 现在这副心不在焉的状态让谢予白联想起贺听枝在他自己的光脑备忘录里写的,“长的很漂亮的雄虫。” 也一般嘛。 谢予白深呼了一口气,他最近这段时间本来就脾气差,贺听枝心不在焉的状态、还有在他面前露出来无措而又茫然的神情,让他时常都无法发火,总感觉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有点过于的无理取闹,确实是有一点过分了。 贺听枝确实没脑补那么多。 陆三巡长什么模样他在家里电视机都看过,尽管每次和谢予白一起看电视,看到陆三巡的节目,谢予白总是面无表情地把节目跳过去。 特别是过节的时候,经常会看见陆三巡的脸出现在各大卫视。 贺听枝就看着谢予白调电视机节目调的逐渐暴躁,最后调到一个新闻节目,这才罢休。 谢予白衣服穿的松散,他刚才在房间内嫌弃房间热把衣服全部都给脱掉了,现在走廊里的窗户都是打开的,猝不及防灌了一身的冷风。 贺听枝把对方的领口系紧了,拉链都拉到最顶处,最顶端的扣子被扣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谢予白转头就走,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要在这里过多的停留,陆三巡还偏偏是没脑子的那种,他一句话不说,陆三巡却自然而然地开始接了过来:“谢先生,这是你的伴侣吗?” 问那么多干嘛。 谢予白面色保持不变,他心想可真是没有眼力见。 贺听枝逐渐看出来不对劲,他看了看陆三巡,又看了一眼谢予白,感觉现在的气氛突然之间有一些不太对劲,他忍不住地重新审视了一下现在的环境,他心想怎么感觉空气那么的尴尬呢。 贺听枝一下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他刚刚走神了,好像错过了老师刚刚讲完题举个例子,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就是写不出来。 他看了一下谢予白,又忍不住看了眼陆三巡,他们僵持在这里好几分钟了,他和陆三巡不熟,谢予白看起来不是很想搭理对方的模样。 第239章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打破现在的僵局。 “你好,我是贺听枝。我是——”贺听枝本来想要自我介绍一下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谢予白扯走,对方捂住他的眼睛,咬牙切齿:“走吧,留在这里干什么。我想要回去吃饭。” 贺听枝被谢予白扯着就走,他话说了一半,被迫停顿下来。 走到角落的时候,谢予白停了下来,他口罩撤了下来,面上表情还没有完全恢复成泰然自若的模样,竭力忍着。 谢予白强忍着,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和缓下来:“他有什么好看的?” 贺听枝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好看?” 他呆呆的,像一只精致的木偶,不同于谢予白气的表情都快要扭曲的模样。 谢予白气急:“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贺听枝眨了眨眼睛,蓝色的眼眸充斥着无辜与茫然,好像真的是不知道谢予白所提及的究竟是什么。 “拜托。”谢予白气的没有理智,现在很多涉及贺听枝的事情都会变得容易冲动。 钰腊“怎么了?”贺听枝这时候就显得很直男,他有点莽撞,有时候话说的很不理智,但是确实是处于当时心态而有感而发的,实在是克制不住。 贺听枝靠在墙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医院一直都有一种森冷的感觉,哪怕是暖气开的很足,靠近墙体的那里还是感觉有点发冷,冷气顺着墙壁一点点地蔓延到周边,包裹住贺听枝。 贺听枝怕谢予白受凉,他让谢予白靠在自己的怀里,看着谢予白扯着自己的领口,对方的表情很纠结,不知道应该怎么措辞,想了一会,面色很差,“你知不知道陆三巡喜欢雄虫?” ? 贺听枝诡异地顿了顿,他真的不知道,他干嘛要那么关注陆三巡,他真的没有那么喜欢男的呢,要不是因为陆三巡和剧情有一点牵扯,他肯定连理陆三巡都不想理的。 “你吃醋了?”贺听枝声音弱了下来。 谢予白冷静下来,“对,我就是不喜欢你靠近除了我之外的其他生物太近。” “我自私而且爱吃醋,特别容易吃醋,很容易不高兴还很难哄。” “你真的决定好了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吗?” 谢予白目光瞥了过去,不太自在地躲避着贺听枝探寻的眼神,可是他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褪去了各种各样的光环加成,他的确随处可见的都是缺点,很难解释清楚,他也很难搞。 谢予白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脾气很差劲,那种阴晴不定就好像月亮,坑坑洼洼的,哪怕地球呈现出来的像很完美,但是降落到月球的那一刻却也发现,根本上就没有这么好嘛。 他害怕极了,怕日久天长,他的缺点会越来越多,而且也是再难掩埋住。 某些隐藏很久的矛盾终究会有一天会完全暴露出来,进一步放大,近距离的相处会让微小的缺点无限放大成像而成为梦中都能被惊醒的恐怖事实。 贺听枝内心开始苦笑,他其实也越来越开始不确定了,他怕自己真的是身处一场梦境,过一天少一天,只能够看着一切远去,自己却被迫困在梦境之中。 到老都在耿耿于怀。 他开始对于承诺这件事开始产生一种惧意。 他越来越无法保证这一切了。 贺听枝点头的那一瞬间很困惑,他纠结现在存在的状态。 他说:“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的一切。” 他倒是真的不在乎谢予白的各种他自以为的缺点,他甚至认为这些正好和他完美互补。 他摇摆不定、忍不住多思多虑,而谢予白很好地制止了他的这些选择纠结症。 他想了一下,补充了一句:“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你在一起。” 他手指忍不住收紧,眼眸颤了颤,闪烁了一下,他自己真的好像是一艘没有航线的船,好不容易找到港口却告诉他是镜花水月。 谢予白他不知为何,嗅到了几分哀伤的情绪,好像真的要分别一样。 贺听枝此刻在他面前,似乎真的就像是一直衔着枝丫的飞鸟,永远在低空盘旋,却永无栖息之所。 对方面上挂着笑,好像什么都没说过,刚刚全都是他幻听所得。 谢予白欲言又止。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贺听枝心想,他从头到尾都看不穿这个世界的存在,却又忍不住期待这个世界是真的存在且真实的。 所愿会是所求吗? 他不确定。 作者有话要说: (*)为引用。 接下来剧情会加快,我想了好久:d 大家二零二三快乐,身体健康。 第101章 怀孕 孕期的生活实际上也没有贺听枝想的那么难熬,但是贺听枝感觉自己的想法很不负责任,因为谢予白竭力地表现出来他没什么困扰的模样,对方很用心地试图让疲倦不在自己的身上显现出来。 维持着他的云淡风轻,和因为孕期症状折磨的神经。 随着时间的变久,很多症状开始在身上显现出来。 对方的小腹开始鼓起来了,隐隐可见的腹肌本来的形状。 但是原来有轮廓的地方,现在被一层薄薄的脂肪覆盖住。 第240章 谢予白的孕吐情况很严重,贺听枝每天都用蜂蜜和柠檬煮柠檬水给他喝。 贺听枝有时候半夜也睡不着,怀里的谢予白会忍不住辗转反侧,他特别怕出问题,闭上眼睛会有一些不好的联想,有时候他的情绪实在是丰富的要命,他自己都会感觉他磨磨唧唧、杞人忧天,但是改不了呢。 贺听枝又一次在半夜突然醒来,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拿着刀抵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从梦境之中挣醒过来,发现谢予白抱着他的脖子。 贺听枝:“……” 但是这段时间的确是有点难熬,贺听枝睡不着的时候就在数星星,他数到100的时候,怀里的雌虫打了个滚,贺听枝给他掖了掖被角。 又开始重新数星星。 想了会睡不着,半夜又爬起来给谢予白的保温杯里换上了新的温水,保证第二天醒来喝刚刚好。 谢予白有时候也会感觉很愧疚,他看向贺听枝,很抱歉地感觉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实属是有一点麻烦,变得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他声音有一点累,带着一点疲倦,很不安,“我这样的话,你会不会很累?” 贺听枝从来不会在谢予白面前表现出来消极的情绪,他把自己的情绪都隐瞒的很好,消极低落的他都藏在角落里像是一只小兽一样一点点地舔舐,自己用着自己的精力一点点消化着。 这次也是如此,贺听枝舔了舔唇角,露出来一抹很茫然的神色,仿佛没有听明白贺听枝到底在问什么,“还好啊。” 确实是还好。 贺听枝实话实说,他感觉自己能和谢予白同等难度地度过这场声势浩大的难题很难,谢予白承受的压力和负担无论怎么算都比他要多的多,他帮对方尽量减轻负担,至少正式来临的那一刻会好受一点。 谢予白下意识以为对方在隐瞒着什么,心里不太好受,“你要是呆在家里一直都太无聊的话,可以出去转转的。” “家里有一点闷,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好的。” 贺听枝蓝色的眼珠缓慢地转了一圈,他喂谢予白喝了一口水,看见对方嘴角湿润了一点,低着头亲了亲谢予白的唇角,很自然而然:“你有没有想要去玩的地方,我可以带你一起去玩。” 谢予白迟钝地摇了摇头,“没有。” 他潜意识还是希望贺听枝能够不出去,一直陪着自己。 久而久之,叶含予逛街的时候遇到正在买菜的贺听枝,要不是贺听枝打招呼他根本就认不出来是贺听枝。 叶含予看着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的贺听枝,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又是什么新的角色扮演吗?” 贺听枝挺虚弱的:“没睡好。” 叶含予狐疑:“你不会是背着我打游戏了吧。” 贺听枝:“……我疯了——不睡觉打游戏。” 叶含予设想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如果是高中阶段的贺听枝他完全干得出来,现在结婚了有个谢予白在旁边,出门社交都是问题。 贺听枝吐了一口气,他手里还拿着一袋新鲜的白菜,完全就是家庭煮夫的模样,任劳任怨地干着家务,贤惠到叶含予很唏嘘。 叶含予打量贺听枝:“你要考试了?” 贺听枝摇了摇头:“我不用上学。” 叶含予不理解:“为什么我年纪明明比你大却还是要上学。” 贺听枝深呼了一口气:“就是没睡好。”再跟叶含予说几句,血压都要上升不少。 叶含予无聊:“请我吃饭吧,朋友。” “没地方去,太没意思了。” 贺听枝一想:“我不要。” 叶含予盯着贺听枝看了一会:“不会是谢予白虐待你吧,那可真的是太过分了。” 他越想越感觉自己的这种设想是对的,暗黑系男主角,搞不好就是虐待贺听枝,有什么私人癖好。 他眼尖地看见贺听枝手上有伤,似乎是弄伤不久的。 叶含予打开光脑就要打求助电话。 贺听枝制止住,“唉,我没事,真的没事。” 他呼了一口气:“谢予白……就是他怀孕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紧张的每天都睡不着,而且睡眠不足我就容易走神,走神我就容易胡思乱想,我感觉这几个月我快撑不住了。” 他特别没底,而且谢予白职业特殊,他怕出意外,时时刻刻都得看着谢予白。 叶含予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贺听枝在秀恩爱。 他感觉贺听枝的确是很容易多想,多想着多想就特别容易出事情。 贺听枝其实挺敏感的,很多别人不会注意到的细节他都会注意到。 贺听枝舒了一口气,“我感觉我也挺矫情的,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我自己在紧张什么,明明科技那么发达,我还是感觉很难受。” 叶含予:“你不会是得了焦虑症吧。” 贺听枝:“……应该不是吧。” 叶含予:“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你真种情况真的很不对。” 他面上挺担心的,越想越感觉贺听枝的某些症状完美的符合这一切,结婚和恋爱并不相同,结婚所要承担的完全比恋爱要多得多。 不会真的心理出问题了吧。 不过结婚到有孩子,这进展未免也有点太快了吧。 贺听枝喃喃自语,“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真的有点像是在做梦。” 第241章 叶含予小心翼翼:“怀孕这件事的确是个大事情,的确有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但是不确定你是不是那种,不是说你心理承受能力不行,而是状态到达某种临界点的时候确实是很容易崩掉的。” 贺听枝欲言又止:“但是我感觉我并没有做很多事情。” 叶含予心想: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身上揽,全都默认是自己的责任,你不压力大谁压力大呢。 当然,这种话他不能够很明显地说出来,换了一种很委婉的说法:“你别过于紧张,当然对方怀孕确实是不容易,你要是绷得太紧,你先倒下来,谁去照顾对方呢。” 贺听枝不理解,他已经思维定势、油盐不进了,一时半会改了这种思考模式确实很难。 叶含予还是很想去贺听枝家里吃饭,他懒得回家,也不想回去,谁知道穿越过来还因为文化水平过低被迫重新开始学习,每天都是成绩成绩,他压力很大好不好。 贺听枝拒绝了。 贺听枝委婉地表示:谢予白应该不希望看见除他之外的人回家。 叶含予:…… 叶含予感觉自己杀死许多脑细胞安慰了贺听枝半天,对方简直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而且谈了恋爱之后越来越缺乏感激之心和同情心,禁止在单身喁烯人士面前秀恩爱。 他气差点上不来,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想要打对方的冲动,很温和地补充了一句:“你还是别说话了。” 贺听枝“哦”了一声。 他和叶含予向来说话都是没边没际,他知道自己最近情绪确实不怎么样,还是很抱歉和感谢叶含予的安慰。 贺听枝回家做饭,谢予白想要站在旁边看,被贺听枝“赶出去”了。 主要是厨房的确不可避免油烟,哪怕是开了油烟机的确有一些是很难避免的。 贺听枝回来的时候路过书店买了几本心理有关的书籍,还有照顾怀孕雌虫有关的书籍,他没有很多的经验,就只能够不断地学习这一切。 这个世界很多常识都和他原本的常识不一样,大大地超出来他的认知。 谢予白他隔着门,门是玻璃做的。 他们隔着玻璃,玻璃有点花,看不清。 谢予白犹豫了一下,询问道:“你今天怎么出去那么久啊?” 贺听枝一边切菜,一边分神回答谢予白的问题,他真的很有耐心,“我今天在超市遇到叶含予了,聊了一会天。” 谢予白半天才回答,他缓慢地嗯了一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并没有多问什么。 他不是很喜欢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总是感觉有一点古怪,和他往常的模样相差很大,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小腹凸了起来,那里有明显的下坠感,隐藏着一个生命。 客厅内摆着体重秤,谢予白尽管不会说出来自己很在意体重这件事情,但是他一天都要路过体重秤旁边好几遍,趁着没有旁人目光的时候,悄悄地站上去,然后发现自己一天比一天多那么一点斤两,体重能够保持不变都能够让他很开心。 但是他不可能不在意自己的外在,一位经常要应付媒体的政界要员,怎么可能会给自己营造不是很好的形象,现在每一点超出他预料之中的变化,都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孕育一个生命是一项很艰苦的事情,所付出的远比想象的要多。 谢予白由一开始没有什么食欲,到贺听枝研究出来了新的口味,他的食欲原本正常的时候还要大得多,胃就像无底洞一样装满了很多,谢予白一边吃着,一边忍不住开始有一种怪异感,总感觉自己现在正在退化。 厨房的门被打开,贺听枝做饭的时间开始越来越迅速,他现在可以同时煮很多东西。 而且厨房也足够大,很方便。 贺听枝端着碟碗,看见谢予白站在拐角处,猜测到他又开始看体重计了。 他其实每天和谢予白相处,很难看见他体重都变化,顶多是捏着谢予白的腰的时候发现他腰间多了一圈肉,软软的,很好捏。 贺听枝也感觉有点梦幻,主要是男主角真的和他在一起了那种落差感。 而且男主角也怀上了他的孩子,感觉有点违背点家文的设定。 贺听枝把碗筷都在桌上摆好,洗了一下手。 冬天的水还是有点偏冷,水珠在手上有凉意,擦过去仍然感觉凉飕飕的。 他走了过去,声音很轻,站到谢予白身后的时候,谢予白眼神还盯着体重计。 “怎么了?吃饭去吗?” 谢予白有点为难,他的确是有点饿了,明明不久前才刚刚吃过东西。 冷峻的眉眼垂了下来,有一点茫然地盯着体重计。 贺听枝没忍住,他告诉谢予白,“冬天本来就容易变重的。” 他站在体重计上面,给谢予白看,“你看我比前几天也胖了几斤。” 谢予白还有一点不死心,眼睛紧紧地黏在体重计的指数上,贺听枝拿出纸给谢予白算健康指数,他本来就挺烦理科的,现在又重新拿着纸笔和计算器开始算。 “你的体重系数在正常水平。”贺听枝拿着光脑调出来计算器模式,一个键一个键当着谢予白的面来计算,“而且是很贴近偏瘦的水平的。” 真的不用很在意! 谢予白还是很难接受这一切的发生,他难以启齿地盯着秤,说实话,现在这种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糟的多,他的肚子鼓了起来,加之最近情绪变化特别大,很难以接受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而且伴随着进入孕期时间变久,他只会更加的难捱。 第242章 贺听枝知道对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现在这种情况,他当然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完全陌生不熟悉的领域,但是却又不能够在谢予白面前露怯,两个人之间只需要有一个人不熟练就够了。 他把谢予白揽进怀里,低着头亲了亲谢予白的面颊,“没关系,你这样也很好看的。” 他揉了揉谢予白的小腹,替对方捏了捏腰,谢予白最近腰开始负重,他本来就久坐办公室,之前还车祸,更长时间没有身体锻炼了,他怕谢予白腹内的孩子变大之后,腰会更加受不了。 谢予白低垂了一下眼眸,他这段时间只好不出去,外界传闻传的很纷杂。 有些事情他不能主动地去说,很被动,为了躲避纷纷扬扬的传言。 贺听枝声音放低了点,“你这段时间不想出去的话,那就我替你出去好了,有什么要去拿的文件我也可以帮你拿,你安心呆在家里就好了。” 但是这句话终究是没有做到,他在第二天推开门,世界变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收束。 明天定时发布已经安排好。 祝大家身体健康! 第102章 忘记 [回归一切的终点。] 贺听枝推开门的那一刻晕倒了,他是一瞬间意识全部消失,在那一瞬间他真的要以为死亡开始向他逼近,因为太突然了,突然的他甚至连意思惧怕感都无法及时地显现出来。 ——然后他就坠入了不可言述的状态。 贺听枝感觉漂浮在水里一样,自己挣扎却无果。 我去,不会真的要死了吧,那么谢予白怎么办。 他早知道提前把遗书写好了,能留给谢予白的全部都就给他。 贺听枝大脑仿佛缺氧,他很多开始想不起来了,自己周围都是气泡,将他几乎吞没在窒息的海洋之中,一点点将意识抽离出脑海,一切都开始消失,最后大脑之中就还剩下“谢予白”三个字。 ……不能够忘记。 他没有想到居然会离开这个世界离开的这么快,谢予白怎么办,谁来照顾他,葡萄万一吃多了胃不好怎么办。 贺听枝感觉自己有一点矫情,万一对方没有自己之后过得更好怎么办,贺听枝潜意识是这么希望的,但是现实告诉他很难。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耳畔开始发出熟悉的声音,像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耳边响起的鸣响,如此的熟悉。 耳畔还有无比亲昵的声音,让他置于很温暖的腔室,好像是有一只手抚摸他的头部,一点点地让他开始脱离此刻的悲欢痛苦,超度他,无悲无喜。 “忘记这一切就好了,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 这几个字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响彻起来,贺听枝潜意识觉得很舒服却又不想要接受这一切,他抗拒着这些,守着自己现在所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记忆。 不能够忘掉,他不要重新开始。 贺听枝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声音的来源开始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贺听枝脑海之中根深蒂固地植入这一切,抗拒它编造出来的美好梦境。 “当做梦境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知来者之可追。” 贺听枝感觉自己头痛欲裂,似乎真的有什么要从自己的大脑之中开始抽离而去一样,他深呼了一口气,越来越觉得开始害怕,他现在所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当做梦境。 谢予白去哪里了? 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一点点地坠入了深海之中,顷刻间连碎片都被海洋吞没,一切都回归风平浪静。 贺听枝感觉有好几天自己已经没有睡过这种好觉了,一点点地,大脑原本还在挣扎着、抗拒着这种突如其来的舒适感,他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只要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一切又能够回到了过去的模样。 他逐渐陷入了深度睡眠。 “心率正常。”机械声开始小了下来,开始很配合地藏匿住自己的声息。 *** 贺听枝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被闹钟的声音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关掉闹钟。” 闹钟却没能如往常一样关掉,而是再次响了一遍,吵的贺听枝天灵盖都疼,感觉太阳穴那里吵的快要爆炸了,突突直跳。 贺听枝爬起来,却发现天早就亮了,亮了很久。 他迟钝地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半眯着眼睛,光线顺着缝隙钻进屋里,一点点地渗入他的瞳孔之中。 好亮啊。贺听枝嘟哝一句,没反应过来,感觉有什么事情没敢一样,空荡荡的。 贺听枝眼睛睁大了一点,睡了很久的感觉没有让他有什么休息之后的酣畅感反而感觉更加地疲惫和困了,身上似乎和坠了钢铁一样,硬邦邦的紧绷着。 实践作业。 实践作业好像还没写完,贺听枝迟钝的大脑终于有了一点可以用的线索,他脑子都绷得疼,让他难受,从床上爬起来就冲到卫生间想要吐,感觉自己胃里翻山倒海的难受,干呕了一会却吐不出来什么,胃里没什么东西,空荡荡的。 贺听枝汲着拖鞋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尝了一口放在了一边,接着又拿了一个空杯子开始倒第二杯水。 他手指僵了疆,随即曲了起来端着茶杯,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好像习惯了一样,一切动作不受控制。 第243章 贺听枝坐在沙发上,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温度正常,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自言自语,“倒两杯水是都要喝掉吗?” “作业写的太多脑子坏掉了吧。” 脑袋坏没坏掉贺听枝不知道,他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今天是周五,好像没课。 就是—— 贺听枝嘀咕道:“为什么手机充了一晚上电,才充了百分之四十,坏掉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一觉起来之后,好多不对劲的。 他随意地从冰箱里拿了一包面包,刚从冰箱拿了出来还冒着冷气,冷飕飕的。 他低头闻了闻,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贺听枝沉默了一会,心想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的吧,他认命地翻开包装纸,过期半年多了。 时间具体来算,甚至快达到了一年。 贺听枝深呼了一口气,他终于知道不对的地方是在哪里了,为什么感觉似乎突然到了冬春季节,空气都冷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刚刚睡的有点迷糊的缘故,他的触觉感知有点慢,现在低头看看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换上了冬季的睡衣。 时间怎么回事?贺听枝深呼了一口气,他突然感觉很荒唐,明明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之后,醒来之后一切都发生巨大的变化了。 他翻了翻冰箱,结果一看冰箱里的火腿都是买了很长时间的。 贺听枝皱着眉头把这些东西都拿了出来,找了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把这些过期的食物全部都丢进垃圾桶里,准备丢掉。 他从客厅捡起一包薯片,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四十天就到期了,贺听枝撕开包装,一边吃着零食一边陷入了迷茫,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不是应该上学的吗? 怎么感觉自己的时间好像一下就过得那么快,自己干什么了? 这一切都反差都让贺听枝皱起了眉头,他三下两下就把薯片吃掉了,又喝了一杯水。 坐在沙发上怀疑人生。 他好像凭空丢掉了半年多的记忆。 就突然到了春天。 自己大一的实践作业呢,贺听枝低着头,自己大二补的是大一没完成的作业,刚开学没几天,自己还在补实践作业,他翻了翻手上的实践作业,上面那本书感觉既陌生又眼熟,贺听枝看着剧情,突然爬上柜子翻出来一本已经快要褪色的笔记本。 贺听枝深呼了一口气,他心想这不会太巧了吧。 “真的这么神奇吗?”贺听枝呼吸都忍不住沉了沉,空前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来气。 他看见自己扉页写的几行—— 昨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我一眼就认定, 对方会是我故事里最完美的男主角。 我要用最高的冠冕之词,加之到他的身上。 希望他的一生都顺遂。 贺听枝揉了揉鼻子,他还在因为自己这中二的话感到羞赧,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很咯噔的,咯噔到成年后的自己都感到不堪入目的。 比如说我要捧着王冠,亲自来为你加冕,孤独的王座之路上,不需要同行者。 贺听枝揉了揉脸,他还在因为自己这几句话别扭的同时,翻开了自己这个本子的第一页,写的歪扭的字体看起来在努力的试图工整但是失败了,这些内容开始与自己实践的那本《颠倒黑白之日》的剧情开始重合。 孤苦弱小的男主角在自己不懈的努力之下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开始重新夺了回来,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新世界的皇。 看起来就是升级翻身流男主角,就是不知道男主角为什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感觉是某种暗黑系的,总感觉有点三观不正。 贺听枝捧着那本书,很难想象这种离奇的存在,自己矫揉造作的词汇显然比那本《颠倒黑白之日》多了许多描述,看起来酸唧唧的。 到底是中二时代,贺听枝随手翻了一下,发现自己是在十三岁,还是个初中生时代写的。 上面还很珍重地用其他颜色的笔标注出来,致我穷其一生都难以遇到的男主角。 明明那会才十三岁。 贺听枝有点想要吐槽了,明明根本就没有见过几个人,却还是依旧固执认为对方是自己世界之中亘古不变的男主角。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贺听枝翻了一下书,自己给那个角色一个名字叫谢予白,刚好《颠倒黑白之日》的男主角也叫谢予白。 他颇有兴趣地扬了一下眉,这种情况如果说是巧合的话未免会有点过分吧。 贺听枝拿着书慢吞吞地走进卧室里,他盯着书桌上的两本书,第一次感觉有了一种人逢知己的熟悉感,但是这种情况……总不可能对方也见过这个男主角吧。 他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东西,许久未打开的笔记本泛着黄,尘封已久。 这本书很完整,从开头到结局都讲得很好,故事线虽然不熟练且生涩,甚至还有点不知所云,但是从头到尾都给写完了,闭合成环。 贺听枝拿着笔,很奇怪的是。 他胳膊不小心触及到了小腹处,感觉有什么膈应着他的手臂,他掏了出来,纸叠成很工整的方块形状。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这个小纸块上形成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第244章 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贺听枝感觉事情的发展又开始向新的方向发展,自己这身衣服哪里买的,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穿着,这种看起来笨重却又保暖的睡衣他以往从来都不会穿。 好像醒来什么都不对劲了。 贺听枝仔细地捋了一下时间线,怎么会这么快就到春天了呢,而且自己的适应力还很好,就好像本来就该发生的一样,顺其自然。 就是这样才越来越让他感觉到不舒服,怎么会是这样。 贺听枝拿着纸片一点点地比对着自己写的内容,感觉大差不差,这明显是自己的笔记,虽然潦草了一点,点横撇捺都是自己的习惯。 和自己面前摊着的两本书内容讲的差不多。 贺听枝不明白,哪怕是再喜欢男主角,也不过就是小时候的幻想罢了,长大的话,总归是要改变1的,怎么会有人小时候到长大仍然保持着相同的爱好吧。 他拆了一袋面包。 面包是保质期很长的那种,贺听枝潦草几口吃掉了,甜腻的黄油感充斥着他的口腔,他独自在家里的话有时候会很敷衍地点外卖应付着这一切,毕竟一个人做饭只能够做最简单的食物,太丰盛的话不免要吃上好几顿一模一样的食物。 贺听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的肌肉记忆下意识要给自己倒上第二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缺少了什么似的,感觉时间莫名其妙就到了现在,他也很顺其自然地接受。 真的很怪,自己的这段时间干什么了吗? 明明开学,然后就到了春天,不知道为什么过的这么快。 贺听枝打开手机,他手机设置了密码,输入密码之后很快就解锁成功了,贺听枝盯着屏幕,很快屏幕跳出来一条消息,来自研究所的朋友。 研究所其实是企业挂名下的单位,他们研究创造出真正独立于世界而存在的另一个空间,而贺听枝的任务就是给这些空间编写剧本。 研究所的朋友之前因为他要学习的缘故,很少会发消息给他,怕打扰他上课。 贺听枝打开之后,备注是【归相旬】。 归相旬:好久都没有你消息了,最近有个新剧本要不要写? 贺听枝:好。 归相旬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估计是没想到贺听枝会秒回他,有点意外:最近身体怎么样?不是说身体不太好吗?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想了一下,记忆之中似乎是有头晕目眩的感觉,还很熟悉,但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他感觉很奇怪,但是感觉这一切又是必然的,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来。 ……他什么时候身体不好的? 贺听枝感觉很不可思议,他被归相旬误以为自己最近身体很不好的模样,对方还夸他体弱多病还这么认真的工作学习。 他颇为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子,试探地问道:“我好久没联系你了?” 归相旬奇怪:对啊,你不是说你身体不好,养着,还休学了。 贺听枝自言自语了一会,休学了……他看着自己手上这份完成了一半多实践作业,那他干嘛要通宵补这玩意。 很矛盾。 说不出来的矛盾。 第103章 晕倒 贺听枝感觉不到异常,他几乎是没什么悬念地接受这一切,很平淡,完全生不起来其他的心思。 他嚼着巧克力棒,事情没有他想的复杂,但是也很不一样,远远超出来他的想象。 熟悉的头痛欲裂的感觉又在天灵盖隐隐作痛,他突然之间很好奇,好奇自己身体不好是生了什么病。 记忆如同潮水一样,但是却风平浪静地推着海边的砾石,没有纤毫起伏,仿佛乐章到了尾声。 到底怎么了呢。 他没有追寻过去的兴趣,没有波澜,没有什么想要怀缅过去的情怀,归相旬说的这些几乎是轻而易举就被他接受。 所以故事情节没有丝毫起伏性,平淡毫无曲折,简直就像他以往的生活一样。 放了很久的白开水,无论怎么喝都是很没有味道的,而他现在的生活亦是如此,没什么起伏,没什么好期待的。 所有事情都会按部就班地走下去,然后去一个没有尽头的地方,自己告诉、安慰自己,这就是自己的终点,没什么值得向往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他本来就没什么生活的热爱性,第二天永远只是平凡的第二天,如果没有忽略脖颈上的“项圈”的话,这种存在性更像是一种……情|趣道具? 贺听枝猜测到,当然他也没有什么庞余的可以想的,乱七八糟的想象力让他联想到难道他是囚犯,而不是明天正在放周六的大学生? 所以,自己脖子上的这种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呢。 贺听枝等着归相旬回复,他一边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一边摸着自己脖子上的这种东西,金属材质,很坚硬。 是被强制放到上面的吗? 贺听枝看了一眼手机信息,对方原本的正在输入中消失不见,化成了自己给归相旬的备注,他把手机随手丢到一边,估摸着对方短时间内是不会给自己回消息了。 他开始研究自己脖子上的金属项圈。 镜子面前,拥有着深蓝色眼眸、栗色短发的男生正在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脖子,脖子上的项圈……贺听枝怎么看怎么像是项圈,这种东西、这么硬这么厚应该不会有别的用途了吧。 第245章 害。 他眼光落到最中间,花体的英文写了一个字母“x”,当然也可能是叉号。 “x”会是什么意思呢。 贺听枝自己睡了一场觉,他原本已经“死去”好久的兴奋性突然活了过来,有了某种兴奋性,自己该不会是被选定的某种宿主吧,而自己脖子上的这个项圈就是解锁的秘密。 哇塞,他面色古怪地盯着这个项圈,实在是不理解,谁能够在他睡着的时候给他装上这么一个东西,有什么存在意义? 贺听枝缓缓地深呼吸了一下,他今天太多的重复性动作,很多事情都远超于他的认知,明明只是睡了普通的一晚上,却没有想到能够出现这么多违背常识的事情,但是所有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联系起来,同时产生了,也就看起来没有那么值得惊讶了。 这些能够说明什么呢,自己为什么休学了,身体不好又是从何而来。 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休学。 那么冰箱里过期的面包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茶几上也有保质期比较新的零食。 但是冰箱里的面包也不不能过期那么久。 贺听枝有点反胃,他突然很难受,喝了一口清水之后把自己胃里的翻腾感压了下来,让自己放空大脑开始认真思考现在面对的这一切。 哪里出了问题。 自己像是接受自己吃饭一样就接受了这件事情,习以为常。 贺听枝感觉有点热,空调温度打的有点高,高的受不了。 贺听枝又去翻自己小时候写的那本书,那本书字真的有点丑,至少十九岁的贺听枝看不下去十三岁的贺听枝写的硬笔字,虽然看得清,没什么美感。 贺听枝拒绝承认自己小时候的字这么丑。 谢予白这个名字哪里取的,好耳熟。 贺听枝低着头,掉出来一张小纸条,他捡起来,果然上面还是自己写的字,一眼就可以认出来是同时期写的字。 但是上面的时间可以得知到,这张纸条写的时间要比他写这本书的时间还要早的早,自己幼年时期的中二幻想基本上都体现在这本书里,纸条上写着:“我遇见我最好的朋友谢予白,很高兴能和他在一起,谨以此书来纪念这段蕴含着美好时光的记忆,哪怕再也不会回去。” “我永远不会相信,真实到疼痛的梦境,真的只是我幻想之中的。” “贺云起告诉我都是我的幻觉,可把我并不相信,我手上还有触碰过玫瑰留下来的伤口,我没有告诉贺云起。” 更加的头疼了。 贺听枝心想自己这些所遇到的真的是越来越神奇,自己完全没有记忆,什么谢予白什么玫瑰花自己根本上就是丝毫没有印象,空荡荡的,没有一点踪迹。 这不会真的是自己烧糊涂所想出来的吧,这也未免有点太过于不可思议了。 自己真的把过于真实的幻觉当做自己真实存在的事情,但是自己十三岁了,十三岁的认知也应该成熟。 贺听枝心想自己那时候为了拒绝显得幼稚,在班里刻意保持高冷的姿态,期待着真的有一位能够不看外表的朋友发现他的内在美,然后自己就因为不合群而被孤立了很长时间,班主任为此多次找他谈话,认为他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多交一点新朋友。 贺听枝拒绝了。 贺听枝心想,应该没错的吧,自己那时候和班主任面无表情、极具高冷的说道:“这些都是他们骗你的,我很愉快,很享受现在这种自由时刻,那些人对自己太幼稚了。” “还有,我看见上次我爸开家长会给你塞了一张购物卡。” 班主任脸上青白交加,活像灌了一瓶酱油,贺听枝心想自己这种顶嘴的精力应该不是幻想的吧。 欸,他忍不住地开始怀疑自己以往经历的可行性,真的是太离谱了。 什么玫瑰花,什么谢予白,还有小时候看过的别墅,想起来自己长到这么大,还没有住过别墅,只是远远地瞭望过别墅区。 好像真的看见过,一大片玫瑰层。 贺听枝脑海之中浮现出来一大片画面,画面太过于逼真以至于不像是假的,这应该不是自己的梦境了吧。总不可能,自己真的有某种隐藏的精神病,但是贺云起那种阴沉而又古怪的情绪,搞不准可能是遗传。 “真的吗?”贺听枝自言自语,“或许我真的要去看看医生了。” 他和归相旬提出来这种看法的时候,归相旬忍不住吐槽:“我哪里看过心理医生,我正常的很,不过你可以问问许时与,这家伙是常客。” 许时与是他很敬重的学长,他不同意热衷于谈恋爱的李嘉乐,也不同于苦大仇深的归相旬,他情绪格外的稳定,稳定的都不像是活生生的人。 贺听枝还是没好意思去问。 他拎着垃圾出门了,贺听枝穿着睡衣,以往他上学的时候都是到了睡觉前洗澡然后再重新换上睡衣睡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习惯于在家里穿着睡衣的感受了。 贺听枝眼眸微微转了转,现在事情越来越棘手了,这些不知道从哪而来的小习惯、小癖好像是从天而降,全部在自己身上形成了肌肉记忆,哪怕他心底仍然有着不理解的疑惑,可是肌肉没办法替他开脱这件事情。 自己的身体很习惯、甚至上是喜欢干这些事情。 贺听枝出门的时候遇上了对门的领居,是新搬进来,看起来是大学毕业开始工作的社畜,住在自己对面快有一年多了吧,不知道最近为什么好像又搬进来一个男生……合租室友吗? 第246章 他看了一眼,没有思考很多,礼貌地和这位据说姓楚的邻居打了下招呼就匆匆地下楼了。 自己走了几步真的很想吐,他正面遇上了刚要进单元楼的贺云起,脑袋卡了一下,看见他爸差点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尴尬地吐出来几个看起来不熟的字:“好久不见。” 后续匆匆坠上“爸”这个字,昭示着他们的关系。 贺听枝换了口气,他惊讶道:“您怎么回来了?” 贺云起面无表情:“来看看你,还有其他的事情。”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贺听枝,想要从贺听枝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但是很遗憾,贺听枝是很纯粹的好奇,好奇他爸居然回来了,还穿着制服。 贺云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服饰,“哦,最近比较忙,衣服没换。” 贺听枝有点不好意思,手上的垃圾在手上拎了很长时间,手指有点发麻,天气到底是还很冷,冷风顺着袖口飕飕地往衣服里灌进。 他感觉自己和贺云起的相处模式真的好像两个不熟的人,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像父子。 贺云起就像是银行一眼,固定给自己打钱,怕自己突然有一天饿死,然后某些特殊时刻和银行发的祝您阖家团圆一样敷衍,草草地问几句,“最近没犯什么错误吧?” 真的是很不熟。 贺听枝蛮纠结的,他脑海之中忍不住跳出来一种疑问呼之欲出,但又不知道有什么想问的,到了嘴边突然消失了,问了他爸一个过了十几年的问题:“爸,我有个问题,我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小时候看到法制频道,成熟的很早,得知了单亲这件事下意识就认为贺云起很难过,安分了不少,也默契地没有提过“母亲”两个字,无论贺听枝和贺云起怎么闹,这两个字永远是禁忌,在今天却遏制不住。 他问完,表情有一瞬间呆滞下来,不理解自己干嘛要问这个问题。 “你很在意?”贺云起反问。 贺听枝说话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啊没有的,就是突然想起来,问上一句,你不想要回答可以不回答的,我没有那么在乎的,如果对方真的想要我的话,不可能在我的生活之中一点痕迹都不出现吧。” 贺云起过了很久才开始说话,很标准的家长语录:“我都是为了你好。” 贺听枝语气突然有一点激动,“但是早晚会面临这种事情的吧。” 贺云起看向贺听枝,突然露出来一点名为愧疚不忍的情绪,说实话贺听枝比他认识的孩子都让他省心,他成绩优异、同学关系良好、甚至是家务能力都是格外优异的,可以说贺听枝挑不出来任何缺点,乖巧而又懂事,从来不会索要父亲的另一半伴侣。 现在他的孩子却在问自己,他想知道他的伴侣有关的信息,不告诉没有关系的,简直是懂事的让他感到不忍。 贺听枝说道:“你不愿意谈这个话题也没关系,反正对方也没有抚养过我多少,或许很感谢她的生育之恩,非常非常感谢,但是仅此而已,对方就算是有一天出现也就只能是一个陌生人。” 他突然涌起来一种很嘈杂的情绪,耳膜有什么在指引着他,让他问出来问题。 贺听枝听见贺云起缓慢而又认真地说道:“对方很爱你。” “因为一些不好的事情,他没能够与你相见,但是对方一直都把你挂在心上,你对我们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很重要……的存在吗? 贺听枝一瞬间很茫然,贺云起的话语还在他的耳畔响起来,支吾支吾的,他只听到几个字:“再过一段时间,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见到他的。” 他脑海之中浮现出来一位蓝色眼眸带着眼镜的男人,莫名其妙就开始这样幻想了。 贺云起离开之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的楼,对门的邻居很不放心地看着他,对方刚要出门,礼貌地询问一句:“你没事吧?” 他旁边的那个男性抱怨着:“哥,你在多管什么闲事?” 贺听枝很勉强地露出来一个失魂落魄的笑容,发现不太妥帖之后,露出友善而又苍白的笑容,解释道:“没事的,谢谢关心。” 他看了一眼这位姓楚的领居,明知故问:“出门吗?” 对方点了点头。 贺听枝躺在沙发上几乎是很茫然的,苹果皮在刀的侧面滑落下来,掉进垃圾桶里。 “嘶——”他看着水果皮,上面沾了血,没管;却是在难以抑制心想自己就是睡了一觉怎么回事,神神叨叨的,感觉自己好像有一段时间出去旅行了吧。 他翻着那本书,书上的内容还是男主角。 男主角的形象却在他的脑海之中缓慢而又具体地展现出来他的本来面目,很清楚,真的好像是见过一样。 贺听枝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男性这么在意,还是一个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虚拟角色,但是在他脑海之中的形象却忍不住地更加清晰起来,清晰的就像是生活之中原本存在的。 谢予白…… 贺听枝嘴巴中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个姓名,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存在着熟悉而又亲密的感觉,他的笔在纸上一点一点地描绘着这几个字,却发现这几个字写的熟练至极。 就好像他真的在纸上写过无数遍。 这是什么原因呢,他忍不住地笑了笑,感觉自己也真的是神经质了点。 第247章 但是却是又一遍落下这三个字。 他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个姓名,明明都是很普通的字,但是组合起来为什么就这么的不一般了。 贺听枝捂着脸,他今天好多为什么,都要变成十万个为什么? 这个名叫谢予白的男主角,不知道究竟是有什么魔力让他情难自制地把注意力投注到上面。 贺听枝推开门,想出去走走,大脑之中突然闪过熟悉的画面,挺难以描述的的。 自己在这种画面之中弯了不说,抱着比他矮不了多少的青年在接吻,画面中的自己满口不知所云,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在自己清醒情况下说出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词汇的。 简直是过分。 青年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冷的脸带着粉,半推半就的。 贺听枝心想自己就跟诱导良家青年一样,说的话自己不堪入耳,心想睡就睡吧,说那么多干嘛。 自己不仅说的不干不净,干的事情也挺无耻的,人家都说了不要还非…… 贺听枝站在门口脸红了,自己干的这叫什么事情,他一时不知道接受不了自己弯了还是接受不了如此有冲击力的画面,脑子一瞬间空白。 接着又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真的很好笑。 第104章 心理 贺听枝心想果然应该休学,三天两头的不是晕倒就是忘记什么东西,提前老龄化了吧。 提没提前老龄化不知道,贺听枝打算去做个身体检查,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到处都是消毒水味道,呛得他喘不过来气。 结果一睁眼就看见了熟悉的朋友,李嘉乐抱着胳膊有点担忧地看向他,“你没事吧,小贺。” 贺听枝不知道是何原因,很烦消毒水的味道,他刚醒来就想吐,李嘉乐在旁边还挺尴尬的,“小贺,你看到我想吐吗?” 贺听枝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胃不好,自己很想要吐。 李嘉乐夸张地张大嘴巴,很受伤:“我专门来看你,结果你确是这种反应。” 贺听枝揉着头,他的头被包砸成一个大包,现在用白色的纱布包裹住,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乐哥,我没事没事,感觉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他现在这种情况的确是和往常有很大的差别,失魂落魄的,好像是刚刚出现了一场浩劫。 李嘉乐看着贺听枝状态不对,贺听枝面色苍白的很,俊秀的眉眼被掩盖在病殃殃的面容之下,看起来无精打采,很累的模样。 “你休学这么久,怎么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李嘉乐目光里有点担忧,“领居说你晕倒了,打了所里的电话,幸亏有你领居,我来的时候那血流的可多了。” 贺听枝给他说的脑袋有点疼,原本感觉无足轻重的伤口一瞬间就疼了起来,流了很多血,那得摔成什么样。 “你说我领居?”贺听枝看向李嘉乐。 坐在一旁不做声的楚长赢微微笑了笑:“我是楚长赢。” 贺听枝没看见熟悉的面孔,有一瞬间失望。 贺听枝向他道了谢,楚长赢看情况比想象的好,估计这里也是不需要自己了,就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楚长赢走了之后,贺听枝缓慢地开口道:“我最近……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情况这么差,似乎胃也不是很好。” 李嘉乐挺关切的:“是不是太辛苦了。” 贺听枝摇了摇头,“我做了一个梦。” 李嘉乐不明所以,贺听枝魔怔了一般询问道:“哥,你相信有平行世界吗?” 李嘉乐心想:完了,好好的男大生脑袋摔坏了。 他还没说话,贺听枝缓慢地说道:“我梦见我结婚了,有了一生的伴侣,对方还有我的孩子。” 李嘉乐心想:这种梦境的话我也梦过,青春男大生嘛,谁还没对未来产生憧憬。这年也差不多了,恋爱还没谈呢,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想象很正常。 “你要是想谈恋爱的话,哥可以给你介绍,咱们现在先好好养伤可以吗?” 李嘉乐给贺听枝拿了个苹果,看见贺听枝抬起来的面颊上留下眼泪,李嘉乐呆了一瞬,“你分手了?” 他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能让贺听枝困扰至今,茶不思饭不想,兀自流泪的,只能想到他是情伤,他现在脑袋里除了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实在是理解不了有什么让贺听枝难过这么久。 贺听枝身体微微崩了一下,他说不出来,做了一个梦一样,“就是梦到我结婚了,然后分别,但是我明明没有遇见过这些事情,却好像——真的是亲身经历过由恋爱到结婚,很完整的过程,哪怕是醒来……” 醒来之后,心脏跳动的缓慢起来,周围蔓延起来酸涩的疼痛感让他很难以从现下这种情绪中抽身出来。 李嘉乐皱着眉,他恋爱经验虽然丰富,但是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对方这副怅然若失的模样除了被甩、情场失意,看不出来像是只是单纯地做了一场梦就能够发展出现成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的。 他和贺听枝算是认识最久的,这个弟弟一样的人物心底其实很能藏事,有什么不满意或许会用暗示表现出来,但是你若是没发现,对方也不会说了出来。 李嘉乐试图咂摸出来贺听枝这句话的意思,什么梦见结婚了,这不会是因为情伤加上不小心摔倒刺激到了吧,那现在这种情况可是不得了。 第248章 他想了很久,一向能言善辩却犯了难处,“但是这种情况明显就是不可能啊,你现在这个年龄,法定结婚年龄都不够。” 李嘉乐欲言又止:“你这种情况的话结婚是属于违法的。” 贺听枝揉了一下头,他所幸是昏迷没多久,记忆却如倒豆子一样全部都往他的大脑里灌。 接受的太多,一下喘不过来气。 说的也是,他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结婚的话那也只是违法的。 ——但是如果是另一个世界呢,有着独自的法则,截然不同的世界。 贺听枝又有点想吐的欲望,他现在想吐的感觉比刚刚在家里的感觉还要强烈,完全控制不住的反胃感,翻山倒海地击打在他脆弱的胃上。 根本就是控制不住、那种窒息的感觉,压着他的鼻腔,喘不过来气。 阴云笼罩一般,沉甸甸的。 于是,李嘉乐就看见贺听枝沉默很久没说话,以为对方是被自己戳穿现况有点接受不了,他心想到底是弟弟,心理承受能力还不是太行,很容易就承受不住心理压力。 结果贺听枝捂着嘴,声音微弱,不太清晰:“哥、哥!垃圾桶,垃圾桶。” 李嘉乐反应过来他是要吐了的前奏,赶忙递过来垃圾桶。 事实证明贺听枝就是单纯的生理反应,反胃了半天却没有吐出来什么东西,面色苍白的,无精打采的,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 “你这是不是胃不好啊?受凉了?吃了刺激性食物?”李嘉乐提出来自己的疑问,他从贺听枝醒来,到对方神神叨叨问他哥有没有平行世界也只是过去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是就是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贺听枝吐了很多遍,很难让人不怀疑是胃不好还是食物中毒。 贺听枝大脑涨的疼,他睡梦之中灌输了太多的记忆与他现实生活的世界产生鲜明的反差,黑与白一样,黑色永远不能够变成白色,他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病了。 他勉强从混乱的记忆之中摸索出来一条线,想着吃了什么,也就是面包和薯片,喝的还都是热水,除非是食物的问题,但是他也都闻过,食物并没有变质,“没吧。” 贺听枝疑惑地问了一句:“我这种情况是需要住院,还是干什么的?” 李嘉乐解释:“你这种情况算是好的了,头是轻伤,复查两天就好了。” 贺听枝犹豫开口:“我想去看心理医生。” 李嘉乐面色给他搞的很严肃:“小贺,你这样想,你现在认为的爱情只是短暂的,还没有思考过真正如何去度过接下来的一生,何必要沉醉在这种自我营造出来且不成熟的悲伤之中呢。” “往前看,总是有合适的。” 贺听枝扶额,根本就不是这种事情,哪怕是他疯了,他虚假的精神世界所幻想的爱情那也是甜甜蜜蜜的,至少到他知道的这一步,还很和谐。 他再一次挣扎,询问李嘉乐:“所以哥,你相信平行世界?” 李嘉乐给他整的精神都快崩溃,他感觉自己现在压力巨大,怕引到错了给引导到不正确的方面。 李嘉乐绞尽脑汁用着点高中了解的物理知识,他大学之后果断弃理从文,物理这方面还是他以前无聊看科学杂志看到的。 他看着贺听枝,小心翼翼:“小贺……你高中也是理科生,知道量子纠缠吧,最近量子纠缠被证实是真实存在的,当然我不是专业人士,偶尔看点杂志介绍,这个还是看的某个栏目写的。” 贺听枝点了点头。 当然宏观和微观状态终究是不一样的,小到无比的粒子之间碰撞永远不知道到底会产生什么新的物质。 当然很不合理,却能够给这些不合理存在提供一个托盘,让这些不合理稍显的合理一些。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李嘉乐喃喃自语,“我看见那个栏目是这么写的,量子比电子还要微小,这种微小的粒子,哪怕是逆序,在相互作用力之下,总是存在联系,彼此相互纠缠。” “但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哪有能够有这么好的事情,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凭借着某种执念到达一种如愿的程度,那么人人不都是心想事成了吗?” 贺听枝心想,说的也是,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能够所愿所求所想高度统一,他忍不住地想起来,梦里面对方的姓名:谢予白。 他诡异地顿了顿,不理解为什么,他的生活突然和这位他幼年时候写过的男主角产生如此高强度的联系,见不到对方……可是却处处都是对方的存在。 这位小时候写过的男主角成为了他梦中的男主角,贺听枝后知后觉感觉头疼,是麻醉后的效果失灵了,贺听枝揉着自己的脑袋,碰了一下果断地收了回来。 李嘉乐后知后觉,量子力学因为物理本就自带的浪漫,让这个属性更加浮想联翩。 他试图安慰神色隐隐有点兴奋的贺听枝:“这种情况只是隐隐的推测,毕竟科学的尽头或许永远都不会被发掘到,但是四维空间下的我们,是不是也像是我们看向二维的平面,都是难以预测的。” 贺听枝点了一下头,他爬下来说要活动一下,躺了半天浑身难受,然后他在李嘉乐诡异的目光之下,走进了心理医生的诊断室。 心理医生是位年轻的女性,戴着口罩和眼镜,看起来很专业。 第249章 “医生,你相信平行世界吗?”贺听枝问完这句话,看见医生有点诧异的眼神。 贺听枝自顾自地摇了一下头,笑了笑,低声说道:“我开玩笑的。” 是吧,贺听枝和李嘉乐刚刚沟通完之后,对方满脸难以理解,以为贺听枝受了情伤,很不能够理解。 贺听枝也无法描述自己现在这种状态,自己今天都经历了点什么破事,莫名其妙开始呕吐,然后出去一趟就晕倒进医院了,现在这种医院独特的消毒水味道,让他感觉到窒息和难受。 那种记忆比强迫自己熬夜背了一整本书专业知识还要难受,大脑涨的发疼,像一颗快要爆炸的水果。 心理医生简单地走完步骤之后,提出来一个问题,“你是说你,多了一段新的记忆?” 贺听枝点了点头,忍不住苦笑,果然对方也不相信。 也是,在这个科学的世界里,所有事情都在找着产生原因,探寻本源。 心理医生刚才没有仔细地看她这位患者的面貌,冷不丁对上目光,才发现对方真的长了一张极其漂亮的面孔。 她很快就从患者脸上移开目光,对方面孔病气缠绕着,她学过一点中医内容,对方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是经历异常极为郁结之事,对方从走进这间房间开始,眉就是皱着的,手指忍不住绞紧,浑身上下都是紧绷着的。 心理医生看见贺听枝从进来到现在,从抱歉地走向垃圾桶到垃圾桶随时都放在脚边,过去了不到十五分钟,她得到了一个结论:对方胃不好。 她说出来关切的话语,她的患者递过来一张检测报告,“医生,我的胃没问题,刚刚就吃了一口苹果放到了一边。” 心理医生感觉贺听枝这种情况很熟悉,对方压力很大,紧绷着,哪怕放了舒缓的音乐,对方身上笼罩的那层阴云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对方根本说不出来,或者说是不愿意把自己完整的情况描述出来,他自己都在质疑着自己,质疑着自己言行的正确与否。 她在自己面前的单子上写着轻微焦躁,对世界观产生认知误差。 还有一些专业术语。 贺听枝又抱着垃圾桶开始吐,他吐不出来东西,只是下意识产生这种行为。 心理医生看了一眼,眼睛下是锐利的光,这种明显是心理作用,比如说有些人下意识清洁双手,明明没碰到脏东西,却仍然感到脏东西粘到手上的恶心感觉。 贺听枝挺抱歉的露出来一点虚弱的笑容来:“抱歉医生,我最近克制不住的想要呕吐。” 心理医生想到了陪着弟媳怀孕陪到崩溃的弟弟,对方被孕期和工作的压力压到喘不过来气,自己给对方心理辅导了很长时间才摆脱这种状态,但是患者年纪太年轻了。 心理医生推了推眼睛,很严肃:“你是家里有怀孕的人士吗?” “或者是,女朋友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切现象都是有原因的。 迫切想要讲清楚。 第105章 哪里 今天是贺听枝离开的第五天,谢予白坐在客厅,阴沉着脸。 他没如往常一样穿着睡衣,坐在客厅处理文件,而是穿着制服。 手下的虫低声和他汇报有关消息,“谢先生,首都星已经翻遍了,实在是找不到贺先生的下落。” “一开始怀疑是他被绑架了,但是最近守卫队表示治安很太平,没有收到过恐吓勒索信息。” 谢予白穿着制服,他小腹已经有明显的凸起来,穿着单薄的衣服一眼就能够被发现那里突出来一个圆润的弧度,但是制服遮掩了很多。 上次的热搜仅仅是风波,狗仔拍到的身影很模糊,被谢予白强行压了下来,狗仔最后以侵犯隐私权向谢予白提出道歉,并且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原谅。 手下不敢抬头看谢予白,虽然谢予白没说话,但是他周围的精神力明显宣示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谢予白声音很低,压抑着的:“你走吧。” 他最近脾气好了很多,手下心想。 门被带上的那一刻,谢予白就摔了一个杯子,玻璃迸溅的满地都是。 他心想去哪里了。 谢予白抓着自己手里对方离开的时候留下的便利贴,对方一笔一划地贴在冰箱上,“记得吃早饭,冷的话,放进微波炉。” “牛奶在保温杯里。” “宝宝,早上好哦。”语希圕兌。 最末尾的地方明明还坠着一个简笔画出来的笑脸,看起来心情很好。 但是就是这一天,谢予白从醒来后到二十四点,无论是社交软件给他发消息还是给叶含予发消息,甚至连爱尔波塔都联系了,所有和贺听枝有关系的存在,他都找了个遍,全部都告诉他没有看见贺听枝。 他看着电子钟一个一个数字跳到了二十四点,门从始至终都没有被打开过。 谢予白心想:能去哪里了呢,为什么还不回来,是不是有急事。 他就是这样自欺欺人地试图安慰自己,想着贺听枝平日里哄着他睡觉的措辞,一点点地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谢予白没有丝毫睡意,他睁着眼睛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手缓慢地放到了肚子上,贺听枝一直没有回来。 谢予白反而出奇的平静,他在爱尔波塔打来电话询问什么事的时候,对方打趣道:“是吵架了?小贺离家出走了?那你惹对方生气了?” 第250章 谢予白没有辩驳,他在心底默默下了结论,贺听枝基本上不会生气,哪怕是生气也不会显示出来给他看的。 现在找不到他了。 谢予白耐心地等着贺听枝回来,甚至是自欺欺人安慰自己,贺听枝或许是太忙了,没来得及回来,但是亮了一晚上的光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仿佛在打着他的脸。 “去哪里了呢?”谢予白轻声慢语地自言自语,他把地上的玻璃渣全部都捡了起来,然后丢尽垃圾桶里,手指被玻璃划破,露出来一道比较严重的口子,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贺听枝肯定不希望这样,谢予白明明弄伤的是自己,后知后觉怕贺听枝生气,怕被不小心归家的对方撞到,转了一圈,翻出来药箱。 谢予白打开的那一刻顿了顿,纸条上写着使用方法和剂量,每一盒药上都被用胶带粘好。 谢予白突然之间领悟到了一件事情,对方从最近开始每天都专门给他留下来便签纸,如往常一样道别,汇报行踪……他极其艰难地呼吸了一下,感觉自己呼吸道堵住了,喘不过来气,巨大的痛苦开始从大脑那里蔓延出来让他感觉到很难受,无比的痛苦让他几乎心慌。 什么时候……对方是什么时候预料到要离开的,离开到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踪迹,到他再次去查探的时候,才发现交际圈狭窄到几乎没有,每天在家里、超市、路上,三点一线的距离,他甚至想不到贺听枝还能够去哪里。 谢予白给自己的伤口贴上创口贴,第五天也马上要过去了。 他这几天试图通过处理政务来麻痹自己,以达到来分心自己的注意力,但是没有办法。 他的生活之中已经处处都是贺听枝的存在,谢予白有点心慌,他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开始离不开贺听枝了。 谢予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走到一条自己没有想过的路线,比如说和贺听枝在一起,越来越无法自拔,不舍得离开对方,想让对方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再也无法出逃。 他目睹父亲冷淡对待感情的态度,而继母试图挽留却始终挽留不回爱情,然后疯疯癫癫地把怨恨与痴缠都发泄到不相干之上。 谢予白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没救了,他和所有平庸的生活一样,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然后步入了自己的未来。 偏偏他还甘之如饴于这种生活。 谢予白心想对方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已经多久了,第七天的时候,他又摔了一套茶具,有点生疏地拿着工具试图模仿着贺听枝往日里的行为来处理这些事情,无论做什么,都控制不住地想到对方。 为什么……还不回来。 谢予白整只虫都阴沉沉的,心脏处仿佛有东西蚕食着他,一点点,在他的心口处咬出来一个洞。 好难受,好痛苦。 谢予白越来越能够体会到思念带过来的苦楚,当初爱尔波塔医生知道他和贺听枝在一起的时候,让他要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谈恋爱是双方的事情,不能够全都凭靠着他的控制欲。 好像是连一张照片都不存在。 谢予白发觉到很多时候都是贺听枝再主动,对方永远是迈出来先行的那一步,他哪怕是是有什么出于自己的想法,却很容易将这一切都给搞砸然后失败,他心想当初结婚只是一个手段的话,如果贺听枝当时不答应结婚的话,他大概率会想尽办法逼迫他和自己在一起;又或者是找一个听话的傀儡放在明面上,世上再也不会有贺听枝的存在,对方只会被自己绑在精心布置的牢笼之中。 搞砸了,他又搞砸了。 爱尔波塔告诉他,“你家这只雄虫和我见过的从来都不一样,你是很平等的存在,他不会因为你的家世,你是谢予白,又或者是你是雌虫而对你产生不同的看法,在他看来,你就是他的伴侣。” 对啊,明明只要就这么继续下去就好了。 谢予白揉了揉头,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包砸着的创口贴,感觉是如此的可笑,怎么办,去哪里了。 他压下来的暴虐和不愉快现在充斥在他的情绪里,只想要做出来什么来让自己获得一丝愉悦。 爱尔波塔打来电话,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予白揉了揉额头,他告诉对方:“没什么大事。” 爱尔波塔听谢予白这语气,莫名从对方身上品出来几分不爽,很难想到对方自从成年掌权开始,还会再遇到这种让他如此苦恼的事情,倒也是稀奇。 爱尔波塔随口问了几句:“有些话不要憋着,说出来了才比较好。至少会好受一点。” 谢予白心想自己是没救了,贺听枝现在真真切切就是自己的软肋,旁者连偷窥都不允许,属于他的……贺听枝。 只属于他。 听筒里的声音停顿了两三分钟,爱尔波塔现在可以完全知道对方心情确实是很不好了。 通常爱尔波塔想要追问的时候,谢予白会很不耐烦地把电话挂掉,再次接通电话的时候,很暴力地告诉他:“没事情,真的没有什么大事。” 爱尔波塔当了那么久的长辈,享受了小辈们很多的照顾,现在终于有了点当长辈的自觉性,想出来为晚辈分忧的办法。 前辈嘛,到底是见多识广的。 谢予白酝酿了半天,和爱尔波塔医生说道:“贺听枝不见了……” 第251章 “我找了他五天。” “可是我根本就找不到他。” “怎么办、怎么办。”谢予白忍不住开始自言自语,他这毛病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说着说着就就会陷入自己编造出来的想象之中,然后再一次地陷入巨大的情绪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我找不到他了……是他主动离开我的吗?” 不可能,不会的。 我不允许。 “他是不是已经遇到了什么麻烦。”谢予白用手捏着创口贴,固定了一下胶带没有贴紧的地方。 “他离开了五天。” 可是,我一天都坚持不下去。 爱尔波塔医生耐心地听着他颠来倒去的话语,对方陷入感情之中,倒是比同龄者都不稳重,而且更加的情绪激动。 他想起来他因为贺听枝精神力不稳定,已经向他求助了多次,甚至高价、一掷千金买下来昂贵的金属材料来制作精神力抑制器,谢予白说着不在意,但是却比谁都在意。 身为精神力匮乏的病者贺听枝刚开始有点绝望也很快坦然地接受这个问题,找他询问了几次之后也就不询问了,但是谢予白却是反复地问他这个问题。 谢予白他自言自语,“对方的存在,越来越能够影响我的想法了。” “我一开始只是感觉,对方在我的身边,让我感到很愉悦,很少能有属于我的存在了,而他让我有种感觉,他的世界里全部都是我,除了我就没有别的了,他就是因为我而来的。” 爱尔波塔揉了揉眉心,谢予白的本性并不是这样,种种外在或直接或间接将他促使成现在这样,对方的某些做法经常让他心惊胆战,质疑真的能够这样做吗。 谢予白这种情况,占有欲在他很小的时候都出现了,那时候他爷爷带着他,说不用治的。 他的爷爷,刻意地引导谢予白,变得控制欲强,想要获得权利而不择手段,最后被这种欲|望反噬的越来越强。 爱尔波塔当初不赞成,他的爷爷告诉他,“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你能够确保他能够平安长大吗?我知道我活不久了,能照顾他的也就不存在了,你在医疗星,真的愿意卷入首都星的风云吗?” 现在谢予白过得很好,也因为这种情绪所付出来代价,他对感情迟钝,以为权利和地位是一切的保障,走到最后永远是孤身,好不容易找到的陪伴的存在,但是却消失了。 爱尔波塔医生叹了口气:“你只是太爱他了。” “你从小到大都喜欢憋着,明明很喜欢一样东西,却永远都不会直说,为什么呢,你感觉你势在必得,行动永远比说得好,你想要的就一定要争取得到。” “你就是在意他,想他了,想要对方无时无刻存在在自己的身边。” 爱尔波塔分析着想到了自己过逝好些年的初恋,心想年轻真好。 “找到他就好了。” 在贺听枝陪伴的过程之中,谢予白缓慢地克制住自己没安全感的下意识举动,但是他的占有欲却在一天比一天强烈,叫嚣着,火焰越来越大,几乎要蒙蔽他的双眼。 简直到了病态。 “你既然喜欢他,就要接纳他的一切,而不只是他。” 谢予白挂断电话的时候,爱尔波塔这么说道。 谢予白很累,他压根就找不到贺听枝,翻了几本当初为了结婚准备的书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捡着几条施行,几条做不到的自动被他忽略。 他第一次一筹莫展。 他摸了摸自己鼓起来的小腹,孕期的激素让他的情绪更加复杂多变,他自从怀孕以来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向来是很厌弃的,和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只有贺听枝包容着他种种不适应。 但是稍微好那么一点。 睡着了之后梦到了贺听枝,贺听枝一双深蓝色的眼眸,绚丽到可以比拟他毕生见过的风景,对方抱着他,笑眯眯地问他是不是想自己了。 谢予白还是冷着脸,语气高兴还有点委屈,黑眸沉沉盯着贺听枝,什么都不肯放过:“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贺听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低头亲了亲他,摸了摸他的肚子,“最近没有好好吃饭,看起来好累啊你。” 谢予白不说话了。 谢予白醒来之后,果然只是一场梦境。 身边又是空空如也。 但是至少比前几天让他有一点宽慰,谢予白抿着唇,撩起自己的衣服,孕期的某些症状越来越明显。 他极其小心,一点点地弄着自己,呼吸声沉了起来,大脑里全是贺听枝,昏昏沉沉的,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一丝白光让他有了点喘息余地,盯着自己腹部,吐了口气。 第106章 囚牢 第十三天。 “君主殿下。”谢予白颔首。 君主露出来慈祥的表情,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如果时机再巧合一点的话,那就真的是上天恩赐,那就是属于他的,哪怕是躲藏进另一个宇宙之中,迟早要回来的。 毕竟无法割裂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不是吗? “我这次来是想要你做一件事情。”君主殿下看向谢予白,“听说你结婚了,你的雄虫失踪了好久了。” 谢予白手指颤抖了一下,面上风平浪静的,不显山露水,没有说话。 “最近谢议员似乎风评不太好。”君主殿下笑了一下,“当初谢家将倾覆之时,是你的爷爷以一己之力扶持起来,你同样被给予最大的期望。” 第252章 “但是如果出了个精神力匹配度百分之百,天作之合,首脑测出来的完美配偶的话,是不是不一样呢。” 谢予白大概知道了他的想法,最近首脑系统推行,大多数虫还是选择更为传统的相亲,首脑系统最后剩下来的都是被婚恋市场淘汰的虫,有不少虫为了规避到了年龄要被婚姻匹配的状况,特地选择了结婚再次离婚来避免这次情况,导致帝国离婚率直线上升。 而这项计划只是为了推行首脑系统,选择出来更好的生育条件。 谢予白抿了抿唇,他想伸手摸了摸肚子,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他也很久没有被权利所威胁过了,“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只见谢白瑜在自己面前出现了,身后跟着一位雄虫。 “谢先生,我叫白乐声,我们的匹配度是百分之百。” “现在是——”谢予白面容冷了下来,抬眸:“什么意思?” “你需要离婚,然后配合政府推行的计划,你的婚讯没有被公布过,因此——” “只是假结婚而已。”君主殿下侧身而过,“对谁都不亏的,你也想知道你的那位伴侣在哪里吧?” “到时候,你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 心理咨询室内。 “最近身体状况还好吗?”心理医生给贺听枝打了一杯水,自己举着杯子坐在座位上。 贺听枝眼袋泛着青,眼皮耷拉着,看起来无精打采,又不好意思在医生面前表现的自己一副亏空的模样,但是想装的有精神显然没有那么容易,他大脑乱糟糟的,耳畔因为没有休息好,还有耳鸣的声音,吵的他的脑海乱糟糟的。 “还可以吧。”他强撑着,往嘴巴里塞了一瓣橘子。 心理医生目光有点担忧地看向她的患者,没办法,她的这位患者说话每次都是有一定保留的,似乎在竭力隐瞒着什么的存在。 贺听枝揉了揉眼眶,他最近确实是睡的很差,可以说是没怎么睡。 他被拖入巨大的情绪漩涡之中,难以抑制地被动地接受着这段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这段记忆看起来就像是不久之前发生过的,真实到情绪都被他自我代入,然后在情绪的海洋之中难以自拔,沉浸在其中,居然真的开始向往那种生活的存在了。 “你最近是熬夜了?打游戏?” 贺听枝摇了摇头,唇抿了抿,短暂地犹豫了一下,“我就是单纯地不想要睡觉。” “闭上眼睛就会想到梦境,然后情绪像是把我拖入一种强烈的起伏之中,这种情绪……我不知道为何,明明是梦境,但是却也又如此的真实,我有点抗拒。” 心理医生听着他的话,能看心理医生的大多数是心理情况出现了与平常相差较大的反应,但是贺听枝这种情况……出现了梦境,这种梦境对方觉得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还是要求助神经那边的医生,看是否有精神衰弱的情况。 但是对方最近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就是因为对方自己心底的质疑,他处在真与假之间质疑着存在。 “你试没试着,借助药物辅助?” 贺听枝心想了一下,处方药他没去开,但是为了不睡觉,反而在休息时刻喝了许多功能性饮料,导致昼夜作息颠倒,白天虽然不会入梦,但是也睡不着。 往往是困倦感和疲倦感包裹住,真到了这个时候就会睡不着。 贺听枝和对方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心理医生质疑道:“你真的最近……没有起伏较大的感情经历吗?” 贺听枝有点疲倦,“没有,我今年十九岁,快要到二十岁了,没有任何感情经历。” “家里情况也很好,虽然是单亲,但是我爸对我不错,从小到大遇到的同学也不错,不会因此困扰到。” “但是我感觉梦境中产生的这些问题,显然是与我家庭这些没有关系。” 贺听枝揉了揉鼻翼,他喝了口水,换了换,困倦感又席卷而来,偏偏他睡不着。 屋里空调悄然运行着,有点热,也让贺听枝心烦气躁。 “医生,你能理解我那种情况吗?”贺听枝迫切地想要得到认同感,他夸张地和医生做出来爆炸的手势,“就是这样,一睁眼,我的脑袋里多了一大堆记忆,记忆的主角是我,还有我小说里写过的男主角。” 医生默然,她不能理解,但是听对方的描述,像是在大脑里产生了一场信息风暴,时时刻刻困扰着他,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妄,影响到了生活。 “你写过小说?” “你能确定那些,不是你看了什么小说之后的产物吗?” “比如说,产生了联想之后,误以为自己是其中的主角。” 贺听枝有点不确定,他就是看到了自己小时候写的那本书,怎么会如此的相似,他小时候随手写在本子上的主角真的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如果是小时候的那个年纪的话,或许很激动兴奋,但是现在这个年纪,贺听枝有点疲惫,他看那本书的时候感觉男主是他喜欢的设定……但是如果真的遇到的话,那要另当别论了。 喜欢不一定是合适。 贺听枝缓慢地笑了一下,“我小时候,把他当做我最喜欢的男主角,想着小说里面一定要有这样的存在……这种存在神秘而又冷漠,看起来很酷,但是那毕竟是小的时候了,后来因为学业原因,也没怎么写过文章了……那本写着的书放了很久,最近才被翻出来。” 第253章 他声音低低的:“已经过了好久了,久远到我都快要忘记,以前写过这个的存在了。” 心理医生听了他的话,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又落下来几个字,这个青年距离上次来问询已经过了有一天,从上次她问道这种情况会不会和周围有人进入孕期导致的压力过大。 贺听枝当场否认了这种存在,但是这都好几天过去了,贺听枝又去查了一下胃,也显示很正常。 他这几天除了作息不是很规律之外,饮食甚至健康了很多,冷的不吃,只吃热的,哪怕是包装食品也是下意识地开始看日期。 谨慎到了极致,就差用银针来看看到底有没有问题了。 贺听枝咳了一声,医生问道:“会不会是某种执念?” “这个主角是现实里的某个人物在你心理的投射,而对方在你心中进一步美化成最好的存在。” “你在心中进一步的修饰调整……而塑造出最符合你心里幻想出来的产物。” 贺听枝心想也不是吧,如果要是真的这么想的话,他梦境之中的男主角……他们吵架、争执而又和好,相爱结婚,似乎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都拥有缺点,但是彼此却一直都能够相互包容,往前走。 贺听枝手指交叉了一下,他很快松开手,摸了一下脸,“我感觉就是……对方已经不是幻不幻想的存在了,而是对方——”贺听枝重重地闭下眼睛,“他在我心中,越来越让我感觉,他可能存在。” 声音低了下来,交杂着他紧张的吞咽声音,忽有风过,“我甚至在努力的,想法设法的寻找他。” 寻找一个可能不存在的人。 心理医生:“你可以去人多的地方适当地走一走,可以让你有世界的联结感。” 贺听枝点了点头,他又喝了一口水,之前倒两杯水的下意识举动被他勉强地克制了下去,但是还是潜意识的那么去做。 水一点点被他吞咽下去,喉部明显的起伏动作。 他欲言又止,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悬在心中卡的他不上不下的难受。 “那个……我想请问一下。”贺听枝深呼了一口气,“我的那种呕吐症状,真的是可能因为孕期抑郁吗?” 心理医生看了他一眼,“当然也不完全是,你也可能是什么过激反应,但是不排除那种可能,但是你说你单身未育,当然你这个年纪也不适合……” 贺听枝揉了一下头,感觉这种情况确实是难以置信,医生能够接受他的说辞已经是很不错了。 他今天得去复查,复查脑袋摔没摔出来问题,的确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医生也对他身体状况良好、一下没了意识这件事表示一定程度的质疑。 他低头看着手机,揉了揉眼睛,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首当其冲的便是眼睛,眼底泛着红色的血丝,看起来有点可怖,不舒服极了。 贺听枝停了下来,倚着墙给自己滴了眼药水,然后不小心就看了熟悉的背影。 贺听枝用纸巾擦了一下滴落出眼角的眼药水,眼部因为陌生液体的灌入还有点不太适应,心中想法确是活跃的要死,贺云起……看错了吧,不过贺云起来医院干嘛。 对方很快就进去了,那里是封闭的诊室,好像是骨科。 话说,贺云起干嘛要来看骨科,受伤了?陪别人过来? 贺听枝眨了眨眼睛,逐渐地适应眼眶内的湿润液体,他低头飞快打字查了一下孕期抑郁有关的知识,发现这种名为产前抑郁的心理疾病,似乎连陪床的也会影响到。 他……贺听枝克制不住回忆梦境中那位冷淡到了极致的青年,对方身穿着制服,看起来高高在上,但是——只有自己看见过对方最柔软的一面,对方严肃而又正经的面孔上因为他而产生出来情|欲的色彩,充满了魅惑,但是却又让他心动,忍不住地沉浸在其中。 贺听枝听到医生叫号,拿出来自己包里携带的病历,从记忆之中缓慢、不舍地抽离出来,他刚刚不小心地幻想起来自己接吻的场景,自己一点点地舔着对方的唇面,然后一点点地将舌头探了进去,侵占了对方的口腔,让对方浑身上下都是属于自己的气息。 他回到了高中时候遇到难度大的几何体无从下手的感觉,怎么想都想不出来那种抽象的结构,大脑空空,却因为这件事而泛着疼。 怎么办呢。 贺听枝心想,他现在越来越沉浸在其中了,沉浸在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假的画面之中,享受着这一切。 校园时代他站在颇有年代感的教学楼里,眺望着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存在的破旧楼房,不知道为什么空空,为什么流传着可怕的预言,都无从知晓,现在这种感觉又浮了上来,他那种探知欲望几乎要将他泯灭在人海之中。 他想要看见。 他拿着病历去看医生,医生问他最近怎么样。 贺听枝答复了对方,然后医生看他这副模样,实在是不像他所说的,最近身体很好。 贺听枝坦然:“最近多梦,可能有点神经衰弱。” …… 贺听枝出来的很快,他在医生面前表示自己的脑袋不疼了,而且智商也没问题,高中数学题努努力也能够勉强做出来。 他就坐在诊室等,对面是骨科,对面大姨问他家出了什么毛病? 贺听枝含糊地答了一下:“在等结果,不是很严重。” 第254章 贺听枝怕错过,但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看错了,或许只是想象的背影。 他这次特地带了那本书,自己小时候写的那本,和自己成年之后写的几张纸,不过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写的。 但是有一点是他可以无比肯定的时候,如果小时候自己对对方是充满幻想和向往的仰慕之情的话,那么成年后的笔记字体告诉他,他的感情比自己现在想的都要复杂的多。 成年的自己写了几条未来的时间线,都是向着好的方向,无他,唯希望这位“男主角”能够过得很好。 贺听枝翻着小时候的幼稚字体,“献给我独一无二的男主角、我的朋友。” 会不会……贺听枝心想,自己在小的时候是真的见过了谢予白。 那么是什么时候。 谢予白是真的存在的,还是自己亲眼见到的,然后呢——自己离开了对方,面对的是分别,然后自己忘掉了这件事。 顺理成章的,再遇到了谢予白。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再遇到的谢予白,但是记忆里完全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因为他感觉最近发生的事情,异常但是却也顺理成章,自己提不出来什么惊讶的情绪,反而觉得一切都是顺水推舟,本该如此。 贺听枝深呼了一口气,他现在这种想法非常的大胆,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其中一样,像是掌握了时间、或者是某种界面定律,得以自由地穿梭在其中。 那么是为什么呢。 贺听枝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件事情彻彻底底地缠绕住了,哪怕是未曾亲眼见到过谢予白。 但是,他却被谢予白完完全全地困在了—— 以情绪为名的囚牢中。 第107章 所以 贺听枝在门口守株待兔,本来寻思是个碰巧,结果真的就让他蹲到了贺云起。 他坐在座椅上,仅仅是因为困倦的时候阖了一会眼睛,脑海之中又多出来更多的记忆了。 越来越趋近于真实,甚至梦里还有贺云起。 他无数次地想要质问贺云起在这个世界之中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发生的事情是否都有他有关,甚至是贺云起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作用。 自己梦见了贺云起,贺云起也在那个世界中出现过,是否可以说明,那个世界是真正存在的,还是真的有平行世界,平行世界的自己已经结婚,贺云起也和自己关系缓和不少。 贺听枝闭上眼睛,越来越不能理解,自己被记忆中的贺听枝推进着,一点点地在情感的海洋之中溺亡,然后眼膜于其中无法自拔,贺听枝发觉自己已经越来越能够代入记忆中的那个“贺听枝”,对方的某些想法和自己出奇的相似但是还有一些想法,是自己前所未有的。 原来自己……也会这么思考吗? 贺听枝喝了口水,压了下自己心底范围的欲望,睁大了点眼睛,虽然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有点疲惫,在隔壁大姨看过来就是家里人出事,彻夜未眠的场景。 大姨给贺听枝递个了苹果,贺听枝礼貌拒绝并且表示了感谢,摆摆手。 贺云起从诊室里出来,贺听枝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想自己还真的没有看错,他迎了上去。 贺云起大概也是没有想到会遇到贺听枝,一时之间躲避都不知道该怎么躲避,整个人就立在那里,像个木头。 “爸。”贺听枝站的很直,不知不觉他比他爸高上了不少。 贺云起问他,“你最近怎么在这里?”揄系正利。 贺听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反问:“爸,你这是受伤了吗?” 贺云起安详:“你不该管的事情,别管。” 贺听枝看见对方胳膊打着绷带,恍惚间意识到贺云起什么职业他都不知道,从来没什么疑惑,很自然地就接受了这件事的存在,并且觉得很合理。 他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了解贺云起,就像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却有着最远的距离。 贺听枝露出来一点意味不明的神情,手指收紧了一点,然后下一秒听见贺云起问他,“你脑袋怎么了?” 贺听枝摸了一下自己头部缠着的绷带,看起来有点可怖,但是戴着帽子至少遮住了不少。 “不小心摔倒了。” 贺云起面上是难以理解的神情,很难想象这么大个人能够摔成这样。 “你喝酒了?” 贺听枝含糊,“就是站在家门口摔的。” 摔的理由他和医生还有邻居都没有搞明白,就是无缘无故地晕倒了。 贺听枝问道:“爸,你到底是什么职业?” 贺云起露出来一点不理解的表情,“是需要填写父母工作吗?把我写成自由职业吧。” 贺听枝低着头,过了很久缓慢地抬起头,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是难得的认真与专注:“所以说是什么职业,自由职业……定义很多吧,比如说爸你身上这种伤口是什么样的自由职业可以搞出来的。” 贺云起语气急躁:“有些事情现在你不用知道的。” 贺听枝情绪稳定,越是慌乱的情况下,他倒是思路清晰开阔的许多,看向贺云起,目光炯炯:“我应该是有知情的权利的吧,比如说我小时候写的那本书,你为什么会藏起来。” 贺云起想起来了,那是贺听枝上初中的时候,拿着一本书告诉他,这是他的杰作。 第255章 而他看到设定的那一刻便开始慌了,明明已经约定好彻底隔绝那一切的存在,从新开始,怎么仅仅因为一点小插曲就打乱这一切的呢。 贺听枝说:“我最近翻了很多东西,有资料。” “为什么,梦里的书籍能够在我家里出现,我小时候的记忆去哪里了?” “不可能总是如此巧合的吧,在无数次地遇见相同的存在。” 贺云起原本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他不知道贺听枝翻到了什么资料,是军部的、还是是一些无关紧要可以随意敷衍瞒过去的,他没把握,头一次对贺听枝头疼极了。 “回到家里再说可以吗?” *** “所以我们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贺听枝听完之后有点恍惚,心想现在事情确实是有点过于超乎他的想象。 贺云起面色平淡,对于贺听枝这副神情也不惊讶,对方告诉他,成年之后……心智足够成熟就可以告诉他真相,不必刻意隐瞒,他早晚都要知道的。 “而且——” 贺听枝听着越来越茫然,真的知道了真相之后完全没办法让他淡定下来。 贺云起告诉他一个更加重磅的消息:“而且,我的确是姓贺,但是我不叫贺云起。” 贺听枝心想这还是能够有所接受的,至少没有告诉他,他不是亲生的。 他现在这种情况也比想象之中的要好一点,虽然不知道他爸爸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爸爸是什么职业。 “那你的另一半是?” 贺云起准确无误地告诉他:“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男性。” 贺听枝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一切了,这现在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常识和世界观,开始变得极其地不同寻常。 已经处于生理结构和认知水平的降维打击。 “我也是那个世界的存在?”贺听枝顿了顿,“而不是什么书?” 贺云起慢慢说道:“没有书,那本书的存在是因为你小时候把自己写的资料掉在了时空的隧道之中,在后来途径者的心中形成了记忆。” “小时候的……我写的?”贺听枝开始试图回想起来,但是大脑依旧是空白的,而且没有什么思路。 “可是有一本完全不一样的。”贺云起慢吞吞地询问,“我看了那本书,明明就不一样。” 贺云起明明现在已经比他矮了,但是还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看着贺听枝的气势,或许是来自年长的压迫力,“大概是你的那本记忆被他遇到,在他心中形成了更改不了的记忆。” “隧道是一种载体而已。”贺云起缓慢地说了出来,“这个记忆根本上都是来自于你。” 贺听枝试图将贺云起的话慢慢地分解出来,所以说是……这本书的记忆是来自于他,而不是来自于作者,作者从时空隧道之中获得了他的记忆,叶含予是从作者那里获得的记忆了吗? 所以,他才是本源。 怪不得谢予白在他说出来自己是在书里的时候也是短暂地惊讶了一下,毕竟你所存在的法律、制度、生活环境都无比完善的世界规模,你怎么会甘心地承认自己只是在书里。 每个人都是不可替代的主题。 贺听枝心想,怪不得他每次流露出来对庞大而又完整世界的质疑和敬畏的时候,那种完整的感觉就是来自世界秩序的压迫感,是在向一种闻名的致敬与低头。 “所以,都是存在的了?”贺听枝一点点琢磨着这一切,“我现在认识到的一切,都是原本存在于生活之中,哪怕是这个世界?” 贺云起肯定的点了点头,“科学没有尽头,可是所有科学家都在迫切地想要追求真相和获得一个尽头,但是走到最终却只能够发现,科学就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一点点地将自己吞噬掉,不仅没有找到真相反而自己因为这个认知陷入疯狂。” “我们本来发现进入到新世界的幸运者有着比往常的更加兴奋性,事实证明是和以前预见的很不一样,他们的脑海之中多出来一段新的记忆,是来自于你的。” 贺听枝没能想到:自己的一段记忆居然能够影响这么多人。 “我是什么时候把书落在隧道的。”贺听枝提出来一个这样的疑惑。 贺云起想了一下,“大概是你十三快要到十四岁的时候,你那时候长的很高,大概已经到了一米七八左右,但是后续的话,你的生长变缓了很多。” “因为你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你的精神力,衰弱到了一个匮乏的地步。”贺云起做出来一个预判,“你的精神力丢了。” 说起来这件事,贺云起脸上有点愠怒的神色,“你小时候我是不是告诉你,不要随便进我的书房里翻东西,好不容易把你从哪个世界里拉了出来,但是你却背着我悄悄地回去了。” 贺听枝没什么小时候的记忆,听贺云起说来也不会有什么愧疚感,是有点茫然和无措,他小时候是这样的吗? 贺云起要给他气死了,他高冷的人设完全崩塌,他从小到大因为贺听枝没少生气,但是郁闷着郁闷着孩子长大了,然后不烦他,不给他找麻烦了。 贺听枝解释道:“如果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的精神力不是丢了,是送给了谢予白。”贺听枝发现这个名字在自己口中叫起来如此熟悉,果然还是有着记忆的牵扯吗? 第256章 贺云起一想起来这个就感觉更加生气,“你知不知道那样是有多么危险,是对双方的不负责任,你好了,你送出去之后你身高长过吗?为什么在那个世界有多长了几厘米,当青春期的身体缺少了他的根本养分的时候,是啊看起来是没什么影响,头晕目眩的时候想到了精神力的好处了吗?”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情。”贺听枝硬着头皮,他身处人类社会久了,感觉人类社会的文明要比那个科学先进社会的文明要合理且舒适的多,但是如果贺云起也是在人类社会生活很久了,好的没学全学坏的怎么办,学的封建愚昧。 贺云起看向他:“有什么事情?” 贺听枝有点紧张:“我结婚了。” 贺云起:“然后,领证了吗?” 贺听枝:“……”感觉情绪有点过于激动了。 贺听枝诚恳:“如果你要是是我亲生父亲的话,你现在可能、不久、将来要当爷爷了。” 贺云起:“跪下。” 贺听枝难为情:“多大了个人了。” 贺云起试图心平气和,最后发现自己克制不住:“你在帝国身份证明怎么开的?你年龄够吗?” “我怎么养出来个你这么个玩意,你是不是就是为了谈恋爱,要是没有系统,你是不是都不回来了?” “系统?” “——某种人工智能罢了。” 贺听枝点了点头,很坦诚,“所以,我现在正在试图寻找办法,想到应该怎么回去。” 贺云起喝了一口水,他曾经也这么想过,试图抛下一切,但是没有办法:“你认真的?家庭不是随随便便能承担的起的。” 贺听枝点了点头,“如果当初打算只搞暧昧的话,我就不会答应对方结婚了。” 贺云起要加茶叶,现在绷带绑住他胳膊的情况让他有点吃力,贺听枝顺手拿着茶叶盒给他撒了点进去。 “那你的另一半是谁?”贺听枝看着茶叶漂浮起来。 贺云起满不在乎:“兰道斯特。” 贺听枝想了一下,“我见过他。” 贺云起低低地骂了一句,“那他是不是知道你结婚了?” 贺听枝坦诚地点了点头,他就说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他那么好。 “该死,居然不告诉我。” 贺听枝还是第一次发现贺云起这种情绪,对方以前大概是为了防止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所以做的那么严肃吧。 “我要回去找他。” 贺云起喝了一口茶:“真拿你没办法。” “不过有一件事可以告诉你,当时来到这个世界你还是一颗蛋的状态,大概过了一年多你才孵化。” “现在算算,差不多早就成年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贺听枝结婚合法年龄。 第108章 回归 贺听枝低着头看向面前的雌虫,君主殿下给谢予白介绍道:“这位是我的长孙,贺听枝。” 谢予白看见那只熟悉的雄虫,看见他身上相安无事这才勉强地放下来心,想起来君主殿下不怀好意的警告,“他的脑袋受了点伤害,失去了一些事情,再加上之前的一些记忆创伤,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他因为被刺激而受到伤害吧。” 他抿着唇,面上不显露出来神色,看起来冷峻的神色在谈判厂上是最优的保护色,没办法—— 对方已经彻底拿捏住他了,知道贺听枝是他的软肋,然后以此裹挟,迫切要求他做出来什么符合利益的事情。 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之中被一层若隐若现的不耐烦覆盖,他是当今君主殿下最疼爱的孩子所抚养长大的皇储殿下,自然是无比的尊贵,从小他的雄父因为伤病和工作不能够经常和他接触,然后雌父在生下来他的时候抛下来他离开了。 但是现在到达了适合婚配的年纪,还尚且没有婚配,最近他的爷爷——当今君主殿下正在打算给他寻找一门适合的婚事,来确保他以后的未来生活。 不过,贺听枝将目光缓缓地放到了面前的谢予白身上,目光里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犹豫——这位也是他的适龄婚配者吗? 谢予白想要说什么,但是君主殿下在旁边虎视眈眈,显然是怕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在贺听枝转头过去的时候,目光里颇具威胁地露出来警告的神色,向来慈眉善目的面孔上现在看起来相当的可怖,做出来一个口型:“我知道你是很懂分寸的,不该说的就不要说了。” 君主殿下和他介绍:“这位是谢家的掌权者,谢予白,谢议员。” 谢予白冷哼了一声,反常一般没有立刻接君主殿下的话,没有和身份尊贵的皇储殿下打招呼。 贺听枝点了点头,目光落到谢予白身上一触即离,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是有一种错觉还是什么,感觉面前的雌虫看起来一张面孔冷若冰霜、看起来生人勿近的,但是却目光灼灼地落到了他身上。 是某种错觉吗?怎么感觉对方那种殷切的目光那么明显,还是这种感觉只有他自己感觉到? 谢予白现在还因为君主殿下逼他强制签的离婚证明而感到烦躁,好久都没有这么不受控制的感觉了,被胁迫着要求离婚哪怕到最后一刻慢吞吞地落笔,笔画上也是满满的不情不愿。 气氛陷入了冰点。 谢予白制服一穿,浑身上下就变了气场,透露着某种压抑已久的躁郁和含蓄的克制,交织在他的身上,形成了混乱的磁场。 第257章 贺听枝哪怕是原本感觉索然无味的会面,突然好奇起来,盯着对方的白手套,出神地看了一会。 对方大概是有洁癖,贺听枝做出来某种中肯的评价。 但是似乎也与自己无关。 贺听枝醒来之后,他的爷爷、当今的君主殿下就告诉他,今天要见一个很讨厌的存在,贺听枝心想了一下,这有什么必要告诉他? 他和陪自己长大的爷爷似乎并不亲昵,或许他性格本来就该如此吧,记忆总应该是不会说谎的。 那这样的话——这只位高权重的青年雌虫似乎也应该是自己厌恶的存在,不知道是何原因,贺听枝总是生不出来这种敌视感,反而对对方有那么一点点兴趣。 但是也仅限于次了。 他的记忆告诉他,他的婚姻是举国大事,帝国皇储殿下的联姻自然要千挑万选,选择最合适的匹配对象。 那有什么意思吗?感觉像是某种为了稳定局势、收买势力的工具。 “你好,我是贺听枝。” 贺听枝打破了这种僵局,深蓝色的眼眸泛起来一点波澜,穿着白色衬衫边上还坠着领花,还有一些亮晶晶的装饰品,繁琐的礼服让他感觉很麻烦,但是侍从却告诉他,他一直都是这么穿的,早就应该习惯了。 谢予白微微颔首,他喉结几不可闻地微动了一下,目光里有些诧异,但是很快被轻轻地遮掩而去,真的是不记得自己了,一点都不记得。 “您好,我是谢予白。” 贺听枝不知道自己出场是为了干什么,但是他的爷爷要求他来陪同,陪同出席,美名其曰:你已长大了,应该学会着处理着事物。 但是要到了和谢予白谈话的阶段,对方却让自己退下去。 贺听枝面上没有什么反对的神色,只是心底里微微讶异:今天不是告诉他来观摩学习的吗?就这就结束了? 他心底挺烦的现在,大清早上为了面见谢予白而穿了快一个小时的衣服,还被迫做了发型。 自己栗色的头发被发型师以一种不健康的颜色来评定,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以什么标准来判断的,对方拿着剪刀打量了一会他的发色,然后告诉他:“这种颜色,是联邦那边的颜色,在帝国这边实属是下等的、不入流的。”但是他看着雄虫那张实在是惹眼出众的面容,觉得发色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入流,看起来都因为那张脸而熠熠生辉不少。 贺听枝心想那你也挺不入流的。 他本来没想要说什么的,心底嘀咕那也是归心底不满意,但是对方每剪一下都要说一句,“可惜发色不太好看。” 贺听枝腿微微地翘了起来,敲了敲桌子示意对方别说话了,但是对方似乎没能明白这种社交礼仪,还在喋喋不休,贺听枝压抑着怒气,试图心平气和:“我这发色是天生的,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以前还因为发色被迫找了家长证明,告诉老师自己这是天生的发色,单纯的遗传而已。 贺听枝愣了一下,茫然之后就是不理解,自己是皇储,从小到大都是皇家教师,对方怎么会管到他的发色上来。 然后他很烦,从早上烦到了现在,发型师被他说了一顿,面上青白交加的,自己本来就是贵族这才能够跻身宫廷理发师的行列,现在这位不世出的皇储居然这么的不给自己的面子。 但是敢怒不敢言,终究是没敢说话,磨蹭的动作快了很多。 贺听枝还是感觉情绪不好,他看着自己被请了下去之后,他爷爷和谢予白依旧在大殿里面。 他心底的好感度似乎做了一个天平,而天平的一面是君主殿下,而另一面则是今天才见到的谢予白,不知为何,心中的天平却有点向着谢予白的方向偏移起来。 仅仅是第一次见面,好感度居然能够这么高。 贺听枝打开光脑查询了一下谢予白的有关资料,说实话没想到是一位实力很出众但是却颇有非议的议员,好的坏的评论都积攒了一箩筐,正是因为如此却让他们更觉得贺听枝褒贬不一,是一位不合格的政员。 但是对方似乎有绯闻,关于结婚什么的,零零散散的。 贺听枝心想:那确实是有点不是很靠谱,看起来论坛都对他是否隐婚这件事情有争议。 也是,既然决定要结婚了,为什么不选择公开呢,是不是对另一方的存在有一点不公平。 当然贺听枝不好评价很多,如果对方愿意为了谢予白隐姓埋名的话,在贺听枝看来那应该是很喜欢的表现,毕竟自己的伴侣在外面以单身自居而自己身处另一方,明明是同等的关系,却只能永远不见天日。 甚至不敢主动承认一句——这位是他的伴侣。 贺听枝摸了一下头发,发型设计师碍于他的不愉,没敢动他的发色,贺听枝这才稍微作罢。 不过,总是感觉自己身边好像有监视自己的存在。 贺听枝皱起来眉,这一切让他不舒服,明明在宫廷之中生活了很长的时间,和自己最亲近的就是身为君王殿下的爷爷,但是他感觉—— 好不熟悉、好不适应。 但是记忆总归是不会欺骗他的。 *** 咯吱咯吱咯吱。 系统顺着屋檐一点点地往里面爬,机械身体变成一只小型的蜘蛛,小心地攀岩着墙壁,然后趴在窗外想要看贺听枝。 第258章 它心里很着急,他的制造者给予了他享受情感的权利,因此从小陪伴的贺听枝成为了主要的情感来源,关键是现在他根本就感受不到贺听枝所思所想,应该是联系感情的芯片被移除了。 说来也真的是很倒霉,原本说好的它在这里接贺听枝,但是没接到,贺听枝落地的那一刻就陷入了昏迷,自己随之也成为了待机的状态,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信号。 然后现在可能的就是对方被老头抓到了,啊啊啊啊该死的老头,系统四肢忍不住地抓了起来,几只脚这么一看有点可怖,旁边的鸟给它惊吓了一大跳,连忙飞走逃离开这里。 老头真的是很麻烦的存在了,系统想起来给困在宫廷里的创造者,心想真的是极其麻烦。 咯吱咯吱地爬了一段距离,怕自己被抓住,在墙壁附近打着转,始终不敢潜入进去。 *** 贺听枝这才搞明白自己今天大早上被拉起来装扮的真正目地,待会要参加皇室举办的宴会,来庆祝第一次露面的他。 他坐在软沙发上,他对露面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怕麻烦。贺听枝握着水杯低头喝着水,旁边的侍从跃跃欲试要给他添加咖啡,贺听枝拒绝了,他不喜欢喝。 茶叶也不喜欢喝。 他打开光脑,系统自动就给他推送国际新闻,似乎是某个地方战事。 新闻的标题:【联邦最锋利的利刃——战争机器。】 标题写的实在是太过于热血澎湃,吸引的贺听枝打开这个标题来查看,发现第三星球,帝国和联邦边境的交涉点——然后配了一张很鲜明的图片。 男性一根胳膊打着绷带,但是丝毫不掩饰他身上那种压制性的魄力,旁边配字——联邦上将:贺向晚。 贺向晚。 也是栗色头发。 贺听枝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水,心想果然联邦大多数都是栗色头发,看起来挺好的颜色,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么厌弃。 他看着国际新闻上面,联邦压倒性的胜利,没有丝毫的波澜。 贺听枝或许永远察觉不到,明明是自己国度的损失,他身为代表帝国权益的皇储,居然生不出来一丝荣辱观。 贺听枝在这里也没事干,他发现自己光脑里空空如也,连游戏也没有。 他的爷爷告诉他,他生了一场重病,其中有很久都是昏迷的状态,很多记忆没有也都是正常的,慢慢康复以前的事情就能够逐渐地想起来了。 贺听枝对这件事没什么异议,他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脑袋上还缠绕着绷带,好像最近不久又添了新的伤疤。 贺听枝下了几个热门游戏,随手点开了一个刚刚下好的,然后直接去买了一个废弃的账号。 ——他嫌弃注册太过于麻烦了。 似乎也是有道理的,他顶着个很软的id叫哥哥带带我嘛,贺听枝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还没有改名权限,打了几把,队友似乎也没想到把把超神巨c的大腿顶着个这么软的id。 他好像很有打游戏的天赋,贺听枝微微得意。 *** 窗外,系统还趴着。 它默默地祈祷他的宿主能够想起来谢予白的存在,只要贺听枝想起来谢予白的存在,凭借着谢予白的能力保护他还是不成问题的。 至于自己欺骗对方说自己不是机器人这件事,过去了就当做过去了,不要那么斤斤计较了。 这么想着,系统趴在墙边上,心想自己堂堂no,1型号光脑,全自动超前人工智能,翻遍整个帝国联邦都不能找到几个系统结果能和他媲美的,现在却只能够趴在墙头当个摄像头,这也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都怪老头,要不是老头在的话,他就不用那么卑微地装成机器人了。 系统想了一下谢予白和贺听枝有点悲惨的爱情,其实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悲惨,分开不到一个月都这么要死要活,最近谢予白一直都在追着老头要贺听枝的线索,在系统看来复合是迟早的事情,就算离婚又能怎么样,离婚之后还有二婚。 看到老头难得吃瘪的场景,系统暗爽。 系统趴在床边,一点点地伸出来一个小型摄像头,确保贺听枝没事。 它想起来自己植入的那些狗血小说剧情,下一步是不是要老头挟贺听枝以令谢予白,但是现在贺听枝现在这种情况虽然脑子不好。 没关系,恋爱脑长了就还有救。 第109章 回家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最顶端垂了下来,在灯光的渲染之下格外的金碧辉煌,风格奢华但是又透露着隐隐炫富和权势的巨大空间之内,灯光将这个空间渲染的没有丝毫黑暗,似乎一切都处于极其光明的情况下。 贺听枝听完君主殿下的发言,无所事事地站在他的旁边,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目光,他试图让自己变得存在感低一点,但是本来就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岂能如他所愿。 但是碍于君主殿下的威严,没有参与宴会的嘉宾敢凑上来附庸这位当之无愧的皇储殿下,贺听枝也依旧形影不离地跟在君主殿下身边,穿着华贵的礼服,灯光在他的面颊上,让他的整个半边脸都处于极其阴暗的情况,但是不能够掩盖住他另外半边脸的完美无缺。 贺听枝一眼就看见了才见到不久的谢予白,对方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或许是灯光的因素,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很疲惫,和白天的状态不一样。 第259章 对方的目光有点阴沉,看起来和他的年龄相差没有多少,贺听枝想起来网络上不好的言论,但是孰是孰非又怎么是隔着网络能够评判的。 贺听枝和他的目光对上,传闻中冰冷的、不近人情的、和机器一样严谨刻薄的谢议员,出乎他的意外一样,对他露出来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贺听枝惊讶之余默默地感慨,果然网络上说的并不能够完全当真。 他礼貌地回了对方一个微笑,结果似乎察觉到了谢予白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对方对自己有好感,好感度而且还很不低。 贺听枝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诧异地眨了眨眼睛,但是他的确是对谢予白没有什么差的感觉,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原本感觉有点无聊的心态突然有点高兴起来。 谢予白原本是不太确定贺听枝变成这样,他甚至怀疑君主拿了个仿真机器来欺骗他,那不然是不能够容忍的。 暂时的让步是为了试图对方究竟能不能找到贺听枝,谢白瑜被他去告诉他的雌父,并且留下来一句话,如果再擅自参与政事,特别是每次还都闹到他的面前,那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但是看见对方脖颈上的精神力抑制器,谢予白点击了一下自己的光脑,项圈亮了一下,对方被领花遮住的地方亮了一下。 那是他为贺听枝订做的独一无二的饰品,估计君主想了很多办法也没有把这种精密金属而且又放在脖颈处这种敏感地方的项圈给取下来吧。 好久都没有看见对方了。预曦正立。 谢予白还顾忌着对方说的,不要乱说话,万一刺激了他的记忆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他几乎是痴痴地将目光落到贺听枝身上,哪怕是对方没有一次回头,对方站在万众瞩目之下,自然察觉不到来自自己的。 谢予白想,自己其实也是有私心的,看起来是不愿意公布自己的婚讯,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实际上如若自己公布了的话,数不尽的灯光会落到他的身上,他所小心翼翼藏匿起来的珍宝会被推到大众面前,会招来更多觊觎的目光。 和贺听枝猝不及防对上眼神,贺听枝含蓄而又委婉的笑容,唤起来他朝思暮想的情绪,真的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实在是想念。 *** 演讲结束之后是自由时间。 君主殿下兴高采烈地讲完了致辞,结果一回头贺听枝不见了。 他面色顿时很差劲,贺听枝身上一直有什么东西干扰,自己给对方装的定位装置在他的身上立马就失灵了,他知道可能是他身上那个项圈的原因,可是无论想出来什么办法,都没办法将这个金属制造品给摘下来。 贺听枝是他最看不好的混血,栗色的头发在他的眼前一刻都让他无法容忍,教他想起来那只不知死活勾引他最疼爱孩子的雌虫,对方也有着这么一头栗色的头发,而且如果对方选择归顺帝国的话,他也可以勉强容忍下来他这个外来者和并不纯正的皇室血脉——来自联邦和帝国的混血。 甚至连姓氏都没有跟随皇室,看起来格格不入。 但是偏偏是他最看不上的,却拥有他所想要得到的精神力水平。 还有着可以开启时间的宝贵钥匙。 而所有虫都很宝贝他的存在,明明只是最低贱的存在,都不被法律承任,都在阻挠着他。 甚至连他最宝贝的孩子都因为贺听枝和他反目。 可恶。 谢予白家里也很讨厌,当初居然敢拿这件事情要挟他,幸好死了,从老的到最后只剩下这么一只小的。 *** 贺听枝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突然想要到处转转,结果回头了不知道转到了哪里。 他对这个宴会有点陌生,这个大厅又大的可怕,一会他就找不到对方的存在了,有点茫然地举着酒杯喝酒,酒喝了一小口,感觉没什么,但是随后又喝了一口,感觉浑身轻飘飘的,自己找了个沙发坐下。 结果,或许是角落里的灯光太过于昏暗,也太适合于睡觉了,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角落里,贺听枝再次醒来的时候。 发现有只手在摸着自己的脸,他被这个认知吓了一跳,随后不怎么好的预感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睫羽轻轻地颤了一下,大脑一瞬间清醒了不少。 面前的身影在自己眼睛里缓缓地聚焦成为一个具体的,贺听枝原本悬着的心勉强地落了下来。 是今天遇到的议员谢予白。 贺听枝挣扎着要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似乎是看穿了他的难为情。 贺听枝摸了摸脸,对方有些微凉的手在他喝了点酒有点燥热的面颊上,形成了鲜明的温度差,然后贺听枝迟疑想到:对方的体温一直是这么低的吗? 但是问题是刚刚对方真的是在摸我吗? 看起来并不像是这样的存在,贺听枝迷迷糊糊地得出来一条结论。 谢予白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他心想贺听枝的过去自己也并不知道,但是之前神神叨叨地说着那些在书里、神神叨叨的话,看起来的确是有点记忆不正确的模样。 难道对方之前真的忘记了自己是皇储的身份了?谢予白对君主殿下的话有一点怀疑,他现在对对方的话都是半相信半是揣摩的态度,在他看来对方并不是诚实的同盟者。 第260章 贺听枝身体有点软,在灯光的照耀之下,半明半暗的氛围感让贺听枝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但是不能否认,谢议员真的某些方面都踩在他的审美点上。 贺听枝抬头望向他,都要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在一场梦境之中,而这一切都是他虚假、幻想出来的。 谢予白又摸了一下他的脸,明明看起来很禁欲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丝不太符合的浪|荡,浑身上下充满着风月无边的氛围感,好像真要把他拉进这红尘地狱,让他无法摆脱。 贺听枝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唇,心想这该不会真的是春|梦吧。 明明今天才见到对方,就对初见的、还很陌生的雌虫产生了如此下流的幻想,的确是有点过分了。 谢予白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声音刻意压的很低,但是贺听枝还是听的很清楚,对方微微笑道,冷峻的一张脸冰雪消融,“还记得我吗?” 真的是梦啊。 贺听枝有点生涩地仰起头,跟对方接吻,谢予白一点点地用舌尖引着他的一点点探进属于他的领域,贺听枝眼睛睁得很大,看着对方双眸里含着浅浅的笑意,引领着他一点点地探索。 水声在自己的耳畔一点点地放大,然后那种不真切的漂浮感让贺听枝有点呆,连换气都忘记了。 谢予白微微推开一点,他的嘴角有一点红润,轻轻翘了起来,促狭笑道,半是认真半是抱怨:“怎么连换气都不回来。” 贺听枝有点发愣,皱着眉,自言自语:“很笨吗?” 但是如果是梦的话,道德感低一点又有什么问题呢。 贺听枝也没有想到,谢议员在自己梦境里是如此放|浪的形象,他耳热起来,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真真切切渴望对方的欲望。 谢予白笑了,笑他怎么会那么可爱。 然后谢予白看向他,很认真地问了一句,“今天晚上跟我回去吗?” “去哪里?” “回家。” 贺听枝听见对方的回复,心想自己的梦境的确是有点太不真实了。 谢予白被抵着,他低头看着贺听枝那处,微微笑了笑:“回家再弄好不好?” 贺听枝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了,他顿了顿,面庞还是抑制不住地发烫,灯光的遮掩下,让他的羞耻感低了点。 贺听枝心想,既然都是梦境了,恶劣一点、道德感低一点也没什么吧,谢议员应该不会介意吧。 他仰起头,面颊在黑暗的勾勒之下,硬生生染上一点沉郁的色彩,他凑近谢予白,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 可以,用—— 谢予白仅仅是犹豫了一下,就覆了上去。 贺听枝眼睛睁得有点圆,很漂亮、很无辜且纯情的要死。 身体的反应被一点点地包裹住的时候,贺听枝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梦境。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这种聚会一般很少会有摄像头的,他稍微安心了一点。 随后,那种后知后觉的羞耻感包裹住他,让他无地自容。 妈的,怎么可以。 贺听枝压抑着声音,冲着埋着头的谢予白咬牙切齿,“不要做了。” 谢予白没停。 贺听枝身体部位在对方手中,他想干什么都没办法,一只手半遮住脸,感觉自己也有点无药可救,喝了点酒就这点出息。 这种感觉总感觉有点不负责任,但是没想到看起来高冷而又禁欲的谢议员居然跟着他胡来。 贺听枝一想到这样他就感觉很刺激。 他咬着牙,声音有点哽咽,“谢先生,我说不要做了。” 谢予白慢条斯理地抬起头,很难想象,他像是能够主动做这种事情的存在。 “但是我想要你和我回家。” 贺听枝现在不上不下的悬着,他摸着脸,不敢看谢予白,余光窥见对方刚刚和自己接过吻的嘴角水润润的,很——色。 对方为什么会这么熟练,贺听枝却控制不住地去看他的脸。 实在是没想到会是真的发生的事情。 谢予白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想你这种状态应该也不想被你爷爷发现吧?” 贺听枝自暴自弃,无能为力—— “回家,我和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几章孕期日常,挑我感觉刺激的写。 差不多十章完结。 第110章 睡觉 贺听枝坐上对方车的时候,酒醒来了几分,但是还是有点晕,脑袋里反思着事情是如何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真的没有想到谢予白是这种闷骚的性格。 完全就是谢予白主动啊。 贺听枝手遮住脸,他现在很努力地想要搞清楚现在这一切的逻辑性,总是感觉自己占了便宜,可是细心思考了一下,感觉对方也没有少占到多少便宜。 但是,谢予白为什么这么熟练,经常干这种事情吗? 贺听枝无缘无故一点点紧张:难道我不是第一个他这么做的? 主要是谢予白这种风评、和他外表展现出来的,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这种存在,难不成全都是装的? 但是看司机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贺听枝有点不确定。 贺听枝把手放了下来,他不小心看见谢予白闭着眼睛,他长的很好,哪怕是冷着脸也完全不掩饰那种清隽而又俊秀的感觉,刚刚没有仔细看,现在看来对方面上似乎挺疲惫的。 第261章 这是不舒服吗? 贺听枝想不到把自己带回家能发生什么,他胡乱搜索了一下,对方吻你摸你把你带回家,这是什么表示? 很快收到了回答:秀恩爱的离远一点,你是什么绿茶白莲花吗?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吊着对方?你自己也知道对方吻你、摸你,你都让对方摸了,你情我愿的事情,何必要装? 贺听枝胡思乱想了一堆,谢予白他真的没想到能够这么的随便,让他有点三观错乱,但是与对方的外在表现明显的不同,对方的风评确实是很一般,贺听枝深呼了一口气,他摸着头,无端端地有点紧张。 谢予白今天一天都在出席各种事情,肚子里的孩子很乖,但是总归是很累的。 他闭着眼睛,试着一点点地放松下来,原本过度紧张绷紧成为一条弦断神经稍缓放松下来,忽然感觉浑身上下很累,没有什么力气。 贺听枝在那里瞎搜索一通,不知道对自己是不是谢予白第一个带回去的存在这件事情一直都很耿耿于怀,对方这么熟练,是有什么目的吗? 一想起来谢予白的那些言论,贺听枝浑身上下虽然不自在,但是对这种事情居然不怎么排斥,在他看来那些评价实在是有点没事找事,谢予白做什么都是私人的事情,和那些家伙究竟有什么关系。 贺听枝解开了领口,他有点喘不过来气,自己对谢予白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亲近,从自己看见对方的第一眼开始,自己见到谢予白的那刻起,忍不住地心跳加速,跳动的声音振聋发聩。 他竭力忍着,不要去看谢予白,确实是有点不太礼貌,但是刚刚那么一遭下来,总是感觉气氛是一点都不对劲。 谢予白显然是习惯了,自己却坐立不安,虽然不至于探着个脑袋东张西望的,但是也很紧张,忍不住:“你什么时候把我送回去?” 谢予白原本闭着眼的,有点昏昏欲睡,但是倒也不至于睡着。 听了这话,他眼皮一撩,偏过脸,黑沉沉的眼珠盯着贺听枝,似笑非笑:“你就这么想要回去?” 贺听枝咂摸出来对方语气的不对劲,他腹诽:我还能住在你家不成。 本来自己跟对方回家这件事情就不太对,自己跟着一只雌虫回家,怎么着吃亏的也不是自己吧。 贺听枝目光又忍不住地落到了谢予白身上,见到他的额头出来细碎的汗,原本就白皙的面颊在黑暗之中感觉更加苍白了。 很快他就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劲,他想触碰对方,感觉不合理,毕竟现实和梦境是不一样的。 谢予白抿着唇,声音里有点虚脱:“没事,就是胃有点疼。” 贺听枝喂他喝了点水,车上没什么吃的,他翻了一圈也只是翻出来一堆报纸,语气有点冲动:“你是空腹喝酒吗?” 怎么能,这么没有常识。 谢予白靠在贺听枝的怀里,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明明只是分开了不久、那么漫长的孤独岁月都已经过去了,可是偏偏忍不了,他现在连对方离开自己一分一秒都不能够接受。 这十多天内,谢予白想起来很多,自己好像在十八岁的时候就见过贺听枝,那时候他似乎很年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后看到因为发热期感到痛苦的自己,对方的慈悲是自己感受到的最初的善意。 明明也没有认识多久,谢予白伤痕累累地被贺听枝扶起来,神色有点恹恹的,面前的蓝眸少年很烦,一句话一句话地往他伤口上戳,“你为什么不反击呢,干嘛要这么被他们打?” 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 “你放开我。” 面前的雄虫深蓝色的眼眸露出来一点很不理解的神色,然后呢,谢予白笑了一下,心想不过是一堆渣滓罢了,何必要斤斤计较那么多。 贺听枝指了指他的伤口,慢吞吞道:“你好像流血了。” 然后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很久。 对方似乎也不需要上学,每天准时在他放学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从来不肯说自己的年龄,但是身高却要比肩谢予白了,原本是自己很厌恶的雄虫,但是却又忍不住地一步一步放宽自己的底线,然后慢慢地习惯对方的存在,感受着贺听枝一点一点地走进自己的生活之中。 明明是贺听枝告诉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永远都不会离开的,原本都快习惯于这样的生活的,可是他却突然有一天消失了,再也没有音讯。 自己甚至是因为贺听枝的离开而生了一场重病, 刻意地将这段记忆搁进了角落里。 谢予白突然恍然大悟,自己为什么对蓝色的眼眸如此的执着,甚至连看见对方第一眼第一次想到的不是:他是雄虫,很讨厌。 而是因为他的眼睛也是深蓝色的。 *** 厨房里。 贺听枝盯着面前小锅里的小米粥在发呆,不知道怎么落到了这么一个地步。 他看着在锅里已经炖了有十多分钟的小米,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做饭的模样,但是家里材料还是很丰富的,小米选择的也是刚刚合适。 他盯着锅,火候刚刚好,怎么煮也不会糊,但是他也没有地方去,只能窝在厨房里,坐在小板凳上发了会呆。 贺听枝不明白,怎么这个年纪雌虫还有把自己的身体搞的这么糟糕的,一看就是不规律饮食的。 第262章 幸好谢予白随手带了点药,刚刚吃了现在躺在沙发上。 还好不严重,但是还是有必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但是被谢予白拒绝了。 贺听枝兀自坐在那里,厨房的玻璃门被敲了敲,是谢予白,谢予白问他:“还有多久才能好啊?” 他没回头,无端端地有点紧张,声音有点含糊不清:“快了。” 贺听枝揉了一下眼睛,感觉对方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想法,他看着锅,把火关了。 他把碗端到桌子上,看着乖巧坐在桌子面前的谢予白,不自觉地呆愣了一下,随后贺听枝心想:这种相处模式自然的感觉有点好怪的。 谢予白目光闪烁了一下,他刚刚就换上了睡衣,睡衣是贺听枝以前买的,他望了过去,目光里有些许期期艾艾:“你敢不感觉,这里有点眼熟?”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没有吧……大多数家里应该都是这样,不过谢予白家里明显就是简洁一点,对上对方那副满是希冀的眼眸还是含糊地回答道:“感觉有点眼熟。” 谢予白听了这话眉梢都轻快不少。 他扬了扬眉,试图稳定住自己此刻的兴奋:“嗯。” 贺听枝有些奇怪,没有直说出来。 不知道谢予白的这种愉悦从哪里而来,对方从第一次见面就让他有点奇怪。 贺听枝感觉自己没经验的,但是做出来的饭感觉效果还不错,总感觉自己好像很熟悉谢予白家厨房的工具。 简直就是得心应手。 “你胃不好,赶紧吃。”贺听枝不是很饿,他刚刚在宴会上吃了些东西,坐在椅子上坐的笔直,随口说道:“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 也是,谢予白,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白的过分,甚至是有些病态的白了。 谢予白眼皮撩了撩,神色坦然:“还好吧。” 他若无其事:“可能是最近工作有点太忙了。” 贺听枝“哦”了一声。 贺听枝盯着对方吃饭,看了会儿又收回来目光,心底不太自在。 虽然谢予白好像一脸习以为常的渣男模样,但是刚刚的事情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不自在极了,跟着喝了碗小米粥。 由于喝的太快,还被呛到了。 谢予白看他。 贺听枝顿时觉得气氛更加怪异了,他头埋的更低,余光里悄悄地瞥见谢予白放下碗,抬起头,故作云淡风轻:“你把我带回来是想要干什么的?” 谢予白没有预测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嘴角翘了翘,颇有兴趣,“那你为什么跟我回家?” 贺听枝没想到谢予白还挺平易近人的。 网络上传的对方跟要吃小孩一样。 “你吃巧克力吗?”谢予白换了个话题。 “你胃不好,你不能吃巧克力。”贺听枝紧盯着谢予白。 谢予白摇了头,心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好:“不是啊,给你吃。” “家里没有零食了,只剩下巧克力,你吃吗?” 贺听枝本来想拒绝的,但是现在看来自己一时半会也离开不了谢予白的家,玩光脑有点不合适,一直喝粥也不合适。 “噢,好。”谢予白拿来一盒巧克力。 “口味有点多,你自己选一下。” 贺听枝接了过来,看了下盒子上的花纹,花纹挺繁琐的,看起来很精致,用锡箔纸包裹住。 贺听枝随便捡了一颗。 谢予白若无其事:“酒心巧克力你能吃吗?” 贺听枝愣了一下,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反正酒心巧克力度数应该没有多么高。 他拆开一颗,咬开巧克力,就没有什么刺激的味道,反而有一种特殊的果香,还挺甜的。 贺听枝把整颗巧克力都塞进嘴巴里。 谢予白又盛了一碗粥。 他动作不熟练,贺听枝在旁边看着,好几次出手想要帮他。 谢予白说不用,嘴角慢悠悠地扯出来一点微笑,“我自己来就好,你慢慢吃。” 贺听枝吃了整整三颗巧克力。 这巧克力还真的挺甜的。 谢予白一边喝粥,一边看着贺听枝吃,在对方要吃第5颗的时候,他制止住了。 他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把勺子放进碗,抬眼看向贺听枝,声音里带着轻微的诱哄:“今天晚上要不然就留下来吧,明天我再送你回去。” 贺听枝目光半信半疑。 谢予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这样想你比我高,而且我身体还不好,我能对你做什么呢?” 贺听枝还是在犹豫,他看向谢予白,他不担心别的,主要是担心某些对谢予白的影响不好,他留在谢予白,一只未婚雌虫的家里,又像是什么话,“留在这里不合适吧。” 谢予白不在意:“还行吧,我都没说什么呢,你在担心什么。” 贺听枝感觉面颊有点烫,思考的大脑迟缓地开始动了起来,但是没什么用,突然感觉自己的理论不可行。 也就更加显现了谢予白话的真理和可用性。 “那我睡在哪里?”贺听枝话说的歪三倒四的,下一句想说什么,在大脑中一闪而过,随后又消失干净。 完全不记得要说什么。 “我都安排好了。”谢予白盯着贺听枝的深蓝色眼眸,原来、原来他一直魂牵梦萦,甚至一直埋在他记忆深处的,从始到终都是同一个存在。 第263章 贺听枝跟在谢予白身后。 谢予白把他带的是主卧。 贺听枝没意识到,他看着窗帘随着谢予白的指令,一点点散落下来,卧室开始暗了下来。 气氛开始明显的不对劲了。 贺听枝困意席卷上来,他浑身懒洋洋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打算躺在床上先歇一下。 他躺下来没多久,困的几乎想要睡着了。 身边的床垫突然凹陷下去一块。 贺听枝眼睛微微动了动,但是又感觉习以为常,似乎本来就是这样的。 但是好像又有所不同,他衬衫的领口被一点点解开。 贺听枝微微偏过头,想要拒绝开来,对方却不满意似的,掰着他的下巴。 他咕哝着,“好烦。” 很快自己面前敷下来一个身影。 趴在他的嘴边,似乎是想要听他说清楚刚刚说的是什么。 贺听枝意识昏昏沉沉的,他浑身上下好像悬浮起来,失去了重力。 “咔嚓。”腰带似乎被解开了。 好像喝了酒。 贺听枝整个身体都虚浮着,真的好像是软软的棉花,被肆意胡乱摆布着。 “别害怕。” 他最近怎么这么多梦? 贺听枝昏昏沉沉的,心底还在质疑需不需要去看医生? 谢予白低垂着头,他摸了摸自己浑圆的肚子,只有解了衣服才知道,那里已经鼓了起来。 但是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一直都没有说。 他有点吃力的跪坐起来。 这个姿势让他浅浅的皱起了眉头,很快目光触及到贺听枝的脸,心情好上了许多,低下头亲了亲贺听枝的脸。 孕期对雄虫的精神力实际上非常渴望。 他跨坐在贺听枝身上,动作有点生疏地扯着贺听枝的衣服。 他把贺听枝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让对方一点点环住自己。 …… 对方在他的身体里一点点纾解。 作者有话要说: 诡计多端。 第111章 热爱 阳光一点点的洒落在他的身上。 贺听枝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浑身上下都轻松的很,让他对今天十分期待,心情特别好。 他慢悠悠的睁开眼睛,面前却出现一个朦胧的身影。 对方背对着他正在穿衣服。 贺听枝本来感觉没什么,随着困意渐渐消退,他的意识一点点开始苏醒过来。 贺听枝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他眼睛睁大起来,知道哪里不对了。 身上白色的—— 整个空间内都散发着这种情|欲过后的气息,贺听枝喘了口气。 场景太过糜烂。 刺得他眼眶几乎都有点发疼。 他在抬头看面前的谢予白,谢予白在给衣服扣扣子。 贺听枝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手上摸到一件衣物,他心底不耐烦,谢予白冷静地告诉他:“你手上的,那是我的。” 他这才看清楚自己手上是谢予白的贴身衣物。 昨天晚上究竟干了什么不言而喻。 贺听枝看见谢予白下床去穿裤子,对方的笔直的长腿上居然都有吻痕。 贺听枝忘记发生了什么,就记得自己吃了对方给的酒心巧克力之后,然后记忆都模糊了。 耳畔的确有喘息声传来。 接着发生了什么已经没有印象了。雨吸湪队。 贺听枝几乎是有些不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很快反应过来可能是谢予白搞的鬼,他特别讨厌这种强制性的行为,“你给我吃的酒心巧克力有问题。” 谢予白眨了眨眼睛,面色很无辜,“没有啊,就是正常的巧克力,你可以去查,官网上直购的,我甚至还有购买记录。” 他掏出来自己的光脑,想展示给贺听枝看,“需要看一下吗?” 贺听枝现在是有理也说不清。 “可是我昨晚上没有一点印象。” 谢予白心底暗暗地高兴了一下,没有印象,这才对。 但他又有点郁闷,昨天晚上趴在贺听枝耳旁,怎么问他谢予白是谁,对方都不耐烦地回复不认识。 他对君主殿下不满意的程度进一步加深。 贺听枝就看见面前的雌虫,对方穿上裤子,步伐有点踉跄,“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会耍酒疯?” 贺听枝想了一下自己的确喝点酒容易失去意识,干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他一下脑补了许多剧情,“总不可能是我——” 谢予白松了松领口,他目光坦然地盯着贺听枝,“我那里都肿了。” “你不负责?” 他睁着眼睛胡说八道,“还能是我把你扑倒?” 他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来一丝嘲讽的笑意,“是你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自己?” 贺听枝给他说的,自己蒙上了一层负罪感,他有点不高兴,其实他能甩手就走的,可是对着谢予白却硬不下心来。 刻薄的话语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但是这样不清不白的发生了一夜的关系,贺听枝说到底也不能吃这种亏。 “你不相信?”谢予白无所谓。 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有点冷,他低下头就开始穿衣服,对方这种熟练的态度,看起来根本就不是第一次。 但是是不是第一次不重要,他不喜欢他的这种自以为是,对自己了如指掌的想法,让自己被蒙困在信息差之中。 第264章 他皱了皱眉,还是没忍住:“你以前见过我?” “见过啊,我暗恋你。”谢予白话说的毫无愧疚。 贺听枝顿了顿,他不自在地扬了一下头,嘴却硬的异常,“那又如何,我又不喜欢你。” 谢予白丝毫不恼,“不喜欢我,昨夜还抓着我不放。” 真是不可理喻。 贺听枝被他说的脸红,但是偏偏又不能反驳什么,只能呆呆的,似乎是被谢予白这般说辞镇住了。 他想要不负责任,反正这一切都是谢予白的阴谋诡计,但是话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意思。 因为发现狠话根本就说不出来,话到了嘴边迂回成:“那你究竟想要我怎么负责?” 谢予白真心实意地笑了,因为终于说到了他想要做的部分,他眉眼轻松,“结婚吧。” “你睡了我,结婚不过分吧?” 谢予白缓慢地把扣子扣上,遮掩住脖间的痕迹。 贺听枝神色不自然,虽然有点负罪感,但是别的感觉却没有。 感觉就像是习惯了一样。 他在心底轻轻地啧了一声,感觉越寻思越像渣男,到底是怎么想的打算不负责任。 但是结婚也有点太突然了吧。 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够随随便便步入婚姻的牢笼。 谢予白打消他的顾虑,“空手来就行,拎包直接入住。” “房产证上写你名字。” “还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有。” 贺听枝恍恍惚惚地就跟着谢予白走进了结婚登记处,对方轻车熟路的,倒是显得自己对此处很不了解,没做足准备。 但是这种大概率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 是不是要慎重啊。 慎不慎重,不知道。 贺听枝想明白之后照片拍完了,印章也都戳上了。 工作人员要给他做辅导,当然这是按规定来说。 但是,这次很不同寻常。 贺听枝神色迷茫地跟着谢予白走完了流程。 工作人员没忍住,“您流程还不熟练吗?” 贺听枝心想我第一次结婚,我干嘛这么熟练?面上却极其虚伪地露出来一点微笑,目光里满是真诚和不耻下问,“怎么说?” 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给他弄得一头雾水。 他心想到这短短不到一个月,又离婚又结婚的,闹着玩呢。 “不是第二次结婚了吗?” 前面又来了一对情侣,也是登记的。 声音有点嘈杂,贺听枝没听清楚工作人员到底在嘀咕什么。 选择性地从词汇之中捕捉到二婚两个字。 贺听枝顿时感到不好了。 茫然若迷的神志在一瞬间清醒起来。 “二婚谁?”贺听枝眉头皱了起来,昨天吃的那几颗高浓度巧克力带来的酒意勉强消了下来。 “谢予白吗?” 工作人员一脸神奇,“你不知道?” 贺听枝心想你知道你怎么不早说,都领完证了,知道有什么用? 贺听枝打开光脑就开始查,结婚后多久能离婚。 什么意思?什么叫二婚? 贺听枝越想越不对劲,看着谢予白轻车熟路的模样,是啊,早该怀疑。 他心态崩不住了,心底没由来地骂了一句脏话,幸好离婚了,要不然他给谁戴绿帽子都不知道。 实在是有点超出他的三观认知。 贺听枝心想这算什么事情。 现在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超过了他的预期,先是被哄骗地失了身,然后就是结婚,他还没什么反应地答应了这种不合理的行为。 当初究竟是怎么想的。 主要是,如果对方告诉他这件事情倒是可以另说,但是凭什么不告诉他。 贺听枝脸色一瞬间肉眼可见地变差,工作者被他这样吓了一跳,感觉是不是失言了,随后安慰道:“没关系,能在一起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贺听枝现在猝不及防地感觉在吃自己的瓜,而且这件事搞的他非常的憋屈,而且是无法向外界倾诉。 说什么……他被骗婚了? 怎么感觉都像是要贻笑大方。 工作人员看他面色越来越不对劲,以为对方离婚的劲儿还没过,复婚是不满意的行为,也是结婚对象是谢予白,估计够呛,生死都得掌握在对方的手里。 总不能够一直一无所知生活下去。 贺听枝仔细地想了想,感觉根本上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喝了假酒,喝酒过于耽误事情。 但是万恶之源还是谢予白,他二婚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予白又去处理东西了,他得解释为什么突然离婚而又突然结婚,做一份详细说明,要不然婚姻登记处也不是想来就能够来的地方。 这次送了新的礼品,捆|缚|绳之类的,乱七八糟的。 谢予白瞅了几眼,随意地挂在手上,面不改色地告诉面前的雌虫,“因为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 对方在记笔记,这些年来离婚率直线上升,二婚数目虽然多,但是复合的伴侣并不常见,可以作为科学研究的主要依据。 谢予白在酝酿怎么说,离开贺听枝一段时间,就开始格外的不耐烦起来。 对方很严谨:“可以说的更加详细一点吗?嗯……关于您的不可描述原因?” 第265章 当然是说不出来的。 谢予白表情不好,总不能说是制定你现在问询规则的老头强迫我们离婚吧。 他不知道说什么,目光落在远处,不自觉地扶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这个行为是日久形成的。 “就是吵架了。”谢予白不怎么高兴,“他离家出走,然后找回来之后,复婚。” 见到对方还一脸求知道神情,谢予白冷酷地垂下眼眸:“别的理由,不知道。” “二婚还能给帝国增加结婚率吧。” 对方被说的束手无策。 “好了。”谢予白起身,“为了防止再次离婚,我要去哄我的雄虫了。” *** 一直到车上的时候,贺听枝都冷着一张脸,谢予白看了他好几眼,精神海那里,对方的兴奋度降到了谷底,可以说对方现在是极度的不高兴。 但是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不高兴。 一直到到家的时候,贺听枝都冷着脸,不说话。 谢予白奇怪地望向他,“不上去吗?” 贺听枝咬牙切齿,“行。” 贺听枝坐在客厅内,谢予白把外套脱了下来,也不避着贺听枝,就当着贺听枝的面脱衣服,无所畏惧。 他情绪差的要死,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谢予白,终于发现了一直都没注意到的点,谢予白的肚子是鼓起来的。 贺听枝可不至于傻到认为这个是对方胖出来的,他盯着谢予白的小腹,联想到什么难以形容的。 他连忙走了过去,抓住谢予白的手,抑制住了对方穿衣服的动作,“你的肚子?” 他语气挺迟疑的。 随后贺听枝心想自己是应该愤怒吧。 没谁能比他更加冤大头了吧。 谢予白张了张口,现在情况确实是有点混乱,特别是贺听枝满脸被欺骗了的纯情处男模样,估计对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是也找不到借口。 又想起来对方现在的情况,擅自提及记忆会刺激到贺听枝。 往常看来,这种没有事实依据的话谢予白是不会相信的,但是依托不靠谱事实的是贺听枝,他揭穿的心思就不那么急促了,甚至是小心翼翼起来。 贺听枝试图冷静下来,在工作人员那里冷着脸,在这里装不下去,他看向谢予白,语气平淡:“你不要说这孩子是我和你睡出来的。” 谢予白:“……”还挺聪明的。 贺听枝发现自己无法控制住,这种情绪像是骨子里本来就生长的一般,在心底无声地滋长起来,有点不甘心。 虽然搞不明白这种情绪是从何而来,但是就是不高兴。 他声音刻意压低了些许,带着不甘情愿,“你就这么喜欢他吗?哪怕是离婚了,也要为他留下孩子。” 谢予白低头,贺听枝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低迷沮丧的气息,带着妥协和无奈,“是啊。” 他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让他极其重要的存在,只要抓到,就不会轻易的放开手。 不断的妥协,然后接受新的自己。 “我……很喜欢。” 喜欢到了极点。 他很确定贺听枝的这种存在,变得越来越不舍,越来越失控。 但是对方偏偏足够纵容,纵容他这种习性的出现,然后微笑地看着他。 贺听枝怔了一下。 系统咯吱咯吱地爬着墙,它默然—— 原来玫瑰也会收起他的荆棘,等待着飞鸟栖息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倒计时。 第112章 终点 系统咯吱咯吱地爬了进来,正好对上了谢予白的眼睛。 系统:“嗨嗨?” 谢予白挑了下眉,他低着头看着这个金属制造品,露出来一点不理解的微笑:“你是怎么进来的?” 系统尴尬地顿了顿,装人工智障也不成功,最近一直都在贺听枝家附近徘徊,但是由于安保设施太过于严苛了,一直都被警告成不知名物体。 他已经给他的创造者发了求救信号,并且告诉对方,贺听枝现在的情况。 实属是有些过于复杂了。 但是唯一值得庆祝的是,老头现在的势力没有以前强大了。 到底是老了,糊涂的事干多了,也分不清是非黑白。 但是迟早都是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的。 系统不知道怎么向谢予白解释。 他急的cpu快要爆炸,独自酝酿了半天词汇,可惜他没有贺听枝那么能扯的能力。 结结巴巴只说出来几个字,“我是贺听枝的光脑!” “不过我不是你买的那个,我是从小陪他长大的那个。” 谢予白神色不好,自从贺听枝昨天得知他有孩子之后,对方很难以理解的神情,现在都凝聚在谢予白心中,对于这种扯不清楚,理还乱的关系。 谢予白也不能多解释。 贺听枝那副神态已经隐隐于崩溃边缘。 谢予白盯着这个小机器人看了一会儿,“然后呢?” 系统愣了一下:什么然后? 眼看着,谢予白要把自己送去报废的态度,系统的四肢抱着中间的数据处理中心瑟瑟发抖,“我真的是他的光脑。” “我是他雄父送给他的。” 系统没几句话就把贺听枝给卖了。 反正现在都是一家人了,早晚都得告诉对方的,间接通过谢予白转告给贺听枝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第266章 “就是你们小时候不是见过吗?”系统叹了口气,“这件事本来责任上怪我,我没有看住他,然后没发现他居然发现了能够转移时空的秘密。” 谢予白愣了一下,“什么叫转移时空?” “就是他不是经常嘀嘀咕咕你在书里,然后怀疑这个世界的世界观。”系统跟贺听枝待久了,沾染了不少人的习惯,他四肢搓了搓手,发现谢予白在不声不息地打量他,“我本体不是这个。” “就是说,这些事情牵扯皇室的秘密。”系统心想得从很久远的事情开始讲起,“大概就是,生命树的存在。” “虽然现在默认生命树的存在只是一种传说,但实际上真的有这棵树的存在。”系统理了理逻辑,“最早的生命就是通过时空,然后降临在生命树上,然后就产生了这世界生生不息的灵魂。” “每个皇室,准确的说是眷顾。” “他们的血脉能够开启生命树,然后进入时空。” “据说能够追求到长生,但是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他们说的长生应该是想要通过时空来逆转时间。” “生命树的眷顾一开始只出生在皇室。”系统解释,“然后突然发现民间居然有这种存在,而这种存在都依托在雄虫身上,大概就是这样,触犯到了皇室的秘密,然后皇室就开始刻意的控制这种血脉的延续,排查基因,来确保足够忠诚的子民。” “当然也不排除有别的时空的上面有这种能力,误入这个世界之中。” “但是都很少。” quot;但是因为基因的破坏,导致现在雄虫数目越来越少了,因此形成了现在不合理的模样。quot; 谢予白抿了抿唇,小时候因为雌虫的身份遭到差别对待,原来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形成于这里。 “当然比起帝国,联邦那里的平等制度就显得明显。”系统讲述这百年来的历史,“联邦是新生的,没有帝国那么永久永恒的历史,但是却又如此鲜活。” 谢予白打断了系统的话,“所以说贺听枝来自于皇室?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 系统点了点头,他的机械脑袋看起来很滑稽。 “那他的父亲是?” 系统:“就是当今君主殿下最出名的科学家儿子。” “他当初背着他找了一位他不满意的伴侣,一直不允许结婚。” “后来他有了孩子之后,那个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可以通过血脉和精神海交换,来获得这种能力。但是被贺听枝的父亲拦住了,然后贺听枝就被送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位皇储殿下一直因此没有自由。” “兰道斯特?”谢予白想起来上次遇到的那只雄虫,对方也是深蓝色的眼珠,现在看来,他俩的眸色几乎可以重叠起来。 他想起来那还是很久之前,小时候听说过的,现在已经记忆久远,那位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大众的视线之中。 这些是谢白瑜雌父告诉他的。 而他的爷爷留给他最后的东西就是:皇室的秘辛。 他没有见过,被藏在另一个星球上,但是足以在撕破脸皮的时候派上用场。 “对啊。”系统忍不住骂了一句,“那老东西等级制度看的森严,那时候贺听枝那么小,他想要抽取贺听枝的精神力到自己的身上,然后让自己掌握这种能力。” “然后呢,贺听枝的父亲贺向晚,那你们应该是见过的。”系统摇了摇头,他动作多得很,除了没有表情之外,别的都栩栩如生的,“他在那个世界是叫贺云起,他们为了躲避那个老不死的,废了很多事情。” 云起之时,就是隐瞒真相之时。 谢予白怔了怔,难得有些心虚。 贺向晚怎么会不认识?谢予白曾经和他有过短暂的交锋,幸好当时只是虚伪地假笑。 要不然不知道怎么解释。 “然后贺听枝13岁的时候在贺向晚的书房里乱翻,不小心发现了这个秘密。” “然后他就背着我和贺向晚,每天在两个世界之间辗转。” “接着就发现他的精神力给了你。” “他小时候精神力缺失的话,确实不会显示很明显的弊端,或许是磁场不同,那个世界不需要这种力量的存在。”系统说道:“但是精神力确实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随着长大,准确的来说是,他的身体生长缓慢了。” “就是和正常雄虫的生长进度完全不同。” “他不小心再次进入世界,也是贺向晚和兰道斯特设计的结果,原本是希望他获得精神力之后然后离开,就这么保持原样在原本的世界生活,谁知道他不愿意离开你。” 这是系统最不能理解的事情,那个世界也有贺听枝在意的朋友,但是愿意为了谢予白放弃在那个世界的一切,重新开始。 甚至找到贺向晚,告诉他愿意回来。 代价是回来得好好听他的话。 毕竟贺听枝背着他结婚的事情,贺向晚还是极度不满意的。 当时也没办法,贺听枝把能干的事情都干了,比起当年的兰道斯特有过而不及。 谢予白眉头紧皱起来,“所以对方现在把贺听枝找到,本质上还是为了他的精神力?” 他没有想到当年风靡一时的皇储殿下,居然选择了联邦的伴侣。 也难怪他气的不轻。 第267章 “差不多是这样。” “还有就是兰道斯特为了他选择了忤逆老头。”系统解释道:“作为他最疼爱的儿子,却为了外者而反抗他甚至背叛。” “还是他最看不上的血脉。” “他当初为他最疼爱的儿子挑选的,是谢白瑜的雌父。” “现在看来他不仅品行差,眼光也不好。” “这次主要是出了意外,贺向晚有急事。”系统声音讽刺,“尊贵的君主殿下蹲了那么多年,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没想到,却遇到了你。” “听说你的爷爷当初和他是发小,掌握的秘密应该比他以为的要多吧。” “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是吗?” 系统是一切的见证者,他被创造的那一刻开始就降生在贺听枝身边,守护着贺听枝安然无恙地长大,离开也只是因为能量耗尽而被迫送去维修。 它从一开始不高兴贺听枝接近谢予白,还要接受对方稀奇古怪的脾气,本来只想要贺听枝拿走自己的精神力之后回到那个世界,按部就班地走向未来。 对方选择了停留。 “你们在干嘛?”贺听枝站在角落里,他看着系统张牙舞爪了半天,自己默默的站在角落里,看着谢予白和一个小机器人呃……对话。 系统很憋屈,他看见贺听枝,立马就爬到贺听枝身上,然后变成了一块手表。 贺听枝发着呆,他还是不高兴,但是对谢予白没办法,抿着唇告诉他,“饭马上就要好了。” 系统自言自语:“事实证明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呀。” 贺听枝吓了一跳:“是什么在说话?” 系统看向贺听枝,“你还记得我吗?” 贺听枝迷茫:“谁在说话?”喁稀。 系统:“……”可恶。 这副态度比刚刚谈恋爱的那副态度还让它生气。 “你对当今君主殿下有感情吗?”系统质问道。 贺听枝挺困惑,“你是说我爷爷吗?” 系统没好气,“对,就是那个老不死的。” 贺听枝不高兴:“你怎么能这么称呼老人家?” 系统跟现在的贺听枝根本就说不明白,这个时间段之中,那个老头在对方的记忆之中被塑造的很好。 “你那么敏锐应该早就发现了,你对对方根本就没有什么情感吧。” “比如说离开皇宫,你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哪怕是夜不归宿,也没什么责任感吧。” 贺听枝点了点头肯定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 “但是——” 系统暴走,“但是什么?” “你现在连你有老婆孩子都全都忘记了。”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睛,面上流露出来一丝惶恐,“你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你们是在练习什么ntr情趣吗?还是什么白学?” 系统过于精密的大脑有点理解不了现在这种情况。 系统跳了下来,他灵活的四肢先是指了指谢予白:“你那种敏锐的直觉,不会感觉他很让你亲近吗?” “亲近就对了。” 贺听枝跟着系统的动作点了点头,他大脑有点晕眩。 系统不作声,却告诉出来一项残酷的事实,“是时候该醒来了吧,回归一切的终点。” “在这一段记忆之中,马上就要陷入晕倒了吧。” “然后反复。” “反反复复将这一切都重新来过。” “哪怕是明里暗里暗示出来的不合理,你似乎都在忽略而过。” “既然这么喜欢的话,是不是该快点醒来。” “快点从过去的真实之中苏醒过来。” 第113章 必然 起初是原本的记忆之中,明明才刚刚相识却多了一段沉入爱恋之中的记忆。 明明是小时候的记忆,却自以为是自己能改变未来。 病房里,贺听枝不知道已经多少次在病房里面望着自己的手面面相觑,刚刚苏醒过来,医生在给他检测身体数据,鉴于人数太多,导致周围一度非常混乱。 ——自己根本就没有养过猫。 贺听枝摸了一下头,想起来梦中形成的记忆,猫不依不舍却又狠毒地盯着他。 他深深地呼出来一口气。 系统为了配合他估计也费了不少的力气,因为不配合就会重来。 大多数都是真实发生的,比如那些不可描述的、充满奇怪色彩的,都是在调情。 但是自己进入未来这件事,完全是自己凭空捏造,把小时候的那段记忆融合在了那段时间点。 当然,贺向晚试图使他远离这一切,从而忘掉某些记忆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但是也有了弊端,那些本来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夹杂着这些虚假构造出来的存在,偏偏他只是微微疑惑而不会感到非常的质疑,因为记忆太美好让他拉不回现实。 让他反复地沉浸在和谢予白相识到相知然后相爱的阶段徘徊,然后在其中溺亡,从而忽略现实。 系统:“差不多吧,那个老头知道事情败露了,自己的名誉受损,然后选择了拉你陪葬,你或许是因为记忆被更改太多次了——” “就是适应性比较强。” 系统心虚:“理解一下。” 他作为光脑,这个世界联结首脑的最先进系统,结果刚开始为了贺听枝恢复精神力装作是小说系统,绑定系统,为了能够让贺听枝顺利地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不过现在问题也不大。 第268章 兰道斯特这些年一直都在布局,明明是不愿意处理政事的科研者,却愿意为了这一切和那些世家打好关系,暗中拼凑势力。 贺听枝心想:最离谱的是叶含予明明是自己的表哥,似乎把他和他的一位学姐搞混了。 真的是很抱歉。 所有的事情在系统刺激贺听枝昏迷的那一刻开始。 对方已经撕破脸,谢予白就不再留情,把这份留存了很久的秘密全都公示出来。 系统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到时间了。 谢予白提着饭盒出现。 贺听枝昏迷的这一个月里,谢予白一边处理公共事务,一边还要分心顾及贺听枝。 实属是有点分不开身。 系统一直都在默默勘测贺听枝的身体状态,对方身体状态良好,但是沉迷在过去的记忆中,无法自拔。 如果对方真的不能够从中脱离出来,将会永远停滞在这里。 贺听枝揉了揉脑袋,他看了一眼现下脸色苍白的谢予白,愧疚感油然而生。 谢予白站在门口,他现在已经明显显怀了,或许是最近没有好好吃饭的原因,看起来有些削瘦。 “宝宝。”贺听枝缓缓地笑了笑,声音压的有些低缓,“我错了。” 谢予白眼眶有点发红,但还是皱起眉头,孕期让他的情绪起伏特别大,不太高兴,伸出来手让贺听枝握住。 特别是他最近在媒体面前现身,身体状况也明显露了出来,大众也对此猜疑纷纷,分别猜测谢予白的伴侣究竟是何许人也。 谢予白发觉到贺听枝的目光落在他肚子上。 本来以为贺听枝是要询问孩子的情况,结果贺听枝摸了摸他的腰问他:“最近累不累?” “他有没有闹你?” “感觉最近似乎没有好好吃饭。”贺听枝低声。 他穿着深蓝色的病号服,上面还带着白色的条纹,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准确的来说不是第一次,不知道多少次见面,似乎习以为常。 “你好。” 贺听枝舔了舔牙齿。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盯着谢予白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让他们欺负?” 谢予白没理他。 自己不甘心,却又在第二天的时候告诉他,“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然后纠缠了很久,又到了现在,自己当初缠着对方,要当对方永远的朋友。 结果真的成为对方永远的朋友——长久的男朋友。 贺听枝试图自己下床,但是情况确实有点不好,一个月没有下床行走了,身体有点发虚。 谢予白在旁边扶着他,不赞同地看着他。 贺听枝感慨道:“没想到我们小时候居然见过。” “可惜不记得了,现在才想起来。” 提及这事,谢予白有点恍惚,对方在无形之中改变了自己,给予自己在那段晦暗时间的光亮,虽然遗憾。 但是当下,他们在一起。 似乎也就可以了。 想到这件事,贺听枝坐在床边,他穿着病号服,面上泛着不健康的神色,纵使是有营养液,保持身体正常营养物质输送,但是到底是一个月没活动,浑身上下泛着软绵绵的感觉。 谢予白想起来一件事,到底是贺听枝苏醒之后,他身上绷着的枷锁,随即松懈下来,但是还是超级不高兴。 贺听枝猝不及防,被对方推倒。 自己躺在病床上,被迫微微仰起头盯着谢予白在看。 这个姿势略微有点刺激。 贺听枝有点紧张,好久没有触碰谢予白,对方靠近的他那一刻,他轻微地开始战栗起来。 谢予白慢条斯理地把他松开的领口给扣死,开始清算旧账,想了一下又感觉没必要,有点郁闷。 贺听枝轻轻呼吸着,他看着谢予白神情纠结的模样,下意识地想要微笑。 谢予白却不吃他这一套,咬着牙在他耳畔轻声威胁:“我想了很久。” “当初打了那个信息素抑制器,的确是有点囚|禁的意思。” 但是幸亏有信息素抑制器,他才能认出来贺听枝。 谢予白这段时间都快疯了,但是偏偏还得强撑出来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主持大局。 他低着头看贺听枝,神经绷得很紧,怕自己没有看住,对方又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了。 “你——”谢予白抿抿唇,他黑色的眼眸有雾气,夹杂着淡淡的不高兴,“你以后想要去哪里就要去哪里吧,但是都要和我报备。” 他不能够接受贺听枝再一次地消失在他的面前了。 贺听枝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用如此带有威胁力的话说着这么一件事。 可是有时候命运就是该死的耦合,他其实不是很排斥这种感觉,被谢予白掌控、在乎的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在对方那里,都是极为重要的。 他在意的是谢予白没有安全感,但是现在对方似乎松下来这些防备,开始完完全全地克制住自己的掌控欲。 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泛起来波澜,舌尖舔了一下牙齿,有点风流的味道,但是即使谈恋爱谈了那么长时间,他似乎永远不会失去他的少年意气,永远散发着光芒:“如果我很喜欢呢?” 谢予白猝不及防。 贺听枝感受到自己小腹抵到对方凸起来的肚子,眸色温柔了些许,然后听见谢予白意味不明道:“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第269章 *** 三个月之后,贺听枝盯着谢予白产下来的一颗蛋,陷入了某些生理学上的思考。 他把这颗蛋小心翼翼地交给了系统,系统很无语,一边启动智能助手,一边用机械手臂把这颗蛋擦干净。 谢予白面色有点白,周围都是汗。 贺听枝很快就把那颗蛋抛之耳后了,看着谢予白问谢予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予白现在很虚,贺听枝不敢怠慢,抱着谢予白上床,给他一点点地擦汗。 贺听枝低声问他:“疼不疼?累不累?” *** 五年之后。 多媒体上的ppt翻到结束的页面,贺听枝抄起自己的水杯和u盘,在铃声的那一刻响起来就走出教室。 学生们纷纷讨论思考着这位特别年轻的副教授,现在也是讲师。 但是由于是太年轻了,追求者也特别多,但是这位贺副教授每次总是准时地在上课前一秒踏入教室,然后在下课铃响的那一刻离开教室,一点也不多耗费时间。 利落的一批,除了授课,都不多交流。 但是偏偏这节无足轻重的公开选修课,却有无数的学生从四面八方过来,只为了上一节课。 贺副教授足够高冷而且不近人情,但是偏偏有不知死活地想要和他表白,结果刚追了出去,就愣住了。 光风霁月的讲师停在了一辆价值千万的豪车面前……原来这么有钱的吗。 车停在校园很偏僻的地方。 学生愣住了,实属是他没想到了,原本还想要去递给对方情书,可是刚刚走出去几步,就发现驾驶座的窗户摇了下来一张新闻上极其出名的脸——谢予白。 年轻的首席议员。 这下也能够真相大白了,谢予白议员公布出来隐婚的消息,唯一被拍到的视频就是对方的雄虫抚摸他孕育虫蛋的小腹,看起来温柔而又克制。 这也在新闻上听起来轩然大波,并且连续霸占好几天头条。 纷纷猜测谢予白的伴侣是谁。 只见到贺副教授没有立刻上车,他低头亲了亲谢议员,看起来浪漫又风流。 哪里有上课那副不近人情、高冷至极的模样。 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贺听枝深呼了一口气,他没注意到这些,他坐在副驾驶上和谢予白吐了口气,抱怨:“每次讲课都不认真听讲。” 谢予白轻轻抿唇,意有所指,“贺教授似乎很受欢迎呢。” 贺听枝愣了一下,“还行吧。” 谢予白悠然:“是吗?” 这就是有点在没话找话了,贺听枝咂摸出来几分不对劲了,他伸出手,给他看无名指上的戒指,“但是我已婚了呀,宝宝。” 贺听枝无辜:“那有什么关系,还不都是属于你的。” …… 能当上副教授这件事情,还得多亏了兰道斯特。 贺听枝回来之后,身体养好了,谢予白也没问题之后,兰道斯特轻声询问他:“听你爸爸说,你似乎还没完成学业吧。” 贺听枝:“……” 然后他就看着看起来很温柔、很智慧,贺向晚说是他爸爸的家伙,慢条斯理地露出来笑容,“你现在是有两个选项的。” “一是在这个世界里完成你的学业。” “二是回到原本的世界去上完大学。” 贺听枝听的头疼:“那我还要照顾孩子……还要赚钱。” 兰道斯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来最可怕的话,“没关系的,你可以啃老。” “至于带孩子,我比较有经验。” 贺听枝看向兰道斯特,兰道斯特本着穷什么都不能够穷教育的原则,贺听枝被迫重返校园,成为一名学生。 谢予白也蛮配合的,每天定时接送贺听枝上学下学。 贺听枝想起来这些事情,他就头疼,但是所幸,把知识全部都捡起来之后,学的还是蛮轻松的。 学着学着大概也就知道自己未来的方向了。 …… 贺听枝下了车,等着谢予白下车。 现在的场景就是他拎着菜和谢予白去幼儿园接孩子,贺听枝不紧不慢地跟在谢予白的后面,突然有点恍惚,发现现在的生活和自己当初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但是却充满了人间烟火,真实的让他安心。 他幻想过成为超级英雄,虽然没能成为,但是现在也在无声无息地影响着一批又一批的年轻力量去奔向更加美好的世界。 或许原本的世界不是很完美,但是天平总会有足够的筹码让它平衡的。 贺听枝心想,不可能永远的年轻的,但是可以永远热血、永远幼稚。 他走上前几步,在谢予白的回眸之中牵上他的手,握住了属于他的一切。 他写过很多文字,其中最长的一段是关于谢予白,小时候总是在忍不住幻想一切,现在他却拥有了小时候想要拥有的朋友。 王座之上,王座之下,都没有关系了。 他心中总会搭建起一座王国,然后为他爱的一切加冕。 路边的拐角正好遇到一家花店,店主正在剪着玫瑰的枝叶,贺听枝走过去买了一簇,然后用着丝带包裹好,打了一个标准的蝴蝶结。 他记得在小时候的某天,他梦见过贫瘠的荒野上绽开一片玫瑰丛,白色的飞鸟衔着枝桠在上面低空盘旋。 第270章 …… 贺听枝这一路上跌跌撞撞却总在重逢,他们无数次的在时间的洪流之中对视。 那场慌乱出逃之中,他终于捏住了他的玫瑰。 造物主的一切或许是偶然,可是贺听枝总会让他变成必然的。 第114章 番外-嫌疑人x审讯医生 嫌疑人x医生(alphaxomega) 穿着病号服的青年,面色泛着白,面上青紫交接着,看起来反倒是有点残忍,但是却又浮现出来一层凌|虐的美感。 贺听枝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被缠绕住的绳索,满是不解地用着一副很无辜的神情,看着面前的医生。医生斯文极了,手上还把持着手术刀,看起来有点恐怖。 贺听枝有点不解,嘴角翘了翘。 他这副无知而又可怜的模样,和别人描述的实在是不同。 什么劣迹斑斑的嫌疑人、纵火炸了仓库的恶劣行径,看起来像是与他无关。 “医生你好。”贺听枝眨了眨自己深蓝色的眼眸,嘴角是笑盈盈的,“按理来说,这不是治疗的一部分吧?” 医生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很冷的眉眼,看起来不近人情,“不用说这么多没意义的话。” 贺听枝皱了皱眉头,幅度很小,他被医生的话呛得有点难受,面色也有点不渝起来。 这位医生和他之前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一生似乎都不同,至少对方这副模样,看起来一点不像能把人妙手回春的模样。 他作为现在头号嫌疑人。 自然是被密切关注的,当然官方因为太小心谨慎于他,给的待遇也是最好的,就怕他突然逃跑。 ——刻意制造出来一座繁华的牢笼。 然后,被困住的贺听枝自然不安于现状,他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麻烦,身为alpha,他有着相当高等级的信息素水平,作为对高等基因的致敬,困住他的这群人,没敢对他做出来什么过分的要求,说话都是态度恭敬的。 然后贺听枝就开始没事找事了。 年轻且样貌绝顶的alpha捂着自己的心口,在监视他的人进来之后,演技非常拙劣:“抱歉,我心脏疼的厉害。” 在外面监视他的beta被他吓了一跳,看清楚贺听枝面上没有痛苦的表情,心脏疼的症状也没有出现之后,缓缓呼了一口气,但是被alpha的绝顶样貌瞬间击中,讪讪问了一句,“不舒服吗?” 贺听枝面色真诚,“是的,我要看医生。” 上层本来是不允许这种特殊情况出现的,毕竟贺听枝这副模样完全就是装的,鬼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馊主意。 但是贺听枝不配合的表现完全出现了,他手一甩坐在床上,就开始了绝食,连续一天半没有吃饭之后,上层坐不住了,但是又担心贺听枝寻找医生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终究是不放心。 但是也不能一直让他绝食,万一真的死在这里怎么办? 上层头都要大了。 正好,派遣外出的谢予白医生回来了,对方看起来信息素很平淡,平淡的就像是个beta,实际上却是个货真价实的omega。 这位omega地位很高,学历高能力高,本来就是抢手的热门人物,对方还提倡不婚主义,但是与此相悖的是想要一个孩子。 上层看向谢予白。 谢予白冷淡地皱了皱眉,露出一点不理解的神色。 “你看看这个alpha怎么样?”上层在拿贺听枝交易。 最好谢予白能看得上贺听枝,毕竟s等级的alpha可不多,留下来优秀的基因载体,贺听枝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谢予白扫了一下照片,的确是长得很好的alpha,但是长得太单纯无害了,以至于他们向他介绍这是位行进恶劣的alpha他还很不可置信。 “需要我干什么?”谢予白平静道。 “他想要看医生,不看医生的话就会绝食,毕竟是s等级的alpha,我们也不希望他就死在黑塔监狱之中。” “实在是太过于叛逆了。”上层很无奈,“不过是年轻人嘛,也可以理解,再加上那么优越的基因条件,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 “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 “这不是有现成的alpha在这里,到时候去父留子,很轻松的事情。” *** 贺听枝看了一眼身上的绳子,本来以为是一位好糊弄的医生,结果看来似乎并不是。 自己一上来就被对方给绑起来了,绑的严严实实的。 就是绳子的捆绑手法—— 贺听枝有点疑惑,怎么感觉看起来那么的不对劲? “我要申请有人随从看护。”贺听枝开始意味到不对劲起来。 谢予白听了这话,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有些难以理解,“你不是要看医生吗?我就是医生。” 贺听枝看了一眼谢予白手里拿着的刀具,深蓝色的眼眸里泛起一阵波澜,看着谢予白拿着刀具缓缓地向他这里走过来,然后盯着自己的下半身看。 贺听枝吞咽了一下口水,有点不安,“我们好好说话。” 谢予白看着贺听枝,这只alpha从自己一进来就盯着自己看,自己看了他以往的监控记录,发现对方并不是性格张扬的那种,大多数情况下会待在角落里,然后自己坐着自己的事情,比如发呆。 偶尔感到无聊了就会跳出来,然后开始找麻烦。 “对了。”谢予白歪了歪头,“你刚刚说哪里疼?” 第271章 贺听枝默然,他头一次感觉到这么无能为力,谢予白压根就是油盐不进,自己无论怎么干扰对方,对方的情绪稳定的没有波澜。 “心脏、心脏疼。”贺听枝小心翼翼的。 自己手臂被捆的死死的,根本就没有一点挣扎的可能性,现在完全是任人宰割的。 贺听枝头一次后悔自己做出这么错误的抉择,这医生什么来头? 话说他也挺无辜的,郊区的爆炸案,他只是恰巧路过而已,路过看着当事人把炸药放在楼道里,然后按下装置。 然后站在那里欣赏了一会,回头就被摁下去,告诉他自己被逮捕了。 接着,谢予白低头审视了一下他。 贺听枝被对方森冷的目光看得浑身发冷,那种威压并不是只是说说,密闭的房间内几乎要将它窒息,然后淹没住。 他呼吸不过来,心脏跳动似乎也随之滞后。 “我们来检查一下身体吧。” 贺听枝听见面前的医生如是说道,对方戴着白色口罩,指尖夹着薄薄的刀片。 怪里怪气的语调让贺听枝忍不住的开始发慌,这又是什么奇怪的医生,为什么比他这个嫌疑人还要让人感到害怕。 “我……我心脏不疼了。”贺听枝言语间闪烁其词。 他怕他再多说一句话,对方的刀片都要抵在自己的下半身。 面前的医生似乎并不吃他这一套。 他伸出手来摸了摸贺听枝的脸,贺听枝顺着他的动作,把下巴抬了起来。 贺听枝心里泛起嘀咕,怎么感觉现在这种场合有点变态。 但是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威胁感。 “没事,我们来检查一下身体。”对方义不容辞。 贺听枝头疼,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了,他本来以为对方就是个beta,进来的那一瞬间根本就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但是现在,属于omega独属的信息素开始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你要干什么?”贺听枝喉咙干了干,他无论如何都是个alpha,本来对信息素就感到敏感,而且面前这位特别低调的omega,信息素和它居然是匹配度该死的高,仅仅是释放出来几秒钟,都让他血液感到沸腾。 这种冥冥之中被上天安排的感觉,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面前的医生没有理他,默默地释放出信息素,让他感觉到压迫力,是和普通omega完全不一样的,贺听枝第一次向另一个性别被迫低头。 omega的信息素紧紧包裹着它。 这种陌生而又异样的感觉,让贺听枝眼眶逐渐湿热起来。 “医生。”贺听枝感觉到不妙,哑着嗓子,“我有点难受。” 接着贺听枝就看见医生冷静的一双眉眼突然起伏了一下,弯了弯,像是在微笑。 接着,贺听枝看见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裤子上。 他今天的这身衣服是别人给他穿的,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毕竟不穿这件衣服就没得衣服穿。 上身是一件蓝白条病号服,下身则规规矩矩地用腰带束着腰。 贺听枝心中警铃大作,医生的目的实在是太过于明显,明显到让他开始发慌。 他声音里抖了一抖,“医生,你手是不是放错地方了?” 接着腰带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晰的碰撞声。 “你很不乖。” 贺听枝手中藏匿的刀片,被谢予白收去。 然后贺听枝身上的病号服被刀划开了,冰冷的刀片擦过身体,偏偏还有一种诡异的兴奋度。 实在是太怪了。 衣衫半露着,偏偏信息素将它包裹住,一点点地入侵。 自己被信息素抑制器控制着,只能被动地接入对方的信息素。 贺听枝呼吸有点困难,大脑如同一团浆糊一样,开始变得失去理智了。 但是手被紧紧捆绑着,他挣扎不开,医生低垂着头,轻轻地骂了一句,“坏孩子。” 谢予白低垂着眸,看着面上已经开始燥热起来的贺听枝,对方因为自己的信息素而露出来一丝颤抖。 对方完全不记得他们小时候曾经见过,然后贺听枝还闹着说,如果他分化成alpha的话,就嫁给自己。 本来以为再也不会相遇,这不就是送上门来。 贺听枝没有办法,他轻微地动了一下,身上捆的绳子就更加紧了一些,而对方偏偏还要给自己的脚踝上绑上铃铛。 自己挣扎的声音在空气中很明显。 很快自己的裤子被轻轻地拨弄下来,落到了地上。 贺听枝感觉场景越发不可控制起来。 “医生,这真的是正规检查吗?” omega如信息素如同水源一般,而他就像沙漠之中的旅人,对方身上散发着的是渴望的气息。 “你毕竟是黑塔监狱重点的观察对象。”医生慢条斯理地说道,“就先检查一下身为alpha基本功能吧。” 贺听枝再装不明白,也不能听不出对方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他几乎是恐惧地颤了一下,目光里有些许无措,“我没病,真的没病。” 医生低垂着头,口罩遮住了他嘴角的微笑,“虽然看上去还挺精神的。” “谁知道是不是外强中干?” 这就是对男人能力赤|裸|裸的挑衅了。 但是贺听枝也没办法嘴硬,信息素让他的整体体温开始上升,脸颊都开始红热起来。 第272章 不过是是微微挣扎一下,清脆的铃铛声响就在密闭的空间内蔓延开来。 无一不在告诉他现在发生了什么。 贺听枝放弃抵抗了,忽然又觉得对方的信息素有种似曾相识感。 他从晕眩中挤出来一丝理智,盯着面前的医生看,“我是不是见过你?” 医生没有看他,甚至没有一丝停顿,只是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或许吧。” 很快贺听枝僵硬了一下。 …… “医生。”贺听枝悠悠开口,他面色极为艰难的维持着微笑,被夹的头皮都在发麻,“理论知识和实际经验是不一样的。” 他低低的喘息了一下。 谢予白没理他,自顾自的动作着。 贺听枝到底是第一次,自己也没有什么实践经验。 偏偏谢予白还在这种场合考验他,“听说你出现在那个被炸毁的实验基地旁边?” 贺听枝忍不住地喘,信息素的纠缠之中,他腹诽:这种场合就不必要谈这种事情吧。 但是他还是乖乖的回答:“我真的只是路过。” 谢予白摸了一下他的脸,似乎是在满意他的乖巧,轻轻的亲了亲,“那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面不改色的不阻拦对方?” 贺听枝在现场的时候,完全是一种恶性出场,先是不配合流程审讯,随后是想要隐瞒什么东西。 贺听枝头一次感觉到原来这么憋屈。 他真的只是单纯的路过,虽然打着叛逆的旗号,但是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被抓进黑塔监狱当成刑犯审讯已经是很过分的事情了。 贺听枝头晕。 但是他也不争气,居然在对方的身体里成|结了。 …… 几天之后。 被关押了将近一个月有余的贺听枝越狱了。 不过贺听枝仅仅是浪了几个星期,大概是在边境的自己的一处公寓内看电视,门铃响了,本以为是外卖。 结果刚刚开门,枪就抵在自己的脑袋上。 贺听枝本来想要反抗,对方把一张白纸拍到他脸上。 他本想生气,还是耐着性子把纸上的文字看了过去。 谢予白,妊娠36天。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大家选择性看,还有几章日常。 第115章 日常(一) 谢予白怀孕的第5个月。 贺听枝终于出院了,医生为了防止这不明成分的药物有什么后遗症,特别是对方之前,还因为精神力匮乏吃过一些药,非常幸运的是这几种药没有在他的身体里打架。 否则后患无穷。 贺听枝本来想穿着病号服在医院给谢予白做营养餐,但是折腾没几天,叶含予缓慢出现,大吃一惊,拦住他:“不是,你这折腾什么呢?” 贺听枝无辜:“天天躺着太无聊了。” 这也是实话,为了防止副作用,经常性出现,他这几天都在医院里检查,好好躺着不给乱动。 而医生也拿捏住他,如果发现他不遵循医嘱的话,就给谢予白打小报告。 关键是似乎是心理作用,他被带着有一些孕期的反应。 叶含予叹为观止的看着贺听枝呕吐,他咋舌,“你这心理反应也太大了吧,你这动静搞得我以为是你怀孕呢。” 贺听枝看了整整一星期的心理专题,症状才好了不少。 被叶含予称为是:纯属自己吓唬自己。 但是这些天他的确都躺在床上,无聊的时候就看看光脑,实在不行又去看看那些直播间粉丝留的评论,询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没有直播了,他还很耐心地回复说最近身体不太好。 但是或许是他失踪了太久,居然还上了一个小小的热搜。 这一个月,谢予白也很忙。 贺听枝只能靠每日看新闻,来了解谢予白的动态。 当然谢予白除了上的是星际头条之外,还有一些娱乐八卦性新闻纷纷在揣测谢予白到底是不是在隐婚,因为不小心被拍到了他肚子的弧形。 谢予白或许是太疲惫,也没有防备到狗仔的偷拍,被拍到的是正脸。 当天娱乐八卦性质的头条就爆炸了。 【谢予白隐婚】 【谢予白疑似怀孕】 【谢予白不婚主义】 谢予白年轻时候的演讲被扒了出来,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让各个看热闹的世家都在看着会闹出什么笑话? 年轻的雌虫站在高校的讲台面前,镇定自若道:“我们不需要雄虫来提高我们的价值。” “我们本身就有自我的价值。” 他现在身居高位,一言一行本来就受到民众的监督。 而这一番话也让舆论推向了高|潮。 最近议员更新换届之后,谢予白更是以雷霆之势,坐稳了首席的位置。 有些早就看不惯他作风的网友,更是开帖公然点炮谢予白,阴阳怪气地嘲讽:“这种暴力又宣传这种不符合常规思想的雌虫,应该找不到什么正常的雄虫吧?” “搞不好就找了一个吃软饭的。” 没错,就是见不得谢予白过得比他们好。 在他们看来,谢予白这种离经叛道的思想和该受到制裁。 在他们的揣测之下,谢予白的伴侣就变成了一位可以控制的而且吃软饭的、甚至是长得特别一般的雄虫。 第273章 叶含予看到这条评论的时候,还特地转发给了贺听枝,被贺听枝骂了一顿。 叶含予还揶揄他,“人夫感十足啊。” 这件事再一次被推向高潮的时候。 是蹲在医院很久的媒体不小心拍到了贺听枝出院,正好谢予白去接他,本来是很低调的一件事,但是媒体蹲了快半个月,终于蹲到一点端倪。 谢予白走了几步之后,贺听枝发觉对方步伐有点慢,特地慢下来等他。 本来没让谢予白来接他,但是谢予白非要来,自己一时半会儿也阻挠不住,医生也说孕期多运动一下有好处,谁让他天天坐办公室坐的太久。 谢予白这几天处理公务,虽然在自己面前说早就睡觉了,但是具体什么时候睡觉贺听枝也不清楚。 贺听枝看着对方眼底的乌青,怎么都不像10点睡觉,8点起床的优秀作息。 贺听枝顿了一下,默不作声地搂住谢予白的腰,帮他节省一些力。 就是贺听枝凑近谢予白的那一刻,只是小心地揉了一下谢予白的肚子,就被媒体拍到半张脸。 当然全貌没有拍清楚。 贺听枝把帽檐拉低了许多,只拍得见半张脸的模糊痕迹,然后这一小段视频被传到了网上。 引起了热烈讨论。 有的从评价到谢予白的伴侣,看起来长得还行啊,还有的不屑一顾,说长得还行,有什么用,不照样是没本事吃软饭。 还有一部分恍然大悟,“原来没有去父留子啊。” 当然这波流量让媒体尝到了甜头,没过几天上司咬牙切齿,让他不要再去拍谢予白了,再拍公司都要没有了。 *** 贺听枝回到家,打开灯。 他看见家里这副状态,他昏迷前屋子里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他揽着谢予白的腰,怕对方使不上劲儿,主要是对方现在一脸疲态,估计是最近忙于工作。 他刚想开口。 谢予白面色平静,“我把工作结束了,然后批了我产假。” 他眼神飘忽着就落在了贺听枝身上。 系统在那里叽里呱啦:【看起来很久没收拾了,不会好久没回来了吧?】 贺听枝没说话,算是赞同。 谢予白一看贺听枝这副表情就知道露馅了,自己在对方面前营造出来一副生活作息良好、积极锻炼的形象,在对方打开门的那一刻,这些形象就消失殆尽。 他内心努力措辞,正在纠结怎么解释。 贺听枝慢吞吞:“先吃饭吧。” “我出去买点菜。” 贺听枝打开冰箱之后,发现菜是新鲜的,他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什么,笑了。 谢予白声音有点磕巴,极力装成若无其事,“就是工作不忙的时候,尝试过做了一下饭菜。” “有一点困难。” 他这一个月,每天按时去病房里看贺听枝,才发现自己能为他做的很少。 本来想给对方做菜,增强一下营养的,结果自己做完之后吃了一口,才发现挺糟糕的。 “没事啊,以后我教你。” “你先坐着?”贺听枝偏了偏头,想起来爱尔波塔医生叮嘱他的,他最近也看了许多有关的书籍,改口道,“你走走吧,没事在屋里多转转,活动一下。” 其实他们刚吃饭也没多久。 贺听枝就是好久没回来了,有点生疏和紧张,总感觉自己要找点事情做。 特别是自己昏迷之前,自己在自己脑海里硬生生地上演了一场白学剧情,他就感觉真丢人啊。 谢予白把衣服换了,目光落在贺听枝身上,“你很饿吗?” 贺听枝心虚,“也没有。” 谢予白摸了一下脸,相差五六岁的年龄差还是让他耿耿于怀,本来没有年龄焦虑的,后来刷了几个推文之后,越发疑神疑鬼,特别是最近还有点水肿。 自己这一个月忍的很辛苦,孕期的欲望本来就强烈,自己还看着贺听枝,只能看却不能摸,还得强装着不在意。 贺听枝拘束的很,随后转念一想,他和谢予白是领了证的关系,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 他们俩这是在过家家吗,干什么搞得这么陌生。 于是,贺听枝伸出手从背后揽住谢予白的腰。 他这些时日里也规规矩矩的,主要是病人得履行病人的职责,每次一有什么动作,医生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搞得贺听枝满脸尴尬地收回手,怕给谢予白带来什么不良影响。 贺听枝总感觉自己一举一动都很受限制,谢予白不作声,把身体转了回来,黑沉沉的眼珠盯着贺听枝,窝在贺听枝怀里,趴了一会儿。 后知后觉,谢予白感觉这样有点太单调了,他趴在贺听枝身上,拉着对方的领子,让谢予白低下了头。 接着贺听枝的耳垂被对方含住,有点痒,但是好久都没有身体接触之后,这一点无疑像是在一堆稻草之中落下一滴火星。 贺听枝听着耳畔传来的水声,对方的手悄悄落在自己的腰间,扯着他的衣服。 贺听枝的小腹抵着谢予白的肚子,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能太过于放纵。 谢予白察觉到贺听枝的退缩,他握紧贺听枝的领子,不让他退开,对方白皙的耳垂被自己吸吮的红肿,或许是力气太大,上面的斑痕已经隐隐有点发紫的趋势:“医生说了,我现在可以行房的。” 第274章 贺听枝知道这件事,不是不相信科学,主要是对自己有点没信心。 谢予白顺势把贺听枝推倒,面色白里透红,极力维持着年长者的姿态。 贺听枝陷入了沙发之中,他被困在期间无法挣脱,当然也同样束手无策,面对谢予白,他很难拒绝什么。 前戏看起来还是有点羞涩,贺听枝忍住自己想要躲闪的欲望,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这是你老婆,从法律意义上来说,领了证的相当合法的老婆。 一点都不需要害羞。 这是你老婆。 贺听枝改不了习惯,之前要不就是喝了酒、要不就是晚上,他也不知道这种羞耻感是哪里来的,或许是之前的记忆。 被他遗忘了很久,却永远改变不了,就像是小时候见过一样,多么巧合的命中注定。 贺听枝说服了自己,他笑了笑有点拘谨和小心翼翼地挑开谢予白的衣服,摸了摸他的肚子,对方的肚子和上一次他见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这就像是飞速成长一般。 也昭示着谢予白最近真的很累。 贺听枝垂着眸,看着谢予白鼓起来的肚皮,他肚皮那里因为膨胀,布满了青色、有点可怖的脉络。 都是因为他创造出来的。 谢予白其实挺不愿意给贺听枝看他肚子的,他不后悔生孩子,但是这一切确实都不在他的计划之中,未免有点太过于突然。 他肚子丑,特别是本来皮肤就偏白,什么痕迹都能够在皮肤上明显地显现出来。 就看起来有点狰狞。 他小时候被打伤,伤到脸的时候,哪怕是夏天也带着口罩不愿意摘。 相当注重自己仪容仪表。 特别在意,在贺听枝面前,这种毛病忍不住地又要冒出来了,开始不高兴,认为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不太好看。 在出席会议的时候,往往穿着特殊的宽松制服,勉强遮掩许多,在被狗仔拍到的第一瞬间,他生气的是,不会挑选一张好的照片吗? 当然,狗仔不会顾忌那么多,但是谢予白就不是了。 这不是最近拍下来不少东西都没敢发出去,全部迫于谢予白的压力,压的死死的喘不过来气。 贺听枝看出来对方心情的不高兴了,他撩着对方的衣服,没有可以地避开谢予白的孕肚,在他惊讶的目光之中低头亲了亲谢予白的肚子。 随即,谢予白不自在地推拒了一下他,却没有用上多大的力气,软绵绵的。 贺听枝发现谢予白胸口鼓的不自然,感觉原本揉的软的更面团似的胸口有点发硬,看起来硬邦邦的。 果然就像是手感略微地有点发硬,而且按上去,谢予白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是很明显的痛意。 贺听枝这就纳闷了,他深蓝色的眼眸目光落在谢予白身上,深情款款的,又有些无措,看向谢予白微微地露出来一点疑惑:“那里是受伤了吗?” 谢予白也不在意,自己身体上的某些变化完全是自发产生,自己根本就丝毫不在意。 现在被贺听枝冷不丁地摘指出来,一下也有点猝不及防,他也纳闷,除了洗澡自己根本就没碰那里。 有时候会盯着肚子鼓起来的样子发呆,又看了看偷偷存下来的腹肌照,简直是让他怀疑几个月前的到底是不是自己。 谢予白缓缓:“没吧。” 贺听枝小心地碰了一下,盯着那处看,又观察谢予白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询问:“疼?” 谢予白瑟缩了一下,原本上还没什么知觉的,现在给他说的,似乎围绕着那处,酸意开始一点点地由着中间向着四周一点点地扩散开来。 贺听枝仔细地想了一下自己最近补的孕期知识,似乎有这么一点类似的。 胸疼的话。 ——那大概率就是涨乳了。 贺听枝怀揣着那些不可见人的想法,说实话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和谢予白都干过情到深处谢予白接受度很高,基本上不会说他什么。 抗拒也只是意思意思,体现出来他的矜持来。 贺听枝看着他这样,知道大概是不抗拒他的接近了,他言简意赅地开口:“你这种情况的话。” 他目光飘忽了一下,“大概是需要通/乳。” 看见谢予白面上出现的短暂的迷茫,贺听枝大概就知道自己之前说过的话,让他和自己一起看孕期知识书,应该被他当成耳旁风全部都忽略了。 贺听枝露出来一点不是很高兴的颜色,他看向谢予白,谢予白随即妥协,开始熟练地承认自己的不是:“我就是忘记了。” 真的不是故意的。 谢予白到底是擅长把握时机与关键节点的谈判官,一点点的破绽都能够被他抓住不放,察觉到贺听枝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前,自己刻意装作不经意地贴到对方手臂上。 谢予白面上表情一变,闷哼一声。 贺听枝面色跟着紧张,柔软的触感触碰到自己的手臂之上,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谢予白,那里已经撞的通红一片,随后,自己的手臂上有点液体的触感。 谢予白面色也变了。 不自在、不自然地盯着自己的胸口,从小对这方面知之甚少的谢予白对于这一切,接受度很低,甚至和贺听枝差不多。 谢予白随即就要把贺听枝推开,但是被贺听枝按住了。 第275章 贺听枝说道:“你别动。” 谢予白僵硬,他微冷着脸,不自在:“怎么办?” 贺听枝大脑缓慢思考了一瞬,就想到了一个很让他满意的办法,索性松开了谢予白,自己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扯着嘴角笑:“不通的话,容易堵,会更疼的。” “而且不吸出来的话——”贺听枝转头就胡说八道,没有忽略谢予白面上不好的表情,“攒的多的话,流不完。” “那怎么办。”谢予白神色冷静地看向贺听枝。 贺听枝躺在沙发上,腿微微分开些许,深蓝色的眼珠转了转,随后朝着谢予白勾了勾手指,“没事老公帮你吸出来。” 贺听枝还是第一次这么说,他说完,面上就一热,不自在地低了低头,试图鼓起勇气。 合法的、怕什么。 谢予白低了下头,又看向贺听枝,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但是贺听枝在这里,动摇了他。 他目光淡淡地落到了贺听枝身上,没有动,像是在犹豫。 没有犹豫很久。 贺听枝就看着谢予白慢慢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然后靠进自己。 贺听枝很恶劣:“直接塞进我嘴里吧。” 他凑近谢予白,完全是故意的,“老公帮你吸出来。” …… “好甜。”贺听枝如实评价。 谢予白沉默一会,神智不清晰,昏昏沉沉的,冷热交加,坐在贺听枝身上,有点犯晕。 过了会,他掀起眼皮,很是嫌弃:“住嘴。” 但是没推开,手摸了摸面前青年的头,随之移到对方肩头,随着一记深顶,忍不住紧了紧。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谢予白醒的比贺听枝早,对方趴在他的胸前,手臂虚虚揽着他,嘴巴里还含着自己的—— 另一颗被舔咬的肿的像一颗樱桃。 谢予白轻轻地吐了口气,心想吸是吸出来的,对方现在还含着自己那里不松开。 但是又看见了手指上多了两枚戒指,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贺听枝趴在自己的耳畔在低语,“不知道你喜欢金的还是带钻的。” “金的很漂亮,碎钻的话低调,都是用了我自己赚的钱买的。” “好多东西都想要买给你,但是想买的太多,都不知道从何买起了。” “想了一下先买了一个戒指。” “哦不,是两个。” “都给你。” 谢予白看见自己左手右手无名指都套了一颗戒指,左手的是铂金碎钻的,看起来简约低调;右手无名指是黄金的,看起来贵气雅致。 对方还说了什么—— “我会对你好的,努力赚钱,然后好好养家。” “把最好的都给你。” “当我老婆好不好?” 贺听枝很紧张,“其实我本来想要求婚的,但是我藏不住,就想要快点给你。” 谢予白那时候神智不醒,忘记自己回没回答了,有些遗憾。 不过他悄声看了一眼床头柜,慢慢起身把抽屉拉开,然后把盒子里的戒指拿出来。 慢慢地套到了贺听枝的手上。 第116章 日常(二) ——论贺听枝与谢予白的行为观察日常。 一、水肿 谢予白有点后悔,谢予白最近小腿因为支撑力还是什么学术名词,似乎是下肢静脉受到挤压,腿的表层捏了捏,肿胀的皮肤互相挤压着。 贺听枝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谢予白还大着肚子,他行动不便,每天本来就不爱运动瘫在沙发上,现在更加有了不运动的理由。 贺听枝每天的目标就是拽着谢予白出去散步,谢予白有明星的架子每次出来都磨磨蹭蹭的,站在巨大的落地镜面前看自己仪容仪表。 贺听枝忍不住吐槽:“真的没人看你,路上能遇到有人散步就算运气好。” 别墅区就这条缺点,连条狗都遇不到。 谢予白本来还在纠结,给贺听枝说的倒是有一点不是很好意思,他还想穿西裤的,但是穿不上。 身体浮肿的厉害。 腿部原本匀称的小腿现在微微鼓起来,贺听枝叹了一口气,他看向谢予白,试图安慰:“其实很好看。” 谢予白不信。 贺听枝支着胳膊,半倚着头,虽然嘴里说着你不用换,但是还是耐心地看着谢予白换下来一件又一件衣服。 接着,谢予白把裤子丢下来,面色愈加不好,因为原本极为贴身的西裤现在穿上已经很难。 贺听枝笑吟吟的,一边看着谢予白换衣服,一边看电视上的游戏直播,察觉到谢予白不太好的心情,立马转过来。 贺听枝:“其实也是正常。” 谢予白盯着那堆西裤,面色越来越不好。 贺听枝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件,装作无意:“要不然直接穿裙子吧。” 谢予白:“……” 贺听枝敷衍了这么久的真正目的就是这个,他盯着谢予白目光灼灼。 十分钟之后,贺听枝挽着身边人的腰,对方贴他贴的很紧,有些拘束,戴着墨镜。 好巧不巧,今天就在路上遇到叶含予了。 叶含予:“嗨。” 他看了看贺听枝,又看了看贺听枝旁边这位疑似女性的家伙,有点迟疑:“新对象?” 接着,贺听枝就感受到身边气压低了下来。 第276章 贺听枝:谢谢你,我的哥。 贺听枝:“你来干什么?” 叶含予没好气:“当然是来看你的。” 他看向贺听枝,大失惊色,压低声音:“你不是都领证了吗?” “以前可没看出来你是如此乱搞的人,她知道你已经也结婚了吗?” “妈呀,你这搞的,我都有点负罪感。” 谢予白掐了一把贺听枝。 贺听枝心底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挽回了,本来只是想要哄老婆穿着裙子,晚上回去甜甜蜜蜜。 现在却只能看着叶含予,面无表情地回答:“对。” 二、帖子 谢予白最近闲得无聊,看起来一些娱乐性的新闻,刷到某瓣一条知名帖子—— 帖子的内容是: 我男朋友吻我的时候,yue了一下。 贺听枝听完之后,客观公正地评价道:“这男朋友也太恶心了吧。” 谢予白拉着贺听枝亲了一下。 贺听枝突然干呕。 谢予白:? 贺听枝:“……” 你听我解释。 谢予白目光开始变得逐渐的危险,贺听枝暗骂自己,自己的孕期焦虑症不是诊断说是要靠自己缓慢克服,久而久之就好了,怎么最近还这样。 贺听枝闭了闭眼睛,他恨不得当场跪下,给谢予白解释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谢予白:“怎么说?” 贺听枝:“宝宝,真的不是因为你,就是——” “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就是控制不住。” 贺听枝无力望天,什么时候不舒服,却偏偏这时候。 谢予白冷淡:“哦,生理反应是吧。” 贺听枝无力:“宝宝,我平时对你有多么热情,你是看得见的吧。” 谢予白:“看不见。” 贺听枝:“……”哦。 于是,贺听枝当天怀着漫漫的愧疚感,一点点地舔过了谢予白的身体,身心力行地告诉他到底什么叫热情。 三、生蛋 谢予白生出来一颗蛋,贺听枝感觉这件事情,有点超出他的生理学知识。 但是仔细一想,男生都能够生孩子也没什么,也不符合常理。 谢予白就是很面色如常地生下来一颗蛋。 速度快到贺听枝只是出去了一趟,自己回来就看见谢予白指着那颗蛋告诉自己,是你的孩子。 贺听枝第一时间去看谢予白,怕他有什么不舒服。 对方脸色依旧很白,但是气场稳重的要死,云淡风轻地轻飘飘地说:“去看看蛋吧。” 贺听枝怕对方逞强。 谢予白淡定:“还可以。” 贺听枝这才去看孩子,他抱着那颗蛋,怎么都想不明白什么原理。 陷入了空前的虚浮感。 他打电话给兰道斯特,好久没联系了,主要是一联系兰道斯特就往教育方面扯。 对方似乎对学历有什么执着,很难接受自己的孩子不上学。 ——缺什么都不能缺教育。 兰道斯特要给他寄书。 贺听枝面色稳重地打断他,“爸,你要养孙子吗?” 兰道斯特:“?” 贺听枝:“你很有经验吧。” “那孩子就给你带了。” 四、宿命 年轻爸爸贺听枝本以为孩子会分走兰道斯特一些想要教育他的经历,没成想并没有。 兰道斯特很遗憾自己没能在小时候亲手照顾贺听枝,因此在某些时刻想着弥补,虽然贺向晚说贺听枝很好养。 兰道斯特虚心地询问对方的方法之后。 发现对方所谓的很好养就是——贺听枝不哭也不闹,基本上自己在房间完全不用管。 青春期?没有吧,很听话。 但是早婚这点的确是有点超乎意料了。 贺听枝在看着他爸教他儿子说话的时候,自己路过,然后被兰道斯特叫住了。 贺听枝:“?” 谢予白下班回家来接贺听枝的时候,就看见贺听枝因为下午玩了一天光脑没停过,被兰道斯特在墙边训。 兰道斯特面色温和,一边看着孙子,一边指着贺听枝:“宝宝可不能和爸爸学哦。” 贺听枝:“……” 五、打牌 过年,一堆都在搓麻将。 合法娱乐。 兰道斯特虽然不赞成,但是上了牌桌,主要是贺向晚说过年就别这么扫兴了,打一把。 贺听枝没想到,不爱打麻将的,麻将打的这么六。 贺听枝游戏把把c,结果麻将桌上,把把手气烂的爆炸。 叶含予感慨:“牛啊,没你我都赢不了。” 贺听枝:“……” 谢予白不一会就用胳膊碰了碰贺听枝,贺听枝不明所以。 事后,谢予白叹了口气:“给你喂牌你都不要啊。” 六、上课 大学。 同学们都没想到,长的很显小的贺听枝,居然年纪已经那么大了。 这倒是真的没想到。 贺听枝一面翻开一本书,一面准备摸鱼划水。 结果上课还要被点名,节节课都有他。 谢予白晚上睡觉的时候,听见贺听枝说梦话:“词意的构成是由——” 谢予白听了一会,没听明白,紧接着听见贺听枝又说了一句,他打开光脑语音识别,看了一下结果,了然。 第277章 第二天打电话给兰道斯特,询问他,能不能别给贺听枝太大压力。 兰道斯特一面答应,结果贺听枝第二天背书背到十二点。 谢予白心想不行。 贺听枝背的世俗的欲望都快失去了,天天就跟脱了水的蔬菜似的,无精打采的。 浑身上下充斥着不高兴。 那还得了。 谢予白第二天直接打电话给学校。 “喂?” “老师?” “我是贺听枝对象,对的,没错,我是谢予白。” “我给他请假半个月。” “具体原因?” “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老师:我是真的谢。 第117章 贺听枝 关于贺听枝的人生模拟器—— 不能否认有的人生来就是世界的主角。 你叫贺听枝,现在你出生了。 以一颗蛋的形态。 虽然不至于世界震惊,但是系统很开心,因为在你降生的那一刻,它有了新的意义。 0岁。 你出生了。 你是一颗蛋,一颗平平无奇的蛋。 你的爸爸们都是新手,贺向晚生完你就把你放在一边让你自然生长。 兰道斯特经常回来摸你。 然后给你起了一个名字,因为你出生的那一刻,百年未曾有一丝波澜的生命树,在那一刻枝叶晃动了。 兰道斯特和贺向晚听着枝叶的颤动声,有想过以后会是很顺遂的一生。 因此给你起名听枝。 但是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为了活下来,居然还得迁移到另一个城市里,每天都像是在逃命。 但是无法,进入新的世界的那一刻,你的人生会更加的不同。 1岁。 你还是一颗蛋,但是在地球上不到一年。 你还是一颗蛋,一颗平平无奇的蛋。 连贺向晚都盯着你在嘀咕:“怎么会还不出来。” 然后当场打电话给兰道斯特,折腾的兰道斯特半夜没睡着,开始搞研究,最终研究出来一个结论,应该是地球的磁场不同。 甚至连向来淡定的兰道斯特都忍不住了。 这颗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2岁。 你还没有出生。 再过了几个月之后,蛋壳终于碎了。 系统一边把这个消息告诉贺向晚,一面用机械手臂把你捧起来,然后放到床上。 给你拍下来照片。 一切都很高兴。 3岁。 你很聪明,你现在走路、爬什么的都没问题,但是在户口本上的出生年龄显示一岁多一点,所有人都以为你是神童。 4岁。 你在家里玩游戏,陪伴自己的只有机器人。 贺向晚每天晚上准时回家,然后哄你睡觉,在你睡着的那一刻又偷偷离开。 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茫然。 机器人拍了拍你的头,试图安慰。 5岁。 你户口本上的年龄终于显示三岁了,终于进入幼儿园了,但是你感觉幼儿园每天都很无聊。 还不如每天回家里和机器人玩开心。 6岁。 还是幼儿园。 被孤立了,有点惨。 但是你感觉没什么,哪怕是周围的小孩对着你指指点点,你迟钝,感觉没什么,和自己原本的生活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回家继续和机器人玩。 然后开始在本子上写东西。 写太阳像是被子之类乱七八糟的,贺向晚看不懂,拿给兰道斯特看,兰道斯特评价写的很好。 7岁。 终于,幼儿园最后的一年。 你成功凭借着一人之力,孤立了全幼儿园的小朋友,周围小孩看你有点害怕,你有点高,在一众萝卜头之中都显得出众。 8岁。 终于,户口本上的年龄达到了两岁。 你终于能上小学了。 不过贺向晚也更加忙了,开始不回家了。 机器人陪着你,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机器人反应很慢。 它自己说要没电了。 9岁。 你有了新的玩具,开始认识朋友,叶含予这个家伙说是自己的表哥,被贺向晚牵到自己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身体不好,老是咳嗽。 10岁。 开始进入少年宫。 你进入了朗诵班,展露头角,虽然还是往常一样不爱搭话,但是老师都很喜欢你。 很多同学其实都想要和你做朋友。 11岁。 不知道为什么,机器人找不到了,翻遍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机器人。 现在户口本上的年龄显示的是九岁,现在正在上三年级。 12岁。 贺云起每天都不在家里,你闲着无聊,去他的书房里乱翻,而且很有计划,每次只翻一点东西。 贺云起的书房很无聊。 有一本书,叫什么生命树。 讲的是,大概是一个帝国守护着这棵树,并以此为依靠生存下来的故事。 13岁。 五年级了。 被抓过去升国旗,很帅很威风。 有女孩子向你告白。 你礼貌地拒绝了,潜意识地觉得贺云起应该不允许你早恋。 14岁。 偶尔会因为作文写得好,被抓去当模板。 第278章 备战小升初,进入故晏城最好的初中。 基本上相当于踏进了重点高中的门槛。 15岁。 初一。 逃课被班主任告状了。 某天无聊在贺云起书房里翻到了一个按钮,进入了新的世界,然后就遇见了谢予白。 那是你第一次产生的,想要和对方做朋友的念头。 对方被欺负的很可怜,明明那么高的身高,但是却还是不反抗。 你提出来要和对方做朋友,但是对方没答应。 你开始写东西,原本就浮想联翩的想象力在某一天突然真的成真了,自然是很高兴的。 对方孤傲而又高冷,真的和自己心中的男主角一模一样。 “我一眼就认定, 对方会是我故事里最完美的男主角。 我要用最高的冠冕之词,加之到他的身上。 希望他的一生都顺遂。” 16岁。 你在谢予白身边软磨印泡,但是死都不肯告诉他,你今年刚刚过十三岁,踏入十四岁的门槛。 谢予白挺犹豫的,但是还是牵着你的手。 你开始在梦中遇见对方。 但是一切没有那么顺利,被贺云起发现了。 贺云起又惊讶又生气,然后你的记忆消失了,你和他告别的那一天,没有想过,或许再也不会见到对方。 忘记是最好的方法,至少能够让你回到原本安稳的生活之中,那本书被贺云起放进角落里,你好久没有打开过。 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贺云起不说。 你把精神力都给了对方,最为重要的地方,可是贺云起没办法,没办法,只能试图降低最小的伤害。 但是你失去了一位朋友。 不告而别。 17岁。 你现在十五岁,正在准备中考。 很多事情开始缓慢地忘记了,记不清楚。 自己的脑海之中居然出现了一只猫,自己把它丢了。 可是分明自己没有养过猫。 18岁。 高中,高中逃课,结果贺云起没生气,告诉他你的人生你来负责。 贺云起不管自己,给了自己很多权限,很多人都羡慕自己的生活。 你又开始学习,贺云起哪怕是长得年轻,眼角也开始出皱纹了。 19岁。 高二,你现在十七岁,偶尔梦见一个男生,但是第二天醒来就忘记了。 每天的记忆就是这样,单调。 运动会被选为播音员。 很多人悄悄为暗恋对象告白,你百无聊赖地读着他们悄悄的告白。 自己似乎也写过这种话,什么时候?忘记了,你愣了一下。 20岁。 你户口本上的十八岁。 考上了重点大学,被选为优秀毕业生回学校演讲。 大学开学,有点想谈恋爱。 也不是特别想。 就是有点孤独。 叶含予要给你介绍对象,委婉拒绝。 你在熬夜补实践作业的时候,进入了新的世界。 以为自己穿进了一本书。 遇见了谢予白,你们的故事真正开始。 你以为对方是邪恶男主角,但是你其实才是对方心中的主角。 让对方不一样。 你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脑海之中突然多出来的系统指挥着你,虽然很爱吐槽,但是意外的好相处。 有点眼熟。 你现在最大的目的就是回去,把实践作业交了。 至少这样的话,没有浪费熬夜熬的那么晚。 你一边吐槽,但是还是很坦诚地遵循着自己的欲望和男主角接吻了。 你有点慌乱,害怕打乱对方原本极致顺利的未来。 精神力缺失的危害证明这件事不容小觑,系统催促着你完成任务。 让你赶紧回去。 21岁。 你和男主角无数次的接吻,已经开始将回去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但是理智告诉你,不能够这么做。 真实还是虚妄,对自己对对方都不恰当。 但是十九岁,你成年了,你甚至和男主角领了结婚证。 越来越离谱。 但是系统却希望你早点回去。 你开始犹豫。 你越来越感觉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一次又一次的退缩反复质疑,让你怀疑你自己的精神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然后你和男主角滚上了床,男主角甚至还怀了你的孩子。 你的精神力终于好了,原来一直都在男主角身上。 你告诉他他是在一本书里,对方匪夷所思,不相信。 你也希望不是在一本书里。 然后你突然有一天出门,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之中,你终于意识到了,你再次忘记了谢予白 甚至因为遗忘的太多开始出现记忆的偏差。 而系统,就是你丢了好久的小机器人,这次的目的就是让他从谢予白身上找回来自己的精神力,然后误以为自己来到虚拟世界之中,不会有什么负担。 你终于知道,自己合法结婚了。 但是你们都是真实存在的,是自己的主角。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们。 …… 26岁。 你当上了一名教授。 现在的生活你很满意,没有什么超能力、没有拯救世界,但是刚刚好。 第279章 你很喜欢。 *** 你叫贺听枝,你总是以为对方是最好的男主角,感觉自己平平无奇。 殊不知,你本身就独一无二。 你会写诗、经常被抓去升国旗。 你朗诵很好拿了奖的,跑步也勉勉强强能出出风头。 走过叛逆的几年路,让老师头疼,后来你和他们道歉。 高考考得很好,去了自己喜欢的专业、喜欢的学校。 狗血的事情也经历过。 你还遇到了,世界上最爱你的伴侣。 实现了自己小时候的梦想,真的拥有了自己的男主角。 没什么比现在很好的了。 “我独我,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 在线感谢大家,呜呜呜。 (全书完)